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燕子(36-38)

看板BB-Love (Boy's Love)作者 (緋靈飛翎非泠)時間14年前 (2011/08/22 12:00), 編輯推噓1(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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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司機聽到嘔吐聲,驚訝地從後照鏡看我,「辛少爺!」 因為一整天都沒吃什麼東西,其實只吐出了胃酸,暗紅色的酸液,漸到了椅背和後座的地 上,連自己的褲子上,都沾了一些。 汽車中充滿了噁心的嘔吐氣味,我感覺自己的食道燒灼的厲害。 司機嘆了口氣,「您的左手邊,有一包濕紙巾,衛生紙在您的後頭,這是礦泉水,給您漱 口,後頭有個小垃圾桶,您可以先把垃圾丟在裡面。」 放下手中的手機,我依司機的指示,找到了清理的工具。一邊清理,正好看到休息站快到 的指示牌,「我們去休息站,清理一下可以嗎?」 司機很為難,「少爺交代過,無論如何不可以中途停車。」 講到「少爺」,我這才想到電話還沒掛上,拿起那隻PDA手機,「傅昭龍,我要去休息站 。」 電話那頭一點聲音也沒有,我正在疑惑是不是電話已經掛上了,就聽到傅昭龍的聲音,「 你時間還抓的真準。」 「因為你令我噁心!」 「這句話不能換到去休息站的答覆。」傅昭龍笑得很可惡,「換個答案來聽聽吧,例如說 ,你其實只是暈車?」 我根本不想理會這個自說自話的變態;直接掛上電話,對著司機說:「傅昭龍已經答應了 。」 司機有些猶豫,似乎在想要不要相信我的話。 「如果你是要載我去台北的話,就算沒有塞車,我們至少也還要一個多小時才會到台北, 在這種氣味底下,不要說我難過,你一定也很難過。」 「少爺怎麼交代,我們做下面的人當然就怎麼做。」司機從後照鏡對我露出無奈的笑容, 「出發前少爺就交代過了,無論發生什麼事,除非他親自下令否則不能擅自變更路線。」 「你不相信傅昭龍已經答應了?」我惱羞成怒,傅昭龍的電話剛剛是被我硬掛斷的,如果 司機不信,我也沒有辦法。 轉念一想,試探著問,「如果我願意和你合作呢?」 司機似乎也受不了汽車裡面的酸味了,按了個按鈕,將車窗打開。 「......那要看辛少爺想要怎麼合作了。」沉默了一下,司機問我。 打開的車窗,讓整個車內充滿轟隆隆的風聲和車聲,我不得不加大聲量。「你要我當太陽 ,那我就當太陽。只是──你要教我。」 「教你?」司機似乎覺得我的要求很不可思議。 「我就是不懂要怎麼當太陽。」 「怎麼會不懂呢?對少爺熱情一點、主動一點、乖順一點,讓他覺得,你真的喜歡他不就 好了?」 「我明明就很討厭他。」我咬牙切齒,「你也看到了,他一碰我,我就想吐。這種東西要 怎麼假裝?」 「那就想想,你要怎麼樣才會那麼不討厭少爺?」 「只要對象是他,我就不可能不討厭!那個人讓我噁心!」 「你到底討厭他什麼呢?」司機的聲音聽起來很高深莫測。 「他......」他強暴了我,那是最初厭惡與恐懼的源頭。但是,一再向人傾訴這種事情, 讓我覺得自己很窩囊。 要我對傅昭龍熱情一點、主動一點、乖順一點,讓他覺得,我真的喜歡他;還要我想想, 討厭傅昭龍什麼。 說真的,司機要我當太陽,他才願意和我合作的理由,我不是不懂;以柔克剛的道理,誰 都知道。我只是做不到。 ──扣掉他強暴我的部份,我討厭這個人嗎?當然是討厭的,隨便就綁架、用藥、說不定 還有官商勾結和盜賣器官,那麼神神秘密的,不把別人的想法當一回事,自以為是,我當 然討厭他! 然而,認真去想,我最初愛上的那個人,傅一榮,其實也是很神秘的。神秘而美麗,一朵 笑,像是白蓮......我當然不討厭傅一榮。如果對我綁架或用藥的是傅一榮,我應該會感 激涕零吧?