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流(5)

看板BB-Love (Boy's Love)作者moonfeen2 (柚子)時間14年前 (2011/09/14 20:35)推噓8(8推 0噓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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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門在崎嶇的山路上走著，四周是蒼鬱的森林，濃密而翠綠的樹冠自山間延展開來，彷彿能遮蔽天地。廢棄的登山道年久失修，有許多地方都崩塌了，雷門躍過階梯的斷口，停在一處石壁前。他徒手攀爬了一會，很快就越過這道障壁，細雨中的山裡雲霧繚繞，他深吸一口氣，感到神清氣爽，心情平靜，就連身上的疼痛也彷彿減輕了些。石壁後傳來潺潺水聲，一泓清澈的深潭映入眼裡。座落在這個幽靜的無人之地，潭裡的水很乾淨，流經附近的溫泉水脈帶給它些許的溫度，掬起水還能聞到淡淡的硫磺氣。雷門脫去衣物，渾身赤裸地走進潭裡，被微溫的潭水所包圍，他吁了口氣，放任自己的身體沉了下去。水下一陣波動，一條青色的尾巴掃過潭面，又很快地隱沒在水裡。恢復原形的青龍靜靜地伏在潭底，他有著一對半長不短的，形狀奇怪的角，身上的鱗片稀稀落落的，到處都是暗紅色的疤塊。許多年前，遭到刮鱗鋸角的他幾乎失去了性命，不但被人栽贓，還被一心侍奉的主子放逐，他絕望地躺在草叢裡，萬念俱灰地等待生命的逝去，卻被偶然路過的玫若琳母子救起。就算他們只是一時興起，青龍還是很感激。沒有玫若琳與黑澤，自己早就化作一堆白骨，而且這對母子不但救了自己，還給了自己一個棲身之地。一個溫暖的家。還是護衛的自己從來沒有家的概念，卻因為他們而明白了。『回來啦，小雷。』『雷門，陪我出去玩！』在那段悠長而平和的日子裡，自己逐漸忘卻了傷心與不甘，在那一聲聲的「雷門」中，自己終於能坦然地將過去一點一點地埋葬。至於身上的舊傷，玫若琳表示她不是龍族，對此無能為力，無法給予他最好的治療，雷門倒是無所謂，反正他也不打算再出現在同族面前。刮鱗後的傷口癒合得很慢，缺乏龍族的特效藥，就連鱗片也長得殘缺不全，當雷門化成人形時，這些舊傷會以紅色鱗狀紋路的方式出現，旁人看了都以為是特殊的刺青之類。多年以後，刮鱗的傷口雖然好了，卻仍會不時抽痛，偶爾痛得厲害，雷門就會到這裡泡一泡，讓微溫的潭水緩解身上的痛楚。潭底的世界很安靜，他趴了下來，將身體盤成一圈，閉目養神之際，周遭的水流忽然騷動起來。有什麼東西自身邊掠過，散發著刺目的銀光，雷門悚然一驚，正要起身，就被猛力壓回潭底。他呻吟了一聲，想再次起身，對方的身體卻纏了上來。後頸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雷門僵了僵，不敢再亂動。眼前，纏住自己的龍身頎長而強健，上頭的銀鱗在水中散發著凜凜寒光，就像落入凡塵的星芒。曾經覺得這樣的景象很美，但那也是許久以前的事了。「請放開我，竫炎殿下。」雷門閉了閉眼，再睜開，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穩些。銀龍鬆口了，但仍舊沒有放開對方的意思，他專注地看著青龍的身體，每一分，每一寸，認真比較著與過去的差異。期間雷門試著掙扎了幾下，卻都是徒勞無功。不知道過了多久，銀龍終於收回目光，他神情複雜地望著身下的青龍，有憤怒、懊悔、自責，以及憐惜。「沒想到你的身體變成了這樣。」只是句直白的話，聽在雷門耳裡卻不啻一個耳光。「放開我！」他怒吼著。「事到如今，您還來找我做什麼？發掘剩餘價值嗎？」青龍猛力掙動起來，竫炎差點壓不住他。「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青流，我沒有羞辱你的意思。」青龍撇過頭，渾身顫抖著。「你就這麼討厭我碰你？」「討厭？怎麼敢？我不過是個低賤的罪龍，萬一髒了殿下你的手就不好了。」「青流！」竫炎大怒，見對方還是不肯看自己，他索性朝著那道纖細的後頸用力咬下去。「嗚……」雷門悶哼一聲，缺乏鱗片保護的肌膚立刻見了血。淡淡的血腥味在水裡飄散開來，青龍垂著頭，虛弱的模樣看得竫炎心中一動。說來奇怪，無論是龍形還是人形，他總是能勾起自己的慾望，讓自己渴求不已。如今，即使身體變成這樣了，自己還是難以抑制的想要他。感覺銀龍開始輕輕磨蹭自己的身體，長尾不時曖昧地拂過下身，雷門瞪大了眼，簡直不敢相信。「住手。」「不要拒絕我，青流。」竫炎在他耳邊說著，聲音有些沙啞。「住手，竫炎……」雷門轉過頭，連聲音都在顫抖。「你終於肯看我了，青流。」竫炎嘆道，伸爪撫上對方的身軀。雷門抖得更厲害，兩龍的身體還纏在一塊，他能清楚感受到對方的體溫正在升高，銀龍的慾望已經甦醒，正熱切地往自己的下身移動。「住手！」青龍發出淒厲的咆哮，張開五爪重重抓向銀龍的頸側。濃重的血腥味瞬間瀰漫開來，五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出現在銀龍的頸部，他看著青龍，目光有些哀戚。「青……流……」「殿下！」「竫炎殿下！」「青流，你竟敢……」潭邊忽然出現幾個人，他們是銀龍的護衛，原本被命令要在一旁待命，但事情都變成這樣了，說什麼也不能放任不管。雷門愣愣地看著自己的爪子，身上的刺青忽然鼓動起來，帶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他痛苦地吼了一聲，衝出潭面，踉蹌遠去。「站住！」「不必追了。」咬牙下達這項命令，竫炎感到頸上的傷口很熱，就像被火灼燒過一樣，眼前驀地一花，他倒在潭邊，意識就此陷入了黑暗。黑澤按著遙控器，百般無聊地切換著電視頻道。事務所的門被砰地撞開，他回過頭，有些訝異。「你今天不是說要請假？」門口的青年搖搖晃晃地走了幾步，突然仆倒在地上。「雷門？」黑澤立刻丟了搖控器，衝到對方身邊。「雷門，你怎麼了？」他扶起渾身發冷的青年，感到自己的指尖沾到了什麼。青年左肩的刺青上，鮮紅的液體正汩汩流出，很快就渲染了一地。 -- 外面大風大雨的颱風究竟會不會來呢 0口0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7.105.14.1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