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載] [HP][格鄧]昔日星辰 04-06
chapter 4
第二天,蓋勒特聽從巴希達的建議,決定去阿不思家拜訪。
他出現在阿不思樹上閣樓的門口的時候,阿不思感到吃驚。蓋勒特只穿著
白色的襯衣,他的頭髮在陽光下閃耀的光芒讓人難以直視。他笑容燦爛的
說:“我有這個榮幸進來參觀一下嗎?”阿不思厭惡他的輕薄口吻,但仍
然冷淡而禮貌的請他進來,在他轉身的瞬間幾乎是下意識的對著自己的書
桌“清理一空”。他覺得沒必要把自己的研究展示給不理解自己的人,格
林德沃顯然是屬於“不理解”的範圍之內。
阿不思拉開椅子坐下來,默默的猜測這樣的一個花花公子會在沉悶乏味的
環境裡過多久的時間內離開。蓋勒特環顧著樹屋的四周,還有屋頂的綠蔭
掩映讚歎的說:“這裡給你改裝的很舒適。”他走到書架邊上,仔細的流
覽著書目,令阿不思意外的是他竟然表現出很感興趣的模樣。他抽出了一
本古代魔文,阿不思知道他在上面寫了很多批註。蓋勒特翻到其中的某一
頁,他變得嚴肅起來。他沉吟了片刻,回過頭來對著阿不思說:“看來我
們的確有很多共同的愛好。”
“我通常不能確信單方面的判斷。”阿不思冷淡的回答。他希望自己冷淡
的態度能讓這個輕浮的花花公子迅速離去。
蓋勒特抿唇笑了一下,覺得阿不思的表情是很有趣,他不是一個善於隱藏
自己的人。蓋勒特想,但很可愛。他慢吞吞的解釋說:“我認識的人裡,
很少有人也這麼喜歡古代魔文。古代魔文涉及很多神話傳說,很多巫師都
覺得神話是假的。古魔文只是古代巫師不能理解精妙魔咒的奧義,粗淺鄙
陋的魔法。可是神話如果是假的,上古的諸神如果不存在,那麼魔法是從
哪裡來的?古魔文咒語簡單,但它們是用來仰望神明的,有著敬畏神明的
強大力量。所以,這是我愛好古魔文的原因。”
阿不思對他的言論感到詫異,他不禁開始沉思蓋勒特的話:“我之所以研
究古魔文,並沒有想到這麼多,只是為了煉金學。很多古老的煉金物品上
面有著古魔文,我想煉金物是長久保存古咒語力量的儲存物。”
“你還研究煉金?”蓋勒特的眼睛亮了起來。“看,阿不思,我說了我們
是有共同愛好的。”蓋勒特高興的拍了下手。“我們想到一塊去了,要是
別人聽到這種說法,指不定認為我們都是瘋子。煉金學被他們解釋為變形
學的分支,整天研究著怎麼把石頭變成金子,這實在太傻了。”
阿不思微笑了起來,他的手揮過書桌,剛才的書一下子出現在書桌上。蓋
勒特為他無杖魔法的程度感到驚喜,他微微挑起秀麗的眉毛。阿不思沖他
笑了笑。他們彼此心領神會。當他看到一整書桌的煉金書和煉金材料的時
候,驚喜的小聲驚呼了起來:“阿不思,我不得不說,遇見你簡直太棒了!”
