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沈遂沈遂（咦）

看板BB-Love (Boy's Love)作者rabbitx12 (大衍)時間14年前 (2011/10/17 17:00)推噓15(15推 0噓 0→)

留言15則, 15人參與討論串1/1

沈遂在拿到成績單的時候叫了一聲糟。一排A裡面出現了一個萬惡的B+，不管怎麼說，全額獎學金是沒有了。他仰頭四十五度支頤望天，直到天也因為不好意思被這麼個大帥哥盯著看而臉紅了起來，終於嘆了口氣，換了身衣服，出門釣男人去。酒吧比他平常去的高了不止一個檔次。他風情萬種眼波流轉以掩飾自己餓虎撲羊的心情，端著酒杯搜尋獵物。他看中了吧台邊的一個男人，一個人，氣質超群衣著到位，重要的是長相合自己胃口。他挑這個男人是有原因的。這人一臉的菁英相，一臉的我很忙。忙，連來放鬆喝杯酒，都擺著一臉的我趕時間沒空搭訕生人勿近。這種人的時間很少而金錢則否。沈遂對著男人笑了一下，從褲子後邊口袋摸出了紙跟筆，靠了過去，直截了當，開宗明義。沈遂本行學的是外交。談判是他的強項，不過顯然男人也是箇中高手。他們一來一回耗掉了差不多一人兩杯酒的功夫，最後終於達成協議，拍板定案。沈遂把自己賣給了那個男人，一個學期，條件是對方付他的學費。一個星期後他搬去和那個男人住，連房租都省了。男人比想像中的忙，這讓他不禁生出一絲賺到了的錯覺。對方看著他用那台破福斯一趟就運來所有的身家財產時驚異了一下，隨意指給他一個房間便又去忙了，彷彿他們是房東與房客，而非契約情人。他們兩個在同一屋簷下相安無事又過了近一個禮拜，男人沒有碰他。然後一個半夜他睡得正歡，男人回來了，帶著滿身酒意闖了進來。模模糊糊的他只覺得懷裡擠進一人，男人一手已經探入他腿間。沈遂掙扎了起來，拉扯了幾下忽然又想起了那張錶了框掛在牆上的破爛契約，於是身體軟了下來。但男人忽然又不動了。沈遂等了半晌，終於忍不住把男人翻了過來。沈遂伸長了手想去開燈，男人卻忽然哇的一聲吐了滿床。他仰天長嘯用中文夾雜英文飆了幾句髒話，簡單處理了一下災情，將男人拽進浴室清理乾淨扔回對方床上，自己到客廳睡沙發，全程沒有驚動管家。於是在那之後同樣的情況又重複了幾次。沈遂很小心的沒讓對方吐，至少沒有吐在床上。善後工作挺累，不過如果索性把自己定位保母，那麼也稱得上是錢多事少待遇優厚了。唯一的問題是每次的善後工作都免不了大範圍的肢體接觸，讓他不得不在事後和自己的右手單獨交流。幾次之後，沈遂終於爆發了。那天是星期六，男人在家，對著電腦，桌上堆著處理不完帶回家的公文。沈遂抱著胸倚著門板看他，一派流氓架式。「怎麼了？」男人從螢幕前抬起頭來，微笑，那樣無懈可擊的弧度，隱約帶著一絲勝利的神采。於是沈遂這才忽然醒悟了男人的陰謀。那一晚的合同他占盡便宜，大約是男人第二天再看後悔了，於是想出這招治他。倒數第二條美其名為了衛生的守貞條款，既然合同並未作廢，他就得陪他玩下去。在明白自己踏入陷阱的那一刻沈遂懊悔得恨不能從帝國大廈頂樓跳下去。中國人講求面子問題，沈遂一直以為自己沒這個毛病。可當他站在門邊不尷不尬，正對著男人似笑非笑的目光，臉到底忍不住一寸一寸蹭紅了。他咬牙罵了一句混帳，轉身想走，卻被人大力拽住了。男人站在他身後，硬是比他高上半個頭，一雙手不安份的在他身上游走。男人垂著頭用舌尖描繪沈遂的耳廓，低低的笑問：「想做？」沈遂哼了一聲，扭頭伸手一氣呵成，極端暴力的將男人的上衣扯開。那是他們第一次做愛。陽光明媚，透過百葉窗灑了進來，落在身上便有灼熱的暖意。那樣燙如火焰，一如堅挺的欲望。欲望按捺得太久了，彼此都忍得辛苦，於是一經撩撥，便爆發出來。男人變換著姿勢上他，每撞一下，沈遂便在對方背上留下長長一道抓痕。他將腿纏在男人腰上，用一種不可思議的幅度晃動。分不清是汗液還是體液，滴滴答答的都吸進了柔軟的羊毛地毯裡。他們啃咬、拉扯，盡可能的在彼此身上留下痕跡，那與其說是交歡，不如說更像兩頭追求刺激的獸，糾纏撕打，將溫熱的頸動脈擺到對方的齒牙底下，拿捏著角度做危險的遊戲。精疲力竭的性愛，但或許這是最適合彼此的方式。這兩個人一開始都自詡聰明，總不肯耗時間和精神投資感情這玩意兒，可到後來才發現原來自己並不是沒有熱情，只是以往總沒能遇到能夠激起興致的對手。