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拙作] 憶之絆 第十五話
聲明頁：
本文為一般向同人小說。
由於創作時設想不周，時間設定不詳，勉強可以塞進武鬥會結束到仙水篇之前。
自創人物有，不喜此道者請慎入。
以下為正文。
電車車廂裡，氣氛很詭異。幾個人或坐或站、熱絡地談著天，像是去郊遊的孩子般興
奮。除了兩個人之外。
幽助像是生悶氣似地臭著一張臉坐著，坐在他正對面的小影也尷尬地沉默著。相對於兩
人的靜寂，其他人多少為了吵熱氣氛的笑聲顯得空洞而無意義。螢子終於伸手拉了拉幽
助，譴責地瞪了他一眼。
「難得大家一起出門，你幹嘛這樣？」她小聲地道。幽助翻了翻白眼，還是不作聲。桑
原也往小影湊過來，低聲問：「你們還沒和好啊？」
「…那天他來找我之後就沒再說過話了。」小影聳聳肩，淡然地道。
「可是都兩三個月了…」
「算了。」小影撇開臉，望著車窗外。桑原看到她的耳墜又刺眼地晃了晃。
「現在的我，身份不一樣了嘛。」她自暴自棄地冷笑。
「看到我現在的樣子、你敢說你不會想到鷹琉、不會想到他對你們做了什麼、也不會想
到，我曾經想做什麼？」
「小影～！」桑原停下。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的確，他每每看到小影改變了的樣貌，就忍不住想到這個樣貌原先的主人是想殺了藏馬
報仇的人。就算知道小影不會這麼做，對於恢復記憶後什麼也沒說的小影，他也忍不住
感到一陣怒意。
畢竟，他們都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認知了自己的身份、還曾經認真地找她想討論幽助的
任務。誰知道他們所要找的人一直是她。
只是可能、他的感觸沒有幽助深，因此也比較容易說服自己原諒她吧。
整個車廂一下子安靜下來。雖然、小影和桑原的交談只是耳語，但大家都察覺了氛圍的
不對勁。
好一陣，小影幾度欲言又止，終於輕輕一笑。
「謝謝你們邀我來。」她說，沒有特定對象地。桑原往她背上一拍，大笑：
「哎～呀！說什麼話嘛！好朋友要一起過年怎麼可能少掉妳呢？」說著轉向藏馬，
「哪，你說是吧！」
「就是說，妳什麼時候這麼見外了。」藏馬也俯身像哄孩子似地揉揉她的頭。小影感激
地一笑，藏馬的眼神卻沉了一沉。小影一驚，讀到了一些什麼。
──真是朋友的話，就不要給我客氣。
她笑起來。釋然的那種。藏馬滿意地拍拍她的頭，兩人忽然旁若無人地同時笑出聲來。
牡丹嘆了一口氣，低聲地對螢子耳語：「真搞不懂他們…」
「或許對他們而言，幾百年前的恩怨已經沒有意義了吧。」螢子說著，又瞥了幽助一眼。
那、他身邊這個局外人，又是在賭什麼氣啊？
「話說回來，」牡丹看著對面聊得愉快的藏馬和小影，若有所思地：「他們兩個感覺還
真融洽啊…」
「啊、到了。」桑原興奮地第一個站到車門邊，迫不及待地想往外衝。啊啊啊～好久不
見的雪菜小姐～
車門一開，桑原還來不及舉步，後頭靜流已經一腳把他踹了出去。
「你給我克制一點！」
「嗚哇～好痛啊老姊！大過年幹嘛這樣啊…」
「給我閉嘴！見色忘親的傢伙！」說著靜流一把搶過在場所有女人的行李往他懷裡塞，
做為他的懲罰。
到寺中還有一大段的距離要走。這段路，就從桑原和真，哀悽的搬運工命運開始。
紙門唰啦一聲拉開，雪菜綻出笑顏。
「啊、你們到了啊。等你們很久了。」
「妳一個人？」螢子有些訝異地問：「婆婆呢？」
「婆婆出國玩去了。她本來想找我一起，但我覺得你們要來、總要有人在這邊招待你
