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拙作] *崎嶇之雪路* Route 2. 簽字
*
本篇〈崎嶇之雪路〉為正常向、含自創角與背景設定,時間定位從
古早開始的同人文,不喜者請勿觀看,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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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tt排版苦手 可能會看得稍微不舒服不好意思>__<
* Route 2 :簽字
一隻紅褐色的野鹿從灌木叢中跳出,閃過不斷增生又枯萎的島木根草,追上在林間迅
速移動的藏馬一行人。島木根草中間垂出焦炭色的袖子,以及一頭依然非常烏黑的長髮。
野鹿躍到藏馬旁邊,說道:「骨哭落後你們兩百二十七公里,練垠的計策很成功,現
在他們分成兩隊,一隊繼續阻擋骨哭,一隊趕到鹿葉城口跟你們會合。」
「骨哭三位部下的妖力值呢?」
「A級、A級、S級,骨哭本人還是超S級,能力值較三個月前略為下降一點,但還是在
超S級的範圍。」
「很好,兩個小時後匯報鹿葉城附近的部署狀況給我。」
「了解。」
野鹿說完,並沒有回應冰子的問候,甩了甩臉上的銀環,往後跳走了。
「等等見。」冰子攀在島木根草上,還是用雙手治療著格華,不過已經換到了肩頸的
位置,「月亮升起之前應該可以到達鹿葉城,糟糕了,不知道小姑娘來不來得及復原呢…
…」
星星高昇在平原天際,這兒的天空呈現薄金帶紫的朦朧霧氣,妖狐往後望了一望縮
在冰子膀臂裡的少女,輕輕灑去一些淡粉色的碎屑。
「冰原花瓣粉末,讓她敷在臉上。」
冰子用袖子籠過粉末,小心翼翼地拍在女孩充滿燒灼傷痕的雙頰額上,她掌心再度
出現紅色魔法陣,粉末在紅光下慢慢滋潤著格華皮膚。
「把魔法陣擴大到整株島木根草,地底下的根也要。」藏馬縱身躍過淙淙溪流,格華
忽然睜開眼睛。
「請在前面…暫停一會兒… …」
妖狐倏地停下,溪邊的大石上攀爬著灰綠色的蕨類,他蹲著,淡淡地望著格華。
「是的,就是這裡,謝謝藏馬大人。」格華攙著冰子的手,艱難地撐著身體,她哽著
一口氣,平靜卻微弱地說道:「骨哭很近了,今夜沒有月亮,但第三層咒文一定要解開,
我說過了,他們在抗拒著被解讀,費盡我的力氣呢… …作為紓解壓力的話,藏馬大人能
告訴我這根竹枝從何而來,以及您為什麼知道它與鹿葉城有關嗎?」
「喔~~這樣啊,」妖狐望著被冰晶簇擁的女孩,他銀色長髮和尾巴都順著風翻揚,「
告訴一個死人嗎… …這倒無所謂,你不妨也用妳的故事做為交換如何?」
冰子和凍矢對看了一眼,冰子溫柔地吹出一團雪花,讓格華枕著,與忍者躍過溪流,
沒入開著細碎七瓣白色花朵的樹林間。
格華嘆了一口氣,往後伸直雙臂,寬袖垂在雪花間,露出白皙卻隱隱有紫色花紋的皮
膚。她的臉很小,逐漸恢復的臉頰上露出淡淡的蘋果色紅暈,也許是冰原花粉的作用,傷
痕淡去了許多。風漸大,女孩的黑髮帶著冰晶越過了溪流滿天飛揚,彷彿塵土間闇夜星幕
之映影。
「您可以先說嗎,我需要一點時間整理思緒。」
藏馬從髮絲間拿出滿掌心的冰原花種子,灑在溪流之上,藍與白色涓涓水帶擺盪著
,一朵朵酒紅花朵盛開,夜風吹拂之處花粉如細雪,團團聚到格華身邊,輕輕碰觸著她的
肌膚。
