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續.刮痕(H)

看板BB-Love (Boy's Love)作者 (伊藤雪彥)時間5小時前 (2025/09/23 22:11), 編輯推噓3(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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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頁   梁祐梓回到醫院的時候,護理師正在走廊上焦急張望,看見他便急急忙忙走過來,眉 頭緊蹙:「先生!您去哪了?產婦在找您!」她責備這位不知道晃去哪裡的先生:「她情 況不太好,一直在叫您的名字!」   護理師帶路時一邊說明,有著職業性的焦慮,她說雅心陷入了發抖、低血壓的狀況, 一邊用力生產一邊嘔吐,整個人看起來很不好。   「不是說打無痛會比較舒服嗎?」梁祐梓問,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不知道是因為剛剛 在中庭吼得太厲害,還是因著別的情緒。   「也有人打了無痛還是痛,況且她頭一胎。最多只是緩解疼痛,而非消除。」護理師 已經轉身推開通往產房的門,梁祐梓跟在她身後,換穿隔離衣的時候手忙腳亂。   他一進產房就驚呆了。   雅心身體出汗到頭髮全濕,額前髮絲黏在蒼白的額角,肌膚蒙了一層油膜似的,在產 房明亮的白熾燈下泛著病態的光澤。雙眼眼白有血塊在上頭,嘴角還有嘔吐物,怵目驚心 。而且臉頰佈滿過度用力浮現的紅斑,一點也不像母嬰雜誌上優雅抱著新生兒的模樣!產 房簡直是心靈震撼的戰場,女人與死神搏鬥著,為了自己搏鬥,為了嚴昭搏鬥,也為了嚴 昭的孩子拚盡所有。   梁祐梓傻在門邊,一時不知道該往哪裡站。   產房裡瀰漫著各種氣味,消毒水、汗水、血腥味,還有他說不出來的,關於生命誕生 的氣味。   「先生你千萬不能昏倒,寶寶快出來了,請握緊太太的手幫她加油!」助產士對他喊 道,聲音在他耳道內反彈。   梁祐梓回神,連忙用他寬大的手掌握住雅心的手。她的手那麼小,又涼又小,小到幾 乎要在他的手裡消失,但又那麼有力,一握上就用力回握著他,握住救命稻草那般。   「雅心,不怕,」梁祐梓在她耳邊鼓勵:「我們為了嚴昭一起加油,為了寶寶加油, 我會幫妳,也會幫他。」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說,其實雅心如果出事的話,嚴昭身邊的位子就會空下來 了吧?也許自己就能安慰極度悲傷又身體脆弱的男人?像之前常有的夢境,他總是夢見自 己和嚴昭極其痛苦的上床,激烈到出血,兩個人都在哭。那算不算一種地獄般的夢想成真 ?但他連一次都不敢這樣想,幻想都不敢,因為看見她的痛苦讓他想起了自己的痛苦。   他要她好好的,也要嚴昭好好的,陽光打在他們笑容滿面的身上的時候,他願意當那 鋪路的影子,讓他們能踏實地走下去。「撐下去,」梁祐梓喃喃自語:「大家都加油。」 他彷彿也在對自己那麼說。雅心聽進去了,她抬起可憐兮兮的臉看他,眼眶泛淚,也泛著 堅毅的光,母性的堅毅的光,為了即將到來的生命堅持到底。   然後孩子出來了。   黑髮濃密的漂亮男嬰,皮膚皺皺但五官明顯,嫩拳緊握。有那麼一霎那,梁祐梓被降 生的奇蹟感動得精神恍惚,他這次趕上了,來得及把雅心與嚴昭送到醫院,不像他的母親 ,到院前就停止了心跳。   他顫抖地戴上手套,在醫生指導下剪了臍帶。連接母子的最後紐帶在他手中斷開,他 覺得榮幸,不知道這份激動從何而來,那甚至不是他的骨肉,跟他沒有半點關係,可是他 覺得血裡流動的都是快樂,純粹的、關於活著的快樂。   這個孩子,一半承繼了他深愛的嚴昭。   另一半來自嚴昭溫婉的妻,是如此珍貴的生命。   