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 實驗性短篇---春之壞

看板GL (Girl's Love)作者 (一百零二年)時間2天前 (2025/03/16 20:19), 1天前編輯推噓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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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嘗試寫了怪東西。 本來有投稿這個的打算,#1dhb2fSt 不過直到截止時間以前都沒有寫完,而且字數遠遠超過了。 寫到一半時發現這個構想可能有點不妙,不過姑且貼上來洗文吧! 很短所以沒啥簡介,有R18G。 --------------------------------- 春之壞 這個世界,是由旋轉木馬、鬆餅、格林機關槍跟伊比鳩魯學派構成。 美好纖細與醜陋殘忍的事物被隨意混雜,然後腐爛,從底下流出惡臭的膿汁。 倒在台階上時,那些膿汁就從春日裡湛藍天空的一角滲了出來。 載著令屍體的手推車倒在離我不遠的地方,輪子還在空轉。 血沿著令垂落的手臂滴成一小漥的血泊。 後腦杓感到噁心的濕熱,是剛才拉不住手推車跌倒磕破的。 左腳好像扭到了,小腿有一整片皮膚被掀開來。 沒有喊痛,那是皮肉傷罷了,不過…血就這麼滴著,實在太浪費了。 狼狽地爬過去,把嘴巴湊在手臂下喝著血。 果然令的血跟我一樣,都帶著黏膩的鐵鏽味。 要是妳的血能更可口點就好了,我就把販賣機的草莓牛奶替換成妳的血袋。 加速攝取妳的進度,我體內妳的含量還不到百分之五。 喝飽後重新仰躺望著天空,忍不住笑了出來,現在我一定不堪入目。 頭髮、制服跟臉龐滿是鮮血跟汙泥。 妳是自作自受,從人行磚縫隙長出的小白花說。 於是我把可惡的它跟雜草在手裡揉碎,它發出了恐懼的尖叫,我配音的。 要是沒有碰上令的話,就不會淪落到這麼淒慘。 眼淚幾乎奪眶而出,不是因為疼痛,那種東西怎麼可能擊敗我。 今天是周四,戶外跟走廊上到處是下課的學生,大家卻看不到。 這件事就像溜過眾人的感官,不會被認知到,在殺她的時候總是這樣。 屍體好重,難道沒有人來幫我一把嗎? 雖然令是我殺的沒錯,但這幾個月不都這麼殺過來的嗎? 這不就代表我的作為是被允許,是神明對我的寬容。 我可是好心為了大家,沒有清理的話,很快這裡就會變成一片屍山。 校內的每顆樹下,已經都至少埋有一具令的屍體。 為什麼不能凡事都如我所願? 明明在殺妳的一直是我,比誰都了解妳的也是我… 雙手捧著胸口,那裏的心音訴說著嫉妒,噙著的淚水滑落臉頰。 失真的留聲機播著來自南極的歌劇,幾丁質的劍從裙擺量產。 鳥鳴婉轉,花苞盛開,雲朵們溫吞地橫跨上空。 心情混亂混亂,在這樣的春日裡,有股…想將一切毀壞殆盡的衝動。 我想我作為人類肯定有哪不對勁,但具體是什麼又說不上來。 在夜裡,我會鎖上房門,四肢著地爬進狹窄的書桌下,盯著木板的污漬想著這件事。 我發現這樣子就算不知道原因,心也會變得舒坦。 而且從門外傳來的爭吵跟怒吼,那些惡毒的言語會變得模糊不清。 這種戲碼時常上演,直到母的跟那個要我叫繼父的人,其中一位去上夜班為止。 門鎖有時會轉動,那並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從門外會傳來勸誘的溫柔聲音。 那聲音會說各種不堪入耳的言語,目的都要我開門,幸好沒辦法從窗外爬進來。 從開始的擔驚受怕,到現在已經習慣了,別鬆懈就不會出事。 這是正常的,我會這麼想,本來就該這樣。 人來到這世上就是為了受苦。 在遇見令之前,這身制服總讓我感到…惶恐不安。 立領的純白襯衫令人恐懼,藍白相間的格紋短裙讓人作噁。 只要穿上它們,我就不再認識自己,而是其他什麼東西,成為群體的一部份。 大家到底是怎麼做到的,能那麼輕易地信任周遭的他人。 透過言談跟行動,人際關係的紐帶在短時間裡就被搭建起來。 裡頭又有多少真誠呢?其實更多是表面功夫而已吧,就像演戲,大家在扮演自己的角色。 目的…還是為了利用跟獲得庇護,連在這裡都得這麼做,還真是累人。 幸好我很善於偽裝,只要模仿他人的話就能學個八九不離十。 「班長,下節課要換教室喔!」 「她說她知道欸,那我們先走吧!」 這是在人前講的,和諧愉悅的氣氛流動著,這是大家需要的。 但我知道背地裡說的不是這樣,不會當面對我說的話。 「她想做的話就把事都丟給她如何?」 「就會搖著尾巴討老師歡心,仗著自己臉長得好看佔便宜。」 「賤人。」 不是正面的對壘,而是針刺般的攻訐。 靠過來的人全部都別有居心或是在覬覦著什麼,他們的目光在審視窺探。 