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你究極要操盤還是操我？20

看板BB-Love (Boy's Love)作者orangeumi (橙海)時間1年前 (2023/01/18 20:51)推噓23(23推 0噓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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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星恆本來還在邊說邊吃麵，聽衛辰放一說，立刻將筷子架在碗上，有些急切地去拉身邊的人的手，眼神探詢而熱烈。「阿放，你想起來了？」衛辰放怔了怔。他對葉星恆說的重生向來是半信半疑，這些日子的夢雖然很清晰，但對他來說也不過是夢，可是小少爺此時的態度卻讓他覺得，重生這件事很大的可能性真的。但他卻不覺得自己剛剛那個夢是真的，於是他開口解釋道：「我只是做了夢。」葉星恆想問個明白，湊得特別近，若不是中間還隔著扶手，他可能就整個人黏在衛辰放身上了，「夢到什麼？」衛辰放看著面前隔得極近的這張精緻容顏，極力控制自己的想望，甚至微微拉開兩人的距離，選擇了隱瞞，「夢到我找設計師設計了一條項圈要送你。」對他真正夢到的那些事，他難以啟齒。「那你有沒有夢到你不買蛋糕給我吃？小氣死了。」葉星恆到現在還很在意，「而且我明明自己訂了蛋糕，你也不讓我吃。」剛剛手機打字，他沒能跟朱楷瑞仔細說完。說到這裡，葉星恆像是回到了那段時光。上一世，阿放剛要他當金絲雀時，還不算關他小黑屋，並未限制他行動自由，他生日前就表示自己要跟盼兮一起過生日，當然也被拒絕了。那時他工作忙碌，早沒辦法每年都跟盼兮一起過生日了，跟阿放要求這點純粹是沒事找事，就想測測阿放的底線在哪。但他還是想要一個生日蛋糕，畢竟誰不想跟心上人一起過生日，他雖然不敢表現出來可是內心很期待阿放陪他一起唱生日快樂歌、吹蠟燭。最後一個心願，他想要許跟阿放有關的願望——阿放對他能夠由恨生愛。他生日在盛夏，正是水蜜桃盛產的季節，所以他早早訂好了一顆水蜜桃奶油蛋糕，生日那天見阿放出門上班，他便也跟著出門去了，他先自己吃了個午餐，隨後到甜點工作室領甜點。他是這家甜點工作室很早期的客人，因為喜歡這家的甜點，還動過將甜點工作室買下來經營的想法，不過他實在太忙，也沒多空琢磨這些。工作室從連店面都沒有，只能約好時間自取，到現在已經有個店面，有兩三張桌子可以坐下來吃個甜點，葉星恆走進店裡，跟甜美的老闆打過招呼——他以前哪裡有空自己來拿甜點，都是讓人過來取，這也是他買這家工作室的甜點這些年，第一次跟老闆見到面。「你是夜星？是你生日還是朋友生日？」老闆第一次見到老客人，自然也覺得開心。「我生日。」葉星恆說道。「生日快樂，我請你喝杯飲料。」老闆笑著留他下來。葉星恆本想拒絕，畢竟他胃不好，咖啡已經沒有辦法喝，茶的話也要紅茶才舒服，如果直接喝綠茶，他也可能胃痛，這顆胃被他操得比他的身分都還嬌貴。他來不及說不，老闆已經把裝好盒的蛋糕收回蛋糕櫃裡，轉身泡茶去了，他心想算了，便坐了下來滑著手機——這天是平日，店裡客人不多，他掏出平板，戴上耳機，試著邊喝茶邊寫曲子。老闆中間又分別上了幾款常溫點心、餅乾，都是請他吃的。他盛情難卻，自然也吃下去了，才要離開店裡，他的胃就有些泛酸，立刻吞胃藥下去，才上了司機的車——衛辰放雖然沒控制他行蹤，卻幫他配了司機。傍晚回到家，他先是好好地洗過澡，在想著怎麼跟阿放說他今天生日，想一起吃蛋糕吹蠟燭。洗好才看見衛辰放已經回來了，正在廚房裡忙碌。阿放滿會做菜的，只是做的菜就是常少了一點滋味，感覺上很捨不得放醬料，不知道是在講求健康幾點的，總之就是雖有廚藝但菜太寡淡了。可是因為是阿放做，他心裡還是喜歡的，要是能多撒點調味料那當然是更好。這天天氣炎熱，晚餐衛辰放端出來的是類似涼麵的拌麵。