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 [綴歌] 綴歌馬份–混血王子
看板C_Chat (希洽)作者monica21 (carpe noctem)時間3年前 (2021/02/02 22:58)推噓31(31推 0噓 26→)留言57則, 20人參與討論串22/23 (看更多)
這一回借用了t大很久以前的圖~~~
上一回Ch. XIX: #1W5yY-uR (C_Chat)
本回Ch. 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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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三十日，夜幕低垂。
自從特級維安警報發布後，不列顛的魔法界人心惶惶。
霍格華滋也加強了警戒。
晚餐時間結束後，學生們除非經過申請，不再被允許離開交誼廳。
原本就已經有兩隊正氣師進駐校園，
在今天，則更多了幾名戴上面罩的巫師，在長廊上巡邏警戒。
這多少令學生們感到好奇，也成了晚餐長桌上的話題。
有人說，這證實了恩不里居的猜想，鄧不利多確實有自己的軍隊。
也有人認為，這是為了對抗黑魔王，不得不為。
只有少數深深被牽扯進巫界戰爭核心的學生明白，
今晚，鄧不利多召喚了原本只是在活米村潛藏守候的鳳凰會成員。
面罩，是為了保護身份，不致曝光。
顯然，連金利、東施等在魔法部工作的巫師也出動了。
不消機智也能猜想，今晚不會平靜。
日落時分，霍格華滋嚴陣以待。
——
史萊哲林的交誼廳，因為消失了一整年的女王歸來議論難了。
綴歌卻只是匆匆閃現，帶著潘西、月桂與翠菊回到曾經的寢室。
「綴歌...」
「你看起來好多了。」
月桂與潘西輪番說著，翠菊則擔心地走上前，牽著綴歌。
綴歌笑了笑，略帶急促地開口。
「今晚很危險。」
「我想麻煩你們，確保沒有任何人離開交誼廳。」
雙手交疊，握緊了翠菊發冷的手指。
潘西機警地與月桂交換了眼神。
「那你呢？」
杏眼圓瞪，與月桂一同默默地看著綴歌。
「我會沒事的。」
綴歌堅定地說著，試圖安撫閨蜜們。
「綴…」
在月桂再開口前，急急地打斷了她。
「不，聽我說。相信我。我知道了很多事情。」
「我會沒事的。鄧不利多，他確保了我的安全。」
乍聞校長的名字，潘西、月桂與翠菊雖然不解，卻也多少放下了心。
「我們不會讓史萊哲林的學生離開的。」
潘西堅定地說著，月桂已經踏上前，眼眶盈上淚水。
四人在寢室內緊緊相擁。無聲靜謐，卻已經互通了心思。
潘西與月桂已經隱隱有了預感。
今晚過後，綴歌可能將不再回歸校園。
各自紅了雙眼，聽著寢室響起細微的嬌聲抽泣。
在髮鬢廝磨中，無聲訣別。
「千萬...千萬要小心，綴歌姊姊。」
看著綴歌踏出房門，在漸行漸遠的纖細背影中，留下翠菊的淚聲繚繞。
——
葛萊分多塔裡，榮恩焦躁不安地踏著步，妙麗也緊張地雙手十指交纏疊握。
「他去好久了。」
「鄧不利多這麼臨時找他去辦公室做什麼？」
「我不知道...我希望沒事...」
兩人總是如此，時不時冒出一兩句話後，便回歸沈默。
而後，榮恩才會再試著開啟話題。
「他一直在懷疑馬份和石內卜。」
「馬份是無辜的。」
「是。是。當然。」
「她那個年紀能做到什麼。」
「我不知道，榮恩。」
「她去年的無聲咒，就好像有人一直在訓練她戰鬥似的。」
「但你剛才也說她是無辜的。」
「她是。」
『「…………」』
「我希望今晚沒事。你有看到嗎？鳳凰會的人都來了。」
「我也希望。但是我不知道...」
——
城堡二樓的迴廊盡頭，前往校長辦公室的螺旋梯聽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哈利大口喘著氣，直跳下幾級梯階，心跳快得出奇，心裡一片混亂。
除了即將與鄧不利多一同出任務的興奮與悸動，更多的情緒，是悶燃的怒火。