為自己終於得到新愛人而的重視而欣喜不已。 所以,我是真的討厭傅昭龍。不是因為他是怎樣的人,而是一看到傅昭龍就討厭。既然如 此,要怎麼樣才不那麼討厭傅昭龍? 但,換個方式相識,我還會這麼討厭他嗎?他長得和傅一榮有些像,如果我能一眼就愛上 傅一榮,難道真的不可能喜歡上傅昭龍嗎?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無論是否不看那場暴虐的強暴,我都討厭傅昭龍,我裝不來自己喜歡他。 「無論你討厭他什麼,就告訴自己,那個人不是他。」司機的話聽起來又像是打啞謎了。 「想想你討厭他什麼,告訴自己,那個你討厭的他,都不是他。然後,努力去告訴自己, 你很喜歡這個人。等到你自己都相信了,就不需要假裝了。」 「怎麼可能會相信!」我不能理解司機的話。「他明明就......」 「這樣吧,如果我告訴你,少爺其實有很悲慘的童年,他的本質是很善良的,那麼,你會 相信嗎?」 「悲慘的童年?他?」我皺起眉,這麼變態的人,如果有悲慘的童年,那就是很合理的解 釋了,「他發生什麼事了?」 是多悲慘的童年,會讓他變得這麼變態,這麼搞人厭呢? 車內的酸味已經散去,司機關上了車窗,車子裡恢復了安靜,我這才發現PDA手機在響。 司機沒有回答我,示意我接手機。 電話那頭傳來傅昭龍有些冷然的聲音,「你在搞什麼?」 我想,傅昭龍大概是為了我掛他電話而生氣,趁機再次要求,「我很不舒服,我要去休息 站!」 「叫司機聽電話。」他的聲音帶著很明顯的怒氣。 司機似乎也聽到傅昭龍的聲音,只見他顫抖了一下,臉色有些蒼白。 「幹嘛?他在開車,有什麼事情我幫你轉達好了,我不想讓開車載我的人講電話──尤其 是在高速高路上。」 「把電話給他。」傅昭龍一副不容置疑的樣子,「你不是想去休息站?」 我只好將手機交給司機,「傅昭龍要跟你講話。」 我發現司機的臉色突然有些蒼白,「好......是的......可是......是,我知道了。」 講了幾句話,手機重又被交回我手裡,車子也開始切往外線,「你到底跟他說了什麼?」 傅昭龍聽起來心情似乎已經好了很多,「乖乖,去到休息站,好好清理一下吧。你今天似 乎沒有吃什麼東西吧?去休息站,吃點東西,填填肚子,我們台北見。」 電話又莫名奇妙地掛掉了。 「到底怎麼回事,你臉色很難看?」我看著司機,司機卻不再回覆我的話了。我有些憤怒 地問;「他到底跟你說了什麼?」 司機嘆了口氣,「辛少爺,如果您不想害我的話,就別再跟我說話了。」 我閉上嘴,瞪著車窗外的景致。不再與司機說話,不是因為不想害他,而是我強烈感到需 要整理一下目前的情況。 傅昭龍到底跟司機說了什麼話?為什麼司機突然不敢跟我說話了? <未完> 37. 先不說傅昭龍跟司機說了什麼,我想,至少,裡面一定包含了司機不准再跟我交談的這個 指令。 我不能跟司機說話──所以,傅昭龍可以聽到我和司機說的話?那麼,車上有竊聽器?還 是,在我的身上? 不,應該不至於在車上,如果在車上,司機每天跟車子在一起,不可能不知道。 如果在我的身上,那最有可能有問題的,就是經過傅昭龍的手,而且非要我隨身攜帶不可 的三樣物品:項鍊、手錶和PDA手機。 那麼,是項鍊嗎? 拔下頸項上的垂墜飾品,打開,因為我早已將和許永誌合照的的照片另外拿走,因此,裡 面空無一物。仔細前後左右翻看,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這個飾品太扁,所以,要說有什麼機關,機率實在太小了。 將項鍊掛回脖子上,拔下手錶把玩著。上次用力敲也敲不壞的,被我用力扔下樓竟還是正 常運作的手錶。 我不玩手錶,不過,像這麼厲害的機械錶,肯定價值不菲,拿到耳邊,還可以聽到規律地 運轉聲。很有嫌疑。但是,要說裝竊聽器,滴滴答答的秒針走動的聲音,為免也太干擾。 我的目光轉向PDA手機。最新型的PDA手機,功能很強大,可是,對我來說,目前為止只有 接聽傅昭龍電話這唯一一項功能。 