們…」
「還招待什麼？我們都把這裡當家了！」幽助咧嘴一笑，臉上的陰鬱終於掃空。「也
好！老太婆出國了、這邊就是我們的天下了呵！」一轉頭：「喂！桑原！等一下先打
個一場…」
「打個…屁……」桑原掙扎著從齒縫抖出幾個字，媽的…要在平常他很樂意奉陪啦！
但是在抱著一大堆重的要命的行李走一大段山路之後？！算了吧……
「和真！東西幫我們放房裡啊！」靜流不客氣地交代完各人的房間位置──雪菜已經把
房間打掃好、並且做了分配──在行李的主人們心軟之前，拉著她們進佔起居室。
「嗚嗚～沒良心的老姊～」這種事，桑原一點都不能習慣啊～！
藏馬走過來拍拍他，順手幫他拎起兩包提袋。「啊、好重…」
「這群女人的行李都裝了石頭是不是…」還沒嘀咕完，身後靜流的嗓音從起居室冷冷傳
出：「桑˙原˙和˙真！！」
「啊啊～糟了！！」桑原抱起行李堆，轉身奔上樓梯。
等到他們把行李放好走進起居室，看到桌上，赫然擺著一面銅紅色古鏡！
藏馬一挑眉，無聲地將眼神投在小影身上，小影沒注意，倒是看見幽助進來，匆匆要將
鏡子收起，偏偏桑原哪壺不開提哪壺，一進來就指著鏡子大聲嚷嚷著：「啊！就是這個
啊？」
「啊…嗯…」小影的手僵在空中，尷尬地放上桌面。看見幽助難看的臉色，螢子刻意地
接口：「是啊。我們想看看是什麼樣的鏡子、能美到讓藏馬不惜兩次闖進宮殿去…」
「…其實它對於族人以外的人都沒有太大的意義。」小影索性接下了這個話題。在他們
進來之前，她原來就是要對她們──主要是螢子，解釋事情的始末的。
「那象徵著一個傳承…在繼承人交接的時候，上一任的使者會將鏡子、封印到下一任的
體內…之後、鏡在人在、鏡亡人亡。
「鷹琉、是這面鏡子的守護精靈。」她的手指輕輕撫過鏡框，「一旦鏡子被封印到體
內，使者對他就有絕對的支配權。」
「為什麼叫死亡之翼？」牡丹問。「不是聽說、這一種妖怪還滿和善的？」
「啊、那是之後。」小影一笑。「聽說，在很久之前、這一族還跟其他妖怪一起生活的
時候，常常和別的妖怪打鬥、甚至主動挑起爭端…仗著妖力不弱、發展出很多將別人置
於死地的殘忍方式…」小影望向桑原，苦澀地牽了一下嘴角，桑原想到那次差點被小影
的水絲切成肉塊的經驗，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族人到了哪裡，就像死神的羽翼一展開、就帶來死亡一般』…所以他們開始這樣稱
呼自己。久而久之就這麼定名了。
「直到有一回，有一個族人決定，這一族不能再這麼下去，於是將大家集中在一起、選
了一塊地方，在四周所有與外界連接的出入口做了空間扭曲，和外界做了完全的隔離。
因為死亡之翼對自己族人不會有攻擊性，時間一久，這種暴戾之氣似乎就這麼收殮了下
來。」小影抬起頭來，放鬆地笑。
「據說…那個人就是第一任的使者──這個稱謂則是因為，大家相信他是由他們信仰的
神派來帶給大家新生活的人。」
「聽來很像出埃及記…雖然他要領導的不是受虐的奴隸，還是造福不淺。」藏馬笑著調
侃道。
「謝謝你啊！」小影狠狠瞪了他一眼。「反正啊、之後的使者就是由他一脈單傳下來。
在體制上，死亡之翼是接近專制體制。使者就像是國王，統領整個族裔。至於它嘛…」
小影指向鏡子，「這在族裡也只是個傳說了…第一任使者將以往的那些暴虐的過往歷史，
全部封進鏡子裡，當大家望進鏡子，就能時時提醒自己，不可以再重蹈覆轍。不過如果
根據這個傳說，鷹琉又是怎麼來的？這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了。我猜是時間一久、鏡子
