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裁縫師傅 (53)
看板BB-Love (Boy's Love)作者anthrazit (未開獎的彩票)時間14年前 (2011/09/12 20:31)推噓15(15推 0噓 16→)留言31則, 15人參與討論串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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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江春水說了會來找他，卻不曾給他一通電話，高遐邇坐在自己的工作室裡忡怔
出神，聽到從房間傳出、時鐘指針運走的聲音，卻意識不到時間到底怎麼過去，前
幾月的日子宛如一場太美的美夢。高遐邇一天天準備著要提交到巴黎的作品集，無
論白天或晚上不停畫著草圖縫著衣服，他設計了一系列的女裝，並額外撥了心思設
計了一套西裝，他想像江春水穿上它的倜儻模樣，卻不知為什麼偶爾閃進克里斯的
龐克影子，高遐邇站在掛著半完成衣服的人偶面前，掩著自己的臉。他全然不敢打
電話給他或他。
§
江春水又像是把自己關起來一樣焚膏繼晷趕工，滿嬌看他這樣子一個禮拜兩個禮拜
過去，只能搖搖頭嘆三聲。有天晚上滿嬌雙手撐在工作台托著頰直直望著江春水，
盯得江春水放下手上的活，語調平板地說：
「阿滿你這樣一直看有什麼好看，回去睡覺啦。」
「江仔，我不懂你噎。」
「不懂什麼。」
滿嬌站起來，走向高遐邇為梁承恩小女兒設計的小禮服旁邊，摸著粉棗色的裙片。
「你為什麼要什麼事情都搞砸呢。」
「我哪有。」
「小高是個好人，只是因為他要去巴黎你就打算放棄他嗎？就算要放棄，為什麼一
定要傷他的心。」
「……」
滿嬌握著小禮服七分長的袖子，看向江春水，柔和地說：「而且你也傷了自己的心
啊。江仔我好多年沒看到你這麼像個人的樣子，但是你又把自己搞得失魂落魄，你
不覺得心痛我都心疼你。」說完滿嬌往外面走：
「江仔你沒有另外一個三十幾年，不要這樣對待自己。」
江春水在滿嬌走後轉頭看剛剛滿嬌摸過的小禮服，它還維持在全由高遐邇縫製的狀
態；江春水想起之前許多白晝與夜晚他們一起在這裡作衣服的日子，現在想想江春
水才察覺高遐邇常常在笑，他的笑聲彷彿還在工作室裡迴盪。江春水也抓起那小禮
服的袖子，輕輕揉著那綿軟的布料，把臉埋在圍著灰紫色蕾絲的衣袖裡。
§
高遐邇跟劉馥薇借了工作室，跟攝影師約了時間，替他的作品拍照。在攝影師抵達
之前劉馥薇向高遐邇問起了江春水。
「江師傅最近在趕梁家金婚的案子，近期都不會上來台北。」
「是嗎。」時節已經接近除夕，山裡特別清冷，寬敞的工作室中央雖有火爐空氣還
是很凍，劉馥薇端了一杯茶給高遐邇，自己也握住一杯熱茶，吹著熱騰騰的蒸汽，
兩人一時都沒有說話。
「遐邇，對巴黎的事情你是怎麼打算的呢？如果有機會你會留在那裡嗎？」
「如果有機會的話……」高遐邇沈吟著，看著大片玻璃隔開的山霧：「我不知道，
先過了面試再說吧。」
「我很喜歡你的作品，你一定可以的。」
聽劉馥薇這麼說高遐邇淡淡笑了一下，輕聲說了「謝謝」，眼神裡有很複雜的顏色。
「出國前很多事情，不要累壞了，你最近瘦了。」
「嗯。」
§
拍完照回到住處已經晚了，高遐邇在找鑰匙開門的時候聽到屋內電話鈴聲，他急忙
開門進去電話已經跳成答錄模式，對方並沒有掛掉電話卻也沒有留言，高遐邇把袋
子背包胡亂丟在地板上，衝進房間接起電話。
「喂？」
「我江春水。」
「春水。」高遐邇發現自己對江春水是如此想念，只是聽見聲音鼻子已經十分酸澀，
他握緊了話筒，深呼吸了幾次，嘗試平穩地說話。
「你好嗎？」
「衣服我都完工了，我明天要去梁家交貨，也是該讓你看一看成品。」
「謝謝你……你明天幾點的車？我去接你。」
「我照舊坐早上八點的車上去。」
「好，那我去台北車站接你。」
「那麼明天見。」高遐邇還來不及多說什麼江春水已經掛了電話，過了幾秒才回到
現實般掛上話筒，走出房間看著工作室不管桌上地板上四散的東西，高遐邇覺得自
己的心也是一片狼藉需要整理。
§
梁夫人因為金婚宴將近，人逢喜事精神爽，對江春水與高遐邇也特別熱絡而親切，
她試過了自己的禮服，非常滿意，便讓管家簽收了家人的衣服，並親自送給江春水
與高遐邇分別一份喜宴的邀請函：
「江師傅、高先生，真是太感謝儂們了，若是願意賞光我非常歡迎儂們參加老爺跟
我的金婚喜宴啊。」
江春水微笑地說：「一定，梁夫人這是我的榮幸。」高遐邇也說：「謝謝梁夫人的
邀請，我也一定會出席。」
「那真是太好了。」梁夫人跟兩人握了握手，又對高遐邇說：「高先生儂等等，我
去開支票給儂，快過年了我不欠款子呢。」
「梁夫人真是豪爽。」
「好說，請稍等。」
梁夫人出來的時候除了交給高遐邇票面合數的支票又分別給了高遐邇跟江春水紅包：
「這是老爺跟我的小小心意，請兩位一定要收下來。」
「梁夫人您太客氣了，」高遐邇頓了一頓，直率地說：「希望以後還有機會為您服
務。」
「我家曉恩很欣賞高先生的設計，只要高先生別嫌她煩就好了。」
「別這麼說梁夫人。」
「好咯，我晚上還有個飯局不能跟兩位多聊，那麼在喜宴上見兩位囉。」
「好的梁夫人。」
§
隔了幾個月再見江春水，高遐邇竟然找不到話打破沈默，他開著車，直視前方，聞
到江春水身上古龍水與菸草混合的氣味，他十分想念。
「你巴黎的事情準備得順利嗎？」
「嗯，昨天我給作品拍了照，過幾天可以看正片。」
「在梁老太喜宴之前拿得到照片嗎？」聽江春水仍是這麼稱呼梁夫人高遐邇笑了：
「會。」
「那到時拿給我看吧。」
「當然。」說著，江春水把屬於他的那一份紅包拿出來放在置物箱頂：「去巴黎很
花錢，這個你帶著。」
高遐邇訝異：「這怎麼可以？」
「你把我的工資算給我就可以了。而且劉小姐跟銀行制服的案子也應該在你出發去
巴黎前完成，如果及早完工你應該拿得到那些錢出國。」
「春水……」
江春水點起菸，搖開車窗，冬夜的冷空氣灌進車廂裡，江春水整了整圍在脖上的領
巾，然後微笑地看著高遐邇：
「今晚我們去酒吧聽歌？」
但是他們在酒吧裡完全沒有在聽歌，他們熱切地擁抱親吻，後來挪到包廂裡狠狠做
了一場愛。當他們整好衣裝走出包廂的時候又是那個歌手演唱的時段，他應是認出
了高遐邇，眼神直直地望著他，眼裡的溫度很低，在一曲唱完舞台底下聽眾鼓掌的
時候他才轉眼面對人群，笑起來仍然帶點不親人的冷峻。
「他認識你？」江春水點起菸，遞給高遐邇，高遐邇說：「之前見過一次而已。」
江春水瞇著眼，性愛後他桃花眼裡的嫵媚濃郁得化為一抹冶艷，就算穿著男裝梳著
油亮的服貼短髮，儘管這一切很難拿到同等的平台上比較，高遐邇還是直覺江春水
全身的媚態更勝那個扮女裝的冷峻男人。只是這個男人跟克里斯之間讓他介意，高
遐邇眼神黯淡了下，站起來說他去吧台點酒。
當晚克里斯沒有出現，高遐邇看到那個已經從冷艷女人變為清秀男人的歌手單肩背
著一口袋子單孑地站在酒吧門前，他們又交換了一個眼神，清秀男人打量地看著高
遐邇，還有他身邊的江春水，眼裡的溫度仍然很低。
「那個人不喜歡你。」坐上車後江春水這麼說，高遐邇苦笑了一下。
「但是他某些角度跟你很像。」
高遐邇沈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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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anthrazit 來自: 92.231.242.254 (09/12 2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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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幾推都一樣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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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真的是，但是被老江放生了小高胡思亂想的程度會加劇也是很能理解……
