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這就是軍人的生存之道﹝１）
第二章 這就是軍人的生存之道
在醫務室裡服用了大量的精神安定劑及胃藥、順道做了神經洗滌。從此次出航
以來，這已幾乎成為山本的日課了。但是，想想這也是最後一次了，不禁有些感慨
起來。
「謝謝您、醫生。托您的福，感覺舒服多了。」
「你也是很辛苦啊。副艦長。」
「阿蘇」的軍醫長、北口秀三郎軍醫中校，雖說現在是勤務中，也是渾身散發
出如熟柿子一般的酒味。並不是覺得死期將近才這樣，而是只要在聯合軍查問委員
會看不到的地方，也就是在航海中，他無時不是這樣。他甚至還說，從來沒有在沒
喝醉時動手術，而起碼在這「阿蘇」艦內，沒有人把這話當作是說笑。
「如何？最後來杯酒吧？」
禿頂上戴著黑色的太陽眼鏡，一邊用手撫摸著鬍鬚，一邊嗤笑著。
「你這樣一個優秀軍人。就算是在最後的最後，打破軍規的規範，誰都不會說
話的啊。」
拿出的玻璃杯中，不是唯一被認可帶上宇宙軍艦內的拉姆酒，而是無色透明、
用米釀造，貨真價實的酒。
「雖然您如此費心，還是謝絕了。在最後仍貫徹軍人的意志而死，也不是件壞
事。」
「這樣啊。」
北口有點遺憾的樣子，自己把那杯裡的酒給喝了。
「如果你也用酒來逃避一下的話，就不會把自己逼成這樣了吧。」
「我不覺得這是在逼自己！」
看來像是有點生氣，山本從集中治療室的床上抬起身來，戴上帽子。
「好了好了，不要這樣硬梆梆的嘛。」
似乎是被宇宙軍的耿直氣勢所壓倒，醫生慌張地把視線別開。雖說是戴著在二
十四小時都不拿下，宛如是游泳比賽用的蛙鏡的墨鏡下，並沒有被識破視線所在的
危機，但山本的眼神實在是銳利得彷彿能看穿。
「我想說的是，也就是說，在那樣的艦長之下，如果不喝點酒，還真是難以忍
耐。」
「可是軍醫您就算不在那個艦長下任事，還是會喝酒啊。」
「真是說到我的痛處了。」
北口苦笑著。雖說只有３３歲，看來卻比實際年齡要蒼老，他在「阿蘇」的成
員中是最年長的，以實際地位來說，是在泰勒艦長及山本副艦長之下的第三號人物
。而他自己也不是會對艦內事務加以干涉，所以可說是扮演著觀察者的角色，先不
論他的嗜酒如命，每個乘組員都喜歡他的個性。山本也是從搭上這艘船艦後，常常
在做精神分析和神經洗滌時，順便把滿腔抱怨說給北口聽。
不管是他自己還是別人都公認他是宇宙軍的大酒桶。雖然包含就讀宇宙軍醫科
大學時代，他的軍隊生涯只有十五年，但他自豪和酒的親暱生活已有三十年之久，
也因此，他和酒的軼事真是不勝枚舉。在第一次搭上軍艦的長期練習航海時，他就
偷偷把大量的酒挾帶上軍艦。但是一個人的行李所能挾帶的酒畢竟有限，沒多久就
把手邊的酒喝光了。就去把艦內酒保那的拉姆酒也偷過來喝，但這也喝完了。接著
喝光了醫務室的消毒用酒精，終於把手伸向機關冷卻用的工業甲醇..........從那
以來，他的兩眼就是以光纖組合而成、以電腦操縱的義眼。
「才認識軍醫不久，這段交情就要結束了啊。」
山本看來毋寧是以安心的口吻說著。這是神經洗滌發揮功效的證據。
「就算到了另一個世界，也不會忘了您的恩典。」
「無論何時都有殉職覺悟的軍人真是好啊...。比起來，我就要操煩許多事了。」
「是擔心那個世界沒有酒嗎？」
「想不到會被你說中了...」
北口苦笑著。以微小馬達驅動的鏡片在尋找焦點時，發出微弱的聲音。
「看來你不只是耿直而已呢。應該更早看出這點才是。」
「彼此彼此。」
山本害羞地搔搔頭。
「啊、被認為是剛直不知變通，也要比被稱做是庸俗的人要來得好啊。」
「你也會這樣說呢...」
「因為對象是軍醫您，我之前不是也說過了嗎？那個人稱”宇宙第一無責任
男”啊．．．」
「就我看來，這一個稱呼真是貼切得微妙啊。」
「的確如此...」
山本一邊苦笑著，一邊聆聽著醫務室裡播放的背景音樂。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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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度しかない人生だもの。
他人に振り回されないで﹑自分の好きなようにやる！』
–– TYLOR 《無責任艦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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