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碧之軌跡 交叉點(八)
八、
自梅爾卡巴再次出發時，赤色星座火紅的船艦自另一端離開。
「是接夏莉以及西格蒙離開吧。」艾莉說著，眾人不免朝蘭迪看了一眼。
蘭迪倒是顯得輕鬆，道：「啊…之後應該沒什麼能再碰到了，應該說別碰到也比較好
；又在赤色星座受雇的情況下遇到，那可太累人了。」
收整心緒，做好心理準備踏入風之劍聖的領域，一股凜然的冰冷氣息圍繞四周。一絲
不苟的冰冷氣息，嚴謹的戒律，若說是強者高處不勝寒的孤寂，卻也與他平易近人的形象
大逕相廷。
這個人的心裡到底藏了多少秘密，壓抑了多少情緒？這樣的亞里歐斯，為什麼會參與
這個計畫？
「一切的答案，就在道路的盡頭。」羅伊德看著前方，神情堅毅。「我們走吧。」
明知不需要替羅伊德擔心，蘭迪還是忍不住多看羅伊德幾眼，以免他有出人預料的衝
動。
那個人靜靜地等待他們走近，亞里歐斯，這個男人自特務支援課第一個任務之後，幾
乎說是特務支援課所追求的目標。幾次在危急中受到他的幫助，雖然有幾次蘭迪有自信，
到最後關頭，他會以獵兵的技巧保護夥伴；還是很慶幸有別人出手相助，讓他能繼續廝混
下去。
但蘭迪也清楚，自己沒有亞里歐斯的那份從容與優雅。俐落消滅魔物的亞里歐斯令人
崇拜；以修羅之姿擊滅魔物的自己，恐怕會嚇到夥伴。
對自己實力既自信、卻又自慚形穢，蘭迪還不知道，到達琪雅面前的因果之環時，將
得知這份矛盾曾帶來最糟糕的結局。
看到亞里歐斯一身便裝，還想說他真有閒情逸致，在等待他們的時候還有時間換衣服
，他自己倒是說明：「如今只是一個沒有任何身分的劍士，克洛斯貝爾獨立無效，迪塔大
統領被捕，自然也沒有所謂的國防部長這個職務。」
「真的是對自我要求相當嚴格的人呢。」諾艾兒說著，雖然立場不同，但大多時間都
在警備隊的諾艾兒來說，還是頗為認同他嚴守戒律的個性。
羅伊德切入正題：「先前在鏡之城，面對我問起大哥的事情，你做出肯定的回答…希
望你能告訴我實情。」
似乎早就清楚羅伊德一定會追問，亞里歐斯臉上並沒有任何情緒，說起三年前的那個
雨天。
蓋伊對計畫的掌握度，超乎他所想像；無法認同他所選擇的道路，蓋伊與亞里歐斯展
開激烈的決鬥。
「以劍術、戰鬥的技巧，我都在蓋伊之上，但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無法壓制住他。」
回憶那段時光的亞里歐斯，無意間透露一絲懷念舊友的溫和。
羅伊德冷靜地詢問：「但，並不是你殺了他吧？」
「你為什麼會這麼想呢？」亞里歐斯迴避了這個問題，道：「在蓋伊死後，我拿走了
他身邊個拐棍，因為上面刀劍留下的痕跡太明顯，很容易鎖定與他交戰的人；而魯巴徹的
人將隨後將蓋伊的警徽帶走，向他們會長證明蓋伊已死。」
不打算讓亞里歐斯蒙混過去，羅伊德說：「是伊安律師吧。」
聽到這個名字，連同亞里歐斯在內，都嚇了一跳。蘭迪更是不知道，在他忙著與自己
的血脈奮鬥時，羅伊德對自己要追求的真相，是什麼時候找出如此撼人的訊息？而從亞里
歐斯的神情，更可確定羅伊德說得沒有錯。
回想與鬍子大叔相處的過程，那個大叔可以如此泰然自若面對羅伊德，真也稱得上是
個可怕人物。
「喔？推論呢？」亞里歐斯反問。
「三色慰靈之花…墓地的昆特老伯，代替哥哥為他生前所關愛的的人獻上慰靈之花，
您的妻子，以及一個字跡模糊的墳。其實只是想要多得知一些哥哥的消息，因此只要有機
會，我就會去尋找有關那個墳的線索…」
在羅伊德還小的時候，哥哥蓋伊已經是相當了不起的搜查官；當他成為搜查官回到克
洛斯貝爾，不時與認識哥哥的人相遇，得知一些他所不知道的蓋伊‧班寧斯，就像與哥哥
相處的回憶，又增加了一點。
「那個墳…伊安律師的妻兒，與您的妻子、小滴在同一場事故中過世…克洛斯貝爾獨
立的計劃，就瑪莉亞貝爾的發言，迪塔大統領是被伊安律師推著走，因此我猜想，他參予
這個計畫的時間並不是近期，也許是從一開始就加入了。」
「如此一來，對哥哥被槍殺的側寫：『被熟悉的人自後方開槍』，而您又願意為了庇
護他而保持沉默，這個人選就不多了…」
亞里歐斯不需多言，沉默便是認同了羅伊德的猜測。
那個時候雖然理念不同、互相對峙，但真的沒想過要傷害對方…也許這就是他無法將
蓋伊壓制下來的原因吧…蓋伊的死，也是克洛斯貝爾特異的政治型態下，造成的悲劇。如
此說服自己，為了避免發生更多遺憾，繼續支援古羅伊斯家的計畫。
「多說無益。」亞里歐斯拔劍，到：「想通過這裡，就展現出你們的實力，我可不會