麵還熱呼呼的，上頭擱著雞絲、蛋絲、紅蘿蔔絲、芹菜絲，還淋了芝麻醬。阿放的手藝是滿好的，這麵也很好吃，但葉星恆有些不懂，「幹嘛不做成涼的？」衛辰放答得有夠簡單，「我喜歡。」葉星恆心想隨便，你喜歡就喜歡，「對了，我今天有出門買蛋糕回來，陪我吃？」衛辰放搖搖頭，「你不許吃。」葉星恆不服，「我怎麼不許吃了？」衛辰放半個字也沒回答他。葉星恆瞪人，「我就是要吃甜的。」衛辰放回道，「不可以。」葉星恆還真沒被人這麼管過，「我偏要吃呢？」衛辰放沉默了下，說出來的字句是——「把蛋糕砸了。」葉星恆哪能讓衛辰放把自己買的蛋糕砸了？那蛋糕還盛著他的夢想，他想跟阿放一起吹蠟燭、吃蛋糕。但……他完全不懷疑阿放真的會把他蛋糕砸了。「算了，你吃吧。我不吃了。」這樣就能假裝他們一起唱過生日快樂歌，吹過蠟燭。假裝阿放……很愛他。＊衛辰放想起剛剛那個夢的某部份，是他人就在工作室對面的公園裡，透過落地窗，看著工作室那女人姿態特別親密，一次次地端著小點心上去，看著小少爺對她露出溫柔的笑，看著她有好幾次都像是要吻上葉星恆。他甚至也看到葉星恆拿出藥盒，撿出藥來吃的畫面。這人胃肯定是不舒服了，他內心有數。基於這些理由，那個蛋糕，他一點點都不願意讓葉星恆吃上一口。看到控訴似看著他的小少爺，也看著在其身後的機艙點點星光，衛辰放解釋道：「夢到你胃不好，胃不好吃甜食容易胃酸，還有乳製品吃太多特別容易不舒服。」這部份他並沒有隱瞞。不過有件事情他沒說，就是在夢裡，他還是另外帶了蛋糕的，只是他不確定小少爺願不願意跟他吹蠟燭慶祝，他怕被以為是嘲諷，於是自始至終並沒有拿出他買的那個蛋糕。如果他繼續作夢下去，他就會看到，兩個蛋糕在隔天，趁著星星被他折騰得在床上睡得很沉，醒不過來的時候，被他一起扔給助理帶去公司吃掉了。葉星恆不知道這些細節，他聽衛辰放這麼一說，從前世的記憶中抽離出來，吐了吐舌頭辯駁道：「我的胃哪有你夢到的那麼不好。」心裡卻知道衛辰放說的並沒有錯，上一世他因為壓力和應酬，在短短一兩年內就把自己的胃糟蹋壞了，只要一吃乳製品甜食，便是好幾個小時的不舒服。「那只是夢。」衛辰放淡淡答道：「快吃麵吧，再不吃都要糊了。」「喔。」葉星恆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他聽得出阿放不打算再討論這個話題了。他想知道，阿放作的這個夢是否全是上輩子發生過的事情。如果是，會不會阿放哪一天慢慢想起來？但他不確定自己是比較希望阿放想起來，或是比較希望阿放永遠別想起來。 * 衛辰放拿到奧物金牌，本人看起來極度冷靜，葉星恆倒是很開心，並不在意別人怎麼看，把自己當成贊助單位，很乾脆地請整個團隊吃了一頓飯，吃完以自己是壽星的名義，將衛辰放領走了。整趟歐洲遊，邱崢都派了司機給他。葉星恆讓司機在商場停車讓他們下車，他有所準備，直接讓司機載了他一個空的行李箱過來，拎著行李箱，直接進商場買了許多伴手禮——糖果、巧克力、手工藝品、玩具、書本，衛辰放就靜靜陪著他買，偶爾討論幾句，將戰利品全收進行李箱裡。最後一站是化妝品，這裡有些品牌是國內沒有的，葉星恆早就跟朱楷瑞說好他會來看，應該是這個時段，讓瑞瑞記得留時間給他。靠櫃後，他經過櫃姐同意後，取出平板放在櫃台打給朱楷瑞，用視訊讓人看顏色。朱楷瑞光透過鏡頭看，實在難以抉擇，「星星，你幫我試個顏色好嗎？我看顏色在你臉上比較準。」「喔，好啊，但是我不會化。」葉星恆雖然跟朱楷瑞是好朋友，但拿刷子的功力硬是一點點也沒學到，「那我去請櫃姐幫我化。」他用英文客氣地拜託櫃姐，櫃姐就拿著一整組刷具過來了。衛辰放看著那組明顯不是全新的刷具組，眉頭一皺。框姐挑了一支刷子，離葉星恆愈來愈近，正要幫他打眼影。衛辰放目光一凝，視線滑過小少爺那弧形漂亮的眉毛、捲翹的睫毛、高挺的鼻樑、白晳的臉頰，最後停留在那微帶笑意的紅潤唇瓣上。「等等。」衛辰放出聲，阻止了櫃姐，他說的是英語，但他的肢體動作和氣勢比語言更讓人容易理解。