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只安於生 (21)

看板BB-Love (Boy's Love)作者kuanlulu (關律律)時間2年前 (2021/10/10 23:41)推噓7(7推 0噓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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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此安睡到飽，還帶著些許睡眼惺忪到餐桌邊吃飯，桌面上有幾份早餐店買來的早點，賽文招呼他吃之後，就在房間裡面一直講電話。　　賽文哥好像很忙，一直一直都很忙，此安也不敢去打擾他，一個人安安靜靜吃著早餐，口中塞滿滿食物像倉鼠一樣。邊吃邊看室內環境，很乾淨整潔，沒有多餘的雜亂東西，賽文哥的家就跟主人相似，整齊到一絲不苟的程度。　　總算Selwyn電話講完，走出來看見餐桌上早餐少了一大半，此安的食慾很好這倒是讓他鬆了一口氣，交代吃完後要帶他出去。　　以驚人食量掃空桌上早點後，此安換上清洗烘乾好的原本衣服，雖然有些破舊，但至少比賽文借他過於寬大的衣服要來得好。　　賽文哥說跟他一起出去，連要去哪裡此安也不敢發問，只是乖乖跟著走。　　經過剪髮、買鞋、買衣服、吃了午餐，甚至還到通訊行開通一支新手機後，Selwyn用跟老頭子借來的汽車，載著看起來清新總算回歸少年模樣的此安，往市郊的方向駛去。車開了一段不算短的時間，在一間佔地廣大、有著十字教堂的園區前停了下來，要此安也跟著下車。　　才一下車，就有一位做修女打扮的人迎了上來。　　「戴先生是吧？」　　「嗯，這就是我說的那位孩子。」Selwyn勾著此安的肩膀，把他推到修女面前。「她是泰勒莎修女。」　　此安看看賽文，再轉頭看著修女，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的他，帶著緊張的情緒向修女彎腰低頭打招呼。「我、我叫余此安。」　　「你好，孩子。」　　泰勒莎修女輕拉起此安的手，態度慈祥又溫暖，緩和了此安的心情。　　「這裡是教會創辦的戒毒機構，他們會保護戒毒者的隱私。」言下之意就是要此安不用擔心會被之前的黑道找上門來，Selwyn摸著此安的頭要他安心，「你在這邊待一陣子，結束過後我會來接你，等下我要趕著離開，已經跟他們說了你的情況，你直接跟著修女進去就好。」　　此安的眼中帶著惶然，「真的……真的會來接我嗎？」　　「當然，手機已經輸入我的號碼，你傳訊息我有空會回的。」Selwyn拍拍此安的肩膀，然後對修女說：「那就麻煩你們了。」　　「放心，主與我們會好好引導他走上正規道路的。」泰勒莎修女摟著孩子的臂膀，要他的監護人安心把孩子交給他們。　　此安就這樣看著賽文的背影，上車後離開他的視線，車輛揚長而去，不過才一天的時間，他經歷了再次相遇、賽文哥的溫暖，然後卻又轉手被送到這裡來，這一連串的經歷讓他有些難以承受，這裡那裡，他不停體驗著陌生的環境，讓他不安到無所適從。　　「孩子，再來之前，不知道你要來的地方嗎？」　　修女輕搭著此安的肩頭，帶著他往醫療室方向走去，見少年搖頭，她就用輕柔帶著安穩的嗓音繼續說道：「這裡是教會，同時也是被支助的戒毒所，我們會保護來這裡所有想要重新開始可憐迷惘的人們，用上帝與醫師的力量，揮別過去，讓人生有再一次開始的機會。」　　「真的……可以幫我戒掉毒癮嗎？」此安委屈地就像隻可憐小動物，「好難，我想要戒掉，可是真的好痛苦……」　　「當然，放心，只要你有心想要擺脫過去，我們會盡最大的努力幫助你的。」修女帶著慈愛的口吻安撫此安，並將他領到醫師面前。　　自從這一天起，此安就在機構中暫住，搭配藥物與宗教的協助，此安的心靈平穩下來，同時也在痛苦折磨中忍過一次次的戒斷症狀。已經是再次沉淪毒品之中，困難度比他之前在家硬是要戒除提高了不少，但是除了他年輕身體可以撐過去外，賽文更是他努力的最大動力，他不想再讓賽文哥失望。　　已經逃離黑道，也找到賽文哥，他希望以後也可以跟正常人一樣過著正常的生活，他想念書、想工作、想學很多東西，不是像以前一樣，無知又茫然地度過每一天，所以很聽話地按照醫師的診斷需求，該吃藥就吃藥、該忍耐就忍耐，和修女一起做禮拜，每天運動流汗增強體力，乖乖吃很多飯。　　然後每天都傳訊息給賽文哥。　　回想以前同學間傳訊息都傳什麼？自拍嗎？　　此安對著鏡頭比YA！可是看著手機中的自己，又瘦又醜，他覺得很丟臉地把照片刪除，然後拍了一些教會周圍的花草樹木和餐點內容傳給賽文哥。　　賽文哥很忙，一天中很難得才會回一次訊息，但至少會回一次，光是簡單的回覆又夠讓此安高興到從床上跳起來，短短一些回應就讓他加深努力的動力，認真做治療。　　他也傳訊息給阿萊，說他很好，要阿萊不要擔心。阿萊只傳來一個「嗯」就沒有下文了。不過光是這樣也是帶給此安很大的動力。　　努力加上毅力，還有教會與護理人員的協助，此安在兩週之後就被判斷可以離開戒毒所。　　當他拎著行李在園區外等著賽文時，雙腳不自覺左右輕快踩踏著，整個人開心地就像快要飛上了天。修女陪在他身邊，自然也是看出他的喜悅。　　『孩子，知道戒毒成功最重要的是什麼嗎？』　　當時此安在病房中，撐過一次戒斷症狀後，臉色慘白、汗涔涔地看著陪在他身邊的修女，搖頭。　　『環境，還有你的心。』修女輕拉著此安的手，溫柔地說道：『環境會影響一個人主動與被動的選擇，有時候做出的選擇往往出於無奈，不管是大人還是小孩都一樣，可是除了環境以外，最重要的是你的心，不管外在事物會如何，只要你知道自己內心的方向，它就會幫你做出最正確的選擇，可是如果你不誠實面對它，它會以很痛苦的方式跟著你一起逃避、一起說謊，因為你不肯讓它面對真實。』　　