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他和他的搖滾編年史 42. verse 3-9
*平行宇宙 與實際人物團體事件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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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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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知了破土叫來夏天,人們躲進冷氣房閉關。
考生要面對關乎人生的七月大考,而一方通行得放下首張專輯的成敗,進入第二張大碟
的製作期,面對下一場音樂路上的考驗。
為維持基本曝光度,謝雨城提前替他們接下幾個代言和訪談。
週四下午,團員們按時在公司集合,出發前往位於內湖的電視台,參加談話節目的錄影。
主持人名叫于秀蓮,四十出頭,與今年五月卸任的副總統同名,和<臥虎藏龍>的女主角
俞秀蓮同音,但她嫌自己的名字太俗氣,要求大家稱呼她「玫瑰姐」。玫瑰姐主持的談話
節目《玫瑰下午茶》邁入第五個年頭,收視穩定老少咸宜,入圍多項金鐘,是許多藝人宣
傳必上的指標性節目。
當初首波宣傳期,黑洞方面就跟製作單位聯絡過,被對方以檔期太滿回絕。一方通行翻紅
後,湯圓不死心,再度跟節目窗口聯絡,幾日後得到對方肯定的答覆,終於成行。
于秀蓮的名字乍看溫婉,訪問風格因人而異,時而活潑笑鬧時而知性溫馨,就算給過採訪
大綱,仍常脫稿演出。
頂著招牌半屏山的她這天以蓮藕色的緞面洋裝亮相,隔著來自五星級飯店贊助的英式下午
茶,跟一方通行的成員們展開對談。
簡單開場後,她從名字聊起。
「團長叫子澄,主唱叫林晴,剛好是橘子和蘋果的水果組合。有歌迷這麼叫你們嗎?」
林晴河當年也說過類似的話,現在聽別人提起,只覺得渾身雞皮疙瘩在起立唱國歌。
他偷瞄陳子澄一眼,確定團長不打算開金口,乾笑道:「有些粉絲會叫我林檎或蘋果,但
沒人這麼叫他。」
「喔?」于秀蓮改換坐姿蹺起腳,「因為團長很凶嗎?」
林晴河看到主持人瞬間發亮的眼神覺得不妙,趕緊幫陳子澄說話,「凶起來是很凶,但他
不會咬人,對歌迷也很好。」
楊國濱幫腔,「阿燈的臉是臭了點,天生的,沒辦法。」
于秀蓮似乎覺得這話題很有趣,不打算放過。她質問本人:「團員都在幫你說話,是團長
平常做人成功,或是大家迫於淫威呢?」
陳子澄扯扯嘴角,「這問題不該問我吧?」
「哎呀,你很懂嘛!」于秀蓮笑開,轉向其他兩個沒說話的團員,「你們呢?覺得這團長
如何?」
「燈神很棒!我就是為了跟他組團,才從貝斯改學吉他的。」迷弟一號薛賜賢說。
迷弟二號Kiki點頭附和。
「看來團長人緣不錯呀。」于秀蓮說:「我本來想,你們之後如果去日本發展,可以學近
畿小子那樣,組個椎名小子之類的。」眼看現場沒人有反應,于秀蓮接著解釋:「你們聽
日文歌、看日劇嗎?有個叫做椎名林檎的女歌手,還有個叫椎名桔平的男演員,知道嗎?
