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崩鐵/厄夏]燒盡之前(限)ABO

看板BB-Love (Boy's Love)作者 (伊藤雪彥)時間5天前 (2025/06/20 22:36), 編輯推噓0(000)
留言0則, 0人參與, 最新討論串1/1
防 爆 頁 第一次寫ABO同人,比較含蓄,應該是不會太過露骨。 但為了謹慎還是防爆一下。 --- 神悟樹庭的火警發生在五月的尾聲。 那場大火吞噬了數座建築物中的一座, 灰燼緩緩飄落,宛如無聲的雪, 在空氣中散發出焦灼的氣息。 白厄是最先抵達現場的。 他剛結束奧赫瑪軍事會議, 銀甲外袍仍未褪去, 手中還在收拾一張未曾細讀的文件。 白厄迅速穿過慌張奔逃的學生群, 走入濃煙瀰漫、被火焰侵蝕的教具倉庫搜救。 映入眼簾的, 是遍地扭曲的鐵器骨架與碎玻璃。 一名頭部受創的魁梧學生被擊暈在地, 還有一個人,沉默僵硬,蜷縮牆角, 如同未寄出的密封信件。 是那刻夏。 那位當選過學院最英俊教授, 廣受貴族歡迎,自稱Alpha, 卻從未參與過易感期抑制相關課程的教師。 他的外袍焦黑破損,滿身汗濕, 裸露的頸部皮膚似乎被勒過,帶著異樣的瘀紅, 右手死死蓋住自己的頸側,像在阻止什麼從脊椎裡逸出。 那刻夏的臉色蒼白,目光卻異常冷酷, 像冰在火中熬煮,竟未融解。 白厄似乎嗅到了某種訊息素—— 清淡且乾淨,在高溫灼燒下, 滲出一絲難以忽視的薄荷芳香。 白厄蹲下身,輕聲呼喚:「教授?」 那刻夏一顫,眼睫猶有餘淚閃爍。 他微微抬起下巴, 似乎想從白厄的目光中探尋某種答案。 「失火了,您怎麼還坐在這裡?」白厄問。 那刻夏輕動唇角, 聲音低得幾乎與煙霧融為一體:「我……來取忘了帶的東西。」 白厄未戳破他的謊言。 或許那刻夏的確忘了, 或許櫃中藏著他來不及掩藏的秘密。 然而當白厄一肩扛起倒地學生,另一隻手攙扶教授, 那身軀綿軟的顫抖卻昭示著這一切, 不僅是煙霧嗆入肺腑,亦非單純的恐懼。 那是抑制藥物失效後,Omega最脆弱的反應。 在那一瞬間,白厄明白了——他感知的輕盈芳香,絕非幻覺。 火災過後,那刻夏被暫時安置在奧赫瑪醫務樓的最上層。 那裡總是收容著不願登記的邊緣Alpha與未標記的Omega, 由昏光庭院的醫師團隊做緊急醫療處置。 病患全程匿名,只有負責送院的人才能探望, Omega得以安心休息不受打擾。 能申請獨自隔離,或是和未註冊Alpha暫時互助,度過週期。 在某種程度上,彌補了以Beta為大宗的聖城市民權益, 容易遺漏的幽微縫隙。 身為送院負責人,白厄隔日便去探望教授。 他原本無意敲門, 只想站在門外確定那刻夏仍在呼吸。 但當他靠近, 門內忽然傳來急促的響動, 彷彿什麼東西摔落。 擔憂教授出了什麼意外, 白厄敲了兩下門, 發現毫無回應,便推門而入。 那刻夏跪伏於地,額頭沁出汗珠, 雙眼迷離彷彿抗拒著什麼。 火災似乎燒盡了他體內最後一絲理性。 「還好嗎?」白厄伸手欲扶。 那刻夏猛地望向他,抓緊床邊的槍枝, 咬牙怒道:「出去。」 那不是請求,而是命令。 語氣如懸絲利刃,無情割裂與他人的距離。 白厄不動。 他凝視那張過度慘白的臉, 突然明白那刻夏偽裝成Alpha的理由。 在這座學院,標記為Omega的人, 聲音容易被弱化,看輕,從未被完整聽見。 一但發現了身邊有罕見的Omega香氣, 連學生都敢暴起傷人,襲擊教授。 即使那名學生感到後悔,而向執法人員自首, 也幸好只是侵犯未遂---但傷害已造成。 