阿不思顯然很享受蓋勒特對他的讚美,他把寄給尼可‧勒梅的論文遞給蓋
勒特。金髮的年輕人迅速的流覽起來。阿不思想,或許這個人真的是懂得
他的。蓋勒特邊讀邊用指節輕輕的敲打著桌面。阿不思注意到他的手指白
皙修長,像演奏樂器的手。蓋勒特看完了之後說:“真是個奇跡。”他說
著,從衣領裡抽出了一條細細的鏈子,鏈子上掛著一個奇特的符號。他把
鏈子從脖子上解了下來遞給阿不思。
阿不思好奇的抽出魔杖點了點,沒有任何反應。他疑惑的看向蓋勒特。蓋
勒特抽出魔杖,魔杖的形狀與阿不思的截然不同。阿不思曾經聽說過德國
的魔杖是另一種體系,由另一個製作者製作。今天看了這是真的。蓋勒特
用魔杖尖點了點鏈子,鏈子發出微微的光芒。上面浮現出一行古代魔文。
阿不思讀了一下“死亡聖器。”他不禁驚訝起來,“這是?”蓋勒特帶著
笑意說:“是的,和你論文的觀點一樣。我用古代魔文做出的鏈子,這能
讓魔力加強。不過這行字並沒有魔力加強的意義,真正加強魔力的內容在
鏈子中間。”
“死亡聖器?”阿不思喃喃道。
蓋勒特卻顯得不想多談,他看似不在意的說:“是啊,《詩翁彼豆的故事》
裡第五個,三兄弟遇到死神故事裡的。”
“我知道”阿不思還是有些疑惑,不過每個巫師都有家族秘密,他不想多
問。
“並沒有其他的意思。我只是想讓它看起來漂亮一點。”蓋勒特把鏈子重
新戴上,小心的放進了衣領裡。“我們在煉金學的觀點差不多,都主張把
煉金物品當做魔咒的儲存容器,而不是開發奇特的用途。雖然以前的巫師
也在這方面無意間做出來了,但他們並沒有一個完整的理論框架。”
“不過你在實驗方向明顯超過了我。”阿不思高興的說,“我僅僅停留在
理論設想的階段,而你居然做出來了。”他又變的有些遲疑,但他還是伸
出了手:“看來是時候我們重新認識一下了。”
蓋勒特笑了起來:“的確,我一直以為你是個書呆子。”他的笑容猶如陽
光一樣明媚動人。
“我以為你是個不學無術的花花公子”阿不思毫不留情的反擊。“看了你
那封信我真的很失望呢。”
“那封信並不是我寫的。”蓋勒特解釋說:“當時我正在暑假旅行,其實
是我自己做了個自動回信的羽毛筆,用來對付某些,呃,過多的無關緊要
的信件。他會根據來信的內容來寫一些無趣的內容來打發別人。”
阿不思不禁笑了起來:“無關緊要的信件。”他有意的拖長語調。“我想,
我們應該可以再尋找更多共同的興趣愛好。你剛才說的神明,你相信這個
世間有神明嗎?我以為巫師都是不信神的。”
“你不相信神的存在嗎?”蓋勒特的表情變得莊重起來。
“我說不好。或許我曾經很難想到這個層面。”阿不思猶豫著。“人們總
是容易相信看得到的東西。而神明,那只是傳說不是嗎?”
“那巫師是從哪裡來的呢?”蓋勒特反問他。
“魔法史上從來沒有說。我不知道。”阿不思搖了搖頭。他覺得蓋勒特在
揭示著什麼,仿佛是困惑他很久的問題。
“巫師們是從諸神的時代開始就有。”蓋勒特帶著奇異的微笑對他說。
“你,我,所有的巫師都知道我們曾經和麻瓜們混居。麻瓜,或許我們這
麼稱之為那些沒有魔法的人類,當時他們要和諸神溝通,就需要我們。我
們巫師是曾經離神最近的人。”
“那麼神呢?”阿不思急切的問。
蓋勒特明亮的眼睛裡染上了一層陰鬱,渺遠空茫的神情:“神,或許他們
都死了。”
阿不思屏住了呼吸,他覺得自己在盡力的理解蓋勒特說的每一句話:“如
果神真的存在,那麼他們不是永生不死的嗎?諸神,你相信諸神而非天主?”
