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全裸英雄(11-12)(限)

看板BB-Love (Boy's Love)作者vmp6m4gjo3 (旬玉水)時間9年前 (2015/02/24 04:32)推噓1(1推 0噓 0→)

留言1則, 1人參與討論串1/1

防爆１１．英雄的響亮稱號自從人類被假以物質發放之名的騙局大量消除後，時間也已經過了三年。由於各階層的人類已在騙局中大量消失，加上網路通訊皆已失效，所謂的新市政府也只負責監視企圖逃出的市民，Ｔ市的社會系統已接近完全毀滅，而Ｔ市原先的百萬人口也只剩下五十幾萬人。超市及便利商店的物資幾天後就被洗劫一空，而各地派出所在一個月後便已被幫派分子佔據，原本的警察除了一把配槍外，根本無法與擁兵自重的幫派分子對幹，只能老老實實地跟平常人一樣活著。失去法治後，燒殺擄掠之事便時常在Ｔ市發生。而無能力與他人對戰的弱者，只能躲在自己的房子內，等到餓到受不了時才能出來覓食。當然，Ｔ市是個開發完成的大城市，近郊的土地也大多都被建商買下來建房，農牧之地可說是所剩無幾。在對外閉鎖對內禁出的情況下，靠著現有的食物根本支撐不了倖存者們的生活。彷彿是聽見了倖存者們的哀號，新市政府也開始展現出他們的『善意』。在騙局過後的幾個月後，有一天忽然有成千上萬隻天使出現在天空上，密密麻麻地佔據了死氣沉沉的Ｔ市。『一閃一閃亮晶晶　滿天都是小金金～』他們一邊以難聽的聲音齊唱著歌，亂中有序地各自將金色的粉末在Ｔ市各處紛紛灑下。神奇的事情發生了，竟有數十種從未見過的奇妙植物鑽開水泥地長了出來，而抽芽成長的過程居然不到一小時。五花八門的植物們以急遽的速度佔據Ｔ市，讓Ｔ市成了名符其實的都市叢林。植物有草本也有木本，最低有三公尺，最高則有十公尺，高低錯落，有些藤狀植物甚至還攀爬在房屋之上，為整座Ｔ市瞬間添增了不少綠意及生機。成千上萬的植物同時生長自然使地面發生了不小的震動，引得許多人都往窗外探去，皆是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奇景。而一小時後，當他們看見有些植物上結了累累的樹果時，都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有些人擔心這可能又是新市政府的陷阱，但也有人受不了誘惑出了家門，朝那些結實累累的植物奔跑而去。雖說吃了可能會毒死，但再不吃他們就會餓死！他們或攀爬或搖動枝幹，將樹果弄了下來後，還沒洗就迫不及待地咬了下去。而他們很快地便發現這些樹果並沒有問題，甚至有些果實的味道跟蘋果草莓等大眾耳熟能詳的水果相當接近，或有過之而不及。這些植物簡直有如久逢甘霖一般，讓Ｔ市的倖存者們樂壞了，他們已經很久沒吃到新鮮的蔬果了！然而新市政府當然沒這麼好心，當許多人在植物下大快朵頤時，有些植物竟開始揮動枝根藤蔓攻擊人類。成功把人類弄死後，它們就會將根部探入人類的皮膚中，或分泌將人類溶解的消化液，將死者體內的養份納做自己的肥料。於是Ｔ市的倖存者在這一天又減少了三分之一，雖然糧食的問題解決了，但也帶來了另一重可怕的威脅。不過Ｔ市也是有絕對安全的地方，像是各大公園及學校。這些地點並沒有被任何人跟大型植物占據，因為新市政府在這些公共場所架起了跨年晚會般的大電視螢幕，且禁止任何人待在這裡超過十二小時。每周日早上九點到十二點，大螢幕上總會播放一些先前的舊節目，還有下周天氣預報。而在將近十二點前，新市政府則會公告上周跟本周的倖存者人數，還有一些新情報。像在植物佔據都市後，新市政府便在大螢幕上大方宣告那些植物皆可食用。