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今晚回家吃飯嗎？（34）

看板BB-Love (Boy's Love)作者moongurl (昨天)時間1天前 (2025/05/28 10:36)推噓18(18推 0噓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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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4 意外甯安看著緊閉的客房房門，再看看自己的手，不可置信。在一起十年，即便是最激烈的冷戰那一次，阿讓也不曾這樣甩開他的手。他說，他不想跟自己說話。無論阿讓多生氣，不超過四十八小時他們就會言歸於好。如果說之以理沒有用，甯安就動之以情，只要他溫言軟語的道歉與撒嬌，阿讓那雙沒原則的臂膀就會朝他敞開，把他納入懷中。嘟噥著：「你犯規。」就連易感期那次，阿讓也原諒了他。可是這次，阿讓主動甩開他的手。從來不抽菸的阿讓，還抽了菸。這些都讓甯安感到陌生。甯安站在房門外用最溫和的語氣，不斷呼喚阿讓聊聊，對方毫無回應。睡前躺在床上，少了阿讓在旁，這床實在太大了，即便在被窩裡依舊覺得很冷，要不是床鋪上還殘存些許阿讓的氣味，甯安可能就直接去吃安眠藥了。除了甯安出差與過年，他們沒有這樣分房睡過。甯安睡得很不好，翻來覆去大半夜。忽然聽見客房開門的聲響，像一道曙光，他心裡放下大石，安心地縮在床上等著對方進房。卻聽見阿讓打開另一間客用的廁所，一陣嘔吐聲傳進耳裡。甯安心口一緊，立刻站在緊閉的廁所外問：「阿讓，怎麼了？」馬桶沖水聲響起，過了一會兒阿讓擦著嘴巴打開門，他的眼眶泛紅，掛著因嘔吐而產生的生理性淚液。鼻音很重的說：「我沒事。」「是不是胃痛了？還是肚子不舒服？家裡有藥。」甯安看他臉色不好，去客廳拿藥。阿讓逕自走到廚房喝了杯水，看著甯安在找藥，逕自關上客房的門，連看都沒看他。甯安拿著胃藥，愣愣看著房門，自己又被拒絕第二次。阿讓早晨醒來時，覺得自己好像快感冒了，整個人病懨懨的，索性請了上午的假。聽見甯安出門上班，才打開客房的門。餐桌上放著一張字條：包子與豆漿放在鍋裡保溫，胃痛別喝咖啡，拿鐵也不行，好好休息，我愛你。甯安。那張紙上「我愛你」那三個字，阿讓看得淚眼模糊。甯安從來不太表達這三個字，現在是要討好他嗎？阿讓心裡只有無限酸楚。同時他真的很餓，肚子一直不爭氣的叫著，只得忍著淚水吃著包子喝豆漿。把家裡收拾好後，決定出門走走。他整理了一個行李箱，本來是想打包一些衣物回老家住幾天，想起老爸老媽的詢問與擔憂，忽然又打消了念頭，兩老正在外地旅遊，他不想讓他們擔心。阿讓拖著行李箱上了公車，下車後發覺自己無意識來到備料常去的菜市場。看來多年來內建在身體裡的習慣騙不了人，就算心被傷透了，身體卻不由自主的幫那個人準備餐點。「你今天休假喔？」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穿著郵務士綠色制服的阿樂朝他揮手。「我請半天假，你在送信？」「廢話，看就知道了，剛好送到附近，看到你好像三魂七魄飛走的樣子，在那邊晃來晃去。是說——你提著行李箱要幹嘛？」阿讓隨便找了個藉口：「裝乾貨用的。」這理由聽起來很扯，但天真的阿樂偏偏相信了。「我就知道你今天也在為甯安的胃口努力，真感人，我這便當評審一路看著你的廚藝從六十分進步到九十分，很欣慰耶！」阿樂只要興致一來，不管什麼話題都能聊個不停。然而阿讓只要想起那些幫甯安做便當的日子，就覺得心酸。阿樂滔滔不絕的說：「怎麼樣，甯安吃了你做的飯以後，有沒有更愛你了？」阿讓一邊敷衍，一邊思考怎麼樣逃離這個大嘴巴，他只想一個人獨處。他快要喘不過氣，自己彷彿再多說一個字，眼淚就要噴湧而出。他隨便指向某個人潮眾多的熟食攤，說：「阿樂，我要去搶獅子頭了，不打擾你工作了。」「好吧，改天再去找你聊天。」感覺阿樂的視線還在身後，演戲要演足，阿讓擠進人潮中，假裝自己真的在跟婆婆媽媽們搶剛出爐的獅子頭。擠著擠著他忽然覺得喘不過氣，冷汗直流。難道是昨天失眠一整夜的關係嗎？當阿讓覺得真的不妙時，眼前一黑，他昏了過去。阿讓醒來時，看見棉被上的醫院名稱，有股熟悉感。啊，是自己昨天才剛回診的醫院。一旁的阿樂跳了起來：「大哥，我要被你嚇死！」「我怎麼了？」阿讓看著手臂上的點滴，他記得最後的意識停在熟食攤上蒸騰的獅子頭。「我看你鑽進去熟食攤的人潮，整個人忽然倒下去。」阿樂拍拍自己心口，驚魂未定。「我都不知道買獅子頭的人多到可以讓人昏倒，可怕！」阿讓總覺得不是這原因，但他沒反駁。病房門打開，凌醫生對自己無奈微笑：「嗨，董先生，又見面了。」「凌….醫生？」看到是認識的醫生，慌亂的心思頓時安定下來。「你是低血壓，休息一下就好了，是蠻常出現的狀況。」阿讓第一次聽見自己有低血壓的狀況，他問：「那我現在可以出院了嗎？」凌醫生檢查了他的基本狀況，說：「可以是可以，但……還需要做些檢查。」「還要檢查？」阿讓嘆氣：「我只有請上午，下午還要回去上班呢。」阿讓轉頭對阿樂說：「檢查我自己來就好，阿樂你快回去上班吧。」