葉星恆和視訊那裡的朱楷瑞都微微一怔，隨即隔著地球的兩處一起微笑。衛辰放受不了別人用過的刷具塗在小少爺臉上，更難以忍受別人離他那麼近，朱楷瑞是星星從小到大的好朋友就算了，櫃姐可不是，「先買一整組全新的刷具，我來幫你化。」葉星恆頓時失笑，「那想試的顏色是不是乾脆也全挑一組？」衛辰放一挑眉，「有何不可？」葉星恆笑道：「阿放你變了，已經不是那個執著於省錢的人了。」衛辰放平靜地與人對視數秒，心道他從來沒有打算在小少爺有關的事上省錢，隨後轉向櫃姐，直接跟櫃姐買了一組全新的刷具。「但你不會吧。」葉星恆繼續鬧人，「把我化醜了怎麼辦？」「能把你畫得好的人不在這裡，在視訊那端，無論是我或櫃姐化，你都會醜。」衛辰放淡淡地陳訴事實，「所以我來。」「哪會，人家櫃姐說不定很會。」葉星恆笑道。衛辰放面色冷淡，沒理小少爺的調笑，接過櫃姐的刷具組，看了一下平板裡的朱楷瑞，指著盒子裡某個顏色，「是這個顏色沒錯？」他還記得方才櫃姐拿的是哪個型號的刷子，聽到朱楷瑞的回覆，便仔仔細細地在葉星恆的眼窩上試色。這種感覺對葉星恆來說很新奇，他閉著眼，卻可以感覺到阿放離他很近，那微熱的氣息，初雪般的氣味，都在他咫尺之遙。阿放只是一筆一筆地溫柔地刷著，明明沒多做什麼，葉星恆卻感覺極為親密，對方眼裡只有他，專注地凝視著他，彷彿靈魂交融一般。他突然就理解古人的畫眉之樂究竟樂在哪。難怪阿放不讓櫃姐幫他試色。 * 國內，晚上十點多，當葉星恆和衛辰放還在幫朱楷瑞試色時，葉旭峰在床上雖然閉著眼，卻不若平時那般容易入睡，翻了好幾次身。邱崢一把將人擁進自己懷裡，「葉總還為別的男人睡不著，我可要吃醋了。」「小朋友的醋你也吃。」葉旭峰雖閉著眼，聲音還是高傲冷淡的。邱崢輕笑，摸著葉旭峰柔軟的髮絲，這人的頭髮跟脾氣截然相反，跟貓一樣，「沒醋，他是好孩子。」他們談的自然是葉星恆，那孩子一早起來，是國內的中午，打電話過來謝謝葉旭峰將他帶來這個世界，要葉旭峰別忘了保重身體。「我不是個好父親。」葉旭峰淡漠地回道，「沒什麼好謝的。」電話那頭的葉星恆卻笑道：「在我心目中就是最好的。」葉旭峰年輕時忙著事業，很多事情沒顧上，有些事情就算至今也尚未能夠解決，讓邱崢跟葉星恆結束電話後，他對邱崢說的是：「我對不起他，甚至勝過盼兮。」懷著歉意這樣的情緒對他來說明明無用而陌生，但星星這孩子卻讓他不捨。這孩子原本不需要面對溫茜茜，原本會有一個熱愛歌唱但非常溫柔的父親。雖然這孩子的命運不是他改變的，但他確實來不及挽回許多事，他當初太忙碌，有些事情待發覺時，早就為時已晚。兩個人同時回想起中午的電話，葉旭峰仍舊閉著眼，「這次幫他準備的禮物，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喜歡？」邱崢安撫地順著人的背，「我想他會喜歡的，睡吧，我們等明早起床再看看情形，你乖。」葉旭峰被摸得舒服了，也真有幾分睡意，他難得模糊地咕噥道，「怎麼像哄寵物似的？」邱崢微微一笑，手上動作未停，心想，自己哄的不就是隻貓嗎？ * 從商場出來，未上車前，葉星恆問衛辰放接下來想去哪裡，衛辰放報了個蛋糕店的名字。「你幫我訂了蛋糕？」葉星恆一聽到是蛋糕店，立刻就想到了，唇瓣微微上揚。突然就有些想回上一世，去看看那個成年阿放，是不是也幫他訂了蛋糕。「嗯。」衛辰放點點頭，他上網看了好幾家蛋糕店，才決定下訂哪一家。「謝謝，我很開心。」葉星恆將行李交給司機，讓司機幫他們開門。兩個人坐進車內。葉星恆看著總是比他先進車裡，細緻妥貼的少年，又想著上一世生日阿放不讓他吃蛋糕一事，心裡開始猜測，會不會阿放知道他早就胃痛？他記得他那天就算吃了胃藥，還是隱隱疼到晚餐吃麵的時候，雖然他竭力忍耐，有沒有可能被阿放看出端倪？少年的阿放就已觀察入微，成年的衛總根本就是人精。他想得入神，覺得自己上輩子或許錯判了不少事，下意識眉頭微鎖。衛辰放的目光自始至終就沒有離開過他，看到人微微蹙眉，開口問道，「想什麼？」葉星恆這才從思緒中回到現實，他笑了起來，沒有說謊，「在回憶上一世呀，想說你上輩子說不定也喜歡我。」