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白蓮花大俠的生死之謎（二）

看板BB-Love (Boy's Love)作者airport (艾薩克西亞)時間14年前 (2011/12/12 13:48)推噓13(13推 0噓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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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可能要五集完結，只好改標題了：P 說起我和何田田的恩怨，要從太后說起。太后雖然現在是皇帝生母地位尊貴，但皇帝年已十八尚未能親政，必須左須高親王輔權、右需何太師與何首輔佐政，要從太后入宮談起。太后並非皇親貴冑出身，只是當時正當壯年的皇帝在皇后駕崩後，偶然出遊江湖，真的就在江邊湖畔遇見了個美若天仙的女子，照理說已經萬花叢中過的皇帝應該已經無動於衷，但是這名女子不但美若天仙、劍膽琴心還與先帝一見鍾情，先帝終究排除一切困難將此女帶回宮中，一開始便立為貴妃，好不容易十幾年後貴妃終於生了皇子後，立刻封為皇后。先帝駕崩之後，皇后便坐上了太后之後，她最大的優勢就是沒有外戚擾政，最大的劣勢也就是沒有外戚作靠山，也虧得太后不是尋常人等，縱然她知道這位子不好坐，她還只是每天氣定神閒地坐得穩如泰山。至於我，根據外面流傳《白蓮花傳奇》第一卷第三頁表示：關於白蓮花大俠的出身，傳說是美若天仙劍膽琴心（以下稱讚詞佔了整整兩頁篇幅）的敖氏某日行經水邊（我一直很想問太后，太后您為什麼老是在水邊遇到奇怪的東西？奇怪的東西不是指先帝哦！），見一孩兒身穿紅肚兜，坐於水邊因飢餓而嚎啕大哭，憐而抱起，見孩童朱唇皓齒、白嫩可愛、見敖氏轉瞬破涕為笑有如出水白蓮，遂收為養子、命姓白、名蓮花。這絕對不是野史小說兔曹我小小年紀看到美女破涕為笑的故事哦，我自己的解釋是我當時餓到哭了發現有人要給自己吃的才破涕為笑的！從此我姓白，名蓮花，給我取名的就是那個美若天仙、劍膽琴心的敖氏女子，讓先帝一見鍾情迎入宮中，現任本朝皇太后的奇女子；相較於她傳奇的一生，我一個鬚眉男子被叫做白蓮花，根本不算是什麼傳奇的事了。至於本朝白蓮花大俠飛天遁地、行俠仗義、婉謝武林盟主、為朝廷盡心盡力的的英勇事蹟，早就傳遍五湖四海，被當成最好的武林活榜樣了：好人才，就是要為國盡忠！所以我現在莫名其妙鞠躬盡瘁，然後死而後已了。其實我死了也還沒後矣，至少現在我正忙著看當朝第三美男子何首輔一邊顧著我的屍體，一邊忙著逃命，還一邊忙著叫我的名字想聽到我的聲音。叫叫叫，再叫花也不會開，叫魂哪！老子決心在他逃過這劫前死也不開口了，我是已經放棄我的下半身了，但總不讓這白痴下半生也跟我一起沒了。在我不理他的當兒，還是來解釋一下至於我跟何田田之間的樑子到底如何結下的了，據說我倆相識在青梅竹馬的年代，在宮中的小明湖畔認識的，說到這個我又要侃一下，這「小明湖」可是先帝為了紀念與太后相識之處，特意將原本的賞心湖改的名兒呢！話說回來有印象的每個人都是說「一開始是好好的，但是不知怎麼的白大人和何首輔就打起來了，直到被兩位娘娘一邊一個拉開，從此就不好了。」經過了三十幾年的時間，我還是想不起來我和這個衣冠禽獸到底是怎麼從義薄雲天到不共戴天的。不過我實在也沒時間胡思亂想，眼下狀況十分不妙，我們遇刺之處乃是在山間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原本山路尚稱寬敞，但是現在從馬車的顛簸來看，大概有東西卡著馬車了，這馬車遲早要散。而且正當我大感不妙時，忽然天色大暗、雷聲隆隆，嘩啦拉的如豆雨珠擊落在馬車頂上，車外駕車的馬一陣驚慌嘶鳴、然後座車一陣劇烈搖晃後撞向某處，就不動了。何闐早就心有準備，拔出原本放在我身上的配劍，他雖是文官，但是略懂幾分武功，只要外面的刺客肉腳一點人又不太多，只是一手還攬著我的屍體不放，但是他沒什麼實戰經驗，一路都是老子保他平安，現在馬車乍然驟停他就整個連人帶屍地從半開的門口滾出去了。