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半醒

看板BB-Love (Boy's Love)作者lovechai (kuruma)時間3年前 (2020/07/15 00:31)推噓19(19推 0噓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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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寧】　　「金沙豆腐，五更腸旺，鹹蛋山苦瓜，蔥爆牛肉，鮮蒸鱸魚，花枝丸……」　　「欸等一下！」聲佑的視線從慶寧手上的解套環移開，制止拿著菜單還要繼續點下去的融軒，「你也點太多了吧，哪吃得完啊？」　　「考完試慶祝一下嘛，都憋了好幾個月了。」融軒抬頭看站在一邊笑著等他點菜的老闆娘，很熟練地要起特別待遇，「阿姨可以幫我們做三個人的分量對不對？」　　圍著圍裙的中年婦女也非常乾脆，「可以可以，指考考完了想吃什麼就吃什麼，阿姨再幫你們打折！」　　「耶謝謝阿姨～那我還要炒高麗菜，羊小排，下水湯，三碗白飯！」　　老闆娘點完餐回到攤頭後，慶寧手上的解套環依然牢牢地結合在一起，聲佑正想勸他好不容易考完試就別再玩這種費腦的遊戲，融軒倒先一步搶過慶寧手上的扣環。　　「這個很難嗎？」　　「其實就是有個點，找到了就很好解，可是我每次解完都會忘記。」慶寧有點不好意思地笑，「我太笨了。」　　融軒安靜下來擺弄起手上的扣環，慶寧就專心地看，聲佑看了一會，想起身去冰櫃拿飲料，融軒此時卻突然站了起來，伸手攔住她，然後在慶寧頭頂揉了一把，另一手將不知何時已解開的扣環塞進他手裡，「飲料我去拿，剛剛忘記點蝦子了。」　　他們同時抬頭看融軒走到攤頭和老闆加菜的背影，慶寧先回過神伸手撫平被揉亂的頭髮，手上的扣環被他扣了回去，恢復原本糾纏的模樣，儘管剛剛就看著融軒輕鬆地把金屬從另一片金屬滑出，他仍然解不開。　　聲佑拄著臉看他，說：「融軒對你真好，記得你喜歡吃蝦子。」　　慶寧不動聲色地頓了一下，一陣涼麻爬上頭皮，但他一慣冷靜的臉色很好地遮掩了過去，「他也記得妳喜歡吃五更腸旺。」　　而且沒有忘記點。慶寧在心裡補上這句後，又覺得自己無聊，手上的扣環也讓他心煩意亂，他將金屬環隨便丟進背包裡，雙手拄在桌上等著菜餚上桌。　　聲佑因為考試而沒空剪短、長至肩下的頭髮在夏日熱暖的夜風中飄動，她拉起手腕上的髮圈，邊綁頭髮邊對他抱怨：「明天我就去剪頭髮，真的受夠我媽的迷信，什麼考試前不能剪頭髮，儲存的智慧會被剪掉，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那些禿頭的人不就每個都是—— 」　　「妳還是不要再造口業了，分發出來之前還是積點陰德吧。」　　融軒像在敲門似地敲在聲佑的頭上，叩地一聲讓人聽起來就痛，聲佑抬頭瞪了一眼融軒，一手揉著頭一手揮拳去打他，被站著的大男孩俏皮地閃了過去，於是追打的動作就圍著桌子繞了起來，慶寧瞇眼開心地笑著，就像過去每一次，他靜靜坐在一旁，看著他們兩人吵鬧鬥嘴。　　七月，暑假毫無保留地展開在每個學子面前，而對於完成指考的考生來說，是更漫長更無邊際的一個夏天。　　他們今年十八歲，這是他們認識的第十三年，是他喜歡上竹馬的第八年，也是他們三人即將告別這個熟悉城市的一年。