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Person of Interest]To Be or Not to Be
配對：John Reese/Harold Finch。前後不代表上下。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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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清晨，他們在東村的湯普金斯廣場的上空，看見了一隻灰褐色的大鳥。
時間是六點鐘過三分，東村的第七街與十街尚未完全甦醒。
路旁長椅上躺著一個宿醉的程度和肌膚上的刺青分佈比率成正比的年輕人。
沾了蕃茄醬被揉成一團的牛皮紙袋，順著帶有霧氣的風，從他們腳邊滾過。
「嘿，看，雀鷹。」
前中情局探員抬起頭，望向天空，彷彿心情真的很好似地微微一笑。
「下東區的一個小女孩告訴過我，如果在早晨遇到雀鷹，一整天都會有好運氣。」
以一種筆挺但有些怪異的姿勢走在退役探員身旁的億萬富翁，側過身瞥他一眼。
他也許會說，也許不會說。
關於那隻鳥，還有那個小女孩。
由低彩度的監視螢幕看來，小女孩的衣著總是一如往常地鮮紅。
耳機彼端冒出一陣刺耳雜音。
由於產業和電機相關的廠房與大樓林立，電訊干擾已經成了東河岸工業區的名勝之一。
Finch皺起眉。
雖然他只要伸手鍵入幾個指令，就能讓艾斯托利亞某些廠房的員工們得到幾分鐘的休息，
不過此時他只是往後靠向椅背。
他不喜歡等待，但是他更不喜歡被前中情局探員看出自己只有在特定事物上會失去耐心。
Reese的聲音在約末二十秒後傳了進來。
『……你錯過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什麼？」
『我剛剛講了個有關煙囪的笑話。』
「我假設電信雜訊出現就是上帝在提醒你，工作時要專心。」
耳機彼端傳來Reese的輕聲訕笑。
為什麼這個人有辦法有那麼多廢話可以說？
上回他提起一間位在地獄廚房的燒烤三明治店，因為老闆的老媽打牌欠錢不得不歇業。
上上一回他則是講了一個煞車遭人動手腳的詐領保險金刑案。
被害人被救起時，他的假牙還卡在布魯克林碼頭的混濁水底。
Finch喝了一口咖啡，藉此壓下自己想問清楚雜訊掩蓋掉的床邊故事的念頭。
『你在喝咖啡嗎？』
「沒有。」Finch快速回答。
『來這裡的路上，我看到粉紅茶杯的店門口停了一輛貨車，他們又進了新的豆子。』
Finch沒有答腔。
粉紅茶杯是東岸的一家小餐館，以鬆餅與雞蛋料理聞名。
『是薩伊的阿拉比卡豆。就說了我們今天運氣很好吧。』
「Reese先生——」然後，他終於忍不住開口。
耳邊傳來槍響，接著是異常的安靜。
而這當然和電訊干擾沒有任何關係。
關於那隻鳥，他或許會說，或許不會說。
或許他應該早點說。
當億萬富翁的黑色房車緩緩在人行道旁停下時，前中情局探員舉起右手，擱在額頭上。
不遠處，拔地而起的煙囪有氣無力地噴著蒸汽。
「你還好嗎？Reese？」
Finch開門下車，瞪大雙眼低下頭。
「現在還抱怨這樣真糗的話，只會讓我看起來像個菜鳥。」
躺在地磚上的Reese歪了歪嘴角。
不同於之前的擦傷，這一回子彈是紮紮實實地轟進退役探員的肩膀，一共兩顆。
這讓他暫時動彈不得。
Finch挺著筆直的頸脖，面無表情地將退役探員半扶半拉地拖上車。
「這可以代替你今天該做的伏地挺身。」斜躺在後座的Reese吐了口氣。
繞回駕駛座的Finch摘下眼鏡，掏出絲帕，擦掉鏡片上的霧氣。
「是遊隼，Reese先生。」
「什麼？」
「早上我們看到的那隻鳥，是遊隼，不是雀鷹。」
他應該早點說的。
Finch戴回眼鏡，握住方向盤。
如果他早點說，退役探員說不定就會更加小心。
「噢，那個啊。」
Reese齜牙咧嘴地伸手解開襯衫的鈕釦。
「有什麼關係呢，反正Marilyn也沒有真正對我說過那種事情。」
Marilyn的全名是Marilyn Ordway。
她和媽媽住在中國城附近的東梵布維特街的荒涼巷道裡。
她總是穿著紅色的粗呢洋裝。
在紐約，這一季紅色系列算是退流行，所以許多上城的家長會將孩子們的衣服捐出去。
關於Ordway一家的近況，有一天，Finch或許會向前中情局探員說明，或許不會。
暫且不管那隻在廣場盤旋的大鳥到底是遊隼還是雀鷹，心理學上有所謂的畢馬龍效應。
在Reese自己動手將子彈挑掉，並且昏睡了三小時後，一架提款機暴露了行兇者的行蹤。
「或許這次我們應該讓Fusco警探去消耗一下卡路里？」Finch建議道。
前中情局探員伸直手臂，套上襯衫，看了自家老闆一眼。
「你知道這些波蘭黑幫的嗜好是什麼嗎？Finch？」
Finch抬眼，等他繼續說。
