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載] 溫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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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x。s'm。三觀不正。慎入。
1
「救命……」
郎斯‧林登堡詫異地抬頭看了看四周。午夜的樹林裏靜悄悄的,連風
也沒有一絲,偶爾傳來細微的一聲,那是雪壓斷了樹枝,落在地下的聲音。
他繼續往前走。他腳上做工精良的牛皮靴子在這種天氣裏正是相得益
彰。下了兩天的雪差不多積得有齊踝深。靴子裏襯得厚厚的絨毛把他的腳
同寒冷有效地隔離開來。
月光雪白柔和,把他面前的小路照得通明透亮。
「救命……」
他又聽到了一聲。這一回他確定不是幻聽。細細的,微弱的聲音,好
像快要死的人發出的那樣。
他停了下來,仔細地打量周圍。樹林裏飄散著淡淡的霧氣,空氣裏有
硫磺的氣息。
他記起那位卡爾‧弗裏德里希‧亞歷山大‧馮‧符騰堡殿下*在他的樹林
裏有一片可愛的溫泉,好像就是在這附近。
*注:這個故事發生在1860年左右,地點在今天的巴登—符騰堡州境內,
應該就在阿倫(Aalen)附近吧──那裏有可愛的樹林和天然溫泉,直至
今日還在突突地冒熱氣(當然現在建成了公共浴場)。不過這不是個歷史
小說,地理細節啥的可以不必追究啦。
卡爾‧弗裏德里希‧亞歷山大‧馮‧符騰堡(Karl Friedrich Alexander von
Württemberg),即後來的符騰堡國王卡爾一世。卡爾於1864年即位,當
時還是王子。
2
「救……救我……」
那個年輕的男人吃力地說。
郎斯‧林登堡饒有興趣地打量著他。他看起來還不到二十歲,骨骼纖
細,身材勻稱,腰身到臀`部的線條無比動人──別怪朗斯這麼快就注意
到這一點,因為他身上什麼都沒有──除掉捆綁著他手腳的那卷繩子之
外。
他輕輕吹了聲口哨。
「美妙的月夜,幽靜無人的樹林,一個全裸的美人躺在溫泉邊。」他
輕快流利地說。「簡直就是為了犯罪而準備的。」
「求你……救我。」
那個年輕人綠色的眼睛裏流露著羞恥和憤怒,然而求生的意願大過了
一切。
「求你……解開繩子……我快要凍死了……救我……」
他斷斷續續地說,已經凍成紫色的嘴唇顯然不是很靈便。
「林登堡先生……救我……」
「呀,你認識我?」朗斯有些意外地說。
他走到一個能讓他的臉正對月光的位置,命令道:「把你的臉轉過來
。」
他順從地照做了。
現在朗斯認出這個人來了。要說,誰能夠忘記那張漂亮得不可思議的
臉呢?雖然他也只不過在今天下午剛剛見過這個人一面──還是混在兩
百多個參加宴會的賓客裏──但他還是立刻準確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安德列‧邁耶。」
垂死的人的眼睛裏露出了欣喜的神情。
「是的,是我。」
他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居然微微把身體抬起來了一點。朗斯注意到
在他身體後面留下長長的一條拖曳的痕跡,顯示他曾用盡全力向那片霧氣
氤氳的水池進發,從雪地一直到溫泉邊泥濘的草地上。──現在他離開那
溫暖的池水不過咫尺之遙,不過沒辦法更近一步:溫泉的水大概有一人
深,以他這麼個手腳被綁在背後的姿勢,一翻到水裏,大概就只剩下被活
活淹死一條路。
「唔,這真是驚人。」朗斯誇張地做了一個手勢。「在這個時間,我
真是想不到還有遇見你的榮幸。不過我覺得你這會兒似乎應該和你的好朋
友卡爾殿下在別墅裏烤火,火上轉動著烤小豬……要說這個天氣可真不適
合露天洗澡,尤其是你這樣嬌嫩的美人兒,你說呢?」
他一面說,一面放肆地打量著那個人的身體。他記得今天下午見到他
時的樣子:衣著雅潔,頭髮梳理得一絲不亂,舉止文雅有禮,乍一看真不
像是那種人。可是朗斯確知卡爾殿下的為人──他是決不會帶著這麼一個
「普通朋友」在身邊的。
「安迪,卡爾的『男孩兒』。」他心想。「要說這個還真是一等一的貨
色。」月光下安迪看起來仿佛是貝爾尼尼*所做的加尼米德*像,渾身都散
發著瑩白的光。
*注:這裏指洛倫佐‧貝爾尼尼(Gian Lorenzo Bernini,1598–1680),最偉
大的義大利雕塑師之一(當然在我心裏,可以把「之一」去掉)。──不
過他沒有做過加尼米德像,多麼遺憾!