【聲佑】　　聲佑最後藉著慶寧幫忙攔住融軒，成功地踢了一腳報復成功，兩人氣喘吁吁地坐回慶寧左右的位置，他似乎想倒點喝的給他們，但發現融軒剛才拿回來的是幾罐綠色的酒瓶，錯愕地問：「喝酒嗎？」　　「當然啊，拜託都考完試了，而且你比我們都要早就滿十八了餒。」融軒拿了開瓶器打開酒，咕嘟咕嘟地斟了一杯，學那些帶團康時遇到的小學生喊：「寧寧葛格～」　　慶寧被叫得臉一熱，伸手奪過剛被倒滿的酒杯仰頭就喝，另外兩人都嚇了一跳，融軒先一步去搶他的酒杯，著急地唸他：「都還沒吃點東西就喝！」　　被奪了杯子讓酒液灑了些出來，慶寧抹著嘴邊的酒問：「我們這樣等一下算酒駕嗎？聽說騎腳踏車喝酒也要送辦。」　　融軒因為這句問話噗地笑了起來，「等你飯吃完酒也退了吧。」　　「講得好像你很有經驗，都去哪裡偷偷喝？」聲佑忍不住插嘴。　　「佑佑姐潔妳不要冤枉善良小朋友，我上個月剛滿十八，還沒喝過酒～」　　聲佑被那聲姐潔叫得起雞皮疙瘩，拿起開瓶器丟過去，「善良個屁，還沒十八就騎車闖紅燈的小底迪！」　　「幸福市民八歲就可以騎車，左轉不用待轉，右轉不用看紅綠燈～」融軒撿起開瓶器丟回去，笑得有點猥瑣：「而且我不是小底迪，我是『大底迪』～」　　明明是個無聊的黃色雙關，他們兩人卻都噴笑了出來，整個攤位四周都是他們的笑聲，有些客人和行人的目光好奇地投射過來，但他們都不在意。他們是克服指考的戰士，他們有一整個漫長的夏天，可以享受無盡的青春和酒精。　　聲佑翻了一個白眼，「幹！我不想知道你的大小，留給你未來可憐的女朋友去慢慢尋找好嗎？對了如果那一天到來，我願意贊助她一個放大鏡——欸！」　　她的調侃停止在融軒搖動酒瓶後打開噴灑出的酒精噴泉中，她抹了一把臉上的啤酒，越過慶寧去打融軒，被慶寧制止了才憤恨地回到坐位上。　　幾道菜在他們笑鬧之間上桌了，融軒很自然地挪動菜盤的位置，散發酸辣香氣、盛在小鍋裡仍就著火焰翻滾的五更腸旺被推到聲佑面前，蔥爆牛肉擺在中間，蝦子被送到慶寧面前。慶寧不吃辣，所以五更腸旺不會送到他面前，蝦子是慶寧的最愛，他也是三人之中唯一剝蝦殼最無怨尤的人。　　他們總是這樣，在這個青春的年紀與同儕相反，不吃塞滿高中生胃口的吃到飽，不吃女孩子喜歡的點心午茶，而是熱中於騎腳踏車到他們熟悉的熱炒店吃菜配芭樂汁，訴說未來的願望或大小煩惱。　　坐在慶寧兩邊的她和融軒，會公平地收到慶寧剝給他們的蝦。左邊一隻，右邊一隻，中間一隻，總是如此。有一次聲佑故意換了與往常相反位置，坐到慶寧的左邊，他們還是公平地得到甜美的蝦。右邊一隻，左邊一隻，中間一隻。　　盤子被放上一隻尾肉完整的蝦，拉回了聲佑的注意，她轉眼去看慶寧，不知是因為剛才他們在大馬路上就同伴的器官開玩笑這件事仍是太超過他的底線，還是那杯啤酒的作用，他的臉頰紅紅的，因為她探詢的目光而疑惑地微笑。　　聲佑因為慶寧的笑也跟著笑了起來。從她在幼稚園中班遇到慶寧開始，他就一直都是這樣，靜靜的，總是待在一旁陪著，靦腆的笑可以讓人為他守護全世界，也可以因為他而繼續維持三個人的平衡關係，不去點破某些呼之欲出的渴望。　　她想當時和她一起遇見慶寧的融軒，一直到現在也都是這麼想的。【融軒】　　融軒分別夾了一些放在較遠的高麗菜給慶寧和聲佑，「志願早就排好了齁？」　　「廢話，不是我們一起選的嗎？」聲佑在小火鍋裡翻攪著碎掉的豬血，吃得滿頭大汗，瀏海被她豪爽地向上撥開，露出光潔的額頭，上頭掛著一些汗珠。　　慶寧伸手去拿衛生紙，遞給忙著找食物的聲佑，「汗擦一下，小心不要感冒。」　「謝謝寧寧～」聲佑接過，胡亂在頭上擦了一把，投桃報李地夾了一顆花枝丸給慶寧。　　