而事實證明在這方面新市政府並沒有唬弄他們，雖然有不少人被植物給擊斃，卻沒有傳出有人被果實毒死的消息。所以在每周日，各大公共場所總會有許多人擠在這些地方。除了想要得知新情報，以及從以前的節目緬懷過去的文明生活外，也是因為在這三小時間的公共場地禁止任何人打鬥擄掠，否則就會被盤旋在天空的天使精準的金針給刺穿腦門。每周日的這三小時，是Ｔ市倖存者的唯一安寧時段。這樣的生活跟從前自由的文明生活實在落差太大，沒幾個人能受得了，當然也有人想逃出去。但沒多久後，所有人便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因為那些人都已經被處決，而只要當周有人妄想逃出Ｔ市，他們的屍體畫面就會在公共場所的大電視上被不停重複撥放一小時，怵目驚心的畫面在倖存者心中留下了深深的陰影。久而久之，倖存者們也習慣了這樣被強行圈養，卻又朝不保夕的生活。相對而言，向瞬青已經算是過得很不錯了。很幸運地，總是準時來向他討房租的房東在騙局後便沒再來過，於是他就順理成章地接收了這棟房子。而外頭那些植物對他來說根本不成威脅，別提那些連鐵的硬度都沒有的枝椏了，就連消化液也腐蝕不了他身上的馬賽克。所以他在人人畏懼的植物叢林中行走可說是毫無窒礙，只是偶而會從樹上摔下來而已，但他身上的馬賽克也能讓他毫髮無傷。雖然一開始有些笨拙，但熟能生巧，在騙局的半年後，他已經可以輕鬆爬上Ｔ市最高的紫色藤樹，去摘那些跟葡萄長得很像的紅果子。而他原先單薄的身板，也總算因為大量運動而長了不少肌肉。身為英雄的他也會拿著摘來的蔬果去分給一些沒能力跟植物搏鬥的人們，做些他認為英雄會做的事。雖然一開始所有人都把他當怪物，但受了他的幫助自然對他感激。久而久之，馬賽克人的外貌特徵跟善名便傳了開來。「馬賽克人，要不要跟著我們一起行動？」總是有不懷好意的幫派如此邀請他，「若有你的馬賽克鎧甲，會讓我們勢力擴張得更大！到時候你想要什麼東西，只要Ｔ市有地，我們都會幫你弄來。」「馬賽克人，要不要跟著我們一家一起住？」總會有受他幫助的人如此邀請他，「我們可以幫你料理家務，讓你可以毫無後顧之憂地出去摘水果回來。」然而他們的要求，向瞬青通通婉拒了。他很樂意去幫助人，因為他非常喜歡被道謝的感覺，但他終究很難去信任其他人，也從沒有將身上的馬賽克在其他人面前褪下過。一個總是孤獨寂寞，卻害怕去信任他人，一直拒絕夥伴存在的偽君子。Ｔ市的英雄馬賽克人，正是如此彆扭的存在。每周日的早上九點又快到了，向瞬青便背著登山包出門，往他的母校切布高中前進。自從現在外面有了能攻擊人的植物後，能在外面走動的人也都有兩把刷子，起碼能在植物的攻擊下自保。不過在星期日早上八點到中午一點，路上的植物皆會停止對人類的攻擊，於是這段時間也被稱為絕對安全時間，所以有不少人都會趁這段時間快點採齊一周所需的糧食。一路上有許多人向他打招呼，甚至還有人要求跟他合照。雖說Ｔ市現在一片混亂，但房屋的水電都還沒斷，給手機充充電什麼的還是做得到的。適度的敷衍過後，向瞬青總算來到了切布高中。人群見是馬賽克人來了，都自覺地給他讓開一條路。向瞬青在習慣坐的位置－－大螢幕前的十公尺處盤腿坐了下來。每當他坐在操場中央，回想起自己曾作為學生在這就讀，又回想起當時人們被裝箱活埋的情景，總是不勝唏噓感嘆。今年他也二十歲了，若沒有新市政府跟百色，他或許會平凡地考上某間大學，讀醫科或生物之類的科系。然而世事多變，當時的他哪能想到二十歲的自己會有英雄的名號，卻只能為了所謂的『正義』而永遠全裸呢？「嗨！大英雄，您可真準時。」聽見耳熟的聲音，向瞬青抬起頭來，看著一個叫做阿修的情報販子便擠開人群，邁開一雙飛快的腿向他走了過來。