**加尼米德(Ganymede),特洛伊的王子,據說是當時世界上最美麗的人
,被宙斯變作老鷹劫走,先「嗶──」再「嗶──」了以後留在了身邊作
酒童,即水瓶座。——關於這個事件可以參考魯本斯的畫作Rape of
Ganymede,那是一幅令人血脈賁張的美妙作品。
安迪似乎明白了什麼,然而他不想放棄這一點希望──畢竟在午夜裏
出現第二個人的機會微乎其微。
「求求你……」他微弱地說。「我快要死了……」
「你不會死的。」朗斯嘴角揚起,現出一個促狹的笑容。「如果那個
人要你死,決不會費事綁住你的手腳,扔在溫泉邊上……很明顯他只是要
你吃點苦頭。」
「我會凍死的……」他絕望地說。無助和恐懼同時出現在他眼睛裏,
他哀求地看著朗斯。「卡爾說……明天……明天早上回來……我一定會死
的……」
看來那些關於卡爾虐待自己那些男孩兒們的傳聞是真的*。朗斯想。
他輕輕吐了口氣。這事兒……可真教人為難啊。
郎斯‧林登堡往前走了兩步,在安迪的身前蹲了下來,看著那張臉。
他大概只有十八歲,或者十九歲,眉眼間還有一點青澀的意味,可是五官
精緻完美,像是比著哪個古希臘少年頭像做的。臉色蒼白,所有的血色好
像都給那頭紅髮吸收去了。──雖然月光下的顏色同白天有很大的差別
,可朗斯知道那頭髮的顏色:一種極其熱烈的火紅色。這種頭髮的顏色配
上那雙貓兒綠的眼睛看起來簡直能要人命。
卡爾那傢伙還真是狠心,居然把這麼美麗的人丟在雪地裏。
他拿起地下一綹長長的鬈髮,在掌心裏揉搓。
安迪立刻看到了自己的生機。他努力地抬起頭,以便和朗斯眼光相
對:那翡翠一樣的眼睛裏傳達了所有的哀告和乞憐。
「救我……」他說。
「小美人,」朗斯柔聲說,「你要求的事情超過了我的能力。誰都知
道,我老爹只不過是個伯爵──他要是知道我為了一個小男孩兒得罪了符
騰堡的卡爾王子殿下,准保拿了他的雙筒獵槍追我一直追到阿爾卑斯山
。」
他摘下了右手的手套,伸出一個手指,輕輕觸碰他的嘴唇。冰冷的
,青紫色的嘴唇。
「不過我可以幫你一個小忙,親愛的。」他說。他的深藍色眼睛裏閃
動著一點冷冷的光芒,好像天幕裏的那些星星:看起來很明亮,很親切
,實則毫無溫度。
「我可以解開繩子,讓你到那水池子裏去暖和一下。這樣子你可以毫
無痛苦地捱到明天早晨。當然,前提是你得跟你的主人說,是你自己弄開
了那繩子。」
「我會的。」安迪說。他的嘴角努力向上,企圖呈現出一個討好的笑
容。
「可別打逃走的主意。」他警告說。「一來你不可能跑出卡爾的手心
,二來你要是光著身子凍死在森林裏,至少我是會覺得,呃,非常可惜
。」
他的手指輕輕撫摸著他的下頦。多麼圓潤。他想。又一次,他想到了
那個比喻:一座玉石的雕像。──所不同的是,這座雕像會活動起來,變
得溫暖而柔軟,纖細的腰肢在壓迫下顫抖,雙腿蜷曲… …
「請你……」那座雕像說。
朗斯微笑起來。
「舔我的手。」他簡短地命令道。
安迪愣了一下,然後他馬上知道該怎麼做了:他費力地湊了過去,在
朗斯的手背上親吻,輕輕地舔舐。
他的舌頭也是冰涼的,然而柔軟靈活,好像春天溪水裏的一尾小魚。
「求求你……」他說。「給我一點……溫暖……我會做得更好。」
他含住了朗斯的一個手指,一直到底。他那長長的、略帶彎曲的睫毛
像扇子一樣,在朗斯的手背上投下一縷縷的影子。
……朗斯慢慢抽回了他的手。他除下了另一隻手的手套,脫下大衣,
仔細地疊好,放在地上。然後他從懷裏掏出一把精緻的折刀,打開,兩面
開口的刀鋒在月光下閃閃發光。
「來吧,我的美人。」他悄聲說。
他驟然抓住了他的頭髮,用力一拉,把他的上半身從地上拉了起來。