手下留情。」
「這是當然的。」羅伊德擺開架式：「不僅僅因為我們必須通過，也因為我們要證明
你們所選擇的路是錯的！就算對現今克洛斯貝爾失望，要改變這個現狀，所需要的並不是
這樣的力量！」
與戰鬼完全不同的戰鬥風格，雖然攻勢凌厲，但卻沒有與戰鬼交手當下生死一線的緊
繃感。也許是因為亞里歐斯是他們熟悉的人，也許是他的劍風沒有以往的果決。
擊退這樣的風之劍聖，並不讓眾人意外；就連亞里歐斯本人，都不覺得這個結果是理
所當然的。領域消退之時，亞里歐斯在失去意識前，對一行人做出最後的忠告。
「做好心理準備…迎接最後的真相吧…」
羅伊德原想問清楚到底指的是什麼，琪雅的力量、瑪莉亞貝爾的真實身分、伊安律師
參予的事務，還有什麼是他們不清楚的真相？
「繼續往前走吧，到了核心，我們就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了。」
看著依舊平靜的羅伊德，夥伴們似乎都有話想說，卻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畢竟就連
他們自己的心情都有些複雜。那個時常拜訪、尋求協助意見的伊安律師，居然就是殺害蓋
伊的人。達德利尤其憤慨、懊悔；而緹歐，顯得無法釋懷。
蘭迪抬手重拍羅伊德與緹歐的背：「走吧，小琪在等我們。」
「嗯。」緹歐緊握魔導杖，邁步踏上離開領域的法陣。
眾人也提振精神，不管前方還有什麼，他們的目標就在那裡。
瓦奇笑著說：「丟下過去的牽絆後，愈來愈有有可靠大哥的樣子呢。」
瞥了瓦奇一眼，蘭迪沒好氣地說：「算了，你現在別亂說什麼就好。」
「我也是會看氣氛的，倒是劍聖最後的交代，他不是個會顧弄玄虛的人，想必真的有
什麼還是你們沒掌握的，可得冷靜面對。」
「現在多想也不知道是什麼，也只能等著看了。」
＊ ＊ ＊
現在與過去交錯的因果之環…象徵連結黃泉煉獄的深邃通道…太陽堡壘的深處…
與「此刻」的記憶不同，只有特務支援課的四人前往太陽堡壘深處，追捕約亞西姆。
魔人化的約亞西姆…崩潰無法克制的力量…抓住特務支援課的四人…
蘭迪查覺不妙，以獵兵技強化體能掙脫迎擊，卻晚了一步。最後他雖然殺了魔人化的
約亞西姆，得到的只有羅伊德最後的一句話：『琪雅…就拜託你了…』
對自己實力既自信、卻又自慚形穢，結果只能眼睜睜看著羅伊德、緹歐、艾利倒在血
泊之中，身軀漸漸冰冷；若是他的人生道路注定失去他們，不如將自己化為修羅。
痛苦、悔恨、不甘糾結胸口；雖然還有生命的氣息，蘭迪知道自己已失去稱作靈魂的
東西。
『哇啊啊啊啊！』
吃下真之睿智而受到約亞西姆控制的士兵，都失去意識倒下；防守ＩＢＣ的眾人知道
，特務支援課的人成功了，唯有琪雅察覺道情況並不樂觀。
『蘭迪…』感受到的是失去情感的野獸，不是平時傻氣溫柔的大哥。
『羅伊德…緹歐…艾莉…』這個世上，已經沒有他們的氣息，再也看不到他們的笑臉
、聽不到他們的聲音。
『不要！！！！！！！！』
＊ ＊ ＊
「蘭迪、蘭迪！」
在羅伊德的搖晃與呼喊下，蘭迪回過神，確認他們是在前往青碧大樹核心的路上。週
邊不斷呈現各地的即時影像，不僅是當下，還交雜過去。看向艾利、緹歐擔憂的臉，有生
命的氣息，讓他頓時放鬆不少。
「你們…剛剛有看到我們進入太陽堡壘時的影像嗎？」
「嗯。」緹歐回道：「但是沒有艾絲蒂爾與約書亞在，是怎麼一回事呢？」
看艾利與緹歐並沒有被那段影像影響，蘭迪準備把剛剛看到的景象，當做過分真實的
錯覺拋開時，羅伊德疑惑地說：「好像…曾在夢中見過剛剛的影像…在遇見你們之前…」
「並不是夢喔。」因果之環的頂端，瑪莉亞貝爾正等著他們，並且知道他們為了什麼
在煩心；妖魅地微笑，睥睨羅伊德一行人。
「你們可是這世上最沒有資格說，『零之至寶是不該被使用』的喔。因為多虧了她，
你們才有機會在這個世上，『再活一次』。」
在她身後的琪雅心虛地低下頭，避開眾人擔憂的視線，卻無意間與蘭迪的四目相接。
羅伊德、緹歐、艾利看到剛剛的景象沒有太強烈的情感反應，也許是那次的死亡沒有
帶給他們太多苦痛，這是一件好事。而被遺留下來的人，痛苦難以抹去。
『小琪，辛苦妳承受了這麼多。別擔心，妳最喜愛的羅伊德，還有我們，來接妳了。
』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11.243.162.45
BB-Love 近期熱門文章
PTT動漫區 即時熱門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