」
Kiki接話:「知道。我很喜歡椎名林檎的歌,也看過<西洋古董洋菓子店>。」
「太好了!差點要冷場了!」于秀蓮像個少女般拍著手,隨即藉著介紹桌上的茶點轉換氣
氛。
桌上的司康、蛋糕、水果塔多半進了林晴河和薛賜賢的肚子,麩質過敏的Kiki只能默默喝
茶。陳子澄和楊國濱不嗜甜,在于秀蓮介紹時,賞臉地各嚐一塊三明治。
扣除開場時主持人自認有趣的建議,後續問題正常許多。
「作為樂團,你們常常被問到有沒有崇拜的樂團偶像?平常喜歡聽什麼音樂對吧?」得到
團員們的肯定後,于秀蓮話鋒一轉,「所以那些問題我就不問了。大家都知道我老公王正
義是導演,新片<火焰琉璃>最近上映。既然這樣,我們來聊聊電影吧!」
面對主持人自肥打廣告的作為,團員們只能保持微笑,守在場邊的謝雨城跟湯圓忍不住討
論起來。
「玫瑰姐以前的風格不是這樣的。」湯圓小聲說。
謝雨城低聲回:「聽說最近收視不太好,想換個路線吧。」
「那也不用……」
謝雨城比出靜音手勢,指向仍在錄製的現場,湯圓只能把話吞下,靜觀其變。
「如果明天就要死了,你們死前想再看一遍的電影是哪部?」
經過剛才的鋪陳,正確答案當然是從主持人的導演老公作品裡挑一部,偏偏,謝雨城給團
員的事前提醒裡沒包括這部分。王導拍片多年,作品不多,票房欠佳,得獎經驗少之又少
,若不是常看國片的觀眾,臨時很難想起他有什麼作品。
謝雨城一度想學球隊教練喊暫停,眼神跟場內的陳子澄對上,看見他搖搖頭,才作罷。
林晴河沒想那麼多,頭一個回答。
「嗯……<星際大戰>吧?」
于秀蓮沒想到主唱頂著聰明臉蛋在犯蠢。她端起紅茶喝了一口,才問:「哪一部?」
「哪一部?」林晴河傳球給旁邊的陳子澄。
「嗯?」
「問你啊。」林晴河說:「我又不是星戰迷。」
陳子澄無奈,「挑你看過的。」
「我想說你都沒講話、沒鏡頭,人家會以為我們只來四個人。」
「……真是謝謝你。」
林晴河笑咪咪地收下陳子澄皮肉都不笑的謝意,「不客氣。」
于秀蓮揚起鑲滿水鑽的長指甲指向那兩人,問其他團員,「他們一直這樣兩人世界嗎?」
楊國濱沉痛地點頭,轉而奉承道:「所以玫瑰姐妳剛才的提議很棒,他們可以組個雙人團
,不需要我們這些電燈泡。」
「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氣了。」于秀蓮把沒問出答案的問題拋開,「告訴玫瑰姐,你覺得
誰是團裡最多餘的人?」
楊國濱沒想到隨口恭維卻被恩將仇報,只能含淚把刀往自己身上插。
他深吸一口氣,帶著壯烈成仁的氣勢,「當然是我。」
「喔?樂團可以沒有鼓手嗎?」
楊國濱回:「可以,找個會用鼓機的人就行。不要鼓聲的話,也可以再討論。」
于秀蓮不想討論樂團編制,轉向旁邊的團員。「你們覺得呢?」
薛賜賢放下吃一半的奶油司康,「我吧。我們有兩個吉他,一個也行。而且燈神那麼強。
」
「應該是我。」Kiki說:「小四可以回去彈貝斯。」
薛賜賢皺眉看Kiki,「幹麼這樣?」
Kiki苦笑,「我說真的。」
「難道不是我嗎?」林晴河插話:「只要有嘴,誰都能當主唱。」
陳子澄看向搶著要退團的團員們,冷淡地問:「那我們現在解散?」
「陳子澄你認真?」
「可以啊,我回便當店打工。」
「燈神!不要拋棄我!」
「我沒意見。」
聊著聊著把來賓聊到要解散,于秀蓮很意外。她試圖安撫團員,發現他們愈說愈起勁。
「反正不管什麼位置,只要少個團員,我們就可以變成名留青史的偉大樂團了。」薛賜賢
說。
「為什麼?」林晴河問。
薛賜賢扳手指細數,「我們從最近的日本開始。視覺系始祖X JAPAN?」
