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閃11] 天晴(下)
CP:豪風
天晴(下)
豪炎寺的腳步很急,有種在球場上為追平比數而死命衝刺、以必殺技直攻對手球門的狠勁
,但握住風丸手腕的手卻很小心,完全沒有碰到他手上的傷口。
「等等,我的書包還在教室……」
「待會再拿。」
風丸困惑著對方想帶他去哪裡,畢竟保健室早就關門了。隨即他才想起,足球部似乎有常
備急救箱,以前大夥為參加明日之星足球賽,整天特訓得傷痕累累,都是小秋和春奈用急
救箱幫大家包紮。從這方向看來,豪炎寺也的確是要往足球部去沒錯。
他開始感覺到手上刺骨的疼,可這痛覺彷彿與他的靈魂分離,既相關卻又不相連,尤其見
到豪炎寺那張素來淡漠的臉上,因他而有了罕見的急躁與擔憂,風丸頓時感到足以淹沒一
切感官的喜悅,沒來由的。
相形之下,手上的傷根本不算什麼。就算可能一陣子沒法行動自如,只要不妨礙踢球就好
了。他想。豪炎寺走得愈來愈快,簡直是用跑的,這速度對一般人可能太快,但風丸仍能
輕鬆跟上。他是練田徑的,速度原本就是他最大的優勢,而且他傷到的也不是腳。
按理從教室到足球部,少說也得走上五分鐘,被豪炎寺這麼一趕,居然沒三分鐘就到了。
豪炎寺猛力拉開門,隨手將身上背的書包扔到角落,拉張椅子迅速安頓好風丸,接著在社
辦唯一的鐵櫃裡手忙腳亂翻找急救箱。
「手伸出來。」
畫有紅色十字的白色箱子被丟上桌,豪炎寺坐到風丸面前,打開藥箱,俐落的為風丸用酒
精清理傷處、上碘酒,最後再以繃帶包紮妥襠,熟稔的技巧令風丸看得目不轉睛。除了消
毒時傷口受到刺激的痛以外,整個過程風丸幾乎沒感受到什麼痛苦。
「好厲害……我從不知道你這麼會處理傷口。」大概他是全足球部第一個有幸見到的人吧
。誰想得到總是一副嚴肅表情的豪炎寺,也會做這種經理人的活,還做得又快又好。風丸
檢視著手掌的繃帶,佩服道。
「我父親是醫生。簡單的傷口包紮,他教過我一些。」豪炎寺淡淡說道,順手闔起藥箱。
而後是緊繃的沉默降臨。周遭十分安靜,不時能聽到屋外微風拂動樹葉的窸窣聲響。
一人看似波瀾不驚的等對方開口,實則暗自擔心方才那吻在對方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他
不知道對方那細膩敏感的心思,繼被Alien石的黑暗誘惑與傷害隊友之後,是否能再承受更
多。另一個則是一時間太多念頭充斥腦海不知該先說哪一個,而豪炎寺注視他的灼熱視線
,則使情況變得更糟。
當然他更沒有注意,自己那些寫在臉上、五顏六色的情緒變化,皆盡收豪炎寺眼底。
「……其實我很能體會佐久間的心情。」良久,風丸忽然吐出這麼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在
掙扎許久之後,他還是決定先把那些還沒問出口就令自己臉紅心跳的事情放在一邊,剩下
的就跟著直覺走,「那是你離隊一陣子的事了,我們為了救被影山控制的源田和佐久間,
跟影山另外成立的真.帝國學園比賽……」
「嗯,我有聽土方說過。」思及彼此間相互缺席的那塊空白,豪炎寺隨即解釋:「他是鬼