不久前，才在崔老妮的喃喃自語中得知，是石內卜竊聽了預言，害死詹姆與莉莉。
也才因此，與鄧不利多起了衝突。
為鄧不利多隱瞞真相感到憤怒。火上加油的，是鄧不利多的固執。
心情鼓盪了步伐，跳上迴廊，已經快步長奔。
鄧不利多只給了自己十分鐘，讓自己回到葛來分多塔，拿取隱形斗篷。
卻在拔腿狂奔的同時，腦內思緒飛騰。
為什麼會這麼信任石內卜？
忍不住想起了綴歌，心頭忍不住一陣酸澀。
她也總是這麼信任石內卜。
但是，她知道嗎？知道是石內卜害死了自己的父母嗎？
不及細思，隨即被深深懊悔帶離了念頭。
下意識地恨恨地捶了自己胸口。
幸好，聽說，她幾週前出院了。
就這麼心神交錯，還沒能轉緊葛來分多塔的梯廳，見到了令自己不敢置信的情景。
綴歌靜靜地倚在石牆邊。
消瘦的身影依舊顯得纖弱嬌柔，
神情卻不再憔悴，反而多了幾許久違的英氣。
「綴…綴歌？」
眨了眨眼，晃了晃頭，確認眼前的倩影不是錯覺。
綴歌瞇上了眼，雙眉微蹙，走近身來。
深印在心頭的清香襲人，想起了幾週前，自己所下的毒手。
哈利忍不住心底一酸，險些落下淚來。
「對...對不起...」
低下頭，忍著淚水道歉，綴歌卻理也不理。
只在錯身而過時，悄聲說著。
「晚上會很不平靜，知道你不會袖手旁觀。」
「只是，不管你要做什麼，都要記得「運氣」，好嗎？」
而後，是久違的輕語叮嚀。
「別太莽撞了。哈利。」
一閃而過，哈利愣了一愣，心頭不住捎來幾許奇異的感受。
也許，真的只是錯覺。
二樓女廁的決鬥過後，綴歌似乎不再悽苦壓抑。
無暇多想，帶著困惑不解的忐忑衝入交誼廳。
簡明地交代了妙麗，必須召集霍格華滋的軍隊，將福來福喜塞進榮恩手裡。
而後，趕至城堡大門，見到鄧不利多等待的身影。
再踏離校園的路上回眸，隱隱覺得，
是誰的目光在二樓迴廊的石窗畔，注視著自己。
——
看著哈利與鄧不利多的身影離去，綴歌深深吸了口氣。
踏上石階，來到七樓迴廊，走到掛毯前緣，心念默起。
藉著櫥櫃寄去了信息，在漫長的等待裡，試著調理紊亂的思緒。
想著賽佛勒斯的記憶裡，鄧不利多曾說，今晚，將迎來開局的末尾。
也是終局的開端。
閉目凝神，無助地向梅林祈禱著，一切都能圓滿。
時間在調息間消逝，不知過了幾個小時。
緊接著，消失的櫥櫃緩緩亮起微弱的光芒。
伴隨喀拉輕響，櫥櫃的光芒大作，櫃門倏地開啟。
「做得太漂亮了，小綴歌。」
貝拉阿姨興奮得近似尖叫，綴歌的眼神不曾挪離她身後的高大男子。
「又見面了。馬份家的丫頭。」
「焚銳・灰背。」
狼人呲牙裂嘴，綴歌咬了咬唇。
直到最後一道身影出現，綴歌終於忍不住，暗暗吸了口涼氣。
手腳在霎那間，冰冷得失去了知覺。
「萬應室？」
「非常聰明，綴歌・馬份。」
櫥櫃裡傳來了嘶鳴一般的話聲，輕柔得猶似鬼魅。
「我...我的主...主人。」
唇齒藏不住意外襲來的恐慌，行禮時難止震顫。
黑暗的房間裡，閃現黑魔王蛇瞳映射的紅光。
「驚喜嗎？」
森森冷笑。
綴歌卻瞥見了黑魔王的目光，略帶警戒地在房間裡摸索一週後，才鎖回自己身上。
「別擔心。這個任務，你才是主角。」
「佛地魔王，只是前來送行。」
「謝...謝謝您，我的主人。」
優雅地回禮的同時，腦子動得飛快。
「接下來呢，你的下一步是什麼，綴歌．馬份？」
「去天文塔釋放黑魔標記。」
「鄧不利多歸來後，會被引到那裡。」
聽著綴歌的答覆，黑魔王的血瞳瀰漫愉悅。
在應答之虞，綴歌卻自模糊猜想。
靈光乍現，有了恍然大悟的臆測—
黑魔王也曾造訪萬應室裡。
——
——
——
離開萬應室不久，便發現黑魔王施法，隱藏了行蹤。
下到六樓，才剛往天文塔的方向走去，身前已傳來疾聲厲喊。
「是什麼—！」
迎面而來的正氣師還沒說完話，身後閃出一道紅光，重重地打在他的臉上。
正氣師來不及吭聲，便已昏死在地。
然而，這只是引來了戒備的巫師。
迴廊上，傳來了大批人手快速移動的回音。
「快走！小綴歌！去做你該做的事！」
貝拉尖聲叫喊著，抓緊了自己的手臂向前急奔。
高亢的音調，盡顯她的亢奮。
綴歌轉過身，看著灰背朝著迴廊深處發出了令人戰慄的狼嚎。