笑著應對是理所當然,要是不容忍的話就會被拋棄,這些…是正常的。 家裡那個男的曾在我快出門上學時,把手輕輕放在我肩頭。 「妳真可愛」他這麼說,帶著酒臭。 我看著玄關處更衣鏡裡穿著制服的自己,有時會分不清… 我才是怪物嗎?還是除我以外都是怪物? 從窗外傳來薄涼濕潤的春風,沒有吹散教室裡的溫熱,人的氣息太濃厚了。 真厭倦。 要是哪一天,有誰拿著槍進來教室裡掃射的話,肯定會很暢快。 我在不在裡面都無所謂,子彈有沒有擊倒我都無所謂,歡迎光臨。 但令不這麼認為,令是純粹的。 蛹,她說,制服是少女的蛹。 「這是為了變態為成蟲的薄膜,只要還穿著就是在吸收養分。」 「所以我很喜歡。」 「無論做什麼都會被原諒,我們暫時是自由的。」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側身躺在我的腿上,俐落的短髮從白皙脖頸散開。 撫摸著她脖子的線條,看著她細緻的毛孔跟接近髮際線的小痣。 「而且妳穿制服的樣子很好看,Q。」 「至少我可以一直看下去。」 我們待在大講堂後方的逃生梯上,就在桃花心木的陰影裡。 在冬天即將結束時,令把躲在這裡發呆的我拍了進去。 她想把整座校園蒐藏起來,在她夏天從這裡畢業以前。 「不由自主就按下快門了,妳不會介意吧!」 令向我展示了手機裡的畫面,我幾乎認不得上面的人,所以跟她說沒關係。 「好像從來沒見過妳,妳是?」 「Q…?奇怪的名字呢!」 「妳是Q的話,是呢…那就叫我令吧!」 「妳還會來這裡嗎?」 「是嗎?那就太好了!」 從那之後,我就成為令藏品的一部份。 儘管年級不同,我們卻很談得來。 當她看著我的時候,把我的身姿刻印在瞳孔裡的時候,就像在玩味得意的蒐藏。 想必在她脫離蛹以後,依然會想著我吧,不管抱著什麼心態。 但無論如何拼命,我始終想像不出來,自己會脫離蛹的樣子。 令注定會早我一步從蛹中羽化,這讓我無法忍受。 梅花從枝枒冒出的時候,我決定殺掉令。 在推她下樓時,我以為自己會帶著什麼情感,但沒有。 有的只是冷澈的行動,以及執行它的意志。 令連叫喊都沒有,像個破布娃娃般地摔向地面,短暫的墜落後她歪七扭八地壞掉了。 選了放學後校內偏僻的角落,所以一時間誰也沒發現。 罪惡感、內疚、恐慌…這些東西都沒有出現在我心裡。 緩步走下樓梯,連心跳都沒有加速,我想近距離看看她的屍體。 她面朝下趴在地上,我想過她可能還沒死去。 於是用腳將屍體翻面,然後用鞋尖輕輕踏在她手臂上,翻過來的她毫無生氣。 就在那時,有某種情感唐突地出現了。 在我還沒體認到的時候,令的聲音從我背後傳來。 「突然間怎麼了?樓下有誰嗎?」 站在我背後的並不是幽魂,而是活生生的她。 「妳在說什麼?…看不見,這裡誰都不在啊!」 然而令的屍體依然在我腳下。 伴隨著屍體柔軟的觸感跟血液的黏膩,腦內就像有繽紛的氣泡在不斷破裂。 共產主義的蝸牛在朝著地幔進軍,乙醚的用量被書寫在琥珀裡。 這種情感不該出現的。 那時,我感到極端的幸福。 這是對我的補償,在蛹裡,無論做什麼都會被原諒。 規矩是這樣的。 在屠殺每一個令跟籌備暴行需要的凶器,整個過程不會被任何人意識到,即便是令本人。 我曾經在跟令聊天時,用半自動手槍近距離射殺了她三次。 血會濺到她跟我的身上,腦漿會塗在附近的牆上。 但除了多新的三具屍體以外,令跟我一如往常,連聊天的姿勢都未曾改變。 好幸福,只要抱持著殺意的話,妳就能任我擺佈,多少次都能溫柔地玩弄妳。 下毒、斬首、火燒、靜脈注射。 人彘、窒息、機關、炸藥。 在三月份的上午某節課,我心血來潮,就那樣直接走出教室。 誰也沒有阻止我,誰也沒有發現我。 然後我找到了令在的教室,到她的位置旁用小刀劃開她的喉嚨。 看血液阻塞著她的呼吸,噴濺到面前同學的背上,她咳嗽著,依然沒有發現。 飽含著愛意觀賞著,直到那個令從座位倒下為止。 令的屍體很重,但為了不妨礙道路通暢。 在她教室裡殺掉的我會統一堆在教室右後方。 不過似乎有點玩得過火,那裏的屍體已經堆成一座小山了,布告欄上到處是乾涸的血漬。 我回頭看向她的座位,新的令依然坐在那,只不過那一帶染成血紅色的。 好開心,這些都是我愛意的展現。 有一次,我把令的頭顱放在塑膠袋裡帶了回家,血水堆積在袋內一角。 搭著捷運,既沒有遮掩也沒有做其他處理,照樣沒有被問責,這似乎列為暴行的一部份。 手忙腳亂地去皮跟頭髮後,扔進了家裡的大鍋進行低溫煮沸。 接著又用洗碗精努力去除脂肪跟軟組織。 在那天深夜,我成功得到了令的頭骨。 壓抑不住自己的喜悅之情,不管是活著的妳或是變成頭骨的妳,都令人感到愛憐。 在試圖拆解令的頭骨時,我發現了一件事。 頭骨由二十二塊骨頭組成,害羞地藏在額骨、顴骨跟顳骨間,是人體最複雜的骨骼蝶骨。 令蝶骨的弧度很美,就像即將展翅的雌性大鳳蝶。 而且令的蝶骨已經幾乎跟枕骨融合了,原本二十五歲才會消失的蝶枕縫在她身上卻提早了 進程。 