安迪低低叫了一聲。
「噓,」朗斯說。「你要把卡爾的衛兵們叫醒啦。」他毫不容情地拉
扯著那一把美麗的紅髮,迫使安迪的頭向後仰起。他用刀尖輕輕碰著他的
臉頰。
「親愛的……」
冷而銳利的刀尖沿著安迪的臉頰,慢慢往下劃。
安迪完全嚇呆了。
「我忽然有一個好主意。」朗斯在他耳邊悄聲細語地說。「我可以在
這裏輕輕地劃上一刀……」刀尖停留在他的喉結上。
「……那麼也沒有人會知道是誰幹的。」
安迪渾身顫抖起來。
「我不會說的……我發誓……」他驚惶地說。
朗斯無動於衷地看著他,好像貓看著它的小黃鳥一樣。
「我發誓……你要怎樣都可以……」
「怎樣,我親愛的?」
「怎樣……都可以……」他費力地吞咽著,無法正視那把刀上的光。
「我可以……做得很好……」
朗斯低下頭去,輕輕地吻住他的嘴唇。
「噓。」他說。
他一刀揮出,準確地砍中了那個繩結。繩子斷裂,安迪的手腳慢慢分
了開來。
「……我發誓。」安迪說。
朗斯溫柔地看著他。「真乖。」他說。
他抓起他的手臂。雪白的手腕上是紫黑色深深勒下去的傷痕,安迪輕
輕呻吟了一聲。
「卡爾那傢伙下手真重。」朗斯說,「你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兒啦
?」
安迪張了張嘴。然而朗斯並不想聽到答案──他對卡爾本人和他那些
亂七八糟的爛事兒都一點興趣也沒有。他飛快地抓住了安迪的頭髮和手
臂,向那個冒著蒸汽的池塘走去。
「不……」安迪驚恐地叫了出來。緊接著他的嘴裏被塞進了一團東西
,堵得嚴嚴實實。那是朗斯的手套。
「唔……」安迪還在叫。他奮力地扭動身體,想掙脫朗斯的手。可是
他的力氣太小了,凍得麻木的四肢完全不聽使喚。朗斯牢牢地抓住他的手
臂,擰在頭頂,然後一下子把他整個人都浸入了溫泉。
「嗚……嗚嗚……」
安迪的身體好像被通了電那樣痙攣起來。他在水裏撲騰,水花陣陣。
朗斯抓著他的頭髮,讓他不致於滑落到池底淹死。他知道安迪現在的境地
很不美妙:凍得僵硬的身體驟然間被熱水包圍,好像有幾千萬根尖利的針
同時刺入了皮膚,每一處骨骼和關節都在劇痛。
「我的小鳥兒,在金黃色的油裏翻滾,從皮到骨,炸得焦脆酥透……
」他輕輕地哼著不知所謂的歌。
***注:歷史上的符騰堡國王卡爾一世的確是個gay,彎得徹徹底底不折不扣的那種。不過
凌虐的謠言是我散佈的,陛下饒命。
3
最後這個地獄般的過程終於結束了。安迪趴在池邊,大口地喘息;他
精緻的臉龐上全是淚痕。
朗斯走到池裏。他的身上只剩下了脖子上的一條項鏈和左腕上的銀環
。水的溫度恰到好處。他滿足地舒了口氣,符騰堡家的那些兔崽子們真有
得享受。
冬天裏他們想必會在這個池子裏耗上不少時間。他想。不過這會兒誰
也不會來。現在是午夜,黑漆漆的樹林裏,萬籟俱寂。在經過了那麼盛大
的一場生日舞會之後,那所宮殿裏所有的人想必都在酣睡。
他下水前看過了懷錶。一點差十分,他還有很多時間。
可以和這個美人好好地樂上一場。
他向他走去。水花的聲音驚動了安迪,他回過頭來,含著淚的綠眼睛
無助地看著朗斯。他看上去好像一隻落水的小鳥,翅膀耷拉,羽毛濕淋淋
的。然而朗斯只想抓住它,把它狠狠地揉進手心。
朗斯柔聲說:「別害怕。」他勾住他的脖子──多麼纖細,好像一折
就會斷一樣。他想──把他攬進懷裏。「我會對你很溫柔的。」
他吻他的嘴唇。
4
朗斯感到渾身都快燒了起來。這個紅頭髮的小妖精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尤
物!
