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喝酒,還是喝酒保?這是個問題。(9)限

看板BB-Love (Boy's Love)作者 (伊藤雪彥)時間23小時前 (2025/07/29 21:14), 21小時前編輯推噓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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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頁 颱風逼近的夜晚, 天空陰得像一片懸掛在城市上空的腐敗鯨腹。 Walker站在酒吧外頭, 手裡提著一袋食物和幾瓶無酒精飲料。 他手掌發汗,不是因為颱風即將登陸, 而是昨天,他試圖提出一段感情! 但他真的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搞砸了。 就像學生時代踢球那樣, Walker只懂得踢一個直直的,沒有任何角度的射門—— 「我們要不要正式交往?」 Jameson正擦著吧台, 聽到這句話動作一頓,然後沒有回音。 沉默像杯子裡冰塊融化的聲音,無情擊垮了Walker的期待。 詛咒般的一句話, 把他心愛的小酒保變成一塊冰雕。 那天晚上他們沒有目光接觸, 沒有肢體碰觸,也沒有再多一句交談。 Walker離開時,Jameson只說了晚安。 甚至是背對的。 那聲音比任何一夜情的再見都要陌生。 如此令人不安的狀況下—— 颱風真的來了。 Walker趴在床上睡不著, 腦袋裡一直浮現的是沒點燈的房間, 空蕩蕩的窗台,Jameson一個人靠在牆邊, 望著沒有星星的夜空。 他翻身起來,拿手機確認,但一條訊息也沒有。 Walker抓了雨衣、手電筒、暖暖包、毯子, 又去賣場買了一袋食物和飲料。 他知道Jameson平常能撐就撐,不會開口, 但也正是這樣的人,一旦遇到風雨,最容易倒下。 ——他不能賭。 風把傘吹炸了,鞋也濕透, 他柔潤的金髮變成亂七八糟的刺蝟頭, 站在那棟熟悉的老樓下,按門鈴,沒人回應。 「Jameson!我只是送東西來!」 他朝著二樓喊:「嘿Jameson!你沒事吧!」 沒有聲音,但門鎖忽然解了。 他喘著氣跑上後面的窄梯, 門開的一瞬間,Walker看見了那張蒼白的臉。 Jameson身上裹著一件單薄的T恤, 貓一樣縮在門邊,眼神濕濕的。 「你怎麼會來?」 Walker沒回答,把人擁進懷裡:「窗戶滲水了吧?我買了防水膠帶和毛巾,還有食物。你 有沒有吃東西?」 Jameson被摟著,整個人都在劇烈發抖。 Walker摸了摸他的手,冰得不像話。 「怎麼沒開暖氣?」 「壞了。」Jameson聲音很虛,像是怕吵醒什麼惡夢。 Walker把拆封的暖暖包遞給對方:「先捂著。地上都是水,我鋪點東西。」 Jameson竟貼緊了他,幾乎用懇求的語氣說:「不要走,好嗎?」 Walker怔住,伸手輕拍對方的背。 「不走。」 他們窩在床邊。 身上披著Walker帶來的法蘭絨毯,暖暖包貼在腹部, Jameson身體總算不再顫得那麼厲害了。 Jameson安靜了一陣,忽然說:「我不喜歡颱風。」 Walker轉頭看他。 「我小時候……」Jameson的聲音輕到和風聲混在一起:「颱風天窗戶破了,天花板滴水 ,爸爸還是沒回家。他中午說去喝兩杯,就喝到半夜。」 他像是在對著過去說話,也像是對Walker說。 「我縮在床角,一直數窗外有幾根電線在晃。我不敢睡,太冷了,沒繳電費就沒有暖氣, 怕睡著會醒不過來。」 Walker的手緩緩摟上他的肩膀, 輕輕地、讓Jameson知道自己不孤單。 「那次……我餓太久,所以把麥片的空紙盒撕成小片小片,慢慢吃掉了。但還是餓,在廚 房爬上櫃子找東西吃的時候,不小心打破空酒瓶。爸爸回來時有點生氣,推了我一下。不 是他的錯,他沒有太用力,是我自己肚子餓站得不穩,就跌倒了。我躺在那些碎片上,血 流了一地,沒敢哭,因為他最討厭人家吵他。所以他就沒罵我,只是看著我說:你是我人 生裡最麻煩的事。」 Jameson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 「他沒送我去醫院,後來放著……也就好了,我是一直都能好起來的人。雖然有點疤,但 沒關係。」 Walker摟著酒保的手一緊。 他終於明白,Jameson的冷淡不是沒感覺,而是習慣性無助。 從小就學會了什麼都不求── 因為沒有用。 「後來你問我,願不願意交往……」 Jameson的聲音顫了一下,「不是不想。真的,很想……」 「但我爸病越來越重,醫療費快壓垮我了。帳單一張張來,像呼吸機一樣逼人,我撐不住 ……為了他我已經拿不出錢了……但他還沒死,我不能讓他死。」 