我顧不得飄出馬車立刻就被雷劈的危險，立刻飄出去，只見裹屍布開了一半我仰面面無表情躺著躺著，他則壓趴在我下面。後來我真後悔，我錯過當朝第三美男子被我壓得嘴歪眼斜的珍貴瞬間。只聽得有人吆喝：「果然死的是白蓮花！」這件事遲早人們要知道，但是何闐一個翻身，對著只剩下一半的家將咬牙下令：「一個也不留活口，全殺了！」要裝狠也不在此時，傷人一千損己八百，本來這傢伙一路平安都是靠我遮蓋，現在我沒了，這些家將和侍衛面對眾多刺客光是保命逃生便已不易，還要全殺了談何容易。也是我太傻，要後來何闐告訴我一個活口也不留的理由。但我當時只想著：靠，老子死了也不希罕拉你當墊背的！總之一片黑壓壓的黑林雨天裡，面對似乎源源不絕的刺客，我當時只想著拿劍、拿劍，忽然一陣經雷我的愛劍劍身一豎，飛了起來！頓時砍倒了最靠近我倆的兩個刺客。旁人只道是何首輔也反抗了，何闐卻只是白著臉看著我慘白的屍體。被風吹雨打還怕等一下雷就劈到我這枉死鬼，我再出淤泥而不染，也終於忍不住了：「媽的何田田你看什麼看，老子不是屍變是顯靈，而且不知道顯靈能顯多久，你快給老子逃命去！」何闐這次目光炯炯直往我的方向而來。只可惜，小桃花美麗的鬃毛矯健的身軀擋住了他的視線，牠在緊急時刻克服了心理障礙，直接衝到何闐的面前跳躍嘶鳴著，我看的出來牠很怕我那副臭皮囊，但是緊要關頭還是衝過來。一切都像野史小說中一樣，旁邊英勇的部下大喊「丞相/老爺/大人您快逃，這裡交給我！」何闐也終於下定決心，他站起來，一把將我像拎小雞一樣抓起來，把我的雙手卡在他的脖子上，還把我的袖子打了個死結，爬上小桃花然後逃了。大雨傾盆、雷電作響，我雙手抱胸無限遺憾地思考：我如果能夠屍變，第一件事就是用我的十指深情環住這王八蛋的脖子，將他活活掐死。媽的，小桃花今天沒吃胡蘿蔔呢，你還這樣虐待他！我真的要把小桃花送給皇上不給你了！但是我現在只能被我的屍體牽引著，在馬身一丈之外活像小孩子放風箏一樣飄飄蕩蕩，跟著何闐從山間小路逃命去了。一路上我只思考一件事，為什麼我總覺得這些刺客的身手挺眼熟的呢？＊＊＊＊＊當我忙著逃命而小桃花忙著逃走時，何首輔當時作了什麼？他表示：他在思考一丈之外那個白白的隨著小桃花的腳步飄的東西是什麼？本大俠表示：我不是人，但我也不是東西！媽的，我被上面我自己說的那句話給刺得遍體鱗傷。然後接著被何禽獸憐憫的眼神給刺激地重傷，我知道跟他這個天才相比，我豈止是腦殘，根本是只有四肢發達的腦缺，但是被當朝第三美男子鄙視地看著我、我還是會憤怒的好嗎？等到小桃花終於停下來時，他和我（的屍體）正躲在某個山壁縫間，要嘛就是擠進去跟他（和我的屍體）面對面，要不然就是在外面飄著，和小桃花一起站（飄）在外面，牠吃草止飢，我被雷劈。我沈吟半晌，最後一拍小桃花的美麗屁股，對牠說：「小桃花，快走吧，走得越遠越好。」小桃花低鳴一聲，轉過頭來，我知道牠看得見我，但我不知道牠還是怕我，可是作為當朝第一神風快馬牠太醒目了，遲早後續者會找到何闐，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何闐逃過一劫、未必能再逃過第二次。我只是想知道，沒事背著我的屍體逃幹嘛？我還不至於以為何田田會善良到真心想把我的屍體帶回去交給太后好好安葬的程度，而且有些事情我終於開始覺得很奇怪—— 何田田進來我房間，看到我時，他的反應是「我居然死了」，表示他本來覺得我不會死；也就是我身上一定發生了某件「我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但是他以為我不會死沒想到我竟然死了」的事。說起來拗口，但就是他用天還丹，只是要彌補他的失策—— 彌補「他把我不小心害死了」這件事。雨停了，小桃花走了，今晚沒有月亮，星光黯淡，我飄盪在天地之間，一無所有，只有背後一個深深看著我的衣冠禽獸。是的，經過兵荒馬亂之後，這王八蛋不但聽得見我的聲音，也看得見我了。人死了真的也沒有比較好，本大俠奉勸世人以後不要沒事想著一了百了。＊＊＊＊＊＊＊「蓮花，讓我看看你。」何禽獸從山縫裡爬出來，真難得他一身錦衣玉袍的侍衛服到現在只刮破了少許，走起路來還是一副玉樹臨風的勁兒。