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黑貓與自行車 26 限 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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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七○年,世界局勢發生了變化。
中華人民共和國與蘇聯的關係因一九六九年珍寶島、八岔島等邊境武裝衝突而水火不容,
七○年代的中蘇關係降到冰點,而這時美國尼克森總統上台,抓準蘇聯與中共交惡的時機
,宣佈將會改善與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外交關係。一九七一年初,毛澤東親自邀請美國桌球
隊與中國桌球員展開友誼比賽,被中美媒體大幅報導認為是兩國關係建交的開始。
由於美國共和黨總統尼克森傾向共產黨,這使過去受到美國支持的國民黨政府所有的中華
民國在國際上地位和正統中國的話語權逐步消失,這些年國民黨的反共事業一直是依賴美
軍與美國援助才得以應付中共的國際壓力。
葉家望所在的美國公司本來就是因美國支持中華民國的時期而存在,原則上金原來頭是民
主黨,而現在因美國局勢傾向共和黨的轉變,也慢慢退出台灣的市場。商人無主國,葉家
望知道上頭老闆接下來準備摩拳擦掌要做中國的生意。而當自己離開這間美國公司時,他
原本暗地裡支援的那些黨外雜誌與人事就不好幹了,保護傘一但沒了,葉家望就少了一個
強而有力的後盾。
也因為自己對於公司來說一直有用,尤其是在英文流利和亞太國際觀這點,公司一直都把
他保護的很好,簡單講他們需要葉家望這樣的人才告知他們亞洲的金融趨勢和國情分析,
不然自己的下場很可能會如同那位開車的原住民小弟一樣。
但如今公司基本上已經在搬遷,葉家望抽著菸知道自己過不久就不會存於這間美國公司。
這天,台灣分部的上司突然把他叫進辦公室來,葉家望也想差不多是時候了,就聽這位大
主管對他說名著公司為何要離開台灣的狀況。
「就是如此,所以請你理解公司的決定,葉先生。在下禮拜一我將代表公司遲退你專案經
理人的職務。」葉家望聽到通牒了,點了點頭,正當他以為結束要起身時,大主管突然要
他留下,走到他面前的沙發椅坐下和他面對面翹起腳來說:「你一直都沒讓我失望,對於
公司做出這樣的決定我很抱歉,家望。」
「放心,我前些日子就有做好心理準備。」葉家望說。
主管聽到他的話,露出笑臉對他說:「那我不知道你是否有做好準備聽我接下來說的話。
葉家望先生,你在禮拜一被解雇,而同一時間我也要以自己剛創立的新媒體公司聘用你到
我公司的亞洲部門上班,我唯一的要求只有一點,葉先生……」
「你必須跟我到美國。」
主管這樣說,讓葉家望愣了一下皺了眉頭,他對著這位大主管說:「很抱歉先生,你知道
我家裡發生了點狀況,所以……」
「我希望你好好想想這個機會,家望。我們公司很需要你這樣的人才,因為我有預感下一
波迎頭趕上美國的地方就在亞洲,我不知道你是否跟我想得一樣,不妨猜猜你覺得下一波
經濟迅速成長的地方會在哪裡?」
葉家望聽到這位美國白人主管問,他連想都不用想因為從過去到現在他就是不斷敲擊世界
局勢,在加上媒體與經融是他的專業,葉家望直接肯定的跟主管說:「日本。」
「雖然每個人都不看好戰敗的日本,依據我過去的經歷和如今美國市場看似上揚但基本已
處於高峰期之後就會持續下跌,而這時取代美國的就是曾經被黑船打開門戶的日本。尤其
我看好日本的汽車產業,與電子工業由代工培養出來的專業技術和如今於美、德等地方學
成歸國的研發人員的力量。」
聽葉家望說,主管點了頭給了他一根進口菸幫自己跟家望點上火呼了口氣說:「你的看法
跟我一樣。但我可以坐歐洲佬的生意,卻需要一個曾經被日本統治過地方成長的人替我管
裡亞洲與日本的生意,這就是我為什麼需要你的原因,葉先生……」
我知道你的難處,但你不覺得有時候為了自己的未來……
有時候必須犧牲點什麼才能換得想要的。
留在台灣對你來說,太不值得了。
出了公司大門的葉家望想著大主管邀他去新公司的邀約,那些話語在他腦海中盤繞,他的
確是不甘心,一直都不甘心自己活在一個被莫名奇妙鬥敗逃來台灣的中國喪家犬所統治。
他自所以忍耐主要是因為大哥,他知道大哥很在乎每一個家人,但是現在他的大哥在一次
任務中失蹤,生死不明,留下了他跟妹妹。
葉家望不自不覺走回老家,在外頭望著這棟破舊的房屋看。
這個快要什麼都沒有的家,還值得他留嗎?