「是誘拐像Marilyn那種年紀的女孩，把她們打扮成客戶喜歡的小美人魚。」
Reese將襯衫下擺塞進褲腰。
「Fusco今晚將他們逮進警局，不到天亮他們就能被捧著鈔票上門的律師保出去。」
前中情局探員將彈匣扣進他的葛拉克手槍。
握住槍把的力道緊得像是已經搬離下東區的Marilyn Ordway也遭遇了相同的不幸。
由於先天的發展遲緩與嚴重的聽力障礙，Marilyn沒辦法去上正規的公立學校。
獨自負擔家計的母親賺來的錢勉強溫飽，特殊教育學校對她們而言是昂貴的奢侈品。
沒有下雨的日子，Marilyn就會捧著母親留給她當作午餐的麵包，坐在門口階梯上。
一個晴朗的中午，滿臉鬍子一身髒臭的退役中情局探員，醉倒在東梵布維特街街口。
Marilyn起身，走上前，將麵包塞進John Reese的手裡。
前中情局探員回到圖書館時，已經是午夜時分。
由於打鬥時縫線被扯開了，傷口再度滲血。
像是已經習慣這股伴隨發炎而來的高體溫，Reese不發一語地躺回臨時架起的行軍床。
頭一接觸到枕頭，他就立刻閉上眼睛。
Finch拖著腿緩緩步到行軍床旁，坐了下來，拉過Reese的手臂，開始為他注射針劑。
「嘿，Finch，你知道嗎，Marilyn不認得我了。」
Finch看了他一眼。
Reese睜開眼睛，抬起手，在自己下巴處比劃了一下。
「鬍子啊，因為沒了鬍子嘛。我去學校看她時，她已經不認得我了。」
「Reese先生，像我們這種人，能夠被遺忘，反而是好事情。」
是從何時開始的？有時他闡述事實，聽起來卻像是試圖安慰的話語。
「是啊，好事情。有家在堅尼街的資訊公司忽然願意雇用Ordway太太當庶務員，」
難得地，前中情局探員沒有想出什麼奇怪的理由反駁。
「她們不但有錢搬離下東區，還能讓Marilyn去上學。真是難得的好運。」
只有不幸的人，才會拼命收集幸運，Reese。
Finch解開綁在前中情局探員臂上的橡皮管，什麼都沒有說。
「嘿，Finch，明天就去買吧。粉紅茶杯的咖啡豆。」
退役探員的手臂還擱在億萬富翁的腿上。
Finch朝右探身，自行軍床旁的架子上取來一本書。
「我最近發現蘇門答臘的火山豆也不錯，可可的香氣很夠。」
「是嗎？」Reese閉起眼睛。
阿拉比卡豆的酸度較高，而前中情局探員對PH值偏低的飲料似乎一直提不起興趣。
Finch翻開書頁，調整了一下鏡框。
「晚安。」
一隻灰色大鳥拍著翅膀降落到窗台上，似乎是對Finch刻意留在上頭的肉條發生興趣。
只好暫時請你充當一下雀鷹了，遊隼先生。
Finch轉了轉眼珠，喃喃自語。
Reese朝向他側過身，蹙著眉，沒有收回手臂。
退役探員的睡顏比他清醒時還要不平靜。
或許應該去把燈光調暗一點的。
一面這樣想著，Finch將書翻過一頁，挺了挺背脊。
對帶有舊傷的頸椎來說，久坐並不是項明智的決定。
但是在不懷好意的劇痛來襲前，他沒有起身的打算。
他也許會說，也許永遠不會說。
不幸的人需要收集運氣，但是相對的，也比他人更重視與珍惜關於幸福的記憶。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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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 125.227.20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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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的等待一下子變得有點遙遠Q_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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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調情和廢話也是中情局特有的技能之一？XD
窗台的遊隼：吱吱，吱吱吱。（先生，其實我不是雀鷹）
億萬富翁：那太可惜了。如果你是的話，我正打算把你居住在中央公園的爸爸媽媽弟弟妹
妹阿公阿嬤都加入收養計畫，另外額外提供五年份雞肉條牛肉棒與育鷹津貼。
窗台的遊隼：吱！（成交！）
※ 編輯: dodo0228 來自: 125.227.189.113 (11/14 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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