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 交友軟體真好用

看板BB-Love (Boy's Love)作者oldsharon (水無)時間5年前 (2019/05/10 12:31)推噓15(15推 0噓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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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智缺所以文內人物也智缺，觀點亂跳，請慎入。 ——————— 對方看到他的時候，顯然嚇了一跳，所以第一句話不是他期待的「沒想到你本人這麼帥」，而是：「你......你成年了嗎？」簡聿飛咬牙切齒，他為這場約會新買了件灰色休閒西裝外套，修剪了瀏海，特地戴上紀念版G-shock手錶，昨晚還十一點就躺上床睡美容覺--儘管他最終還是失眠，他所做的一切努力，對方都沒有注意到。他自顧自地生起氣，神色冷了下來，不高興地說：「我十九了，大二。你要看我的學生證嗎？」他講得一副活了十九年是一件多漫長的事一樣，周靖從他這樣的態度感受到年輕的氣息，忍不住就慈祥地微笑起來。「嗯，你是成年人了。如果做錯事，在刑法上要負完全的責任，也有公投的投票權。」他放軟的語調像是在哄騙人，但不是對情人那種膩到能擠出蜜來的甜，而是看似順著毛摸、實際上卻是在展現自己知識上的優勢，是大人不想傷害到小孩子自尊時的那種安撫。簡聿飛更加生氣，都已經六年了，這傢伙別想用和當年一樣的態度對他。他臉色越沉，周靖的口氣就越溫和，「你餓不餓？不要喝咖啡了，去吃點東西如何？燒肉好不好？你喜歡日式還是韓式？」簡聿飛恨鐵不成鋼似地瞪了周靖一眼，老狗變不出新把戲，這人怎麼還是只會拿吃的來哄小孩？同時又氣他還把自己當作小孩在哄，剛剛不要那麼老實就好了，重點在於成年與否，是十九或是二十八都一樣，誠實地報出年齡後，十八歲的差距讓周靖立刻就把他當小朋友看待。簡聿飛沒有自覺到，以他的言行舉止，周靖也不可能相信他真的有二十八。這樣下去非常不妙，簡聿飛心想，周靖已經進入長輩模式，八成是打算請他吃頓豐盛晚餐後就把他平安送到家門口，甚至還會叮囑他要乖乖上課寫作業交報告、早點睡覺不要沈迷手遊，然後就沒了。周靖再也不會主動聯絡他，收到他的訊息雖會基於禮貌而回復，但不會讓他們之間擦出任何曖昧火花。可是若拒絕眼前這個邀約，反而會直接進入謝謝再聯絡的狀態。在他的計劃中，這次見面應該是個開始而非結束，因此冒著發展為親子聚餐的風險他都要答應。簡聿飛事前也做了些功課，大致知道這一帶有什麼樣的店，於是說道：「燒肉味道太重了，中式料理也可以，但我不吃辣。」他這麼一說，周靖立刻就鎖定了幾間店，笑道：「吃台菜好不好？有好吃的金沙中卷跟橙汁排骨喔。」周靖的語氣讓簡聿飛恨得牙癢癢的，他喜歡周靖窺伺著他的臉色討好他、哄著他，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就像六年前那天一樣。可是他對六年前那天的一切記得太過清楚，所以立刻察覺了一些小細節--例如周靖眼角的笑紋比六年前深了許多，讓他得以分辨出站在他眼前的周靖是現在的、是真實的周靖，而不是他珍藏並回憶了無數次的、六年前那一天的周靖。周靖的外表幾乎沒有變化，只有那道加深的笑紋透露出歲月的痕跡，顯得有些礙眼。但能看見那道笑紋，表示周靖正在笑著，眼睛彎彎像新月似地，黑瞳閃亮亮地有著最高級珍珠的溫潤光澤，這又讓人對那道笑紋無比愛憐。