「如果真有上輩子。」衛辰放想起他那些夢，目光凝結了幾秒，又回到小少爺身上，「去掉說不定。」葉星恆愣住。這是頭一回阿放沒反駁他重生的說法，而且還表明心意。他唇角緩緩挑起，「我才不信，你要是真像你說的，那你得滿足我這壽星的生日願望。」衛辰放那雙漆黑如沉墨的眼睛，僅有在望著他的星星，彷彿也跟著染上星光，溫柔而深情，「什麼？」若是平時，葉星恆絕不會沒事找事說這種話，但今天是他生日他是壽星，對於挑戰身邊這人的禁慾風，還有些躍躍欲試，「幫我……」雖然司機聽不懂，剩下兩個字他用唇語說—— 破、處。「我的身心靈需要被滿足。」葉星恆又加了一句。衛辰放點點頭，沉默不語，只是稍後，拿了一個隨身碟給司機，請司機幫他播放。「不是心經吧。」葉星恆立刻高度戒備，準備拿出自己的藍牙耳機把耳朵塞住，「今天是我生日，你不能這樣對我。」「不是。」衛辰放微微勾唇。葉星恆滿是不信任。空靈的樂聲流洩出來，葉星恆光是聽，就知道這是華語天后的聲音，但這首歌，他還真沒聽過，唱的根本不是中文，但聽得出是宗教音樂。一直沒打斷他們說話的司機終於忍不住用英語說道：「這首歌聽起來也太淨化人心，洗滌性靈，真好聽。」衛辰放對司機點個頭示意，對小少爺說道：「十一面觀音咒的藏文版，一個小時的版本，應該夠你滿足身心靈了？」葉星恆：「……」＊衛辰放提著蛋糕從蛋糕店走出來，葉星恆主動去牽他的手，強迫對方和自己十指緊扣，一起沿路散步到附近的公園去。下午在公園裡活動的人很多，有孩童在草地上踢足球，也有人三三兩兩坐在木椅上聊天，還有人將野餐墊舖在地上野餐，甚至連街頭表演的人都有。前方有一組兩個人的表演，吸引了葉星恆的興趣。其中一個是西方人，另一人明顯是純東方人。那位金髮碧眼的西方人拉著小提琴，黑髮黑眸的東方人氣質沉靜，透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憂鬱。葉星恆無端端地被這人歌唱的樣子擊中，內心泛出奇異的酸澀。小提琴發出優雅漂亮的泛音，高音極度出色，然而另外那位東方人，身形削瘦，個子也不矮，聲音出乎葉星恆預料，不是以高音取勝，而是有些像菸嗓似的中音，他用自己的聲音為樂器，兩人所發出的聲音明明分屬兩個聲部，卻格外融合協調。表演結束，眾人熱烈鼓掌。兩人面前沒有擺小碗，擺明了純粹表演，不收打賞。卻還是有觀眾掏出硬幣，想要遞出去。那個西方人拒絕了，他笑笑用英文說道：「我們是遊客，路過興致突來，大家高興就好。」葉星恆和衛辰放站的位置偏後方，在他們的視角，能看到一個穿著有些老舊的小男孩在前方，微微伸出手，卻又縮了回來。小男孩的模樣突然讓葉星恆深藏在腦海中的幼時經歷湧了出來。＊那時候的葉星恆還很小，似乎是小學一、二年級，陪讀老師假日總會帶著他跟盼兮到七號公園去玩，盼兮玩得很瘋，每次早就不知道人跑到哪裡去，他總是要陪讀老師跟著盼兮，時間到再回來帶他就好，他也總是乖乖的，從不曾讓老師找不到過。葉星恆還是很喜歡運動的，他看到草地上幾個男孩踢球踢得開心，也跟著去踢了。每個星期相同時間來的孩子大多都是熟面孔，葉星恆記得那個踢球踢得又準又狠的，看起來瘦得要命，個頭小小的男孩。其他人叫小男孩叫陳陳，葉星恆當時年齡小，沒想過陳陳並非小男孩的名字，就這麼第一時間把認識的字湊上去。他還滿喜歡陳陳的，陳陳跟盼兮不太一樣，盼兮是那種什麼都要玩的瘋狂和撒野，陳陳那雙黑得過分的眼珠卻有一種他說不出來的情緒，待他高年級的時候回想起來，陳陳的臉長怎樣，他早就不太記得了，可是他知道那雙眼裡帶著的是什麼，是一般孩子不會有的狠勁。葉星恆跟他們玩了幾週之後，有一次到七號公園時，見到陳陳雙眼發紅，手揪著一個比他高的孩子的衣領，拳頭捏得死緊。「你再說一次。」陳陳那雙眼紅得不行。「我又沒有說錯，你本來就是沒爸沒媽的孩子，而且你還偷拿我家攤子賣的東西去吃。」那個被揪著的孩子說道。「我沒有。」陳陳又重覆一次，「我沒有。」那個孩子回道：「那我家攤上的東西怎麼可能會少呢？你這個壞得要命的孩子在這裡當王嗎？