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花] 纂文集 二部 EVENT 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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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魔館是這樣的一個存在：
由遠處瞰去，宛若一平靜水面丟下一顆小石子，蕩起水花瞬間的照片。
來到門口環望，像是在淡淡紅霧裡蟄伏著，遠眺著南方大地的獅子。
但是入了門，看到的卻是川劇不斷變臉的驚喜。
在紅魔館館主認可之下，我讓妖精女僕帶著我一一參觀所有的房間。
一個房間就是一個主題，一種色調，一種品味。
總數有４３個房間，那麼紅魔館就該有４３種風格。
然而我實在沒辦法在短短兩個小時內看完所有的房間，太多了。
就像逛羅浮宮得走馬看花一樣，我最多也只會在筆記裡面添上一句「劉姥姥進大觀園」吧
而且醉翁之意不在酒。
「每一個房間都有一種配色，那麼妳們女僕們也是一個人一個配色囉，住的地方。」
「不是喔，紅魔館的所有房間除了廚房和值勤室之外，都是屬於蕾咪莉亞女爵的。」
「我們住的地方在紅魔館後方的別館。」
女爵？紅魔館主的癖好還真是奇怪，要這些妖精叫她女爵。嗯....
這樣說來，紅美鈴和女僕長八成也是吧？
雖然是門衛，總是要休息輪班的。那麼接下來就是編個理由了。
「原來如此。」
「嗯～那麼下一個房間是...」
「我膩了。」
「嗯？」
引路的妖精眨了眨她圓圓的雙眼，一臉疑惑。
「雖然蕾咪莉亞住的紅魔館堂皇富麗，多變而驚喜連連。」
「然而這麼多的房間她也不可能每一個都去對吧。」
「嗯嗯。」
「房間是有靈魂的，根據住的人的個性和習慣，就會呈現不一樣的靈魂。」
「在這樣沒有住人的房間，就算再漂亮再豪華，少了靈魂就總覺得少了些什麼對吧？」
「這好比人偶：做得再漂亮的人偶，沒有靈魂就沒有生命，看久了就失去新鮮感了。」
「您說的是人形師愛麗絲做的上海蓬萊人形嗎？」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囉。」
「比起看這些裝潢，我更喜歡有靈魂的氣氛。」
「....好比說....妳的房間。」
臉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紅，女僕稍微別過臉去。
看來....果然有效。
「怎麼了嗎？不能去嗎？」
「不，不是。」
「喔～那我知道了，妳的房間一定很亂，所以我不能去。」
「才不是呢。」
因為羞赧而更加紅潤，女僕慌慌張張地回話。
「呵呵呵～我開玩笑的，那麼～給我一個道歉的機會。」
「嗯嗯？」
「只要看了之後，我就會死了這條心，到時就向妳道歉。」
「真的嗎？你說的喔。」
「當然，一言為定。」
說著就往反方向走去，並且示意我跟上。
好像有一句話是這樣說：「用一個銅幣和妖精換三尺布，用一塊黃金和惡魔換三粒粟。」
天真爛漫的妖精幾乎沒有心機，只要稍微美言幾句，她們就可以飛上天去。
「當然了，長得可愛的妖精，靈魂也必然和主人一樣可愛呢。」
我絕對不會忘記補最後一刀。
－－－－－
「有入侵者。」
即使宿疾深寄，對這樣的警報帕秋莉還是很快地做出反應。
帕秋莉馬上翻開手中厚重的書，專注的眼神快速找著相對應的魔法。
像是有自我意識的，書本自動翻到某一頁時停了下來，泛起鵝黃色的柔和光芒。
這是帕秋莉詠唱咒術伴隨的效果。
很像科幻小說的情境，在廣域探索魔法測到入侵者的方位之後，就可以切換到目擊模式。
但就算不用看，帕秋莉還是很清楚來者。
能夠一擊打破她精心設下的最外層複合結界，並且以極快的速度移動。
幻想鄉會這樣搞的沒有第二個人了。
「這隻黑老鼠，每次都來偷書，煩不煩阿！」
口中唸唸有詞，帕秋莉快速張起數道魔法程序。
「這次一定要把妳轟得不敢再來。」