「可以。走吧。」簡聿飛倨傲地說。＊＊＊＊簡聿飛的母親非常開明，她在簡聿飛國二時逼問自己兒子有沒有偷交女朋友，簡聿飛受不了她的糾纏而招認自己喜歡的對象是男性，她聽了之後並沒有表現出反對的態度。不過，她還是很關心兒子的。她對自家兒子的條件很有信心，原本以為該擔心的是兒子桃花債太多，豈知簡聿飛快二十歲都還是一副守身如玉的模樣，不禁嘮叨起來：「小飛啊，你都不交男朋友，這樣是不行的。你這年紀就該多出去認識新對象、多跟人交往，這樣才有機會找到和你過一輩子的人。一起生活總是需要磨合的，趁著年輕比較容易，不然就會跟我們辦公室那個周靖一樣變成孤家寡人的老gay......」「媽妳說什麼！？」簡聿飛難得反應這麼激烈，簡媽媽有點嚇到，「我說怕你變成孤家寡人的老gay......」「不是這個，妳剛剛說妳的同事，他、他也是？」「對啊，」簡媽媽點點頭，「所以我才擔心你，我們周靖長得帥，人聰明而且溫柔，品味好又有經濟能力，這麼十全十美的男人居然三十七歲還是單身，你們的gay生也未免太困難了......」簡聿飛高興得差點飛上天，周靖是單身！他沒有男朋友！然而他也明白期待越大失望越大的道理，於是強逼自己壓抑下內心的狂喜，故作冷漠地道：「搞不好他對象多得很，只是你們不知道而已。」簡媽媽不是很贊同地道：「你也知道敝公司多血汗，而且我們辦公室單身的只剩周靖，他總是說他沒有家庭要照顧而主動把那些需要加班出差的工作接去做，搞得自己根本沒有私生活可言，哪有時間找對象？」簡聿飛冷笑一聲：「手機滑一滑就有了啊。」說完他自己內傷了一下。簡媽媽在局長室工作，少不了晚上陪局長應酬或假日跟著局長跑行程的任務，周靖為了讓其他人可以準時下班、假日好好陪著家人而把這些麻煩事都自己包了，他沒有時間去認識新朋友這件事應該不假。但正因如此，約砲神器--不是，交友軟體這種東西就更顯重要了。這是很多人找對象時會用的方式，簡聿飛也有帳號，他收到很多看了他的照片後對他表達好感的訊息，但他幾乎不會回復對方。簡媽媽似懂非懂的模樣，「哦，原來還有這招啊。我明天來問問他。」簡聿飛一臉不置可否的樣子，內心思緒卻極不平靜。周靖也有在用嗎？為什麼他從來沒有出現在自己的配對名單上？還是他早就被別人捷足先登了呢？周靖是一檔穩賺不賠的股票，使用交友軟體就好比把這檔優質股票掛牌上市，自由市場自由競爭，能不能追到他完全各憑本事。對簡聿飛比較有利的答案應該是：周靖沒有在使用交友軟體。如此一來，就像私募股一樣，沒有管道就不可能認識周靖。簡聿飛當然是有管道的--他可是「同事的兒子」，可是，這個身分能讓周靖對他笑、對他溫柔，卻無法讓周靖把他當成可以談戀愛的對象。透過交友軟體，簡聿飛反而能掩飾這個身分，有一個和其他人一樣追求周靖的機會。究竟是希望周靖有在用，還是希望他沒在用比較好呢？他心中天人交戰，然而答案已經呼之欲出。隔天簡媽媽下班回來，非常興奮地把手機畫面秀出來：「兒子我跟你說，周靖他有夠膽小的，他說他知道有交友軟體這種東西，但那是年輕人的玩意兒他不敢用，為了逼他用我還陪他一起下載創帳號呢，你看......」簡聿飛看了一眼就把帳號牢記在心裡，接著手指靈活地操作簡媽媽的手機，毫不猶豫地把那軟體給刪了，「這種軟體經常會收到騷擾訊息，反正妳不需要交友，刪了比較清靜。」然後，他轉頭立刻就搜尋周靖的帳號，傳了訊息過去。『嗨。給約嗎？』＊＊＊＊周靖帶簡聿飛走進巷子裡一間雅緻的台菜小館，下午三點這種時間仍然提供點菜，並且讓他們不需等待就被侍者領著入座。侍者為他們安排了落地窗旁明亮的四人方桌，周靖搶先一步站到其中一張椅子後方將其稍稍拉開，簡聿飛捨不得錯過任何欣賞他那張臉的機會，便走到對面的位置坐下。