「幾歲了還在叫寧寧。」融軒剛說出口就覺得在這樣的氣氛下未免掃興，沒等其他兩人反應就動筷子夾走剛被放進慶寧碗中的花枝丸，「妳的筷子有辣味還夾給人家。」　　「又沒關係，一點點而已。」　　慶寧聳肩，想把那顆被傳遞太多次的丸子夾回去，融軒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酒精上了腦，突然因為一顆花枝丸而較勁，挪走了自己的碗，重新從盤子裡夾了一顆給慶寧，「給你。」　　聲佑啪地一聲放下筷子宣布停止尋找小鍋裡的食物，也停止了融軒無趣的鬥爭，她舉起酒杯喝了一口，和咬下花枝丸的融軒快速對視了一眼，又很快錯開。　　「我覺得我發揮得還不錯，應該可以按照預計上我的第一志願。」融軒吞下食物，拿起啤酒慢慢地喝，問慶寧：「你呢？」　　慶寧也許是考得失常，一反常態地支吾，「我也不確定，考完就忘了自己都寫了什麼。」　　「沒關係啦都考完了，反正我們都填在臺北，那裡捷運公車那麼方便，要見面聚會很簡單。」聲佑揮揮手站了起來，「我去廁所。」　　聲佑離席，兩個男生都暫時沉默地各自喝酒吃菜，融軒喝盡了自己杯子裡的啤酒後問慶寧：「到放榜上臺北之前，你有想幹嘛嗎？」　　慶寧慢吞吞地把用筷子戳起來的丸子吃完才回答：「我想去我舅舅的攤位打工賺點零用錢，畢竟臺北消費高。」　　「啊？不是說好要出去玩，至少環半個島嗎？」　　「嗯……反正也都還沒確定，我舅舅也還沒答應我啊，再來安排吧。」　　「喔。」　　話題暫歇，融軒又開了一瓶酒，慶寧放下筷子攔了他一下，「喝太多了。」　　「還好，這最後一罐了。」　　「如果只有我們也還好，聲佑跟我們出來，把她滿身酒氣地送回去總覺得很不好。」　　融軒斟酒的動作因為後面這句話而頓了一下，他放下酒瓶，「慶寧，你是怎麼看聲佑的？」　　慶寧因為酒精而有些微遲鈍的腦袋瞬間清醒，張大了原本放鬆瞇著的眼睛望向多年好久，「什麼怎麼看？」　　「雖然我們三個在一起都十幾年了，比兄弟姊妹還親，可是你有沒有曾經……用第三者的角度去看她這個女生？」　　慶寧知道融軒不是那個意思，所以也沒有修正他用語上的矛盾。反正，在他們的三角平衡世界裡，他確實一直都是第三者。　　「我不知道欸……」慶寧的目光投向從廁所走回來的女孩，她的臉頰喝得紅紅的，看著他們兩人的眼睛亮晶晶的，「聲佑就是聲佑。」　　「是嗎。」　　慶寧沒能追問融軒那句「是嗎」是什麼意思，融軒已經站了起來，一如往常在他頭上揉了一把，說了一句「換我」便走向廁所。【飛葉仔】　　聲佑回到坐位，見慶寧握著酒杯不說話便問他：「你們剛剛在聊什麼？」　　「沒什麼啊，融軒在講之前說要環島的事，不過我說可能要去舅舅那裡打工。」　　「對耶，過年的時候聊過，如果真的要去的話真的要在八月前完成才行。」聲佑睜著被酒霧濛的眼神數，「我已經都列好了，臺南牛肉湯，嘉義御香屋，雲林去北港拜拜，彰化吃肉圓和芝麻糕，臺中去綠川拍照……」　　慶寧被她認真數著的模樣逗笑，「靠妳帶路了。」　　聲佑因為慶寧的笑停下了列舉的手指，轉而趴在桌上歪頭看他，「慶寧，上大學以後也要常常出來吃熱炒喔。」　　「嗯，這就不只要看我了，你跟融軒都不是會閒下來的人，說不定到時候就只有我一個人在異鄉的路邊攤剝蝦子。」　　想像那淒涼的畫面讓聲佑立刻感到不快，「才不會，你想吃我隨call隨到，我想吃你也要隨call隨到。」　　慶寧沒有回應這句話，只是微笑，聲佑用下巴靠在手上的怪姿勢喝了半杯酒，繼續扭頭看慶寧慢吞吞地剝蝦。　　「慶寧，你們上大學以後會交女朋友嗎？」　　