白厄緩步前行,出於禮貌,未觸碰地上的老師, 只蹲在那刻夏身邊,溫和建議一一一 「阿那克薩戈拉斯,我不問你為何這麼辛苦的隱瞞。 若你願意,我會盡力給你最大的尊重, 讓你不用獨自承受。」 那刻夏未回應,只閉上雙眼,遲疑了幾分鐘, 才向曾教過的學生,伸出一隻修長的手。 白厄將痛苦的教師摟入懷中, 整理衣衫,扶上醫療床。 那刻夏在白厄臂彎裡深吸了幾口氣, 彷彿在火焰後找到一處陰涼之地,得以喘息。 「你,就這樣不准動。」那刻夏悶悶的說。 「嗯。」白厄沒有離開, 任由教授冰涼的鼻子嗅蹭他頸線。 「我會聽話的,老師。」 「隔天不准抱怨。」那刻夏說完, 低頭在白厄肩頭隔著衣物輕啃了一口。 像是在確認,這一切都是真的。 那口嚙咬極輕,卻穿透了所有寂寞的時光。 在被費洛蒙編碼的世界裡, 這是屬於他們自己的、從不必被解釋的語言。 白厄擁緊那刻夏肩膀, 近乎憐憫的低語:「你現在可以做你自己了。」 兩人約定好了, 不得標記,不得留下過份的痕跡。 那刻夏已經三十個小時沒進食, 水早在昨天中午前就喝完了。 此刻,飢餓與脫水, 彷彿讓感官失去了正常軌道, 時間變得黏稠,像濃縮的日光, 一滴滴滲進意志深處。 他仰頭坐著,勉力調整姿勢, 讓白厄將彼此的衣物剝下, 裸背抵著冰冷的醫療床架, 胸膛隨著呼吸劇烈起伏, 冷汗在空調強烈的隔離房仍不斷流淌。 那刻夏瞇眼, 看著白厄紳士風度的折疊好衣服--- 不忘取出隨身水壺遞給老師補充水份。 那個總讓人難以看透的英俊男子, 如今拿著水壺的雙手微僵,顯出凡人般的害羞。 「你的手在抖。」轉眼喝光了水壺,那刻夏低聲說,聲音乾澀如沙:「謝謝。」 「因為太緊張了,」白厄垂下眼:「我沒有和其他人一起度過熱潮的經驗。你呢?」 教授沒答,只是將身體挨近了些。 兩人的肩膀貼合,皮膚之下的熱度交融, 像是生命彼此攀附,只為撐過這場靜默的酷刑。 忽然,股間熱浪襲來,那刻夏雙膝一軟, 重心不穩地癱向白厄懷裡。白厄接住了他, 雙手扶住那刻夏胸肌與側腰, 手掌下可以感覺到乳頭輪廓的精緻突起, 還有教授纖細的腰骨。 敏感地帶的肌膚被碰觸, 那一瞬間,那刻夏的呼吸頓了下, 齒間逸出一聲難耐的呻吟。 液體分泌出後庭,透明黏稠的情慾物質, 將腿間肌膚糊得一片濘滑濕漉。 他感覺白厄想試圖保持禮貌, 但這場面無論如何都難以維持體面。 那刻夏知道自己正在顫抖,準備失去理智, 他冷著臉企圖掩飾自己的難堪, 不是沒感覺——那是混砸了飢餓,灼熱, 與另一種混合了求生與渴望的慾念脈動。 白厄的手,逐漸移往兩人之間, 力道溫柔地握住那刻夏挺立的陰莖, 愛撫了一陣子,再移往後頭緊緻的縫隙。 修長粗糙的兩根手指緩緩滑入括約肌, 逐漸深入,擠壓,摩娑, 像是在找尋體溫最強烈的源頭。 連日來的壓抑終於得到稍許緩解, 那刻夏噎著氣呻吟了幾聲, 差點泣不成聲。 他們之間沒有語言的釋放, 只有越靠越近的體感與呼吸, 像風暴前的寧靜,緊張、炙熱、令人迷醉。 「你的體溫,比我想像的高,」 白厄說,語氣像是在觀察某種實驗反應。 那刻夏垂著頭,哽咽了幾聲, 夾緊了體內手指,喉頭上下起伏:「你、你也是。」 「距離熱潮結束還有多少時間?」白厄問。 「不知道。兩天,也許三天。很久沒斷藥了,身體還在調整,週期不太穩定。」 那刻夏低喘,手掌撐在對方胸口, 感受那裡仍頑強跳動的心臟:「但如果我得靠Alpha度過這次的難關—— 至少必須是熟悉的面孔。所以我不會拒絕你。」 白厄沒再說話,只是讓那隻手留在胸前, 像是某種權力與信任的默契。 在彼此的氣息中,他們靜靜靠在一起,不再緊繃, 因為此刻,他們只聽得見彼此的心。 