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雙璧]那不可追想的過去（限）

看板Galaxy作者Auxo (偷懶的高麗菜農)時間14年前 (2010/12/16 17:25)推噓5(5推 0噓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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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嚴塔爾元帥忌日祭文雖然TAG寫雙璧，標題後面又標注了限，但是跟H啊什麼的完全沒有關係這是我迷銀英十多年來第一次認真的寫雙璧事實上我是個雙璧飯，真的五星人物穿越依舊有，自創人物有，無視設定有如果不介意標題騙人，請繼續往下看（鞠躬） =========================================================================== 那是他們第一次的相遇。羅嚴塔爾坐在托利斯坦指揮官的私室裡，搖著酒杯，看著鮮紅如血的液體發愣。 ※ 他會選擇念軍官學校，並不像其他人是單純的為了榮耀、習慣、愛國等各種冠冕堂皇的理由。他從父親那裡繼承而來帝國騎士的頭銜、權力與義務，而其中之一的權力與義務，就是至少得在軍隊裡待上一陣子，通常只要是貴族階層，不管是多低的貴族，都可以免費進入軍官學校就讀，就他來說，只是單純覺得成為軍官總比成為士兵好，至少可以選擇死去的地方，而且軍官需要聽令的對象也比士兵少了很多，謹此而已。他並不特別注意周遭的風景，除了女人，但女人其實也不是特別必要的，或許只是基於挑釁的心態。一次又一次的，證明女人果然是生來背叛的生物。或許會因此而死，不過也沒人能夠殺的了他，就這樣的，從奧丁被丟上了最危險也最安全的前線，伊謝爾倫要塞。不得不說他為此是感到有些興奮的，當從運輸艦的玻璃窗窺見銀白雪亮的伊謝爾倫時，他彷彿看見一位殘酷血腥的女神。這裡是神聖偉大唯一的帝國與叛軍交戰的前線，叛軍自稱是自由行星同盟，不過這不重要，他只感覺到面對即將降臨的戰爭的興奮感與期待感，期待著叛軍裡會有能夠與他一敵的人物。只是儘管是前線，也不總是有戰爭。他的期待只維持了不到一星期，叛軍就徹底讓他失望，讓他只能跟著無能的僚友們在市區閒晃消磨無意義的等待時間。沒得故技重施的緣由是，畢竟這裡是前線，沒有他看上眼的對象。最好要是黑髮，端莊的淑女，家世清白良好，還要擁有一雙潔白美麗的手，而這裡，一個都沒有，他又不是非得要在夜裡有人陪伴不可，倒是落入被人嘲笑的窘境。「看起來是過的不錯嘛，母親是白擔心了。」挾著冷淡的音色映入他眼簾的女性，是巴伐利亞子爵千金，雖然小了他五歲，輩份上來說卻是他的表外甥女。如果是有什麼不想見到的人，這位子爵千金絕對算的上是一號人物，他一面皺眉一面懶洋洋的透過酒杯看著有著紅熔髮色，雖然相貌美麗但個性讓人不敢恭維的美女。「我以為在伊謝爾倫就該不會跟妳不期而遇了，羅莎琳德。」在上流社會的社交圈子碰面沒有什麼好稀奇的，但這裡？作為帝國與叛軍交戰最前線的伊謝爾倫？博爾克家居然敢放任家族繼承人跑到前線來？他瞄了她身後一眼，果然一如往例的連個私人秘書都沒帶。「我剛視察完，想找地方喝個酒散個心，誰知道會在這裡碰到你。」