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拙作] 崎嶇之雪路 Route 1.夜歌-1

看板YUYUHAKUSHO作者strayflowers時間15年前 (2010/05/04 05:57)推噓1(1推 0噓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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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篇〈崎嶇之雪路〉為正常向、含自創角與背景設定，時間定位從古早開始的同人文，不喜者請勿觀看，感謝。 http://strayflowers.pixnet.net/blog/post/26688656 網誌排版密碼 strayflowers ptt排版苦手可能會看得稍微不舒服不好意思>__< * 這是非常朽敗的木造小曲橋，層層黃葉隔著霜氣交錯，水晶般蒼白的月色之下，脆弱的葉梗不斷被夜風翻動的嘎茲作響。藏馬立於橋柱左側，輕輕伸出食指，略觸及橋心空氣的指尖顫動了一下，他舔了舔指尖，順手牽起幾絡銀髮，髮絲間穿出無數朵潔白薔薇花苞；花苞往橋心延伸，蒼綠卻幾近透明的棘莖蜿蜒鑽入重重黃葉，勾著什麼般的，整座橋晃動不止，水霧繚繞的湖水也起了漣漪。棘莖勾住了一片連著竹枝的葉子，一朵花苞移了過去，盛開又含住竹枝，隨後退出橋外。藏馬用方才伸出指尖的手掌握住，他低下頭，銀髮遮住嘴唇。「居然這麼頑劣。」妖狐用另一隻手拉出沾滿鮮血的竹枝，原本的手已經焦灼黑爛，發出濃濃腥味。薔薇花莖優雅地移往藏馬身後，將他托起，有若向天際旋繞而上的花叢階梯，藏馬斜靠在幾朵特別盛開的花心中央，用焦爛的右手緩緩捻斷銀髮，繞著竹枝編織複雜的結。「暫時先封印… …頑劣的傢伙。」月過中天，藏馬右手已焦爛至手肘，他咬破曝露於外的血管，在纏滿銀髮的竹枝上灑了幾滴血。血中浮現羽絮般的古文字，妖狐依舊捏著竹枝，忽然，他雙手往下一沉，毫無預警地向下墜落… …薔薇迅速攀爬叢聚，階梯搖搖欲墜，藏馬從雪白漩渦裡伸出血跡斑斑的右手，將竹枝投往方才的花心。「居然變重了… ..難纏，哼。」妖狐冷笑了，後背伸出魔界漂浮植物的羽翼，他將腐爛且居然生出蛆來的右手伸至眼前，一面讓薔薇棘莖碰觸著擦藥，一面喃喃念著咒文。這是最近時興的咒毒，顯然藏馬之前已有人嚐試取得竹枝，雖然沒有成功，也下了咒語防止別的盜賊來搶。「也是盜賊嗎？」妖狐輕聲自語，魔界是很廣大深遠的，即使是妖狐藏馬，也有許多難以想像和觸及的黑闇角落。「不過這傢伙也僅此而已… …藏馬大人。」「喔~時雨都這麼說了。」妖狐側頭，稍微瞇起淡黃眼瞳望向黑黝黝的湖心。「您的妖力平常是A級，究竟認真起來是S級還是超S級呢？」時雨躍上藏馬身旁的棘莖，折斷一朵半開的花苞，「不過我不會向藏馬大人挑戰的，即使我平常的妖力是S級，還是沒有自信能打贏您呢。另外，這雖然僅是略微高過A級的咒毒，我也和您一樣，從沒有見過。施放咒術的力量固然重要，咒術的複雜度也能使咒力倍增。」