上次的竊聽器,就是摔壞PDA手機時發現的。 但是,如果是PDA手機,上次司機送手機回來給我時,明明也放膽地打了「北風和太陽」 的啞謎,為什麼那時候,傅昭龍沒有警告司機不准和我講話? 如果,不是項鍊、也不是PDA手機,那,經過傅昭龍的手,我還隨身攜帶的,會有什麼? 我漏掉什麼了嗎? 我的目光望向手上的寬版白金戒指,用右手食指不自覺地輕撫著光滑的戒面。我嘲笑著自 己不合理的懷疑,不說這是許永誌送我的戒指,根本不可能有什麼機關,就算傅昭龍想要 在上面做什麼加工,白金的材質也不可能塞進其他的東西。 看來,最有嫌疑的還是這隻手機。就當是這隻手機吧,無論是我身上的什麼,總之,傅昭 龍一直在監控著關於我的所有事情,是確定的了。 然而,扣掉剛剛和司機的對談,司機送手機回來給我時,甚至是昨天,就是據說我中毒那 天,送我回家的車上,司機也跟我說了話,那時候也沒有受到什麼警告。 為什麼現在才突然警告司機不可以跟我交談呢? 是傅昭龍那段時間剛好沒聽見嗎?可是,以他對我這麼仔細地控制來說,就算他正好在處 理其他事情,當下沒聽見,肯定也會有其他人員幫他留意並且報告吧? 所以,傅昭龍生氣的理由,和我與司機正在談話的內容有關?這次司機說了什麼不該說的 了嗎?剛剛傅昭龍打電話來之前,司機正在跟我說什麼呢? 北風和太陽的啞謎,上次已經說過了...... 這次主要新提起的話題,應該是傅昭龍的童年。所以,是有關他童年的事情嗎?傅昭龍不 希望司機對我說這些事情嗎? 我的腦袋轉得飛快,一一抽絲剝繭,雖然似乎抓到了什麼曙光,仔細一想,卻覺得始終像 在霧裡看花。 搖搖頭,撇開亂糟糟的各種想法,發現車子正要開入休息站。 因為是週五的晚餐時間,休息站的車子並不算太少,司機尋找著離洗手間比較近的停車位 。 我的心臟跳得有些快──如果要逃的話,這是一個機會。但是,很可能會害到司機。但, 為傅昭龍做事的人,無論是否與他對立,是能有多清白無辜? 現在只有司機一個人,他要清理車子,我真的躲起來的話,休息站這麼大,他哪裡找得到 我? 車子停妥了,我故作不經意地將手錶和PDA手機擱在汽車後座的縫隙間──畢竟,要追蹤 到我,這個東西最有嫌疑會洩漏我的行蹤。 司機拿著抹布,和我一起下車,打開後車箱,拿了一只小水桶出來。我故作鎮定地等他鎖 上門,背著我的包包,和他一起往洗手間的方向走。 司機要清理車子,勢必沒有那麼快,我主動對司機說,「我上個洗手間,等等順便進去買 東西,我們十分鐘後在車子邊見。」 他見我主動和他約時間,大概也沒想到我打著逃跑的主意,於是對我點點頭。 我在洗手台洗了臉,走進廁所,想了想,順手將傅昭龍給我的那個頸鍊也丟進垃圾桶,雖 然我覺得這個東西有古怪的機率很小,但是,也不想冒險。 原想悄悄走另一個出口離開,但是,想一想,我還是光明正大走原本的入口出來。我看到 司機還在出口處裝水。 對司機點點頭,我盡量鎮定地走入賣場中,就算傅昭龍安排了其他的人手,人一多,要找 到我就有困難。 混在人數不少的休息站賣場內,我想著要如何盡快離開這裡。 我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時間,但是,越快找到離開這個休息站的方法,對我來說就越安全。 正在想著要如何盡快離開,我突然感覺到自己手機震動起來,那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我遲 疑地接起來,卻不敢回話。 電話那頭傳來我熟悉的聲音。 「燕子,是你嗎?」竟是呂釧兒。 「釧兒姐?」我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接到她的電話。 「我們本來約今晚要門診,你記得嗎?」 「我......」我正在想著要不要告訴呂釧兒真相,是否可以信任她,就聽到她用抱歉的口 氣說必須取消今晚的門診。 「我臺北突然有點事情,現在正在回台北的路上。剛剛進來休息站想要吃個飯,才突然想 到忘記先跟你說一聲。」 