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J禁] CONTROL
此篇為無限團的電影8UPPERS衍生
主角是ACE（錦戶亮）與MAC（横山裕）
時間序：monologue→歸途→CONTROL
有一小小段內容（下文標示灰色的地方）出自這篇：
http://dadadalada.pixnet.net/blog/post/32046347
由於部分角色偏離原作設定，所以沒有貼上來 ^^;;;（應該不影響閱讀）
真人空一頁XD
JOHNNY染了髮，一夕之間成了耀眼的金。GUM歪著頭猜是不是エイト的離開讓他太難
過，TOPPO從桌上的配方海中抬頭看了一眼，說那是他們一輩子伸手無法觸及的奢侈品。
「黃金？」JACKY從儲藏間推門向吧台探出頭，粗聲粗氣地喊。
TOPPO沒好氣地丟了個紙團過去，「你就不能想想太陽這種浪漫點的形容嗎？」
做為話題主角的JOHNNY始終沉默，站在吧裡安安靜靜地擦著杯子；帶著捲度的金髮襯
著端麗的五官，乍看之下幾乎像個漂亮的外國少年。
ACE跳著腳步出現在大廳，在看見的那一瞬頓了幾秒，好像想說些什麼，最終卻什麼
也沒開口，一如往常地經過ARSENAL身旁取走了菸，坐到吧前倒著酒喝。
「……果然還是不一樣啊。」
JOHNNY抬起頭正好對上了ACE的視線，深深地深深地膠著在他身上──或者說他的髮
。
那不是注視。是近似於迷戀的東西。然而ACE眼底冉冉升起的並不是這個空間。
「我不是他。」JOHNNY並不對那樣的眼神有所訝異，神態冷淡而平靜，「明明也不是
擅長忍耐的個性……把用在女人身上的方法用在他身上不就好了。」
「他又不是一夜情的對象。」ACE白了JOHNNY一眼，再度仰頭飲去一杯，「順序也不
對。」
「……真是出人意料的保守發言。你就這麼喜歡從前的他？」
「習慣了。」好像隱約看見ACE嘆氣的樣子。吧內的男人眨了眨眼，收拾起桌面的器
具。「那個人第一次出現在我眼前的時候，就已經是一頭金髮。皮膚白得透明，長得又漂
亮……簡直像洋娃娃一樣。」
從此之後，孩子就習慣了在視線中追尋。
JOHNNY金燦的髮在偏黃的燈光下成為一種柔和的質地，他想起了那一年還只是少年的
MAC，總是帶著稍嫌女孩子氣的娃娃，安安靜靜站在一旁的樣子，就像是一碰就會崩毀的
昂貴展示品。
ACE以前說過，喜歡像假人一樣的人。原來是真的。
「所以是一見鍾情……」眼前的ACE彆扭地點了點頭。「虧你忍了這麼多年。」
「有些人是死都不想失去的。」ACE闔上瓶蓋，將杯子往前一放，「你不也是這樣。
」
JOHNNY笑了起來，「真不想被你說這種話。」
－
JACKY說ACE是顆不定時炸彈。雖然乍看之下行為模式單純，只消食物、菸酒和女人即
可度日，卻難以拿捏他情緒暴走的臨界點。
JOHNNY聽了只是笑，說這有什麼難，唯有MAC是那道開關，ACE為他生氣為他失控，明
明第一次殺人時整個人幾乎要碎掉一般，長大之後卻成了個沒心沒肺的混蛋。
那一次親眼看見MAC被壓在身下的場景彷彿還歷歷在目，男人臉上帶著近乎殘忍的燦
爛笑顏，蔓延在打鬥聲中的慘叫響徹空間──那時候的ACE，並不存在憐憫這種情緒。
從旁經過的MAC涼涼應了聲不，他說，最近也越來越不懂那傢伙了。
「我覺得他只是喜歡你喜歡到像個笨蛋。」
「用喜歡這種形容不會太肉麻嗎？」
「那換成迷戀好了。」
「還不是一樣。」MAC翻了翻白眼，「其實我也是很苦惱的啊……好像什麼都沒變、