「喔~這樣呀… …」妖狐伸回手指再舔了舔，右手肌膚已恢復，只剩道道傷痕，「看的出來是哪裡的咒毒嗎？這個咒術的複雜度遠大過力量，哼，好像在和我挑釁似的。」時雨移開眼罩，輕輕按壓著藏馬的筋肉，「不是某個族類的，但很像和人類一起練成的… …只是一種感覺罷了，藏馬大人自己決定吧。」「我也認為是人類… …哼… …」妖狐撥了一下頭髮，魔界一向汙濁的風在這兒不知為何乾淨許多，「你先回去，地圖和對方資料都準備一下，在食草森林等我。」時雨向後退了一步，瞬間消失在月光照耀不到的陰影裡。藏馬繼續靜靜站著，扠著雙手，右手掌消失在薔薇叢裡，最大那朵花苞移至他肩上，花瓣邊緣已有點焦黃。「果然光用A級妖力不行… …」妖狐的眼瞳忽然亮了起來，稍微變異成晶綠色，整簇薔薇花叢慢慢縮小、糾結，變成不規則的雲絮般漂浮在藏馬後，所有花瓣都泛出淺灰色的脈紋，大花苞的焦黃顏色消失。藏馬將手抽出花叢，肌膚已完全恢復，只剩下一點傷痕，月光在他的臉上投下蒼白而冷峻的陰影，眼睛又是黃澄澄的顏色。「有雜碎呢。」妖狐藏馬身後忽然開了幾朵花苞，花心竄出手指般的枯枝，「吸飽了咒毒喔~~你進來吧。」橋柱陰影處有個人形剝落下來，身軀中段是類似蠕蟲的環節，他抖動著，跪下喃喃地叫道：「妖… …妖狐大人… …放過我吧… …！您要知道什麼我都可以說的，可以說的，放過我吧… …」「那可不行，反正你無論如何都得說，不如進來吧。」妖狐藏馬微笑，銀白的髮絲繞著他的肩膀與手臂，蠕蟲妖怪才剛抬起頭，枯枝便扭動迅速射出，攫住吼叫著爆裂黏液的妖怪，團團繞住後縮回花心；藏馬用食指比了個噓，花瓣便猛然閉緊，只留下月夜裡長長的哀嚎。 ------------ 「藏馬大人，雜碎的名字您要知道嗎？」「無所謂，告訴我目前骨哭的動向。」妖狐屈著一隻腿坐在黑色與水晶色調的森森大樹上，四圍是銀光，大薔薇花苞仍然緊跟身後漂浮。「雜碎是骨哭派來的，可以想像那座湖邊有跟鹿葉城相關的東西，如果先拿到了，八成可以比他先得到城中寶物。骨哭只帶了三位戰士，在墓場耽擱了四天，因為架設了結界，無法看清楚他們在做什麼。昨天剛從墓場再度出發，往鹿葉城前進，估計再過七天抵達。」棕色頭髮的妖狐看起來不到二十歲，穿著淡淡棗紅的長袍，他低著頭很謹慎地講話，他是練垠，沒有人知道藏馬為何帶他入團。「戰士的能力是什麼？」「一個負責架設結界和消去行動留下的痕跡，其他兩個並不清楚，因為他們避開了所有妖怪和敵對地盤。」「喔~叫時雨過來，三小時後全部團員在這裡等我。」「藏馬大… …！！」大樹後忽然炸出數千個大火球，烈焰隆隆，捲上妖狐的銀髮，幾乎要攫住他的身軀，練垠還沒說完，藏馬背上巨大的翅膀便瞬間擴大，團團圍住兩人，羽翼間吹出刺骨的寒風，夾著雪花，火焰幾乎是呈現張牙舞爪的狀態被冰凍住，然後碎裂滿地… …跟著飛揚的冰片，練垠躍過藏馬巨大的翅膀，衝入森林深處，從耳後抽出皮鞭，似乎和身處某團黑影纏鬥了起來，妖狐只是扠著手看著。「在這裡啊~~哼」藏馬低語一聲，向後攫住一縷黑色湖水般的髮絲，髮絲上有些冰晶，像垂掛著的星辰。「你好唷藏馬大人，」略矮於妖狐肩頭的女子拍拍膝蓋上的塵埃，蹲在他腳邊，穿著暗紅杏色的大和時代女性褲裝，上衣則是淡褐色的，耳邊綴著一朵布曇花。