你看，誰像你一樣，說不過別人就動手打人？」陸陸續續有大人過來把自己家的孩子帶走。葉星恆看著那些大人慌慌張張地把自己的孩子領走，不讓他們繼續在這裡踢球，內心突然湧起一種莫名的感覺。沒有一個大人想把事情弄清楚，那第一次出現在這裡的大孩子就這樣粉碎了陳陳在這裡建立起來的形象和友誼，但陳陳在這裡明明什麼事都沒有做呀。葉星恆很不舒服，他覺得陳陳肯定不像那個大孩子那麼壞。他跑過去牽住陳陳揪在那孩子衣領的手，「陳陳，你陪我玩好不好？」陳陳還有些迷茫，眨了眨眼，像是根本沒聽懂他在說什麼。「你是認識陳陳的人嗎？你真的有看到陳陳偷你家的東西去吃嗎？如果沒有證據，請你不要亂說話。」葉星恆對著另外那人說道，他雖然也還小，從小受的教育卻讓他極有小紳士風範。「我……」那孩子眼神閃躲了幾秒，沒說出話來。「沒有證據對吧，你這樣真的很過分。讓陳陳沒有朋友，你就開心了嗎？你不會得逞的，因為我會當陳陳的朋友。」葉星恆拉住陳陳的手，沒再看那個孩子，「我們走吧。」那之後葉星恆跟陳陳就成了好朋友。葉星恆覺得陳陳實在是太小心翼翼太客氣，他每次拿一堆小零食小點心過來，拿給陳陳，陳陳就是那種明明想要卻又強忍著的眼神，逼得他每回都硬塞給陳陳。持續一年多近兩年的時間，他們都是每逢假日就會在七號公園一起玩，直到陳陳有天跟他說家人要換工作，他以後假日就不會跟過來這個公園了。「那你再打電話給我。」葉星恆笑咪咪的，把葉公館的電話號碼就這樣給出去了，「我們一定還能一起玩的吧？」陳陳跟他點點頭。但那之後陳陳就沒有再出現了，葉星恆起先還等電話等了好一段時間，日子長了之後也只好放棄了，再更久，他近乎完全忘記兒時的玩伴了，或許問真正那個十七歲的葉星恆還會記得，但是對如今重生回來的葉星恆，若沒有這個契機，不見得想得起來。他很快地想到衛辰放曾經問他的那個記不記得七號公園的問題，轉頭望向阿放。「七號公園？陳陳？」 — 明天請假。小年夜有人有空看文嗎？如果有空看文的人不多，我過年就緣更了？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22.213.134.138 (日本)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BB-Love/M.1674046265.A.A3C.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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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nowg

01/18 21:07, 1年前 , 1^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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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yderica

01/18 21:35, 1年前 , 2^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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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ssica86214

01/18 22:03, 1年前 , 3^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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