那一尾小魚從冰塊中解凍了出來,這會兒正歡快地在他唇齒間嬉戲
。朗斯這輩子吻過許許多多的男人和女人,可沒一個有那麼靈活的一條舌
頭!安迪舔著他的牙齒,他的上顎,他的牙床骨和嘴唇,和他的舌頭反反
覆覆地摩挲糾纏。只是一個吻,一個吻而已,就已經讓朗斯覺得快透不過
氣來了。
他感到異常的興奮。憑藉一個風月老手的本能,他感覺到今晚恐怕會
成為他人生中最刺激銷魂的經歷之一。
他猛地摟住那條細得不可思議的腰肢,把安迪的一條腿抬起來,放在
自己胯骨上。這一來兩個人的身體貼合得更加嚴絲密縫,安迪的腰輕輕擺
動,水流在兩個人腰腹間流過……朗斯的下`身已經完全勃`起,他狠狠地
揉著安迪的臀`部,把他更重地壓向自己的身體。
「噢……」安迪發出一聲低低的呻吟。他的臉上浮起了淡淡的紅暈
,貓兒眼裏碧光閃動。他伏在朗斯肩頭,弓起腰背,試圖躲避下面兇悍之
物的攻擊。
「慢一點,主人。」他悄聲說。「我還沒準備好呢。」
他的這種稱呼益發燃起的朗斯的欲火。他伸手往下探去,摸到了安迪
身下的那東西──作為一個「男孩兒」來說可真夠大的──揉搓著。
「沒有準備好?」他呼吸急促。「你這個淫蕩的小東西……你已經硬
得可以鑿牆了。」
安迪抬起頭來,向他一笑。他翡翠一樣的綠眼睛含著濕潤的光,嘴唇
微微張開,鮮潤得仿佛玫瑰蓓蕾,花心裏含著最甜蜜的吐息……朗斯被他
的這個表情弄得血脈賁張,湊過頭去又想吻他。突然間安迪的身體向下沉
去,嘩喇一聲,他消失在水面上。
幾乎就在同時,朗斯的肋骨上挨了重重的一下。那麼狠,以至於他一
下子眼前發黑,向前踉踉蹌蹌地跌出了一步,喉間湧起了一股又甜又腥的
東西。這當兒安迪已經轉到了他背後,抓住了他的頭髮,向水底狠狠按了
下去。
朗斯的嘴和鼻子都沒入了水中。他拼命掙扎,試圖用手肘和腿腳攻擊
身後的人,然而安迪巧妙地躲開了他的攻擊──不僅僅是舌頭,他全身都
像是一條柔若無骨的小魚,靈活滑溜──堅定不移地把他的腦袋壓到水
裏。他抓在他頭頂的那隻手穩定得簡直像鋼鐵鑄的那樣。
朗斯開始感到呼吸困難。他意識到自己判斷失誤,身後那個看起來柔
弱不堪一擊的少年有著驚人的氣力,至少也和他自己不相上下。在幾下徒
勞的攻擊之後,他的右手迅速伸向左腕,手指屈起,去勾那只手環──那
裏面藏了一把細長鋒利的刀片。
他的手指碰到了金屬的表面。與此同時安迪的手也抓住了他的手臂
……朗斯聽到喀喇一聲輕響,但不是從耳鼓傳來,而是從身體的內部,他
的肩膀和手臂接骱的地方。他感到一陣鑽心的劇痛,手臂和手指不再屬他
所有。
安迪把他的右臂扭脫了臼。
水從朗斯的鼻子和嘴裏倒灌了進去。他嗆住了第一口,跟著就是第二
口和第三口。鼻咽腔裏有千針萬刺在攢紮,那種痛苦好像腦袋就要在下一
秒鐘爆裂一樣。朗斯的掙扎越來越沒了力氣,意識漸漸模糊……
嘩啦一聲,他的頭重新被拎出了水面。寒冷的空氣刺激得他神智一
清,跟著劇烈地咳嗆起來。安迪拖著他走了兩步,把他一直推向水邊,面
向池壁,兩條手臂鬆垮垮地擱在池沿的草地上──在這個過程中他又扭脫
了朗斯的左臂關節,輕巧得好像掰斷一節胡蘿蔔那樣。朗斯咳嗽得喘不過
氣,眼淚不受控制地從他臉上流下來。
安迪輕柔地從後面撫摸他的背。
「別害怕,我的主人。」他甜蜜的聲音裏帶著笑意,但是朗斯聽在耳
朵裏,卻感到一陣寒顫順著脊背往下直溜。
「我會對你很溫柔的。」