“阿不思,你為什麼會這麼想?天主和諸神,在麻瓜的世界裡的確不能共
存。他們認為巫師都是異端,都是異端諸神的信仰者,所以中世紀的時候
才會有那麼一場對巫師的血腥屠殺。”蓋勒特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他的
口氣裡帶著微微的嘲諷。
“人不再相信神明,所以神明都死了。”他緩慢平靜的說出這句話的時候,
阿不思感到自己的身體在輕微的戰慄著。“神明也不能逃離死亡。”蓋勒
特微笑著,眼睛裡卻沒有笑意。“但他們可能在某一天復活。”
阿不思不禁沉默。
“你不相信我的觀點嗎?”屋裡片刻的安靜,近乎窒息。過了一會,蓋勒
特打破沉默問他。
“不,你說的都是我曾經沒有想到過的。”阿不思小心的說,“太奇妙了。
我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言論。你看到我們鎮上的那個教堂了嗎?我每次路
過那裡的時候都在想,我們不信仰天主或是基督,為何要修那樣的教堂。
關於神明我只想到那麼多。我所能看見的世界。”他歎了口氣,“僅僅是
霍格沃茨和這裡。我所能瞭解的均來自書本和他人的敘述。”
“你難道不想漫遊或者旅行嗎?”蓋勒特有些驚訝。
“我想,但是這種生活困住了我。這裡的人都不喜歡外面的世界。我很想
瞭解麻瓜的生活,但我的父母總是制止我。”阿不思有些苦惱的說。
蓋勒特笑了起來,阿不思發現這個新認識的朋友很愛笑,而他笑起來的時
候仿佛有陽光照耀了進來 “我們可以試試看。我說旅行。”
“我們?”阿不思驚訝的說。
“是啊,我有預感,而且我敢保證。你是唯一能瞭解我的人,我也是同樣
瞭解你的人。所以我們應該有著比對別人更深厚的友誼。你缺乏旅行,我
當然可以帶你去。我們可以從近一點的地方開始。”蓋勒特拍著他的肩膀,
不禁為自己的想法洋洋得意。“或許今晚我就可以帶你去麻瓜倫敦看一看。
你一定會喜歡的。雖然我不喜歡麻瓜,但不得不說他們的有些東西還是不
錯的。”
阿不思不禁為他的瘋狂想法嚇了一跳,但是他也開始蠢蠢欲動。少年總是
喜歡冒險,尤其是對未知的事物,有著和他一起冒險的同伴。他很愉快的
答應了他的想法。
“我們現在可以研究一些其他的魔法,比如變形學或者黑魔法。”蓋勒特
坐在阿不思的身邊。他們相視一笑,開始探討更多的興趣。
chapter 5
兩個才華橫溢又孤獨的年輕人在相遇了以後,有著說不完的話題。蓋勒特
和阿不思在閣樓上吃過了午飯又喝了下午茶,家養小精靈又給他們送來了
晚飯。他們覺得時間過得太快了。他們確信在經過這場深刻的談話,他們
對彼此的瞭解更深了一步。
“真不敢相信我們才認識一天。可我卻好像認識了幾十年那麼久。”蓋勒
特大笑著說。
阿不思點頭表示贊同:“的確。我從來沒有這樣的友情。雖然在霍格沃茨
我也有朋友。”
“你在霍格沃茨的朋友?你是哪個院的?”
“巴希達沒和你說嗎?”阿不思疑惑著問他,“我是個格蘭芬多。”他用
一種陳述事實的語調說。
蓋勒特顯得有些吃驚,他很快的掩飾了這種吃驚,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金
色耀眼的頭髮說:“我還以為你是個拉文克勞或者其他的什麼。說真的,
你的兄弟才是個真正的格蘭芬多。嗯,你很有勇氣。不過這種不顧一切的
勇氣被你的外表隱藏起來。”
“我的外表?”阿不思帶著些危險意味的笑了起來。他討厭別人關於其相貌
過於陰柔的議論。他甚至曾有些極端的考慮過留鬍子。
“呃,”蓋勒特感到了阿不思的不悅,但他確實長得陰柔秀美。“我是說
你看起來是個深思熟慮的人。分院這種東西,真不知道你們國家的巫師是
怎麼想的,德姆斯特朗(Durmstrang Institute)就不分院,你想學什麼
選一個研究這方面的教授,跟著後面學就可以了。我們的國家即使在麻瓜
大學也是如此。”
“我們一會等天黑下來就可以出發了。”蓋勒特喝了點茶。他的嗓子有點
啞,不復剛才的清亮,可能是因為今天說了過多的話。
“聽起來不錯。”阿不思評論。
“你討厭舞會?”蓋勒特問。
“是的,我不擅長跳舞。也不擅長應付很多的人。阿不福思和阿莉安娜卻
狂熱的喜歡舞會。”阿不思皺了皺眉頭。
“唔,麻瓜的舞會和巫師的舞會其實差不多。我們可以先去看一看戲,或
是去沙龍看一看。”蓋勒特想其實阿不思還是很古板的,哪個年輕人會討
厭舞會呢?