但是寶寶沒哭。   安安靜靜的,小小的胸膛,沒有發出聲音。出生沒哭的寶寶讓婦產科醫師臉色鐵青, 所有人的心都涼了一半。醫師快速地抽口鼻羊水,一陣忙碌後,總算逼出清亮的哭聲。宣 告生命揭開序章,對所有在場人員的緊張情緒下達釋放。   「祐梓...謝謝你。」雅心累得看來快暈厥了,聲音微弱,醫護人員抓緊時間把孩子 放在她胸口讓她看寶寶。   「祐梓...祐梓...辛苦了。」雅心抓著梁祐梓的手,撐著血紅的雙眼似乎想哭泣。   她的手指冰涼如玉,握得死緊,想把所有的感謝都傳遞給他。   妳知道嗎?妳的丈夫也說過一模一樣的話。梁祐梓哀傷地望著她。   「謝謝。」嚴昭在深夜伸手輕撫他的眉毛:「辛苦你了。」     僅僅是一句話啊,僅僅是一秒的碰觸。微不足道。   我可以為這些去死妳知道嗎?   「不要哭,當媽媽了是高興的事情,不要哭。要休息。」梁祐梓用額頭貼著她的手背 ,不知不覺哽咽了。   太好了。太好了啊。   梁祐梓不知道世界上有沒有神,他也沒有信教,他只希望能向世界感謝這一切。   感謝雅心平安生下了嚴昭的血脈,感謝小生命到來,   感謝自己能夠在這個時刻陪在她身邊。而不是讓她怕得要命獨自生產。   這也算是一種古怪的愛的方式吧,能夠見證,也就夠了。   他看著雅心懷中的寶寶,嬰兒有著嚴昭的眉眼,或許也會遺傳她的溫柔與天真。   孩子將會在愛裡長大,會有自己的人生。   而他梁祐梓,也許站在遠處看著,當親切的小柚子叔叔。一個永遠的局外人。   但是此刻,在生命誕生的神聖時刻,他覺得自己似乎也是蒙受祝福的。   因為他深深喜歡過一個人,而且他沒有因為胸口缺失的一個大洞而退縮。他勇於靠近 ,勇於付出,他參與過對方家庭所有的重大事件,他同時也是這個奇蹟的一部分。   梁祐梓看著母子二人,心中湧起說不出的複雜感傷。從今以後,嚴昭有了新的牽掛, 新的責任,他們之間那種越來越稀薄的,曖昧不明的情愫,就要在這孩子的哭聲中,慢慢 消散了。   沒關係了,真的不要緊。嚴昭沒事就好,孩子健康長大不要有什麼遺傳疾病就好,雅 心能夠好好恢復就好。至於他自己,一直一直以來,都無比懇切地為嚴昭的人生祈求幸福 。是時候學會看開了,學會在愛而不得的痛苦中,找到屬於自己的平衡。產房的保暖燈很 亮,亮得讓人眼花。   梁祐梓覺得,這也許是他人生中見過的最溫暖的光。   憑藉意志力強撐的腎上腺素,從他高大的身體迅速退潮。支持著骨骼與肌肉的力氣散 了,世界在他眼前開始旋轉、傾斜。閉上眼睛,任由自己墜入溫暖的黑暗。 他直直往後倒去。   梁祐梓微微睜開眼睛。   室內是被窗簾過濾後的,溫柔的淡藍光影,怎麼看都不像醫院。床側擺著他送嚴昭的 生日禮物,Diptyque聖日爾曼大道34號擴香精,玻璃瓶在午後的光線中閃爍著琥珀色的光 澤。   出差時他們曾經一起在卡達航空的商務艙過夜包獲得一管香水樣品,平凡得不能再平 凡的出差日,因為嚴昭的陪伴而變得開心。梁祐梓入境時連續被好幾位有魅力的陌生男人 攔住,問他使用的是什麼氣味,那種略帶挑逗的語調讓他有些不自在。嚴昭卻不曉得在得 意什麼。   「真不錯。」嚴昭後來在會議桌下撫摸梁祐梓沾過香氣的手腕,摸得梁祐梓坐立不安 。修長的手指在他皮膚上游移,若有似無。別人問嚴昭為什麼用左手拿筆,他神祕莫測地 微笑,那種笑容能讓梁祐梓忘了呼吸。   為了這一句真不錯,梁祐梓從機場買了擴香給嚴昭當作生日的小禮物,他剛好苦惱著 要送什麼,一切都很臨時起意。拆封那天他也一起被拆封了,在飯店被嚴昭插得埋在枕頭 裡哭,眼淚浸濕了枕套,混合痛楚與快感的嗚咽在房裡迴響。   手掌被捏緊,有誰穩穩握著梁祐梓的手。指甲修剪整齊,線條好看,像鋼琴家的手, 優雅充滿力量。梁祐梓僅憑那獨一無二的、帶著涼意的溫度,就知道那是誰的手。熟悉的 觸感讓他心臟猛烈跳動,像是蝴蝶在肋骨內亂撞。   那雙手的主人是嚴昭。嚴昭就坐在床邊,穿一件冰灰色的Loro Piana小山羊絨高領毛 衣,襯托得膚色更加白皙,臉上戴著醫療口罩。