他的手指沿著他的脊椎骨往下,好像一條蛇那樣靈活。朗斯不可遏制
地發著抖。溫暖的池水包圍著他,可他只覺得冷入骨髓。──他的冒險生
涯裏從來也沒有這樣震撼而恐怖的經歷:好像貓捉住了一隻柔弱嬌嫩的小
黃鳥,想要戲耍一陣後大快朵頤;然後驚恐地發現那隻鳥其實是一隻能把
它吃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的安第斯兀鷹。
安迪的手指插入了他身體後面的那個孔穴,緩緩攪動。
「我的主人。」他低下了頭,用舌頭舔舐朗斯的肩膀,接著是脖子
。然後是耳朵。他的嘴唇包裹著他的耳垂,溫軟的舌尖從耳孔探了進去
,柔膩地轉動──朗斯的感覺是這條分叉的舌頭馬上就要勾出他的腦髓
,以此為藉,把他渾身的血肉都吸得一點不剩。冷颼颼的恐懼和奇異的酥
癢在他腦子裏竄動,像是蛇鑽入了頭骨,身體的每一根毛發都豎立了起來
。
「噓。」安迪說。
他從後面闖了進來。朗斯的身體起了一陣抽搐,他咬著牙一聲不吭
,等待著下面的酷刑。
然而安迪停在那裏,沒有繼續前進。他的手掌輕輕地撫摸朗斯的胯骨
,按壓著他的小腹。柔軟的手掌底下是細細的水流,像最細膩的絲絨在摩
挲肌膚。
「放鬆,親愛的。」他說。一面繼續舔他的脖子和耳朵。
「放鬆。」
朗斯的確在努力放鬆。他的經驗告訴他肌肉的緊張會帶來更大的痛楚
,既然這件事看起來無法避免,那麼就應該儘量避免讓自己受傷。然而他
的頭腦在無法控制地緊張運轉:他希望這個美麗又可怕的傢伙只是想跟他
做這一件事而已;這個後果雖然糟糕,但總比其他的──比如被人用刀片
割開喉嚨,在雪地上靜靜地放血──要好那麼一點。
可直覺告訴他,這事兒絕沒那麼簡單。
……安迪似乎有意要寬慰他的緊張。他的手握住了朗斯半軟下去的東
西,開始輕輕地、有節奏地抖動。他並不是直接上手套弄,而是技巧十足
地撥動水流,讓那東西感到輕柔的刺激。在這種難以形容的溫柔觸覺下,
朗斯感到身體緊繃的肌肉開始鬆弛。安迪的手指輕輕的掠過那根東西上面
起伏的筋絡,滿意地感覺到那些地方正漸漸凸起。
他開始慢慢地向裏推進,動作輕緩。那東西的尺寸真是驚人。朗斯竭
盡全力地作著深呼吸,盡力把注意力集中到前面去──這會兒安迪的手指
正加大了力度,指尖打著轉兒揉搓著他那一處的頂端;熱而滑膩的液體不
斷從那裏滲出來,又很快地消散在水裏。
那東西終於齊根沒入。朗斯感覺身體裏塞得脹鼓鼓的,快要崩潰了
……安迪從後面頂著他的身體,起初是緩慢的,有一下沒一下的,然後一
下比一下更用力。水花在兩個人身側劈裏啪啦地飛濺。
朗斯死死地咬著自己的嘴唇。疼痛,異物侵入的痛苦,奇異的酥軟和
麻癢,以及隱秘的、難以言喻的快感……交織混成了一種刺穿神經,侵入
骨髓的反應。他得用全副的精神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出一聲。
安迪在他的耳邊喘息。不知道為什麼,朗斯覺得他那種聲音比所有的
一切都要讓他感到刺激,令他神志不清……他幾乎是無意識地轉過頭去,
那兩片豐潤柔軟的唇立刻貼了上來,兩人的呼吸融彙在一處。
朗斯在安迪的手裏不能控制地射了出來。
5
現在池子裏又恢復了平靜。
朗斯轉過了半個身子,看著安迪。後者正半靠在池壁上,微微地喘息
。那水波蕩漾的眼睛裏含著慵倦,好像柔情無限地那麼看著他,小巧迷人
的嘴唇被他咬得紅腫起來……好一幅情色的肖像!