“沙龍?”阿不思不熟悉這個詞,他需要解答。
“你看麻瓜的書嗎?”蓋勒特突然對這個話題變得興致勃勃。
“我以為純血的巫師家庭都是厭惡麻瓜,而不會收藏麻瓜的書。”阿不思
有點冷淡的說,他想用冷淡來掩飾自己對未知事物的不安。
“不,麻瓜無疑是讓人厭惡的,但是我卻著迷於他們的技術,還有哲學,
文學,藝術。很讓人驚歎。”蓋勒特搖著頭。“你怎麼看麻瓜?”他接著
問阿不思。
阿不思沉思了一會,才慢慢的說:“麻瓜是讓人同情的,我們需要保護他
們。”
蓋勒特只是微笑。他並沒有對阿不思的話表示贊同或否定,而是繼續剛才
沒有解釋的內容說:“沙龍是很多詩人學者藝術家在一起討論問題的地方,
有的還會大聲朗誦詩歌,你可以從中聽到很多東西。”
“這很有趣。”阿不思禁不住有些嚮往。
“當然”蓋勒特拖長了音調,表情變得不正經起來:“還有些迷人的女士,
她們通常是沙龍的主持者。”
阿不思想,如果不是他瞭解蓋勒特,這種態度只會讓人誤解為他是個浪蕩
的花花公子,就像他之前那樣的誤會。但他也理解為這是他的一種掩飾自
我的方式,他們兩在這上面是相同的,只是方法不同。
“走吧,先生,開始夜晚探險了。”蓋勒特用的是一種迷人的語調。阿不
思覺得在他這麼說的時候,將會有一個奇妙的世界在眼前展開。蓋勒特的
魔杖輕輕的點了點阿不思的衣服,那是一件時髦的外套。他把自己的魔杖
變成手杖,阿不思也學著他。他們彼此看了看,阿不思說:“確定不用增
齡劑?”
蓋勒特堅定的說:“不,我們是巫師。不需要在乎麻瓜的眼光。”
多有趣,阿不思心裡想,他的意思是我們可以高高在上的去俯瞰塵世。這
種感覺確實很好。
蓋勒特帶著他從樹屋直接移形換影到了麻瓜倫敦,德姆斯特朗的學生並沒
有對移形換影的特殊規定。阿不思又深深的感到德姆斯特朗和霍格沃茨有
那麼多不同的地方。
麻瓜倫敦即使夜晚也很繁華熱鬧,煤油燈照著黑暗的街道,一切都灰濛濛。
星空很黯淡,只有稀稀落落的幾顆掛在天空上。教堂,穹樓,塔尖,河裡
的船舶,還有時不時路過的馬車,軲轆在石板路上發出很響的聲音。阿不
思去對角巷的時候並沒有注意過麻瓜倫敦。他帶著好奇的眼光打量著這一
切。
蓋勒特建議阿不思先去看一看戲劇,或是歌劇。阿不思決定去聽歌劇。
“我建議你去威尼斯城聽,一百多年前那裡可能不知道總督是誰,但是不
會不知道最新的歌劇女演員是誰。你可以用上時光轉換器。雖然我從沒見
過能倒流時光如此之久的轉換器。不過當然,你是個初學者。”蓋勒特的
話語裡帶著絲絲得意。
阿不思只是微笑著傾聽,他羡慕蓋勒特豐富的遊歷,蓋勒特好像對這個世
界無所不知。而這正是他所缺乏的。
他們先去聽了歌劇,他們進劇院的時候沒有買票,而是直接在歌劇院牆外
的某個偏僻角落移形換影進去的。蓋勒特說這是巫師的特權。阿不思覺得
跟著蓋勒特不守規則是一件振奮人心的事情。
巫師也有音樂。巫師的音樂顯得更加的古樸,那些歌詞和曲調都是從很遙
遠的時代傳來的,沒有裝飾,帶著魔法與對自然的歌頌。還有對未知的神
明。然而但是麻瓜的歌劇顯然發展到了有舞臺表演以及高難度的歌唱技巧,
佈景也相當豪華。
來到歌劇院的女士們穿著各種色彩的,當時流行的維多利亞式禮服,身上