驚訝地發現，即便不是月圓，他還是可以自在地變化狼形。
但不知怎的，他只在雙手顯現了狼爪與兩根長長的獠牙，面容還是人類。
「黑魔王的命令。」
「今晚，只准死一個人。」
「這些人，還不足以替鄧不利多陪葬。」
貝拉看著綴歌，一面解釋，一面在經過時，狠狠地踩過昏迷的正氣師。
「讓你撿到了一條命，哈哈哈哈哈。」
毫不掩飾地仰天狂笑，正巧迎來一小組戒備的正氣師。
五個舉著魔杖的人在發現貝拉後，此起彼落的相互提醒。
「這個笑聲—」
「食死人！食死人闖入了！」
「是雷斯壯！小心雷斯—啊！！！」
還沒能說完，一道黑影迅捷地閃入。
其中一名正氣師已經發出慘叫，摀著鼻子倒地掙扎。
「狼—狼人！啊！！！」
灰背快速地闖入小組的防禦圈。
在伸手可及的距離裡，利爪閃過銀光，獠牙刺穿血霧。
近身肉搏，令擅長施法戰鬥的正氣師一時失措。
頭兩名巫師才剛舉起魔杖試圖防禦，卻隨即因灰背的狼爪斷折。
而後，或則被啃噬了口鼻，或則被抓瞎了雙眼，倒地不起。
石板上漫起了血氣。
「『咄咄失！』」
紅光大作，高聲施咒的咒語響起。
畢竟是魔法部的精銳戰力，儘管因為突襲，馬上折損了四個人手，
剩餘的兩名正氣師，已然趁著同伴倒地的剎那重整旗鼓。
灰背卻是不避不閃，舉起雙手，霎那泛起了銀光，
朝著襲來的光束一掃，昏擊咒霎時煙散。
「怎麼可—」
「麥克！」
名喚麥克的正氣師還在錯愕，身子已然高高飛起，撞上石牆，緩緩地滑落倒地。
「唉呀！嘻嘻嘻！」
「把女士晾在一旁，可是非常無禮呢。」
貝拉甜膩膩地說著，夾帶瘋狂玩弄獵物的媚笑。
落單的正氣師呼吸急促，魔杖在貝拉、灰背與綴歌身前流轉。
「焚銳・灰背。貝拉・雷斯壯。還有你！」
「你們是自投羅網。」
「霍格華滋的正氣師不只有我們，在活米村也還有後援！」
正氣凜然，牙關卻是打顫。
不住後退的同時，雙眼驚惶地看著倒地的戰友們。
「那叫他們一起來呀。」
「這可是，難得面見布萊克家長女的機會呢。」
貝拉說著，語氣曖昧溫柔，卻表露了無盡危險。
正氣師的身後，又傳來陣陣腳步聲。
後援將至的跡象，似乎重新給了他勇氣。
魔杖一擺，一道紅光朝著綴歌襲來。
「唉呀呀，想從最弱的人開始解決嗎？」
「真不懂得憐香惜玉呢。」
綴歌連忙舞動了魔杖，聽著貝拉的冷嘲熱諷在耳畔高揚。
「真可惜，選錯人了呢。」
貌似嘆息的同時，正氣師「嗚呃」的悶聲，
胸口的長袍裂開了一道血痕。
正氣師臉色猙獰的倒地，貝拉得意地擺了擺魔杖。
——
「真無聊呀。」
「這些正氣師還挺年輕的，看來都是上一次戰後才加入。」
三人一面下樓，一面看了看倒地的幾個面孔。
「也許，魔法部也沒有想過，我們會直接攻進學校。」
「所以只派了一般的正氣師前來駐守。」
綴歌淡淡地說出自己的想法，心底暗暗著惱魔法部的輕忽。
貝拉阿姨說得沒錯。
適才電光石火的交鋒裡，明顯看出正氣師們與兩個食死人的經驗差距。
一路上，再無抵抗。
「應該還有四個人。」
即將下到城堡大廳時，灰背冷冷地說著。
提醒著貝拉，不可掉以輕心。
「我還真希望他們偷—」
貝拉才剛走下梯廳，探出半身，急忙閃回。
三人身前的石牆響起一道「砰」地爆響。
看來，是嚴陣以待的對手發出了攻擊。
「嘿嘿，這下有趣多了。」
貝拉朝綴歌扮了個鬼臉，鼻翼噴張。
原本帶著幾分玩興的眼神，閃過了憤怒的歡愉。
「讓開。」
灰背低吼，舉起泛著銀光，能擋下昏擊咒的雙手擋在身前，闖出梯廳。
貝拉也壓著綴歌的身子，閃出了掩護的牆面。
剩餘的四名正氣師兩兩相背，互相防禦著對方身後的空間。
不住朝著在防禦圈外竄高竄低的灰背發出攻擊。
狼人的身影太快，正氣師的咒語往往未能及身。
反倒是有幾次，險些被灰背突然的衝刺衝入陣中，壞了陣型。
若不是另外三人機警，只怕又要重現稍早的慘案。
「看來，正氣師局的訓練，重視奇獸勝過美人呢。」
貝拉森森冷笑。
眼前的四人，忙著應對逡巡狩獵的狼人，已是無暇分神。
只消她舉起魔杖，頓時便能擊破正氣師的防禦。
「小...小心！」
「我知道！」
正氣師們自然也明白。雖是相互提醒，卻分身乏術。