推開老家的大門,往裡頭走去,客房有著微微的光,搖椅上頭妹妹葉曉青躺在上頭似乎睡
著了,葉家望看了看隨手從自己房內取了一件大衣幫妹妹蓋上,最近妹妹越來越往外跑,
似乎跟著那個女人一直執意要找到大哥的下落,而在他那個男友被逮捕不知去向後,就越
來越跟國民政府作對。
雖然自己看不慣政府,但葉家望有著技巧不然自己輕易落入危險中,但妹妹葉曉青不一樣
,有時候他會覺得妹妹固執的像他大哥葉常義,不知變通。但是自己也許也是因為有大哥
和小妹陪伴著成長,才成為今日有些任性的自己吧?
有時候必須犧牲點什麼才能換得想要的。
「如果可以的話,我寧願不要犧牲。因為有人犧牲了一輩子,卻永遠也得不到想要的。你
們這些白皮膚藍眼睛的人不懂。這一切著叫做『運命づけられている』。天註定好,哪是
我們這種凡人可以改變的。」
葉家望想從口袋裡掏出菸,但口袋破了個洞,一根菸也沒有留下。
張鋼圖第一次在毛澤東思想學習班裡,並沒有任何進展,而這時不知為何有人告訴他王房
有別的任務,他在思想班看管犯人的職務和外出巡邏就全都由阿圖代為接替。
這可好辦了!張鋼圖聽到這消息難掩心中的喜悅,這可是幫了大門,而笑臉則被士官長徐
琅看見,立刻大手把阿圖抓來問說:「有啥好事啊張鋼圖?我看你笑得挺開的嘛給士官長
說說。」
「啊…沒、沒事士官長,我只是…只是想說這工作簡單啊!我從以前就守犯人,這個活剛
好!剛好我就擅長看著人。」阿圖快的說給士官長聽,額頭冒出幾滴汗,士官長聽了他說
,大力的往他背上打了兩掌,阿圖被拍的差點往前跌跤,轉頭露出那無辜的表情問說:「
士官長,你幹麼啊?」
「幹嘛?我打你還需要告訴你幹麼?你這個傢伙真不是普通的傻子,聽著要你去顧那些欠
教育的,是為了要你……」徐琅勾著手要阿圖耳朵靠過來,阿圖看了傻傻的耳朵就過去了
,立刻被徐琅捻了耳朵喊疼,徐琅看這人還是那麼好逗就在他耳邊說:「要你套些話出來
,看那些是叛亂份子,你可別只是像過去呆呆的站著,知不知道?蠢小子。」說完放開了
手
「說就說幹啥捏我耳朵……」阿圖不開心摸著被捏紅的耳朵嘀咕,徐琅看了又吼聲了:「
欸又說啥了?要不在過來說給我聽聽!」
阿圖聽見徐琅說,嚇的搖頭說沒事,就丟下說他有事要做人就跌跌撞撞的跑了,惹了徐琅
後頭看笑出聲。
誰?是誰在那!
朱玥拿起衣服快速的套上,最近她總感覺有人趁著她洗澡時偷看她。為了不引人注目她總
是在人較稀少的時間點來到角落,即便那時候燒的水已經都涼了,但朱玥還是為了保險起
見這樣做。但最近她總感覺有目光一直盯著自己看,那是一種讓她很不舒服的眼神,但等
她到處張望時那視線感覺又消失了?這讓朱玥相當恐懼,她決定減少洗澡時間,改用擦澡
的方式渡過。
朱玥知道聶東郡的去處,這天她冒著危險悄悄的跟著一兩個同黨秘密去見躲藏在某房地下
室的聶東郡。看她進房聶東郡連招呼都不打只是看一眼,朱玥就看出來顯然越來越多人被
抓聶東郡人有些焦慮。
「這不行,他們抓越來越多去,我得出面跟那軍方的人談。」聶東郡說。
「聶哥!你出去不就功虧一簣了嗎?他們就是因為沒把你拱出來才被抓住。」朱玥說,但
聶東郡卻說:「只要出面談得妥,能救幾個是幾個。」
「你傻了聶哥!當真以為黨會跟你談條件?」朱玥聽到聶東郡這麼說激動到:「我找了上
次那個年輕軍人,他現在裡頭願意幫我把趙班長弄出來。等趙光衛、你我三人還有其他人
都到位,在一起想法子把剩下的人弄出來。」
「把人弄出來……我們沒那麼多時間等……」聶東郡說:「繼續拖下去別說救人,妳完蛋
、我也完蛋。」說完聶東郡不管朱玥還想說什麼起身就走,朱玥留不住人,她不知道聶哥
在焦急什麼?一夥人隨著聶東郡走後都散了,空屋獨留下她一人。
聶東郡人雖然平常性子就有點急,但沒想到這次出事他會荒成這樣?