「我是魔界忍者某團裡的退休忍者，也想要看看鹿葉城裡的那份寶藏，介意一起行動嗎？」「哼，妖怪嗎？人類？還是靈界成員？」藏馬依舊扠著手，高高地，以眼角餘光望著黑髮散了滿地的女子。女子笑了笑，用食指比了比地面：「已經死了唷，親愛的藏馬大人。」「啊啊，原來是這樣啊。」藏馬躍回到先前屈腿坐著的樹上，練垠追趕著火星，已經沒入森林深處，妖狐低著頭，「一開始的攻擊是什麼？」「那不過是用示神和花瓣做的玩偶罷了，有點攻擊力，用來引開暫時不需要的腳色，等等會自己消失的。藏馬大人對於我是什麼真的就沒有疑問了啊~~？我好失望呢，本來以為會讓你驚嚇一番的。」女子抱著膝蓋坐下，「我想魔界裡要遇到我這種東西的機會恐怕不多吧，幾千年來也才一個而已，我們這類東西也是會寂寞的唷，我是格華，請多指教。」「準確來說，是脫逃靈界的遊魂和妖怪化人類的結合體吧？」藏馬抬起頭望著遠方，格華髮絲上的冰晶稍微飛起了幾片，落到妖狐右手的傷痕上，融化，帶著香氣盈滿了凹陷的筋肉。「是的，非常可悲的存在唷，我不過是想逃離下一場輪迴而已，結果卻被靈界保衛隊打傷，靈魂差點就四分五裂了呢… …從防護網裡墜入了魔界，剛好遇見拖著這位女孩屍體的B級妖怪，女孩因為被毒性侵蝕正開始要妖怪化，無處可去的我只好躲進屍體中，沒想到卻意外引發她的超S級靈力… …這位女孩說不定是魔族大隔世的某代子孫呢，可惜，就這樣死了。」格華看著妖狐手上的傷漸漸癒和，好像很開心一樣，繼續說道，「沒有甦醒的靈力藏在屍體中，我也不清楚是什麼原因引發的，總之，記不得名字的B級妖怪死去，我被忍者團發現，就一直這樣四處執行任務到最近的五十七年。」「為什麼想要鹿葉城的東西？」「不是想要唷，只是想看看而已。你知道的，人類的回憶。啊，對了，格華，」女子站起，雙手捧起更多冰晶，送上妖狐身邊，「格華是本名唷，姓氏就讓我保留點隱私吧。很久以前就聽過您的名字了，藏馬大人，您真的很美麗哪… …我的靈力不會傷害妖怪的，非常溫和，對人類或妖怪都是，畢竟是股什麼都不是的力量啊… …」妖狐轉過頭看著格華，他冷冷的琥珀色眸子似乎沒有眨過眼，格華卻只是暖暖地對他微笑。「練垠很久以前也曾經是忍者團委託殺害的對象，不過是別的組織的任務，我對他僅僅打過照面而已，只能說… …咦？」格華微微偏了偏頭，看著臉上穿滿銀環的時雨，她髮上的冰晶迅速飛起，與時雨的刀尖撞擊不停，後者單手握緊刀柄，皺著眉頭凝望發著銀光的冰晶。「滿意了嗎？藏馬大人。」「很好，就這樣吧，」妖狐從銀髮間冷冷一笑，「妳暫時加入我們，與時雨在團裡地位相當，聽我命令行事。」「可以唷，」格華的冰晶爆裂，填滿且修補了時雨刀上因與冰晶撞擊產生的裂縫，「真對不起，我不知道藏馬大人的入團試驗如此突然又嚴格，您的速度真快~~我差點沒看見。」時雨將銅綠色掛滿鐵環的大刀收回肩後，格華伸手稍微觸碰了一下藏馬身邊大薔薇花苞的銀光，她好像搓著光的粒子一般，隨後優雅地轉身，徐徐撥開瑩瑩異光的黑葉與水晶枝幹，走進森林。「我把練垠叫回來吧。」她沒有回頭，身影立刻被光線掩住消逝。「我剛剛只花了0.0001秒拔刀。」時雨平靜的說。「啊~~我知道，恐怕她是以光速移動和思考的吧，魔族大隔世，真有趣，我很好奇是哪隻妖怪的後代。」