她隨意的一擺手，淨白的手指上也沒有博爾克家族與巴伐利亞子爵千金的璽戒，拿起桌上的酒瓶，瞇起眼睛研究酒標，「新建的巡洋艦跟驅逐艦採用了新規格，有些更動頗為麻煩，我不放心所以跟過來看看……話說你什麼時候連這種廉價的酒都來者不拒了？」「妳打算批發佛洛伊丁紅酒過來改善這裡的飲食嗎？」儘管嘴上譏刺，羅嚴塔爾沒有忽略掉她話中提到的新式巡洋艦與驅逐艦，聲調中帶著壓抑不住的興奮感，「不過，這麼大動作的汰換艦艇，打算要開戰了吧。」他雖然比其他人早個幾天知道會有新式艦艇進來，但是對於開戰與否的消息仍然很混亂。而他之所以能夠提早知道新式艦艇的事情，還是因為他是博爾克家族事業的投資者之一，並不單純只是表親而已。博爾克家族則是負責督建帝國艦艇的幾個家族之一，她則是目前預定的下任博爾克家族家主，在上流社會中是炙手可熱的貴族千金，卻是他避之唯恐不及的對象。「還不清楚，最近大概會有消息，要慶祝陛下大壽什麼的，」她厭煩的睨了他一眼，壓低音量，「不過，如果敢把我心愛的孩子們弄的七零八落，可是不饒你。」畢竟，會把那些親自監督建造的艦艇們稱作「孩子」的女人，某種方面來說也是不好惹的，那些只看到她的財富與權位的追求者大概都還沒發現。「要怪也是要去怪那些愚蠢的叛軍……吧？」身體的反應比頭腦更快，他一把她按倒在地，光束就擊穿他桌上的酒瓶。「什麼？」混亂的聲音從吧台那裡傳出來，這裡的客人以軍官為主，雖然有嚇得腿軟之輩，但還沒有尖叫著逃命的，有幾個本能的持槍指著吧台，喝令著。「放下槍！」「你、你們才放下槍！」穿著酒吧制服的女人，手裡的光束槍抵在肩膀被擊穿的瘦男人太陽穴邊，男人一邊哀號一邊發抖，同時還尿濕了褲子。「……哎呀，這不是……」羅莎琳德認了出來，「費爾南多伯爵嗎？」「小姐、放下槍、有話好好說。」有著蜂蜜色髮色的青年軍官穩穩的托著槍，表情看來有幾分的為難。「維吉尼亞，不要作傻事呀！」有個也穿著女服務生制服的黃髮少女也在旁邊喊著。「不要管我、拉琪，妳快逃。」女人聲音雖然顫抖，但更顯得她的危險，「我要跟這個王八蛋同歸於盡！」「維吉尼亞，別衝動，這可是爵、爵爺……」看起來像是酒吧老闆的男人在一旁顯得不知如何是好。不知道為何，應該是很緊張的狀況，卻因為這些人而有一絲荒謬感。「妳跟他很熟？」「不熟，不過伯爵的風評很差。」羅莎琳德讓男人擋在前面，瞇著眼觀察情勢以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音量說，「據說他的手很髒，有玩弄女人跟沾染毒品的前科。」「所以誤傷他應該也沒關係囉？」「不要讓母親傷心就行。」這一直都是她的底線，羅嚴塔爾當然也知道，所以他最不想碰上的就是博爾克家這邊的親戚，欠了人情總是很麻煩。「嘖。」他咋了咋舌，這代表不能藉機趁亂殺了伯爵。多死幾個貴族也沒有什麼，不過牽連到博爾克家就不好了。「啊我是用私人身份來的，你可以不用顧慮我。」她躲在桌子和椅子的夾縫間，搖了搖手說道。「哼。」羅嚴塔爾重新梳整一下頭髮，整理了稍嫌凌亂的軍服，用他一貫傾倒眾生的微笑站起身，慢慢走出去，以專注的藍黑雙色眼眸凝視持槍的女性，剛剛他們叫她什麼來著？「維吉尼亞小姐，維吉尼亞小姐，還記得我嗎？」他一出場就奪去所有人的目光，女孩一看到他，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但隨即更堅定的握緊槍。「好了、沒事了，我在這裡，看著我，看著我，沒事了，我會聽你說。」他舉著雙手表示自己手上沒槍，慢慢的靠近著。「喂……」旁邊蜂蜜髮色的青年發出一個單音節，被他用凌厲的眼神制止，歪頭想了一下，慢慢的移動到了另一邊的陰影裡。