「休息站?」有這麼巧的事情嗎?是老天要幫我?還是裡面有什麼陰謀?我該相信呂釧兒 嗎? ──傅昭龍讓我不要相信任何人。 昨夜在BBS上,許永誌也讓我不要相信任何人。 這個時候,我該相信誰?我能相信誰? 突然傳來廣播的聲音:「丁生生同學,丁生生同學,您的朋友正在一號服務台等您...... 」 我聽到呂釧兒的手機也傳來相同的廣播。我一驚,連忙掛上電話,並將手機關機。 傅昭龍說,本來學校後門,他也安排了其他人在等我,莫非就是呂釧兒?我知道自己疑神 疑鬼,很可能會搞丟自己唯一獲救的機會,但是,現在的我,很難不草木皆兵。 我跟著人潮心慌意亂地往前走,想著,如果呂釧兒真是傅昭龍的人,那麼,這個休息站一 定佈置了不少傅昭龍的人馬。 我要安全的話,就要混在人群裡,最好是和我年紀相近的人群。目光搜尋著,我發現服務 台那邊,聚集了一群和我年紀裝束差不了太多的年輕人,他們七嘴八舌地說著、張望著。 「丁生生呢?有看到嗎?」 「啊!看到了,看到了。」 有幾個人將手指指向我,我有些緊張,突然身後有個男孩的聲音說,「不好意思,借過! 」我回頭,發現那是個嬌小可愛的男孩,他舉高手,正在用力揮動著。 <未完> 38. 我不是擅長和陌生人交談的人,但是,我仍硬著頭皮,編了和女友吵架,被丟在休息站的 藉口,讓這群大學生送了我一程。 我混在年齡與我相近的一群大三生裡,走出休息站的販賣區,並上了他們的遊覽車。 二十八個男男女女的大學生,加上一個男老師,整班二十九人,這台遊覽車,則是三十四 人座的;因此,車上還有好幾個位置。 我後來才知道,這是台北K大二年級的班遊,待會出了休息站,遊覽車就要直奔回台北了 。 雖然方向與我回校是相反的,但是,反正明後天是假日,我想回台北後,也許可以先回家 住兩天。我想,傅昭龍應該沒想到我會回家。 我編的理由很合理,這些學生也理所當然地不忍心多問「心情悲慘」的我。我一個人獨自 坐在中間靠前的座位上,仍有些不確定自己真的已經逃出了。 車子安靜地向前行,沒多久,就聽到此起彼落的鼾聲。但是,因為心裡始終覺得不踏實, 所以,我並沒有睡著。 突然有個人靠過來,我緊張地轉頭望向那人,是那個叫做丁生生的。 「這個給你,我在減肥。」他小聲地說,遞來一罐罐裝奶茶和一個飯盒,我愣了一下,發 現他一邊說,還一邊擔心地左右張望著。 我以為我逃出了,結果只是傅昭龍的另一個安排嗎?我沒有伸手去接,幾乎要絕望的大叫 ;突然冒出一雙大手劫走了那個飯盒。 「老師!」個子嬌小的丁生生一臉做壞事被逮著政著的表情。 「你倒好,我做給你吃的,你當過路財神當的很高興嘛?」斯文的男老師推了推眼鏡,對 著丁生生笑得有些危險。 「呃......」丁生生轉頭要逃,卻被男老師直接拎住領子。「我在減肥,這個月胖了一公 斤!」 「你還是太瘦。」那位老師的口氣不容置疑。 「他比我還瘦!」丁生生的手指著我,小聲地抱怨著。 將奶茶丟到我身旁的椅子上,男老師對我點了點頭,「給你喝,我包包裡還有。」說完, 丁生生就被那位男老師拖回前方的座位去了──連著那個飯盒一起。 微妙的互動,是一對吧?我想到了我的許永誌。我們不是那樣的相處模式,可是,我們也 是老師和學生...... 我突然無法再思考,眼眶熱了起來。伸手,拿起那罐奶茶。鐵罐子在掌心有些冰冷,我卻 覺得自己的心更冷。 許永誌,我竟連好好想念你、好好悲傷的權利都沒有。 我想到自己一整天幾乎都沒有吃東西,打開那罐奶茶,啜飲了一口,喉嚨酸楚,明明很甜 ,卻幾乎無法吞嚥。 ※※※ 車子停在K大的校門口時,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路上有些塞車。K大不在捷運附近,不過 ,搭計程車到捷運站的話,應該只要兩百出頭就夠了。 我家在捷運附近,只要搭計程車到捷運站,就不愁回不了家了。 老爸老媽看到我肯定很驚訝吧?仔細想來,因為過年的時候我留在台中陪許永誌,因此, 竟然從去中部唸書之後,已經有將近一年不曾回家了。 