那雙能將路人注意力勾進去的粼眸,擔憂 地注視他。   「我請了年假。」嚴昭隔著口罩說話,嗓音沉悶:「你燒還沒退,多休息。」   燒?梁祐梓蠕動了一下,脖子確實滾燙,骨縫發酸,喉嚨乾得冒煙。對了,是那一次 。他得了COVID-19,被公司勒令在家隔離,燒得神智不清,遠距工作的鏡頭都開不好,整 個人恍恍惚惚,他以為自己會就這樣孤獨地死在公寓裡,如一個被遺忘在角落、生了蛛網 的玩具。   嚴昭不顧一切地跑來,為他擦拭身體,餵他喝水,守了他好幾天。不眠不休的看護熬 得嚴昭黑眼圈都出來了,原本完美無瑕的臉上多了些憔悴。嚴昭出了一點汗,把高領毛衣 脫下放在一旁,露出結實如豹的胴體,肌肉線條在昏暗的光線中若隱若現,他幫自己擦了 擦身體,也幫梁祐梓擦了擦身體。   嚴昭俯下身,隔著那層薄薄的口罩,吻了梁祐梓額頭。   被過濾的、不甚真切的吻,印得梁祐梓的靈魂都在顫抖,輕柔的觸感像羽毛一樣滑過 他的神經。高熱將梁祐梓的氣力焚燒殆盡。他癱軟在床褥間,意識錯落,渾身骨節被彈簧 勾打開,鬆開插銷後又勉強拼湊。唯有額上不時更換的冷敷袋,和偶爾探來、為他拭去冷 汗的手,是清醒與混沌之間的錨點,是他在飄搖中唯一的依靠。   另一波劇烈咳嗽後梁祐梓被冷醒,嚴昭脫光了他的衣服,繼續擦拭他健碩的脖頸與胸 膛。動作和緩,近乎虔誠,不過那雙眼睛總是閃爍著一絲考量,思考某種深沉的念頭。梁 祐梓心中一悸,他覺得自己從來沒有讀懂過嚴昭,這個男人就像一本暗含密碼的書,他只 能看懂表面的字句,無法解析其中的意圖。   梁祐梓閉上眼,試圖逃避那目光,身體因虛弱而格外敏感,毛巾掠過胸前時,他抑制 不住地避了一下。他的乳頭超級怕癢,這是一個連他自己都覺得丟臉的秘密。   這一躲似乎觸動了嚴昭某種隱秘的開關。   擦拭動作停頓了。嚴昭的鑠目赤裸裸射過來,將他看透,看到他羞恥的最深處。毛巾 擺到一旁水盆裡,水面泛起漣漪。取而代之的是殘餘濕意的指腹,劃過梁祐梓癟癟的淺褐 乳暈,開始情色的搓揉,梁祐梓不由自主地顫抖。   「……」梁祐梓忍著癢意,喉嚨發不出聲音。混合著恐慌與期待的悖德感,讓他渾身 緊繃。嚴昭沒有再給他任何拒絕的餘地,扯下口罩,俯身去吸梁祐梓乳尖。   「唔……」梁祐梓推拒,手腕被嚴昭一手扣住,壓向枕側。病中的身體使不出半分力 氣,他像一隻被捕獲的野生動物,僅能任人宰割。燙舌激得梁祐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嚴 昭掀開被子,悄無聲息滑了上來,修長的身體帶著一絲室內涼氣,與梁祐梓高壯滾燙的軀 殼緊緊貼在一起。床墊因承受了兩個成年男人的重量深陷下去,形成一個潮暖的、無法逃 逸的巢穴。   「咳咳……」梁祐梓費力咳了兩聲,努力抗議:「不是說……要多休息嗎?」   嚴昭側過身,半邊臉頰埋在柔軟的枕被裡,露出水光的眼睛衝他笑。被單雖遮住了略 顯薄情的唇線,遮掩不住嚴昭足以顛倒眾生的、令人心痛的美麗眉眼。致命的,圈套似的 讓人淪陷。   「幫你出點汗,好像也不錯。」   此時的嚴昭微微一笑,字字句句慢行在梁祐梓瀕臨崩潰的理智上。   明知道梁祐梓怕癢。偏要咬他的胸。   明知道梁祐梓拒絕不了。偏要干擾他休息。   公司剛認識的時候,梁祐梓雜誌看的是清涼的寫真女星,電視注意的是職棒啦啦隊, 他的世界裡沒有男人的位置,對嚴昭,確實有一些曖昧的好感,但恐怕連他自己都沒搞清 楚怎麼回事。嚴昭非要耗費半年,慢慢探入梁祐梓生活。一步一步,像蟒蛇一樣滑進他的 心裡,讓他願意緩緩開放,化作一池盛夏。最後用一通電話擊碎防線,半強硬地疾駛身體 ,裡裡外外蟻蝕,啃出那麼多的孔洞,讓他變成一個千瘡百孔的人。   嚴昭的手,一尾冰涼的魚,游入梁祐梓前方汗濕的毛叢,在汗涔涔的雜草間嬉戲、迴 游。梁祐梓絕望地感覺身體背叛了自己。在那隻手的撫慰下,被拋棄的、早已頹喪多年的 部分,竟可恥地復活了。他粗碩的性器,在手中不斷膨脹、變大,像一株被春天喚醒的植 物。   