[自創] 燕子(12-14)

看板BB-Love (Boy's Love)作者 (緋靈飛翎非泠)時間14年前 (2011/08/09 15:50), 編輯推噓0(000)
留言0則, 0人參與, 最新討論串1/1
※※ 12. 「你到底要怎樣才能把戒指還給我?」我看著強暴犯,緩緩地拉開棉被,「我的身體換的 話,夠嗎?」 我知道棉被下的下半身一絲不掛,我並不是不怕和他上床,但是戒指的意義對我不同,那 是,我與許永誌互相相屬的証明。 照片終究會逐漸退色,只有堅硬的白金戒指,那刻在戒指內側,貼近皮膚處的「永誌」兩 個字,永遠不會離我而去。 他看著我,突然笑了,「這麼重要嗎?是那個倒楣鬼送的?」 「我的戒指呢?」我歛起憤怒的目光,望著掌心,我與許永誌的合照,乞憐著,「求你還 給我。」 「長什麼樣呢?我真的沒有注意到。你說說是什麼樣子,我去幫你找找看,是不是掉在哪 裡了。」他伸手過來,拉著棉被,又幫我蓋上了,「先躺著,會著涼的。」 在他手伸過來時,我顫抖了一下。然而,在他拉著棉被為我蓋上時,我的恐懼化為疑惑。 這個人,到底怎麼回事? 然而,我沒有太多心思去想這個強暴犯一下好、一下不好的,到底在耍什麼心機,我只是 焦急地想找我的戒指。 「寬板的白金戒指,就是一個寬板的圈,什麼裝飾也沒有,裡面刻著『永誌』兩個字。」 我形容著戒指的模樣,希望能讓那人記起在哪裡有看過。 他拉著枕頭,讓我靠躺在床上,又將粥端過來放在我手上,「喝完它,你的戒指就會回來 囉。」 我那時,根本沒有想到為什麼喝完粥,戒指會回來,我以為,那只是像親吻一樣,是一個 交換。 乖巧地打開塑膠碗蓋,拿起湯匙開始小口小口吃著清淡的吻仔魚粥。吞嚥了幾口,我抬頭 ,看著表情很詭異的強暴犯,「你真的會還給我吧?」 「會。」他點點頭。 「你不是說要幫我找嗎?還是,就是你拿走了?」我望著強暴犯,心裡認准了是他拿走我 的戒指。 「好,我現在去幫你找。」強暴犯突然化身成大好人,對我笑了笑,然後轉身走出臥室。 我一邊吃著粥,頭還是很昏,根本沒辦法做系統邏輯的思考。 我不明白自己睡了多久,也不知道為什麼強暴犯突然像是換了個人一樣。 喝著粥,胃暖了起來,我感覺意識有些昏沉,不知不覺又睡著了。 睡著前一刻,我有些疑惑地想到:我沒有做惡夢? ※※※ 我沒有做惡夢。 我睡得很熟,那是許永誌離開後,不曾有過的深層睡眠。 我睡得很熟,所以,我沒看見推開門進來的強暴犯,站在我床邊看了我很久。 我睡得很熟,所以,我也沒有聽見強暴犯拿著手機,對電話的那頭交代著,「嗯,寬板的 白金圈,刻『永誌』兩個字──哪個字?去查查那個銀行搶案被流彈射中心臟,當場斃命 的那個人的名字要怎麼寫!」 當我再醒來的時候,強暴犯坐在床邊,手上拿著一疊文件在看。 我還沒睜開眼睛,就聽到紙張翻閱的聲音,許永誌,我想喊,但是,因為還沒徹底醒來, 所以並沒有喊出來。 努力了一會,終於睜開眼,轉頭,看向坐在床邊椅子上的人,是那個強暴犯,他的鼻子上 架了一副眼鏡,看起來斯文、容易親近不少。 聽到我轉頭的聲音,強暴犯放下手中的文件,對我輕輕地笑了,「醒了?餓了嗎?我讓人 買了食物過來了,在稍微等一下下?」 我看著帶著眼鏡,對著我那樣輕柔笑著的強暴犯,感到很不習慣。 那樣輕柔的笑容,還有溫柔的口氣,應該是許永誌才有的,怎麼會出現在強暴犯的臉上? 怎麼會發自強暴犯的嘴巴? 「我睡了多久了?」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很沙啞。 「不用擔心,學校那邊,幫你打電話去請假過了。」強暴犯笑得那麼無害。「我先倒杯水 給你喝?」 「然後,在水裡也加安眠藥嗎?」我看著強暴犯,沒有他以為的那麼好打發。