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望月(7)
從過年前開始想說要寫,
結果一直寫到今天的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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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前文)
「啊~終於把工作給做完了,總覺得有種精疲力盡的感覺呢。」
悠舜坐在臨時宿舍中唯一的一張桌子旁,
揉著經過一下午的勞動而有些痠痛的手臂和肩膀。
「哼...如果不是你們兩個多事,工作也不會做到這個時候吧?」
口中吐出冷淡的句子,黎深坐在悠舜對面,
左手手肘倚在桌緣,以手掌支撐著左邊的臉頰,
眉頭微蹙,一臉不悅地瞥了瞥窗外的滿天星斗。
「我們可是基於朋友的情誼才去幫你的呢,這種說法還真是過份哪。」
悠舜以半抗議、半調侃的語氣說著,
說完,還故意大大地嘆了一口氣。
似乎受到這句話的刺激,
黎深回過頭來,兩手往桌上一拍,向前探出身體,以近距離直盯著悠舜的臉。
「我有說錯嗎?要不是你們兩個跑來,不斷挑三揀四、嫌東嫌西,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一個人不是早就把工作給做完了嗎?」
像是遭到暴力討債集團脅迫的悠舜完全無動於衷,
看著眼前的同僚,以無奈的表情搖了搖頭。
「我說黎深啊,你那樣只能叫做敷衍應付,不能叫完成工作喔。」
黎深收回貼在桌上的手,交抱在胸前,『哼』的一聲撇開了頭。
「管他是敷衍還是應付,我連自己住的地方也沒動手整理過,
哪有閒功夫去管什麼馬廄?」
聽見黎深大言不慚的說法,悠舜點了點頭,開始認真思考了起來。
「說的也是,連一般家事都沒有做過,要好好清掃馬廄確實有點困難。
這麼說來,你應該從整理自己的住處開始練習起才對。」
「我為什麼要為了清掃馬廄去練習那種事情?」
黎深以不可思議的眼神斜睨著悠舜,而悠舜則報以無懈可擊的溫和笑容。
「因為再這樣下去,被你照顧的馬兒們就太可憐了。」
「哼!我才不管那麼多,牠們要是有意見的話,就自己動手清理啊!」
「──沒錯。有意見的人就自己動手去做,千萬別忘記你剛剛說過的話。」
聽見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黎深和悠舜不約而同回過頭去,
只見鳳珠一手端著放有熱茶和包子的托盤,一手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覺得剛才的話不能聽過就算,黎深緊盯著鳳珠,露出了一臉質疑的表情。
「除了字面上的意思,我看不出還有什麼其他的解釋。」
鳳珠若無其事地走到桌子旁,放下手中的托盤,瞄了黎深一眼,繼續說道:
「現在你終於能體會總是被你找麻煩的我的感受了嗎?」
「我什麼時候找過你的麻煩啦?」
聽見這句話,黎深不高興地噘起了嘴。
「最重要的是,那些只會吃草睡覺的馬哪一點能和我相提並論啊?」
對於黎深的反駁,鳳珠不假思索地回應道:
「是不能相提並論,因為再怎麼說馬都比你好太多了,至少不會給周圍的人製造困擾。」
「你說什麼!」
黎深怒氣沖沖地站了起來,因為太過激動,撞上了身旁的小桌子。
只是用廉價木材製成的桌子經他這麼一撞,
一邊的桌腳立刻彈了起來,桌上的東西一下子通通朝著坐在另一側的悠舜滑了過去。
「──啊!」
眼看放在桌上的熱茶和包子朝著自己滑過來,
悠舜雖然想躲開,但是行動不便的雙腳配合不上大腦的反應,
就在他死了心,做好遭受池魚之殃的心理準備時,
突然間傳來『砰』的一聲響,
瞬間,揚起的桌腳又貼回到地面,
桌上的杯子盤子也在搖晃了幾圈之後,平安無事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呼......」
悠舜鬆了一口氣,抬起頭來,
只見鳳珠一手壓住了桌面,同時蹙起眉頭,以充滿責難的眼光盯著黎深。
「──就算我說的是事實,你也不需要這麼急著證明吧?」
黎深微微顫抖著肩膀,一手緊握著拳頭,說道:
「......你這是對曾經不辭辛勞去幫你洗碗的人該說的話嗎?」
「說的也是,對於名為幫忙,實際上卻增加別人兩倍以上工作量的人,
實在不適合使用如此委婉的說法。」
「你不是說心意才是最重要的嗎!」
「你的心意在哪?我怎麼一點也看不出來?」
悠舜呆坐在一旁,看著眼前的狀況,疲倦地嘆了一口氣。
雖然這兩人鬥嘴吵架已經是家常便飯,不過總該看看時間和地點吧?