只能看著貝拉好整以暇地，帶著玩弄的興致在圈外緩步慢行。
「第一個倒下的，要是誰呢？」
正氣師們發出的咒語，不停撞擊周遭的石牆，略起煙硝。
綴歌看著眼前的詭異戰局，皺了皺眉，
自顧自地朝通往天文塔的梯廳走去。
「很好！這裡交給我們。你有你的任務，小綴歌！」
看著姪女毅然決然地離去執行任務，貝拉得意地表揚著。
同時甩出了詛咒， 一名正氣師擋下咒語的同時，灰背也突然進襲。
戰聲又起，綴歌卻止不住心底納悶。
黑魔王去哪裡了？
正要踏上台階，梯廳兩側突然竄出了一道人影，拿著魔杖指著自己。
綴歌退了幾步，聽聞身後傳來咒語連番交擊的爆炸聲。
「鳳！凰！會！」
貝拉的厲聲尖笑與灰背的怒吼，在碎裂的石面與灑落的粉塵中激盪。
綴歌一面倒退，一面環顧了四周。
石板倒了兩名正氣師，地上血流成河。
貝拉正同時與兩名戴著面罩的巫師交手，灰背則與另外兩名鳳凰會的巫師僵持。
剩餘的兩名正氣師忙著治癒同伴，隨時可能也插手戰局。
緩緩迫近的巫師，只是溫和地開口。
「很聰明，綴歌，但是用錯了地方。」
語氣帶了點哀傷。
「路平教授。」
綴歌認出了嗓音的主人，輕柔地問候。
「啊！！！！！」
路平溫和的語調平坦，與被咒語擊中，痛苦哀嚎的灰背成了強烈對比。
「妳是美黛和麻種的女兒對吧！」
「那我只好替布萊克家清除不淨的血脈了。」
「你可以試試看。貝拉阿姨。」
綴歌轉過身，認出了與貝拉僵持的其中一名女巫。
她的面罩已經被貝拉擊落，灰暗的面頰上帶了一絲血痕。
是開學前，自己在特快車上石化哈利後，匆匆在月台上見過的人。
「不准這樣叫我！」
貝拉狂躁地怒吼。似乎認為，被帶有麻瓜血統的人認親，是奇恥大辱。
綴歌卻發覺，儘管強悍如她，在幾個鳳凰會成員的夾攻下，也不免左支右絀。
「如果只有這些人，恐怕還不足以佔領霍格華滋。」
「還有一隊正氣師與其他鳳凰會成員剛離開葛來分多塔。」
「麥教授、弗利維教授和石內卜教授也都在路上。」
路平教授繼續說著，綴歌卻恐懼地發現，周遭的空氣似乎僵冷了起來。
「嘿！」
「噢......」
「不！不！！！」
一陣黑風席捲，其中一名攻擊灰背的巫師突然身子一軟。
灰背眼見機不可失，飛撲上前，獠牙狠狠地咬穿巫師的胸口。
另一名鳳凰會的巫師發出了淒厲的哀嚎。
面罩剝落，有著一頭紅長髮的男子臉上，被狼人的銳爪劃出了傷痕。
「亞瑟！」「茉莉！」「『比爾！』」
鳳凰會的成員們高聲呼叫。
路平教授與美黛阿姨的女兒，分別叫喚著衛斯理夫婦的名字，語帶關切。
和灰背交手的男巫，以及和貝拉作戰的另一名女巫，則同時高喊比爾。
撕心裂肺。
貝拉冷冷地笑聲又響，灰背也發了野性似地昂首狼嗷。
「食死人！」
混亂中，另一隊進駐的十人正氣師也趕到現場。
魔杖直指，成了圓弧包圍著三人。
詭譎的是，除了衛斯理夫婦跪倒在地，忙亂地按著被狼人咬傷的比爾之外，
所有人都緩下了動作，沒有任何人更進一步的攻擊。
只是看著城堡的入口大廳，石牆斑駁的戰痕裡，
黑雲飄竄，緩緩匯聚成形。
「你叫路平？」
同時，黑雲傳出了極其細柔的嘶響，朝著路平教授慢條斯理的問話。
「這樣的人手，擊潰你們，還夠嗎？」
看著正氣師們嚇得僵住舉止，貝拉大大地咧開了嘴。
路平也脫下了面罩，臉色死白，緩緩地轉頭，看了美黛阿姨的女兒一眼。
「鄧不利多不在，試試看，這樣的人手，能不能阻止我。」
黑雲聚成了黑袍，黑袍下，黑魔王舉起魔杖，緩緩地挪動頭顱。
「去吧。綴歌・馬份。」
綴歌才剛踏出幾步，入口大廳突然衝出一小隊人馬。
「你休想！」
認出一馬當先的，是榮恩・衛斯理。
貌似勇猛，顯然完全沒有察覺，瀰漫在城堡入口大廳的恐懼。
綴歌沒有絲毫猶豫，咒語連發，速度快得讓幾個人還沒能反應已然倒地。
是隆巴頓與羅古德。
接著，又是砰地一響，倒地的，是衛斯理家的小妹。
綴歌略微困惑地瞇上了眼，卻霎時瞭然。
自己明明只施放了兩個昏擊咒。
「為什麼連你—」
「榮恩！閉嘴！」
榮恩高聲叫罵，妙麗卻一手摀住了他。
綴歌這才看清，第三個咒語，來自路平。
看著妙麗瞪著自己，驚懼不已。
而後，帶著堅決的勇氣點頭。