雖然我一直 睡得很熟,但是,就因為睡得太熟、太好了,真相反而更加明顯。 我不可能睡得那麼熟、那麼好,唯一的解釋,就是他給我喝的粥裡面,加了安眠藥。 他的眼神閃過一絲訝異,然後笑得更加無害了,「因為醫生說你睡眠不足,要多休息啊。 」 我看著他的笑容,又想吐了。咬咬牙,我說,「你到底要軟禁我多久?」 「怎麼會是軟禁呢。」他的聲音輕得像是嘆息,「辛雁梓,我真的只是想要照顧到你好為 止,就讓你回去的,畢竟你是我弟弟以前的學生啊,你又說我強暴過你,所以,我照顧你 是應該的吧。」 手機聲突然響起。 強暴犯接起電話,講了幾句,掛上電話以後說,「司機送吃的來了,你乖乖躺一下,我去 幫你拿吃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順手將文件放在櫃子上,然後站起來往外走。 等他關上門離開,我輕輕挪著自己,將自己挪下了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給我吃的安眠藥藥力過強,還是我真的太過虛弱,剛下床,我就腿軟 得幾乎要跌跤。 過了好一會,我才跌跌撞撞;腳步虛浮地來到浴室。 洗了把臉,我還是覺得有些腿軟,然而精神稍微好一些些了。 我有些遲疑地想著腿軟的原因,然後,伸手去碰觸自己的後穴。 我遲疑地探索了一會,才終於確認那邊沒有任何一絲令我恐懼的疼痛感。 所以,強暴犯沒有趁我昏睡的時候,對我下手?想著這一點,我的腦袋越發混沌起來。 我知道強暴犯對我的肉體很有興趣,這應該也是為什麼明明他對我沒有什麼印象,卻還是 從在酒吧門口偶然遇見,就開始死拽著我不放,最終半拐半擄地將我軟禁在這裡。 可是,如果他對我的肉體真的那麼有興趣,那麼,他用安眠藥弄昏了我,卻沒有趁機下手 ,這感覺實在太矛盾了。 我聽見浴室門口傳來令我顫慄的聲音,有絲嘲弄,「這麼迫不及待嗎?」 <未完> ※※ 13. 他的聲音令我全身僵硬,我的手指還停在令人想入非非的地方,我一動也不動,不知道該 不該轉頭。 「怎麼不回頭呢?」他的聲音聽不出什麼情緒,「要誘惑人的話,媚惑的目光是很重要的 。」 我震了一下,急忙將手抽回身前,襯衫的下擺放了下來,遮住了臀部與下體,然而,空蕩 蕩的下半身,在強暴犯面前,仍令我感到非常不安。 拉著襯衫的下襬,徒勞地想要遮掩什麼,我吸了口氣,硬著頭皮轉身,盯著浴室黑色的地 磚,用顫抖的聲音說,「我沒有要誘惑你,我只是......」 強暴犯的聲音聽起來竟那麼溫柔,「你以為我趁你睡著,佔有了你?」 我沒想到他會直接說出來,開始覺得自己的臉有些熱辣辣的,不知道該不該說實話。他的 情緒轉折總是太突然,令我措手不及。 「我不是那樣的人。」他的聲音聽起來很誠懇,「說真的,如果你真如你自己說的那麼簡 單,不是任何人派來的,我沒有理由會強暴過你。」 他說,他不是那樣的人?那,難道三年多前的一切都是我的幻想嗎? 「就算我真的曾經對你做了什麼,那也一定有什麼誤會。」強暴犯說,「我們解開這個誤 會好嗎?」 我當然知道有誤會,然而,那又怎麼樣?我不能怎麼樣,已經發生過的事情,永遠不可能 真的被遺忘,所以我也不打算追究了,只要他放過我就好。我只想跟他老死不相往來。 「我想回去了。」 「辛雁梓,打個商量好嗎?」他往前一步,用手托起我的下巴,「試著相信我怎麼樣?」 我望著他的喉結,因為講話而上下滑動的喉結,看起來就像在吞嚥什麼美食,我想到國家 地理頻道介紹的,吞雞蛋的毒蛇。 我猜,我的眼神大概很恐懼吧。 「不要怕,我不會碰你的,除非你求我。」他竟說出這樣的語句。 我是雞蛋,他是毒蛇。我想笑,但是,我又覺得我應該哭,因為,我是一動也不能動的雞 蛋,想逃跑,雞蛋只能用滾的吧?