細緻的蝦尾肉被扯斷，破壞了完整的模樣，慶寧丟下蝦尾，將斷尾的蝦肉丟進自己碗裡，又拿了一隻蝦剝，「嗯，不知道耶。融軒的話我就更不知道了。」　　「那你們有喜歡的女生，會跟我說嗎？」　　慶寧放下手上的蝦，轉頭看聲佑反射攤頭電燈泡光亮的眼睛。　　「我有點怕，上大學以後我們就疏遠了。雖然講好要在同一個縣市也已經夠黏了，但是我——」　　「佑佑，不會的，不要怕。」慶寧用濕紙巾將手擦乾淨後，像小時候每次安慰她時一樣，抓著她的馬尾搖了兩下，「融軒不會放妳一個人的。」　　「那你呢？」　　慶寧撿起碗裡的蝦子，完美地保留蝦尾剝除，將蝦肉放到聲佑的盤子，「我也是。」【半醒】　　慶寧起身去上廁所時，天空飄下了和這個季節不相襯的細細雨絲。雨珠無聲地打在熱炒店攤位的透明遮簾上，在路燈和店頭燈的映照下變成光絲，有點像未來電影裡的迷幻景像。　　聲佑和融軒因為酒意也因為一些其他的什麼而沉默沒說話，一時之間都愣神看著那反射金黃銀白光線的雨水。　　接著他們開始一人一杯將桌上那瓶酒分光。他們沒有說話，好像極有默契地在用這些酒澆滅什麼，只是酒精助燃，有些東西只會越澆越旺。　　慶寧走到平常去的那間廁所時，裡面正有人在使用，他等了老半天也不見客人出來，伸手去敲門也換來神智清醒的「有人」，於是他只好放棄等待，進到店裡和老闆借廁所。幸好是來熟的店，老闆也喜歡乖乖靜靜的他，讓他用了店內的廁所，於是他和平常上廁所相反的方向回到他們的桌位。　　他的兩位竹馬都面向著外面，手上抓著酒杯，也不知道是喝到暈頭還是在等他回去，所以當他從他們身後走近時，他們都沒發現，而原本只有兩人聽得見的對話也傳進了慶寧耳裡。　　「你不准偷跑。」聲佑用有點大舌頭的聲音說，沒握酒杯的另一隻手過去抓住融軒的手腕。　　融軒也用另一隻手來抓她的，「妳也是，不准偷跑。」　　慶寧站在兩人身後，沒有出聲，和他們一起抬頭看夜空中飄著的雨絲。金黃燦白，像他們在這座城市瞎混過的無數晴朗白天看見的刺眼日光；也像他們在學校午後的體育課時看見在風中飛舞的葉子。　　他感覺自己的身體隨著飛葉仔一起輕輕搖晃，趴在桌上的青梅竹馬也在輕輕搖晃。他們都醉得半醒。　　＃　　融軒趕到他們平時總是聚在一起打屁哈啦的速食店時，聲佑已經擦乾她的淚水，眼眶雖然還紅著，但表情已經收拾好，帶著決絕。　　他快步走到聲佑面前，氣都還沒喘勻就大聲地問：「為什麼是臺中？」　　「你問我我怎麼知道。」聲佑手環著胸，面無表情，「我也是問老師才知道他填到臺中去。」　　「他……他是考很差嗎？所以臺北的學校都——」　　「老師說，他是類組裡分數最高的。」說出這句話，聲佑的聲音又有了點扭曲，「他一開始就沒打算去臺北。」　　融軒說不出話，頹然地摔進聲佑對面的位置，接著才想起來要打電話，才剛摸出手機聲佑就說，「我打一整個早上了，都沒人接。」　　「那他家——」　　「阿嬤做生意，什麼都不知道，說他從上個月就去舅舅那邊打工，好像打算直接去學校。」聲佑伸手去翻找放在一旁的包包，拿出幾個東西丟到桌上，發出金屬撞擊的鏗鏘聲音。　　那是一起吃熱炒那天慶寧還拿在手上把玩的解套環，原先是三個扭曲形狀的金屬扣在一起，如今其中一件被解開，孤伶伶地放在一旁，另外兩個金屬還扣在一起。　　「這是我今天早上去他家，在他桌上看到的。」　　融軒愣愣地取過被解下來的扣環，望向聲佑的表情還帶著不可置信。只比他先一步知道了消息的聲佑其實自己也還在衝擊和困惑之中，她知道融軒和自己一樣慌張，因為他們的心從多年前就都繫在同一個人身上。　　「我不知道慶寧是誤會了什麼，但是，這樣也好。」