未曾看向路平一眼，兩人的咒語卻同時打出，分別擊中了榮恩與妙麗。
而後，再無回頭地，踏上了石階。
身後傳來黑魔王的嘶聲讚許，夾帶譏刺。
「路平，是嗎？」
「真是稱職的老師。」
隨後，驚慌失措地喊叫與咒語爆炸的聲響飛揚交雜。
閉上了眼，暗自希冀，黑魔王的諾言是真的。
也祈禱著，哈利真的聽懂了福來福喜的暗示。
——
——
——
黑魔標記，在天文塔上飄揚。
「去找賽佛勒斯。告訴他發生了什麼事，把他帶到這裡。」
「你發誓要服從我的，哈利—去吧！」
綴歌隱身在塔尖的門後，聽聞對話，以及哈利邁開步伐的聲響，咬緊了牙。
現在，絕不能出現在入口大廳的人，就是哈利。
轉過身，緩緩推開了沈重的木門。
慶幸地發現，見不著哈利的行蹤，也不再聽聞他的腳步。
天文塔上，只留下鄧不利多一人辛苦地撐在牆垣。
「去去，武器走。」
低柔地唸出了咒文。
不知怎的，就是不想對這麼落魄的老者使用無聲咒。
有著奇異造型的魔杖哐啷落地，鄧不利多露出了虛弱的笑容。
「晚安，綴歌。」
「晚安，教授。」
鄧不利多從容地打著招呼，綴歌也依循禮節地回禮。
「還有誰在這裡嗎？」
「我正想問你同樣的問題。」
鄧不利多勉強笑著，綴歌眨了眨眼。
目光，似乎在哈利所在的方位，稍作停留。
晚風漸起，襯托著綴歌清冷的氣質，
也勾起了薄霜下，心神疲倦也難掩飾的決絕。
綴歌沈默了，而後，緩緩舉起了手。
一言不發地，捲起了左手長袍的袍袖。
https://i.imgur.com/HEIV078.jpg
「教授。」
緩緩開口，似乎每個吐露的字詞，都是再一次，向自己的內心確認。
「我已經，做好選擇了。」
鄧不利多溫柔地笑了。
「我知道，綴歌。你做得很好。」
神情一派輕鬆，彷彿在與某個無緣的孫女對談。
「項鍊，還有蜂蜜酒。」
「也許，我們的朋友會說，這就是你彆扭的溫柔。」
頓了一頓，又向下滑了幾吋。
「就像今晚，你剛才的問題。」
「今天學校裡，不是只有食死人，對吧？」
「你想保護他，用你的暗示。」
綴歌若有似無地點了點頭。
明白自己蒼白的面容上，隱隱透出一點，許久未感受過的暈熱。
儘管，只是閃瞬即過。
「那麼，他們是怎麼進來的？」
「消失的櫥櫃，在萬應室裡。」
「黑魔王，好像也很熟悉那個房間。」
對話持續著，似乎只是另一堂校長與自己的秘密授課。
「是嗎？」
這個消息，卻讓鄧不利多蒼老羸弱的雙眼綻出精光。
老人瞬間又站直了身，雖然還是倚著邊牆。
「我想，你已經透過某種方式聽過了。」
「但是，我想親口告訴你。」
「沒有你，這一切，可能都會流於運氣。」
「您說過，有時候，多點迂迴，反而能更快掌握目標。」
「啊，是的。」
鄧不利多說著，天文塔的底端，傳來了幾聲怒吼。
——
「看來，鳳凰會和正氣師還在抵抗？」
「我必須說，這樣的表現，讓我有點失望。」
鄧不利多又笑了笑。
隱形斗篷下，哈利聽得一頭霧水。
咒語爆炸的聲響漸近。
「那麼，進入正題吧。」
「你會怎麼做呢？」
綴歌的臉色倏地慘白，蒼白的下唇被白淨的前齒咬得血紅。
「我如果...如果不下手，他會......」
「是的。如果，我沒死，他會。」
「但是，我們都知道，你不是一個殺人的人。」
哈利不太明白，為什麼，聽著鄧不利多的話，綴歌突然紅了雙眸。
「我......」
話聲無法出口，只是哽咽。
「你很溫柔，親愛的綴歌。」
「但那一晚，最後下手的，是今天到訪的貴客。」
「這樣，你稍微安心了嗎？」
綴歌默默地低下了頭，哈利可以看見，淚水滴上石板。
「我需要請你幫我一個忙，綴歌。」
「可以請你幫我撿起魔杖嗎？」
「我需要借助它，完成最後幾個魔法。」
鄧不利多說著，綴歌默不作聲地走上前，拾起魔杖。
哈利卻只能無聲地，為鄧不利多的用字遣詞感到困惑。
緊接著，渾身冰涼，像極了被瘋眼施加滅幻咒的體驗，威力卻強上許多。
「謝謝你，綴歌。」
鄧不利多看著哈利的方位，似乎非常滿意自己的傑作。
綴歌卻仍舊低著頭，不發一語。
魔杖始終指著鄧不利多。
「你的母親，她會非常安全。」
直到鄧不利多意有所指地開口，綴歌才緩慢地抬起頭，眼神溼潤。