想著那畫面,我又想笑了。 現在,那條毒蛇用很溫柔的聲音說,「相信我,我不會吃你的,除非你求我。」 求他?我想,就算我瘋了都不會那樣做吧!我不知道他有沒有發現我眼神裡流漏出來的不 屑,我並不想看他那令我作嘔的臉,所以,雖然臉被高高的抬起,我還是只盯著他的喉結 ,想著國家地理頻道介紹毒蛇的那個畫面。 毒蛇將雞蛋吞進喉裡,用力擠壓,然後,吞噬掉蛋汁,再吐出被壓扁壓碎的蛋殼。我是正 在蛇的喉嚨裡,被用力擠壓,即將碎裂的雞蛋。 他很久都沒有說話,過了一會,放開我的下巴,以有些苦澀的聲音說:「辛雁梓,你用我 不記得的事情恨我,對我並不公平。」 不公平?我為他荒謬的話語感到不可思議。 我被那樣殘忍的玩弄和毆打,他一句不記得,就想要一筆勾銷? 不過,至少我把恨傳達的很清楚。我為自己喝采。雖然害怕,雖然什麼也不能作,但是, 我傳遞了我對他的恨,而如果那真的能傷害他,那就太好了。 那時,我並沒有想到,為什麼我會以為自己對他的恨竟然可以傷害到他。 「來吃點東西吧,不然,你的胃會受不了。」他又改變了話題。 「下面的人送來一些乾淨的衣物,你可以穿上,雖然我喜歡你穿著我的襯衫的模樣,很性 感,不過,我想,如果我們要重新建立關係,最好還是讓你穿上衣服......」 重新建立關係?我沒錯過這句話,然而,我卻不能理解。我們不曾有過關係,何來重新建 立之說? 「還是你想先洗個澡?雖然,我中午已經幫你洗過了。」 「現在到底是什麼時候了?」我沒有帶錶,這個地方也沒有時鐘,更沒有對外窗,我完全 無法知道現在的時間。 「我想洗澡──你可以出去嗎?」 我不想跟他重新建立關係,但是,我需要一點時間獨處,好好想想到底要怎麼逃離這裏, 或是,讓他放過我。 他沒有拒絕我洗澡的要求,逕自幫我在浴缸裡放水,然後走出去,拿著乾淨的浴巾,和摺 疊得整齊的衣物進來,放在一旁的架子上,「不要洗太久,食物冷掉就不好吃了。」 他往外走,我正要關上浴室的門,他卻以手擋住,以不容拒絕的語氣說,「你現在血糖很 低,為了你的安全,門要開著。」 我不樂意,不說洗澡時,不想給強暴犯欣賞和意淫,就算是和許永誌在一起的期間,我也 不曾與他共浴過。我本就不是那種習慣讓人看自己全身赤裸的男人。 那唯一的一次在人前赤身裸體,換來了這幾年來的夢魘。 我在腦袋裏面想著,如果堅持要關上門的話,他現在一直裝得溫柔的假象,會不會就此撕 碎呢? 「辛雁梓,相信我,我不會碰你的。」他這樣說,語氣誠懇到不行。 我決定不要冒險。 他既然想玩什麼「重新開始」的遊戲,並決定要用溫柔的假象來對我,我就應該多加利用 或珍惜,畢竟,撕破這層假象,粗暴或淫邪對我都不是輕易就能應付的。 任浴室的門大敞,我說,「那,你可以轉過身去嗎?」 「當然不行。」他的語氣慎重又認真,「我轉過身去,如果你因為血糖太低昏倒了,不就 來不及救你了嗎?」 我猶豫著到底要不要傻傻地脫掉衣服洗澡。 其實,身上並不髒,我只是想要有獨處的時間,既然他不讓我關門,也沒打算轉過身去, 在他面前脫光衣服,如果被怎麼樣,那只能怪我太蠢吧? 猶豫了一下,我走到浴缸邊,關上水。再回頭到放衣服的架子,拿起他剛剛拿進來衣物, 一一穿上。 他挑著眉,笑著,「不洗了?這麼怕我嗎?」 話語裡嘲笑的意味很濃厚,我咬著牙,沒有反駁。 穿上合身的內褲和純棉長褲之後,我感覺安全多了,剩下一件短袖T-shirt也是純綿的, 換上肯定會舒服很多。我猶豫地看著手上的上衣,猶豫著要不要換上。剛剛是下半身本來 就什麼都沒穿,可是,如果要換上這件T-shirt,就要先脫掉身上的大件襯衫,寬衣解帶 和穿衣服,對男人來說,是截然不同的兩回事。 從一絲不掛,逐一穿上,和逐漸脫去身上的衣服,即使最裸露的尺度是完全相同的,後者 就是會令男人變硬。 