閃耀著嬌豔鮮花和名貴寶石。幾乎每個人的手上都拎著一個精緻的象牙鑲
銅的小望遠鏡。阿不思帶著新奇的眼光打量著這一切。他發現蓋勒特對歌
劇院的種種習以為常。
他們在二樓找了一個無人的包廂。蓋勒特趁周圍的人不注意,先給包廂下
了一個改良的混淆咒。即使有麻瓜預定了這裡,他也會突然想起什麼事情
而離開了。包廂是半開放狀態的,蓋勒特用已經變成手杖的魔杖熟練流暢
的點了點。兩架和麻瓜手上同樣式樣的小望遠鏡出現了。他遞給阿不思一
個。
阿不思新奇的看了看,把它放到眼前,舞臺上的一切變得清晰了。“改良
的天文鏡?我從沒想過還有這種用途。”他學著蓋勒特挑眉毛的動作,不
過並不像蓋勒特流暢自然。
“可我更喜歡用它來看舞臺。”蓋勒特舉著望遠鏡如是說。
他們今天聽的是《尼伯龍根指環》的選段。該劇雖然寫就短短數十年,但
仍然風靡全歐,排演了很多版本,直到1892年才在倫敦上映,用的依舊是
義大利語。
“你經常來這裡嗎?你看過這個劇嗎?”阿不思壓低聲音問他。他的目光
從來沒有離開過舞臺,他不是特別習慣這種唱腔,有些詞甚至聽不清楚,
但他顯然著迷了,歌唱者強烈的情感深深的攫住了他的心靈。
“是啊。在其他地方,不在這裡。你看,這就是麻瓜眼中的巨人、神明、
巫師,能讓我們尋找到足夠的樂趣。”蓋勒特的眼睛也注視著舞臺,平靜
無波,面無表情。
阿不思沒有說話,他努力聽著這部當時以宣敘調出色應用而著稱的歌劇,
他當時並不知道宣敘調和詠歎調的區別。他盡可能努力辨別出故事情節,
這些故事情節能讓人聯想到某些巫師的傳說。
“在羅馬尼亞甚至還有吸血鬼的劇院。他們混在麻瓜裡,當著麻瓜的面吸
血,可從來沒有被發現過。”蓋勒特也壓低聲音對阿不思說,他像是想到
什麼突然壞壞的笑了起來。“下次我們可以偷偷的混進去。然後對他們扔
大蒜。要知道,《神奇生物保護法》國際公約裡面可沒有保護吸血鬼不被
大蒜襲擊的內容。”
“可是很危險。”阿不思笑了起來,但很快笑容就消失了。他繼續專心致
志的看著舞臺上故事的發展。直到女武神沉睡的時候,歌劇才散場。阿不
思顯然還沉浸在激動之中。
“顯然我們巫師有另外的一個版本。十三世紀的時候的一個巫師寫的詩,
卻被麻瓜改成這樣了。”蓋勒特對阿不思的激動有些不以為然。
“之後如何?我是說這個故事之後怎麼樣?”阿不思這麼問,他並沒有用
心的在聽蓋勒特說話。蓋勒特皺了皺眉頭,他以為阿不思和他一樣的不喜
歡這場歌劇:“麻瓜改編的是巫師的歷史。不過最後在《諸神的黃昏》那
一段裡,神明全部死去了。”阿不思吃驚的回望向他,顯然對結局感到驚
訝。
當他們看完戲走出來的時候,阿不思忍不住對蓋勒特低聲讚歎:“麻瓜的
歌劇真的太好看了。我簡直無法想像他們竟然有如此的想像力。”
“在沒有魔法的情況下,有這種想像力確實難得。”蓋勒特的語調又帶上
了一層憂鬱和隱隱的譏諷。“對這些麻瓜來說,歌劇唱的都是異教的東西,
他們雖然在歌劇院很感動,可是信奉天主的或是信奉基督的,依舊認為這
是邪惡的異端。”
阿不思聽了他的話,沉思了一會說,“就像你今天下午說的那樣,關於神
明的那些話?”
