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小道版迫近的Nick of Time - 3: 揚斯克 …

看板GatoShoji作者 (TheMan)時間17年前 (2008/08/01 13:14), 編輯推噓6(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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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的新刊是在小道的努力屋和泉川生徒會同時首發,一周之內請盡量不要轉載。自發佈 日起一周內,在除此二處之外的地方看到的話,均為未經授權的轉載。一周後如需轉載, 請註明轉發處為努力屋或泉川生徒會。雖然我們無法對不當轉載做出任何真正意義上的處 罰,但還是希望各位君子能遵守規則。謝謝。 ~~~~~~~~~~~~~~~~~~~~~~~~~~~~~~~~~~~~~~~~~~~~~~~~~~~~~~~~~~~~~~~~~~~~~~~~~~~~~~ 撤退到與泰莎和宗介的攜帶無線電可能通信的極限距離——大約10公里的東面的山中之後 ,克魯茲和「Pave Mare」的機組成員們決定就今後的事情進行商談。由於已經偽裝完, 周圍還散佈了一次性的振動感知式的傳感器,所以那台紅色AS的威脅當前這會兒應該還沒 有。 「……那,和宗介他們的聯絡呢?」 從滿身塵埃的M9上下來的克魯茲,走到在樹林中駐機著的「Pave Mare」旁邊,向從後部 艙門出來的駕駛員問道。他是Gebo 4的機長,名叫薩爾維奧,意大利人。 「聯絡不上。是不是沒事也不知道。而且太頻繁地呼叫的話,就算是暗號化通信也很有可 能被敵人發現咱們的位置呢。」 「『丹努』那邊呢?」 「情況是說明了,可畢竟是在地球的那頭兒呢。既沒法兒馬上送來增援,毛和克魯佐估計 也因為自己的工作抽不出手來吧。」 「可惡,糟糕透頂了啊。」 「起碼咱還能跑出來,也不算透頂啦。」 另一架Gebo 6的機長,美國人菲捨爾少尉走過來,把一個裝了礦泉水的瓶子扔給克魯茲。 他毫不客氣地接過來,擰開瓶蓋將水從頭上淋下。明明天氣可以算是有點冷,臉頰卻熱得 不得了。 「敵人應該也不知道咱們把他們拋下了。而且,畢竟那廢墟亂得跟鍋粥似的,宗介他們要 是藏在哪兒老老實實待著的話,我覺得應該是不會那麼容易就被發現的。而且上校大人說 過『幾小時就完事了』。如果那幫人的事兒也是一樣的話,那等一晚上不就能把他們讓過 去了嗎?」 「不可能的。」 克魯茲否定道,喝乾了瓶子裡剩下的水。薩爾維奧和菲捨爾雖然是少尉,但並沒有對身 為上士的克魯茲採取特別注意階級差的態度。年紀也沒差多少,再加上是一起進 行空降 作戰了將近兩年的夥伴,而且最重要的是,在「秘銀」變成這樣的現在,軍銜之類的都只 是方便上的東西而已了。薩爾維奧他們在這種困局的時候,也都會尊 重比自己更慣於實 戰的克魯茲的判斷。 「……噗哈。敵人應該也注意到放下泰莎和宗介的痕跡了。鎮子荒成那樣,即便小心了也 無論如何都會留下足跡的。大概也看出來是一個久經磨練的士兵和一個行動遲緩的女人進 了工廠了吧。」 「能瞭解到那個地步嗎?」 「對手可是少校哦?」 直到現在,「丹努之子」的人們也仍然把加裡寧稱為「少校」。並不是還戀戀不捨地仰慕 著他,純粹是因為習慣改不過來而已。 「而且……除了少校以外,敵人中還有那傢伙。」 「那傢伙?你說誰啊。」 