「辛雁梓,你應該洗的,那你才會知道,我說了不會碰你,就是不會碰你。」強暴犯笑著 ,很不懷好意,「但是,只是看看,這種福利,我當然不會客氣的。」 我咬咬牙,開始解身上襯衫的鈕釦。 強暴犯如他自己所說的,只是用灼熱地眼神,盯著我解開釦子的動作,令我的手緊張地抖 個不停,然而,卻一直站在門邊一動也不動。 直到我終於脫掉襯衫,換上那件舒適的短袖T-shirt,我和他都沒有人開口說話。我發現 自己在冒冷汗。 突然,他清清喉嚨,用有點低啞的聲音說,「那就出來吃東西吧。」 我後知後覺的想到,如果沒有要洗澡,也根本不可能不被強暴犯這條毒蛇盯著看,那麼, 根本沒有必要在浴室換衣服。 可能是蒸騰的熱氣讓我覺得有些呼吸困難,我感覺自己的心跳跳得有些快──我絕不承認 那是因為強暴犯灼熱的目光的關係。 <未完> ※※14. 他拉著我來到那個可容納二三十人的大廳,中式主人椅的中央,有幾個裝了食物的紙盒。 將紙盒打開,是兩葷兩素的菜式,還有一大包白飯,他慇勤地將白飯盛入紙碗,然後連同 筷子遞給我。 明明是喜怒無常的變態,卻做這種體貼的動作,只讓我覺得發毛。 我小心應對,「現在到底什麼時候了?」 他的手腕上有個看起來就價值不菲的手錶,他直接從手腕上拔下來,拉過我的手,繫到我 的手腕上。 那是一支機械鋼錶,本來剛要戴上該是冰冷的,可是,錶上還有他的溫度,所以並不寒沁 ;然而,對我來說,因為那溫度是來自於他的身上,反而有種異樣地扎人。 手錶上有日期,也有時間。根據錶上的時間,我已經在這裡超過48小時了。 「我不習慣戴手錶。」我這樣說,卻沒有動手去拔。我可以想見如果動手去拔那支手錶, 只會讓他有藉口對我動手動腳而已。 霸道邪佞的強暴犯,看起來就是勢力驚人的黑道老大,怎麼可能容許人拒絕他? 「戴久了總是會習慣的。」他這樣說,對於我沒有動手去拔掉那支手錶,語氣中顯得很是 高興。他隔著椅上的小茶几,在主人椅的另一端坐下,拿個筷子,夾了一塊炒豬肝在我的 碗裡。「邊吃邊說,豬肝補血。」 我有些戒備地盯著那塊炒豬肝,擔憂著不知道會不會又有迷藥。直到他也夾了一塊豬肝放 進口中咀嚼,我才放心地夾起那塊豬肝咬了一口。 他見我戒備的樣子,似乎又好氣又好笑,「辛雁梓......」他連名帶姓地喊我,如果可以 ,我真不想自己的姓名從這人嘴巴裏面被喊出來。 「我的戒指呢。」吞下口中的飯,我讓自己忽略左手手腕上令我耿耿於懷的溫度,問著對 我而言更重要的問題。 「過兩天再說。」他又夾了一筷子青菜到我碗裡。 「你說我吃了那碗粥就還我的。」我停下筷子了。 「弄髒了,我拿去請專門的人清理保養。吃東西,你不是想回去嗎?精神和身體養好了, 我就讓你離開,跟你的錢包和戒指一起離開。」 「你會讓我走?」我不信任地看著那張臉。 他對我笑,明明很溫柔的表情,我卻覺得看到了一條毒蛇在笑,「我抓著你做什麼?不說 我沒有時間老是守著你,你也是要回去上學的啊。」 「我要付出什麼代價讓你放我走?」我不相信這人會那麼好心。 如果輕易就可以抓了又放,他當初不會硬拽著我來到這邊。何況,我已經知道這個地方的 秘密,就算沒有他的指紋無法搭電梯上來,警方真要有人能辦他,我提供的資料,肯定會 讓他栽跟斗的。 「你真的很上道,我喜歡你的上道;也喜歡你眼睛裡面不服輸的反骨。」他又夾了糖醋魚 片進我碗裡,「能屈能伸、聰明、勇敢,卻又脆弱;燕子,你真令我著迷。」 聽他叫我燕子,我一口魚肉怎麼也吞嚥不下去。連名帶姓的喊已經令我不舒服了,燕子是 家人同學喊的,他以為他是我的誰? 他的喜歡令我發毛,無論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我都寧願不被這個人注意到就好。 