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王府之宴第二部1
下午時分,燕家莊的宅邸前,家丁與丫環們進進出出忙著打理行李,離皇上下令遷離京城
的時間只剩兩日期限,燕家莊上上下下都為此忙錄著,因此都沒有人注意到一抹纖細的身
影悄悄從門口閃了進去。
憑著長年住過的記憶,卓璟祐一路來到了燕承航的房前,其實他是趁永夜出城陪皇上前往
山裡狩獵隔日才會回府的時候,不惜打昏被派去伺候他更衣的侍女穿上其衣,還偷偷潛到
侍女房中抹上胭脂薄粉,並用要幫王妃上街買東西的藉口騙過護衛,終於成功離開王府回
到燕家莊來。
他已經決定和承航一起離開京城,他也留了封信給永夜,上頭只題了一首詩:「知君用心
如日月,事夫誓擬同生死,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
永夜看了必會明白他的意思,希望他能忘了他,另覓良緣,他已經不能留在他身邊,他必
需要回去那個陪著他攜手走過無數美好歲月的男人身邊,那個為了他傷透心斷了兩條腿的
男人,那個他曾許諾要一輩子相伴的男人!
他深吸了一口氣,輕輕推門而入,房裡的格局與他離去時並無太大的改變,但所有擺設品
與家具幾乎都被搬光了,只剩下一張石雕方桌置放眼前,偌大的房內空蕩蕩一片好不習慣
。
他走進內室便看到燕承航半坐在床上,雙眼緊閉,面無表情,似在休眠,腰部以下則收於
繡被之中。
卓璟祐躡手躡腳走近床前注視那張曾看過無數次的睡顏,多日不見,他竟變得如此憔悴消
瘦,手不由得伸了出來,輕撫著他變瘦的面頰。
燕承航乍然睜開眼,一把抓住他的手,臉上出現驚詫的神色。「妳是誰?府裡的丫環?為
何我從未見過你?」
見他沒有認出來,卓璟祐囁嚅著,不曉得該不該報出自己的名字,擔心他若發現是自己會
有什麼反應,他現在身穿著淡色羅裳裙,髮上以髮釵裝飾,俊俏的臉上淡施薄粉,一副侍
女裝束,任誰都很難辨識出他是男兒身。
「快說!」燕承航的手用力扣緊,眼前的女子究竟是誰?為什麼長得這麼像璟祐?莫非…
….
卓璟祐被抓得痛極了,但他還是沒有回答,明明早已下定決心不管承航會不會再接受他,
他也要陪在他身邊代替他的雙腳,即便是當他的下人也好,但如今真的見到面,他倒退縮
了。
「妳不肯說嗎?那麼我就當你是前來服侍我的!」燕承航將他押進懷中,動手就要脫他的
衣服。
「不….要,承航!」卓璟祐連忙發聲制止。
「你…..」燕承航一聽見他那獨特的男子嗓音,不由得僵住了,手鬆了開來。「你是璟祐
!」雖然剛才早有懷疑而加以試探,沒想到真的是他。
卓璟祐點點頭,「是我!」
燕承航眸中一瞬間出現喜不自勝的光亮,隨即就以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給藏住了。「你
還回來做什麼?」
「飛羽混到王府裡來告訴我你受傷的事,還把一切都告訴我了,我知道是我誤會你了…..
」
「飛羽真是多管閒事,」燕承航冷冷截斷他的話,「我又沒有交待他,竟然自作主張前去
找你!」
他從未用如此冰冷的口氣對自己說話,卓璟祐不禁畏縮的開口道:「承航,你是不是在怪
我?」
「王妃真愛說笑,草民怎麼敢怪你呢?」燕承航刻意以挖苦的語氣說道。
「我今日前來就已經決定捨棄王妃的身份了,」桌璟祐鼓起勇氣表明心意,不管他怎麼說
自己他都甘願承受。「我要跟著你一起離京。」
燕承航聞言張眼直盯著他看,似是不信又似驚喜,但很快又恢復原先的冷漠。「真是不敢
當,草民明日將要舉家遷移他處,路途遙遠,怎能讓尊貴的王妃受顛簸之苦,你還是快快
回去王爺身邊,別折煞了草民才好!」
「承航,不管你怎麼說,我都不會改變心意。」聽出他夾刀帶棍的嘲諷,卓璟祐忍不住胃
部一陣翻攪。「我要陪在你身邊照顧你。」
「不需要!」燕承航看著他的眼神充滿憤怒。「你是因為我腿廢了才想回來的?你以為我
會稀罕你的同情嗎?給我滾!滾得越遠越好!」
卓璟祐不顧他的罵聲,伸手要摸他的肩勸他鎮定下來。「你傷勢尚未痊癒,不宜激動。」
「別用你碰過别的男人的髒手碰我!」燕承航推掉他的手,「你這水性陽花的賤人!」
卓璟祐像被刮了一耳光般,煞時刷白了臉。「我……」
「卓璟祐,你也未免太往臉上貼金了,你以為我會很高興看到你回來我身邊嗎?我又不是
收破爛的,像你這種被王爺睡過的殘花敗柳,竟然還有臉出現在我面前!」
卓璟祐忍受他的羞辱與怒氣,「你誤會了,我回來並不是奢望你還能像從前一樣接受我,
我只想要待在你身邊照料你,即便只是當一個幫你服侍的下人,我也心滿意足了!」
「好啊,那你現在就端水來給我洗腳!」燕承航抬高下鄂,臉上神情倔傲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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