於是日子繼續過下去，和過去一樣的忙碌，可又和過去有些不同。兩個人都開始從少得可憐的空檔裡扣剋時間，玩一點互相較勁試探的小把戲。玩不膩的小遊戲。就像那一張輕飄飄帶著酒污的合同，在成立以前總要一再試探彼此的底線，留解釋空間，玩文字遊戲，在條文與條文間隱匿陷阱，看究竟誰可以得到最多的利益。有點像一擲千金的豪賭，他們都是職業賭徒，棋逢敵手互有勝負倒也無傷大雅，可他們選錯了籌碼。感情這種東西很難不認真。可認真了你就輸了。可在遊戲玩膩以前，他們仍然興致高昂。沈遂稱對方作Mr. K，男人則叫他Shan，都是合同上的落款，像一個代號，可有可無。K漸漸的習慣偶爾嘗嘗沈遂一時興起做的中西合璧創意料理，並且作出一貫的毒舌批評；沈遂順理成章的省下了穿著方面的開銷，自動自發的開了K的衣櫃找角落的舊衣穿。K把沈遂當祕書使喚，支使他替他打字回電郵，沈遂便要挾他替自己的報告挑錯字。他們偶爾做愛。更多的時候他們愛好針對同一件事發表評論，互相抨擊，咬緊對方的論點找瑕疵。沈遂喜歡看男人慢條斯理的駁回他那滿肚子的歪道理，每陳述一句，便用指節在桌面上叩一下。男人會一本正經的表示他其實很喜歡看他穿七零年代的那種高腰剪裁，用挑逗的字眼稱讚他包覆在柔軟布料下挺翹的臀部和筆直的腿。沈遂覺得自己有必要堅決抵制言語性騷擾。男人偶爾會有連自己都沒查覺的勃發的醋意。沈遂趴在床上嘻笑著和人通電話，男人走過來擰他後腰，問他是不是ex-boyfriend。對啦對啦。沈遂敷衍道。「The last？」男人諷刺的問。沈遂掛了電話，把頭埋在棉被理應了一聲。忍了半天，還是忍不住反擊：「And the first one. 」第二天早上沈遂被整得差點下不了床。他扶著床緣齜牙咧嘴的罵，一面對天賭咒自己要是再去招惹男人自己就是神經病。然後隔兩天故態復萌，又做了回神經病。永遠學不會教訓的小孩。又到了快寄成績單的那兩天他注意了一下牆面，發現那面合同不知道何時被人揭了去了，留下牆面上有一塊痕跡顯得特別白。他嗤笑兩聲，沒有戳破。然後再隔幾天他發現列印好的收在包包裡的雜費繳費單被人抽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收據。他哼了一聲瞪了坐在工作桌前裝模作樣的男人一眼，把收據收回背包裡。於是這件事兩個人都沒有再提。於是那張合同又掛回了原來那裡。 K那一晚去酒吧其實沒有多想，不過是去喝杯酒解悶，抒發家族給的壓力和白癡下屬造成的一肚子鳥氣。他是個成熟的男人，頭腦清明且冷靜，欲望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非滿足不可的事。但當他在酒吧裡看到沈遂的時候，他確實覺得有一把火從體內燎燒起來。不完全是欲火，大概是一種興奮的感覺，像獵物與狩獵者彼此撩撥刺探，那樣癢癢的，帶點危險與刺激的暗中較勁。那一晚酒吧裡大約有一半的人都在看著沈遂，當他那樣輕快的走進來的時候。漂亮纖瘦的東方面孔，大概二十出頭，不過絲毫沒有一絲怯懦或者脆弱。他有一雙黑亮的眼睛，隱約帶笑，睫毛極長，那樣的促狹而不懷好意，目光流轉，理直氣壯毫無顧忌，眨著眨著，就生出一種聰明通透的感覺來。身上的衣服看來有些舊，卻是好質料的，正好妥貼的熨在身上，顯出他貓一樣柔軟的腰線和挺俏的臀。那一天晚上酒吧裡有一半的男人都做著同樣一件事：將目光黏膩的從那男孩臉上滑到鎖骨，滑到腰，再一路流暢的滑進褲頭，舔舐想像的長腿和臀瓣。K同樣在看他，只是他的打量顯得點到即止，是遠遠的，含蓄卻到位的，鑑賞家似的點評：亮麗出眾的外型，是大部分來到這酒吧的人都會喜歡的類型；態度不扭捏不做作，證明他對自己極有自信；沒有人在第一時間和他招呼，證明他並不常來。這樣一個人若不是深藏不露，就是準備放長線釣大魚。不管怎麼說，這是個聰明人，而聰明人肯定愛惜自己。於是他靠著桌邊端著酒杯，慢慢的又將目光轉回那人的眼睛。漂亮的黑眼睛，黑漩渦似的。他和他目光正好相遇。男孩對著他眨眼微笑，帶點挑逗或者挑釁，從容的走了過來。「嗨。」他拉開K身旁的椅子，不由分說的坐了下來：「談個交易？」 K看著那人單手支頤身子前傾，潔白整齊的牙齒隨著柔軟的嘴唇開翕時現時隱，忽然覺得有些受到蠱惑。像一個上癮了賭徒，明知道遊戲不合期望值，卻仍是忍不住下注。明知道從眼前這人那裡佔不到什麼便宜，可仍忍不住欲望計較輸贏。