在這種辛苦工作了一天,只想好好休息的夜裡。
「──真是可惜啊......」
突然間,悠舜喃喃自語般地嘆息了起來。
聽見這句嘆息,正爭吵不休的兩人忽地都安靜了下來。
「......在這麼寧靜的夜晚,有熱茶,也有熱騰騰的包子,
原本可以三個人一起悠閒地喝茶聊天的,不過看來你們沒有那個閒情逸致,
我只好自己一個人獨自享用這些熱茶和包子了。唉...感覺真孤單...」
悠舜說著,嘴角還露出了一抹看似無奈的笑容。
鳳珠和黎深互相瞥了對方一眼,沉默半晌,
一個蹙了蹙眉頭,一個帶著滿臉的不悅,
終於心不甘情不願地在各自的位子上坐了下來。
看著兩人的樣子,悠舜悄悄地忍住了笑意,
隨手拿起桌上的包子,左看看,右看看,說道:
「這包子真的是魯禮部官做的嗎?真想不到那位大人會這麼關照我們哪。」
黎深也拿起了面前的包子,
看也不看就塞進口中,一邊吃還一邊皺著眉頭抱怨。
「他要是真的想關照我們,就該把包子做得好吃一點!
這個東西的形狀和味道根本就不及格嘛!」
「你太挑剔了啦。」
悠舜苦笑著搖了搖頭,
自從認識以來,他還沒聽黎深說過誰做的東西是符合所謂的『及格標準』的,
不過好像也沒看他把東西吃剩下來過。
這樣到底該說他挑剔,還是根本不挑好呢?
「對了,黎深,說到包子,昨天百合小姐不是也特地帶了包子去給你了嗎?」
悠舜突然想起來似地說道。
「哦?你是說那些比這個更不像包子的包子嗎?」
正啜飲著熱茶的黎深,若無其事地說出了失禮的批評。
聽見這句話,鳳珠轉頭瞪著黎深,表情看來十分不悅。
「對於別人的好意,你就不能拿出應有的態度嗎!」
「我又不是在說你,你生什麼氣?
啊、對了,聽說包子的餡是你做的嘛,這麼說來味道是還可以啦。」
「問題不在那裡!」
「不然你說,問題在哪裡?」
眼看黎深擺出一臉『幹嘛無理取鬧』的表情,
而鳳珠則是不用看就能感受到他所散發出來的快要忍無可忍的氣息,
為了避免剛剛的事態再次上演而無端遭受波及,悠舜趕緊開口說道:
「──啊、黎深義子的病,現在應該已經沒事了吧?」
一說完,悠舜和鳳珠都把眼光都集中在黎深身上,等著聽他的回答。
沒想到黎深撇開了臉,彷彿這件事可有可無般,隨口答道:
「大概吧,那種事誰知道啊?」
這回,不只是鳳珠,就連悠舜也忍不住露出了責備的眼神。
「黎深!」
「有什麼辦法?我人在這裡,哪知道家裡是什麼狀況?」
看見黎深那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鳳珠冷冷地說道:
「──哦?那就是說,我今天不時會看見的那些『影子』,純粹都只是錯覺囉?」
說著,鳳珠移過視線,瞥了一眼窗外漆黑的夜色。
「明明很關心人家,卻總是擺出那種態度的話,總有一天會被你的義子給討厭的。」
「不用你多管閒事!」
黎深說完,不高興地轉過了頭,
然後像是賭氣般,在嘴裡小聲嘟噥著──才不會有那種事呢。
「不管怎麼說,如果黎深的義子沒事,那就太好了。」
悠舜笑著說道。
「聽說黎深自己在照顧那個孩子,我原本還很擔心,不知道事情會變成什麼樣子。」
鳳珠一聽,也立刻點頭附和。
「說的也是,要不是有百合小姐幫忙,真不知道那個孩子會變成什麼樣子。」
黎深氣憤地瞪著兩人,用力一拍桌子,大聲說道:
「連覺也沒睡,一直守在旁邊照顧那孩子的人可是我!」
「你一開始肯這麼說的話不就沒事了?」
鳳珠若無其事地回答,並在三人的杯子裡重新斟滿了熱茶。
悠舜拿起了桌上的杯子,愉快地說道:
「既然事情都解決了,不如一邊喝茶,一邊欣賞今晚的月色吧。」
只見黎深小小地哼了一聲,跟著拿起了杯子,在嘴邊靜靜地啜飲著。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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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覺得很久沒看見黎深認真的樣子了。
上次那個廣播劇......好像還在腦子裡面迴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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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20.129.89.223
推
03/08 23:52, , 1F
03/08 23:52, 1F
就是說啊,而且因為日文聽力不好,翻譯的時候重複聽了大概快20遍....
記得以前心理學的課說,聽了16遍的東西就會進入潛意識裡面....囧
推
03/09 00:28, , 2F
03/09 00:28, 2F
真的拖了很久呢,啊哈哈... ̄▽ ̄>
※ 編輯: siegcheis 來自: 220.129.89.223 (03/09 2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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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0 16:25, , 3F
03/10 16:25, 3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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