只剩下彼此肌膚交會時的炙熱與靜默。 在白厄加了第三根手指,越發激烈的愛撫下, 那刻夏渾身緊繃,一股精液濺灑而出, 淋上兩人光裸的胸膛,那是一條灼燙四散的軌跡, 像是某種遠古的符文,在黃金血脈中點燃深層的共鳴。 白厄低頭檢查教授的身體狀況, 將濕漉漉的手指慢慢退出,稍微確認上面是否有血跡。 額前忍耐情慾的汗珠,從英俊的臉龐滴落, 砸在那刻夏鎖骨上,化開一點光。 他們早已無需言語。 這不再只是緩解折磨的擁抱, 而是身體對身體、神性對神性最原始的確認。 那刻夏將白厄一把拉近,整個人披散了頭髮,目光狂野, 他發狠地蹲坐在救世主的腰上,雙腿敞開, 朝白厄粗壯豎立的陽具大力騎了上去--- 他仰起白皙的喉嚨,彷彿連靈魂都被貫穿似的, 發出一聲歇斯底里的喊叫! 兩具強壯的身軀在醫療床上獸性交纏, 摩擦出微光與顫慄。他們身體間的接觸不再克制, 帶著一種幾近崇拜的粗暴,彼此激烈觸摸、探索, 如祭祀火神時的聖潔儀式。 每一次接觸都像燃火—— 不為毀滅,而為燒盡所有距離。 他們持續交媾了一陣子, 便翻動、調換體位, 不是混亂,而像是某種古老戰舞, 充滿節奏與共振。 白厄的手臂緊緊箍住那刻夏, 像護住一塊戰場上的神諭, 而那刻夏則以流動的靈活, 回應白厄的每一次衝刺力道與壓迫。 兩人都曾抵抗過黑潮, 都曾上過戰場, 精通力量的控制與釋放。 這場身體的交鋒持續數小時、數十小時, 每當力竭似乎要降臨, 黃金裔那不可思議的恢復能力, 便讓慾望再度燃起。 時間被撕碎成一段段喘息。 床單被扯成一片片破布。 遍地都是枕頭爆開的白色羽毛。 至於床架,老實說, 白厄不知道是被自己操歪的, 還是被陷入瘋狂的那刻夏抓壞的, 同樣被抓爛的還有白厄的背。 他這次好好體驗了一把貓抓板的感受。 就用聖城維安官的薪資去賠償吧! 白厄一邊在那刻夏體內成結,一邊模糊的想。 走之前得打掃一下。 或許該再捐一點錢。 汗水如雨,滴落在彼此背脊, 愛液沿陽具滑落,宛如黃金血液淬煉出的精華。 他們不再分為彼此, 今夜只一種熾烈意志在交融—— 渴望、敬仰、對神性同伴的深深眷擁。 那刻夏雙腿夾勾白厄精實的背脊, 感受體內不斷膨脹的結, 那非人的大小令他覺得快吃不消, 於是報復性的輕咬白厄肩膀:「我們……會叫破這房間的隔音設備。」 白厄笑了,嗓音低啞:「不管了,就讓隔音設備為我們撐到熱量燒盡吧。」 他再次俯身, 帶著整個世界的重量壓向那刻夏, 用膨脹到極致的陰莖結, 微微頂弄沒有多餘空間的生殖腔。 那刻夏咬緊牙關,任由白厄在身上肆虐, 差點被插到沒了氣,生理性的眼淚滲出眼眶, 鼻涕與口水流出,在激情中微微翻白眼呻吟, 那並不是壓迫,而是——信賴的極致。 火焰之中,神明也會低頭。 第四十七個小時, 那刻夏的熱潮終於開始消退。 床框微震,熱量侵蝕殘存的空氣。 他們仍未停止,或許根本不曾停下—— 只是頻率改變,節奏變慢, 像是兩種力量在尋找永恆振動的共鳴點。 那刻夏腿彎被白厄扛在肩上, 他瘋狗似的,伏在教授腿間狂抽猛送, 或許被捲入熱潮的Alpha總是會漸漸失控吧。 然而白厄一邊喘息, 一邊隨時注意教授的身體狀況, 聽那心跳——仍穩定、仍強大, 甚至比起初還更為深沉,像地下的鐘聲。 他喃喃自語:「我們這樣,簡直是野獸……還算人類嗎?」 那刻夏抬手,指腹在白厄的後頸劃過, 彷彿在觸碰某種早已消失的記憶。 「黃金裔從來不是人,也不是神……我們是……超越了一切的容器……」 白厄沉默,將那刻夏抱得更緊, 兩具體魄彷彿重新合鑄成一個存在。 肢體不再是戰鬥武器,而是言語、是橋樑, 是命運想讓他們彼此理解的唯一方法。 