而後，天文塔的底端，傳來了某個人盛怒已極的咆哮。
哈利額頭的疤痕一陣久違的辣燙，卻半點動彈不得。
緊接著，在幾乎讓心跳靜止的恐慌中，見到不敢想像的人影。
佛地魔領著貝拉與灰背，走上塔尖。
在三人之後，姍姍來遲的，是一身漆黑的石內卜。
——
「晚安，湯姆。」
「是什麼耽擱了那麼久呀？」
鄧不利多悠哉地打著招呼，似乎只是在酒吧等待遲到的學生。
「死到臨頭了，還是這副德性嗎，鄧不利多？」
黑魔王的出現，卻令綴歌忍不住背脊一涼。
「不，不。這只是禮貌。湯姆，還有貝拉，以及...」
「灰背，很遺憾，我並不怎麼高興見到你。」
「我必須說，湯姆。」
「如果你是想再一次求取教職，帶著這麼嗜血的狼人進到學校，並不怎麼加分。」
鄧不利多一一打著招呼，見到灰背時，卻失望地向黑魔王開口。
一派輕鬆的模樣，幾乎令綴歌相信，校長絕對有辦法脫逃險境。
「我只是遵循你的先例而已，鄧不利多。」
「那個狼人，路平，是嗎？」
「很可惜。他會是個好老師的。」
黑魔王也故作休閒地開口。
兩人的口吻，越來越像是在吧檯閒話。
「這麼說來，你是為了面試他才遲來了？」
「這恐怕，還是校長的工作，湯姆。」
鄧不利多輕輕地笑著，身子卻又往下滑了寸許。
「笑話說夠了，鄧不利多。」
「你以為這樣，我就會讓你活命嗎？」
綴歌發覺，越是緊張的時刻，自己似乎總會注意到奇妙的細節。
例如，黑魔王在校長面前，好像不太會以「佛地魔王」自稱。
「恐怕，是我想不想活命，湯姆。」
鄧不利多說著，撐起了右手，舉起魔杖。
令綴歌驚奇的是，一整年壞死黝黑的指節，莫名地痊癒正常。
黑魔王卻只是不住冷笑。
「別虛張聲勢了，鄧不利多。」
劍指向前，無杖施法，便擊落了校長手上的魔杖。
而後，嘶聲低語。
「洞窟的藥水，不好受吧？」
「是的，我知道你去了哪裡。」
「你以為，鳳凰會和那個半巨人，可以攔阻得了我嗎？」
「他們只能拖延而已，就如同你的笑話。」
黑魔王步步進逼，老校長的身影，卻緩緩下跌。
似乎，遠比魔杖第一次被自己擊落時，顯得更加虛弱。
「所以，你又殺人了，湯姆？」
語氣裡的質問，幾乎透露了幾許不符合氣質的可憐。
綴歌聽著，不忍地闔上了眼。
「不。我要你在臨終前，感念我留給你的慈悲，鄧不利多。」
「今晚的黑魔標記，只留給你一個人。」
黑魔王說完，突然開口尖聲傲笑。
「是我贏了。」
「在你死後，我有的是閒暇，一一取回你竊走的事物。」
「然後，我會有永世的時間，獵殺哈利波特。」
鄧不利多的身影又矮了幾截，已經完全被黑魔王的背影籠罩。
「你希望我恭喜你嗎，湯姆？」
只能聽聞校長虛弱的提問，與黑魔王不屑的回應。
「很遺憾，你的唇舌，已經不值得我的注意了。」
「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巫師，可悲可憐的結局。」
黑魔王滿嘴譏諷，轉過身，望著自己。
「別讓佛地魔王等待太久。」
說著，幻作一縷黑煙，朝著校園遠處飄去。
「鄧不利多，這可真不像你呢。」
黑魔王離去後，貝拉阿姨甜笑著踏上前，摟著自己。
「快動手吧，小綴歌！」
鄧不利多卻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無聲凝望。
讓綴歌的腦海裡，驀地響起了兩道合聲一般的柔美嗓音。
「唯願平和於受允入內之人。」(Pax Intrantibus)
「自願為所愛之人犧牲自己，留下永恆的防護。」
是葛林戴華德，也是鄧不利多。
動彈不得。
「該死！動手！馬份！」
灰背焦急地吼著。
天文塔下，躁動開始傳來。
也許，是沒被制服的半巨人脫離了咒語，急著想上樓馳援。
鄧不利多終於挪開視線，眼神投向自己身後。
「賽佛勒斯，求求你。」
再也支持不住，幾乎坐倒在地的同時，發聲哀求。
賽佛勒斯從背後撞開了自己，舉起了魔杖。
「啊哇呾喀呾啦。」
而後，綠光大作，鄧不利多的身驅騰空飛起，墜落塔間。
——
在那之後，彷彿失卻了意識。
只記得，賽佛勒斯抱著自己，躲過了甦醒的海格與鳳凰會的追擊。