朱玥不懂平常總是聽他們說的聶東郡怎麼突然像是換了個人。
「他當然急了,因為他就是這樣個性的人。」
白溪堯躲在角落,沒想到這傢伙竟然連菸草也可以偷塞進來。趙光衛看他捲起四分之一節
的菸,用個不知什麼的小東西一搓就點燃了菸,自己哈起來,也給了他一節。年紀輕的人
拿著掃帚在門口把風,趙光衛剛聽白溪堯說起聶東郡的事,有點意外,因為這跟聶東郡跟
他說的版本不一樣。
「全紅總的人很雜,有些是為了替工人大夥爭起福利跟政府幹,但也有些是為了自己的利
益。這些人在一起看起來聲勢大,但也散的快。」有著一頭少年白的白溪堯說:「每個人
說事當然只挑對他有利的說,這是人性。要什麼時候才會說真話,就像現在我老婆孩子都
走了,老家店鋪被抄,什麼都沒辦法在失去的人才願意說。當時的全紅總大夥投票要不要
幹,五七票中只有他一人投了不幹,紀錄的我就知道他是什麼貨色。」
「白佬,聶東郡是為了替組織留後路啊,如果不是他活下來,哪還有現在全紅總留著。」
趙光衛說,說完白溪堯就露出笑臉,那是一種輕視的笑。
「你們的全紅總啊,偷偷摸摸像個過街老鼠。當年全紅總可是每一團有個代表,每個人都
可說自己聲音,尊重別人的發言權。你們那個啊只有聶東郡一個人說幹麼就幹麼?可有別
人?其他人要跟他平起平坐看那小子還不肯,那人能說的是一套但做……又是那一套。」
「我不信!我自己知道聶東郡的為人。」趙光衛說。
「那你就繼續信吧!你說想知道的我說給你聽。」白溪堯說,看著趙光衛那不服的臉。這
時就聽到,把風的人說有兵走來了,一群幾個人才把菸熄了開始拿起掃帚刷子假裝掃。走
來的兵看了他們一眼,撞開那看門的小夥,左看右看,看趙光衛一群人不悅的說:「就這
般大的地方,你們是得幾個人掃?那麼人想鬧事是不!」
「老母嘅,死軍仔鬧系非。(媽的,死軍人鬧事。)」
突然看門的年輕人嘀咕一句,那軍人立刻轉過來就給那人一棍下去打在他腿上,年輕人瞬
間跌在地上抱起腳背部又被打了一棍,解放軍對著被他打倒在地的小夥子問:「你剛說什
麼,給我用普通話再說一次!」
一棍又打下去,一條印子浮現在這青年的手臂上,趙光衛看不下去人要衝出去,卻被白溪
堯拉住。這蠢蛋跳出來有啥用就連你人一起打了,白溪堯想,趙光衛看到那年輕人嘴硬就
是不說話,一棍一棍打在他身上,他終於忍不住甩開白溪堯的手往前走去正要大喝那軍人
打夠沒有……
一支手抓住那解放軍的手臂,抓的緊讓揮棍的軍人手不能動。那軍人狠狠的轉頭看向是誰
,結果拉住他的是另一名解放軍,那解放軍喘著氣拉住他看著他臉說:「士、士官長找人
,想找你去幫他。還、還有別打了,會出人命的。」
「這地方多死一個有差嗎?」那軍人冷冷的對這新來的傢伙說,撞開他走掉了。等那軍人
走遠,這位制止他的解放軍馬上蹲下來看那被打的青年狀況,只見多處被打的青一塊紫一
塊,這人似乎被打得怕,眼角流淚哭了出來。
「沒事、他走了沒事。」那軍人摸了摸那看起比自己小幾歲青年的頭,這時看見有人影靠
近,便抬頭看了那個人……
張鋼圖?趙班長一眼就認出眼前這個解放軍是阿圖。
「嗯?啊趙…嗚…嗚嗯……」
阿圖一抬頭就看見他這幾天一直在找的趙班長,就直覺想出聲喊,但馬上就被趙光衛堵住
嘴,趙光衛在他耳邊低聲說:「你這蠢的喊啥!要讓大夥都知道你的底細,還是要把剛剛
那拿l的在叫回來不成。晚上、晚上大家都睡時我會來在這,過來找我,我有話問你!