「我的師傅。」 克魯茲厭惡地說。 「維爾赫姆‧卡斯帕這個名字。知道不?」 「啊啊……總覺得聽說過。好像是在老早以前讀的專業雜誌的報道上掃著過幾回……。是 德國人嗎?」 「沒錯。代代都是狙擊手的家族。爺爺在二次世界大戰時殺同盟軍殺得倍兒火,得到了 騎士十字勳章(技插:希特勒設立的針對普通士兵的榮譽勳章,詳細見後)這種厲害的 玩意兒。老爸在中南半島啦、非洲啦之類的地方很招人怨恨。而那個維爾赫姆——在蘇聯 內戰和黎巴嫩、塔吉克斯坦殺了100多人。他原來是東德軍,但在統 一之亂之後(註:請 參見之前那份背景資料)就變成傭兵了。」 「是個高手嗎?」 「才不是那種層次呢。他那叫『魔手』。……實戰中的狙擊記錄知道嗎?是2500米。美國 海軍的中士在塔吉克斯坦完成的。目標是伊拉克軍的軍官。用的50口徑(12.7毫米)的對 物來復槍和最新的彈道預測裝置,在近乎無風的條件下。」 「忒嚇人了吧。簡直屬於奧林匹克世界了。」 「倒不是覺得他技術差,可也有靠裝備的成分,而且還是打了好幾發好容易才命中一發 這種狀態。另一方面,卡斯帕的記錄是1520米。和那個『世界紀錄』差了有 1000米。只 不過——槍是308口徑(7.62毫米)的木製來復槍。在夜間、降雨、正橫向有風速15米的 風在吹的條件下。這樣還就打了一發。」 「呃……是說這邊這個比較困難嗎?」 「難得多得多了。和50口徑彈比起來,308口徑彈要輕得多,動能也小。而且天氣還不好 。彈道的拋物線會變得極其複雜。這就像在暴風雨中打出一桿入洞的絕技。普通的同業者 都會一笑置之不予採信的。」 克魯茲用陰沉的聲音說。 「可是我卻從頭到尾看見了。那時候,我就在那傢伙的身邊做觀測手。」 那一夜的光景在腦海中重現。 荒蕪的街道。被擱置的各個地點的火災,將夜空染上了鮮血的赤色。濛濛的細雨。在風中 搖曳的道旁樹。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的伊朗軍的炮聲。 在半毀的洋房中的一間屋子。從牆上打開的大洞中,他們正瞄準目標。 1520米。 這是從建在視野良好的山丘上的這座洋房,到目標造訪的市內的旅館——其出入口的距離 。要從敵人的支配地域以外狙擊,就只能選擇這個位置和這個距離了。 目標是民兵組織的幹部。馬上他就會結束會合從旅館裡出來。到其身影消失在外面等候著 的防彈型高級轎車中為止的遲疑時間,就只有五秒或者不到。 1520米。 對於以射擊為生計的人來說,這個條件下的這個距離就是宇宙的盡頭。與自己毫無關係的 世界。任何人的手都無法觸及的領域。 太愚蠢了。根本不可能打得到。克魯茲一直是那麼想的。他用討厭的話潑他的冷水,說快 點兒回野營地去喝一杯吧。 他沒有回答。克魯茲的話之類,完全沒有進入他的耳朵。 他以伏射的姿勢俯臥在被雨水打濕的地板上,簡直像被焊接上一般地與槍融為一體,將瞄 準鏡和右眼相互接續。非常平穩地呼吸。明就在地中海的旁邊,那個夜晚卻非常寒冷,濕 度也很高。他呼出的氣息的蒼白顏色,不知為何給人留下很不好的印象。 大廳裡有了動靜。察知目標出來,克魯茲向他報告道。 公鹿來了。 在他們的部隊裡,一直都是這麼稱呼目標的。雖然應該是聽見了,可他還是沒有回答。回 答的話下頜就會移動。下頜移動的話,精度就不准了。 旅館的大門打開了。旁邊的道旁樹正在搖晃。護衛的男子出來了。當然是沒有注意到這邊 的。立著薄風衣的領子,「公鹿」現出了身影。是個五十出頭的滿臉鬍子的男子。 目標走向等待著他的車。 不可能打中的——就連那一刻,克魯茲還都是那麼想的。 他射了。 