阿樂頻頻問：「真的不用我陪嗎？」凌醫生反常地問阿讓：「讓你朋友陪著你吧？」出於直覺，阿讓覺得不要讓大嘴巴阿樂知道太多比較好，他反而催促阿樂先回去工作。病房歸於安靜，只剩下他與凌醫生，氣氛頓時有些微妙，凌醫生神情變得嚴肅。「醫生，怎麼了？我還有別的狀況嗎？」他問。凌醫生一頓，說：「董先生，你懷孕了。」 Beta懷孕的機率微乎其微，但不是沒有過，從ABO性別演化至今，文獻上記載Beta懷孕的機率，約2.5％。凌醫生解釋：「其實，第二性別很少是完全100％單一的，通常佔比超過98%才會作為主要性別判定。董先生，你的檢測結果顯示，Beta性別佔比為90%，Omega佔比為10%，因此你也具備Omega的生育能力，也能成結，但不能被標記。」阿讓想起小路說自己成年後才分化為打六折的Alpha，想來也是這個緣故。所以我，是可以懷孕的。這個事實像雷聲般在腦殼中轟隆作響。之後凌醫生問了他幾個問題，他不知道自己答了什麼，腦袋像一團糨糊，好多好多的疑問混在一起。阿讓又問了一次：「我真的懷孕了嗎？」「已經四周了。」凌醫生說。日子推算回去，是甯安易感期失控的那一天，也是自己被成結的那天。「最近有什麼症狀嗎？」回想這幾天，除了想吐、食慾與精神都不好外，好像也沒有特別的。「想吐？那就是孕吐了。」孕吐？就是那個孕婦常出現的嘔吐反應嗎？阿讓還在消化這接踵而來的衝擊。他忽然想起昨晚自己吸了一口菸，驚恐地問：「醫生，我昨天吸了一口菸，寶寶…… 寶寶會怎麼樣嗎？」「寶寶」這兩個字說出口的瞬間，阿讓心裡有難以言喻的感覺。凌醫生瞧他害怕的神色，安撫道：「若只有一口，影響不大，以後避免就好。」阿讓猛搖頭：「以後不會了，永遠不會。」說出口的瞬間，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幾乎是出於本能想保護這個寶寶。他抱住自己的肚子，六神無主。凌醫生問：「你想通知你的另一半嗎？」阿讓猛搖頭，焦慮的撥著手指上的死皮。不，不要讓伴侶知道。「其他家人呢？」不，不要讓家人知道。尤其是爸媽，現在他們還跟團在歐洲玩，別影響他們的旅遊興致。「或是朋友？」不，不要讓朋友知道。那個叫小路的女生超級可怕，可能會殺了他，一屍兩命。另一個叫小旭的會告訴小路，跟他說等於跟小路說。那個送自己來醫院的阿樂呢？算了吧，告訴他等於告訴全世界。凌醫生微微皺眉，「我認為，你現在的狀況需要有人在旁多留意，畢竟Beta前期流產高達50％，比高齡產婦還高，請務必小心。」凌醫生語氣很平靜，無形的威嚴氣勢逼的阿讓不得不吐出某個人的聯絡方式，讓醫院去聯絡。「阿讓！」一個人影衝進病房，叨叨絮絮碎唸，安靜的病房瞬間吵鬧不已。隨之是一連串霹哩啪拉的問句攻擊。「身體還好嗎？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會不會餓？會不會冷？要不要穿外套？」阿讓望向來人，對自己貧乏的人際關係感到沮喪，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雲河的臉閃動著喜悅，他獻上一束浮誇的花束。「送你，祝賀你要當爸爸了！」陪雲河來的磊一臉不情願抱胸，那表情說明「你沒朋友到只好找另一半的前任了嗎」。阿讓無奈道：「我不想讓身邊人知道我懷孕。」雲河完全不介意，他反而擔憂另一個問題。「阿讓，你真的不告訴甯安嗎？」「先不要！」阿讓急道：「你千萬不能告訴甯安，答應我。」雲河見他如此堅持，只得答應。他望著阿讓不斷扭轉著無名指上的戒指，問：「你那天回家以後，你跟甯安……還好嗎？」其實無需多問，從阿讓連懷孕都不想告知甯安，就知道兩人關係降至冰點。「阿讓，也許這孩子是個契機呢。」雲河積極正向的腦補了許多畫面：「你看，寶寶剛好在這個時間點到來，而且你又是超級難得的Beta孕夫，這證明你們注定要一起養這個寶寶……」阿讓開口：「對他而言，這是契機，還是又一個責任？」雲河一時語塞，而後拍胸脯保證：「不管是契機還是責任，這都是你們愛的結晶呀！你想太多了！」阿讓默默看著自己的掌心，得知懷孕的消息到現在不過一小時，思緒混亂無法下任何判斷。昨天他才為自己不是甯安的命運而傷心；今天，老天爺給了他一個甯安的孩子，多麼諷刺啊。不，不對。阿讓撫摸著肚子，這是他的孩子，完完全全屬於他的孩子。他的心倏然揪緊，下了決定。 —————————————————— 再一次……有猜到的讀者真的很厲害（佩服接下來要進入我沒寫過的男孕題材了XD 是說這麼多人在看我真的很感動QQ 最近版上的文變多了，感覺有慢慢活絡過來QQ 匿名心得： https://forms.gle/oPQMcTEro8hD3pQF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49.218.137.62 (臺灣)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BB-Love/M.1748399819.A.B9C.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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