阿修有著一對烏黑的大眼睛，身高只有一六五，皮膚黝黑，看起來還是十五六歲的少年模樣，但向瞬青並不知道他實際年齡，因為阿修跟三年前看起來完全沒變，不過頭上的紅色數字倒是從１５０變成了３００。經過這三年的大小實戰，向瞬青判斷那數字就等於持有者的戰力數值。不過，小孩跟女人的頭上數字永遠都是０，就算從他面前走過去的是一個金剛芭比也一樣。這簡直就是在向他暗示只有男人能殺。看阿修滿面笑容地在他身邊蹲下，向瞬青挑起眉來，「笑什麼？」經過這三年的歷練，他對人講話也不再結巴，反倒隱隱含有容不得人小瞧的氣勢。只見阿修笑得更開了：「大英雄，我有了汪先生的消息。」１２．英雄的幻想破滅聞言，向瞬青眼睛一亮，聲音也有些顫抖：「他在哪？」為了尋找汪流今，他曾回到切布高中，侵入導師的辦公室拿走汪流今的資料。但當他到那以他漂亮字跡寫上的地址時，卻發現那本該是他住處的高級公寓早已被一個小幫派佔據，而那裏的混混們在看見他時也不免俗地發出了一陣慘叫。在高級公寓找不著汪流今，向瞬青只覺得腦袋一涼。混混見著渾身馬賽克的向瞬青，立刻想拔腿就逃，但向瞬青當然不會放過他們，及時立起馬賽克牆堵住出口的門，沉聲逼問他們汪流今到底去了哪。混混們被逼急了，拿槍對著他發射子彈，然而子彈卻被他身上的馬賽克給反彈回去，有幾枚流彈還擊中了他們的人，惹得幾人倒地不停哀號。這時領頭的人才腿軟跪地，哭著說他們幾個月來這裡時，這裡本來就沒住人。但向瞬青並不會因為對方朝他又跪又哭就相信他的話。一想到汪流今很有可能是被這些人殺掉，或是因為發現家裡被幫派佔據而不敢回去，向瞬青便心中一痛，胸中怒火瘋狂燃燒，猛然喚起了嗜殺的慾望。「去死。」向瞬青冷聲扔下二字，便拿出在黑市換來的槍把這些人通通爆了頭，收割他們頭上２００到３００不等的紅色數字。所以這三年來，除了替老弱婦孺摘蔬果，還有鍛鍊自己的身體之外，他總是到處打聽汪流今的消息。然而問了好幾個情報販子，卻都遲遲打探不到汪流今的行蹤，令向瞬青相當失落，卻又不願相信他可能也在騙局中被裝箱活埋，或是成了外頭那些五花八門的植物的肥料。「他的住所還沒查出，但在絕對安全時間的五小時內，他都會在這裡。」阿修指了指他腳下的草地，而向瞬青則是心臟狂跳不已。想到三年未見的汪流今就跟自己待在同個場地，呼吸同樣的空氣，他便覺得全身發熱。雖說阿修無法辨別馬賽克人的表情，但他可以看出馬賽克人身上的顏色明顯紅了一些，尤其是臉。於是阿修咧開嘴露出兩顆虎牙，笑容乍看之下顯得有些天真稚氣，但眼中卻閃動著算計的光芒。「不過大英雄，你看現在人山人海的，要找汪先生也很難吧？」阿修用大拇指比了比身後喧嘩的人群，「不如我們找個方便的時間，把他約出來如何？當然，您是我的老客戶了，這方面的酬勞呢，我可以算您便宜一點……」向瞬青訝異道：「約得出來？」「當然，只要有一包菸的報酬就能把他約出來。」阿修壓低聲音，知道汪流今是他重要的存在，因此刻意露出了遺憾的表情：「因為他是……這附近的鴨子。」鴨子。當向瞬青聽見這兩個字時，只覺得晴天霹靂。當年完美的資優生，到了現在居然成了用一包菸就可以上的鴨子？向瞬青完全不想去相信這可怕的事實。「怎麼會……」他不禁低下頭，吐出無力的喃語。見這位大英雄頹喪地垂下雙肩，阿修趕忙又說：「不過聽說汪先生是很挑客人的，還有，您也知道這一包菸也不是人人都出得起，所以我想汪先生的接客次數應該……不是很多才對。」在現在的Ｔ市，紙鈔早已完全失去購買力，成了沒有意義的廢紙，人類的交易又回到了最原始的以物換物，而流通率最高的自然是那些植物上面的果實。要換一包菸，大概要五公斤果實才換得起，而這已是一個人一個禮拜的食糧。「那需要幫您約約看嗎？」阿修小心翼翼地看著向瞬青，但在被馬賽克遮蓋的臉龐上，實在瞧不出什麼端倪。