「吉他手HIDE意外去世。」有在聽日音的Kiki作答。
「英國的龐克團Sex Pistols,吉他手Sid吸毒死。同樣是英國名團的Queen?」
當初入團面試曲就是Queen的作品,Kiki很清楚:「主唱Freddie因病過世。」
薛賜賢點頭,「然後是美國。Nirvana──」
林晴河搶答,「這個我知道!主唱Kurt自殺了。」
「賓果。」薛賜賢打了個響指,「最後一個,公認史上最偉大的樂團Beatles。燈神,你
一定知道。」
被點名的陳子澄只好開口:「主唱John Lennon被槍殺身亡。」
一方通行的主唱在此時舉手,「老師,我有問題。為什麼偉大的樂團都要死人?」
「因為悲劇才讓人印象深刻?」貝斯猜。
鼓手有不同意見,「難道死人能讓爛歌變經典嗎?」
薛賜賢把手一攤,「天曉得。」
「我發現最多餘的,其實是我。」
團員們朝循聲望去,發現是閒到把茶喝完,續上第二杯大吉嶺紅茶的主持人。
大家聊得太投入忘記在錄影,紛紛愣住。
插不上話乾脆讓來賓聊個痛快的于秀蓮笑了下,「你們有沒有考慮開個節目,就像剛剛那
樣聊天?」
最先回神的林晴河連忙揮手,「不行啦!」
「為什麼?」
主唱很誠實,「因為我們常常聊著聊著就離題,不是有人開黃腔,就是打起來。」
「團裡有女生你們還開黃腔啊?」于秀蓮又找到爆點,「告訴玫瑰姐,你們誰最常開黃腔
呀?」
本來要接話的林晴河卡住,看向Kiki,于秀蓮誤解他的意思,帶著饒富興味的表情,「真
是看不出來。」
場邊的謝雨城受不了主持人連來賓的基本資料都沒記清楚,打算上前溝通,被湯圓拉住。
「雨哥,他們可以應付。」
謝雨城看看湯圓,又看看習慣性捏著裙襬的Kiki,停下腳步沒再動作。
攝影機的紅燈仍在閃爍,拍攝進行中,沒人喊停。
「玫瑰姐,我是男生。」Kiki用一聽就知道是男生的低沉嗓音說:「我們全團都是男生。
」
于秀蓮愣了下,慢好幾秒才笑開。「對耶!你那麼漂亮,玫瑰姐看著看著就忘記了!待會
兒錄完,跟玫瑰姐分享一下你的化妝秘訣!」
為了配合攝影棚的歐式宮廷風新佈景,特地戴著咖啡色法國捲假髮,身穿暗紅天鵝絨繡金
線蘿莉塔洋裝的Kiki禮貌微笑,「好的,沒問題。」
「玫瑰姐,妳不是第一個受害者。」薛賜賢幽幽地說。
「喔?小帥哥,你有其他案例可以分享嗎?」于秀蓮問。
薛賜賢吃完巧克力慕斯蛋糕,抽過紙巾擦完嘴,講起那個他被全團蒙在鼓裡,直到在廁所
親眼見證才得知真相的血淚經歷。
講完,薛賜賢學起楊國濱的招牌動作,抹去不存在的眼淚,略為哽咽地說:「在那之後,
我再也不相信人類了。」
于秀蓮笑得毫無人性,指向坐在最左邊的薛賜賢和最右邊的Kiki,「所以你們才會離那
──麼遠嗎?」
薛賜賢哀傷點頭,Kiki無奈陪笑。
差點中斷錄影的緊張氣氛在薛賜賢捨身救援下化解,隨後是主唱跟上,聊起貝斯像貓,第
二吉他像狗,常常拌嘴的話題。提起看柯南被暴雷之仇,激動的薛賜賢舉起拳頭,作勢要
跟Kiki真人快打。
于秀蓮放任來賓上演全武行,沒再深問Kiki穿女裝的原因。
那天錄影結束,整個下午講沒幾句話的陳子澄告訴謝雨城,以後不想再上那個主持人的節
目。
負責開車的謝雨城趁等紅燈的空檔從後照鏡看向箱型車兩排後座,陸續掃過團員們的臉。
「這樣就受不了?」謝雨城說:「之前那個整人節目,你們都撐過來了。」
坐在副駕駛座的湯圓看向把話說得冷酷無情的經紀人,摀著嘴偷笑。
好像不久前想衝上前喊暫停的是別人。
謝雨城沒注意到湯圓的小動作,盯著前方開始移動的車陣,換檔踩油門。