看見周靖在他坐下後愣住，簡聿飛才會意過來，周靖不是為自己，而是為他拉椅子。周靖沒讓這尷尬持續太久，他立即微笑著自己就坐。被他體貼了一次又一次，簡聿飛心有不甘地道：「我不是小孩子。」聞言，周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抱歉，我不是把你當小孩子看，只是習慣成自然......」什麼習慣，什麼自然？掠過簡聿飛腦海的疑惑，不久後就得到解答。為他們點菜的是一位比較資深的中年女性，接著為他們上熱毛巾、熱茶的年輕男孩，年紀大約二十五上下，既青春又已開始活出自己的個性。周靖向他微笑道謝，接著輕輕抬手阻止年輕男孩為他們服務，自己握住壺炳、另一手四指併攏著壓住壺蓋，黑色襯衫的袖口隨著手肘彎曲而從針織外套中露出一截，優雅地倒好了兩杯茶。年輕男孩為了自己服務不周而道了歉，周靖微笑著說：「我很喜歡自己動手倒茶，只是待會兒吃飯聊天疏忽了的時候，就要麻煩你了。」簡聿飛看著年輕男孩--他忘了自己也是個年輕男孩--羞澀一笑然後退下，他一點也不懷疑待會兒那男孩會偷塞一張寫下自己手機號碼的紙條給周靖。他恨恨地又瞪了周靖一眼，當年自己也是這樣被他騙到的，但當時年紀小還不懂，現在才終於知道應該要懷疑-- 這傢伙，是去哪裡練來這身隨手一撩就撩倒一片小零的功夫啊！？而且還很習慣、很自然！簡聿飛又驚又氣，「你、你不是說，你是零嗎......！」感覺到簡聿飛情緒再度起伏，周靖本能地又微笑擺出哄人的態勢：「對、對呀。」「可是你......」一副當壹當得很熟練的樣子啊！周靖解釋道：「我從小都是受直男教育，後來遇到的對象也都比較喜歡我當top，所以......習慣了，改不掉，」他低頭，「抱歉。」這下簡聿飛更氣自己了，今天從見面到現在才經過多久，就已經讓周靖哄了他幾次、體貼他幾次，對他道歉了幾次呢？「我不是想聽你的道歉。」「嗯，口頭說說不能代表什麼，我會用行動表示我的誠意。」周靖表情認真地說。簡聿飛突然精明起來，想起他今天的目的就是要維持和周靖的連繫，於是抓住這個話尾道：「行動是吧？」有了這個保證，至少下次再約周靖出來時他就不能拒絕。周靖愣了一下，然後才下定決心地說道：「嗯，行動。」簡聿飛沒注意到周靖遲疑的那一秒代表著他們對彼此話中之意的誤解，而逕自安排起下次約會的場景。他們應該一起去看場電影，儘管市區的電影院都很不錯，但他不禁想像起和周靖走在城市郊區的寧靜午後，探險般地找到目的地那間老宅改造而成的咖啡廳，並且終於趕上在裡面的老電影放映會。「也許沒有辦法讓你滿意，因為我的技術不太好，」周靖說著說著又露出了道歉時的表情，並且越說越小聲，「我沒有什麼做bottom的經驗......」這句話完全出乎簡聿飛的意料之外，他所有的腦容量都用來處理其中蘊含的資訊，於是吃飯過程中他再也沒有開過口。直到食物都被撤下，年輕男孩為他們換上一壺新茶並看準周靖伸出手的瞬間不經意地碰觸了一下，藉著道歉的機會和周靖攀談，簡聿飛才終於回過神來。他幾乎是用瞪的把年輕侍者逼走，然後眼睛看著桌面，「你......你是基於約砲的目的而答應跟我出來的？」周靖一呆：「你、你不是嗎？我有去查，網路上都說那個軟體是約砲神器......」「既然知道你還用！」簡聿飛不禁提高了聲量。「可是當下我覺得美珍姐說得很對......啊、美珍姐是我同事，就是她推薦我用那個軟體的。她說，我該嘗試一些新的機會，至少，要試過。」想到那個性情爽朗、總是如媽媽般--她也的確是兩個孩子的媽沒錯--關心他的好同事，周靖不禁露出微笑。或許是養了個大學生兒子的緣故，美珍姐比小自己一輪的周靖更懂年輕人的生態，因此受她推薦開始使用交友軟體時，周靖完全沒有藉口拒絕。