自己產生的意志。」
「好了，故事說完了。」說著，她將手撐在地上往後一靠，半開玩笑地道：「下一個換
誰？」
藏馬拿過鏡子，指尖彿過仍缺了一角的鏡面，忽然道：「我記得這面鏡子，不是這個樣
子的。」
「嗯？」小影湊近，見藏馬指著鏡面，一片無光澤的淺灰。她淡淡地：「啊，那個啊…
鏡子的光澤依照擁有者的妖氣而定，你總不能要求我在切斷氣的狀況下還能讓你攬鏡自
照。」
藏馬靜了一陣，才勉強一笑。「…說得也是。」
啊、話題又帶到禁忌的地方去了…小影忍不住罵自己笨，解釋完就好、幹嘛沒事又加那
一句…糟了糟了、藏馬的笑容變得好危險……
就連不知道為什麼小影的一句話會讓牡丹和桑原面帶尷尬、讓一直坐在牆角裝作沒在聽
的幽助臉色愈發難看的靜流、螢子和雪菜，也覺得氣氛愈來愈不對。
小影不敢說也不知該怎麼說，取出心之鏡的結果，是藏馬的死亡。
…糟糕了啊……
「啊、」雪菜往窗外一看，突然輕聲驚呼，讓快凍結住的大家都震了一下，不禁隨著她
指的方向看過去。
「看、開始下雪了！」
「啊、真的耶……」靜流鬆了一口氣，趕緊順勢把話題帶開，「不知道雪會下多久？幸
運的話明天就可以玩雪了。」
「說到玩雪，小影，」螢子轉向小影問道：「煙火是不是放在妳那邊？」
「啊、對啊。」小影點點頭，「在我的手提袋裡。」
「太好了，原來妳們都準備好了啊。」牡丹笑著：「我剛剛也想到過年晚上怎麼能不放
煙火…那明天除夕夜就可以玩了。」
「我先去拿下來好了。」說著小影站起身，順手從藏馬手中拿過鏡子：「雪菜，妳要不
要跟我上來？我有東西給妳。」
「好的，小影姐。」雪菜跟著起身，兩人一起走了出去。
小影逃也似地離開了一屋子的尷尬之後，藏馬第一個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你總不能要求我在切斷氣的狀況下還能讓你攬鏡自照。…』
他知道小影不是有心的。只是，這一句話，真的讓他很不是滋味。
這樣無心的話語、她和幽助間不對頭的氣氛…一直提醒他。
他、再也、回不到、以往的那個藏馬了。
很不甘心啊！就因為一次，愚蠢的失誤。
又是為什麼呢、那麼久都沒事。偏偏是在這時候？
坐在床邊，小影的笑容，維持到雪菜將門關上。
好累好累啊…維持笑容這件事。她倒在床上，輕輕閉上眼，嘆了一口氣。
忽然她察覺到窗外有些什麼動靜！小影闇紫的眼眸機警地一瞇，起身將窗推開一道細
縫，看見外面的樹影。她狡黠地一笑，慢慢將窗戶打開、順著長到窗邊的枝條爬了出
去。
雪菜回到起居室，將小影交給她的裝滿煙火的提袋放下。
「…小影姐說她有點累了。」她笑著回應房中疑惑的眼神。胸前，一條鍊墜垂了下來。
不是以往的冰淚石，是鑲在座上、同樣是水藍色的半顆寶石。雖然一下辨不出是什麼寶
石，卻看得出來不是人界的東西。
藏馬才正要問，窗外就聽見一陣猛烈的悉悉簌簌聲。幽助忙跳起身拉開窗，就看見隨著
窗外樹枝的強烈抖動，咚一聲掉下一個身影。然後唰一聲小影從樹枝上倒吊下來，笑。
「有客人唷。」
「不要不聲不響地出現在別人背後！」飛影忿忿地從地上坐起身，揉著被撞痛的頭，火
大地對樹上的小影怒吼。小影很慶幸剛剛很明智地選擇留在樹上。然後飛影的怒火轉向
幽助：「笑什麼？！」
幽助索性從原本的悶笑直接改成放聲大笑。反正桑原也已經笑到翻掉了，只有藏馬還很
勉強地把表情維持在抽搐的微笑上。
「飛影先生，快進來吧。」雪菜笑著道：「我再去幫你泡茶。」
「我…」啊啊啊…看到雪菜也笑得那麼開心，飛影的怒氣就熄了一半了。他硬生生把拒