瓦刑事安排我,在沖繩借住的人家。當初Alien學園的人以夕香來威脅我,最開始的那場比
賽我才會一直射門失誤……瞳子教練很早就察覺這點,才會叫我離隊。」
「什麼……?」得知這遲來的真相,風丸吃驚得眼眸圓瞠。他心疼得以沒受傷的左手,撫
向對方表情絲毫不變的臉龐,渾然忘卻曾深切刺入他心房的不解與委屈,及一路與Alien學
園奮戰過來的焦躁和絕望。
下一瞬,驀然回過神來、終於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的風丸,雙頰一紅,手立刻就想縮回去
,卻被豪炎寺溫柔而堅定的握住。
「……你受了很多苦。」講這話時,風丸不由得把眼神瞥往那面斑駁的老牆壁。但他沒有
抽回手。
「你也是。」豪炎寺答得飛快,眼中透露毫不掩飾的愛憐,「鬼瓦刑事花了很長一段時間
,才成功救出夕香,把她納入警察的保護,並逮捕那些Alien學園的人。在這之前,我都住
在土方那裡,也就是鬼瓦刑事幫我安排,躲避他們的地方。鬼瓦刑事不時會透過土方,告
訴我你們的狀況……」豪炎寺頓了一會,低聲道:「也曾經怨過,為什麼連圓堂都沒辦法
留住你。」
「——對當時的隊伍來說,我沒有價值。至少我自己是這麼想的。」風丸揚起唇角,帶有
自嘲意味的苦澀,「雖然事後之到,佐久間他們那時也算被Alien石控制,可是……我忘不
了他不惜一再使用禁招射門,只為求取力量的瘋狂模樣。」
這回,風丸飄忽不定的眼神,終於敢直視豪炎寺。他不知道對方眼角轉瞬流過的笑意是不
是自己的錯覺,他只感到豪炎寺鬆開自己的手、轉而撫向自己一頭難得散開的水藍長髮的
觸感,是意外的令人眷戀。
「大家都想阻止他們,尤其是鬼道,他看起來比佐久間本身更難承受使用禁招所遭受的痛
苦。他不明白,為什麼佐久間會做出這種選擇。但是我……似乎可以理解佐久間的想法。
跟什麼誘惑、控制都沒有關係,只是平凡人心裡最單純的……變強的渴望而已。」他輕閉
上眼,復又倏然張開,宛如下定某種決心,定定凝視豪炎寺,「你能接受這樣的我嗎?」
「身為一個足球選手,誰不希望變強?」豪炎寺啞然失笑,「不管是歡喜、悲傷、失落還
是絕望,都是妳的一部份,不是嗎?」接著,他吐出讓風丸心臟差點為之暫停的驚人話語
,「我就是喜歡你最原本的樣子。」
豪炎寺愉快的看著風丸姣好的臉龐登時漲紅,支支唔唔一些無意義的碎語。他耐心等待對
方恢復冷靜。畢竟即使結果看來離他的預想八九不離十,他仍是希望聽到對方的親口答覆
。
「……你是認真的嗎?」
「話都說到這種地步,該做的也都做了……你還需要什麼『證明』嗎?」豪炎寺挑眉。
「我從不知道你這麼會說話。圓堂他們要是聽到,一定會嚇死。」風丸無奈道,但語調流
露的卻是與之相反的歡欣情緒,輕快的在空氣中流淌,「我也一樣……在乎你很久了。」
「就這樣?」
「我覺得……我已經夠直接了?」
風丸終於綻放出久違的開朗笑容,如同陰雨天晴,雲散月開,耀眼而純粹的光輝,靜謐的
透入豪炎寺心底。
「喔?」一絲狡黠的笑意閃過,豪炎寺的手冷不防往風丸的肩膀推去,料不到豪炎寺會如
此做的風丸一時重心不穩,往旁邊的桌上倒。下一刻,被窗口夕陽曬得違熱的桌面,貼上
風丸的背,豪炎寺一手幾乎同時圈住他的腰,免得他不經意用右手維持平衡而加重傷勢,