扣下扳機的那一瞬間所發生的事情,很難用言語來表達。絲毫沒有誇張。包圍著他的空間 扭曲了,變得像被拉滿的弓弦般一觸即發。至少,克魯茲是那麼覺得的。位於集中力的極 限的,更遠端的極限,喚來了眼睛無法看見的什麼東西。 他們把這個叫做「幽靈附體」。 這絕對不是什麼求神保佑。所有一切的裝置——眼睛、大腦、手指、扳機、撞針、彈倉、 槍管、膛線、肌肉,以及彈頭,都是遵照物理法則在發揮作用的。那裡沒有神或幽靈插足 的餘地。 射出數以萬計的子彈,對每一次都進行記錄,學習,自己調和火藥,加工彈倉,打磨彈頭 ,經歷各種各樣的氣象條件和距離、角度,重複著失敗、失敗、失敗,計算、重來、計算 。在這些的最後,才掌握到手的技巧。 那些什麼神秘的東西,他們根本就不相信。一切都是機械地運作,讓槍彈飛向被計算好的 所定的位置。 可是,那一瞬間確實有什麼來了。 除了「幽靈附體」之外無法用其他的來形容的,什麼東西。 那個瞬間幽靈也來了。有什麼東西降臨的感覺,緊接著槍的前端耀眼地閃爍,之後,槍聲 才終於傳入了耳朵。 這可是1520米啊。從來沒聽說過有任何成功的例子。 可是會打中吧——感覺到了幽靈,克魯茲終於這樣認為了。 在風雨之中飛去的彈頭,當然是看不見的。可是開槍兩秒之後,他看見目標的頭變成了一 片血霧。血花在雨中飛舞。 震驚的護衛在喊著些什麼。兩人一起將沒了頭的目標的身體推上坐席,想要從那裡逃走。 (走啦。) 他拍了一下啞然的克魯茲的肩膀。完成了什麼事情的滿足感也好,誇耀自己手腕的行為也 好,一點都沒有表現出來。兩個人離開洋房撤退,在雨中走著的時候,克魯茲有些興奮地 讚賞了他的技術。 (別想著什麼模仿哦,小傢伙。) 維爾赫姆‧卡斯帕停下腳步,回過頭來說道。帶著哀憐般的眼神。 (你是做不到的。) 事實也是,從那以後克魯茲還一次都沒能模仿過他。 在那一周之後,某件決定性的事情發生了。克魯茲帶著苦澀的心情,決定離開卡斯帕的部 隊。 「那是在四年前的黎巴嫩。」 並不是把詳細的經過都告訴了駕駛員們。克魯茲只是在僅僅數秒的時間內,悄悄地想起了 那時候的事情而已。 「那種射擊我是做不到的。經驗啦感覺啦……不是那種層次的東西。是更加決定性的什麼 ,他有,而我沒有。」 「意志啦,覺悟啦,是那一類東西的嗎?」 薩爾維奧問道。 「到底是不是呢。我也不清楚。……唉,要說素質的話我倒應該還是有的。因為我畢竟是 剛開始摸來復槍,才差不多五、六年罷了。」 「這我可是頭一次聽說啊。」 「也不是特意要隱瞞的啦。最開始那一年是混在中東的志願軍裡遇上不少事,在那兒被那 傢伙——卡斯帕的部隊撿到,從那時學起來的。」 「哎。是什麼部隊啊?」 「沒有名字。就只是『卡斯帕的部隊』。是個轉戰世界各地的狙擊兵的集團,嗯……打個 比方的話就相當於『貝利的南非狙擊手隊』的現代版吧。」(技插:貝利的南非狙擊手隊 是一戰時的一支傭兵部隊,主要由狙擊手構成,詳細見後) 「啥啊那是。貝利的……?」 「以前有過的哦。那麼個傭兵部隊。不過那種東西怎麼都無所謂啦。問題在於——我大概 ,贏不了那個傢伙吧。」 當然,所謂的戰術,並不只是單純的射靶競賽。 能瞄準的距離比敵人短100米的話,只要前進100米就好了。其他還有偽裝、佯攻、欺瞞、 夾擊,組合各種各樣的手段,絞盡腦汁思考出確實地打倒敵人的機會。這就是戰術。現在 說的,是把這一切都算上之後,克魯茲還是贏不了卡斯帕。 「可是,上校和宗介還留在那兒。總不可能拋下他們吧。」 「說的就是啊……」 克魯茲正想歎口氣,又改變了主意停下了。夥伴正不安的時候,歎氣是不合適的。 「唉,總會有辦法的啦。總之,先等待機會吧。」 