站在馬路邊,招了半天,發現路過的計程車竟然剛好都客滿。 一台深藍色的老車停在我面前,車窗搖下來,副駕駛座是那個丁生生,他笑得童叟無欺: 「你要去哪裡?要不要我們順利送你?」 我正想拒絕,丁生生已經熱情地打開後座的車門了,「來吧!來吧!不用客氣!」 不知道是那張笑臉太熱情,還是因為他與那個男老師讓我想到了許永誌,總之,我坐了進 去。 「你要去哪裡?」見我賞臉,丁生生很開心地回頭問我。 「麻煩送我到最近的捷運站就可以了。」 「沒關係,我們開車,你不用客氣啦,送你回家也可以喔。」 車子開動了,開車的男人提醒著,「安全帶。」 丁生生扁著嘴,「我討厭安全帶。」一邊抱怨,還是乖巧地繫上了。 「捷運站就可以了,謝謝。」 丁生生見我不回話,也不太介意,回過頭,伸手,抓住了他老師放在排檔桿上的手,和自 己比劃著。我很少看到這麼明目張膽的同志。 「別鬧,我在開車。」雖然這樣說,他的老師卻沒有將手抽回去。 「老師,你的手比我大好多。」我眼前,看到了一大一小,疊在一起的兩隻手。 交疊的手,我也曾經與心愛的人雙手相貼,比劃著手掌的大小。我和許永誌的手其實是差 不多大的,但是,我的比較修長、許永誌的比較粗壯。 許永誌曾說,我有雙美麗的手,很適合彈鋼琴。 我的視線有些模糊。 「丁生生,你在冒手汗,快點放手。」男人還是沒有抽回手,一手開車的模樣,看起來很 放鬆。「還有,現在可以不用叫我老師了。」 「嘿嘿,大哥,我還在想你什麼時候要解禁咧!」 大哥?我愣了一下,差點跌下座位。我想到了傅昭龍──不知道是不是黑道頭子,但是, 傅一榮叫他大哥。 「你今天在休息站亂跑的事情我還沒跟你算帳!都這把年紀了,還要人家廣播找人。」 「啊!啊!你不要跟老媽說啦,這樣她下次就更不放我出門了!大哥最好了!」丁生生連 忙求饒著,原來,是兄弟啊...... 也是,這世上哪有那麼多喜歡男人的男人呢?尤其是男性之間的師生戀,畢竟是少數吧? 我在心裡嘲笑著自己的過度敏感,不再理會在前座那對師生、或是說,兄弟。 因為丁生生很活潑,因此,雖然只有三個人,而且,我也沒有參予任何話題,不過,車子 裡面一直很熱鬧。 如果說,有一種個性是太陽,我想,大概就是周生生這種的吧? 熱情地面對所有人,毫無芥蒂地對陌生的我伸出援手,不怕生、好相處──和我截然不同 。 然而,我從來就不是那樣個性的人;即使是在認識傅一榮之前也不是。 冷淡、自以為是、不愛與人交往、瞧不起所有的人──那是在那場變故之前的我。沉默、 安靜、永遠和人保持距離──那是那場變故之後的我。 我永遠不可能變成周生生那樣熱情如火的個性。 因為,唯一一個可能點燃我的人,已經死了。 <未完> -- φLovebonito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20.132.117.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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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胃酸是暗紅色??  p1"濺"到了,燒灼"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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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8"討"人厭 p13"未"免 p24逮"個正"著 p30"丁"生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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