妖狐伸出食指捏著格華方才觸碰過的光線，光線變成了層層細紗，微微翻動著。「嘖，不好了。」妖狐閉起眼睛，嘴角忽然濺血，他冷笑著舔了舔。「怎麼了… …？！」時雨還來不及細聽藏馬低聲說了什麼，十二個黑影就從樹後整齊冒出，咻地一聲分散成一個半圓，圍住他們兩個。「叛亂...之類的麻煩，隔幾年就會有一次的，算了，反正太多雜碎也礙事。」妖狐彈了一下手指，最靠近他的黑影便立刻移近薔薇，弄出一個閃著紅光的複雜魔法結界保護著花苞。藏馬身後，格華悄悄落地，她的長髮也飛起纏滿花苞，手上拿著練垠的鞭子和一小球綠色光芒。練垠從樹林間走出來，身後跟著幾十隻黑色或褐色毛髮的妖狐，髮上都燃燒著黑色的火燄。練垠直挺挺地用平靜的聲音說話：「我們不願意和骨哭對抗，一定會全軍覆沒的… …我們要脫離你的盜賊組織。」「誰給你們魔界之火的？」妖狐沒有離開樹上，冷笑地以調侃的聲音說話，「還是這麼低等的火燄，出動特級守衛還真是我這一百年間犯的最大錯誤。」「骨哭給我們的。將我們的契約之血還來！我們要脫離！脫離！」練垠單調的吼著，「脫離！脫離！脫離！」身後的妖狐也開始大吼，聲音卻極低，林子都是回聲，樹葉與葉光震動，整座森林彷彿撲朔迷離的鬼火。「啊~~哼，」藏馬咳了幾聲，嘴角繼續淌血，漸漸滴到胸前的白魔裝扮，琥珀色的眼瞳彷彿在思考什麼般的，四周的黑影忽然衝出，而他髮間叢生出巨大的四葉草以及長滿利齒的藤蔓，猛烈地吞噬紛紛散開、甩鞭攻擊的黑髮妖狐和他們身上的火焰；格華躍上藏馬身邊的樹枝，將綠光小球給他，藏馬把血舔乾，捏起層層綠紗般的光球，咀嚼著光線，時雨望了藏馬一眼，隨即亦衝入葉蔓與火燄中。「妳怎麼拿到練垠的契約的？」「這年輕人沒有要背叛你唷，他只是中了埋伏、失去意識後被骨哭… …或他的部下控制的，我也要負點責任呢。不要擔心。」格華忽然以相當嚴肅的聲音對妖狐說道：「不要擔心，只損失這點契約之血還是打得贏骨哭的。」「哼，我知道。」妖狐一面咀嚼，嘴角還是不斷淌血，藤蔓和火焰嘶嘶吼叫著，「妳怎麼拿到練垠的契約之血的。」「很簡單，他的精神在這裡。」格華指了指鞭子，她望向哀嚎的妖狐與燃燒的藤蔓和黑影，「時雨已經救出他的身體了，沒事的，無須擔心。」「他的契約之血對你來說最重要吧，」格華微笑著，圍繞銀色花苞的魔法陣咒文圖樣又粗了一些，「我可以聞到同樣的血味。」黑髮妖狐們身上的火焰忽然熊熊燃燒起來，轟隆隆──轟隆隆──火舌衝天，團團捲起黑色瘴氣，衝向藏馬，妖狐身後長出蝴蝶般龐大白色翅膀，其上冒出無數牙齒形狀的食人花，牙齒喀喀作響，與火焰交互吞咬著，熱氣撲上妖狐和格華的臉，黑與銀髮錯落飛揚，藏馬嘴邊的血忽然劇烈湧出，他只皺了一下眉頭，就縱身躍入火焰，翅膀往後包住薔薇花苞；食人花紫色厚唇大幅度膨脹，剝離翅膀，往火焰噴射腐爛的惡臭黏液，格華傾身靠近一直守在花苞旁邊的黑影，張開層層薄紗般、隨燄氣飄蕩的防護光壁，她眼中映出火光，和隱約浮現的白魔衣裳。妖狐在火燄裡按著嘴唇，唇角流血不止，被火焰燒出焦味，黑髮的妖狐死傷慘重，紛紛被藤蔓捲住窒息、或被黑影分裂肢體，然而雙眼中央都浮著黑色的光球。「啊啊~~都沒用了，愚蠢的一群人！」他將右手戳進上膛靠近心臟部位的地方，挖出一顆發芽的種子，錯綜的根芽還沾連著血肉，有一大部分已經黑化。