又好像什麼都變了。」
「不是很有趣嗎？」
「和你談論這件事情的我真是個笨蛋。」
始終以觀眾角度發言的JACKY發出爽朗的笑聲離開VIP室，MAC遞了罐牛奶給JOHNNY，
自顧自坐下喝了起來。
「我聽GUM說了。」他轉頭看著對方燦金的髮，露出近似於懷念的表情，「你的唯一
論。」
「嗯？」
「這樣就好了嗎？」
「心滿意足了。」JOHNNY斂下神色咬著吸管，聲音有些模糊不清，「無論如何，我還
是會一直喜歡下去嘛。」
MAC想起有個不要答案的傢伙，也曾對自己說過這樣的話，不由得嘆了氣：「你們這
些傢伙，一個比一個倔強，都是笨蛋。」
「但是你並不討厭這樣的笨蛋吧？」
「我只是希望你可以再對自己好一點。」他伸手揉了揉JOHNNY的髮，笑容無奈；彷彿
外國少年一般的青年只是跟著笑，靠上眼前的肩膀，將無數的嘆息吞入。
也只有這種時候能說些置身事外的漂亮話了。MAC在JOHNNY的沉默中想。
即使對方多少次提醒自己身邊還有個同樣處境的人在，他卻不知道該為他們之間做出
怎樣的結論。
明明彼此就在身邊，ACE卻偶爾會閃過悲傷的神情。
是不是錯了？MAC想起那一年對JACKY提出同樣問題的自己，他總是想，如果當年自己
沒有伸出手，那個孩子會不會活得快活一些，伙伴們常常抱怨ACE的我行我素，他卻覺得
那才是最適合那個人的模樣；倘若現在他們仍維持原來的平衡，會不會ACE就不會有著那
樣的表情。
人生盡是沒有答案的迷霧，MAC不知道自己還能給那個人什麼，甚至想過是真正看清
楚彼此了、ACE才終於明白這樣並不是他要的──比方說始末屋、比方說這般失控的戀情
。
MAC聞見JOHNNY身上淺淺的酒香，想起男人身上那揮之不去的菸味酒氣，沒來由地感
到眼眶發酸；他始終只是沉默，伸手將JOHNNY擁入懷中。
－
MAC睡了。伏在床面沉沉入睡。閉起的眼看不見原來的微紅，昏黃的夜燈彷彿跟隨空
氣流動閃爍，隱約看得見幾乎是錯覺的淚痕，ACE拉起被單蓋住對方光裸的背，幾近蒼白
的皮膚有著顯明的痕跡，紅紅紫紫地煞是精采。
ACE從口袋摸出一包菸，看了熟睡的MAC一眼，關上夜燈，毫無聲息地溜到後門。
推開門的時候，已經有人站在那裡了。
似乎站在那兒有段時間的男人回過頭，喔了一聲，來不及取下咬在嘴上的菸，便朝他
笑了笑。
ACE從盒子裡咬出菸，身上僅有一件隨手套上的牛仔褲，他很快地想到打火機似乎掉
在房間裡，皺著眉嘖了聲，偏過頭與男人已經燃了一半的菸頭相觸，藉此點起自己的。
又一點橙紅的零星火光支撐無盡黑夜。
天際僅存幾顆星光亮亮滅滅，兩道煙幕同時混於眼前，鹹腥的海風帶了些黏膩，這時
節的氣溫微涼，ACE深深吸進了一口冰冷的空氣，腦袋頓時清醒了起來。
「MAC睡了？」
「嗯。」
「你還真是……努力啊。」
ACE不對JACKY的調侃發表評論，但也不因此感到不悅，他對上那雙圓潤的眼，似乎在
等待對方的下一句話。
「哪、你覺得滿足嗎？」
他們相視了許久許久，ACE再次吐了口白煙，看在男人眼裡像極嘆息。
「只會變得更貪心而已。」ACE肩膀並不算寬，身材雖然結實，在這個年紀的男性中
只算是矮小，後門那盞小小的燈刻劃著深邃的五官，恍惚間與孩提時代的模樣重疊著，「
什麼都要不夠。」
「累積了十幾年的怨念真是不得了啊。」
「但他留下來了。」曾經的少年笑了起來，時空在一瞬間回到了現在，JACKY想，孩
子早已不是孩子。「這樣就夠了。」
「可惜他不懂這一點。」
