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ZS] Rain Path ch.67

看板BB-Love (Boy's Love)作者muchan (相信8→1)時間14年前 (2011/10/20 14:41)推噓3(3推 0噓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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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答應，索隆！」比起綠髮男人，香吉士才更像是要失去眼睛的那一個。他幾乎立即就跳起來反對。　　他忿忿地想，開什麼玩笑！以為自己失了明，就會為了重見光明而將別人拖下水嗎！？也太小看他香吉士了！就算看不見又怎樣，這麼遠的路也已經走過來了！還會在乎多瞎這麼幾天不成！？　　然而金髮男人終究沒能逃脫有點悲哀的念頭，真的在乎。因為想看見他，因為在乎。因為身體裡一直潛伏著一隻叫做亞巴頓的毒獸，令他不確定自己還有多少天可以這樣活下去。　　他從不畏懼死亡，卻總覺得如果不再看那人一眼，會有所遺憾。　　但是，這也並不意味著『可以』。斟輕酌重，香吉士始終是最理智的人。這樣的事情，從頭至尾就只是一句不行。堅定又堅定的，不行。　　肩膀突然被身邊的人捉住。　　「你想繼續走下去的吧，嗯？」索隆按著他的肩，屬於那人的溫度從掌心傳來。是帶一點留戀的，不想也不能失去的溫度。　　「只有這件事不能答應。」　　綠髮男人伸手攬過他的脖頸。幾縷金色的髮從自己的唇角輕柔滑過的感覺讓他愣一下，接著鎮定心神，在那人耳邊輕聲說。「等回去讓喬巴治好不就行了。」　　香吉士冷笑一下。「別自欺欺人了，你倒不如說等我死了，帶著我的遺體去見喬巴，看他能不能醫到活？」　　冼紅的火光中，廚子滿不在乎的表情和戲謔的語氣讓索隆覺得某個地方十分氣悶。　　不等回答，金髮的人伸手摸上綠頭髮劍士的胸口，掩藏在衣衫之下那道長狂的傷痕被輕輕勾勒。他努力不去想像現在自己和那人的姿勢是多麼曖昧難明。開口之際，他的聲音暗啞，略略有些壓抑。　　「喬巴不是萬能的。」　　不是珍貴，愛惜，像愛整個世界一樣地愛護某個人，就一定可以救活他。有些事情就是不可挽回的。比如臭老頭的腳，比如傑克的手臂，比如Dr.希爾爾克的性命。這世上沒有起死回生的萬能藥。好不了的就是好不了，回不來的就始終回不來；不是欺騙自己，催眠自己就能夠扭轉那些事實。　　所以，在那些悲傷的事情發生之前就想辦法避免如何？　　金髮男人幾乎無法想像……如果索隆真的失去了眼睛，要怎麼辦？　　索隆當然也知道那只是自己順口說出來安撫廚子的話。可他沒有別的選擇，他不想放棄任何一次機會。　　還可以用怎樣的理由呢？　　如果說這條性命早就是自己賒來的，夠不夠？　　早在恐怖三桅船，不，更早，早在跟鷹眼的那一場決鬥，早在他加入草帽海賊團成為其中一員的時候，這條性命就已經豁出去了，夠不夠？　　就在他還在繼續苦思的時候，古爾薇格卻突然插了話。「現在我不得不提醒你們一下，魔法陣啟動的時間就快到了。如果你們不離開這個石臺，就會按照魔法設定繼續進行，你們會和這個法陣簽下一道契約，也就是交換一隻眼睛的視力。」她輕頓一下，「我不是契約者，所以不可以留在這個地方；是走是留，你們自己決定。」　　話一說完，她就振起紫色的翼展向出口掠去，動作迅捷又輕盈，幾乎只在綠髮男人眼角閃了一下便已遠遠飄開。　　在離開之前，古爾薇格最後看了一眼石台中心的兩個人。距離太遙遠，在她眼中仿佛那兩個人依偎在一起。