「不、不要過來……」她紅著眼瞪著他，一時間卻不知道該指著他或她手上的他。「妳看，我手上沒有槍，我不會傷害妳的。」他停步，繼續誘惑她，讓她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他身上。「我就在這裡聽妳說，告訴我，這個人渣怎麼欺負妳的？我們來討論看看，要怎麼處置他比較好。」羅嚴塔爾刻意強調了人渣兩個字，引發了傷者的憤怒，但伯爵隨即感到太陽穴邊的金屬槍口壓的更緊了些。「……您……你不明白……」女孩眼神帶著幾分瘋狂，咬了咬牙，「他騙了我啊！這家店裡的人都有罪！您要把這裡的人都抓起來！」「不要！」「住手！」驚呼聲中，不知何時已經潛到吧台旁邊的蜂蜜髮色青年飛快的上前奪槍，羅嚴塔爾將意圖開槍的店主人給踢倒，保鑣們則被其他動起來的青年軍官們制服。哭泣的女孩被壓制在吧台上，而受傷的伯爵歪倒在地上，羅嚴塔爾經過時還順便補了一腳，然後示意蜂蜜髮色的軍官讓開，好讓他把女孩摟進懷裡安慰一番。「妳說，這個伯爵他犯了什麼罪呢？他是怎麼騙了妳的？」「藥。」開口說話的不是哭泣的女孩，而是從剛剛一直就站在一旁，沒有逃走的黃髮少女，攤開的瑩白手掌中躺著幾枚膠囊，纖麗的臉上有著凜然的神情，「他逼我們吃藥。」賽奧奇辛。 ※ 事件一發不可收拾。賽奧奇辛是禁藥，有成癮性，會對健康造成不可挽回的傷害，就和古代的鴉片、海洛英一樣。羅嚴塔爾本來以為只是單純的攻擊事件，那位蜂蜜髮色的青年軍官顯然也這樣以為，然而事件不只牽扯到了禁藥，還牽扯到了貴族，造成了他們目前都被留置的局面。羅莎琳德和那位頗有膽識的少女一起安撫著造成事件的元兇，那女孩大概是藥癮破壞了精神，顯得極為不安。羅嚴塔爾想著自己才在抱怨前線沒有值得他關注的女性，沒想到就出現了這麼一個，他還在思考要怎麼搭訕少女時，蜂蜜髮色的青年軍官已經向他伸出了手。「我是渥佛根．米達麥亞，奧丁軍官學校四七九級，中尉。」「……奧斯卡．馮．羅嚴塔爾，四七八級，中尉。」他略為低下了頭正視對方，多少有點驚訝的反手握住，「不過來這邊之前是上尉。」聽了他的名字之後不會露出嫌惡之色的奧丁官校生，會有多少呢？報出名字時他不無惡意的想著，看到他的眼睛不知道他是誰的奧丁官校生可是不太多。「果然是羅嚴塔爾學長嗎？」米達麥亞灰色的雙眼閃亮著，手握的更緊，「久仰學長大名，您在三維戰術模擬儀與肉搏戰上留下的戰績簡直無人能敵，我剛還在擔心認錯人呢。」對方的反應完全不如預期，這讓羅嚴塔爾默默的把手抽回來。他還是生平頭一次碰到自己的崇拜者，不知道怎麼應對才好。叫做米達麥亞嗎？他好像有點印象，畢竟他們才差一個學年，逛公佈欄時難免無心會見到。羅嚴塔爾試著回想才畢業沒幾年的官校生活，不過記憶很是薄弱。「不知道有機會的話，是否能跟學長指教？」「好啊。」他挑了挑眉，像這樣不帶惡意純粹只想挑戰的對象，他也是第一次碰見，不由得多看了對方幾眼。等待的時間也只足夠他們閒話家常，傷者送到醫院去，負責偵訊的軍官、要塞指揮官和愛女心切的巴伐利亞子爵一起出現，讓羅嚴塔爾今天第三度感嘆自己運氣很差。指揮官宣佈他和米達麥亞都被編入了臨時的偵查隊中，原因倒不難想，指揮官大概覺得萬一不成事反正這裡是前線，要湮滅證人很容易，巴伐利亞子爵則是希望藉此讓他累積功勳早點返回帝都，免得愛妻也就是他的表姐為了他的安危而憂慮哭泣。羅嚴塔爾對於自己仍然只能是他人棋局中的一子感到極為厭煩，不過站在子爵身邊扮演著乖巧子爵千金的羅莎琳德滿臉不耐煩，稍微讓他高興了一點，至少這裡有人也跟他一樣的，暫時只能被擺佈。