「你說機會,什麼樣的機會啊。」 「到能和他倆聯繫上,或者有脫逃行動的時候。進行佯攻,全力支援他們。」 站起身來,他走回到自己的M9處。 打開安裝在駕駛艙蓋內側的,小火器用的耐衝擊容器,從裡面取出被嚴密地捆包著的來復 槍。降到地面上,打開包裝,緊繃著臉望著顯露出來的來復槍。 AS的戰鬥不過是序曲,到最後還是會輪到這傢伙出場也說不定。他這樣想道。 放著黯淡光芒的栓式槍機來復槍。 古老而樸素,但正因為如此才有著藝術品般的美麗。略帶黑色的胡桃木製成的木製部,厚 厚的槍身是藍黑色的,由於後來施加過特氟隆塗層的加工,浮現出無數的白色顆粒狀的花 紋。裝設在上步的36倍瞄準鏡,簡直像另一條槍身般地又粗又長。 這支槍在溫徹斯特(註:這裡不是指地名而是美國槍械製造商)的工廠被製造出來是在 大約50年前了,如今卻仍然能以當代最新銳的狙擊槍都難以匹敵的精度為傲。 迄今為止 的持有者們,肯定都對它傾注了精心的保養和愛意是絕對不會錯的。而且它原本就是一支 優秀得該被稱為「來復槍中的來復槍」的槍,對於才剛握槍差不多 五年的年輕人來說, 都該說是過分奢侈的東西了。這種槍配那個男人才更合適。 1520米。 這把槍的話或許倒是能實現呢。 小要冒著危險救出來的男子,果然受了重傷. 「右臂骨折。左側腹裂傷。後頭部好像也受了撞擊——不過這個究竟有多嚴重就不清楚了 。」 粗略地查看了一下傷勢之後,雷蒙說。那名傷者是個三十歲左右的黑人男性,雖然個子不 大卻有著結實的肌肉。如果身體沒事的話,大概能把小要和雷蒙兩人一起制服吧。 「救得了嗎?」 「誰知道呢。如果能馬上進行正確的急救處理的話,倒像是還能有辦法啦……。不湊巧的 是,又沒有急救包。可以肯定的是不要隨便移動他比較好。」 「這樣啊……」 男子朦朧地發出呻吟。好歹似乎還有意識。 「振作點。你,叫什麼名字?」 「……布拉溫。」 「布拉溫先生。因為直升飛機掉下來快爆炸了,所以才把你救出來的。遺憾的是,我想其 他的人們大概都死了。我們也想給你急救,可是這裡沒有工具也沒有藥。到這裡為止能明 白嗎?」 男子微微點了點頭,嘴唇做出了「明白」的動作。 「我想你的夥伴們馬上也會到達這裡的。你也知道我們的立場吧?所以,雖然很抱歉,可 我們不得不把你留在這兒逃走了。」 「不要……走……」 是由於負傷而變得無助了吧。男子慢吞吞地舉起左手,想要抓住她的手臂。對於無法滿足 他的願望這件事,小要不知為何覺得有種罪惡感。他明明是敵人的手下啊。 「對不起。這個給你蓋。先保保暖。加油喔。」 小要脫下紅色的羽絨服,給男子蓋在了身上。 「雷蒙先生,能走嗎?我攙你。」 「啊啊。我會想辦法加油看看啦……疼疼疼。」 「走吧。」 把負傷的男子留下,兩人搖搖晃晃地離開了現場。 在通道中一直向前進,結果遇到了死胡同。經年老化而崩塌的天花板,把通道給塞住了。 稍微折回一點之後,兩人走向分支了的另一條通道。 「你冷不冷?」 「我沒關係。你才是,居然把上衣借給那種人。」 「你是想說我偽善嗎?」 她不高興地說,雷蒙慌忙否認道。 「不是的。只是……我不太明白呢。你看起來是個聰明的孩子,所以應該已經注意到了啊 。自己做了件危險的事情。」 「你指什麼?」 「把那個叫布拉溫的男的,留著活口擱在顯眼的地方,就相當於告訴他的同夥我們還活著 並且逃跑了吧。那樣的話,本來能跑得了的也會變成跑不了啦。明明要讓他們覺得咱們和 其他機組成員一起,被整個燒焦了也是能辦到的。」 「啊!」 小要冷不丁站住了。 「?」 「沒……沒什麼啦。總之趕快吧。」 「……難道說,你根本沒注意到?什麼都沒想就那麼干了?」 穩准狠的正中靶心。