」
「欸,這兵才剛救了這夥,你這想把他悶死啊。」白溪堯說,一群人連忙把那被打的青年
抬起來,趙光衛說完話把阿圖推開,張鋼圖看到趙班長幾個人不回頭走掉,那被打的青年
一跛一跛給人攙身子走著,後頭的白溪堯拍了拍阿圖的背,對他露出點善意:「雖然我們
恨你們這些替黨幹事的,但看在你剛剛的份上給你點好臉色看。這給你」白溪堯拿出那剩
一點的菸。
阿圖看了看搖頭說:「我不會。」
這話讓掏出菸的白溪堯尷尬,尬笑的把菸收回來,嘖了聲跟在趙光衛他們後頭走掉。
開了門,只見在門前的是葉常義用一種不知是關心還是不爽的表情盯著她看。朱玥大概知
道葉常義在想什麼,直接說:「沒人跟著我。」
「妳怕被人跟,為什麼還要出門?」葉常義看著朱玥說。
「你總不能一直把我關在屋裡什麼都不去吧?」朱玥說,葉常義聽到這話只說:「腳在妳
身上,門沒鎖妳要去哪我在外面管不住妳。」
聽出葉常義話中話,朱玥嘆口氣說:「行了,我不跟你扯這,認錯總可以吧?」
朱玥沒那性子跟葉常義耗在互嘴上,但該說的話她還是要說:「我剛去找了聶東郡。」
「妳說去找誰?」葉常義說把衣服塞進包裡。
「就現在全紅總帶頭的,我覺得今兒他總有點不對勁,一直在想著出面解決事情,他要出
面當然我沒意見,但是現在這狀況不合適。而且談要跟誰談?那群濫殺無辜的軍人是能談
的嗎?啊!」
朱玥說完就發現葉常義在看她,連忙補了一句:「我不說你跟阿圖。」
「妳說你們帶頭的那個人想要出面解決事情。」葉常義看到朱玥點頭就笑說:「解決說這
麼好聽,妳沒懷疑過他是想脫身?」
「他是要幫裡面的人脫身,他的為人我知道。」
「那他在急什麼?妳不也是因為有點疑惑才把這狀況跟我說?」
「我!……」
朱玥說不出話來,葉常義一下就看破她心裡想什麼,葉常義這時走到她面前,看著撇過頭
的朱玥,要她坐下。兩人坐在椅上,葉常義替朱玥倒杯水說:「妳聽好,我不是故意要潑
妳冷水,只是會不顧一切幫人脫身這種事情我只聽過兩種,第一種是家人、而第二種是愛
人。我沒聽過誰會那麼好心用自己成全別人。妳剛說的那人,我只覺得他想早點解決事情
,只是為了早早脫身,不是為了救你那趙班長。但……這下難辦了。」
「怎麼難辦?」朱玥問,葉常義摸了摸下巴問她:「妳那帶頭的有看過阿圖嗎?」
「看過。怎麼?」
「如果他認出了阿圖,我怕阿圖會有危險。」葉常義想臉色一沉,那表情有點可怕,朱玥
看著葉常義那想到張鋼圖會有危險的表情,那表情讓她覺得這個人就算空手衝進滿是軍人
的軍營都有可能。
「沒時間動作得快,妳能否準備輛車或什麼的讓我們一把人弄出來就能快速離開武漢?」
葉常義說,朱玥點頭:「我有辦法,能弄輛車。但、你先等我再跟聶東郡談過一次,說不
定我能說服他別去。」
晚上,阿圖又再一次被派來巡視教育班,他躡手躡腳的走到白天看見趙光衛的地方,果然
他看見趙班長正在原處等他,趙班長一看見他就拍上阿圖的肩,問他怎麼混進來的,阿圖
就把朱玥來找他的事情都說了遍,趙光衛聽了就說:「這女的也夠機靈,是說張鋼圖你認
識那苗仔子可真夠替你想的。」
趙班長把找過葉常義的事情說給阿圖聽,阿圖這才知道葉常義是真的沒跟趙班長有過什麼
。自己當時聽到晚上趙班長找上烏喵仔他還是有些醋意,不過說回來他現在也有點擔心朱
玥和葉常義兩人孤男寡女同間房會不會搞出些什麼。明明是來幫朱玥卻又擔心一些有得沒
有,搞得阿圖心情複雜。