火光環繞的石臺是他們的舞臺，在演者的腳下，複雜繁瑣地起一個龐大又華麗的換視法陣。　　這樣的心甘情願，上六天下六獄，世所罕有，而驚心動魄。　　「你這算是背叛她嗎？」庫里輕笑，在夫卡的帶領下走出大殿的後門，來到索隆和香吉士離開的那條路。　　夫卡在他頭頂一點的地方盤桓飛行。　　「只是大殿附近的話，隨便走走是沒有關係的。」牠眨了眨黑色的眼睛，「如果你早就打算離開，還會等著夫卡找回來嗎？」　　「嗯？這倒是……」藍青骨翼的少年在殿外徘徊的時候忽然發現了那些珊瑚一般堅硬蒼桀的植物。他挑了挑眉，有一點吃驚地伸手撫上那不知積塵了百千年的植物化石。別說是索隆和香吉士這樣一無所知的紅海人，就是曲神島本島的居民，只怕能認出它們的也不多。　　這東西……不是…… 　　「是古驚爵木。」夫卡尖細的嗓音隱隱帶著有一絲敬意。　　「竟然真的存在啊。」庫里摩挲著驚爵木如鐵的枝椏，另一隻手捏起下巴，「我還以為它們只會在書上出現。」　　如果這些東西，真的是傳說中的驚爵木……不知道，還有沒有得用？　　也許……是時候找回自己原本的骨翼了。　　應該說，當知道這些東西是那種木化石的時候，一個大膽的念頭就在他的腦袋裡漸漸成形。庫里抬起頭來望向自己頭頂上方的夫卡。　　「喂小惡魔。我要是想走，你真的會攔我？」　　「是古爾薇格大人的命令，夫卡必須要遵守。」　　少年忽然惡劣地笑起。「我猜，你不知道雷格為什麼會選擇我。」　　夫卡看了他一眼，搖頭。鬼才知道牠為什麼會選擇你這樣的小鬼！　　庫里什麼都沒說，也什麼都沒做，可就在一瞬間，無數條暗銀色的流火從他腳下的地面竄起。以他為中心升騰纏繞，織就一張巨大的網充斥空間，將他和沼火惡魔圍在一起。暗光像一張網，慢慢收緊。　　夫卡揮手，一團黑色的光芒打在光網上，卻一下就湮滅不見。牠最引以為傲的魔法，在這道網面前無濟於事。不，應該說，沼火惡魔的魔法在這個人的力量面前，都毫無用處！牠看見少年淡青的髮端與藍青骨翼上映染著無數道暗銀的流光，仰頭望著自己，笑得很是玩味。這位年輕的魔族殿下，姿勢很隨意卻有異常高貴的樣子。　　「你是脅迫牠的！？」也是用這種手段？　　庫里揮一揮手，語氣中有令人難以駁斥的自傲。「怎會呢？是牠甘心追隨我的。因為我比雷格要更強啊！我現在都能輕易贏過你，」少年深綠的貓瞳深邃引人，夫卡甚至能從中看到與他年齡相差甚遠的，冷靜睿智的光芒，「更何況……是沒弄丟骨翼之前呢？」　　「這一定是個陰謀，索隆。」聽到古爾薇格離開的聲音，香吉士無法控制自己不去這麼想。　　「不，我相信。」　　「為什麼！」金髮男人有點無奈地想，喂喂好像反了吧，一貫吵著嚷著一定要相信淑女的不該是我嗎！？實際上他很清楚，就因為古爾薇格的辦法是以傷害那個人為代價，所以自己……自己竟然開始去懷疑一位淑女。　　被廚子揪著衣領問得很急，所以劍士連想都沒想就回答。「因為地上的圖案，是不會害我們的。」　　話說出口他才怔愣一下。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說。也許只是一種感覺，比起那個女人，地面上的這些線條才更加令自己信服。　　「不行，不管怎樣都不行，一定要離開這裡。」金髮的人甩一甩頭，想隨便挑一個方向離開。就在此時，魔法陣那些複雜抽象的線條被幽幽綠暗的光芒染亮，似乎從地面上浮現起來。索隆心中一動。他知道是時間到了，並且，自己一定一定不能讓那人走開。　　他猛地扣住香吉士的手腕。「等一下！」　　「不，快走！」金髮男人倏然發力掙脫了他的手。　　從古爾薇格的話裡，香吉士知道魔法陣啟動的時間快到了，可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看不見綠色的光芒，卻知道索隆堅決不會讓他在這個時刻離開。