妖狐把黑化的部分在火燄裡燒掉，一邊燒著，那些黑色光球便一個個碳化而破裂。火焰深處，時雨拎著練垠的身體走來，「其他還有幾隻未完全黑化的契約之血，要留著嗎？」「不必，全燒了吧。雖然我心情不好也想殺了他們，但是半黑化的契約還原起來銷耗妖力過大，骨哭恐怕還有另一番攻擊，全燒了吧，但記得撲滅魔界之火，一點火星都不能留。」「遵命，藏馬大人。」 ---------- 練垠在黑森森的房間裡醒來，格華在旁邊抱膝坐著，對他微微一笑。「藏馬大人沒有對你憤怒唷，不要擔心。」「啊… …」練垠好似非常疲累，卻鬆了一口氣的感覺，「那，目前有什麼命令嗎？」「沒有。」格華又笑了一下。練垠咚地又倒頭睡下，過了幾秒，忽然掙扎地跳起，大叫：「妳是誰？！」「別這樣，練垠，」時雨拉開紙門，練垠從雜亂的棗紅色瀏海裡有點難堪地看著時雨，「這… …這是怎麼回事？」「總之我現在和時雨先生一樣，都是藏馬大人的… …助手，不過恐怕只能跟你相處到看見鹿葉城寶物為止唷，請多指教。」格華點起屋內油燈，和室簡單的菖蒲花彩繪紙門和淡淡金帛草葉紋飾的牆壁環繞著三人，她安靜地斟了兩杯茶，又非常秀氣地以一把有玉柄的小銀刀片著紅豆羊羹。「我對妳的故事很有興趣，」時雨望著小口小口吃著羊羹的格華，平放下肩上大刀，「要不要考慮說給我聽聽，要是有趣的話可以考慮幫你動任何想動的手術… …例如頭髮 … …喂，不請我吃羊羹嗎？」「我已經放棄了，這就是宿命吧。」格華將羊羹分到兩個水白小碟，一碟遞給時雨，她自己捧起另一碟到練垠嘴邊。「不介意的話我餵你好嗎？你挪動手臂會很痛吧？另外，藏馬大人給的藥有點苦，這樣子食用便沒有問題了，本來很擔心自己的手藝，」她對練垠眨了眨眼，「試吃過並沒有問題唷，請安心享用吧。」「妳… …」練垠似乎想說什麼，月光流洩在棗紅亂髮間，臉上的傷痕也是棗紅的，他望著格華，露出困惑的神色。「我不是妖怪、不是人類，是死人… …這是我依照生前記憶蓋的房子，還喜歡嗎？」「啊… …嗯… …」練垠迅速地搶過盤子，吃掉羊羹，又倒頭就睡。「一下子睡不著也沒關係，夜還很長。」格華轉向時雨，端坐著，「我的故事你不會有興趣的，不過就是因為不想看見拋棄自己的男人的轉生，所以企圖從輪迴中脫逃罷了。」「那頭長髮扯得妳非常痛吧？要不要考慮把故事說的有趣一點，我能幫你動手術減緩痛苦。」時雨面無表情，撫弄著刀上的環扣。「啊啊… …也許這就是隨意入侵別人身體，喚醒原本應該沉睡的東西的代價，這近千年來我已習慣了，沒有這痛苦好像就不存在著呢，請別剝奪他唷。」「打算什麼時候死去，屍體讓我研究一下。」「到時再通知時雨先生吧… …兩位請好好休息，換我值班了。」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188.74.77.14 ※ 編輯: strayflowers 來自: 188.74.77.14 (05/04 0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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