一株被厭棄過也要拚死開花的無比孤獨的植物啊!醜陋且悲壯。   梁祐梓深知這不過是相處的碎渣,疲憊製造的幻覺,一場他極為懷念又過度真實的夢 。他知道的。這種認知,殘酷得像斜躺鐵軌,列車輾過以後腸子被勾住無限拉長,陰涼的 颼颼聲就這樣灌進空無的肚腹中,疼進了腦髓。可那雙手如此狡猾,那雙眼睛如此深情, 讓他難以抗拒。他悲涼地想,就這樣吧,被這場瘟疫侵吞,死在這座名為「嚴昭」的記憶 墳墓裡,也沒什麼不好。   當梁祐梓賁張的肉柱被擰弄得濕漉後,嚴昭分開了梁祐梓硬實的臀瓣。沒有任何潤滑 ,嚴昭從不為他潤滑,他說那樣梁祐梓才會將他記得清清楚楚,連續幾天坐辦公椅都能感 受到後方彆扭的微疼。梁祐梓依他。都依他。一切都發生得順理成章,像踏入必經之路上 蓄謀已久的地洞。嚴昭的龜頭帶著濕涼,略略試探後穴,然後緩緩地、避無可避地堵了進 去。   擴張感是野蠻的,夾雜乾肏的不適應,他感覺自己是祭品,臀肉被左右拇指掰開,核 心由一團記憶和欲望化身的幽靈反覆貫穿。嚴昭一如既往,殘忍得要將他掘爛。腰部奔流 著狠戾的勁道,一下一下打樁,拍得臀肉亂顫,將他釘穿在這張床上,釘死在過去與現實 的十字狀的刑架,血肉斑斕。   冷汗無法抑制地湧出,浸濕了鬢角。梁祐梓死死咬住下唇,不願洩露更多示弱的聲音 。被他強行壓抑的、浩瀚得幾乎要將胸腔頂碎的思念,竟找到了弔詭的宣洩方式。他抬起 鼓囊囊的手臂,更緊地環住嚴昭頸背,指頭無意識地摳入緊繃的肌肉,希望能將對方融進 自己的身體裡。   嚴昭感受身下的肉體有所回應,動作稍許凝滯,隨即更狠的進攻。他低下頭,啃噬梁 祐梓耳輪,用不成調的聲音,在梁祐梓耳邊吐出模糊的騷話:就算你以後想忘了我、我也 有許多辦法讓你記住。你別想擺脫,想都別想。那時梁祐梓全當耳邊風,他被肏透了。肉 體碰撞的糊響、喘息和悶哼。在病榻邊發生的,侵佔式的媾合中,他們以一種互相傷害的 方式,短暫地、無視一切地糾纏在一起。   病得剩半條命的人。   被那個理應也需要休息的、累得半死的人,壓在身下,肏了個底朝天。   快感與痛楚交織在一起,毀滅性的洪流,將夢境越來越收縮,房間被整個收攏到噗哧 噗哧抽插的肛口內,頭頂赫然露出雨後晴天,他們開始裸身飛翔。接近無限透明的藍在提 醒他,這一切有多麼不真實,提醒他溫存早已失去。那些滿溢在他雞巴裡的、又空又茫得 幾乎要將他逼瘋的懷念,忽然化作飛濺十里高空的銀色噴泉。   他不想醒。真不願意醒。   梁祐梓臉色鐵青地睜眼,首先聞到的便是讓他緊張得想吐的醫院味,混合了消毒水、 藥物和憂愁的氣味。天花板慘幽幽的,燈管散射冰冷的、毫無生氣的光。手臂上插著針頭 ,冰涼的液體正順著輸液管,一滴一滴,緩慢流進血管。沒有淡藍色的窗簾,沒有 Diptyque聖日爾曼大道34號擴香精的香味。當然,那個戴著口罩,眼裡盛滿擔憂的嚴昭也 不在旁邊。   一名實習護生走了進來,見他醒了,用稚嫩的語氣說:「梁先生醒了?您因為過勞發 燒昏倒在產房,睡了很久。不過沒事了,燒已經退了。其實以往也有很多新手爸爸見血在 產房暈倒,您已經夠厲害啦。」   新手爸爸。這四個字像刀子一樣刺進他的心臟。   梁祐梓張了張嘴,還沒緩過神。他想起雅心,想起剛出生的嬰孩,想起自己在產房裡 扮演的角色。一切都是假的,連新手爸爸的身份都是假的。   「對了,」護生像是想起了什麼,補充道:「您太太交代我一定要跟你說,一起送來 的那位嚴先生,他很幸運,幸好你們一發現就自行送醫,如果等救護車去接可能就來不及 了!裝置植入式心臟整流去顫器(ICD)的手術非常成功,他已經脫離險境,轉到普通病 房了。」   脫離險境了。   這幾個字在梁祐梓的腦海裡迴響。梁祐梓將臉轉向無人的一側。眼角有濕潤的東西滑 落。旖旎而暴虐的夢境,被現實一曬,蒸發得無影無蹤。徒留被慾望與思念掏空的、疲憊 不堪的軀殼。在他耽溺於虛假的高潮時,嚴昭在另一個房間,為自己的生命,進行一場真 實的、沒有退路的戰鬥。他慶幸嚴昭是勝利者。   