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花] 東方香霖堂 12 晦暗之光、窗前雪

看板Touhou (東方同人遊戲)作者Shift2 (小老鼠)時間17年前 (2009/01/08 21:40)推噓14(14推 0噓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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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方香霖堂　～Curiosities of Lotus Asia. 　第十二話　幽し光、窓の雪 ……好冷。店裡頭冷得讓人以為這裡已經不是人世間了。爐子正在店內中央。這玩意是為了渡過幻想鄉嚴酷的冬天的重要道具。雖然今年這爐子差一點就要變成毫無用處的擺飾品，幾經波折現在總算還是正常動作中。 ……不過還是很冷。與其說冷，不如說是整間店內四處都很『冰涼』。這個爐子是外界的道具，平常時候總是散發著難以想像的熱量。就連此刻，它也用那實在旺盛過頭的外界之火照耀著四周。照理來說應該是不會冷成這樣的……平常時候的話。但是……結論是感覺好冷。正確地說……從早上開始不知怎地店內就擠滿了幽靈。正是因為幽靈的溫度非常低。店裡頭被那不屬於常世的微光所包圍，而那光又經由窗外一面雪的反射，讓店中充滿了幻想似的氣氛。和爐子所具有的現實之光可說完全相反。不巧地，我並沒有聽取這些幽靈的聲音的能力。就算想瞭解這一大群幽靈的目的卻一點也沒辦法。這種事情不包含在我的專業素養內。 ……這種溫度一直持續下去的話，我可撐不過今年的冬天。雖然手段有點粗暴，但還是拜託人趕走它們吧。覺得這想法粗暴，主要是因為我並沒有從這些幽靈身上感覺到惡意。因為我懶得出遠門到神社去，便向店內看起來很無聊的幽靈說「希望你去神社一趟把巫女叫來」。這景象怎麼想都很滑稽。我明明是為了趕走它們才叫靈夢來的說。但是那看起來正無聊的幽靈二話不說地答應（其實只是把人魂的頭部上下擺動而已）後，馬上便衝了出去。看來它們似乎聽得見生者的聲音。話說回來，聚在這兒的幽靈不知怎地很有朝氣又一派輕鬆，相處起來倒也不差。要是別那麼冷就更好了。幽靈的低溫會對世人派上用場時，主要是在夏天。夏天悶熱的夜晚，人們便特意去尋找幽靈而體驗那涼意。那就是所謂的試膽。試膽大會總是在夏天召開便是這個原因。凡是活體生者皆有生的溫度。人類也好妖怪也好都一樣。反過來說道具的溫度會趨向於和周遭相同。幽靈帶來寒意，和生者或道具都不同，這可能是幽靈的自我主張吧。 ──喀啷喀啷。「到底是有什麼事啊？還特地叫我過來。」靈夢來了。看來那位幽靈有好好地完成了任務。「還能有什麼事，這狀況妳看不出來嗎？我是要妳來驅除這些幽靈……不不，趕走它們。」「最近幽靈好多喔。神社也來了一堆，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言下之意是「我可沒那本事能趕走幽靈」吧。「很冷啊，這些傢伙。」「因為是幽靈啊。不過在趕跑它們之前不是該先調查看看？」「……冷死了，這種事情等店裡頭暖和起來後再說。」「是這樣嗎。我覺得這樣治標不治本說。」靈夢說著便開始準備起了符咒。是驅除幽靈用的嗎。「幫你貼個幾張符咒吧。只是安心程度而已喔。」「感謝。不過……不直接出手還真不像靈夢的作風啊。妳會怕幽靈嗎？」「我的工作是驅除妖怪。幽靈又不是妖怪。」靈夢只是在店內各處貼上符咒就回去了。原來如此，確實這樣幽靈就不會靠近了……不會進入靠近符咒的某個小小範圍內。