「不是那問題。」陳子澄說。
楊國濱進一步解釋,「那個女人,從頭到尾都沒問到我們的專輯或演唱會,根本沒照流程
來。」
「她還搞錯Kiki的性別。明明有貼名牌,也不叫小四的名字。」林晴河咕噥著。
謝雨城笑了聲,「對她而言,對很多人而言,那些不重要。」
「什麼才重要?」Kiki難得提問。
謝雨城沒回答他的問題,轉而問起:「Kiki今天表現得不錯。你老實說,上那個節目讓
你不舒服嗎?」
「……還好。」
「也就是說,在忍耐範圍內?」
「嗯。」
謝雨城又問:「其他人有沒有不舒服的?」
車內沒有回應,唯有冷氣運轉的低鳴。
「其實我滿不舒服的。」謝雨城坦承:「但那又怎樣?她的節目就是很多人看,就是年年
入圍金鐘獎。如果你們和我的不舒服能夠換來多一個人看見你們、對你們有印象,甚至因
此去聽你們的歌、買你們的專輯,我覺得……」他吸了一口氣,緩緩地說:「稱不上值得
,但起碼不算白受委屈。你們說呢?」
比今天更糟糕的狀況他們也碰過,更直接的言語性騷擾或假藉遊戲名義亂摸團員吃豆腐。
那時謝雨城想盡辦法安撫他們,團員們也願意忍耐。因為他們很清楚,一方通行是毫無成
績的菜鳥新團,受到任何待遇都不意外。
他們以為在一夕翻紅,開過大型演唱會後,外界有更多人能正常看待他們,認真對待他們
用心做出來的音樂。
可惜現實不是如此。
謝雨城拿出菸盒敲出菸,夾在手上沒抽,握著方向盤跟著前車轉彎,繼續前行。
「不管你們多紅,永遠會碰到這種人、這種狀況。」入行不到十年已看盡人情冷暖的經紀
人告訴他的團員:「這種時候請你們想一想自己的初衷。如果宣傳是為了讓更多人看見、
聽見,那在你達到目的之前,其它人事物都是多餘的,懂嗎?」
前方紅燈,謝雨城踩下剎車,抽空回頭看。「給點反應啊,大爺們。」
「雨哥,你好帥喔。」主唱說。
「啊?」
「我覺得你也可以去開個節目,深夜電台談心那種。」楊國濱接著說。
好吧,看來沒事了。
謝雨城笑著搖搖頭,專心開車把他們送回公司。
八月初,他們錄的那集節目播出。
不出謝雨城所料,林晴河自爆團員會開黃腔甚至打架的段落對應薛賜賢朝Kiki揮拳的畫面
成為團員不合的預告。
關於去留的討論和其他認真回答的問題被剪得七零八落,跟另一組去宣傳新節目的搞笑藝
人併成一集。
謝雨城沒提醒團員播出日期,自己在辦公室配著冷掉的焢肉便當看,看完覺得剩下半個便
當更令人反胃。
他抽完一根菸,認真考慮陳子澄的建議:以後別上那主持人的節目。然後在一分鐘後擰熄
手裡的菸,深深嘆息。
週三晚上九點三十七分,辦公室剩下幾個加班的苦命人,包括他。
謝雨城打開名為「目標是征服世界!歐拉歐拉歐拉!」的MSN工作群組,看見團員們針對
剛才播完那半集,你一言我一語聊得正開心,活像被吐槽的對象不是他們自己。
他看著看著,突然笑了。
湯圓說得對,他們確實可以應付。自己該更信任這群小鬼才對。
黑洞音樂唱片部謝雨城.被團員逼瘋算工傷嗎 說:
有時間看綜藝節目傻笑,新歌寫好沒?(怒)
此話一出,對話框的洗板盛況瞬間停下,彷彿電腦當機。
謝雨城滿意地點頭,正要縮小視窗,就看到陳子澄一口氣丟出五個檔案,三個是完成編曲
的第一版,另外兩個尚未編曲,歌詞難產中。
謝雨城在等待下載檔案時,敲出回應。
黑洞音樂唱片部謝雨城.被團員逼瘋算工傷嗎 說:
算你們懂事。繼續加油,跪安吧。
「遵旨」「嗻」「恭送雨妃」等字句浮現,明明是白底黑字的頁面,彷彿能聽見那群臭小
鬼嘻嘻哈哈的笑鬧聲。謝雨城忍著跳動的額角青筋,縮小視窗。
果然今天也是被團員逼瘋的一天!