蓋勒特只是點了點頭,他接著他自己的思路往下說,情緒變得有些激動:
“麻瓜們只是流於表面。這就是為什麼我厭惡麻瓜的原因。他們只相信自
己所能看到的。他們縱然此刻被悲壯的,最後全部毀滅的感到痛苦與悲傷,
但他們從來不會想到這些可能是真實發生過的。從舞臺到現實,就從美好
變成邪惡了。”
“你說的對。”阿不思跟著他的後面緩慢的走著。阿不思此刻卻想著,有
麻瓜和巫師的世界,都認為彼此不真實。我們從來沒有好好的瞭解過麻瓜,
就好像他們從未瞭解過我們。他們陷入了沉默之中。他們並不著急回戈德
里克山谷,想繼續看一看麻瓜倫敦,還有繼續彼此交談。
chapter 6
他們從麻瓜倫敦回到戈德里克山谷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考慮到巴希達
早已經睡了,蓋勒特回去只會驚擾她的休息。阿不思邀請蓋勒特在他的樹
上閣樓裡過夜。
阿不思和蓋勒特進樹上閣樓的時候,樹蔭自己分開了,燦爛的星光從屋頂
投了進來。阿不思揮了揮魔杖,周圍的牛油蠟燭也自動漂浮起來。蓋勒特
看著透明的屋頂,與麻瓜倫敦稀疏的星星不同,群星組成絢爛的,猶如白
色輕紗般的銀河,在晚風的沉默歎息中微微閃爍。
“你為什麼會把屋頂弄成透明的?”蓋勒特問阿不思,他被這樣的美景打
動了。
“霍格沃茨的屋頂就能看到星空,我喜歡那裡的屋頂,所以就自己也弄了
一個。這樣還可以在晚上研究天文學。”阿不思脫下他的麻瓜外套。他遲
疑了一下說:“你需要用浴室嗎?”
“我已經累得連手指都動不了了,剛才走了太多的路了。”蓋勒特懶洋洋
的說著,他很愜意的看著滿天清澈的星辰。
“清潔咒就可以了。還有,我的天文學一直不好”蓋勒特有點不好意思的
繼續剛才的話題。“我甚至認不清星座的排列,星星太多了,他們不分彼
此的閃爍著,明亮而又遙遠。”
阿不思打開窗戶,夜晚清新的風吹散了他們剛才在塵世歷經的繁華。
蓋勒特用詩人朗誦的語調說:“看著它們就很好,弄明白星座,只會讓我
們失去對神秘的美感。”
阿不思微笑了下,他想終於有蓋勒特不理解的東西了。但阿不思沒有說話,
只是拿起魔杖對著屋頂的窗戶指了一下,頓時天空中所有明亮的星星,以
及它們組成的星座變成連成了線,變成了星座的圖形,那是深藍色與閃亮
的銀色交融在一起,仙后的影子舉起她的權杖,人馬拉起他的弓箭,一切
栩栩如生。
蓋勒特驚歎起來,他著迷的看著星星演示的圖案,還有流星時不時的劃過
天際。
“或許對星座的瞭解,並不能消除我們對神秘的遙遠美感。”阿不思輕輕
的說。
“你竟有控制天空的力量。”蓋勒特喃喃說道。
“只是一個改良的變形咒”阿不思不禁笑出聲來。“看了剛才的歌劇院裡
渾濁的空氣,還有香水味已經麻痹了你的思維。”
他們在黑暗中挨著彼此坐著,屋頂星辰的亮光讓他們看不清彼此的表情。
阿不思能感受到他輕輕的呼吸,還有微微潮濕的溫暖氣息,他的心中湧起
了一種奇異的情感,遇到蓋勒特真是一件幸運的事情。阿不思心裡想。