「從鏡面上來的。初次潛入鹿葉城中時,我發現放置寶物的房間沒有門,只有鏡子,
鏡面泛著波波水紋,稍微觸碰一下,就浮現了一座湖的地圖… …很靠近魔界往人界的通
道──自然產生的時空扭曲湖泊,湖泊之下便是人界。」妖狐玩弄著銀髮和花粉,花粉在
夜色裡飄蕩,透著月光彷彿淡淡的銀河,「很無聊的故事吧。」
「這麼說您不知道寶物實際上是什麼囉?」格華摀著嘴巴笑著,「別動怒,僅僅覺得
盜賊對於所謂寶物的執著非常有趣,萬一那只是某人無心的塗鴉呢?我猜這便是您讓我暫
時一起行動的真正原因吧?透過我的人類回憶您也許能知道那是什麼。」
「是塗鴉的話… …我對真正稀有的寶物有直覺,就算是塗鴉也應非同小可,可以毀
滅情緒的塗鴉到底是什麼,我非常有興趣。」妖狐往後一仰,枕著手臂躺在牡丹瓣辦深處
。
「毀滅情緒啊… …果然大家聽到的都是如此的傳言嗎… …」少女將沾滿花粉的雙手
輕輕搓著臉頰和膀臂上的肌膚,「不過我想也相去不遠。我約莫是平安時代晚期過世的,
我是在靈能力很強的家庭出生的。夫婿是非常有名的武士,不小心在戰場上少了兩根手指
,但還是很受到尊敬,在縣府裡也有不錯的文官職,我以為從此平安無事度日也就這樣過
去一生… …但他從戰場上回來後,就變得很奇怪。
他幾乎是像雕像一樣地睡著的。
他一旦到了晚上,表情無論是疲倦或高興,都呈現如玩偶般不自然的線條… …這樣
形容對不對呢… …起初只是非常激動或憤怒時會如此,後來,居然連單純地發呆,都變
成像玩偶一樣… …嘴唇有微微下揚的角度,眼尾也往上吊。
我嚇死了。他說是從戰場歸來的某天迷路了,到一個很難呼吸的地方,然後忽然覺得
頭頂有撕裂的疼痛感,昏過去以後便回到原本的路上了。那個時候魔界和鬼怪的傳說還沒
有被人們忽略,所以我想他一定是被鬼怪傷害了。
我把家裡所有鏡子都藏起來,儘管每次我看見他的臉都非常害怕,但他是我心愛的人
哪… …我假裝若無其事的樣子和他出門,送他去辦公,不敢和他說我的發現,私底下請
求巫女和除魔者在夜裡到家中幫忙驅魔和淨化,但情況只是越來越嚴重。
有一天,有個很久沒見的幾名武士一定要來家裡用晚飯、喝酒、聊天,我很害怕他們
對丈夫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便不顧禮儀靠那些男人非常近,想說可以及時阻止些什麼。
他們第一眼看到我丈夫時,我幾乎要暈倒了… …沒想到那群人卻你一句我一句地大叫著
『你跟十年前一模一樣呢』之類的話,我非常驚訝,我再用力看一眼那記憶裡總是有著淺
淺酒窩的男子… …忽然恍然大悟,有問題的是我,普通人類根本看不到異常,我和巫女
、驅魔者一樣都有靈力,所以才看得見!」
格華深深嘆了口氣又微笑,冰原花粉已經完全浸透她的肌膚,與冰晶一起散發著粉色
光彩,「所以我瘋了。我無法忍受獨自一人承擔摯愛異常的痛苦,我太軟弱了,所以我自
殺了。
靈魂在空中時我看見了丈夫頭頂上的奇怪記號,然後我就被靈界使者帶走了。
要輪迴的時候我逃走了,因為我忽然想去魔界尋找那奇怪的記號,好為自殺找個理由
。 這幾百年間我唯一的發現便是那記號是鹿葉城妖怪頂上的印記… …後來就如你所知
了
… …只是我無法看見鏡面的地圖,我猜他只對某些人顯現吧。所以我等了您很久,妖
狐藏馬大人。聽到您要行動的風聲時,我立刻就哭了。」
「是這樣嗎,」妖狐讓纏繞著格華的島木根草枯萎,他用一種相當倨傲的姿態兀自斜
睨著綑在黃褐草中的少女,白髮忽然散開飛揚,銀色的妖氣像煙霧般浸入她的傷痕,「妳