時間來到沒有桂花香的八月。
一方通行被關在公司的練團室裡製作新專輯,別說桂花香,常常日夜不分,肚子餓想買消
夜走到公司門口抬頭一看,才發現快要天亮,應該買早餐。
八月底,心軟的經紀人把公司福委會發的電影交換券轉給閉關一個月的團員們,讓他們放
封一天。除了薛賜賢跟Kiki會回家睡覺,剩下三個直接睡在練團室,每天睜眼閉眼都在跟
那些音符奮鬥,沒曬太陽不見外人,精神都不太正常了。
大家拿到電影票像拿到出獄證明,當下歡呼著作鳥獸散衝出公司大樓。薛賜賢嚷著要找同
學去打球,呼吸新鮮空氣。Kiki則說要去一趟學長的公司,關心專案進度以供母親大人審
問。楊國濱拿著免費電影票去找女朋友約會,挽救岌岌可危的戀情。
大家陸續離開,身為創作主力兼團長的陳子澄不打算移動,像一株在練團室生根發芽的靈
芝草人。
林晴河只好夥同謝雨城連拖帶拉,才把陳子澄連根拔起移出練團室,讓他出門感受人間煙
火。
沒閒情看電影的陳子澄腦中轉著鬼打牆三天遲遲擠不出來的旋律,殭屍般跟著林晴河的指
揮來到西門町電影街。
排隊時,陳子澄低頭拿著筆記本塗塗改改,林晴河沒提醒他有最喜歡的星戰系列,在
<X檔案:我要相信>、<神鬼傳奇三>、<星際大戰:複製人之戰>各式好萊塢強片裡
,挑了一部國片。
林晴河拿交換券跟櫃台劃完位,一看時間,再十分鐘就要開演。買完爆米花跟可樂進場,
時間剛好。
兩個小時過去,他們離開戲院,跟著人群走到美觀園吃晚飯。
「你覺得好看嗎?」來日本料理店點排骨飯的林晴河邊啃排骨邊問。
他點的綜合天婦羅還沒來,看完電影反而靈感爆發的陳子澄停下寫譜的動作,盯著林晴河
。
林晴河伸手,在他眼前揮舞,「哈囉!有人在家嗎?」
陳子澄被這一喊回魂,反問道:「為什麼選這部?」
「之前去錄影不是被問到死前想看哪部電影嗎?」林晴河說:「她說她老公的電影上了,
我想說趁這機會看看,下次上節目就不會被問到無言了。」
陳子澄皺眉,「你剛才沒有看海報?」
「有看但沒仔細看,怎麼了?」
「我們看的這部,導演叫魏德聖,不是王正義。」
「蛤?」林晴河張大嘴,「但最近只有這部國片啊!」
「她老公的片子叫<火焰琉璃>,七月初上的片,如果票房不好,早就下了。」
「啊啊啊……」
要是在家裡,林晴河肯定抱著大熊在地毯上打滾。
陳子澄等他的靈魂打完滾,又問:「你覺得怎樣?」
林晴河抬起寫滿「我是笨蛋」的臉,「跟以前很悶看不懂的國片不一樣,還滿……親民的
?我沒想到會在電影院看到『我操你媽的台北!』這種台詞,可以這樣公開罵髒話嗎?」
「確實。」
「那你咧?有什麼收獲?」林晴河問。
陳子澄拿起手上快寫完的新歌,「這就是我的收獲。」
「……雨哥地下有知,一定很欣慰。」
陳子澄笑了,「不要隨便殺掉經紀人。」
林晴河撇撇嘴,「才沒有!我很愛他好不好?」
久候的現炸天婦羅在此時上桌,林晴河一把搶過陳子澄的筆記本,「快吃飯吧,工作狂。
」
風平浪靜的八月過去,美國次貸風暴引起的金融海嘯襲捲全球,海潮淹到台灣。
從年初就出現徵兆的股價崩跌在九月中雷曼兄弟宣布破產後全面炸裂,台股暴跌將近三百
點,投資人的臉色跟著綠油油。
一方通行的專輯才完成一半進度堪憂,他們的臉色也沒好到哪裡去,沒想到更麻煩的在後
頭。
公司內部開始流傳老闆在美國的房地產投資血本無歸還倒貼,準備變賣公司套現的消息。
薛家在美國確實有不少房產,薛勇泰這陣子常往美國跑,就連向來不管事的薛太太也不時
外出應酬,作為獨子的薛賜賢卻不清楚詳情。