誰叫你不肯接馬爾巴哈伯爵的頭銜。羅莎琳德雖然沒有開口，瞪視過來的眼神也差不多是這個意思。他則是懶洋洋的瞪了回去。那個女人留下來的任何東西，他都不要。然後他看見女孩湊到父親耳邊說了什麼，一時之間只覺得寒毛直豎，總有不好的預感。一點都不知道他跟羅莎琳德的眉來眼去，都給他以為遲鈍的崇拜者看在眼裡。 ※ 羅嚴塔爾最瞭解姓氏與頭銜的有無帶給行事方便的差異程度，他並不指望羅莎琳德會留下來，儘管她如果留下來在很多事情上會比較方便，但是她確實留下來了。當然他也不單純的認為她會來伊謝爾倫只是為了視察，總是有別的理由，然而那並不重要，重要得是她的頭銜夠好用，而且「巴伐利亞子爵千金」這個名號有如吸引蜜蜂的花朵一般，為了博取她芳心想表現一番的人多的是。案情要說複雜也不算複雜，但是要說單純也不單純，總之伯爵的手如同羅莎琳德所言，確實很髒。伊謝爾倫的酒吧兼營色情行業是常態，售春在戰地前線則是被默許的合法行為，但是扯到販毒，尤其是賽奧奇辛，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本來礙於伯爵的身份不能辦大，不過羅嚴塔爾眼裡那頑固又傻氣的崇拜者，在看過女孩子們的口供之後，忍不下這口氣，加上羅莎琳德的煽動，還有黃髮少女楚楚可憐的懇求，於是他們挖崛真相到連指揮官都會有麻煩的地步。最後，他們兩個被叫到指揮官前面去，得到了要求結案，並且就此緘默的命令。米達麥亞的蜂蜜色頭髮幾乎要豎起來了一般，憑著這幾日一起東奔西跑的默契，羅嚴塔爾即時阻止了他，稍微的亮出獵鷹的爪牙，壓低聲音。「如果，我們不從呢，閣下？」指揮官彷彿現在才真正認識了這個年輕的、素有惡名的花花公子，怔楞了一下。「您威脅我們沒有好處的，」他毫不掩飾惡意的說道，「巴伐利亞子爵對於獨生愛女可是非常寵愛，我大可跟她告狀，而小姐如果在這裡出了什麼事，您也絕對脫離不了關係。」雖然僅僅只是個子爵，作為古老的芙蕾雅伯爵家族殘存的末裔，又是負責督建帝國艦艇，博爾克家族與巴伐利亞子爵在軍中一向都很有影響力，這個底牌羅嚴塔爾委實不想怎麼早亮出來。「我們來作個交易吧，閣下。」 ※ 米達麥亞的氣一直到走出了指揮部，走得遠遠地之後才暴發出來。「為什麼……」不過卻立刻被羅嚴塔爾舉起一隻手打斷。「第一，子爵終究是個子爵，要論影響力還不如侯爵或公爵，比方說，布朗序百克公爵或立典拉德公爵之類的人物。羅莎琳德讓我這樣用她將要繼承的名號已經是非常大氣了，事實上如果可以，我本來也不想讓太多人知道我跟博爾克家族有牽扯。」他愉快的看著他臉色從暴怒的紅逐漸轉成白色。「第二，你不是想早點回家？你說過，你家裡有個可愛的遠房表妹吧？東奔西跑了一陣換得回家去為她過生日的權利，不是挺划算的？」米達麥亞皺著眉不講話。羅嚴塔爾挑了挑眉，他很習慣對手被他逼到說不出話，然而米達麥亞的表情卻又不只是單純的無話可說，他的個性明快單純，好懂又好捉弄得不得了，忽然之間他卻看不透那雙灰色眼睛背後的真意，心下難免感到有些緊張，但表面仍是不在意的微笑。「……這跟那沒有關係。」米達麥亞咬了咬牙，滿臉憋著就是不痛快的表情，「羅嚴塔爾，那些是人命！是少女們的青春年華！是她們的健康！就這樣、就這樣的沒了！」「但是對貴族來說，她們什麼也不是。」羅嚴塔爾只是淡淡地潑了冷水，「能夠保住小命，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他看著米達麥亞恨恨的踢著地板，不懂米達麥亞的介意，但是他現在看來像一團無處可以發怒的火球，或許隨時都會爆發。