還能自己調和妖氣與靈氣吧?」
「可以的,只要您別用超S級妖力就好了,」格華很清爽地笑著,「那樣對於現在的
我來說有點吃力呢… …啊?!」
藏馬眼眸轉為綠色,「別說話,把竹枝拿出來,妳提供靈力就好… …這裡的花叢是
靈力相當強的品種吧?能與妳的力量起共鳴。」
「我的妖力因為和靈力混合著,很不安定,」格華忽然很擔心地望著妖狐,額上冒出
斗大汗珠。
妖狐沒有理會格華,兀自伸手探入她的喉嚨,取出被冰晶包覆的的竹枝,以銀色妖力
環繞著震盪不安的枝子。
「妳認為是誰兩次用火焰偷襲的?在食草森林和妳的和室外面用火焰攻擊的傢伙,妖
氣味道一樣,只能推測是骨哭的手下,但那靈界防衛隊的傢伙似乎不會和骨哭合作… …
啊,或許也是有合作可能性的。」藏馬不知道為什麼微微咬著下唇笑著,「相當有趣。」
格華好像精疲力竭的樣子,閉起眼睛,非常微弱地喃喃斷續說著一串難解的符文,圍
繞竹枝的白光和銀光嗡嗡作響。
「你認為是誰兩次用火焰偷襲的?」凍矢雙掌中浮現許多青白色的冰球,從樹梢飛射
出去,唰─唰─唰──地撞擊出一道冰的軌跡,遠方忽然熊熊燃燒起來。
冰子躍過凍矢,振開衣袖,整片樹林充斥著隆隆寒氣,火焰熱氣未減,忽然變成黑色
的巨龍吼叫著滿天席捲而來,「應該不用問了,就是那傢伙吧!」
兩人同時帶著寒氣向前飛奔,無數冰球夾雜著暴風雪對著黑色火龍呼嘯,冰子雙瞳閃
出紅光,紅色魔法陣結界如同無數個巨大球體重擊地表,激起斷樹殘石亂飛,火龍被冰球
打穿,又重新結合,在暴風雪和魔法陣相壓下嘶嘶吼叫;火光中有個淡淡蹲著的人影,鬈
髮燃燒著。
「喔~看來妖狐的隨身護衛還不至於太弱嘛♬♪」
「骨哭的手下嗎… …?」凍矢的冰球結合成柱狀,繞著魔法陣飛轉,「哼,偷襲的
作風倒是很像嘛!」
「別說的這麼難聽,初次見面,我是… …啊,就叫我邪火好了,很適合這個招式吧
?反正我已經沒有名字很久了,這樣子反而比較容易留給各位深刻印象吧♬♪」邪火將蓬
鬆的鬈髮紮高,非常深的紫色的頭髮,他沒有很高,卻非常瘦,非常年輕,穿著很單薄的
灰色上衣和短褲,白色的紗質圍巾用一條鎖鏈連到腰上繫著,他似乎非常開心地甜甜微笑
,讓火龍繞著自己,燒出如鞭痕般的紋路。
「糟糕了… …這是個相當瘋狂的孩子,」冰子皺起眉頭,擴大魔法陣,球體劇烈膨
脹,森林地表上裂開兩個大縫,邪火一面哼著歌,一面用右手推開緊緊相吸的魔法陣,暴
風雪在他臉上割出道道血痕。
「哼,在我殺了你以前,先說出你和那個靈界保衛隊的是什麼關係!」冰柱瞬間往邪
火集中,阻擋他的去路,凍矢咬牙,胸部劇烈地起伏。
「失去忍者同伴讓你這麼激動嗎♬♪ 這樣真的沒關係嗎♬♪ 我的這樣指的是你被咒
文捆住的身體和以下這件事唷♬♪ 我以為極惡盜賊妖狐藏馬會想在跟骨哭交手前先拿我
做點小運動呢♬♪」邪火一臉很愉悅的樣子蹲在地上,雙手撐著臉頰,「不行不行,秘密
是要告訴大將的♬♪」
火龍怒吼一聲,忽然扭動身軀,烈焰發出驚人黑色的漩渦狀妖氣,把魔法陣彈開,魔
法陣撞擊到了冰柱,兩相爆開,冰子和凍矢來不及防備,被冰柱飛拋的力量帶起後重重摔
下,暴風雪從火龍四處退卻,縮成旋轉的風球防護著兩人。
「我們大將不一定會出現,」冰子笑著,火光照亮她眼眸底深深的藍色,「因為是極
惡盜賊,犧牲手下的情形還蠻常見的,要不要考慮放棄我們直接向大將挑戰呢?」
「喔~~雪女,不要用那麼凶狠又不在乎的眼神看著我嘛♬♪」邪火豎起食指比劃著,
「一開始我的目標就是大將啊,不湊巧妳們擋路罷了♬♪ 還是說極惡組織裡絲毫相顧之