「欸,傻小子你想什麼?」趙光衛看阿圖心不在焉,連忙搖醒這傢伙要他專心點,阿圖這
才醒了神,現在不是想那些糟糕事的時候,阿圖跟趙班長說:這今天我探過路,那大廳的
路又暗又鬆,沒啥人待那,穿過那雖通正門地下口,但是旁邊有個被廢棄的舊逃生道,門
一開就能直接踏那梯子就能上樓,上頭沒人看門。上去軍院只要小心別被哨發現翻個牆剪
開那鐵網就能出去。」
聽阿圖說,趙光衛還真意外這小軍人查得那細。但是他怎看阿圖的臉,就覺得不可能像他
說的那麼順利,直接說:「你這方法挺好的,但我得想別的策。」
「不是挺好的?為啥還要想別的?」阿圖不懂趙班長的心思,趙班長說:「傻瓜,你得想
個備案,要不你那方法出紕漏,不就都完了?」
阿圖聽了點頭說:「是耶,我怎麼沒想到?」
怎麼感覺這人越不可靠?趙班長抓頭想,但這就是他喜歡這軍人的地方,總是直接說出自
己心裡話不藏,直率的個性跟朱玥差不多,但怎麼朱玥就喜歡不起來?趙班長看了看阿圖
這一身軍服,怎麼看果然還是這身衣服和阿圖的身份問題。
兩人又想了幾個可以逃的路線,趙班長設想要幾個跟他關在同地方的人跟他一起逃,人數
不能多,畢竟還不知真能逃走的能有幾個。
「誰!誰在那!」
突然傳來了聲,阿圖回頭看到手電光,心想不好是別的軍人,現在趙班長跟他獨自在這邊
談話,被抓到不好解釋。
腳步聲快速的往阿圖和趙光衛這邊過來,阿圖一時心慌不知如何是好,趙班長小聲對他說
:「阿圖快!打我!抽出你棍子打我。」阿圖聽到趙光衛對他說還疑惑的啥?的一聲,趙
班長一急就說:「叫你打就打!」
啪!碰!咑!
「誰?發生啥事?」那位走過來的解放軍用黃光照了人,就見阿圖把趙班長壓在地上回頭
過去看了那解放軍演出個從容的表情說:「沒事,晚上沒人好教訓教訓幾個白天不長眼的
。」
那軍人看了光下那個流著鼻血的人,看看阿圖便說:「你打夠了記得帶回去,以後記著別
打臉打那看不到的,別讓人說我們沒文化。」
「打臉才夠勁不是?」阿圖笑說,說著那解放軍也笑了說:「行了行了,別弄太晚。」
等人走後,阿圖才把剛剛被他打的趙班長人拉起來問他有沒有怎樣?趙班長氣得抹抹鼻子
上的鼻血,抓住阿圖的領子低聲吼說:「你這混帳東西!我就你打我你竟然打我臉?還打
了三拳,做個樣子你下手那麼重…喔、喔痛痛痛……改後在跟你算帳。」
「對、對不住。」不就你自己叫我打的?阿圖內心嘀咕。
扶著趙班長後,阿圖問了趙班長出去後想要幹啥?趙光衛說如果真能逃這武漢可能就沒法
待了,自己可能跟著朱玥和聶東郡和其他人另想法子救人或在別區來起爐,重新來過。而
在後面趙班長靜了一陣子…看著張鋼圖的大臉,還是開口說:「如果真的可以,我想看看
老婆孩子。我隨全紅總去時孩子還小,老婆也年輕,雖說我故意氣她們把人給氣跑,嫌他
們是我的累贅說了很多難聽話,但是我想她是懂得,我搞這個如果把她這一個女人也捲進
去,那就不是個男人了。」
寧可放手,也不拖累家人。
「但她可能還是恨我的,因為我把她那唯一的妹妹給帶走了。」趙光衛說。
「妹妹?趙班長你說的那妹妹是?」
「朱玥。她是我老婆的妹妹小她四歲,她一個好不容易邊掙錢邊唸到大學的女孩兒,跟了
我說要為工人謀福利,為一些窮苦人出口氣,跟著她那相好一樣也是個大學青年,兩人一
起為全紅總打拼。但抗爭中那男的死了……」
被軍人一槍打中腦袋死了。
