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只安於生 (26)

看板BB-Love (Boy's Love)作者kuanlulu (關律律)時間1年前 (2022/05/20 21:08)推噓5(5推 0噓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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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凌晨時分，天色還是幽幽的藍，此安卻已經轉醒。　　躺在被窩中，感覺胃沒有昨天疼痛，但全身還是難受，看了下手機才五點，他卻掙扎起身，因為今天是一個重要的日子。　　慢慢走出房間，他偷偷摸摸在Selwyn房間外聽著，隔著門板，裡頭傳來打呼聲。　　太好了今天賽文哥有回家！　　此安帶著喜悅興奮的笑容走去廚房，今天是賽文哥的生日，12月09日，他不知道該送什麼禮物給賽文哥，至少先做一頓早餐給他，晚上如果可以提早下班，他們再去吃東西慶祝生日。　　其實說實話他連賽文哥幾歲都不知道，也從來沒問過，但反正是大人就是了，不過生日是他一次在閒聊中問到的，他說他自己是4月生日的白羊座，順著聊天問一下賽文哥是什麼星座？　　Selwyn卻是一臉茫然，只說自己是12月9號生日，什麼星座他不知道。　　這話就讓此安記在心裡，還把日期標記在手機上面，不要忘記這一天！據他觀察賽文哥好像真的除了工作外就沒什麼生活娛樂，想要找他有興趣的東西送他也很困難，雖然他知道不管送什麼東西給賽文哥，對方一定會開心收下，但是不是真的喜歡那就不得而知了。　　所以此安決定，兩人還是回歸平時的相處，那就是吃吃喝喝最保險。　　他打開冰箱，裡頭有一些食材，台式早餐他會做一些，尤其是蛋餅，這是他的最愛，還有煎一點蘿蔔糕，如果賽文哥不想吃中式早餐的話，他也打算弄一些培根與火腿煎蛋，總之就是中西皆有。甚至於他還查了一下網路，看到有些國家生日會喝海帶湯，喝海帶湯這個真的挺有趣，看到有沖泡式的海帶芽湯粉包，此安也拆來泡了一小碗。　　在廚房中忙忙弄弄，雖然盡量不要發出太大的聲響，但難免還是有鍋碗瓢盆的金屬碰觸聲，所以他其實也沒發現賽文哥早就已經起床梳洗。　　加上他又開始有些胃發疼，其實是忍耐著準備生日早餐。　　等到他把早餐一一端上桌時才看到賽文哥已經穿好上班打扮，準備要出門了。　　「啊！賽文哥……」　　Selwyn只是看他一眼，就說：「我今天要趕著出去，睡過頭了……」　　「可是我……我、我弄了早餐……」　　「嗯。你自己多吃一點。」　　可能是此安臉上的表情太失落委屈，Selwyn抓了筷子將一份蛋餅胡亂塞進嘴裡，還喝了一口牛奶權當享用過早餐。　　「我先出去了。」　　「等等……」此安抓起那碗海帶湯，想說今天是賽文哥生日，那至少要喝一點代表意義的食物。　　可是卻沒有想到Selwyn看了看碗中的東西，卻是露出一臉嫌惡。「為什麼早上要喝這個？我不喜歡。」　　兩句話把此安噎在那裏，本來要慶賀祝賽文哥生日快樂的話瞬間說不出來。　　他有些發懵發愣，一直到賽文哥穿鞋出了大門後，此安才反應過來，放下手中的碗追了出去，連鞋子都來不及穿，赤著腳，開門追到外頭走廊上，Selwyn還在等電梯上來，回頭疑惑看著此安。　　「怎麼了？」　　此安有很多話想說，他昨天被迫喝酒了、他最近偷偷抽菸了、他學校成績考超爛…… 他一個人在家好無聊、他好想要跟賽文哥出去玩、他想要好好跟賽文哥慢慢吃一頓飯不會被打擾、他想要賽文哥牽他的手摸摸他的頭、他的胃現在好痛……他好寂寞，不想要再一個人待在家裡頭…… 　　可是看著賽文哥趕著要搭電梯的身影，他到最後把所有想說的話吞進心裡，只說了一句：「哥，路上小心。」　　Selwyn看著此安沒穿鞋的腳丫子，本想交代一句地板會冷快回去，可是說出口的話卻是：「早餐別吃太晚，上學會遲到。」　　「嗯。」　　Selwyn進了電梯，對於今天頭一次追出來看著他上班的此安沒有發現哪裡不對也沒有多想，就一如往常地拎著公事包上班。　　當電梯門關上的那一刻，此安的眼淚掉了下來。　　他摀著肚子，疼痛難耐地蹲下，眼淚一顆一顆落在地面上。　　揪心撕裂的感受從胃部蔓延到胸口，痛到幾乎要讓他難以呼吸，大口喘著氣，冷汗從額邊滑落，眼前痛到花白一片，霧濛濛地，什麼也看不清。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身體的顫抖才停了下來，臉上已經全是淚痕，唇色蒼白一片。　　扶著牆壁，巍顫顫地起身，腳底下踩著冰冷的地板，應該要感受到刺骨的寒意，但是他什麼也感受不到，腦袋昏昏沉沉，慢慢走回家中。　　