“可能吧。”蓋勒特著迷的看著星空中上演的故事。阿不思輕笑出聲,蓋
勒特剛才在歌劇院可是沒有這麼投入。
阿不思把板凳變成了一張舒適的鋪有棕櫚墊的單人床,上面還有蓬鬆的被
子和枕頭。他說:“睡吧。”蓋勒特猛然躺倒在床上,阿不思也躺下了。
樹蔭掩蓋了透明的屋頂,屋內的牛油蠟燭也逐漸熄滅,在黑暗中他們漸漸
的沉入睡眠。
次日,蓋勒特依舊沒有回巴希達的房子,他讓阿不思家裡的貓頭鷹替他給
她送了封信。他們兩個就繼續舒服的躲在閣樓裡,研究自己所感興趣的東
西。
夏季的白晝很長,樹上閣樓隱藏在陰涼的繁密枝葉中,有一隻畫眉甚至跳
到了屋臺上婉轉歌唱。這兩個年輕人隨著越發深入的瞭解,他們發現雖然
都有著共同而廣泛的愛好。阿不思傾向於變形學,魔咒學,古魔文還有煉
金學,他對魔力的控制是精准的,研究嚴謹不出差錯。蓋勒特顯然更擅長
黑魔法和魔藥學,他魔力的強大,創意和才華和對世事的閱歷讓阿不思佩
服。
“我們兩個在一起將無所不能。”蓋勒特喜悅而堅定的說,明亮的眼睛此
時不可直視。
阿不思覺得自己被一種波濤洶湧的感情所淹沒,他在心裡熱烈的贊同著他。
但他只是關上手中的書,愜意的靠向椅背。他習慣保持外表上的冷靜。
蓋勒特覺得有些餓,他召喚來了家養小精靈叫它弄點吃的來,“這裡真不
錯,你的生活充滿了詩情畫意,就好像隱居者。”蓋勒特評價道,他的目
光投向了樹屋外面的玫瑰花園,飽滿的花瓣迎著燦爛的陽光開放著,似要
將隱約的香味彌漫整個山谷。
“可我感到的是不真實。我告訴過你,這是我僅所能見到的,我更想看到
廣闊的世界。”阿不思顯然並不對這種評價感到愉快,他鬱鬱不樂的說。
蓋勒特不自然的調整了下坐姿說:“或許當你從未擁有過這一切的時候,
你才會發現這種安寧生活的珍貴之處。”阿不思不以為然的歪了歪頭,蓋
勒特的話聽起來有些奇特,因為巴希達過的也是這樣的生活,縱使蓋勒特
遊歷廣闊,但這樣的平靜寧和他不應該羡慕。他漫不經心的端起茶杯喝了
一口。
蓋勒特的姿勢微微向前傾,帶著惡作劇的微笑說:“今晚我們再去麻瓜倫
敦探險?”阿不思心領神會的笑了起來:“我要先把昨天的歌劇再看一遍。”
蓋勒特呆住了,隨後他變得有些氣悶,只是簡短的說:“隨你。”
阿不思忍不住笑了起來,他想,蓋勒特真是奇怪,他不喜歡歌劇以及麻瓜,
卻對麻瓜的一切都很瞭解。
晚上他們再度移形換影到麻瓜倫敦,阿不思很好的適應了麻瓜倫敦的繁華
熱鬧。蓋勒特在陪阿不思重看昨晚的那場歌劇時表現出了良好的耐心。阿
不思看的很投入,他再次沉浸在悲壯結尾的情緒中。當散場了,出劇院門
的時候他依舊沉默不語。
“阿不思,別這樣。”蓋勒特輕鬆的說,“那只是一場麻瓜的想像罷了。
我猜你現在需要的是喝一杯放鬆下。”阿不思什麼也沒有回答。
蓋勒特突然抓起阿不思的胳膊,帶著他跑了起來。直到一個小酒館的門口
他們才停下來。
蓋勒特彎腰大笑起來。阿不思喘著氣疑惑的看著他,他長期缺乏運動的蒼