雖然帕秋莉口裡這麼說，然而魔法程序裡沒有任何一個毀滅性魔法。
投鼠忌器，在巴爾瓦圖書館裡面任何一本書的損失都是帕秋莉心中的痛。
在這種情況下最多只能引動誘導裝置，妨礙性魔法以及捕捉結界而已。
雖然數量繁多，但是面對高速到處逃竄的敵人來說，這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但是直到帕秋莉終於完成全域性定位魔法，情況就不一樣了。
「這下妳想逃也逃不掉。」
緩緩飄起，帕秋莉飛往對手的預測行經路線的交火點。
和到處亂跑，難以掌握動向又愛亂開火的人打城市戰。
這一點對於帕秋莉來說，最好的方法就是「精準的一擊」。
這個方法也只適用於巴爾瓦圖書館。
一來在巴爾瓦圖書館的魔力供應下，帕秋莉才有辦法同時張起並且維持數道魔法程序。
第二是在巴爾瓦圖書館的全域性定位魔法之下，可以幾乎無誤差地抓住對方行蹤。
第三是帕秋莉必須在最少損失下擊倒敵人，無意義的駁火都是自己的損失。
有人把魔法形容得像是煙火秀一樣的絢爛美景。
同時具有地圖性兵器的威力以及絢麗的聲光效果一直是外界對於魔法師的印象。
然而根據魔法的研究方向，也可以發展成如同高科技的精準零誤差。
帕秋莉鑽研魔法研究已經近百年，同時精通各種領域的魔法應用，狙擊自然不是問題。
「萬物皆有屬性，屬性是特點，也是弱點。」
「很可惜，今天用的屬性和你的弱點剛好符合......都是「金」。」
喃喃自語，帕秋莉已經在狙擊位置上就定位。
雖然一切似乎如同高科技武器，但是只有屬性這一點還是魔法的範疇。
揚起右手指向正前方，手裡兩顆金屬製魔法彈定在空中，猶如盯住獵物的雙眼一樣閃著。
帕秋莉再度張起能夠穩定，瞬間加速，以及精準射擊的三道魔法程序。
氣氛如同被壓縮的魔力一樣變得僵硬。帕秋莉左手操弄著誘導和妨礙性魔法。
決定性的一刻即將到來。
「進入射程，倒數十，九，八，七，六，五，四，三....」
在另一邊似乎也在濃縮強大的魔力。
「二，一！」
「MASTER SPARK！！」
同時開火。
在被盯上的情況下，對方竟然在三秒內發現帕秋莉的位置，完成魔力濃縮並且回擊。
兩顆超高速魔法子彈往對方射去，同時從另一方出現了極為閃耀的七色光。
「GUARD！」
而且魔里沙比較快。
在帕秋莉射出去的瞬間就已經被魔砲直擊。
瞬間輸出極大的魔力，帕秋莉原本當作弓的右手馬上轉成盾
左手也同時放棄所有魔法維持轉成高濃度魔力輸入。
她在等待中彈的一瞬間。
在MASTER SPARK還沒有進入最大功率輸出就向上偏移。
巨大的光劍在巴爾瓦圖書館上方開了一條縫。
魔里沙來不及防禦，直接中彈。
帕秋莉在離開彈幕軌道之後想要立刻探測魔里沙的蹤影。
但是由於受到魔砲的削擊，魔法子彈不只在軌道上偏離數分，威力上也減弱了不少。
魔里沙頂多只受到輕傷，很快地就從剛剛開的縫逃走了。
雖然不是正規的彈幕戰，但是雙方也無意取人性命，只在臨界值下全力發揮。
當然兩個人都不希望被閻王找上，那可是麻煩中的麻煩。
「...算了。」
雖然沒有狠狠賞她一記，但是因為持續性的緊迫盯人，自然也沒有時間偷書。
帕秋莉轉而評估圖書館毀損狀況。
即使受到了極大的傷害，但是在魔力持續供給之下，要修復並不是困難的事。
然而。
「已確認一本書被盜取。」
皺起眉頭，帕秋莉確認被盜取的書名。
「幻想鄉近代三百年編年史。」
怎麼回事？
魔里沙應該沒有時間去偷書才對，而且偷這種書對她也沒有好處。
適合她風格的書應該像是「中古世紀禁咒詳明」「煉金術的極限」這樣的危險禁書。
或者是帕秋莉方才用的近高科技魔法之類的。
「帕秋莉大人。發生了什麼事？」
「只是小偷，妳們還是和以前一樣慢。」
雖然帕秋莉總是這樣罵人，但實際上她並不會真的處罰屬下。
因為連自己的使魔遇上這樣的狀況都沒辦法插手了，更不用期待妖精可以有什麼貢獻。
不過有兩個人該到的時候卻沒來。
「咲夜呢？」
「女僕長去博麗神社接大小姐了。」
「......怎麼會這麼巧？」
第一幫手不在場，那麼第二幫手也應該要在。
