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全知讀者視角|眾獨|崩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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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末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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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水泥碎塊墜落的聲音,像一場遲來的雷暴。
金獨子甚至沒來得及眨眼,世界就傾斜了。
天花板裂開,鋼筋如骨刺般裸露,灰塵像雪,紛紛揚揚地落下。
他本能地抬手,卻被一股力量狠狠壓下——
劉眾赫將他按進懷裡。
不是擁抱,是鎮壓。
一個將他釘死在地的姿勢,像某種古老的獻祭儀式,施祭者將祭品牢牢固定,卻自己迎向
刀鋒。
金獨子聽見重物墜地的悶響,壓在身上。劉眾赫的喉間溢出一聲極輕的嗯,像被什麼震動
了骨頭,又硬生生吞了回去。他的體溫透過衣料傳來,背脊拱起一道緊繃的弧,像一張拉
到極限的弓。
灰塵在縫隙間浮游,像時間的碎屑。
他們卡在兩堵斷牆之間,空間窄得只能容納彼此的呼吸。金獨子仰躺,劉眾赫覆在他上方
,四肢張開,像一具人形屋樑,扛住了所有墜落的重量。他的臉離得很近,下顎線條冷硬
,眉骨沾著灰,睫毛輕顫,像有什麼在眼底深處掙扎。
「你流血了。」金獨子說。聲音沙啞,不像自己的。
劉眾赫沒回答。只是緩緩偏頭,側臉貼近金獨子的頸側,鼻息拂過皮膚,極輕,極慢。那
一瞬,金獨子感到一陣電流從尾椎竄上——
不是恐懼。
是疆域被佔領的錯覺。
他想動,卻發現自己的手腕被劉眾赫的指尖鉗住,不痛,卻無法掙脫。那手指節粗大,掌
心有薄繭,是長期戰鬥留下的痕跡。此刻卻像在測量脈搏,又像在確認某種存在。
「你不必這樣。」金獨子低聲說,「我可以自己活下來。」
劉眾赫終於開口,聲音壓得極低,像從胸腔碾過碎石:「我知道。」
停頓。
灰塵在光縫中繼續懸浮。
「但我不能。」
四個字,像一記重錘,砸進金獨子的耳膜。他忽然明白——這不是戰術,不是計算,不是
「最終目標」的一部分。這是本能,是身體先於思維的選擇,是某種更深、更原始的驅動
。
他聞到劉眾赫身上混合著鐵鏽與汗的氣味,血從他背部的傷口滲出,一滴一滴,落在金獨
子的鎖骨上,溫熱,黏稠。那觸感像烙印,沿著皮膚蔓延,燒進體內。
他們之間的距離,不超過一指。
劉眾赫的唇幾乎貼上他的耳廓,卻始終沒有越界。
正因如此,那未完成的動作,比任何親吻都更具侵略性。
金獨子閉上眼。
他想起自己是讀者,但此刻,他什麼都讀不懂了。
讀不懂劉眾赫的眼神,
讀不懂那壓在身上的重量,
讀不懂自己為何想抬起手,撫上那僵硬的後頸,
讀不懂心底那股湧動的、近乎疼痛的渴望——
渴望被這樣保護,
渴望被這樣摧毀,
渴望在廢墟之中,
成為某個人唯一無法放下的執念。
「你有怕過嗎?」金獨子問。
劉眾赫沉默良久,才說:「怕你死。」
不是「怕死」。
是「怕你死」。
金獨子沒有笑,
他望著對方,眼神像一聲嘆息。
他知道,從這一刻起,有些東西已經碎了。
不是建築物,
是他們之間那層薄如蟬翼的、
名為「主角」與「讀者」的界限。
外面依舊寂靜,救援未至。
在這囚籠般的縫隙,兩具身體緊貼,
傷口滲血,呼吸交纏,
像一場未命名的交媾,
在崩塌的世界中,隱密發生。
2.