絕吞下去，很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硬是再往樹上瞪了一眼，然後走進屋去。小影只是
笑了笑，看著飛影進去，忽然接觸到幽助的目光，兩人的笑意都僵了一下。接著，小影
一縱身，順著樹枝爬回起居室樓上的她的房間。
「那傢伙真的累了嗎？」桑原往外探了探頭，「不是還有精神爬樹？」
「別理她吧。」靜流往牆邊一靠，從衣袋掏出煙，「讓她休息一下也好。」
雪菜又沖了一次茶，這次氣氛終於比較融洽。不知道是因為剛剛飛影栽下來的那一幕讓
幽助有嘲笑的對象，還是小影不在現場讓他終於卸下了那張沒有表情的臉。
小影讓窗戶開著，清楚地聽見下方傳來的談笑聲。
前幾天，她和螢子聊到她沒有一件和服，螢子就約了她去選，順便介紹她和靜流認識。
小影一直懷疑逛街其實也是螢子的藉口吧，想和她好好聊一聊。
偏偏就是這麼巧。逛著逛著，她找到了那枚鍊墜。
並不是很特別的石頭，鑲嵌在不怎麼特別的底座上。但是她一眼就認了出來。聽著老闆
抱怨說因為碎裂的那一面不知道為什麼，怎麼打磨都無法磨平，只好隨便找了個適合的
底座鑲上去，她想起了它的故事。
發生在她和他之間的故事。
她堅持要買下來，也不管買和服時已經花了一大筆的鈔票。
「我想送給朋友。」她對螢子和靜流說。
很適合啊。當雪菜的禮物。
「咦、雪菜，妳的項鍊…」螢子發現了，「那不是小影前幾天買的嗎？」
「原來如此。」靜流笑了，「是要送給雪菜的啊。」
「那不太像人界的東西吧。」藏馬提出他的疑問。坐在角落的飛影早就注意到了，點了
點頭。「那是魔界一種叫月淚的寶石。」說著瞄了藏馬一眼，「你怎麼會認不出來？」
「你不要糗我了！」藏馬只能苦笑，「聽是聽過，沒見過又怎麼認得出來？」他轉向雪
菜，「能借我看看嗎？」
「啊、當然可以。」雪菜將項鏈解了下來，遞給藏馬。藏馬接過，搖頭嘆息。
「這種寶石在人界真是可惜了…不是收在盒子就是放在櫥窗…」
「怎麼看都只像是一顆藍色石頭嘛！」桑原湊過來第一個發表評論。「哪有什麼好稀奇
的？」
飛影冷冷地吐出一句：「不識貨的人當然看不出來。」
藏馬也不回答桑原的疑慮，轉頭問，「月亮出來了嗎？」
「太陽剛下山沒多久，還沒那麼快…」牡丹探頭望了窗外一眼，「怎麼樣？」
「月淚的美要在月光下才看得見，我也很難告訴你們。這種寶石真的很稀少…就連我以
前也沒有收藏過。」藏馬淡淡地笑道，將項鍊還給雪菜。「小影也真厲害，會買這條項
鍊給妳。」
「…小影姐說、這枚鍊墜有一個故事的。」雪菜低聲地說，「她說很適合我…」
「這麼說，小影是知道它是什麼才會買下它的？」牡丹驚訝地道。
靜流笑著搖頭，「不只唷！她還知道它從哪裡來的。別忘了，她說這背後有故事的。」
適合雪菜的故事…？飛影反射地往天花板望了一眼。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裡，泛起一股幾乎可以說是毛骨悚然的、不祥的預感。
--
喔耶我的洗板之旅要近尾聲了！
這段時間真對不起大家orz
--
「只要還有人需要我、還有人願意聽，我就會一直唱下去。」
～蕭煌奇
【我是蕭煌奇】http://0rz.tw/045b0
2008/12/12 全省上架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18.166.96.109
YUYUHAKUSHO 近期熱門文章
PTT動漫區 即時熱門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