可惜你也不懂。ACE只是想著，始終沒有說出口。對方問起的是一回事，不屬於自己
的事情他並不打算插手，畢竟他也沒有立場去干涉。
JOHNNY偶爾談起的笑容總是讓他覺得，原來愛情是那麼寂寞的東西。
菸燃到了盡頭，JACKY取出了下一支，側過頭與ACE點起了新的火光。
「不是戒了？」
「只是抽得少了。」JACKY扯出一抹看得見虎牙的笑，「像你一樣。」
－
隨遇而安。這是離開こどもの家那一年，園長對他說過的話。那時的MAC沒有對此多
想，現在想來，大概再也沒比這更受用的話。
還是帶著牛皮紙袋出現在大廳中央的開始，甫收店的室內仍混著一股彷彿齊聚萬物的
氣息，眾人在各個角落收拾，MAC伸手敲了敲桌面，是聚集的信號。
「這次是到南邊的倉庫交易。」攤開在桌面的地圖上有個被圈起來的區域，藍筆勾勒
路線，終止在有段距離外的叉；MAC的指尖在路線的其中一個位置點下，「因為管制的關
係，要在這裡下車走過去。」
MAC環視在眼前圍成一圈的伙伴，彷彿在等待什麼。
片刻，JACKY打破沉默：「交易的話，兩個就夠了吧。」
「嗯。」
「那我PASS。」
MAC看向JACKY的目光帶了些詫異，這類與交涉有關的任務以往都是由他或JACKY取一
執行，到了這幾年他漸漸轉為負責與委託人連絡，JACKY自然也就扛起了這個部分。
TOPPO仰頭對MAC眨眨眼，「我的新藥實驗還沒完成。PASS。」
「ARSENAL要和我進行技術交換。」GUM笑瞇起眼，並沒有要答應的意思。
根本就不列在這種任務範圍的JOHNNY側著頭笑了笑，目光落到唯一沒有出聲的ACE身
上。
顯然不太專心的ACE一手拿著長型的杯子、一手還抓著一根在口中嚼；他回視了眾人
投射過來的視線，緩緩嚥入嘴裡的食物，「我沒事。」
「那就ACE和MAC一起去吧。」此時的JACKY倒是回應得很快，拍拍手示意眾人散會。
一瞬間大廳裡只剩下ACE與MAC兩人。
MAC瞇起眼，敲著桌面環顧一片靜寂的室內，「……總覺得，這種場景似曾相似。」
「我倒是無所謂。」ACE又塞了根蔬菜棒入口，說話的聲音模糊不清，「這是這幾年
來的第一次吧？」
「原來你知道？」
「我又不是笨蛋。」ACE想，不過是每次都希望彼此的名字被唸在一起。
你本來就是笨蛋。MAC抿了抿唇，沒有把心裡的反駁說出口。
然而ACE的說法確實是對的，MAC總習慣在ACE之後出任務；始末屋的人雖多，但
JOHNNY並不參與大部分的外務，JACKY、TOPPO與他能參與的又有限，偶爾就會發生ACE、
GUM、ARSENAL必須連續執行的情況；最早是他替ACE接下了份不那麼吃力的委託，到後來
就漸漸錯開兩人，成為得以接替的情況。
「擊倒敵人是我的工作。」ACE放下杯子，微涼的手指覆上MAC放在桌面的手背，面無
表情。
啊啊。又是這種笨蛋狀態了。MAC眼前是男人逐漸逼近的臉，神色冷漠，「你說過了
。」
「但你並不這麼認為吧。」
「我只是覺得你太自私了。」MAC嘆了氣，收回手，「你總想我好好的，卻沒想過我
也希望你安然無恙。」
MAC猜不出ACE此刻皺起眉在想些什麼，只是覺得有些說不上來的疲倦。
「ACE，一個人是談不成戀愛的。」
－
天是一片深邃的黑。被鏽蝕得相當嚴重的鐵門被推開時發出了刺耳的摩擦聲，真正向
外展開後隨著迎面而來的風搖搖晃晃，脆弱得似乎隨時會崩落；MAC在離開之前好好地闔
上了門，這才跟上前方的ACE。
從倉庫到停車地點還有段距離，他們步行在歸去的路途；周遭荒蕪得幾乎沒有人煙，