至少，要試過，而且他也很慶幸自己試了。「其實，感覺還蠻不錯的。收到你的訊息時我真的有受寵若驚的感覺，我知道自己年紀這麼大，沒什麼優勢了，你不嫌棄我，還願意跟我聊下去，我真的很開心。」他是局長身邊的首席幕僚，一舉一動都關乎局長的門面，於是再也沒有隨性交友的空間。有時忙完後疲憊地回到家，與工作有關的電子郵件、通訊軟體訊息仍然源源不絕，真正純粹的私人時間，大概只有時鐘指針過了凌晨、入睡前的那幾分鐘。在那樣的時刻，看著那個陌生的年輕人在前一晚九點或十點就傳來的訊息，竟有種拆禮物的樂趣。他知道對方還很年輕，至少心智上是，透過交友軟體認識了這麼一個他在現實生活中不可能有管道認識的年輕人對周靖來說簡直是一場奇幻之旅，所以他立刻就答應對方見面的要求。或許對方只是想約砲，來個一夜情後便好聚好散，那也無所謂，只要是自己能給的，就算是性愛也無妨。簡聿飛咬牙切齒，「那你為什麼要說自己偏零？」周靖滿臉歉意：「我年紀也不小了，那方面確實不比以往，所以我想......前面不行、只好用後面......」簡聿飛氣極了，周靖答應跟他見面的心態，他不喜歡，非常不喜歡！他很生氣，而且他要讓周靖親身體會他有多生氣！「走，」簡聿飛冷冷地說，「坐而言不如起而行。」＊＊＊＊＊那天是簡媽媽公司第一次舉辦親子園遊會，局長帶頭，底下的人當然也要響應，那時國一、已經開始排斥與父母一起行動的簡聿飛，擺著一張臭臉到了會場。哦，對，他是自己去的。他覺得跟媽媽連袂出席太可恥了，沒有任何人會想在升上國中之後還對父母跟前跟後的，他成熟了，他可以自己面對任何難題，更何況是自行抵達會場後跟媽媽說一聲他到了這麼簡單的事。太陽很大，簡聿飛更加不耐煩，拿出手機，打算用一通電話報過平安後就要離開會場，豈知他連打了幾通都沒有人接。他家老媽大概是忘了把手機帶在身上，他當初又太過漫不經心所以沒有問過自家老媽任何細節，而且他也不想和無頭蒼蠅一樣在會場亂鑽，一時之間，他只能呆站在原地。「嗨。」突然一個青年向他搭話，簡聿飛立刻警覺地看向對方，然而那人長得一副溫良恭儉讓的模樣，簡聿飛無法把他當成壞人。「你的爸媽呢？」對方的表情裡帶著好奇，大概是這個緣故，簡聿飛才無法把他當成壞人。他傲氣地挺了挺胸道：「我自己來的。」他可沒說謊，只是省去「不知該怎麼跟老媽會合」這部分而已。他不知道對方幾歲，但看起來顯然不是他父親那一輩的，比較像是較他年長一些的平輩，於是他產生不了順從和依賴的感覺。那人眨了幾下眼睛，是聰明的傢伙腦袋高速運轉時會有的那種動作，然後他瞬間換上一副不正經的表情，嘻嘻笑道：「好巧哦，我也是耶，不如我們結伴一起去玩吧？」說完那人就攬上他的肩膀，強制他跟上。那人雖然會先問他「吃這個好不好」、「玩這個好不好」，但不管簡聿飛說好還是不好，他都還是會去買、會拉著簡聿飛去玩，只是偶而會把一些簡聿飛真的不喜歡的東西搶過去吃掉，或自己快手快腳地把遊戲過關。簡聿飛有些驚訝，這表示那人很認真地在觀察他的情緒。他忍不住想，這人為什麼願意對素昧平生的自己這麼好，為什麼彷彿會讀心術般地滿足他與人心靈相通的渴望，他看著那人思考起這些事情，想著想著，他的目光就再也無法從這人身上移開了。他們在最後一個攤位射完飛鏢後，周靖嘆了口氣。他看得出來小孩子在鬧彆扭，可能是跟父母吵架了所以負氣單獨行動，於是他改採迂迴的方式，帶他吃遍、玩遍每一個攤位。他心想，這樣挨家挨戶亮相的話，他的父母看到時就會來把他領回去，沒想到他們都從第一個攤位逛到最後一個了，竟然都沒遇到少年的父母。就在他決定投降承認自己能力不足、準備求助大會服務中心時，簡聿飛接到了自家老媽--在公司裡是以美珍姐這個名號知名的--的電話。