於是他笑了一笑：「條件？」於是談條件。沒有意外的男孩伶牙俐齒，拐彎抹角的耍賴佔便宜包藏禍心。男孩說K替他繳學費，除了不干擾他學習外全時段隨傳隨到任何服務皆可接受。K笑了笑不置可否，心裡卻譏笑這一些自以為聰明的年輕人他看得太多，說是學費，實際上還是靠父母供錢放洋混個文憑，多賺的外快不過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物欲。K說要求沒病，男孩從善如流刷刷幾筆要求雙方繳交健檢資料。K說要求方便所以住他那裡，男孩說任何行為不得傷害身體危及性命。K說為求乾淨衛生要求單一伴侶，男孩說當然，轉了轉筆將這條加了進去。 K拿談生意講價的那套對他。三分睥睨兩分興趣，剩下的全是心不在焉，無可無不可。他看著對方漸漸有不可察覺的焦急，不覺哂然一笑。一笑之餘還不免有些失望：原來也不過這樣嗎？拉拉扯扯的加了幾個條件，合同到底還是簽了，至少男孩長得挺漂亮。K以為自己贏得輕易，幾日後繳費單印了出來端端正正的擺在他桌上，他才知道自己被擺了一道。男孩，或者說沈遂，談條件的時候不停的釋放輕浮的錯誤訊息，表現得像個三流州立大學學生。繳費單印出來了他才看清了，沈遂念的是某聯盟私立名校，學費死貴。 K當然不在乎那一點錢。可沈遂堂而皇之的聲稱上課以外的大半時間念書複習也算學習時間不得打擾，還笑得一臉得逞，那就有點過份了。於是K打定主意的撩撥他但就是不碰他，看他能忍到什麼時候。事實上沈遂忍得比他想像中的久，久到他自己倒有些忍不住了；但惱羞成怒的模樣也格外的讓人心曠神怡。於是K發現自己似乎有些上癮了：他都忘了自己究竟有多久未有如此這般放縱，將所有心神投入一件事，或者，一個人。那樣棋逢敵手的拉鋸是饒有興味的。薑是老的辣，但K也從未大贏：他們不斷不斷咬緊了中隔線彼此角力，企圖從對方那裡占到便宜，卻怎麼也不肯跨出關鍵的那一步。像兩軍交戰，卻不願負擔戰敗的風險；派了人在陣前挑釁，卻從來不肯背水一戰傾盡全力。於是戰期無限拉長，直到終有一方下定決心。誰也沒有認真，在一開始的時候。 K喜歡聽沈遂咬著牙低聲連珠炮似的咒罵，不帶一個髒字，乍聽全是歪理。那樣刻薄陰損而砲火四濺的，才讓人知道這仍是一個鮮活的人，在和氣圓滑的面具底下依然會不滿會憤怒；雖然徹底了解這個世界生存的法則，也成功優游其間如魚得水，卻猶不肯對生活與世間種種荒謬不公妥協讓步。 K也喜歡看沈遂咬著筆看書的模樣。只有這個時候這人才會顯得不那麼吊兒鋃鐺，看一眼就讓人想伸手一把掐死。沈遂讀書的速度很快，飛快的掃描，幾乎一目十行，看到重點或是艱澀的片段便鬆口將筆拿在手裡，一字一點的讀。K從監視器裡看他。他的側臉精緻，神情認真旁若無人，讓人看著看著，竟也覺得心情平靜。沈遂在同居三個月後搬進了K的臥房，圖的是主臥衛浴間特大的按摩浴缸。他總比K早歇下也早出門，於是K發現了他淺眠的毛病。關門的巨響是禁忌，因為沈遂總在聽到聲響後驚醒。不是全醒，只是迷茫模糊的朝來人微笑，完全沒有白日氣燄囂張的模樣，看起來特別蠢，特別呆，可也特別無辜讓人心疼。於是K知道他過去必定常這般等人──懸著心整夜整夜的等，直到對方回來了才終於安然入夢。他忽然覺得心裡有些犯堵，莫名其妙地。 ........................................................................... 如果諸位成功的看到這裡的話，咳嗯，我只能說，對不起.......我我我我又坑了XD 純粹妄想下的產物，實際情況怎麼樣，不符合現實還是文筆幼稚什麼的，就不要太計較了那那那，我回去讀生化了（遁逃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20.102.249.188

推

RoyEdo

10/17 17:14, , 1^F

10/17 17:14, 1^F

只是笨蛋作者試圖描述聰明人描述得快暴走了XD

推

mellitoxin

10/17 18:05, , 2^F

10/17 18:05, 2^F

馬麻說來路不明的東西不可以隨便收=3=

推

auterq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