小要根本就沒考慮那麼多。在思考之前就已經做出那種舉動了。 「這樣啊。原來你是沒想到啊。」 「不,不是啦!我有好好考慮過,可果然還是覺得太可憐了所以不能丟下不管啦!」(插 花:呼哇……好要肺活量的句子……這樣的句子好久沒有過了。尤其是小要說的。T_T) 「哼——嗯……。算啦,我就先當成是這麼回事好了。」 「什麼意思那是?說起來你要是早就發現了的話,跟我說一聲不就行了嗎?」 「你看,果然吧。」 「嗚嗚……」 雷蒙吃吃地笑了起來。雖然覺得很不好意思,但小要卻還產生了一種另外的感慨。作為「 傾聽者」智力急劇上升,相應地各種各樣的知識也增加了。自己還一心以為自己變成了腦 子超級好使的人了呢—— 喔喔。好厲害。我犯了個大傻啊。 但是是怎麼回事呢,這種安心感。 我還是我。也會幹蠢事。也能幫助人。並沒有改變—— 但是這種心情,由於雷蒙的下一句話一下就飛到天涯海角去了。 「不是的。只是……我不太明白呢。你看起來是個聰明的孩子,所以應該已經注意到了啊 。自己做了件危險的……哎呀?不,因為你說偽善……哎?」 「你在說什麼呢?」 停下腳步,雷蒙用指尖壓住額頭,低聲呻吟著。好像很難受的樣子。 小要也被奇妙的感覺佔據了。總覺得這樣混亂的雷蒙,之前也看見過好幾次了。不,這不 是第一次嗎?啊啊,這個是…… 「既視感呢。」 她厭惡地嘟囔道。並不是頭一次了。迄今為止已經經歷過好多好多次了。而且既視感是一 般人也有的現象。本以為已經習慣了的,但來到這廢墟之後既視感的頻率似乎增高了。雖 然無法正確地數出它的頻度,但果然,這個廢墟還是有古怪。 這裡究竟有什麼呢? 或許是跟「Omni-Sphere」有關的東西。不,毫無疑問就是。這個既視感是由於 Omni-Sphere的影響增強而產生的現象。在平常的生活中近乎無 害的這個「殘響」,連身 為普通人的雷蒙都感覺到了。那架飛機的駕駛員,在墜落之前也一直在說些奇怪的話。那 也是這個緣故。 是有其他的「傾聽者」在附近嗎?除了雷納德和自己以外的。雷納德應該是在那架墜落的 直升機的貨艙裡——坐在那台叫做「墮天使」的AS裡面才對。只是墜落應該不會死的,所 以大概還在這座廢墟中的某處吧。 哪兒來的「傾聽者」使用類似TAROS的增幅裝置的話,或許能製造出這種「殘響」或其它 什麼「干擾電波」樣的效果也說不定。 (不光是這樣。) 還有更加危險的什麼東西。在這裡。 一種有別於既視感的感覺出現了。每逢危機時刻就會降臨的,另外的某人在頭腦中低語的 那種感覺。 「小要小姐……?」 聽到雷蒙的聲音,她回過神來了。 「……啊,抱歉。比起這個來,不要緊嗎?」 「問不要緊……是指的他吧?」 「哎?」 一留神,從直升飛機裡救出來的黑人男性正橫躺在眼前。小要她們,正在避難用的卡車殘 骸的後面。查看過他傷勢的雷蒙說道。 「右臂骨折。左側腹裂傷。後頭部好像也受了撞擊——不過這個究竟有多嚴重就不清楚了 。」 「救得了嗎?」 啊啊,真是夠了——在意識的一角將到那時為止的記憶都趕出去後,她向雷蒙詢問道。 「誰知道呢。如果能馬上進行正確的急救處理的話——」 聽了他的說明,她對布拉溫講解了情況,給他擦了臉,蓋上羽絨服,攙扶著雷蒙離開了那 裡。被雷蒙指摘了自己的輕率,她死鴨子嘴硬地否認,然後被他嘲笑了。 「雷蒙先生。」 「怎麼了?」 「既視感會多次地出現,請好好地振作精神。我想,原因大概是這座設施裡的哪塊兒的什 麼東西。」 「……啊啊。明白了。」 雷蒙邊搖著頭邊說道。 「你還真是相當有眼力見兒呢。不問句『為什麼』之類的嗎?」 「要說關於這座廢墟是為什麼樣的目的才建設的話,我覺得我還是稍微知道一點的呢。