碰!阿圖想起了槍中硝煙的味道,還有那剛來武漢時被軍人射殺那男人的血流出擴散在整
個地板,把地都染得黑紅。還有孩子跟女人的哭喊聲,與軍人輕視的對自己殺死那男人絲
毫沒猶豫的那冰冷的眼神,就像是看到路邊落下的東西一樣,毫無情感。
阿圖看了自己這身軍裝,停住腳步,目送著趙光衛的背影進到那窄小人擠人的房間。直到
黑暗進入自己眼中,把視線染黑,除了手裡的燈什麼也看不見。
那天後,朱玥想了想她每晚翻來覆去睡不著,看著這葉常義讓出來自己睡地板的床,總覺
得浪費了。她覺得自己知道聶東郡大哥是個怎樣的人,但是葉常義的話也在她腦海中,她
自己的確也覺得聶哥的狀況很怪,但真的會是這樣嗎?這樣的人會為了全紅總扛下所有想
著總有天東山再起。
但也許朱玥不能放開的並不是全紅總,而是把她帶進這裡的那個人。
那個有著抱負,不願屈於紅衛兵那種批鬥式的惡行,在朱玥眼中散發出不同於她人的光芒
。這就是他跟別人不一樣之處,朱玥想著也許她不像聶東郡或趙光衛一樣求著理想,而是
守著一個她愛的人留下來的東西不肯放。
因為一旦放手後,手裡就什麼也沒了。
「妳是早上睡多了,現在睡不著嗎?」
似乎發現朱玥異樣,葉常義起身對著看著躺在床上背向她的朱玥說:「如果是我說的那些
話讓妳睡不著,聽著我不會道歉。因為我是真的那麼覺得,當然要怎麼想是妳的事情。」
「如果是張鋼圖你是不是就會插手?」朱玥試探性的問。
「我早就插手了,但他不聽,聽著,別試探我的底線。」葉常義說。
朱玥感覺自己的想法完全瞞不住葉常義,不知怎麼的她越來越覺得葉常義能讀懂或猜到她
在想什麼,就像是那個「他」一樣,可惜每當看見葉常義那眼神,她就知道這人不是他。
最後,朱玥終於下定決心要在跟聶東郡談。
這次他不偷偷去,而是直接跟葉常義坦白,她要去找聶哥,她會找方法不透過人直接一對
一的跟聶東郡談,並且表達她的意思。
葉常義聽完只說了句:「隨妳便。」就出門工作去。
朱玥穿好衣物,小心翼翼的往著人煙稀少的地方走,她盡量避開人群大陸,走著窄巷,但
又不能太窄,得有能脫身的空間。而她重新走到一個地方,那是她第一次跟張鋼圖見面的
空房地下樓,俗話說:最危險的也是最安全的。這裡一直以來就是人煙稀少不易被察覺的
場所,朱玥深呼一口氣,要推開門,但卻看見門早一步被打開,出來的是聶東郡還有其他
人。
「聶哥?」朱玥有些吃驚,而撞見朱玥的聶東郡同樣吃驚,但他打算不甩朱玥,裝沒看見
直接就走,朱玥見狀立刻上前直接就對聶東郡說:「聶哥,我有話要跟你說說,我還是認
為你不必跟那些敗類們談,我們必須再等等,等個好時機,現在趙班長他們都還好好的,
所以…聶哥!聶哥。」
「朱玥你慢了,聶哥已經跟軍方那官說好今天要談。」其中一個人說,立刻被聶東郡瞪了
一眼說:「誰叫你多嘴!」
「聶哥我不懂!你是在急什麼!我們不用把你人送過去跟他談,這風險太大,弄不好你和
趙班長他們都會賠上的。聶哥!你聽我說!」朱玥應要拉住聶東郡,但許多人擋著,朱玥
急了,她不懂為什麼聶東郡執意要去說,就算真的說動軍方又能換回幾個人?怎麼都是不
合裡跟不對等的交易。
「聶東郡。」
朱玥喊了聶東郡的全名,緩緩的說:「你那急是急得要保趙班長他們,還是保你自己!」
「妳這女人給我閉嘴!」聶東郡吼了聲,脹紅的臉一臉像是被朱玥看破手腳一樣,朱玥迎
向那疑開她眼睛的眼神,朱玥不閉嘴繼續說:「你看著我,告訴我你是要去把人帶回來,