所以，那個人越是說要他等，他就越是不能等。　　沒辦法了。索隆咬一下牙，重新伸手去捉那人的手腕。　　地面幽暗的光芒在逐漸明亮，周圍那些燃灼的火光在魔法陣的映襯下反而有漸行消退的跡象。一切都在表明，魔法陣開始啟動了。　　「你！」那傢伙如此糾纏不休一定要自己留下……一定是…… 　　金髮的人飛起一腳，毫不留情就踢擊過去。兩個人的身手早在過去無數次爭鬥中練到無比純熟。綠髮男人想也不想，抽出一半秋水，帶起刀鞘擋在自己身側。刀柄擺好的這個方向，如果那人繼續踢來，一定會撞上他的腰際，至於力道，他知道自己一定會掌握好。　　像是看得見索隆的以守代攻，香吉士在尚未踢到他時就已經變了招，伸出沒有被抓住的那只手在地上撐了一把，真正的殺招隱藏在另外隱隱風雷的那一腳。　　索隆鬆開了原本緊扣著的手腕。就在金髮男人暗自慶倖可以趁機脫身時，腰間忽然一沉。看不見動作，那傢伙竟然悄悄伸手到自己背後抓緊自己衣服下擺向下一帶，跟著人也撲了下來。原本的殺招踢了一半因為失了重心也就沒了準頭；金髮男人暗罵一句，要是老子能看見你這藻類無賴的動作，能讓你得手？！　　收不住勢頭，兩個人糾纏在一起滾了兩圈才停下。綠髮男人那只拉住衣服的手早已改成扣住香吉士的腰，另一隻手攏著那人螢藍的骨翼。翅膀這種東西，真是看起來就非常脆弱的樣子。其實他不止一次想過要是那玩意兒折了怎麼辦。現在呢，自己這邊是省心了，卻要操心白癡廚子的翅膀嗎！？　　魔法陣浮動著光芒的線條就在他們的腦袋旁邊。那種綠色從暗仄幽冥變得明亮通透。索隆牢牢壓制著香吉士，分毫也不敢放鬆。對待這個廚子，一點都大意不得。　　「喂把你翅膀收好，麻煩死了。」順手捋了一把。嘖，還真是不錯的手感。　　「混帳你才麻煩！」比起從骨翼上傳來的那種令人震顫的感覺，金髮男人對另一件事要更氣急敗壞一點，「快從老子身上下去！」　　「誒你說什麼？」綠髮男人扯起嘴角，一把將那兩隻不斷推抵著自己的手都抓牢，向那人俯下身去。　　他剛想貼著那人的耳朵說一句好像開始了，就真的開始了。　　魔法陣陡然沖起刺目的光芒。光柱一直衝到這重空間的最頂端，那些紅色的火光徹底熄滅。滿眼就只有龐大華麗的綠光，炫亮得令人難以直視。索隆抬起頭環顧，想看清現在到底是一個怎樣的狀況；香吉士也怔在那裡，試圖去感受周圍發生的事情。不知從哪裡灌進的風在頭頂盤旋呼嘯，在毫無規律的風聲中，一陣尖嘯猛地砸進耳鼓，兩人都是一震。似乎在一瞬間有巨大的資訊瞬間猖狂噬入大腦，卻又淩亂無比，來不及看個明白便又湧進更多，讓人頭疼欲裂，不得不捂住耳朵。　　香吉士看不見已經有些日子了，聽力比普通人要更靈敏，這樣的聲音令他更是痛苦。緊緊咬著牙，按住耳朵；雖然只能阻擋下一點聲音，然而在這種時刻，也已是不可多得的好處了。　　手背上忽然傳來溫度，金髮男人輕輕一震。是綠藻，將他的兩隻手都按在了自己的手上。香吉士無法思考，心情什麼的也無法顧慮。他只能將牙咬得更緊，不斷，不斷地感受著那人的溫度。在快要將人逼瘋的尖嘯聲中，屬於那個人的溫度令他維持著最後一點清醒。　　似乎是有無數細碎的氣流砸下來，如利刃般在石臺上切割出一道道傷痕。香吉士無暇理會那些烏七八糟的事情，腦袋已經快要裂開了。不知道持續了多長時間，終於漸漸歇止。　　金髮男人慢慢回過神來。　　「索隆？」＿＿＿＿＿＿＿＿＿＿＿＿＿＿＿＿＿＿＿＿＿＿＿＿＿TBC. -- 不過是想的太多需要補一些感動 nothing but ACHORD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4.43.134.121 ※ muchan:轉錄至看板 BL 10/20 14: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