所有意義上的勝利者。      留下刮痕的人。   他們之間隔著的,從來就不僅是一層口罩的距離。隔著的是整個婚姻制度,以及梁祐 梓的良心。梁祐梓知道,當嚴昭康復出院後,他們會開始拼命忙碌,回到原來的生活軌道 。他將繼續扮演稱職的,永遠站在一旁的支援者,看著嚴昭和雅心一起照顧他們的孩子, 組成模範家庭。他會真誠祝福他們,在需要的時候隨時提供幫助,如果他夠厲害,真的夠 厲害,他還會假裝自己很快樂。   但在獨自入睡的時候,在沒有人看見的角落,他肯定會想起戴著口罩的嚴昭,想起那 雙充滿擔憂的眼睛,那雙曾經在會議桌下輕觸的手。那將是他僅有的慰藉,也是他最大的 痛苦。   窗外暗了,樹影透過窗框斜映進來,在病房牆壁投下斑駁的灰線。梁祐梓躺在那裡, 看著灰線慢慢稀薄,慢慢消失,化為夜色。就像他對嚴昭的愛一樣,只能用光陰來稀釋, 看看最後能不能什麼都不剩。   那麼多年了,他已經流空了。   靈魂裡沒有什麼能再壓榨出來了。   在獨自一人的病房裡,梁祐梓為自己的愛情舉行了一場無聲的葬禮。 -- 作者:遇到老嚴這種心機重的腹黑男請盡快遠離。 就算分手,就算結婚,也不願意柚子忘了他。 好幾年,故意傳訊息。 故意傳跟太太放閃的照片。 一再一再提醒柚子,你是我重要的人。 讓柚子離不開放不下。 吃他吃得死死的。 塊陶啊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36.237.202.155 (臺灣)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BB-Love/M.1758636684.A.6F1.html

09/23 22:41, 5小時前 , 1F
肉好好吃喔。但是嚴真的太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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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3 22:47, 5小時前 , 2F
Diptyque太好親近,換成MATIERE PREMIERE 搞不好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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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3 22:47, 5小時前 , 3F
避開戰力不足的男人們。(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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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3 22:48, 5小時前 , 4F
但也可能直接釣到比嚴更糟的大魔王。
09/23 22:48, 4F

09/23 23:39, 4小時前 , 5F
如果是Falcon Leather會不會出現喜歡BDSM的魔頭(抖
09/23 23:39, 5F

09/23 23:58, 4小時前 , 6F
對對你知道我就是想講那支香水wwwww 充滿侵略性啊~
09/23 23:58, 6F

09/24 02:49, 1小時前 , 7F
釣到香民感到愉悅///
09/24 02:49, 7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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