這些話此安根本聽不太懂，但是還是很努力把它聽進去。　　『如果有一天你的心在疼痛，那時候就要好好正視它的感受，那是它在告訴你，你可能已經走偏了。不要去漠視它，要好好聽它在跟你說什麼，因為它一定不希望你再繼續吸毒了。』　　修女一邊說，一邊摸著此安的腦袋，直到他昏昏沉沉睡去。 # 　　當車輛從遠方開過來，此安根本快樂到快要在原地蹦蹦跳跳，但他忍住自己的興奮情緒，不希望身邊的修女把他當小孩子看待。　　Selwyn停車下來，早已經將醫療費付清的他，接過此安的行李，然後向修女彎腰鞠躬道謝，一旁的此安也跟著賽文哥把腰折成九十度說謝謝。　　修女摸著此安的頭，慈眉善目地微笑，「答應我，我們以後不要再見面了！至少不要在這裡見面了。」　　此安點頭乖巧說好。　　上了車之後，他還不斷把頭探出車窗外，向目送他們離開的修女揮手，直到再也看不見人影，才在位置上坐好，把車窗關起。　　此安出了戒毒所，這應該是值得慶賀歡樂的日子，但是車內的氣氛卻不是那樣， Selwyn沒有多說什麼，就只是沉默地開著車，而此安也緩下興奮的情緒，安靜地坐在副駕駛座上，大眼睛滴溜溜看向前方，偶爾偷看賽文哥的方向，什麼也不敢多問。　　直到車開回市區，Selwyn才下定決心般開口。　　「其實……以我們之間的關係，幫你戒掉毒品，我覺得……做到這樣已經差不多了… …」　　此安一聽到賽文哥開口，他的內心雖然早就有想過、有準備，但是還是無可避免地，心涼了大半，沉重地落入深處。緊緊抱著他那小小的行李，低下了頭聽著賽文哥對他給予的未來。　　「我……我沒有那個自信，可以照顧你的人生……我的、工作很忙，也是個工作狂，一個人生活都顧不太上，更別說還要負擔另一個人的未來……」　　此安覺得眼前變得霧霧的，連他行李上的拉鍊都看不清楚。身體有點發冷，臉頰也冰冰的。　　「所以、所以……」Selwyn有點說不下去了。　　「我，沒有地方可以去了。」此安抬起臉，看著賽文哥，強忍著眼眶中的水珠不要掉下來，只要在賽文哥面前就會變得像個小孩一樣很脆弱、很容易掉眼淚，會撒嬌會依賴，他不喜歡這樣。「我還沒有成年，去哪裡都沒有人要我，可是不想再混黑道，我也想過著一般人的生活。賽文哥我不會給你帶來困擾，你的地方可不可以暫時讓我住？我會去打工賺錢，有錢之後會付你房租，我還可以幫你打掃環境、幫你跑腿做事情，所以、可不可以 ……不要把我趕走……」　　Selwyn把車停在路邊，看著此安。　　「我不是討厭你在我身邊，只是希望你可以過更好的生活，你還太小，我覺得你更需要的成人的陪伴，這一些不是我可以做得到的。」　　「我不小了，我十六歲，快要成年了，以前、以前我就是這樣子一個人生活，我可以打工、可以養活自己，賽文哥不用擔心我，我可以像以前那樣子，好好照顧自己，不會讓你覺得麻煩，真的……拜託……讓我、讓我留下來……好不好？」　　此安迫切懇求著，這短短兩三個月的時間中，他經歷過太多沉重到快壓垮他的事情，好不容易生活平穩下來，不想再有變動，只希望可以讓他待在賽文哥身邊一塊小小的地方，他好累，他真的不想要再受到任何傷害了。　　Selwyn嘆口氣，如果只是提供個住所讓此安暫居，這不是什麼問題，問題就在於僅僅於此而已，再多的他給不起，也無法給。　　可是他知道現在的此安也是內心傷痕累累、千瘡百孔，一個十六歲的孩子能夠撐到現在已經很了不起了，面對這樣的此安，他又如何能夠再一次伸手把人推出去、推離開他身邊呢？　　不定期貼文XDD https://www.plurk.com/kuanlulululu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14.36.202.88 (臺灣)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BB-Love/M.1633880501.A.D27.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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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ssa1103

10/11 00:07, 2年前 , 1^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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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文開竅之路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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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nus

10/11 01:07, 2年前 , 2^F

10/11 01:07, 2^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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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nus

10/11 01:07, 2年前 , 3^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