朗斯在心裏咒駡了一句,然後想他接下來該怎麼做。
「能給我接上骱了嗎?」他試探地問。
安迪笑了起來。他的綠眼睛裏閃著光。
「等等,還沒完。」他說。
他靠了過來,把手放在朗斯的脖子上──那上面垂著一條金色的項
鏈,帶著個圓圓的吊墜。
「是在這裏面嗎?」他悄聲問。
朗斯感到心驟然沉了下去。
安迪拿起了那個吊墜,打開蓋子,一個婦人在羅鈿鑲嵌的細密畫裏向
他微笑。「安娜‧馮‧林登堡伯爵夫人。」他說,「母親的肖像。朗斯,你不
覺得這有點褻瀆麼?」
他的手指靈巧地屈伸,那張婦人的頭像很快從吊墜裏起了出來,底下
是一顆渾圓的鑽石,在月光下閃動著璀璨的光芒。
「奧爾加女大公*給小薇拉**的生日禮物。」他歎息著說。「你真是個
膽大包天的竊賊啊,朗斯。」
他像變魔術一樣地從他的紅頭髮裏拔出了一枚髮夾,把鑽石啪地按上
底座。
朗斯知道自己掉入了陷阱。一個奇怪的、散發著情色芬芳的陷阱。
──雖然他還不清楚這個陷阱是怎麼來的。但可以肯定,現在粉紅色的霧
氣正慢慢散開,露出了陷阱底部森森的鐵齒……他的腦子在飛快地轉動。
「你怎麼知道東西在我這裏?」他儘量使語氣顯得輕鬆一些。
安迪向他狡黠地一笑。「卡爾告訴我的。他早就懷疑你了,以你那麼
揮霍無度的手筆,你老爹的領地是決計供不起你的。而且你花錢經常是偷
偷摸摸地,瞞著你老爹進行,可見你的收入決非是來自他。
「小薇拉的鑽石一失蹤,卡爾頭一個就想到了你。你藉口姐姐病重要
連夜離開,更加確定了他的懷疑。」他悠然地看著那顆鑽石,然後重新把
髮夾別在了頭髮上。
「但是懷疑只是懷疑。你手腳俐落,沒有任何證據表明你跟這樁竊案
有關。你是林登堡伯爵的兒子,好歹也是個貴族,而且林登堡在普魯士的
威廉***面前很說得上話。卡爾不能就這麼把你抓起來搜身。他本來想叫
幾個人在樹林裏假扮強盜截住你,可誰都知道你是個神槍手,五十碼外都
打得穿一個塔勒。」
他意味深長地向幾步外朗斯的那堆衣服看了一眼。大衣底下是一枝輕
便的新式拉馬特小手槍****。
他微笑地看著朗斯。「你看,我是卡爾的朋友,當然不忍心看著他忠
心耿耿的手下給人一槍崩掉腦袋,所以就自告奮勇地來找你了。」
朗斯一口氣堵在了胸口。「所以這從一開始就是你布下的圈套。只有
你一個人。」他說,已經不知道心裏的感受是憤怒,驚奇還是鄙視。他想
起了雪地上的痕跡,寒冷夜氣裏凍得青紫的嘴唇,還有雪白手腕上深深的
痕跡。
安迪怡然自得地說:「是的。當然我喜歡用我的方式來佈置誘餌……
這讓你喜歡嗎?」他綠色的眼睛甜蜜地凝視著朗斯。
朗斯終於找到了能形容他心裏感受的詞語。「你這個變態!變態!徹
徹底底的瘋子!」他咆哮起來。
安迪的眉毛危險地揚了一揚。
「我相信我對你還是很溫柔的。」他說。
可是朗斯氣昏了頭,完全沒聽出來他語氣中的意味。──他現在並不
害怕安迪會拿他怎麼樣了,卡爾的手下是不可能有膽子殺死林登堡伯爵的
兒子的。──他只覺得無比的恥辱,因為他中了一個瘋子的詭計,被這個
人的外表欺騙、如此容易地跌入圈套而感到惱火異常。他向安迪吐了一大
口唾沫:「呸,你這個不要臉的、欠操的小男妓!」
下一刻,安迪抓住了朗斯的頭髮,把他扔了出去。