沿途除了雜草叢生的空地之外，就是幾座廢墟與工廠了。
空氣裡帶著濃重的水氣，ACE有些不耐煩地扯著領帶，沒多久地面就接連出現了黑點
，他們抬頭一看，斗大的雨勢突然迎面襲來。
ACE與MAC匆匆往附近的建築奔去，總算是有了暫時能躲雨的地方。
「明明天氣預報沒說會下雨……」MAC抽出口袋中的手巾擦拭臉上的水珠，ACE只是抹
了抹臉，將早已半鬆的領帶抽掉，胡亂塞進口袋。
雨中的無人工廠靜悄悄地，黑暗之中僅有附近路燈所映射進來的光照，他們看不太清
楚彼此的臉，只是有個輪廓。雨大得誇張，空蕩的建築物內繞著雨點撞擊的聲音；也許是
淋了雨，他們之間的氛圍無端變得低落，MAC想或許和那一日會議後的對話有關。
ACE曾經閃過的悲傷神情，在MAC心中刻下難以抹滅的記憶。
他在雨聲中晃了神，對面的其中一盞路燈似乎故障了，混濁的燈泡壟罩於黑夜中維持
某種頻率一亮一滅，MAC只是一徑盯著那點閃爍，在其中一次的亮起猛地回神──他轉過
頭，看見視線牢牢鎖在自己身上的ACE。
MAC回視他，像一種無聲的詢問。
昏暗之中的ACE彷彿一場陳舊的電影過場，在潮濕的空氣裡溶解了線條，色彩微弱，
嘈雜的雨聲在此刻與店裡那台老電視發出的雜訊聲幾乎重疊；ACE的樣子模糊，即使近在
眼前，目光卻很遠很遠。
「哪，ACE。你後悔了嗎？」
「為什麼？」
「你有時候……會顯得很悲傷的樣子。」
「因為我是個很貪心的人。」
ACE朝MAC伸出手，粗糙的手指還帶了些方才拭去的水滴，他先是點上臉頰，再牢牢地
以掌心覆上，大概是MAC低頭大概是ACE仰臉，原來眨著不解的眼閉上了，ACE伸手按下他
的髮，嘴唇相觸然後親吻──他們的唇都冰冷，ACE咬著對方豐潤的唇瓣，在交換氣息之
間伸舌探入其中，毫不客氣地加深著吻。
MAC向後退到了門板，恍惚之間想西裝外套要髒了。皮箱落在地面，他的雙手放在ACE
肩上，分不清是推拒還是邀請。
「得到了一點，就會想要得更多。」ACE靠在MAC肩上，手卻不安份地環住了他的腰，
「這麼狼狽的樣子，真不想讓你看見啊。」
無論如何，MAC都覺得賴在自己身上的這個男人，用這種有點可憐的鼻音說話真是太
犯規了。
－
大概只是驟雨。突來的傾盆沒多久就停了，空氣依然潮溼，卻多了份說不上來的清新
，風涼得有點冷，混著草香的氣味，在呼吸間沁入心脾。
「走吧。」MAC說，「要是等會又下雨就不好了。」
皮鞋踩上一地泥濘，MAC彎腰提起皮箱，抬起頭時ACE還站在身側，似乎躊躇著哪些猶
豫──最後伸出手牽住了他。
MAC正打算開口說些什麼，身後猛地傳來碰地一聲──他們幾乎以為是槍響，交疊的
手下意識握得緊緊地，卻在染了墨似的天際看見無數璀璨。
是煙火。
城鎮的另外一端似乎正舉行著遲來的慶祝，爆炸升空並渲染天幕，令他們登時愣在原
地，宛如置身夢境般頓了許久許久。
「我從來沒有後悔過。」ACE的聲音嘶啞，在一片斑斕眩目下混進那陣震懾心臟的轟
炸，「甚至沒想過能理所當然地吻你。」
「所以JOHNNY的心情，我也不是不能理解。」
ACE不相信奇蹟，也不相信愛情，那年幾乎是一見鍾情的孩子只是深深地深深地將那
個金髮少年藏在心底，既不存有希望、也不認為自己能夠擁有，他幾乎以為那是一種信仰
，只要確定那個人的存在就能繼續。
但現在的他已經做不到了。
只要看見就想觸碰、觸碰就想親吻、親了吻就難以壓抑想要擁抱對方的心情──明明
彼此就在身邊，ACE卻沒有把握能夠留下多久；他可以輕易爬上那些初次見面的女人的床