幾秒後，向瞬青以行動來回答。他從登山包翻了翻，摸出兩包菸遞給阿修，出手之闊綽讓阿修瞪大了雙眼。那兩包菸是從兩個流氓身上摸出來的，當時他碰巧路過看見他們要搶劫一對老夫婦，所以就順手把他們做了。他根本不抽菸，也不缺糧，所以這所謂的奢侈品對他來說毫無意義。「一包給他，一包給你。越快越好，最好是今天就能約到。」「是是是，我現在馬上就去給您辦。」阿修連不迭地點頭，從地板上跳起來，一溜煙便在人群中失了蹤影。三十分鐘後，他又笑瞇瞇地出現，說十二點大螢幕的節目結束後時，汪流今會在教學大樓的大門前等他。向瞬青不禁緊張地深呼吸了一口氣，然而想到汪流今如今的職業時，卻又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心中一下一下地抽痛著。在本周的節目結束後，向瞬青懷抱著期待又受傷害的心情走向了教學大樓。教學大樓是一棟四方型的白色水泥建築，外型中規中矩，曾是向瞬青的教室所在。然而從前的教學殿堂如今已儼然成了一棟廢墟。教學大樓的窗戶與玻璃自動門早已被各種手段敲破，裏頭能用的東西也被搜刮一空，只徒留罩了一層灰的課桌椅，還有從窗口灌入的呼呼風聲。而汪流今就站在他們從前上學都要經過的門邊，閒適地倚著柱子，嘴裡叼著一根菸，唇角微微上翹著。景物人事皆非，三年未見，他的氣質也與從前大相逕庭。現在的他已不戴眼鏡，大方露出那張俊秀的臉孔，惹來了不少路人注目。但如今的他卻穿著露出白皙胸膛的修身襯衫，以及將腿部線條勾勒無遺的黑皮褲，也不吝惜對朝他投去注目的男男女女投去勾人的微笑，渾身散發出逼人的魅惑氣息及電力。在向瞬青的印象裡，汪流今總是穿戴整齊，既斯文又優雅，雖極有魅力卻十分內斂，跟現在毫不吝嗇地散發費洛蒙的他判若兩人。若不是他每天都要看一次汪流今的照片，他真的以為自己認錯人了。他一直想見汪流今一面。雖說現在他已是Ｔ市頗負盛名的英雄，但依然跟三年前一樣，他不敢去妄想跟他的關係能有任何進展。他只是想要確認汪流今的安危。這三年來，他想了很多事。在第一次見到他時，百色說汪流今是偽善，當時的他拼命否定這件事，就怕毀了自己的信仰。然而冷靜下來想想，百色所說的話也不無道理，汪流今可能不是出自於真心去幫他的，完美的汪流今，或許是他的大腦擅自包裝美化的一個幻象。有時候人會如此堅信一件事，並不是因為這件事值得相信，而是因為想去相信。但就算偽善又如何呢？他向瞬青不也是個偽善的人嗎？明明對他人的痛苦沒有感覺，卻還是要以英雄之姿去拯救那些弱者，以獲得被感謝的快感。若汪流今跟他是同樣的人，那反倒讓向瞬青覺得親近。他並不會因此而失去對汪流今的崇拜，還有那無法言說的喜歡。三年的時間足以讓很多記憶模糊，要不是從切布高中拿了有汪流今照片的檔案，他或許已經忘了他的長相。然而每當他將手指撫上照片上那白淨的臉龐時，他依然會感到心跳加速。三年的時間也足以讓許多事情改變，可是他真的從來沒想過，他心中的男神，竟會墮落成在公共場所等恩客的鴨！他現在的心情，就跟瘋狂迷妹在新聞上看見偶像吸毒時沒兩樣。 -- 噗浪 http://www.plurk.com/hiyoririyohi 部落格 http://vmp6m4gjo3.pixnet.net/blog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23.240.28.102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BB-Love/M.1424723534.A.82B.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