進了屋裡，他看著滿桌早已冷掉的食物，完全已經沒有想吃的慾望，只是食物丟了可惜，他把這些他做出來的早餐一一裝到盤子上，包起保鮮膜後就往冰箱裡放，晚上回家還可以吃。　　頭好痛，一陣一陣抽痛著，一抹臉才發現自己的眼淚沒有停過。　　幾乎是三個月的時間，他就像是一隻被放置在家中的小狗，主人會偶爾出現給他一點關愛，摸摸他的頭說他好乖，然後接下來給予他的就是漫長等待。　　此安一直覺得自己要好好聽話忍耐，什麼不開心不高興他從來沒有說出口，想要渴望賽文哥的陪伴也不敢厚著臉皮說出來，就一直一直忍耐著。想說沒有關係，他可以的，不能再像小孩一樣撒嬌要人陪，可是今天的他因為發生了太多事情，加上身體不舒服，脆弱孤單的心情變成最後壓垮他的一根稻草。　　腳步虛浮回到房間中，全身就像脫去所有力氣般，手腳發軟。　　想要今天請假在家好好休息睡一覺，可是一個人孤零零地面對空無一人的家，他又覺得好孤單，想要有人在身邊，想要跟人說說話。　　想到阿萊。此安拿起手機，但是那通打給阿萊的電話卻怎麼樣都撥不出去。　　如果他跟阿萊說他好難過，阿萊一定會問他在哪裡然後飛奔過來，可是他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不能再給人添麻煩，而且萬一被人知道他和阿萊還有來往，阿萊一定不好過、會被找麻煩，連大程哥也不會放過他們。　　此安吐了好幾口氣，抓過書包來，家裡待不下去那乾脆去學校算了。　　拉過來的書包沒拿好，裡頭的東西滾落一地，除了香菸打火機以外，還有幾個很陌生、不屬於他的東西落在地板上。　　是幾個單顆包裝的糖果。　　這不屬於他，也不知道是誰、在什麼時候偷偷放進他的書包裡頭。　　只是這些東西此安再熟悉不過，是誰放的他大概也能猜到。　　此安跪坐在地板上，呆呆看著那些糖果。　　時間推移，來到該要出門上課的時間，他穿起制服拿起書包，胃部的疼痛稍微緩解一些，還是選擇出門上學。　　房間的地面上留下了幾個被拆開的糖果包裝。 # 　　到校之後，此安始終腦袋沉甸甸重重的，雖然心情上是好一點，胸口沒那麼鬱悶，但是整個人還是很不舒服。　　一張蒼白小臉蛋讓人看了格外憐愛。　　亞美跟其他同學盯著此安看，當然關心過一陣，此安只扯說他可能感冒了，對昨天逼他喝酒的事情閉口不談，這反倒讓他們鬆了一口氣，不責備、不跟他們大吵大鬧，那不就是有接受的空間？　　他們很清楚這樣就是一個破口，可以讓此安加入他們一團的真實契機。　　「喂！昨天還好吧？不會這麼小心眼生氣吧？」小馬坐到此安身後的座位上，拉著他的肩膀問他。　　此安微微閃開，倒也沒有什麼生氣的情緒，只是嗯了一聲。　　小馬與其他人互視一眼，覺得這樣有戲喔！　　「晚上，要不要跟我們去唱歌？」亞美接收到小馬的暗示，對著此安試探性地問。　　「我們，下午翹課去唱歌好不好？」此安難得主動開口，甚至要逃課，讓一群人都不知道這傢伙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但是反正上課也只是瞎混時間，這群人就說好大家一起翹課。　　書唸不好、什麼也不會、乖乖待著也是什麼都沒有，此安也不是想做壞事，就是想要紓解一下心裡的煩悶，逃一下課、唱一下歌，偶爾耍壞一下，也不是什麼多嚴重的事情吧？　　下午第二節課，這群人就一起跑出教室，從圍牆邊翻了出去。 # 　　檢驗室中，郭時相看到Selwyn來上班有點訝異，不是說好今天要他休假嗎？　　「你怎麼來了？」　　「剛收到訊息，昨天半夜一個從賭場搶救出來的傷者，在急救過程中過世，身上有用藥反應，說等下會送過來屍檢。」Selwyn放下公事包，脫下外套，換上白袍。　　「那個我知道……不是……我是說，不是要你今天休假嗎？假單都送出去了。」郭時相看Selwyn一臉茫然就知道他完全忘記了。「你這笨蛋！忘記今天是你生日了嗎？不是叫你好歹今天休一天，好好在家休息，晚上我們跟你家那個孩子一起出去吃頓飯？」　　Selwyn完完全全忘記這件事，他看著手機中的日期，這才反應過來，今天原來是他生日。　　週末休息，下週見~~ https://www.plurk.com/kuanlulululu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203.204.56.236 (臺灣)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BB-Love/M.1653052124.A.913.html ※ 編輯: kuanlulu (203.204.56.236 臺灣), 05/20/2022 21:09: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