（等等，那個老江也很會胡思亂想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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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而且小高真是四面楚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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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也祝你中秋快樂！ 老江妖力發功（啥啊）起來真是無人能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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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好危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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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節快樂！ 是說我每次都在期待你會畫哪個句子出來。:)
如今只能希望小高能在風雨中生信心。人要出國要堅強啊小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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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到故事的時間已經跑過了中秋，然後故事裡的中秋夜真是腥風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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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現在給人客一把筷子你也可以一口氣折斷它們。（這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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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面紙）故事的中秋已經過了，而且還特別慘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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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撐著點，還沒完哪。（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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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高如果真能這樣想是不是就可以從目前的困境中解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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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說不定是體寒的老江比較需要小高。（那個稀薄的H 點啊）
謝謝，也祝你中秋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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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快樂！ 最近由於某些因素小宇宙爆發所以速度變快了。
滿嬌雖是透徹但是她也只能旁觀著急，當事人不改變她也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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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而且還被當成情敵(??)了。
※ 編輯: anthrazit 來自: 85.177.92.89 (09/12 2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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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手觀音也有慈手觀音的一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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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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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繼續收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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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起腳踹飛那團麻花，那腳不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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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趕快告訴我！（喂）
※ 編輯: anthrazit 來自: 92.231.230.94 (09/13 0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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