聲佑拿起那兩個扣環，三兩下就將看似毫無出口的金屬解開，放到融軒面前，「我也不用再顧慮什麼了。」　　因為不確定慶寧的性向，也想守護他珍惜三人情誼的那份在乎，他們心照不宣了那麼多年，如今慶寧主動成為打破平衡的那個人，那麼接下來，他們就各憑本事。　　「接下來，我們公平競爭。」　　融軒面色深沉，抬頭看站起身的聲佑。　　「但是我們不能變仇人，慶寧會難過。到臺北安頓好以後，再約吃飯。」　　聲佑走了，留下那個原本糾纏在一起的三個金屬，和慶寧的不知所蹤。　　融軒收起解套環，站起身的時候想起那個晚上他們送完聲佑回家，慶寧站在自己腳踏車的火箭砲上，雙手扶在他肩膀上的觸感到現在都還記憶鮮明。我們要離開這裡了。那時候慶寧還用臺語說，故鄉掰掰。　　故鄉掰掰，他們在腳踏車前後對這個城市喊。沒想到慶寧也是在跟他和聲佑說掰掰。　　踏出速食店，八月的陽光閃得人睜不開眼，無數金光在這個城市灑下有影無形的飛葉仔，而他即將要離開這個城市。這是他在這裡的第十八年，是他喜歡上竹馬的第九年，也是他和聲佑一起失去慶寧並開始追尋他的一年。　　　　 Fin. BGM是必順鄉親的〈半醒〉 https://reurl.cc/oLaWrQ 聽完這首歌後就一直想寫一個「三人的城市」的故事。箭頭指向可以自己畫:D 雖是這麼說但我不太想輕易把慶寧給融軒XD 然後對不起名字一定讓人很困惑(下跪orz 聲佑是一個女孩子的名字，幾經猶豫還是不把它給男生用。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173.225.160 (臺灣)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BB-Love/M.1594744317.A.467.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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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ronn

07/15 01:08, 3年前 , 1^F

07/15 01:08, 1^F

這樣太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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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ung8462

07/15 03:04, 3年前 , 2^F

07/15 03:04, 2^F

後來去找劇情來看發現真的是，我一直以為那是兩男喜歡一女的劇情(無禮之前只對「睡醒臺灣就不一樣了」這句話有印象(無禮again 有空會找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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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liaHsi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