經歷過這段與陌生人吃喝玩樂的時光後，他在面對母親時感到的彆扭早已煙消雲散，而能平心靜氣地講完電話，轉頭對那個陌生人說道：「今天......謝謝你，我去和我媽會合了。」簡聿飛想要問這個陌生人的姓名，可是他突然退縮，他並不害怕跟陌生人交朋友，他害怕的是驅使他想要知道對方姓名、甚至想要留下對方聯絡方式的感情。「再見。」說完，他就轉頭跑掉了。＊＊＊＊＊簡聿飛抓住周靖手臂前往飯店的氣勢堪比討債者惡狠狠地把債務者拖進暗巷的樣子，然而他心裡早沒了這場約會之前、真的要跟周靖發生些什麼的想法，因此看著周靖順從地跟著他，簡聿飛非但沒有成就感，反而更加自我厭惡。順從不代表自願。儘管自願最終也是會有著順從的外觀，但兩者的心理活動不必然相同。他也曾經被周靖這樣硬拉著走過，但那時周靖時時刻刻關心著他的感受，而他現在卻沒有做到跟周靖一樣的事。「對不起。」簡聿飛這才意識到，以他今天對待周靖的態度來說，這竟是他第一次且是來得太遲的道歉，「我太任性了。」「哦，沒關係呀。」周靖笑著回道，簡聿飛喜怒形於色，相當真性情，加上氣質很好，應該是在好家庭裡從小被疼大的。他曾經獲得很多很多的愛，以後大概也有本錢付出很多很多的愛。簡聿飛一臉認真地回道：「你也可以任性。」他又問周靖，「你上一次任性，是什麼時候？」這個問題讓周靖愣住了，剛才簡聿飛硬拉著他時，他內心就有種似曾相似感，不過沒人可以這樣強硬地拉著他走，只有他強硬地拉著別人走。那是一段有點久遠的記憶，畢竟長大以後，遇到不順心的事，已經知道任性無用，而是要用溝通、協調、威壓甚至談判去取得自己想要的結果。因為，耍任性的後果，他早就知道了。「其實我上一次任性，結果不是很好。」周靖回答道。公司第一屆親子園遊會雖不是最盛大的，但第一屆總是特別的。那天他遇到迷路的臭臉少年時，明明帶他去廣播找父母就好，卻一時興起帶他到處亂逛。後來公司的人都說他那天「玩瘋了」。周靖一向是優雅的、機智的，那天他們卻看到周靖玩遊戲時臉上沾滿麵粉、在跳舞機上表演四肢抽筋、吃章魚燒被燙到而把嘴裡的食物吐出來，然而他只是任性地覺得自己一定有辦法逗那少年開心的同時把他平安送回父母身邊而已。對了，少年的臭臉，跟簡聿飛有點像。周靖忽然就生出了再任性一次的衝動，「你說，我也可以任性？」簡聿飛很認真地點頭，周靖一看就知道，其實他的歷練還不夠，還無法負擔周靖全部的任性。即使如此，青年還是認真地說道：「對，你可以，不用跟我客氣。」周靖眨了眨眼，「那，我們去開房間。」這下反而是青年愣在原地，周靖見目的達到，愉快地笑了起來。現在這樣就夠了，口頭上任性一下，佔到這些點便宜就好了。到簡聿飛成長為能夠包容別人任性那樣的大人還需要一點時間，他可以等，他願意等。（完） —————— 這是一個腦袋有病的人憧憬著正常人的文章而寫出來的東西，對於願意看到這裡的您致上深深的感謝。 ————— 這裡有提問箱可以找我玩耍： https://peing.net/zh-TW/5e224d7e364289?event=0 收到的問題會放在這邊 https://www.plurk.com/overheart29014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223.137.180.54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BB-Love/M.1557462680.A.D93.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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