「美鈴人呢？」
「這個時間正好是她交班，現在人應該在別館。」
「......」
魔里沙什麼時候學會玩心機了？
以前她總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但是這一次卻反常地利用咲夜和紅美鈴無法即時支援的時機入侵。還偷了莫名其妙的書。
這其中一定有什麼問題。
接下來圖書館中樞的回報證明了帕秋莉的想法無誤。
「已知有兩人入侵圖書館。第一人為霧雨魔里沙，第二人身分不明。」
這是雙重入侵。
「等咲夜回來，就叫她過來。還有儘快查出被盜書的下落。」
簡單交代一些事情之後，帕秋莉開始專心修復巴爾瓦圖書館。
「很高興妳以前是個要塞，改建成武裝圖書館的確幫了我不少忙。」
身邊的使魔臉色不是很好看。
雖然實力不足，沒辦法協助擊退來犯的敵人。
然而帕秋莉能夠在短時間之內得到龐大的魔力供給，也有賴她的後勤支援。
所以看到小惡魔這樣吃醋的畫面，帕秋莉內心也有了底。
「謝謝......」
即使知道她在吃醋，帕秋莉還是不習慣對人說謝。
不過生硬的兩個字還是讓小惡魔高興不已。
「還不快幫忙。」
又回到平常時的樸克臉。
－－－－－
「喔！發生什麼事了？」
「是圖書館！」
紅美鈴看到狀況馬上就想往外衝，我也跟了上去。
「來不及了，去了也沒用了。」
「嗯？」
很快一道黑影從圖書館上空竄出消失。
「魔里沙已經離開，我去了也於事無補。」
「不過老闆總是喜歡把員工不分青紅皂白罵一頓，他們不會聽任何理由。」
「不過帕秋莉大人不一樣，雖然有點固執，不過對手下很好。」
「好到可以待在這邊不關心嗎？」
心防被攻破，紅美鈴苦笑了一下。
......糟糕，看來我剛剛講的太OVER了。
「抱歉，我說的過份了點。」
「不會，我才是想偷懶。」
眼前這個什麼事情都很努力的人也會想偷懶阿，嗯......
聽起來還真的有點微妙呢。
「怎麼...了嗎？」
「沒事沒事。」
我剛剛一定露出了很有趣的表情，才會讓美鈴這樣問。
「既然不想過去，那麼我們繼續正題吧。」
「嗯。」
紅美鈴端正了坐姿。這是在談很重要的事的時候才會有的姿勢。
「所以，蕾咪莉亞在大戰之後，把殘存的妖精收編成自己的僕下？」
「對，但是其中也有不服的妖精存在，然而大小姐並沒有說什麼。」
「大小姐之所以會收服部份妖精，是因為她和那些妖精簽下了合約。」
「簡單說，只要在蕾咪莉亞的底下工作，她們就可以受到保護不受傷害。」
「剩下的妖精大致上逃得逃，散的散，剩下的就只有能力比較強的還能在這裡生活。」
「據我的了解，大部分的妖精應該都跑到幻想鄉和平的地區，比如說人里和魔法森林。」
「那麼到現在，在蕾咪莉亞底下工作的妖精都不曾想過離開？」
「妖精們本身就是樂天開朗的生物，紅魔館的環境其實不錯，不管吃住都很豐盛。」
「所以就算合約結束了，她們還是繼續待在紅魔館裡工作。」
「原來如此，那麼我想再問一個問題，然後就回紅魔館。」
「嗯，我會盡力回答。」
「幻想鄉的吸血鬼一族只剩下斯卡雷特姊妹了嗎？」
一愣，紅美鈴的眼神裡似乎有什麼不對。
難道是我問到不該問的問題了？
「啊，如果不喜歡或是不能回答也沒關係，不用勉強。」
「......全部都被消滅了，被蕾咪莉亞一個人消滅精光。」
緩慢而凝重地一個字一個字講出。
似乎是想從已經忘卻的恐怖記憶裡抽出不想再看到的畫面似的。
紅美鈴講出了令人驚訝的事實。
「怎麼回事？為什麼她要消滅同伴？」
「猜忌。」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紅美鈴準備好接下來要說的話。
「太強的人容易受到猜忌，蕾咪莉亞一個人平息了大戰，所有的人都對她敬畏三分。」
「而且她擁有八雲紫作為後盾，又大興土木建立這棟建築，夜夜笙歌。」
「之後她收服了妖精，原生妖怪作為手下，更讓其他吸血鬼忌憚。」
天平不能保持平衡，就會往一邊傾倒，即使沒人願意這樣。
「這樣的關係持續到大約百年前，蕾咪莉亞認為巴爾瓦要塞已經沒有必要存在。」