情都沒有呢?啊啊,我忘記了,妳們都被契約之血綑死了嘛♬♪ 不能自由選擇是否要戰
鬥實在非常可悲♬♪」
接下來是魔界裡常見的妖氣攻防戰,不知多少萬年以來這樣的景況便不斷反覆出現,
不知道多少萬處同樣的攻防戰在同時在不同處… …或同處同時進行。如果並非有名的戰
役,便沒有人會感興趣,而即使是有名的戰役,也不一定能影響到幾萬年後的誰與誰。冰
子和凍矢也許想過這些,他們傷痕累累,顯然妖力與邪火有一定的差距,風球旋轉速度變
慢了,森林幾乎要被掃蕩乾淨,七瓣花叢所殘無多,在黑色火焰瘴氣下緩緩凋零。
火燄慢慢侵入風球,冰子一面將妖力輸送給體力快到極限的凍矢,一面非常吃力地支
撐起風球結界,她非常勉強地出聲說道:
「我會盡力支撐到藏馬大人過來,假使他不過來,我至少也會… …不知道呢,也許
會和你一起死去吧。」
「妳… …還有辦法逃走吧?別管我了,我們本來就不算同伴。」凍矢很艱難地撐起
身體,想拒絕冰子的妖力輸送。
「的確不算同伴。不過嚴格來說是同組織的人,就讓我稍微照顧你一下
吧!」冰子喃喃唸了幾句咒語,將凍史封在小型魔法陣裡面,。她估了估剩下的妖氣,撥
開風球,風球外吹來灼人火焰氣息,「如果有機會再見,不嫌棄的話我會告訴你我為何流
亡冰河之國外,成為盜賊吧!」雪女很爽快地向凍矢眨了眨眼,跳出風球外,凍矢只看見
前所未有的猛烈風雪內黑色惡龍竄動,閃了幾道紫色的光芒,隨後就完全失去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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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子和凍矢的身體被放在僅剩的花叢間,格華在他們身後,三人都被巨大的、不斷吞
食火燄和黑色妖氣的含羞草圍繞著。格華的肌膚幾乎完全恢復了,她讓冰晶聚集到凍矢雙
肩和冰子心臟附近,手裡握著小竹枝。
「我告訴你這次之所以必然失敗的主因好了,盜賊藏馬♬♪ 因為我是S級妖怪,骨哭
是超S級妖怪,另外兩位還沒跟上的戰士也有位S級妖怪,組織裡過多雜碎,例如那裡的兩
位A級妖怪,已經註定了你必然失敗♬♪ 因為即使有另外一個超S級的幫手,也難逃為了
不必要的事情消耗靈力的命運♬♪」
「哎呀,你不知道我也只是A級妖怪而已嗎?」藏馬站在黑色火龍前,白魔裝束的邊
緣都被灼焦,邪火坐在火龍不斷閃動的牙齒之上,吹著口哨,他同樣是深紫的瞳孔張開又
縮小,非常興奮地哼著歡樂的曲調。
「不是普通的A級妖怪♬♪ 因為骨哭這樣說我才幫他的♬♪ 不然我才懶得大老遠跑
過來打架呢,盜賊組織相當無聊♬… …雖然你在魔界頂層是非常有名的極惡♬♪ 我很想
看竟然是A級妖怪的… …超S級妖怪!!!!」火龍轟地一聲變得純黑,跟著邪火的瞳孔
放大,從高空俯衝直下,瞬間吞噬了妖狐銀色的長髮和絲絲妖氣。
格華似乎很無奈地笑了一下,她用空著的那隻手整理頭髮,將飄在身邊的冰晶和瑩白
七瓣小花互相鑲合,做成曇花的樣子簪在耳邊。
「這樣啊~他會不會搞錯了,」妖狐蠻不在乎地用手撥開火燄,除了白魔裝扮外絲毫
無傷,火龍外緣冒出叢叢島木根草和冰原花苞,又延伸到藏馬身後,他躍上植物中央,火
光下微微赤橘的銀髮間眼神沉穩而閃爍著邪惡笑意,「你死之前有兩件事可以知道:第一