、毫不在意地於最後道別再也不相會，卻無法面對失去那個人的可能性。
MAC是唯一僅有的人。孩子獨一無二的信仰。
抓住自己手的包覆有點緊，MAC動了動手，笑容滲著幾分無奈。
他回握了那隻手，看見煙火的餘光映在彼此身上，「像JOHNNY，就太寂寞了。」
遠方升空爆炸的聲音比之前的每一次都來得大，ACE原先稍急的腳步緩了下來，MAC漸
漸走在他的身側，與他並肩；巨大的煙花填滿夜空，瞬間清晰了彼此的輪廓，他終於停下
腳步，男人的臉在白光中格外醒目，乍看之下宛如能夠融進那片絢爛，幾乎要消失不見。
「有些人是唯一僅有。」ACE咬咬唇，空著的手在口袋中翻了又翻，拿出一小包長型
包裝，他張口咬開，推了一支餅乾棒入口，「寂寞也比失去的好。」
MAC顯得有些意外，下一刻卻淺淺地笑了起來，他抬起被牢牢握緊的手，低頭吻了與
自己有些色差的手背，「好きだよ、亮。」
卻是ACE怔住了。
亮是ACE原本的名字，加入始末屋時大家連同名字一起告別了過去，從此再也不以此
稱呼；然而即使是如此，認識MAC這麼多年來，他也從未聽見對方如此稱呼自己。
所以ACE怔住了。
不知道是因為稱呼或者意外的告白。也可能都是。
他曾經有一陣子非常討厭MAC、非常討厭如此迷戀MAC的自己，那個人永遠將他當成那
一年的孩子，而他也總是利用這樣的心態向對方索求些什麼；ACE曾經非常討厭這樣的彼
此，並憎惡著自己如此卑微的心機，最後卻放縱一切，只因為這是另外一種留下那個人的
方法。
彼方的煙火似乎到了尾聲，只剩下零星的小火花在空中一閃一閃，MAC漂亮的臉在黑
暗中隨著亮光閃爍，手背還殘留著對方吻過的觸感；他突然有些不甘心，那個人總以悠然
的姿態掌控一切，一句話一個笑容一個停留都成為他心中難以取代的唯一。
ACE以前說過，MAC就是那種、典型的狡猾的大人。
到現在他依然這麼覺得。
－
ACE肩上掛著毛巾推開房門，坐在桌前的MAC連頭也沒抬，繼續寫著手裡的文件。髮隙
的水珠在移動間滾落，再被毛巾吸收不見，他在MAC身旁的床面坐下，光裸的上身在燈光
下顯得黝黑，對比一旁的MAC幾乎是天壤之別──那個人沾著水氣的肌膚幾近透明，連唇
邊的痣都明顯。
ACE嚥了口唾液，分明的喉結隨著動作上下，MAC斂神書寫的姿態毫無變化。
是自己時時刻刻在動搖。ACE想。
MAC手上的工作似乎告一段落，他放下筆，轉過頭對上ACE的視線，「怎麼了？」
「嗯……」ACE好像嘟囔了些什麼，聲音微弱，MAC前傾著身子試圖聆聽，卻被一把抱
住，迎來男人溫熱的氣息。
須臾的吻短暫而親暱，MAC靠著對方的額，張開眼就是那雙深邃的眼，濃密的睫毛長
得幾乎要與他相觸。
極近的距離中，呢喃被具現化：「狡猾的傢伙。」
「嗯？」
「我一直都覺得，你是個狡猾的人。」ACE伸手按住MAC的頭，再一次貼近彼此，「連
說出那種話的方式都冷靜得讓人生氣……」
站在煙火之下的他們，在沉默中結束彷彿告白一般的場景。
（不，那就是告白。）
MAC一言不發地駕駛著專用車，縮在後方的ACE吃完了餅乾，開始找尋原先藏在車內的
零食，播放器裡的CD在旋轉中被讀取，密閉的空間塞滿旋律，悲傷的關西腔唱著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這樣的歌詞。
他想確實是回不去了，無論是他們之間的變化還是這個世界；到底有什麼是恆久不變
的，ACE一個也說不出來，但這又有什麼不好，起碼他在改變中得以擁抱對方。