「……但是，你也有『馮』，你也是貴族。」然而，捏著拳頭，米達麥亞似乎是慢慢的克制下來了。「是啊，我們是一樣的。」他聽了他的指責，掛在臉上的笑容不僅沒有淡去，反而更加張揚。「我跟他們是一樣的，米達麥亞。」沒有什麼不同，身上流著腐臭的血液，外表華美，內在醜陋的生物…… 「不，你們還是有不一樣的地方。」米達麥亞依舊皺著眉頭，「你是羅莎琳德小姐的未婚夫吧？她為了你特地前來，但你仍然待在這裡……」這個天外飛來的結論差點讓羅嚴塔爾被自己的口水嗆到。「誰跟你說我是她的未婚夫。」這個誤會可大了，「她母親是我的遠房表姐，我父親生前投資她的家族事業，而且她來也不是為了我或任何人，她是為了那些船而來的……」兩個人不約而同因為不遠處的光景而停下腳步。路燈下，方才他們所談論的女主角，站在一名身材異常高大的男子前面，忽然間臉帶緋紅的撲抱上去，男人則尷尬的手足無措。他們不是很能肯定男人是否掃了一眼過來，但是憑著短短時間累積起來的默契，一同轉身裝作沒事的往另一個方向而去。 ※ 那天兩人傍晚例行的近身肉搏練習都顯得不太專注，羅嚴塔爾從米達麥亞的臉上讀到的全是擔憂跟同情，顯然那個誤解現在變成了覺得他是被甩或是被拒絕的那一個，但是他至少為了米達麥亞的注意力從案子裡面短暫的分開來感到鬆一口氣。至於他自己，則是十分的介意那名男子，雖然距離有點遠，但他覺得他應該知道對方是誰，見過幾次面，覺得很不妙。畢竟伊謝爾倫是軍事重地，閒雜人等不該如此任意進出，就算是貴族也是一樣。另外羅莎琳德居然會對男人露出像看到艦艇一般的眼神，也讓他覺得不可思議。因為兩個人都不專心，所以互相都在身上砸了些瘀青，於是在米達麥亞差點把羅嚴塔爾鼻樑打斷後，兩人很有默契的停手，歸還防具跟武器，滿身大汗的去沖澡。「欸，我說，羅嚴塔爾。」「嗯？」水聲嘩啦啦的，一旁正在洗頭的羅嚴塔爾應了聲。「失戀真的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等下我可以陪你去喝一杯。」「……我沒有失戀，她不是我的未婚妻。」羅嚴塔爾有點無力，差點又把泡沫水吞進肚子裡，「我有女友，她在奧丁。」這也不能完全算說謊，他想，只不過已經分手了而已。「倒是你，還沒跟艾芳瑟琳告白吧。」從米達麥亞提及這名寄住在他家裡的遠房表親內容看來，他們兩個相處愉快但是似乎稱不上在交往。「啊呀，這個……」羅嚴塔爾本來只是想嘲笑他的臉紅，順便轉移掉米達麥亞對他事情的注意力，不過，他自己倒先愣住了。米達麥亞的臉確實是紅的，一方面是因為熱氣，一方面是因為艾芳瑟琳。但是吸引住羅嚴塔爾注意的，不是那張英俊發紅的臉孔，而是從花灑充灑而下的水柱飛濺在蜂蜜色的頭髮上，水流又順流而下溫暖了米達麥亞的肌膚，毫無知覺的米達麥亞雙手正忙碌的搓洗身上的泡沫，羅嚴塔爾的眼睛則順著水流往下移動著，雖然個子偏矮，但米達麥亞的身材很勻稱，肌肉內斂而不賁張，於是他也不知不覺得從臉頰、鎖骨、帶著稀疏毛髮的胸膛，一路往下看到腹部，在那之下是…… 「……羅嚴塔爾？」他幾乎是立時的背轉過身，然後慌忙的把水關掉，手忙腳亂中他先關掉的卻是熱水，因此還被冷水潑到，在米達麥亞的目瞪口呆中，迅速的轉進撤退到廁所裡。「你沒事吧？」聽見米達麥亞的疑問裡面沒有任何不良的聯想，羅嚴塔爾低頭看著自己半翹起的器官，忽然有種莫名其妙的心安感。「沒事，忽然間肚子痛而已。」「毛巾先給你，那我先出去了。」外面悉梭一陣，他的毛巾被空投進來。