,極惡對我而言是種貶低用語;第二,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需要A級妖力就夠了
。」
「啊哈哈哈~♬♪♬♪♬♪♬♪我好期待好期待好期待啊啊啊~♬♪」邪火把圍巾慢慢
取下,原來圍巾內層層亦纏繞著咒文和鐵鍊,「我們來打個賭好了,你知道記錄著人類和
妖怪惡行的灰之章嗎?」他的臉頰和嘴唇顫抖著,顯然很興奮,「就是那個錄有許多大型
戰役內幕或是黑市交易的影像球,那個在我手上唷♬♪娛樂效果很高,也有些寶藏的資訊
,如果打贏了就給你~♬♪」
「喔~原來被偷走到魔界底層了啊,」妖狐眼中的邪惡趣味感更深,他咬著唇間髮絲
,抱著微微被燙傷的白皙胳膊,對著邪火比著食指,「我對你本人和跟你打鬥沒有什麼興
趣,灰之章倒是想找很久了,這樣的局勢正好,解決你的話經濟效益相當大… …還能順
便解決那名無聊的靈界守衛隊員。」藏馬舔著被燒傷的手指,隨後從心臟部位取出一顆帶
血的種子,冰子忽然抽搐了一下,驚醒,她純白隱隱帶有菖蒲花瓣刺繡的和服滲出血跡,
「哎呀呀… …輪到我了。」
「喔喔喔♬♪♬♪ 你發現我們的妖力和靈力的氣味很像了嗎?好聰明♬♪那個是契
約之血的遊戲嗎,真是非常聰明呢極惡盜賊♬♪取走所有部屬一部分的魔族心臟,以自己
的妖力植入代替,藉此獲得他們的特殊能力,有契約之血的妖怪就算受到嚴重攻擊也能夠
因為你的妖力至少保全性命♬♪ 但部下遭受攻擊之時你也會有一部分的妖力損失,不過
對於實質上是超S級的妖狐藏馬你來說還算承擔的起,聰明的你便繼續這種方法是吧♬♪
」
「說的很好,但一知半解只會帶來反效果,」妖狐微笑著,偏著頭看著在黑火裡、圍
巾完全解開、手臂上燃燒著黑龍圖騰的、哼歌聲音越來越大的邪火,看著他紫色與黑色漸
層的鬈髮間閃著黑色光芒,「忌咒帶法是嗎?魔界的火焰果然非常猛烈。」
「一知半解嗎?感覺更有趣了,我很喜歡你說話的語氣♬♪就告訴你好了♬♪」邪火
周圍的火燄慢慢收縮、聚集、扭緊成一條完整而張牙舞爪的龍,他把圍巾和鎖鏈纏在腰間
,「這是灰之章裡面記載的火焰魔術♬♪邪王炎殺黑龍波♬♪花了我一點時間才練成~~不
過非常有趣♬♪你的冰原花應該會非常喜歡他當養份♬♪♬♪」
「正確解答,對付你只需要冰原花就夠了。」妖狐銀髮揚起,冰原花在他身後爆發性
地成長盛開,朵朵酒紅重瓣激烈地在火氣間搖擺,從他們根部居然颳起暴風雪,花瓣搖擺
得更劇烈,不斷收縮又吐蕊;冰子和服血漬暈的更大片,格華皺著眉頭讓更多冰晶聚到她
胸前,並沒有望向在酒紅與闇黑之間的純白身影。
「有趣♬♪冰原花是沒有用的,因為這是地獄的火焰♬♪跟魔界冰原的火焰威力完全
不同啊啊啊嘻哈嘻嘻嘻哈♬♪嘻哈嘻嘻嘻哈♬♪嘻哈嘻嘻嘻哈♬♪」
黑龍往高空拔起一條火舌又俯衝而下,穿過邪火手臂後咆嘯著膨脹,藏馬的白魔裝扮
着了黑色的火焰而熊熊燃燒,他哼了一聲往後跳過數十個巨大花朵,島木根草隨著他糾結
成柱而去,急急擋住黑龍的火舌卻被燒穿重重大洞,風雪在一個個花蕊間旋成小龍捲風,
花瓣被冰凍成有若刀鋒銳利。
「嘻哈嘻嘻嘻哈♬♪ 藏馬快點出來,你被燒的很痛吧?只生活在魔界表層的極惡盜
賊是無法參觀最底層的煉獄的♬♪除非你有超S級妖力♬♪♬♪♬♪」邪火眼睛迅速睜大
,莫名奇妙的歌曲隨著黑龍和島木根草相互糾纏嘶叫,燒焦聲越來越大,「來,快給我看
你的超S級妖力♬♪我很期待♬♪很期待♬♪」
他的紫色鬈髮在黑色火焰之風中顯得更加純粹耀眼,灰色衣裳像被籠罩著一層紗般,
有種很陰鬱的感覺。
「來啊~~快出現♬♪快出現♬♪♬♪… …咦?!在這裡♬♪♬♪♬♪」邪火瞬地轉