空間窄得像一口棺材。
金獨子的膝蓋無意間抵進劉眾赫胯間,
一個微小的動作,
卻像點燃了某根埋藏已久的引信。
起初他以為是錯覺——
但那股熱度太真實了,沿著布料滲透,像地底岩漿緩緩推移。劉眾赫的呼吸驟然一滯,喉
結上下滾動,額角沁出的不是冷汗,是高熱,像體內有火在燒。
金獨子僵住。
他能感覺到那處的變化——
不是刻意,而是純粹的、無法抑制的身體反應。
肌肉收縮,血液湧集,一種與疼痛並行的甦醒。
那硬度貼著他的大腿內側,
像某種沉默的宣告,
比任何言語都更具侵略性。
「對不起。」金獨子低聲說,想挪動,卻發現自己的腰被劉眾赫死死壓住。
不是禁錮,是無意識的緊抓,
像溺水者抓住浮木。
劉眾赫沒回答。
他的臉埋在金獨子頸側,鼻息灼熱,顫抖從背脊蔓延至指尖。那道被鋼筋劃開的傷口仍在
滲血,但他彷彿感覺不到痛。他感覺的,是另一種更原始的痛——羞恥。
他從未如此脆弱過。
冷靜、高效、掌控一切的劉眾赫,此刻竟在生死關頭,對懷裡的人起了反應。
不是愛,不是柔情,是慾望,赤裸、粗暴、不講道理地衝上腦門。
他想對金獨子冷酷的說:「不是你想的那樣」。
可他心裡清楚——
就是你想的那樣。
金獨子羞赧地偏頭,下顎擦過劉眾赫的太陽穴。
那一瞬,劉眾赫的指節猛地收緊,指甲幾乎掐進金獨子的皮肉。
不是攻擊,是抑制。
他在壓制自己想吻上去的衝動。
「你知道你再這麼抓下去我會受傷吧?」金獨子問,聲音輕得像夢囈。
劉眾赫的喉間滾出一聲低啞的「嗯」,像痛苦,又像承認。
他怕的不是死,不是傷,不是崩塌。
他怕的是——
在這樣的時刻,他竟然想活著,
只為了能再這樣抓緊金獨子一次。
「別動。」他終於開口,聲音沙得不成調。
後面的話沒說完。
但金獨子懂了。
懂那股壓在身上的重量,不只是保護,是一種即將失控的征服。
他們之間的空氣變得濃稠,像浸了血的棉絮,吸進肺裡都發燙。
劉眾赫的額頭抵上金獨子的額,鼻尖相碰,呼吸緊張。
那硬度仍貼著他,沒有退去,也沒有進一步,像一場懸在刀尖上的親吻,隨時會墜落,也
隨時會被斬斷。
「你從來不讓我靠近。」金獨子說:「可你又不放我走。」
劉眾赫閉上眼。
一滴汗,流過額頭,經過眼睛,從睫毛滑落,墜入金獨子的髮際。
「我身邊的人都容易死。」所以寧可不讓人靠近。
「那你壓著我,算什麼?」
「算保護。」
「還是,」金獨子喘了口氣:「是佔有?」
劉眾赫的身體猛然一震。
他睜開眼,瞳孔深黑,像無星的夜。
那目光不是質問,不是否認——是承認。
他沒有說話,只是將額頭更用力地抵住金獨子,像要用骨頭刻下記憶。
那股熱度依舊存在,
那股顫抖依舊蔓延,
那份尷尬與羞恥,
早已被更深的東西覆蓋——
是渴望。
是明知不該,卻仍想將對方揉進血肉的混亂慾望。
外面依舊沒有聲音。
同伴的救援未至,世界已不成秩序。
而在這深不可測的黑暗裡,
後來,金獨子總能記得那一瞬——
不是血,不是痛,
是那股壓在身上的、無法否認的熱。
他終於明白,
有些情感,
必須在崩塌中,
才能被看見。
3.