在某一刻,他們側翻,姿勢交錯如雙蛇盤繞。 那刻夏翻身坐上白厄, 額髮垂下,濕透貼在臉側。 白厄睜著眼,崇敬地仰望那從未看清過的面容, 這一刻, 那刻夏不再是冷淡、神秘、藏鋒的學者, 而是光本身—— 高貴、脆弱,彷彿活火。 「你記得自己過去的小名嗎?那種家人會呼喚的愛稱。」那刻夏問。 白厄沉默了很久,才道:「在成為白厄之前的名字?忘了。只記得刀劍、訓練、被選召。 你呢?」 那刻夏搖頭:「我把它藏在一個永遠不會有人找到的地方。」 「那現在呢?」白厄問。 那刻夏伏身下來,在白厄耳邊輕語。 他用氣音念出一個名字, 那不是任何語言能書寫的聲音, 而是一串心跳、一段燃燒的記憶。 白厄聽懂了—— 不是那名字的含義, 而是它作為一種「遞交」的動作, 是把自己心底的記憶交給對方, 毫無防備、毫無保留。 「我會記住它,直到我們死去,完成使命。」白厄說。 那刻夏看著他,眼神第一次沒有防備:「我懷疑黃金裔的宿命看不見盡頭。」 白厄伸手,觸著對方胸前還未散去的餘熱:「神也會燃盡,只是慢一點。」 於是他們再次擁抱,這次不為慾望, 不為本能,而是為了記住彼此。 整個熱循環, 白厄都勤勞的隨侍在旁, 取水取食物, 必要時獻上體液與氣味, 讓那刻夏得以熬過發情期的煎熬。 體力極佳,卻溫柔細心, 簡直是滿分的床伴。 熱潮過後, 那刻夏已然平復。 他洗淨身體,衣著整齊,以一貫清冷語氣交代:「別告訴任何人。」 白厄乖乖點頭,像一隻等待命令的大狗。 床單經過淨化處理,化為灰燼。 兩人走出醫療房,背影在塵光中並肩而行, 像是失落的古神重回人間。 從此以後, 他們未再提起那場交纏。 但只要彼此靠近一步, 就能感應到那場永無止境的悸動—— 如戰鼓,如命運, 如愛, 如燃盡而不滅的火。 然而,秘密是難以掩蓋的, 在聖城如水般滲透、擴散, 慢慢醞釀,化為風暴。 數週後, 神悟樹庭教學委員會收到一封匿名投訴信, 指控某名偽裝成Alpha的教授, 無視刻法勒神諭, 用肉體誘引, 使「逐火的英雄」數日偏離工作崗位。 作為預言中的救世之人, 黃金裔們一直以來, 替代泰坦成為翁法羅斯民眾的希望和道標。 任何試圖分散聖城黃金裔指揮官注意力的居民,都該受到譴責。 白厄被召見時,並不驚訝。 走進會議室前,他特意換掉軍裝, 僅以一名普通Alpha之姿站立於厚重的門前。 門開瞬間,那刻夏冷立於角落, 目光如未熄餘火,直視白厄。 待白厄踏入那間會議室, 那刻夏的視線就別開了, 一直瞪著牆角那盞忽明忽暗的日光燈。 燈光一閃一閃, 像是奄奄一息的掙扎。 「指揮官,你知道這封匿名信的內容嗎?」主審是一位灰髮老者,眼神嚴厲。 白厄點點頭,語氣穩定如鐵:「我知道。」 「那你承認和這名違規謊報性別的Omega教授私下有聯繫?」 聽到如此直接的問句, 那刻夏的目光終於轉向白厄, 那裡面有一絲難以捉摸的情緒—— 怒氣?羞恥? 還是一抹求救的空洞? 白厄看不透。 但他記得那晚病床旁的靜默, 那刻夏說「出去」時那顫抖的聲音, 也記得火災中那刻夏竭力想守護的, 不只是秘密,更是尊嚴。 他抬頭,聲音冷靜且從容:「我承認。」 委員席上隨即騷動起來。 白厄接著說:「是我主動接近他, 不是他引誘我。你們也知道---沒有多少人能拒絕救世主的要求。」 白厄揮了揮手, 表現得像是撕下模範生面具的渣男, 劃清所有可能針對那刻夏的責怪。 那刻夏瞪著他,似乎不敢相信—— 這不是救贖,而是陪葬。 白厄不為自己辯解, 只願與教授共赴深淵。 質詢持續了一個半小時, 白厄從頭到尾沒有抱怨。 