頭,雙手扭轉黑龍迴吐火燄,直直衝向他背後單腳正要躍下的白色妖狐,妖狐衣裳邊緣都
燃燒著黑色火氣,但他卻無表情的動了動嘴唇唸了些什麼,隨即朝著火龍奔去,黑色的火
氣瞬間從他衣裳間抽高,扭結成龐然蓮瓣吐出花蕊、捲住利齒龍頭,妖狐身體外圍出現了
一圈咒印,所有紅蓮穿過龍身、帶著黑色火燄被吸入咒印,又重新綻開成黑火蓮花,顏色
更深,從中透出紅色光點,與黑龍相互咬嚙。
「唸完咒文之前,我給你一次機會回答問題,你和靈界保衛隊那傢伙是什麼關係?」
銀光咒印在藏馬身邊環繞迴旋,黑龍被闇黑蓮花暫時壓抑住了,邪火非常訝異,「咦♬♪
這朵蓮花?!」
「快來不及了喔,」蓮花內的紅色光點逐漸化成咒文符樣,黑龍雖然怒吼著,卻無法
逃離花瓣的猛烈攻擊,妖狐看著驚訝而稍微有點呆滯的邪火,微微笑著。
「呀哈哈哈哈~~~♬♪♬♪♬♪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邪火
左右手又各出現一條黑龍,衝破層層花瓣飛上天頂,花瓣裂縫迅速復原,邪火的雙眸閃出
不可思議的光采,「沒想到有植物居然是超S級妖力… …可以抵擋的住煉獄之火,而區區
A級妖怪竟然能夠操縱!」
「啊啊~是啊,我的確是A級妖怪喔,所以我說,一知半解只會帶來反效果。」藏馬很
悠閒地站在島木根草葉上,「植物很好照顧的,只要給她們適當的養份和環境,多半會成
長得很健康。」
「所以你剛剛才讓風雪和我的黑火焰交替嗎,製造出恰當的環境♬♪」新的黑龍火焰
在邪火身後交纏,試圖對蓮花展開攻擊。
「雖然很厭煩,但還是再講一次好了,」妖狐仰頭望著不斷增生花瓣的闇黑蓮影,以
及其上漸漸被影子吞噬掙扎的黑龍,陰影之外冰子咳著血,格華讓冰晶結成數個魔法陣,
阻擋著黑龍和蓮花的妖氣,「非常強大。」她低聲說。
「一知半解是最危險的。目前你理解的錯誤就有三:第一,這不是超S級的植物,只
是吸收了超S級的妖力罷了;第二,風雪和黑火焰不是冰原花的環境,而是養分,火焰是
正因子,風雪是逆因子;第三,這不是完全是你的黑火焰。」
妖狐把衣上燒焦的島木根草葉吹掉,微微彎著頸子對已完全被蓮花陰影覆蓋的邪火說
道:「也是骨哭的。」
「骨哭?!怎麼可能,那傢伙從沒碰過我!而且,火焰的味道也是我的妖氣,怎麼可
能?」
「啊啊,你有調查過骨哭嗎?」黑色焰龍已經被吞噬掉一半,藏馬輕鬆地屈著一條腿
坐下,「那傢伙的專長是入侵,尤其是將自己的妖氣逐漸輸入到對手身上,最後反噬他…
…論妖力來說你的確很強沒錯,但是你的腦袋也太不靈光了,雖然躲在魔界深處可以無
事度過,一旦想要什麼東西而浮上魔界表層的話,無疑是自殺行為。」
妖狐輕輕掐著自己的脖子,眼瞳閃著黑色的火光,「魔界表層不是光靠妖力決勝負的
世界。
反正我想知道的東西也差不多了解了,就來告訴你一件事情好了,在你死之前,」藏
馬稍微掐用力一點,他的咽喉被火光染上深深陰影,銀髮垂落,遮住帶著揶揄樂趣的半邊
臉。
「地獄的紅蓮花… …並不是人類以人界和魔界的區隔命名的,而是妖怪自己命名的
──那些去過魔界最底層煉獄的妖怪。他們將冰原花種子帶去,意外發現花朵生長良好,
並且變成純黑,直到吸飽煉獄火焰時才會呈現鮮紅的顏色。在距今五百年前的大混亂期之
時因為空間扭曲,花朵不小心帶著火焰墜入人間,將人間燃燒成一片煉獄。
地獄的紅蓮花雖然不是殺死你的殘忍方法,但融合著超S級妖氣的煉獄黑火不是天天