還是用他們的命來保你不死!回答我聶東郡!回答我的問題。」
你這女人講什麼東西!其他人推了朱玥一把,朱玥推了回去,衝撞這些人,這群人見朱玥
這樣都覺得莫名其妙,一群一路和朱玥扭打糾纏,最後聶東郡終於聽下腳步,他沒看朱玥
,只是默默地說:「妳已經被人洗腦了,朱玥。」
「我?被人洗腦?」這哭笑不得的答案,讓朱玥不敢相信這就是那個一直以來鼓舞他人要
為工人爭取權益,對著政府開砲的全紅總的招集人對他說的話。聽著這莫名的話,朱玥停
下腳步,看著這群人離開,她不敢相信過去她全心全意甚至努力要去改革中國的集團,最
後只留了一個讓她啼笑皆非的回答。
這讓她現在不只是無力還有一股憤怒,無處宣洩。
就在這時那熟悉的眼神又出現了,是那個一直以來一直窺視她的眼神。朱玥氣急敗壞對著
那視線的方向走去大聲說:「到底是誰一直躲在那!出來!給我出來!」
然後往前一看就見到兩個人影要逃,朱玥一把奔去拉住其中一個,那個人轉頭驚恐的轉頭
過來看著朱玥,朱玥發現這個人一口的爛牙,嘴裡還有股臭味,不爽的說:「你們是誰!
為啥一直偷窺我?」
「不、不是姑娘,我們只是看妳需不需要幫忙,不是偷窺不是偷窺。」爛牙趕緊否認,一
旁光頭立刻幫腔說:「就、就是啊!我們可好心腸,看妳一個人在這就想問問你需不需要
幫忙。」
「少來!我知道那時候我擦澡時一直偷看的就是你們兩個!」
「欸欸欸,妳你妳在瞎說個什麼啊,什、什麼澡堂沒去過,沒去過!」光頭慌亂的說,爛
牙也馬上說:「就、就是啊!妳這女人怎麼就知道誣賴人,誰知道妳在澡堂幹啥勾當,跟
哪個男人野。」
啪!
朱玥聽到這些下流話憤怒的給了爛牙一巴掌,這一下又疼又響,爛牙本來臉就歪被朱玥這
一打更腫,又聽到朱玥罵他們兩個下三濫、耍流氓!一股氣就上來了,立刻抓住朱玥說:
「好啊!妳這娘們挺野的嗎,我耍流氓,老子就耍給妳看!」
說完就把朱玥壓到了地上,朱玥一跌個疼,身子不停掙脫,只見這爛牙竟然開始扒開她衣
服,她惶恐的要大叫卻被手給用力摀住,只見衣服要被扒下,她四肢亂竄,不然爛牙壓住
,但突然一旁的禿頭竟然抓住她的雙腿,讓她不能掙脫,這時爛牙的手撕開她的衣服露出
白皙的胸部,朱玥掙脫,發現兩人正揉著她胸部,然後朝她下半身摸去!她嗚嗚的大喊,
卻被手遮蓋住了聲音。
在這無人的巷弄,沒有人經過,兩個男人光天化日下正在試圖強姦一個女人。
突然在不知誰出手摸到朱玥下體時,朱玥牙一咬,爛牙疼的大叫,一頭撞上後頭的光頭,
朱玥勉忙起身要逃,卻又被抓住腳踝,跌了一腳,這一咬勾起爛牙與光頭的怒氣,他們抓
住朱玥想把她往暗巷裡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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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輯: KevinMoleaf (1.160.88.170 臺灣), 09/26/2020 04:4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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