店裡頭還是一樣到處都是幽靈。這樣一點意義都沒有，我只好把符咒貼到座位、床鋪和重要的商品旁邊。仔細一看，有些幽靈還一副怕冷似地聚在爐子旁邊。這麼冷到底是誰害的啊……雖然我滿想這麼大聲吐嘈，不過… …冰冷的幽靈也不一定特別喜歡冷天吧。也對。很大一部分的幽靈原本都是人類。幽靈的嗜好和性格和生前時應該不會有很大變化吧。仔細觀察幽靈們可以發現許多不同，像是有的幽靈會充滿好奇心又精神飽滿地四處閒晃，有的就只待在爐子旁邊動也不動，還有些幽靈看起來像是在彼此交談似的。它們的思考也是個個不同吧。不過這些個個不同的幽靈到底為什麼突然聚集在我家呢。只有在這點上彼此的意見能統一嗎？要是能聽見幽靈的聲音的話，那就能輕鬆解開這個謎了吧。說到能聽取死者的聲音，就令我想起市子這種職業。不過，絕大部分的人都誤會了市子的能力。市子並非聽見死者的聲音。而是將委託人所發出的潛意識化為語言傳達給委託人。所以聽不見和委託人關係薄弱的死者說話。委託人不在面前時也沒辦法實行能力。如果意圖聽取的對象和委託人的關係是親人、夫婦或者戀人等，就算對象還活著，也能夠聽見『聲音』。一般認為巫女和市子具有同樣的能力，不過有些小地方是不同的。巫女口中所出的是眾神的話語。神寄宿於各種事物之上，巫女就算是對著道具也能聽取其聲。不過那傳達是條單行道，換言之就只是單純地把神的自言自語化作人類所能理解的語言。外頭很靜。大概是下起雪了吧。幽靈們也許只是在它們長長的旅途中，為了躲外頭的雪而在這稍事休息也不一定。靈夢只是貼貼符咒而不積極地驅趕它們，果然是因為幽靈和妖怪是不同的吧。身為幽靈並非構成靈夢驅除的理由，而妖怪則否。當天晚上我入眠時讓爐子點了一整晚。幽靈們也會冷吧 ……不，怕冷的是我吧。 ──咚咚咚！天亮了。雖然太陽才剛露臉就有人來敲門了。雪已經完全停了，雪之色和冰冷的空氣將整個幻想鄉化為白色。 ──咚咚咚！「不好意思ー！我有事情想調查一下這家店ー！」咚咚咚咚……咚唰。啊～啊。門敲太用力連屋子都要搖動起來了……。昨天晚上雪下得那麼大，店裡頭又開了一整晚的爐子，屋頂上的積雪想必相當鬆散吧。「不過距離開店時間還很久……到底是怎麼啦？」不過，開了門連個人影都沒有。不。門前有堆雪山。小雪山中穿出兩把劍和一條腿。這樣客人也進不來吧，等等還得把它掃開才行……啊不對。看來面前的這堆雪就是剛才的「訪客」。剷雪用的圓鍬我放到哪去了啊。不過看來埋在裡頭的東西並不堅硬，隨便亂挖的話說不定不大妙。「嗚……」從面前的雪山裡頭傳出了呻吟聲。「自己出得來嗎？找我什麼事啊？現在時間還太早我店還沒開喔。」「動……動不了啦……。幫我把雪弄開一些也沒什麼不好吧……」「聽得見聲音的話總之先告訴我有什麼事。幫忙的事就先放後頭也沒什麼不好吧？」「嗚、嗚嗚…」我將聲音附近的雪撥了開一些。雪堆底下出現了才剛來到店門前就受到屋頂積雪反擊的少女的蠢樣。「呼……好冷ー，哇手腳都動不了了。拜託把雪全部弄走啦～」「因為妳一直亂動，雪被壓縮就聚成一塊的關係。」「原因什麼的不重要啦……」「找我有事嗎？」「嗚嗚……。我有事情想要調查這家店，而且是很急的事。所以才一大早就跑來的說……」「想調查的事？難道妳指的是幽靈的事情？」「嗯。」「好說好說。我這就幫妳把雪弄開。」「…要是其他的事情就打算把我扔在這裡嗎？真是……」「以後來店時請更有禮貌些。」花了點時間將雪推開後，少女終於也能自由動作，從雪堆底下爬了出來。我推開店門，少女一臉尷尬地跟在我身後，大概是很不好意思吧。報上了魂魄妖夢這奇怪名字的少女才進到店裡就凍著了似地渾身發抖。她穿著一身綠色的服裝，裙子相當地短在這天氣裡大概真的很冷吧。