羅嚴塔爾一面喃喃道謝，一面看著自己的下體，然後想起了蜂蜜色毛叢中，安靜順服棲息著的器官，他抓著毛巾擦試著濕漉漉的身體，在腦海嘲弄自己。這個人對他伸出了純粹的友誼之手，不在意他惡劣的名聲，也不在意他的身份，在他的眼裡，他就是個奧斯卡．馮．羅嚴塔爾，不是什麼別人，然而，他竟然已經墮落到會對自己的朋友產生欲望的程度嗎？他真應該感謝這個時段公共浴室居然沒有其他人，感謝米達麥亞的遲鈍與毫無所覺，不，米達麥亞或許已經發覺了，只是現在沒說破，也許等下出去，他已經不在了。米達麥亞不在了。羅嚴塔爾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感受到這種近似被遺棄的恐慌感。他盯著自己如今已經垂軟的器官，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帶著水花聲響的腳步聲湊近。「你還好吧，羅嚴塔爾？」溫暖的聲音帶著真實不過的關切。「不，我沒事。」羅嚴塔爾迅速穩住自己，以毫無破綻的冷靜聲音回應，一面終於把自己擦乾，將毛巾裹住下身，然後踩了沖水器，打開門一低頭就看見米達麥亞滿臉擔心。「大概是昨晚在哪裡吃壞肚子吧。」他說得若無其事，輕描淡寫。「那就好。」米達麥亞頓了一下，「羅莎琳德小姐在會客室，說有事要找你。」「知道了。」羅嚴塔爾猜想應該是為了下午那樁事，但也深深地感謝米達麥亞真的一點點都沒有覺察到，於是愉快的揚起笑臉。「米達麥亞。」「嗯？」「你等下可以問她看看，我是不是她的未婚夫或戀人一類的。」「……不是說你在奧丁還有女友？」「……有啊，所以我才會在這裡。」「耶？」他們兩個一邊抬槓一邊並肩而行，一點不在意周遭人的注意。 ※ 羅嚴塔爾把酒喝光，又為自己倒了一杯酒。在那之後，他靠著一點點小小地親戚特權，讓米達麥亞得以跟著自己一起晉升，何況這投資對於博爾克家族沒有壞處，所以就任由他行動。然後米達麥亞與念念不忘的女子成婚，接著他們一起效忠金髮藍眼的年輕人，成為他最初的盟友，並且以超乎想像的速度快速的飛黃騰達起來。「米達麥亞。」他一直忘不了那一幕，也明白他們的友情與人生終有一天得走上分歧之路。他不願意破壞這份得來不易的珍貴友情，他寧可被米達麥亞責罵，寧可被米達麥亞怨恨，但怎麼樣也不可能向他道破自己齷齪的心思。想著剛剛結束的對話裡，他在螢幕那頭焦灼苦悶的表情，羅嚴塔爾幾乎是微笑起來。「這樣就好了，米達麥亞。」這樣就好了。 [完] -- 傳說結束了歷史正要開始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40.128.229.137 ※ 編輯: Auxo 來自: 140.128.229.137 (12/16 17:26) ※ 編輯: Auxo 來自: 140.128.229.137 (12/16 1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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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onl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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