畢 竟是我和幽靈調查的嘛。」 他和幽靈共同行動,後來被雷納德抓了起來這件事,在飛機內已經聽說了。幽靈逃走了, 之後怎麼樣了還不知道也是。但是關於在莫斯科調查的是什麼,她還沒有被告知。因為有 監視的耳目在的緣故。 「調查這個設施嗎?」 「是因為泰斯塔羅沙大小姐的請托啦。她好像也推測出有這麼一個秘密都市存在了,不 過卻不知道地方。這裡是70年代末期建設的,機密的研究設施。為了精神感應 啦、預測 未來啦,這種稀奇古怪的實驗。在莫斯科調查了很多東西最後知道的是,創立這裡的瓦洛 夫博士是個不折不扣的優秀的科學家,而且這裡的研究是真真正正 的國家計劃,就是這 樣。」 「瓦洛夫博士……」 「就算如此,我之前也是半信半疑的,可是,漸漸地就開始相信了。因為畢竟『汞合金』 是認真地抓了我來審問,而且還這樣子把腳邁到這個秘密都市來啦。而且——實際也是, 正如你所說的,奇怪的既視感襲來了。當然我是不知道這裡頭有什麼機關。不過,這地方 好像是不太妙。」 「剛才的墜落也是,我覺得原因不僅僅是什麼人的攻擊。一定是駕駛員也發昏了。」 「啊啊。不過就算是那樣,究竟是誰發動的攻擊啊……。差點兒連我們都給殺掉啦。」 小要回想起了機內通話的內容。「被狙擊了」。「豈有此理的技術」。並且是與「汞合金 」敵對的對手。 沒準兒,發起攻擊的是克魯茲‧威巴也說不定呢。 那架直升機上坐著小要這種事,他應該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知道的。如果克魯茲他們在附 近的話,那就有逃出這裡的希望了。 還不僅如此。或許,宗介也在某個地方—— 「總之先找出口吧。」 「這個研究設施的謎團我倒是也很有興趣……還是不能要求太奢侈嗎。」 「就是這麼回事。」 兩個人在一片漆黑的通道中前進。向右,向左。有分支的地方就隨便憑感覺前進。道路 的前方一會兒是死胡同,一會兒又被禁閉的鐵門給阻斷。簡直就是個迷宮(插 花:賀東 老師,您寫龍之塔寫瘋了啊……?= =等打完這場仗,就回老家結婚去吧……)。既沒有 設施內部的示意圖,長年擱置後腐蝕了的板子還淨往地上掉。偶爾找到的區域標識也都只 有「507」、 「394」之類的,完全不明白什麼意思的數字。狀況淒慘到連這裡究竟是地 下多少層都搞不清楚了。 「我投降了。徹底迷路了。」 靠在被塌落的天花板堵塞的通道牆上,雷蒙嘟囔道。雖然沒有說出口,但他腿上的傷似乎 相當疼痛。在懷中電燈的光線中浮現的面孔,變得比之前還要更加蒼白了。 「也不是。起碼,還能回到最開始的地方嘛。」 「你記得的嗎?」 「勉勉強強。我在腦子裡畫著地圖呢。往那邊去試試看吧。」 要是從前,這種活計無論如何也是不可能做到的吧,小要這樣想道。 從那以後五分鐘,就在他們接著在迷宮中徘徊的時候,雷蒙察覺到了異變。他抓住攙扶著 他的小要的手,猛然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 「安靜。有人來了。把燈關了。」 悄聲告訴她後,他從腰後面拔出了手槍。小要差點兒就要問「你什麼時候拿了那種東西? 」,不過最後沒有說出口。大概,是剛才察看布拉溫氏的傷勢的時候從他那兒順手牽羊來 的吧。 小要按他說的切斷了懷中電燈的開關。雷蒙伸過手來,從她那兒拿走了懷中電燈。因為旁 邊剛好有個倒下的櫃子,兩人正藏在它後面觀察著情況,就聽見遠處確實有足音傳來了。 對方好像就只有一個人。 從小要她們所在的通道的前端,變成了T字路的拐角的另一側,有什麼人慢慢地接近了。 似乎沒有用照明的樣子。