在校園無垠的草地上奔竄，見到校長倒落的身驅。
發覺自己，又注意到奇怪的細節。
校長的右手，似乎恢復了壞死的漆黑。
雙眼卻安詳地闔起，嘴角微揚，彷彿沈浸在安好的夢境。
貝拉與灰背已經逃得遠了。
而後，才是哈利的怒吼連番揚起。
「懦夫！」
「他這麼信任你！」
「懦夫！」
「綴歌！放下綴歌！石內卜！」
「撕淌—」
感受著賽佛勒斯停下了腳步，脾氣暴躁異常。
「你竟敢，用我的咒語，對抗我，波特？」
「我就是混血王子。」
魔杖一甩，在哈利向後摔跌的同時，綴歌咬破了唇。
「放下綴歌？」
「你用我的咒語傷害了她，還想要我把她交給你嗎？」
「你和你下流的父親一樣，是不是？」
賽佛勒斯怒吼著，綴歌卻知道，他不全然是為了哈利而憤怒。
只是因為親手殺了鄧不利多，煩悶已極，
連帶地，想起了哈利的母親而已。
忍不住伸出手，難受地輕撫著有若父親的背脊。
「我們回去吧，賽佛勒斯。」
看著哈利在草地上摸索著魔杖，泣不成聲。
綴歌緊閉著眼，感受著熱淚盈過面頰。
再回過神，已經回到了莊園。
接下來的日子，只記得那晚的校園，鳳凰的哀歌縈繞。
—————
馬份莊園主宅的長餐桌上，秘密會議裡，黑魔王久違的盛怒難卻。
鄧不利多死後，黑魔王的勢力逐漸籠罩侵蝕。
賽佛勒斯成了新任的校長，魯休斯也成功地滲透了正氣師局。
黑魔王的計畫，有了三個新的方向：
刺殺魔法部長，成立魁儡政府、獵殺哈利波特、以及掌握麻瓜政權。
黑魔王沒有再領著綴歌出過任務，對馬份家的干涉，也少了許多。
綴歌也鮮少受邀出席參加黑魔王的會議。
大家都知道，是她的策劃，一舉成功地除掉了鄧不利多。
但說也奇怪，那之後，黑魔王不再願意讓綴歌冒險。
甚至，不期望綴歌出面，就彷彿她是個必須珍藏的寶物一般。
直到這一天。
聽貝拉阿姨說，賽佛勒斯提供了正確的情報。
鳳凰會為了保護哈利，幾乎出動了倖存的人馬，守護他轉移了藏匿的去處。
黑魔王親自參與了狩獵。
甚至，為了免除魔杖相擾的現象，借走了父親的魔杖。
卻還是在難以解釋的干擾中，功敗垂成。
也因此，綴歌在午夜時分，被貝拉召下了樓，做入了緊急的會議。
「綴歌・馬份。」
長桌上，核心的食死人們因為畏懼而低下了頭。
除了賽佛勒斯。
「佛地魔王倚重的秘密武器。」
「現在，你要被賦予一項新的任務。」
「別擔心，這是賽佛勒斯的建議。」
黑魔王說著，欺近身畔。
細長的十指緩緩地按上自己肩頭。
黑魔王的蛇瞳血紅，鎖著自己的雙眼，在腦海中，傳達了任務的指令。
綴歌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望向賽佛勒斯。
賽佛勒斯緩緩地點了點頭。
「我很榮幸。我的主人。」
聽著自己清亮的話音冰冷，聽著黑魔王滿意地揚起嘴角。
「很好。現在，你需要一個好的藉口。」
黑魔王轉過身，嘶聲開口。
「娜吉妮，睡前的一點甜酒。」
巨蛇突然自桌底竄出，張口一咬。
魯休斯猛地站起身，臉孔嚇得蒼白。
聽著母親一聲尖叫，綴歌的眼前一黑。
馬份莊園的女主人，動也不動地倒臥在血泊裡。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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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覺得，這一集的改編，好像是最不受歡迎的呢XDD
無論如何，這是綴歌馬份系列的最後一篇了
謝謝一直以來看到這裡的大家
原本改編的想法，是這一集的主角，想慢慢挪回到大人的角力上
透過綴歌，看看黑魔王有什麼盤算，也看看鄧不利多會怎麼應對
很大的一部份，當然也是私心
私心希望，黑魔王能夠更可怕一些
畢竟，除了原作呈現的傲慢以外，他也是聰明得可怕的天才巫師呢
雖然在原作登場之後，好像很少表現出這一個面相
然後，關於綴歌的情緒
原本想過，要跟著第一次寫片段劇情時的想法
是徹底的放棄自己，徹底的墮落
但漸漸的發現，這樣的綴歌
從五到七的放棄，到萬應室大火的救贖，情緒轉折似乎有點來得太快
總覺得，那麼徹底放棄的人，似乎很難在頃刻之間
發現自己還愛著哈利，容許自己被哈利拯救
所以漸漸的，想讓她在掙扎中憔悴，在掙扎中煎熬
即便放棄了，也還是有著掙扎難了的情緒
也許才更能解釋，為什麼在萬應室大火的最後
會在掙扎中，徬然無措地接受哈利的救贖
然後發現，這樣的掙扎，似乎剛好可以讓她成為計謀角力的核心
畢竟，這是綴歌當主角的故事呢XD
再一次謝謝看到這裡的大家
最後呀，有個很自私的小願望...
大家如果願意，其實很希望大家告訴我，不喜歡故事的哪裡
包含文字，包含劇情，什麼都可以，只要是不喜歡、看不下去的地方
希望以後，如果有機會，可以有更好的寫法:)
謝謝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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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梅林沒有鬍子（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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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alan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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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會讓人吃力就不好了...
嗚會努力調整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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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 XDD
原著就會這樣，但這裡用得太頻繁了X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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窩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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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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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喔，只是要一點時間想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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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sai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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