只微微紅了臉幾次, 大概都是說自己貪圖美色, 任性的纏著老師。 以及在那刻夏約束下, 並沒有完成標記或任何永久性的綑綁。 會議結束後, 白厄主動交回指揮官資格, 被罰暫時調離維安任務, 駐守冷清的書庫半年。 那刻夏處分較輕, 會議要求他重新體檢與身份登記—— 這全是因為白厄獨自承擔了「越界」的責任。 他們之後沒有再聯絡。 某晚,書庫附近罕見下起雨, 天色黑得像夜鴉的羽翼。 白厄負責圖書館,工作閒得要命, 照例在資料室裡翻閱古戰書, 窗外雨聲細密,如遠方戰鼓隆隆。 忽然,門輕輕敲了兩下。 白厄沒抬頭,淡淡地說:「現在資料室不對外開放。」 「我知道。」那聲音靜謐, 帶著講師獨有的優雅節奏。 白厄抬頭,那刻夏站在門口, 裹著瘦削腰身的外袍濕透, 眼神卻比夜色更堅定。 「白厄,在開會時,為什麼…你要那樣貶低自己?」那刻夏猶疑地問,語氣不再鋒利,反 而像把藏了很久的刀,終於有些鈍了。 白厄沒有立即回答, 只起身走向老師, 幫他脫下溼答答的外套, 掛到一旁。再體貼的將旁邊火堆燃得更旺。 彷彿他們是許久不見的朋友, 從未是師生,未曾被身份強加標籤, 未曾經歷審問與掩飾。 「你以為老師需要被保護嗎?」 那刻夏難過地問:「我偽裝這麼久,是為了什麼?我活著,不是為了讓學生替我掩護。」 白厄停住動作, 凝視那刻夏那雙泛紅的眼睛, 雨水和淚水混合著, 蒸騰著一股酸澀的熱。 他走近,像終於願意擁抱瓦礫的餘震,輕聲說: 「我知道你一直以來都很堅強,阿那克薩戈拉斯, 你一直是我學生時代最敬愛的導師。 但我不希望那些傢伙拿過分的眼光審視你。 他們不懂被黑潮奪走一切的痛苦,也不懂舉目無親的活下去, 會遇到什麼樣的困境。更別提歧視嚴重的學術界了。 我寧可那些老頭子針對我,也不想讓你難過。」 那刻夏愣住了。 他將額頭慢慢低下,貼上白厄的肩膀, 一聲不吭,緊緊抓住對方的衣衫。 那是他第一次主動靠近。 不是演戲,不是掩飾,也不是反擊。 只是因為,他終於相信, 有人會接住他,即便他滿身舊傷。 後來,他們過得小心翼翼。 像兩只蝴蝶靜靜在花朵上停留。 沒有人被標記, 沒有人問出「你是不是愛我」這種輕浮話語。 在神悟樹庭的日子裡, 他們一起看書,一起散步, 約會吃了幾頓飯。共度了幾場熱潮。 由於兩人下班時間不一定, 擺在桌上等待的飯菜永遠不燙, 卻總有溫暖的湯—— 像一場不言而喻的慰藉。 某年春天, 白厄被調回指揮官的位置, 那刻夏也正式登記為Omega。 眾人以為他們會從此分開, 卻沒人料到, 那刻夏會在校慶任由白厄公然握住他的手。 他們在慶典的喧鬧下相視, 露出幾乎不可見的淡淡微笑。 此後,他們的故事不再有任何投訴。 神悟樹庭依舊下雨、開花, 像什麼也沒發生。 但在某些夜裡, 你會聽見教師辦公室角落, 兩人的腳步輕輕交錯。 他們走得輕柔, 像是背負過沉重的過去, 卻終於學會彼此靠近。 即使這世界只容得下一種模樣, 他們也終於選擇了,屬於彼此的樣子。 (完)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36.237.231.154 (臺灣)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BB-Love/M.1750430192.A.AE0.html
文章代碼(AID): #1eLN7mhW (BB-Love)
文章代碼(AID): #1eLN7mhW (BB-Lov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