是戴著夜視裝置什麼的嗎? 他們正屏息以待,那個什麼人就從拐角處走了出來,站住了。由於一片漆黑看不見身影, 但是聽聲音就知道了。 雷蒙點亮懷中電燈照向對方,把槍對準他嚴厲地說道: 「不許動!」 對方好像吃了一驚的樣子,用手遮住了戴著夜視眼鏡的臉,身體縮成了一團。 是個小個子的女子。短褲和飛行夾克。與白皙纖細的腿不相稱的,大大的訓練靴。還有精 心地編成三股辮的銀灰色的頭髮。 「啊……」 她摘下夜視眼鏡,在耀眼的懷中電燈的光芒中瞇細了眼睛,凝視著自己。 「泰莎……是泰莎嗎?」 「那個聲音……小要小姐?」 「嗯。可是為什麼會在這種地方——」 「小要小姐!」 在她說完之前,泰莎就衝了過來緊緊地抱住了她。連震驚的雷蒙的存在都無視掉了。 「太好了……我一直都很擔心……真的是小要小姐呢。」 「那,那當然是啦!啊啊……泰莎,別哭嘛。乖乖。」 「對不起。可是你沒事真是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嗯。泰莎看來也挺精神的。真的是好久不見了。」 把臉埋在她的胸前,泰莎一時間止不住抽泣。小要雖然也很高興,可到底是被她突然出現 在這種地方這件事給嚇破了膽,比起感動來,更是已經完全混亂了。 ~~~~~~~~~~~~~~~~~~~~~~~~~~~~~~~~~~~~~~~~~~~~~~~~~~~~~~~~~~~~ 這邊的劇情預示也太明顯了吧 XD 克魯茲阿.... ~~~~~~~~~~~~~~~~~~~~~~~~~~~~~~~~~~~~~~~~~~~~~~~~~~~~~~~~~~~~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71.178.131.196

08/01 13:24, , 1F
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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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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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1 17:17, , 3F
我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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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1 21:30, , 4F
克魯茲的旗子又立起來了...XD
08/01 21:30, 4F

08/02 08:55, , 5F
克魯茲的頭上插了好大一隻旗...
08/02 08:55, 5F

08/02 20:05, , 6F
看泰莎和小要這樣要好...讓我覺得宗介真的不考慮組個後宮嗎??
08/02 20:05, 6F
文章代碼(AID): #18aflJ5v (GatoShoj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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