另一手則撐在桌上,就在風丸散開的髮邊。
「豪炎寺?」風丸眨了眨眼,不解對方此舉的用意何在,「你要做什麼?」
「教你直接表達的方法。」
他笑著說,低頭吻上風丸的唇。片刻的訝異過後,風丸順從的閉起眼,不甘示弱的嘗試回
應豪炎寺的吻。
淺淺的試探後是激情的深吻,兩人的心首度緊密相貼,美好的滋味,令他們專注而忘我的
投入,交換彼此的吐息,渾然未覺窗外一排偷窺的視線。
「總覺得,我們好像看到很不得了的事……」栗松。
「嘻嘻嘻嘻~」木暮發出惡作劇也似的竊笑,不知又想到哪些鬼主意。
「我的錢包!這樣我什麼時候才能進去找我的錢包?」龐大的體型,讓璧山必須半趴在地
,才能使自己順利躲藏在窗戶之下。他可能丟失在足球部裡的錢包,正是圓堂一行人又折
回來,現在宛如盜賊般躲在屋外偷看豪炎寺與風丸的主因。
「雖然對不太起風丸跟豪炎寺,不過這真是難得的大新聞……」春奈邊感嘆邊忙著偷拍照
。
「這樣沒關係嗎,圓堂?」熟知自家小妹脾性的鬼道,完全沒打算去做阻止春奈這種吃力
不討好的活。他壓低音量,轉而問身邊的雷門隊長,「驚訝歸驚訝,仔細想想其實也算在
情理之中……」
「你也知道,我一開始並不是個好隊長。偏偏風丸是我在找幫手的時候,第一個說要加入
的。他不僅一路跟到現在,而且……還是跟我一起長大的,重要的朋友。可是,我卻一直
到他離隊之後,才發現他的苦惱與壓力……栗松也是。」圓堂的眼往栗松的方向瞥了瞥,
苦笑道。
「或許風丸說得沒錯。或許像你跟我這種人,的確不能全盤了解他的苦悶。」從半路偷聽
下來,對風丸提及佐久間的那段發言,心有戚戚焉的鬼道說:「可是,我們對他們的情感
和擔憂,都很真實,也很真誠。」
直到現在,他仍對源田和佐久間那時的事耿耿於懷。因佐久間的痛苦而生的心痛,至今仍
在鬼道心裡揮之不去。
「反正對我來說,只要風丸快樂就好。」向來少根筋、直腸子又習慣正面思考的圓堂,很
快又兀自振作起來,「豪炎寺很可靠,多了他幫我注意風丸,我也能安心了!」
鬼道突然覺得,自己為對方會不會因為好朋友被搶走而不悅、甚或吃醋的擔心,簡直多餘
的可笑。不過,也正是這樣的圓堂,才會聚集到這麼多夥伴在他身邊吧?
「那個……隊長……」璧山吶吶的聲音傳來。
「我們什麼時候才能進去找璧山的錢包啊……」栗松跟著發牢騷。
「直接進去捉姦在床不就好了?嘻嘻嘻嘻~」
個頭小小卻滿腦鬼點子的木暮如此提議,但馬上被春奈一個爆栗敲頭,「木暮!你從哪學
到那些鬼東西的!而且他們明明就還沒上床……」說到後頭,春奈聲音忽地縮小,臉也跟
著紅了。
慢她半拍反應過來的眾男生,臉上隨即出現與春奈相仿的緋色。
「呃~璧山我記得你不就是想去雷雷軒吃點心嘛!不然今天我請客好了。」想起大夥風塵
僕僕回到足球部卻莫名奇妙變成竊聽賊的原因,圓堂主動說道。
基本上,只要能在屋內狀況往限制級發展前離開,此刻的圓堂不會在乎零用錢可能透支這
回事。
「隊長萬歲!」三個一年級異口同聲,以氣音小小聲的歡呼。
而在足球部外,天邊晚霞絢爛,天氣正晴朗。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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