白臉上浮現出了輕輕的紅暈。
“帶你迎著風跑,有沒有像飛翔的感覺?”蓋勒特收斂笑容,一本正經的
說。阿不思為他這句話感到好笑。“我們是巫師,可是麻瓜都想體會飛翔
的感覺。我們現在就是麻瓜。剛才我們在飛翔。”阿不思終於為了他稀奇
古怪的話笑起來,蓋勒特轉身走進了小酒館。他熟練的找到一個沒人的桌
子邊上坐下,叫了兩杯酒。
“你可以嘗一嘗不是用魔法釀造出來的酒是什麼味道。”蓋勒特壓低聲音
對阿不思悄悄的說。
“我只喝過霍格莫德的蜂蜜酒。”阿不思看著杯子裡的液體說。
“現在距離中世紀已經太遙遠了,我們無疑保留了很多古老的傳統,而麻
瓜,他們已經忘記了這些。”蓋勒特的目光變得悠遠起來。
阿不思只是聽著,他小心的抿了一小口酒,辛辣的味道在舌尖彌漫開。他
皺了皺眉,放下酒杯。
蓋勒特好笑的看著他的動作:“霍格沃茨不禁酒,你卻不擅長喝酒。”他
也喝了一口,眼睛微微的眯了起來,似乎很享受那種辛辣的味道:“我們
國家曾經在中世紀的時候頒佈了禁酒令。直到現在,在德姆斯特朗明地裡
喝酒也是要被關禁閉的。”
“顯然你不是墨守陳規的人。”阿不思用的是肯定語氣。
蓋勒特大笑起來:“你瞭解我,我為了這個關過很多次禁閉,有次我關禁
閉出來,買了幾十品脫的蜂蜜酒,把它們縮小了放在口袋裡,然後騎著飛
天掃帚飛到空中變成大雪花,讓它們在半空中紛紛揚揚的飄下來。男生都
沸騰了,他們全都仰著頭,還有人放煙火。Ludwig,也就是我們的校長氣
的臉都發青了。不過我們魔咒學的教授卻認為我很有想像力。”
阿不思想象著蓋勒特在空中輕盈飛翔的模樣,不禁微笑了起來。“確實很
有想像力,後來呢?”
“一個學期的禁閉。他恨透了我,遲早要開除我,”蓋勒特無所謂的說,
然後他端起酒杯對著他:“敬萬能的酒神,偉大的狄俄尼索斯。”
阿不思用略帶憂心的眼光看著他,蓋勒特感到了一種暖意,他別開眼光說:
“關於酒神,古希臘的巫師經常舉辦這種祭典,這你是知道的。不過前幾
年暑假我去了一趟希臘,沒想到還有狄俄尼索斯的祭典。”阿不思看出來
他不想在德姆斯特朗的境遇上多談,就順著他的話說:“然後呢?”
蓋勒特很喜歡他的善解人意,他接著說:“那是關於青春的狂歡,對於放
縱歡樂的祭典。徹夜飲酒,跳舞,狂歡,魔法。”他仰頭把剩下的酒喝完,
付了錢。拉起阿不思說,我們回戈德里克山谷吧。
蓋勒特依舊在樹上閣樓裡過夜,他對阿不思說:“巴希達不會感到吃驚的,
其實她早就對我滯留不歸的情況早有預料。”
“可這是你我當時都沒有預料到的。”阿不思微笑著說。
“你要知道老年人總有種先見之明。”蓋勒特回答,他把自己陷在棕床的
柔軟中,撥了撥額前垂下的一縷金色的頭髮。而後無言的看著屋頂的星辰,
在煩亂的思緒中沉沉的睡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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