都能遇到的,我很想親眼看看她們成長的樣子。別想要用更多火焰燒滅她,」妖狐瞥了一
眼在半空朝著蓮花蓄勢待發的另外兩條黑龍,「煉獄黑火可是冰原花盛開的必要條件喔,
我的咒文不過是讓火焰更容易吸收而已。」
「真的很聰明呢,妖狐藏馬,我認輸 ♬♪不過你好像也沒調查清楚,因為我當然不
是僅此而已喔♬♪♬♪ 就算要逃走還是可以的♬♪」邪火手臂上的黑龍紋路已經蔓延到
頸間,「S級妖怪通常可以掌握許多不同面向的妖力,邪王炎殺拳不過是我其中一種樂趣
而已。」
「你已經逃不了了,因為我的咒文已經唸完了。」藏馬伸出原本掐著咽喉的手,朝著
邪火比了後會有期的手勢,「煉獄的火是燒盡一切的火,煉獄的紅蓮則是吞盡一切的花朵
。」
蓮瓣完全展開而將黑色龍焰包覆,其中的紅色咒文明亮異常,邪火望著火龍逐漸消殘
,聲音忽然變得很平靜,「紅蓮只是障眼法… …主角實際上是咒文嗎… …透過花朵吸收
的火焰轉化成妖力,以此作為符咒飛躍的道具,發揮大於超S級的妖力… …原來妖力被吸
空是這種感覺嗎… …一瞬間的空無感覺… …♬♪ 我終於了解為什麼你在表層的盜賊界
如此有名了♬♪ 這個就送你吧♬♪」
藏馬愉快地笑著,黃色眼瞳絲毫沒有顫動,咒文圖樣變粗而消失,整朵蓮花紅潤異常
,帶著淡淡的光澤,邪火周身籠罩著如是紅光,紮起的鬈髮散落,他半閉著眼瞳,哼著類
似小調的民族歌曲,逐漸消失在空中,留下一顆灰色的小光球。
「讓他逃走沒關係嗎?」
「一開始就不打算殺死他,造成嚴重妖力損傷就好了,隨便應付幾句無聊的對話。反
正也弄清楚了,靈界防衛隊那傢伙和邪火身上都有骨哭妖氣的味道。防衛隊員和骨哭應該
只是單純妖力和資訊上的合作關係,骨哭出借妖力給他,大概是因為知道他對我有很深的
仇恨,單純想讓我增加絆腳石而已。如果有利益上的合作,邪火和那人的目的應該會相同
──置我於死地,但很明顯的邪火只是單純想玩樂而已。骨哭攜帶幫手僅僅為了分散我的
注意力,對他來說寶物比戰鬥重要… …哼,這點倒是跟我蠻像的。」
「冰子和凍矢怎麼辦… …他們傷得很重,無法短期之內復原。」
「第三層咒文解得如何了?」
「是,是,藏馬大人,」格華若無其事地站起,肌膚已完全復原,「我很怕告訴您之
後… …也會像他們一樣不被列入您的關心名單內唷。」
妖狐仰望著龐大而逐漸凋謝的紅蓮,風中傳來淡淡的幽香,燃燒過後的森林在魔界
澄澈的星月光芒下荒蕪不堪。
「這就是魔界的法則,既沒有情感也沒有秩序。」
「啊啊,我知道的,只是多少有點哀傷… …我畢竟曾經是人類嘛,稍微寬容一點吧
。」格華原本美麗的杏紅與褐色和服都焦爛了,邊緣被冰晶點綴著,露出雙臂和頸間的紫
色符文。
「如果頭髮扯得你如此疼痛為什麼不乾脆動手術消除?一味用咒術修補被撕傷肌膚的
妳大概有自虐傾向吧。」妖狐雙瞳碧綠,銀髮隨著忽然增強的夜風飛舞,他望著微笑著的
女孩讓竹枝浮於胸前,吸進過多妖力的紅蓮在斗大的月亮下凋謝,細小的淡黃花粉飄蕩風
間。
「不,我感到十分幸福唷,」格華沒有改變微笑,從腰間拿下前夜切紅豆羊羹的白玉
銀刀,極為輕巧地割開左胸心臟部位的肌膚和骨骼,她取出被晶瑩白光簇擁著的,彈跳的
人類心臟,邊緣的血管被切割的很俐落乾淨,竹枝就插在心臟上。
「請簽字吧,藏馬大人,如此,第三層符文就解開了唷。」她牽起藏馬冰冷,有些瘦
削的右手,掌心朝下,覆在心臟上,竹枝穿過指間。
「我變成魔族後有一小段時間,人類心臟還是跳動的… …所以我把他割下來,當作
儲存及調節靈力的容器,靈力讓心臟持續新鮮跳動… …每次感受到如此的節奏,就覺得