「於是她建議將要塞改建成為圖書館，收集幻想鄉和外界的各種書籍並且保存下來。」
「但是這個提議卻被其他吸血鬼解讀成「剝奪他們最後的堡壘」。」
「什麼意思？最後的堡壘？」
「巴爾瓦要塞以前是吸血鬼大前方的穩固中心，裡面有吸血鬼最自豪的防禦系統。」
「當北方大地的威脅都消失之後，巴爾瓦要塞就成了防止大小姐的最後堡壘。」
「因此大小姐才會被誤認是想要蠶食其他人生存空間的惡魔。」
「那麼，這些吸血鬼...？」
「他們把主意動到了被安置在巴爾瓦要塞地下室的二小姐身上。」
芙蘭朵露 斯卡蕾特。
據說是比蕾咪莉亞更恐怖的存在，破壞力遠遠超過姊姊。
然而因為心智不成熟的原因，所以被關在紅魔館近５００年。
「一般在外界的說法是，芙蘭被關在紅魔館底下４９５年。難道不對嗎？」
「其實也沒有錯，紅魔館在還沒建造好之前本身就是巴爾瓦要塞的一部分。」
「我想外界會這樣解讀應該是大小姐刻意隱瞞部份事實。」
「....我懂了，蕾咪莉亞曾經一度想要對外界隱瞞巴爾瓦圖書館曾經是要塞的事實。」
「這樣一來，蕾咪莉亞曾經屠殺過自己族人的事實就會跟著被掩埋。」
不過這樣也出現一個問題，蕾咪莉亞想要掩埋這個事實很容易。
只要把可能洩漏秘密的人都抹殺掉，並且利用利害關係和各種方法堵住第三者的嘴。
那麼她就可以對外界一直隱瞞這個事實。
然而，今天晚上蕾咪莉亞對我說巴爾瓦要塞這個詞，到底用意在哪裡？
......嗯，先不管這些，那些吸血鬼要怎麼利用二小姐進行計畫？
「那麼芙蘭......」
不能說話。
紅美鈴堵住我的嘴巴，並且比了個安靜的手勢。
這表示關係人回來了。
「跟我走，剩下的我再找機會跟你說。」
兩個人從別館的後門偷偷繞回紅魔館側門。
「趕快上去吧，如果被發現我們私會，大小姐怪罪下來就不好了。」
說完她馬上就跑回別館，不過臨走前她對我揮了一下手。
.......
摸黑順著樓梯上去回到自己的房間，看來並沒有被發現。
如果妖精們的話，我想美鈴應該有辦法讓她們不說話，畢竟大家是住在一起的。
一想到這一點，我就很慶幸還好咲夜是住在紅魔館裡。而不是早先推測的別館。
不然依照她死忠蕾咪莉亞的個性，一定會出事。
想著想著，現在應該是摸黑摸到床舖了。
現在也沒辦法整理，還是先在腦袋裡面歸納好剛剛講的重點，再找時間另作筆記。
然而在我要躺下的時候，我的頭壓到了一個硬硬的物體。
那是一本書。
相當厚相當厚的一本書。
在月光的照明下我僅能稍微辨認書名
「幻想鄉近代三百年編年史」
－－－－－－－
纂言錄 File 021-2 帕秋莉 K
020-3 蕾咪莉亞 斯卡雷特
022 霧雨魔里沙
018-3 紅美鈴
023 愛麗絲 瑪嘉特洛依德
－－－－－－－
「好痛～～～～～」
「笨蛋安靜點！誰叫妳又跑去偷書，被轟到活該啦！」
巧手的愛麗絲包紮傷口的時候故意用了過猛的力道，搞得魔里沙唉唉叫的。
內心雖然有一點不忍，但是一想到可以給她教訓，愛麗絲也就不想那麼多了。
「可惡，帕秋莉那傢伙什麼時候學會狙擊的阿，我都不知道。」
「根本不需要知道，魔女本來就愛騙人愛隱瞞事實。」
「妳那麼在意她阿...阿阿阿～～～」
「欠人推。」
再度施力，魔里沙這下連眼淚都飆出來了。
「是說，妳怎麼會莫名其妙又去拿書，也不跟我說一聲。」
「還不是那隻臭狐狸，突然跑來找我說有什麼驚人的大發現，還裝得煞有其事的樣子。」
「然後妳就跟著去了？」
「阿不然勒？有好康的就不要錯失機會阿。」
「大笨蛋！」
不過這次愛麗絲沒有折磨魔里沙。
「妳害我很擔心！」
「好嘛～下次找妳去就是了。」
「...不是啦，我是說...」
「好了我要睡了，晚安。」
一看到包紮好了，魔里沙拿了掃把很快就回自己家去。
「不要去她那邊啦......」
果然是空氣嫁。
「大笨蛋。」
一口氣打了好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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