樹林裏響起了一聲慘厲的叫聲,那麼高亢,震得遠近樹上的積雪都在
撲簌簌地往下落。朗斯在雪地上翻滾,身體以奇怪的姿勢扭曲起來,亂蹦
亂跳,像一尾在平底鍋上的魚。
安迪從池裏爬了出來,慢慢向他走去。
「我親愛的小鳥兒,在燒紅的鐵板上跳舞……」他輕輕地哼著歌。
注:
*奧爾加女大公(Großfürstin Olga,1822–1892),沙皇尼古拉一世的女
兒,符騰堡國王卡爾一世的王后。
**小薇拉,即薇拉‧康斯坦丁諾娃‧羅曼諾娃(Wera Konstantinowna
Romanowa,1854-1912),是奧爾加女大公的外甥女。──因為卡爾一
世是個徹徹底底的gay,生不出孩子,他和奧爾加於1863年收養了薇拉。
*** 普魯士的威廉(Wilhelm Friedrich Ludwig von Preußen,1797-1888)
,即後來的德意志皇帝威廉一世,他于1871年建立帝國。
****拉馬特左輪手槍(Le Mat Revolver), 為 Jean Alexander Francois Le
Mat 在1855年發明。在歐洲主要由巴黎的Charles Frederic Girard and Son
以及倫敦的Armoury Company工廠製造。每一個左輪可以容納9發子彈
,槍身僅重1.4公斤,是當時最具威力的手槍之一。
6
最後朗斯終於認命地放棄了掙扎。他仰天躺在雪地裏,渾身發抖,牙
齒格格作響。
安迪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他身上濕淋淋的,在冰一樣冷的夜氣裏冒著
白霧;他打著卷兒的紅色長髮垂落在勻稱優美的身軀前──波提切利*筆
下的維納斯誕生也不過如此。
然而朗斯完全沒有心思欣賞這樣的美了。他恐懼地意識到這個看上去
像羽毛一樣輕靈的少年其實是一頭精鋼鑄就的怪獸。──他之所以把自己
弄成那種淒慘的誘餌,因為他壓根兒就不在乎!
安迪坦然地看著他,嘴角帶著淡淡的笑容,好像他們現在是在七月盛
夏的太陽下那樣。
「我說過,還沒完。」
他在雪地裏跪了下去,把朗斯的腿抬了起來,分開,放在自己的大腿
外側。
朗斯絲毫不能抗拒──這會兒他所有的力氣都花在跟侵襲身體的寒
冷作抗爭上了;他抖得跟大風天裏的一枚樹葉一樣。
安迪輕輕地哂笑:「我的嬌嫩的美人啊。」他譏諷地說。「這個天氣對
你來說,真不適合野合,不是嗎?」
他用手按著他後面。那裏本已經過了充分開拓,然而寒冷使得肌肉再
度緊縮起來。安迪的手指輕輕勾弄著洞口,直到白色的液體開始順著他的
手指往下淌……他猛地挺身沖了進去。
朗斯開始呻吟。
他渾身打著哆嗦,控制不住的叫聲從他嘴裏冒了出來,一聲比一聲更
高。他赤裸的身體暴露在冰天雪地裏,二月裏符騰堡凜冽的夜氣毫無阻攔
地侵入每一個毛孔;與此同時通紅熾熱的鐵條貫穿了他的身體──那裏深
處還殘留著先前快樂的餘韻,一經撩撥就立刻燃起了衝動,在這種空前的
刺激下竟是不可思議地強烈。──他同時在冰和火上煎熬。上身埋在雪
裏,快要凍成了冰,而大腿內側緊緊貼著安迪溫暖的身體,隨著他身體有
力的擺動,不斷摩擦,彷彿下一刻就要燒起來!
