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議事潛規則 (30)

看板BB-Love (Boy's Love)作者Immaculacy (Immaculacy)時間8小時前 (2025/09/27 19:27)推噓2(2推 0噓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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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叔叔，是。柏陽？他今天代表我去祈安法會。是，他一直表現都很好……一個禮拜都沒回家？是，好，好，沒問題，我去了解看看，是，您別這麼說，我會再連絡您。」李正瑾按掉通話結束鍵後，莫名有些心虛。徐柏陽竟然一個禮拜都沒回家？最近在進行總預算審查，他滿腦子都是這件事，很少注意其他人的狀況。上次看到柏陽的時候……感覺沒什麼異狀，但的確是有一股疲態。不，老實說吧，事實上從那天之後自己就在避免接觸徐柏陽。李正瑾按著自己的太陽穴。他並不覺得自己有錯，甚至覺得自己做得還不夠。他應該要徹底拉開跟徐柏陽的距離。但他又還沒想好要怎麼和徐雲哲和徐柏陽說明，讓徐柏陽可以合理地離職。他只是像抓著稻草一般倚賴徐柏陽給他的建議，將所有需要做決定的時間往後延。所以他還是必須在上班時間看到徐柏陽。而每當看到徐柏陽彷彿垂在地板上，來回掃動的沮喪大尾巴時，他又會忍不住去關心他有沒有好好吃飯多喝水。但這也算是對助理的關心對吧？畢竟一下子太過冷落徐柏陽的話，其他同事也會覺得奇怪。對，這算正常範圍，沒有超過邊界。超過邊界的是那把鑰匙。李正瑾自己也不理解。他把家裡鑰匙拿回來就好，為什麼又要給徐柏陽辦事處的鑰匙？根本沒有意義。但他就是給了。算了別想了，現在的問題不是這個。李正瑾輕吐了口氣，看了下時間，祈安法會應該還沒結束，等下午的會議結束之後再來找徐柏陽問問。徐雲哲是很好面子的人，會打電話給自己詢問兒子的狀況，表示徐柏陽真的很久沒有和家裡聯絡了。事與願違，下午的議程拖得比平常更晚，主席延長了兩次，結束時都快十點了。李正瑾匆匆趕回研究室時，果然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他打了兩通電話給徐柏陽，但都沒有人接聽。李正瑾的心虛轉為擔憂。不會真的出什麼事了吧？李正瑾決定先傳訊息給徐柏陽。「不好意思這麼晚打擾你，你現在方便講電話嗎？」李正瑾開車回到家後，拿起手機，卻發現訊息還沒有被已讀。真的不太對勁，通常徐柏陽回訊息都很快。他又打了一次電話，還是沒人接。只能等了嗎？偏偏明天又是周末，難道要等到禮拜一…… 李正瑾發現自己腦內開始習慣性地生成最壞的想像。不行，他等不到禮拜一。但他能怎麼辦？要去哪裡找？李正瑾赫然發現他對徐柏陽一無所知。徐柏陽知道自己所有的工作行程，知道自己喜歡的座椅角度，甚至知道自己最喜歡的咖啡廳。而他呢？他只知道徐柏陽喜歡用約克夏的貼圖。李正瑾看著手上的車鑰匙，又推開了門，往停車場走去。李正瑾並不知道徐柏陽會去哪裡，他只是沒辦法在家空等。他漫無目的地開著，不知不覺又開回台北市議會。夜晚的信義區依舊霓虹閃爍。 101最高處的藍色警示燈以固定的頻率一明一滅，台北市政府大門上的面板顯示著現在的溫度是29度。旁邊的市議會已經燈光全滅，大片灰褐色磁磚以拱形排列，在黑暗中看起來像是一座碉堡。李正瑾的車子右轉之後繼續往前開，再開一陣子的話，只要轉幾個彎就會到他的服務處了。李正瑾此時腦中突然一個機靈。不會吧。他握緊方向盤，腳底忍不住踩下油門。隨著他逐漸靠近目的地，他看到了照理說沒有人在的服務處透出明亮的燈光。李正瑾的呼吸瞬間加快。他迅速停好車，走進服務處，穿過昏暗的會客室，朝著發亮的辦公室快步疾走。他砰地推開門，就看到他一直在找的人驚愕地朝他轉頭。徐柏陽頭上戴著全罩式耳機，手還放在滑鼠上；他向來澄澈的雙眼佈滿血絲，眼下有著明顯的烏青陰影，向來打理乾淨的人中長了些許的鬍渣。李正瑾張開嘴想說些什麼，但一口氣卻卡在發悶的胸口，一個字也講不出來。「老闆？你怎麼會在這？」徐柏陽拿下耳機，站起身走向李正瑾。李正瑾看著徐柏陽，過了好一陣子才終於發出聲音。「你……怎麼在這裡？」「怎麼賴帳，你自己說我可以來的。」徐柏陽拿起桌上的金屬鑰匙在李正瑾眼前晃了晃。那把本來粗糙發黑的鑰匙被徹底擦亮，上頭還掛著一個吐出舌頭的約克夏狗狗鑰匙圈。