自己比較不那麼像遊魂… …啊,對您來說是廢話吧,那麼我接著說重點了,」格華看著
藏馬絲毫沒有波動起伏的眼神,「之前說過這是需要黑暗又穩定的力量才能解開的,又需
要恰當時機… …不過總是有別的辦法的,再完美的咒文也找的出漏洞,」格華在藏馬的
手背上寫下自己的名字,字發著白光,「這是我百分之九十的靈力,以姓名對這個古老咒
文擔保再也不會取回… …咒文不像生物,會忠實遵守自己的遊戲規則。現在需要你也向
他擔保百分之五十的妖力… …我會用我這裡多出來的百分之四十靈力平衡黑暗的妖力,
達到穩定的力量。」
「… …骨哭大概料到會是這種情況吧,所以並不急著搶回竹枝,失去部分妖力是解
開古代咒文常有的現象,只是我沒有想到會需要百分之五十。」
「猶豫不決了嗎?妖狐藏馬。」
「看妳的樣子似乎已有對策了。」
「是這樣沒錯。」格華急切地望了遠方森林一眼,「骨哭很近了,他打算直接到鹿葉
城口。我們比原先預定的時間晚到,時雨那邊又沒有任何消息回報,很不尋常,一定出了
什麼問題。等一下的戰鬥也許會很激烈,我的專長不是戰鬥,不打算讓你消耗過多妖力…
…寫下你的名字和植入百分之五十的妖力,等到咒文解開,就從我身上取走等量的妖力
吧… …毌須驚訝,我好歹也會剩下B級妖力,還死不了,還有辦法去城內看寶物的樣子的
,如果成為累贅,你大可不必管我。」
「不,現在的你對我來說,還是很重要的戰力。」妖狐毫不遲疑地簽下自己的名字,
銀光籠罩兩人的臉,竹枝底端的小黑點不斷浮現銀白光暈和咒文圖樣,格華來不及對妖狐
的話作出回應,就被逼得全力吟誦起平衡力量的咒語,妖狐注視著竹枝的圖樣,右手仍舊
按於心臟,左手撚斷銀髮髮絲,飛快在心臟上打結,格華用一種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妖狐
輕巧無聲的指節動作,心臟被髮結束縛地極緊,等到完全被結覆蓋,咒文和光暈同時唰地
被結吸入、消失,心臟倏地非常激烈地跳動。
格華往後倒退了一小步,妖狐用食指和中指抽出變成透明琉璃狀的竹枝,將心臟緩緩
擠壓回格華胸內,髮結往外稍微蔓延,穿過她的肌膚和骨骼,縫合傷口。
「這是加速和凍結時間的咒結。靈力和妖力的在加速的瞬間,衝擊竹枝的力量會被增
強,再將此0.01秒凍結起來,如此,我們只各需要犧牲10%的力量就足夠了。」
「… …」格華深吸一口氣,「永久性咒結?」
「轉移性。」妖狐從髮間拿出漂浮植物的種子,在兩人背上張開翅膀,「我
讓契約之血流入頭髮,反噬的作用力會被導向有契約的那群不幸的人… …不過是一起分
擔彼此的不幸呢~… …我本身和他們受到的衝擊都還在可以接受的程度內。」
琉璃竹枝邊緣有著微微的裂痕,不規則又凹凸不平,妖狐仔細地撫摸著裂痕。
「是鑰匙… …我想,多半是。花了這麼大力氣只為了這小把鑰匙啊… …好像常出現
的通俗小說劇情。」格華好像很輕鬆似的,微微吁了口氣。
「等了三百多年… …啊啊,不怎麼失望是嗎… …」
漂浮植物展開帶著鮮紅羽絨的蝴蝶翅膀,藏馬和格華迅速飛越重重墨綠樹林和紅黃相
間、垂著老藤的的森森灌木叢,遠處出現了高大到不尋常的柳樹林和紅色巨石,其間有幢
飛簷連連的老城,城門有嵌銀的迴字菱型徽紋。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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