朗斯不停地叫著。他被這刺激弄得發瘋,根本分不清是快感還是痛苦
,只知道他在迅速地逼近一個極端的體驗。他忘記了一切的感情,羞恥和
憤怒,鄙棄和厭惡,全部理智世界都被感官衝擊的浪潮所淹沒,像沉入了
深不見底的海水的亞特蘭提斯……他大聲呻吟,在一片混亂中把身體努力
地挺向安迪,彷彿是自暴自棄般地迎合他的進攻。他需要那一個釋放來結
束這殘酷的折磨。
安迪在他的身體裏撞了最後也是最重的一下,換來了徹底的釋放;他
的腹部全被滾熱的液體打濕了。
*桑德羅‧波提切利(Sandro Botticelli,1445-1510),佛羅倫斯派畫家。
《維納斯的誕生》是他最著名的作品之一。這幅作品有很多複印本,可是完全
不能表達原作的氣勢——原畫大得驚人,佔據了整整一面牆,在佛羅倫斯
的Uffizi美術館。
7
朗斯現在又回到了水裏:溫暖的,霧氣騰騰的泉水包裹了他的身體
。他的胸膛急劇起伏著,像一個破爛的風箱那樣發出嘶嘶的聲響。──被
安迪丟進熱水裏的時候,他的號叫把肺裏的空氣全都用光了。──他虛弱
不堪地睜著眼睛,看著安迪。
安迪已經穿起了衣服。他的衣服就藏在幾步外的雪堆裏。朗斯想。我
是多麼愚蠢啊,居然只看到了他的身體!
安迪把朗斯大衣裏的拉馬特小手槍拿了出來,放進自己懷裏,然後站
起身來。他的神氣看起來輕快而自然,好像剛剛吃了一頓大餐,又洗了一
個熱水澡那樣舒坦。
他以同樣輕快自然的口吻說:「首先,我必須為卡爾的名譽糾正:我
可不是他的什麼男孩兒,他也從來沒有向我提出任何非分的要求。他是一
個正直可愛的老好人。」
朗斯想:因為他看出了你是個瘋子,要人命的瘋子──只有我會上你
的爛當,多麼的倒楣!
安迪說:「卡爾要我教訓你一下,不要你的命,但是要讓你吃點苦頭
。──當然我其實讓你挺享受的,不是嗎?」
朗斯在喉嚨裏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咕嚕。
安迪說:「不過下一次你再撞到我手裏的話,可就沒這麼幸運了。我
對美人們照例網開一面,但是只有一次。」他向他微笑。
朗斯沒有說話。他現在看起來很像是一頭受傷的狼,動彈不得,可是
眼睛裏的神氣表明,他只想狠狠地咬面前的人一口,咬斷他的脖子。
他在想:等著瞧吧……下一次……下一次你會落到我的手裏,我會讓
你對今天的事情付出代價……
安迪說:「手臂我已經給你接好了。不過我覺得你需要多休息一會兒
,不妨在熱水裏多泡泡,等到天亮再上路。──如果你就這麼凍死在半夜
的森林裏,至少我會覺得,非常可惜的。」
他靜靜地向他看了一會兒,最後綻出了一個迷人的笑容:
「我想咱們還是不會見面了,就不必期待了吧*。」
朗斯看著他轉身,邁著輕快的步伐走遠,消失在樹林的黑影裏。
他忽然趴到了池邊,手指狠狠地抓著地下的枯草和泥土。「上帝。
」他嘴裏喃喃地狂亂地低語。
「上帝作證,我會找到這小妖精……他當然不叫安迪,我會找出他的
真名字。我認得他的眼睛……就算他喬裝改扮,就算他躲到天涯海角,我
都會揪出他來……
「我要用馬鞭狠狠地抽他……我會用我的拉馬特給他細嫩的脖子上來
上一槍……在那之前,我還要好好地幹他,幹到他哭著求饒為止……我發
誓,我發誓……」
*德語裏的「再見」(Aufwiedersehen)有「期待再會」的意思。
(《溫泉》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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