李正瑾覺得胸口的悶疼更嚴重了。他壓住自己的心臟後才開口。「你在做什麼？徐叔叔很擔心你，他說你很多天沒回家了。」「沒什麼事啦，我今天就會回去。」徐柏陽說著，不經意地擋在他的筆電面前。「柏陽。」李正瑾聲音壓低。徐柏陽低下頭，默不作聲。李正瑾彷彿看見他的大尾巴垂了下來，瑟瑟地縮在屁股後面。李正瑾立刻後悔起剛才的口氣。明明自己這陣子對他漠不關心，現在才擺起長輩的架子算什麼。「我不是要干涉你，只是徐叔叔很擔心你，我……也會擔心。如果不回家睡，至少要跟家人說一聲。」「……嗯。」徐柏陽低低地應了一聲，聲音聽起來更委屈了。李正瑾知道他現在應該跟徐柏陽說早點回家之後離開這裡，再跟徐雲哲回報，但他的身體卻擅自往前走了一步，輕聲地問：「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嗎？」徐柏陽抬起頭望向自己。李正瑾沒有注意到自己全身已經被徐柏陽投下的陰影所籠罩，他只是看著徐柏陽被耳機壓得翹起一搓的頭髮，忍不住伸手幫他撫平。下一秒他就被攬進徐柏陽的懷裡。李正瑾的後腦杓被徐柏陽寬大的手掌緊緊按住，他聞著徐柏陽脖頸間隱約的香味。他分辨不出來那是什麼味道，只覺得明亮淺淡，卻令他發暈。被固定住的視線前方正是徐柏陽的筆電。螢幕被分割成了兩半，一半是自己在質詢的錄影畫面，另一半李正瑾不太確定是什麼，但從大量的影格和下方複雜的時間軸，他猜得出來是某種剪接軟體。李正瑾的大腦緩慢地轉動出結論。「老闆……」徐柏陽低低的呢喃在耳邊響起。李正瑾不但覺得頭暈，心口處也隱隱作痛。「為什麼……」李正瑾的嘴裡忍不住吐出腦中的疑問。「我想為老闆做點事。」「但是……你已經為我做了夠多。我不……」「我不是想要逼你做決定，我只是想說這些影片可以讓更多人了解實際的市政狀況，你不是一直想讓更多人關心政治嗎？」徐柏陽鬆開手，語氣著急地解釋。李正瑾只是搖著頭，往後退了一步。不行。果然這不是徐柏陽應該待的地方。「柏陽……鑰匙還我。」「老闆！」徐柏陽伸手扣緊李正瑾的手腕。「我喜……」李正瑾睜大眼睛，徐柏陽開闔的嘴唇彷彿變成慢動作。原本一直壓在他胸口的大石頭被舉起，沒有了束縛的心臟開始瘋狂跳動。「我喜……我喜歡跟你做！」李正瑾的腦袋被這句話弄當機了。等到腦子自動重啟完成之後，那顆被舉起的大石頭已經被放下，繼續沉沉地壓著；李正瑾的心臟恢復到熟悉的跳動頻率，卻也因為那股重量泛起一股酸澀。李正瑾命令自己放下緊繃的肩膀，穩定好呼吸再開口。「你的意思是？」很好，聲音聽起來跟平常一樣。徐柏陽委曲地晃了晃李正瑾的手。「那天……老闆你也覺得舒服吧？我們以後不能再做嗎？」李正瑾垂下視線。自從那晚之後，他的身體深處總是有股難以澆滅的騷動。和徐柏陽保持距離有一部分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只要看到徐柏陽，脊椎下方就會回憶起他的形狀和熱度。他試著自己解決，卻完全沒有辦法澆熄慾火。他不得不網購了按摩棒，但矽膠的柱體即使有著細緻的曲線，卻沒辦法複製徐柏陽帶給他的快感，應該說，比起快感，他更迫切地想要重現那晚讓他暫時忘記一切，大腦完全空白的感受。所有煩惱的事情都可以徹底丟在一旁。李正瑾之前從來沒體會過那種彷彿漂浮在空中的輕鬆感。一旦嘗過一次之後就再也忘不了。徐柏陽又搖了一下李正瑾的手。看李正瑾還是沒有反應，便討好地將李正瑾的手掌貼上自己的臉頰。李正瑾的目光不自覺地被牽引過去。他不得不再次看向徐柏陽比平常憔悴許多的臉蛋。只有那雙瞳孔，即使周遭有著血絲，卻依舊如同太陽一般，燃燒著明亮的火焰。他的指腹感受著徐柏陽光潔有彈性的肌膚觸感。果然，黑眼圈和鬍渣不該出現在這張臉上。李正瑾想著，大拇指輕輕拂過徐柏陽柔軟的下嘴唇。他感到指尖被粗糙溼熱地舔舐，隨後便被徐柏陽燃起的熊熊烈焰所吞沒。 ——李正瑾，你這個無可救藥，卑劣無恥的大人。在李正瑾的理智被快感徹底搗碎之前，他的腦子裡一直重複著這句話。 -- 噗浪 https://www.plurk.com/icyfelix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18.161.198.135 (臺灣)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BB-Love/M.1758972454.A.D60.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