只見他走向我、臉上半喜半憂的，他用他那沒拿過比筷子更重，又白又修長，好看得要命的手指----掐著我的手臂，掐了又掐。我沒說話，只是讓他捏。我的屍首還挺在那兒，我離體而出的三魂六魄被雷劈了幾次之後，反而變成半透明的玩意兒，看他掐我手的感覺，像是牛皮一樣有彈性、可是又像是魚膠一樣半透明狀，捏時會凹下去，鬆開會彈回來，從下半身腰部以下始終沒有顯形，現在只隱約看到如絲線一樣細的東西，連向山縫內藏著的臭皮囊。雖然我希望臭皮囊盡早腐爛，免得遭到這傢伙的染指，但是恐怕事與願違，我的臭皮囊顯然到目前為止都好好的，就這樣保持著藕斷絲連，說難聽點就是鼻端連著鼻水的尷尬情況。我的眼神從我的手，轉而向他時，看到他看著我那半透明的手臂時，臉上竟然有一絲喜色，我自小與他一同長大，瞭解他每一個眼神，但我不瞭解他現在的想法，我真想知道這傢伙人皮下到底是什麼，為什麼可以害死了我然後又因為看到我的鬼狀而覺得高興。「得了吧，這又不是你第一次對人下黑手，犯不著這種表情。」我還是沒辦法面對那張我見猶憐的臉，不讓他繼續掐著我的手臂玩？飄到另外一邊花叢間，背對著他。沒錯，想了這麼久，我終於想通了，我是被他給害死的。沒人會這麼剛好，在我死了之後一反平常的作息，掐准我起來的時間趕著來確認怎麼樣了，一進來後連大夫也沒叫，就確定我死了。如果有那種人，又如果不是想我死很久，就是把我弄死的人，雖然我不知道他是把我白大俠怎麼弄死的，因為他有太多機會了而我沒防著他。何禽獸站在我背後靜默了半晌，終於開口對我解釋：「蓮花，那是一種奇藥，對人體無害，但據說對妖怪有毒，給藥者嘗言十二個時辰之內可以令妖怪妖力全失、無所遁形。而且我只有下了十分之一不到的劑量，而且提早一天下手，想說就算有害，你也頂多走不了，但我可以找人先將你帶走，我不知道……不知道你就這樣了。」我呸！繞了一大圈，只是為了要證明我是個妖怪？這是什麼狗屁理由？！我一定讓他聽見我翻白眼的聲音了。這話連騙我這腦殘的都說不過去，藥死了人犯法，所以藥死了妖怪就不犯法？老子現在命沒有了下面也沒有了，得出來的結論就我死了活該？「但這是我第一次後悔了。」他的聲音幽幽從我背後傳過來。「我不是好人，你是；你生氣了，我知道；但我後悔了，我也想你知道。」去你媽的後悔個大頭鬼，不要以為你站在我背後，沒辦法用你那天下第三美男子的臉孔和水汪汪的眼睛求我，就可以用可憐兮兮的聲音企圖打動我。如果我會相信，鬼也會相信。 ……………媽的，老子現在是鬼了明明我知道我自己已經沒血沒淚沒心沒肺了，還是覺得一陣心痛。我輸了。我是先是被他弄死，現在是要被他那楚楚可憐的樣子給弄哭，太后要是知道她養出這麼一個驚天地泣鬼神的腦缺，估計只會承認她養過皇上而沒養過我。這麼多年來，我素來因為皇上與太后的關係，總認為何闐不算是個好人而是個權奸，，但是他背後幹了多少黑手的事，正氣凜然的我一次也沒去想過揭發他，他把好人給我和皇上當，他總是當壞人，我敬佩他。只是這一次，我對他而言是壞人，所以他對我無情是應該的，我不怪他。我只是希望他把我擱在這裡，他速速離開，我慢慢腐爛。從此大家各走各的，我走我的鬼門關，他走他的人間道。何田田，這輩子遇上你，算我倒楣。當我想清楚了，也準備轉過臉，用正義凜然的表情把上面那段話講清楚，讓他安心上路趕快離開，忽然感受到一種拖力一扯我的下半身，我只來著及「哇」的一聲，就被拖著滑下原本坐著的石頭，有石頭陸陸續續滾進我的嘴巴，然後從我的耳朵漏出去，有更多石頭刮過我的臉，然後一路往山縫裡的臭皮囊去了！喂，我的臉很痛，到底是哪個沒天良的這樣折騰堂堂天下第七美男子？！「蓮花！」閉嘴！一切都是你害的！ --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江山縱改，本性不移。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63.32.79.97 ※ 編輯: airport 來自: 163.32.79.97 (12/12 1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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