「那是大人的事,我管不了。」被團員問起,薛賜賢向來陽光的笑容增添一絲陰霾。
謝雨城作為經紀人與薛賜賢的長輩,只能拍拍他,「我們小孩子就做好現在能做的事,有
問題到時候再說。」
楊國濱不怕死地提醒,「雨哥,你不是上禮拜才過三十歲生日,也算小孩子?」
謝雨城推了推銀邊眼鏡,一手指向練團室門口。
「嗯?」鼓手一時沒反應過來。
「叫你滾。」陳子澄在這種時候特別不吝惜口水,順帶踹了鼓手一腳。
楊國濱摀著腳原地跳,「陳子澄!你踹那麼大力要死啊!害我以後不能雙踏怎麼辦?」
「那就換個鼓手。」團長很冷酷。
「換個比我矮的。」主唱很無情。
鼓手很傷心,「林晴!連你也這樣!虧我那麼疼你!Kiki你就眼睜睜看著他們欺負你親愛
的大楊哥嗎?」
Kiki張了張口,勉強擠出一句:「大楊哥,你有女朋友,不是我親愛的。」
「……小四!你看他們啦!」
忽有龐然大物拔山倒樹而來,有些恍神的薛賜賢被楊國濱撞到往後跌,幸好湯圓伸出圓手
。
「嗚嗚嗚,湯圓……」
被扶住的薛賜賢順勢靠在湯圓肩上假哭,湯圓拍拍他溫柔安慰,「小四乖乖,不哭喔。」
「湯圓,我也要……嗚嗚嗚……」
楊國濱作勢要霸占湯圓另一邊肩膀,被看不過去的謝雨城按住,「大、楊、哥!都幾歲的
人了,別跟小朋友搶拍拍。」
「討厭!人家今年還沒三十!」
謝雨城感覺額角青筋跟著理智線一起炸裂,「你給我滾出去!NOW!」
陳子澄雙手環胸靠在牆邊看戲,林晴河悄悄湊近。
「當初簽的三年合約,要到期了吧?」
陳子澄只應聲,沒開口。
按照慣例,如果合約沒有自動續約的條文,一般會在到期前一兩個月確認續約意願。團員
們忙著做專輯不知有漢無論魏晉,但謝雨城這個經紀人不該犯這種錯。
陳子澄願意相信謝雨城不會害他們,於是只剩下另一個更不好的猜測。在驗證之前,陳子
澄不想增添其他人的憂慮。
林晴河把聲音放得更低,近乎氣音,「之後怎麼辦?」
陳子澄這才開口:「小孩子就做好現在能做的事,有問題到時候再說。」
林晴河瞇起眼,「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騙?連敷衍都照抄雨哥的話。」
陳子澄笑了下,拍拍林晴河的頭,沒有多解釋。
雨橫風狂九月暮,無論大人小孩都看不清前路,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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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狗大戰在#25提過,就帶過不水字數了。
遲來的教師節快樂(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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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就是那部"山也BOT 海也BOT" 帶領國片復興風潮的那部XD
※ 編輯: vivamsg (1.169.154.8 臺灣), 10/06/2025 22:4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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