「我派人查過你了,大家都叫你燕子,是嗎?」他笑了笑,「你問我要付出什麼代價讓我 放你走,很簡單的,我要你試著相信我;我當時,似乎真的讓你很不好受,不過,我一點 印象也沒有了,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們重新開始。」 一口魚肉明明沒有刺,我卻覺得怎麼也吞嚥不下去,含在嘴裡,令我想吐。 「還是,我可以叫你辛?」他喊我的語氣,溫柔到讓我反胃。 口中的酸氣湧現,我來不及走下那張主人椅,剛剛才入口的幾個飯菜,就已經通通控制不 住吐了出來。 我的手上和身上以及褲子上通通都是才剛吞下的食物。 吐出來這種事,不是像搞笑電影裡演的,想吐就可以吐,也不是吐完之後,馬上就會跳到 下一個鏡頭。 我難堪又難受地看著主人椅那頭強暴犯僵硬的臉色,有些悲哀又虛弱地想著,自己這真是 捋虎鬚了,如果等等是一頓暴打或羞辱,大概也不值得同情了。 他沉默了一會,開口,「你去洗澡吧。站得起來嗎?」 ※※※ 我進了浴室,先掬起清水漱口。 他跟了進來,將全新的牙刷牙膏等盥洗設備擱在洗手台邊上。 我為他的靠近緊張得幾乎要跌倒,然而,他放好東西以後,只是在水桶裡裝滿水,拿著放 在浴室裡的拖把抹布出去了。 想著黑道老大竟然親自處理我吐出來的穢物,不知怎麼的,讓我覺得很有報復的快感。 刷了牙,薄荷味沖淡了口中的酸味,涼涼的,讓我精神稍微好了一些。 脫掉才剛穿上身的髒污衣褲,打開蓮蓬頭,沖洗自己的身體,洗手台邊上有沐浴乳和洗髮 乳,竟都是以往許永誌慣用的牌子。 這只是很多男人都慣用的品牌而已,相同也沒什麼了不起的。我這樣告訴自己,然而,聞 到浴室傳來熟悉的氣味時,還是覺得眼眶有些發熱。 相較於對於清潔用品品牌有著堅持的許永誌,總是散發著固定的香味。沒有用固定沐浴乳 或洗髮乳的習慣的我,總是大賣場有什麼就隨手抓什麼。因此,我的氣味總是很多變。 有一陣子,我是櫻花口味的;也有一陣子,我是青蘋果口味的。 偶爾,在許永誌那邊過夜時,我也會是和許永誌相同的味道,許永誌說,那個香氣叫做白 麝香。 我幾乎沒辦法停下掉落的淚水。 洗了頭、洗了澡,我將自己泡進那池稍早已經放好水的浴缸中。 因為從吃進去到吐光,其實沒有幾分鐘的時間,池水並沒有變涼。 躺在浴缸裡,我將毛巾沾濕擰乾,覆在自己的眼睛上,溼熱的毛巾吸走了我滾燙的淚水。 「你要我跟你用同牌子的沐浴乳嗎?」我記得我這樣問過許永誌。 「我喜歡你是不同的口味。」許永誌將鼻子埋在我剛洗好澡的脖子間,深深吸了口氣,「 你今天是牛奶口味的。」不同的「口味」,那是許永誌的形容詞。 「那是香味,我又不是吃的。」我還記得自己抓了抓許永誌的頭髮,留意著力道,讓他感 覺到疼,卻又不至於痛到令人齜牙咧嘴。 「你是吃的。」許永誌在我脖子上一舔。 脖子上溫熱的氣息,讓我有些恐懼,我的身體一僵,拉扯他頭髮的力量失去了分寸。 他疼得哼了一聲,卻沒有生氣;從我的脖子上抬起頭來,好溫柔地說,「別怕。」 「對不起。」我愧疚地望著許永誌,放開抓著他頭髮的手。 「不是你的錯。」許永誌親吻我的額頭,很溫柔、很珍惜。「辛,不是你的錯。」 <未完> -- φLovebonito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20.132.117.206 ※ 編輯: lovebonito 來自: 220.132.117.206 (08/09 15:52)
文章代碼(AID): #1EGERTkl (BB-Love)
文章代碼(AID): #1EGERTkl (BB-Lov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