沒有言語。
金獨子只是動了動手指。
他的手原本卡在身側,
被劉眾赫壓著,像一截凍僵的枝。
但他慢慢將掌心翻轉,狹縫中移動,貼上劉眾赫胯下那處仍緊繃的熱源。不是撫摸,不是
挑逗,是觸碰——像確認某種生命跡象是否還在。
劉眾赫猛地吸氣,喉間滾出一聲極低的咆哮,像被刺穿。
他想躲,卻無處可退。
想罵,卻發不出聲。
他只能任那隻手覆上來,輕而穩,像在包紮傷口。
金獨子的動作很慢。為了釋放——
釋放那壓在傷口上、混著血與汗的緊繃,釋放那在生死邊緣仍不肯退去的、屬於人的瘋狂
渴求。
劉眾赫的顫抖從背脊蔓延至全身。
他的額頭仍抵著金獨子的額,鼻息灼熱,呼吸斷續。
那一瞬,他不再是「處刑怪物的人」,不再是「守護世界的人」,甚至不再是「劉眾赫」
。
他只是個被觸碰的男人,
在廢墟之中,被他最不該渴望的人,
憐愛地拆解。
金獨子這麼做,不是出於慾望,也不是安撫,而是某種更深的驅動——
像看見一頭受傷的獸在雪地裡喘息,
明知它會反咬,卻仍伸手,
因為那喘息裡,有他聽過千遍、卻從未真正理解的——
孤獨。
金獨子的掌心出力磨過布料,熱度立刻滲過,燙得指尖一縮。但他沒有退。只是緩緩地,
將手掌覆得更深刻,像在測量傷口的深度,像在確認那處的硬挺,是否也是一種無聲的痛
。
劉眾赫的額頭仍抵著金獨子的額,他想說「別碰」,卻發不出聲。他知道,一旦說出口,
這最後的防線,就真的潰了。
金獨子的動作很慢,很生澀。
他從未做過這種事——
從前他只是讀者,只觀看,不參與。
而此刻,他卻必須以全身心地介入,以這雙從未為任何人停留的手,去觸碰一個他早已花
了漫長的人生讀懂、卻始終無法理解的男人。
拇指試探性地滑過布料上的凸起,輕,卻執意。
劉眾赫的腰猛然一收,肌肉繃緊如弓,牙齒咬住下唇,發出一聲極輕的悶響。
不是快感,是失控的預警——像堤防裂開第一道縫,他知道後面會有什麼,但他已無力阻
止。
金獨子感覺到了。那股熱在掌心下膨脹,呼吸越來越急,越來越沉,像北風颳過屋瓦,斷
斷續續,卻帶著毀滅的力道。他沒有加快,也沒有退縮,只是繼續,以一種近乎笨拙的專
注,沿著那輪廓,緩緩地、一圈又一圈地,摩挲,並且,漸快。
劉眾赫閉上眼。他的手仍壓在金獨子身側,卻不再用力,意志像一座崩塌的塔,只剩殘垣
斷壁。他的喉結滾動,吞下某種羞恥,也吞下某種解脫——他終於不用再假裝了。
不用再記著「效率」,
不用再記著「目標」,
不用再否認,
他會為這個男人,脫序。
然後,那股熱終於爆發。
沒有高潮的聲響,
只有壓抑的鼻息,
落在無人清掃的墓地。
熱意濺在布料上,黏膩,沉重,
像初戀,像失戀,
像是完成了某種再也無法收回的簽名。
金獨子沒有立刻抽手。
他只是將掌心貼得更緊,
承接著,無聲說著:我接住了。
你的狼狽,你的軟弱,
你從不肯示人的、真實。
劉眾赫仍閉著眼。
有些釋放,不是為了歡愉,而是為了證明——
即使在崩塌的世界裡,
仍有個人,願意用生澀的手,
接住你最不堪的瞬間。
然後,他說:「不要說出去。」
聲音沙啞得幾乎聽不清。
不是命令,不是威脅。
是請求——
一個強者在崩塌後,唯一能說出的軟弱。
金獨子沒回答。
他只是將頭靠上劉眾赫的胸膛,
貼著那仍急促跳動的心臟。
一下,又一下,像在數時間是否還在流動。
他的手臂環住那傷痕累累的背,
不是回應,是體諒——
體諒他的狼狽,
體諒他的失態,
體諒他從未說出口的、「我不能沒有你」。
外面,遠處傳來金屬敲擊聲。
是救援。
他們快被找到了。
但此刻,誰都不想動。
這不是戀愛,不是告白,
不是任何故事裡該有的橋段。
這只是一次在瓦礫縫隙中的相互認領——
你以身體護我,
我以沉默接住你。
你在我最清醒時崩塌,
我在你最狼狽時,
沒有移開目光。
後來,他們被救出。
劉眾赫的傷被包紮,金獨子毫髮無傷。
問他是否害怕,他笑著說「有他在,我不怕」。
那是謊言。
他怕的從來不是死亡,
是那瞬間的親密接觸太真實,
真實到他再也無法假裝,
自己只是個讀者。
而劉眾赫,依舊冷靜,依舊強大,
但他的目光總會在金獨子身上多停一秒,
像確認某種存在是否仍在。
那場崩塌沒有改變世界。
但改變了他們。
那道藏在瓦礫中的記憶,從未被提起,卻始終在。
彷彿一道無聲的契約——
你護我性命,
我容你軟弱。
你是我唯一的防線,
我是你最後的歸處。
有些承諾,不必說出口。
它們活在呼吸之間,
活在傷口與眼神的距離,
活在,那一聲「不要說出去」的顫音裡。
——完
只看過韓漫與電影
或許有冒犯小說粉絲的地方先致歉
希望各位喜歡
雪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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