他把Walker的手拉到自己胸口,壓得很緊,乳環冰涼而孤單。 「還有這拿不掉的噁心東西。這是我的愚蠢也是一種教訓。這樣我就能記得:選錯人有多 可怕。」 窗外的雨更大了,像整個城市都一起落淚。 Walker抱住他,那個擁抱用盡了全身力氣, 像要重新拼湊碎裂的骨骼。 「你不噁心,Jameson。」Walker心裡難受,緊緊的緊緊的抱著:「你是我想要好好愛護 的人。我不願意勉強你,只希望能擁有一個能……理直氣壯陪在你身邊的藉口。能合理的 在颱風夜跑來找你,而不被當成神經病!我就是想過來,看看你是否平安,看看你餓不餓 ,想找你喝點東西。」 Jameson靠在他懷裡,過了很久才說:「那你開一瓶飲料吧。不要有酒精的,我怕我說太 多。」 Walker笑了,扭開了一瓶奶茶。 「你說,我樂意聽。」 這一夜,他們只是聊天,好像有說不完的話,在漏水的房間。 颱風過後的幾天,他們正式交往了。 關係像倉皇拾起的酒杯, 還沾著驚濤駭浪的餘溫與黏稠,微妙而不穩定。 Walker沒有問Jameson要不要公開,也不提早晚的稱呼, 只是每天晚上為Jameson多買一杯熱奶茶, 坐在員工休息室等酒保下班。 不出幾日,Jameson在酒吧電腦前點開通知, 看見療養機構「帳款結清」那幾個字, 臉色一瞬間白了。他衝進員工休息室找到Walker, 砰一聲關上門,音量壓低卻幾乎是嘶吼:「為什麼幫我交醫療費?你以為我想欠你嗎?! 」 Walker抬起頭看他,語氣卻很平靜:「不是想讓你欠我,是想讓你有選擇。選擇做想做的 事情,遇到討厭的事,也可以選擇不做。這一切決定,都不該是單選題,也不該是因為— —你沒有錢。」 Jameson怔住了。 他咬著下唇,寒綠色的雙眼溢滿淚水, 轉身離開像踩過一地玻璃,渾身都在顫抖。 那之後好幾天,他又變成了冰山。 不講話、不碰人。 甚至連晚安都收了回去。 Walker只能獨自回家,忍著孤獨, 在寬敞的床上抱著枕頭打手槍, 日夜想念小酒保躺在自己胸膛上時的體溫。 某天深夜,Walker回到吧台取忘記的資料夾, 發現自己的文件下方,壓著一張摺成小方塊的紙條。 上面整齊的寫了幾個字:「謝謝你。讓我還能擁有父親。」 Walker臉上蓋著那張紙,幸福地入睡。 那不是道歉,也不是示弱,是一種遲來的承認。 Jameson人生中,竟有人待他好到, 讓他有機會說出謝謝這個字。 這是Jameson用所有倔強保護起來的軀殼, 親手書寫出來,遞給Walker的——愛的信物。 他們在二樓和好。摟著接吻,沒有開燈。 整個房間只有街燈透過報紙的微光, 薄紗一樣罩在Jameson的肩上。 他的手,像是終於鬆開了藏了太久的刀刃, 從Walker的脖子上收回去。 「你想做嗎?」Jameson問。 眼神性感得彷彿苦艾酒糖匙上快燒完的糖粒。 Walker沒回答,只是吻他—— 像吻一杯烈酒的底部。 那裡苦,卻最濃。 Jameson不閃躲。 胸膛貼上去時,Jameson肌肉微顫,像貓跳上從沒踩過的窗台。 他把自己的重量交出來,卻還保留一點提防, 藏在頸後僵硬的那一寸骨節。 「如果你太在意,我不會碰你穿環的地方,」Walker輕聲說:「除非你同意。」 那一刻,Jameson只是一動不動看著他, 有些悲傷,像在回憶什麼,也像在跟誰說再見。 後來,是Jameson主動躺下。 Jameson主動讓自己成為被愛的那個人。 讓Walker吻遍乳頭、頸側、大腿的內側── 他鮮少允許別人接近的地方。 他咬唇,強忍聲音, 但還是被一口一口吻到全身輕顫。 呻吟像是斷裂的大提琴琴弦, 斷斷續續從喉嚨滑出來,溫潤,又動人。 高潮來得慢,卻狠。 Jameson終於允許自己在愛裡崩潰, 在床上蜷起身,整個人都像一團烤過頭的糖。 他蜷著,喘了很久。 然後,Jameson起身去沖澡。 像在沖掉什麼,不乾淨的,黏膩的,藏在乳環、藏在皮膚縫裡的記憶。 水聲持續太久,久到Walker都以為他不會再出來了。 但門終究還是開了。 Jameson站在浴室門口, 濕髮貼在臉頰,露出左胸那枚銀色的金屬。 他像是被誰按著腦袋,硬是走進一個他極度抗拒的場景。 但他沒退。 只是慢慢走到床邊,坐下, 聲音像濕掉的紙:「我有東西……想給你看。」 他身上只披著一件浴巾,還有濕氣未散的羞赧。 不是臉紅的那種羞,是一種幾乎讓整個人透明的羞—— 像是整個人都泡在刺骨的鹽水裡,連脖子都無處藏身。 他語氣平淡,甚至沒有看Walker的眼睛, 手掌把左胸的胸肌捏凸了一點, 緊張得不像平時那副穩定調酒師的樣子。 Walker終於看清了那只乳環——銀色的, 在昏黃的浴室小燈下映出刺眼的光澤, 像鐵鉗封住了什麼溫柔的東西。 Jameson說:「我以前……有個人。他喝醉了,硬幫我穿的。 穿的過程他拍了很多照,後來,他把那照片賣了。說能賺不少錢。」 「我也不知道那時候自己在想什麼…… 做錯事的不是我,但我覺得很不安,很痛苦,就逃離般的走了。 