一頭短髮清湯掛麵讓她看起來似乎比實際上更年幼，不過看她登場的方式恐怕年紀也不會大到哪吧。她身上最大的特徵背在背上和她的人差不多高的長刀，以及繫在腰邊的短刀。帶著這種危險物品跑到別人的店裡，該怎麼說……。就算被當成強盜也沒啥好奇怪的吧。這樣店也會拒絕她吧。像是故意讓雪掉下來之類的。「要是冷的話就去那個爐子旁取暖吧。從昨天開到現在實在有點暖過頭了。」「啊……真的非常謝謝。那就先烘一下……」好像一進到店裡態度就禮貌起來了……？還是說她本來就是「這種」女孩呢？「爐子可能太熱了小心別燙傷啊……」看向爐子方，少女已經一臉鬆懈。講難聽點看起來還滿散漫的。果然和靈夢她們是同類的嗎？因為爐子上頭的茶壺好像快烤乾了，我從外頭拿了點冰柱和雪加了進去。「差不多可以了吧？首先，妳是來幹嘛的？妳剛剛說妳是來調查這裡的幽靈的？」「嗯。這裡的幽靈……你知道為什麼幽靈們會聚在這裡嗎？」「要是我知道的話就能幹些更有意思的事了吧。」「也就是說……不是你故意召集這些幽靈的囉。」把幽靈召集起來是要幹嘛啊？這先不管，從剛才我就一直很在意，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比其他的傢伙都大上一圈的幽靈，像是要獨佔位子似地繞在爐子旁。「請問在幽靈聚集起來之前有發生過什麼怪事嗎？」「在回答之前……妳到底什麼來歷啊？妳要用那把刀消滅幽靈嗎？其實不是什麼大問題啦，有點好奇就是了。」「啊……忘記告訴你了。我大概知道這些幽靈聚集的原因。雖然看起來不像，但我也算是個幽靈。只有一半就是了 ……」什麼嘛，不是人類嗎。這樣看來妖怪驅除也好幽靈驅散也好恐怕都沒辦法拜託她……嗯？幽靈？「妳說幽靈？從什麼時候開始幽靈變得像妳一樣有實體了啊？又不是亡靈。」「嗯，我『這邊』是人類沒錯喔。我的幽靈部分在『那邊』」少女指向了正獨佔在爐子旁的大型幽靈。是幽靈使之類的嗎。那麼一定也很擅長和幽靈應對吧。幻想鄉裡還真是什麼怪職業都有。「所以，再請問一次喔……。最近有發生什麼怪事嗎？像是撿到了什麼東西之類的……」「某天早上起來幽靈就突然聚集在這裡了。」我從少女問話的方式中，隱約聽出了她的來意。「這個我知道啦。」「妳一開始說妳對事情的原因有點眉目，之後卻一直在那邊想套我的話。換言之……這原因對妳來說這是件沒辦法抬頭挺胸大聲說出來的事？」「嗚。不，不是這樣的啦。」「沒啥心虛的話，把妳知道的事情說出來不就好了。」「說、說得也是喔。……那我就老實說了，請問你是不是撿到了『人魂燈』？」人魂燈？我有撿過這種東西嗎。撿來的東西太多了，沒啥意思的東西很快就忘了。「那個人魂燈在這裡又怎樣？」「人魂燈是用來誘導大量幽靈時的道具，原本是只有冥界才有的東西。這道具的光不管離得多遠，不管有沒有障礙物，幽靈都看得到。所以看到了那個光幽靈才聚集在這裡。」「啊…原來如此。人魂燈啊……」話說回來，隱約記得入冬前好像在無緣塚撿過這樣的東西……那玩意被我擺哪去了？「確實是在這裡嗎？」少女不知怎地好像很高興。「嗯。我印象中確實有撿到過。雖然已經有一陣子了… …不過我不記得有點著它。妳等等。」「太好了～」我從去年秋天撿回來的貨物堆中找到了類似的玩意。雖然只是手掌大小的燈籠似的玩意，但確實無緣無故地已經點著了。「就是這個吧？人魂燈。」我具有的能力就是看出道具名稱和用途的能力。「就是這個，就是這個。太好了～」「好像是會自己亮起來似的……這個冷光就是人魂的光？」「嗚嗚……這些事情就請不要太在意了。那個……那個人魂燈，只要把它丟掉，幽靈就不會聚集在這裡了。」原來如此。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妳來我這裡的理由我終於瞭解了。