成日緬懷終究一場夢。
JOHNNY問，難道就那麼喜歡從前的MAC。ACE對此並不否認，那一年的金髮少年依然清
晰而深刻地留在記憶；但還沒說出口的，是現在的MAC也同樣令他著迷──大概早已成癮
。
嚙咬的動作稱不上溫柔，MAC卻覺得眼前的男人連手都在顫抖。
「有時候，我會以為你後悔了。」他在分開的空檔間直起身來，手肘抵在桌面，整個
人靠了上去。
ACE露出你在說什麼的表情。
「總覺得有一天你膩了乏味了就結束了。」MAC手裡夾著方才使用過的筆，繞在修長
的指間轉啊轉的，「但是也抓不準該做到什麼程度。」
「被年下的男人擁抱這種事情，遠比想像來得困難喔。」MAC側過身倒在自己手臂上
，雖然臉上在笑，卻有著少見的不知所措，「毫無動搖的人從來就不是我。」
在習慣了帶著菸味的吻時，放任ACE在自己房間裡抽菸時，MAC就知道了；ACE越過了
他的習慣他的原則，穩穩地站在正中央。
連自己都被捲入漩渦。
MAC不願意面對只有自己一個人身陷其中的戀情，所以他說，一個人是談不成戀愛的
。
接吻的時候，總是無所畏懼的男人扣在他髮上的手細微地顫抖著。那是MAC沒有看過
的ACE。
一次次揣測過的、ACE悲傷的神情，到頭來是與JOHNNY相仿的寂寞。直到那時MAC才想
，如果是這樣，就沒有關係了；即使有一方要放棄，也該好好地傳達那些心情，起碼ACE
就這麼做了。
眼前的ACE單手摀著臉，比起喜悅之類的情緒，反而訝異的成分多了些，從縫隙間就
能察覺手掌之下滿臉的難以置信；總是毫不客氣吻著MAC的男人，在這個當下手足無措地
慌了。
「……為什麼不早點說啊。這種話。」
「因為我是個狡猾的大人吧。」MAC趴伏在桌面，揚起了一貫的狐狸笑，「你最討厭
的那種。」
「喜歡上討厭的人，也是沒辦法的事。」
ACE在說話的同時從床鋪站起，伏下身扣住MAC雙手，將他反過來壓在桌面。
「但是我喜歡你喔。」MAC相當順從地躺在桌面，逆著光線直視ACE的目光，態度從容
，「從來沒有討厭過。」
不知道是誰的嘆息。
他們在這場失控的對峙中相互猜測、相互試探，孩子沉默地抱持戀慕走過無數風景，
而少年不肯相信愛情的保存期限，他們談著失措的戀愛，直至最後才發現──有些事情遠
比想像中來得簡單。
像是說出『喜歡』的這件事情。
Fin.
走向少女風……我也覺得很妙XD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59.127.182.151
推
09/23 15:20, , 1F
09/23 15:20, 1F
我也寫得有點害羞 //艸//
推
09/24 18:56, , 2F
09/24 18:56, 2F
這篇就是最後了～
不過這系列之後會出本，會再加寫與這篇有關的故事 :)
推
09/26 23:43, , 3F
09/26 23:43, 3F
目前正在做印量調查：http://0rz.tw/FETI0
之後網站出來應該會貼過來宣傳 >/////<
※ 編輯: moyunhao 來自: 59.127.182.151 (09/27 00:35)
※ 編輯: moyunhao 來自: 1.174.6.169 (10/04 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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