後來也拔不下來,一摸到就反胃。才一直戴著。」 Walker沒有接話。 只是慢慢跪下,在Jameson面前,像朝聖一樣抬起頭。 不是說「我不在乎」——那太輕,也太懶。 Walker說的是:「這東西,配不上你。」 不是你配不上它。 是它,不配待在你潔白發疼的胸膛上。 Jameson愣住了。 Walker見他沒有抗拒,便著手將乳環解開。 像鬆開某種早該死去的毒蛇。 最後那一只金屬環被拆了下來。 Walker親手包好、親手丟進垃圾桶。 垃圾桶蓋闔上的那一刻,Jameson突然衝進洗手間,吐了。 Walker跟上去,替他撥開額前溼髮, 手掌落在他背上,一下一下撫著。 他沒有問「還好嗎?」,只是在旁邊陪。 像是終於能替Jameson把那些年無聲的痛,擠出來一點。 這一次,Jameson不是獨自待在颱風夜的老宅中。 他身邊,有人願意等他吐完、願意等他哭。 願意跪在地上,撿起他被踩得扁平的心,告訴他:你不是骯髒的,麻煩的。從來不是。 而且,有人關心他餓不餓。 Jameson趴在馬桶邊緣, 哭成一團糨糊, 無聲的。 Jameson這陣子開始早起了。 不再像以前那樣賴在床上發呆到下午, 也沒每天泡在酒吧後場裡抽煙抽到眼睛發紅。 他開始擦桌子會小聲哼歌,連角落的水漬都不放過。 Walker注意到酒吧電腦的瀏覽紀錄裡出現了「在職進修」、「線上免費課程」、「天文所 」這些關鍵字。也看見Jameson幾次打開申請表單,卻又在輸入姓名那一欄停住,按下關 閉。 有時Jameson會盯著酒吧外的夜空看很久。 夜班結束後,一邊清理調酒用具,一邊嘴裡念著些什麼, 像是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真的記住了什麼東西。 那天下班前,Walker看見Jameson注視電腦, 背對他坐在員工休息室的椅子上。 表單開著,游標停在送出鍵。 Jameson盯著小小的箭頭看了整整十分鐘, 最後還是沒點下去。他自言自語,像在對電腦講話:「我連帳單都沒辦法好好繳完……這 樣的人去申請大學,去學習,笑死人。」 Walker沒立刻出聲。 他走過去,靠在他身後,用手掌蓋住他微涼的手背。 「沒有人會笑你。」他說:「你是我一直想要的那杯酒。」 那句話不是讚美,是篤定。 Jameson像被刺了一下。他沒回頭,只是問:「如果我真的去上學、去寫論文、做報告、 準備期中期末考……我是不是會變得,跟你原本喜歡的那個酒保不一樣?」 「不一樣又怎樣?」Walker燦爛地笑了,笑容英俊得要命,像是在拍企業招募廣告:「愛 上不同的你,也挺有趣啊。」 Walker托著Jameson的下巴,讓他轉過身來。 然後額頭靠著額頭,像兩個還沒睡醒的孩子。 「不知道要不要去學,那就先學怎麼喜歡自己。」 Walker邊說邊吻了吻Jameson鼻尖:「別急著決定,慢慢來——我會一直在這裡。」 這句話,Jameson沒立刻接,因為他們的舌頭糾纏在一起。 幾分鐘後,電腦發出「叮」的一聲。 Walker低頭看,是那份大學申請表,成功送出了。 Jameson轉過臉,不想讓Walker看見眼角的水光, 他極其難得的罵了句髒話:「幹,你壓到滑鼠了啦。」 Walker被揍了一下胸口,得意的低低笑著。 (待續)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36.237.210.146 (臺灣)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BB-Love/M.1753794849.A.8DE.html ※ 編輯: itoyukiya (36.237.210.146 臺灣), 07/29/2025 22:3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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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擁有小小幸福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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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代碼(AID): #1eYCaXZU (BB-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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