我雖然對妳說過這裡幽靈很多，但卻沒告訴妳幽靈聚在這裡我會很困擾啊。這個人魂燈是妳不小心弄丟的吧？因為妳是幽靈使，沒有這玩意的話會很麻煩對吧。」「嗚……我不是什麼幽靈使啦。」「其實妳是想要這個人魂燈吧。不說出真正的理由的話東西可不能交給妳喔。」「嗚嗚～（淚眼汪汪）」少女終於開始說明起她來這的理由。少女好像是住在冥界裡頭某個大宅邸中工作。而人魂燈是那宅院的大小姐交給她的重要道具。但是出差時一不小心就掉了。感覺還滿像這少女身上會發生的事。雖然發現人魂燈不知到哪去了，但已經想不起來是什麼時候掉在哪裡，也沒辦法和大小姐商量而不如何是好。雖然之後趁著工作時後順道找過一陣子，但一點進展也沒有，最後一不小心就把這件事給忘了。感覺還滿像這少女身上會發生的事…嗎？「結果被幽幽子大人發現了……被罵得好慘。」「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吧。」被罵的理由究竟是丟失東西還是沒誠實說出丟失東西，這少女究竟知不知道啊？「幽幽子大人說，不管燈在哪她都有辦法讓它點著，叫我去幽靈聚集的地方把它找回來。」不管在哪裡都能夠點著的話，一定也曉得燈在哪裡吧。不可能這麼剛好只能「讓它點著」而已。是故意讓我面前的這位少女出來找的吧。果然那位大小姐是因為少女丟失了東西卻不報告的事情生氣吧。換言之……我因為撿了這個道具，不但被幽靈包圍冷得要死，還被當作給這少女上一課的道具。「看妳的表情，妳好像找到了要找的東西安心了……不過這個人魂燈已經是我店裡的商品了，當然不能免費奉上。雖然現在還不到開店時間，看妳這麼辛苦就特別賣給妳吧。」「咦？怎麼這樣！拜託請你還給我啦～」「哎呀，這位客人您眼光真好，這個人魂燈可是冥界的道具，絕不是尋常手段可以得來的東西喔？當然也是有它相應的價格囉。」「嗚嗚嗚………」 ──喀啷喀啷。「呦！昨天雪下超大的啊。」才一開店，怕冷的魔理沙就來了。「是魔理沙啊。開門時不輕一點可是很危險的。屋頂上的雪會掉下來喔。」「咦咦？不過屋頂上沒積雪啊。還真稀奇。」「怎樣？」「香霖居然會去清屋頂上的雪。你平常不是都不幹這種費力氣的事嗎。」從今天一大早那位少女來到現在已經過了頗長一段時間。要是正在下雪的話恐怕也已經積起來了吧。反過來說，有這麼長的時間積雪清理也可以作得非常徹底。「啊。有個親切的人出現了。屋頂上和店周圍的積雪都幫我剷好了。」「哦……咦？這不是妖夢嗎？跑來這裡還真稀奇啊。不用靠爐子那麼近吧，店裡面都很暖的說？」她從早上到我開店為止都在屋頂上幫我剷雪，凍著了也是沒辦法的事。「全身都凍僵了啦……魔理沙你平常就在和這麼過份的店主打交道嗎？」「啊啊，我很好心的。這傢伙超過份的對吧？」「這句話可不能聽聽就算了。什麼過份？來店裡買東西卻兩手空空是妳的錯啊。妳這樣在幻想鄉中可是生活不下去的喔。」「和冥界相比幻想鄉好嚴苛啊……」「啊哈哈，沒這種事啦。也沒有比這裡更輕鬆的地方吧。妳是被香霖騙得剷了一早上雪對吧。」不知怎地，我突然覺得這少女一定常常被靈夢和魔理沙捉弄。不過這一定都是因為這位少女的不成熟和認真吧。不過只是剷個雪，當作人生的學費來說算是便宜的了。 .end -- 「だけど、私はこの世界が好きなんだ」「そうだね」「だから苦しい」「片思いだ」 —— CARNIVAL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59.115.230.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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