誰也不知道,她的父母不知道,甚至她本人都不知道,只屬於我的秘密。 我執拗地又敲又掰,硬是把那塊複雜的蝶骨分離出來。 然後著迷似的用吊飾繩穿過骨突上的棘孔,把那塊蝶骨掛在書包上。 要是把妳的翅膀拔斷,妳是不是就離不開蛹了。 外頭的世界充斥著混亂與邪惡,就待在我身邊不好嗎? 但對令而言,我究竟算是什麼呢? 關於我們的關係,我從來沒仔細去想過。 可能對她來說,我只不過是展架上的一部份,而令是喜新厭舊的。 「Q」 「我交到男朋友囉!」 嘴唇張開了,但想說的話語沒有出來。 「一直想試一次,在畢業以前,這樣就沒什麼留戀了。」 「妳要看他的樣子嗎?」 「不是我在說,他是球隊裡最帥的那個吧,人也挺溫柔的。」 為什麼? 耳鳴聲逐漸加大…在身體裡面迴盪… 為什麼? 不想聽的話一直灌進腦內,比帶著惡意還要令人難受的話。 為什麼? 「Q?」 「妳竟然恍神了,明明這麼重要的事。」 「要是妳也有的話,我們就能成對約會了,對妳有興趣的人多的是呢!」 我好害怕。 一直以為我所熟知的妳就是全部的妳,但現在的妳卻像陌生人。 要是吐露對妳心意的話,會像殺妳的時候被無視掉呢? 還是妳會帶著困惑跟嘲弄的眼神,對我說出敷衍的話,然後就此拉開距離呢? 我分不清究竟哪個比較痛苦。 顫抖著,動搖著,但我說的話卻是違心之論。 「太好了!我還在想要是妳不支持的話怎麼辦!」 那天放學,我看著令牽著男友的手離開校園。 我手裡握著消防斧,本來想追上去殺掉她的。 但不知為何,那時我完全失去殺她的興致。 我知道在令心中,我作為藏品的光澤已褪色了。 曾經…與她在一起聊天的逃生梯已經佈滿了黑色的血漬。 蝶骨還是掛在我書包上,但隨著時間過去開始發黃發臭。 從開始清理校園內堆積如山的屍體,過去好一陣子了。 而我殺害令的次數,也越來越少。 我決定將這一具,也埋在馬櫻丹花叢下,儘管那裏已經埋了四具。 每具埋進去的屍體,我都會留著僵直的手臂露在外頭,不然遲早會忘記哪裡有。 烏鴉偶爾會停在上方歇腳,但它們看不上令的腐肉。 蛆也是、螞蟻也是,銷量不太好誰都看不上的屍體,只有細菌跟我會默默地處理。 這段時間以來唯一的好處,只有為了搬運屍體全身長了不少肌肉,我更有力氣了。 花叢下,其中一具埋的太淺。 它白森森的肋骨主張著自己的存在,器官跟皮膚已經腐敗的差不多。 那應該是我埋下最早的一批屍體。 奧陶紀的三葉蟲聽著毒電波,想要反物質的話市政廳有促銷。 殭屍正在入侵無意識的領域,平行世界的巴西因為行政程序滅國。 屍解等於羽化,我知道令的蛹已經快裂開了,甚至能聽到蛹消失的聲音。 但我無能為力。 而馬櫻丹,馬櫻丹有了令屍體的供養,開得異常茂盛,蠢得要死。 「春天能不能快點結束啊!」 至少能活下去吧! --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Fnx8a8OAQ6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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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6 20:38, 2天前 , 1F
先推
03/16 20:38, 1F

03/16 23:10, 2天前 , 2F
這什麼怪東西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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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7 01:24, 2天前 , 3F
03/17 01:24, 3F

03/17 02:28, 2天前 , 4F
我看完了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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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CrazyApple (114.36.66.18 臺灣), 03/17/2025 18:56:36

03/18 19:02, 14小時前 , 5F
我腦海中都是畫面
03/18 19:02, 5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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