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裝睡的人（10）

看板BB-Love (Boy's Love)作者moongurl (昨天)時間2月前 (2024/02/14 23:07)推噓8(8推 0噓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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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0 久別重逢曹伊微回台待產前再三拜託輝照顧好曹伊帆：「我弟弟就拜託你了。」「姊，妳放心啦。」輝拍拍胸脯掛保證。「......」一旁的曹伊帆冷眼旁觀這對姊弟。「你這聲姊叫的很自然啊。」「我是尊敬前輩的日本人。」輝順勢攬過曹伊帆的肩膀，後者一臉無奈。曹伊微在曹伊帆耳邊悄聲說：「要開心一點喔。」在異鄉少了一位依靠，曹伊帆心裡空蕩蕩的，不過失落只維持不到三天，接踵而來的忙碌課業，逼得他不得不繼續上緊生活的齒輪往前。聽說父親看見大肚子的姊姊臉色一變，看見陪在身邊的喬許更是臉色鐵青，家族中其他長輩們倒是開心，直說孫子能為家裡添喜氣。下次回家，就能跟外甥面對面了吧。這一年，加州落下初雪時，曹伊帆與輝在走回學院的路上一起見證。曹伊帆終於可以興奮的朝身邊的人說：「你看，是雪！」輝為曹伊帆繞上圍巾，眼神裡滿是寵溺。「Ivan，南加州的平地極少下雪的，這場雪一定是為了慶祝我們的友情。」他們一起唸書、一起吃飯、一起遛狗。聖誕節時，曹伊帆甚至在他們家吃肯德基與交換禮物，過了一個很日本的平安夜。他們並不是戀人，只是很好的朋友。輝正努力擴大自己的紋身事業，這是他的創業計畫，也是企業管理課的選題。曹伊帆對紋身真的不感興趣，任由對方說破了嘴都不願加入。趁著輝埋在紋身店蹲點，曹伊帆獨自尋找適合自己的研究主題。他思考要不要以家中經營的紡織業作為題目，反正資料有很多......飛快點擊右面的指尖忽然一頓，那是一位co ser分享自己製作角色服裝的過程，從選用哪些布料到縫紉小撇步，無一不仔細。好像也是有趣的切入點...... 那位coser的樣子，很眼熟，很像他認識的某個人。他試著想像這女孩戴上眼鏡的樣子...... 一個久未見的名字，從腦海深處蹦出。褚亞婷。他心跳飛快，依循那位coser的粉專一個個點擊，讓他意外發現褚亞婷沒有鎖的小帳。小帳裡是各種大學生生活紀錄，曹伊帆像偵探般一張張翻閱所有貼文與照片，如果照片有氣味，他肯定早已嗅遍了。每張照片的背景，看起來既熟悉又陌生。曹伊帆想了幾分鐘，忽然對著某張照片中倒映的建築物發愣很久，他很熟悉那棟建築，那是位於L.A.市區南邊的S大。貼文寫著：「今天起是新的人，開學愉快。」這些年，褚亞婷沒有消失，而是就讀距離自己僅二十多公里的大學。曹伊帆捏造買家的身份，約了褚亞婷見面。他不認為褚亞婷會報復自己，但輝堅持要陪同，曹伊帆以假名約褚亞婷在市區咖啡廳見面。「Ivan，是那個拿著黑色大紙袋的女生嗎？」一位衣著樸素的華裔女學生推門而入，張望著四周。輝率先朝她招手，而背對她的曹伊帆全身僵硬，腳步聲由遠而近。「你是張同學嗎？跟我訂娃娃的人？」女學生從紙袋中拿出一隻裝在透明塑膠袋中的男娃，好像是某動漫的角色但輝完全不知道，只是盲目的點頭。「20元，謝謝。」一張20美元紙鈔遞到她面前，正要道謝，卻在看清面前的人時，瞬間僵住。「好久不見，還記得我嗎？」曹伊帆強自鎮定，臉上揚起最平和的笑容。褚亞婷「喔」了聲，說：「當然記得。」一臉警戒看著他。「你不是真的要買娃娃吧？」她冷冷的說。曹伊帆低聲說：「我們可以聊聊嗎？我請妳喝咖啡，好嗎？」褚亞婷看向晾在一旁的輝，又看向曹伊帆：「你們怎麼知道我在這？」眼見褚亞婷的臉色越來越不好，曹伊帆連忙解釋：「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我在找特殊布料的資料時無意中找到妳經營興趣的專業，然後連到妳的小帳......」「是我太不小心了。」褚亞婷嘆了一口氣，入座：「好久不見啊，曹伊帆。」她招來服務生，點了一杯熱拿鐵。「我去外面抽根菸。」輝起身，曹伊帆給他一個感激的眼神，對方拍拍他的肩膀。褚亞婷看起來跟高中時完全沒兩樣，除了頭髮變長以外，那種處變不驚的鎮定感彷彿是原生的氣場。「你想跟我聊什麼？據我所知，我們高中時完全沒交集。」熱拿鐵端上，她緩慢攪拌著。「我想跟妳道歉，對不起。」曹伊帆低下頭，聲音在顫抖。「我、我當時講了一些很過分的過，至今非常非常後悔….」「喔那件事喔，」褚亞婷喝了一口咖啡，像是在欣賞曹伊帆蒼白的臉色。慢慢地說：「坦白說，我還很感謝那件事咧！」曹伊帆茫然地看向她。「因為這件事，加上我指考爆了，我爸媽一怒之下提早把我送來美國準備重考，反正我也不想在台灣唸大學，這算因禍得福吧？」她補充：「我也是很認真準備重考啦，畢竟 S大可不是隨便閒晃就能晃進去的。」「所以你只是想為那件事道歉？」「對我來說，不只是『那件事』那麼簡單，我….」曹伊帆深吸口氣，「我早就知道那是嚴志清在寫小說，那本小說就是他寫的，小說裡的主角….是我。」褚亞婷靜靜看著他。那眼神非常平靜，平靜到讓曹伊帆感覺一波波酸意湧上眼眶。「我很害怕，真的很害怕，我怕被其他人發現，我——」「我知道你要說什麼，當時你的反應激烈的不太正常。」褚亞婷喝了一口拿鐵，推了推眼鏡。「後來回想這件事，加上一些你跟嚴的互動，我越想越覺得你其實是深櫃恐同。」她的眼神瞄向店外抽菸的輝。「那位是你男友？」曹伊帆否認：「只是朋友。」褚亞婷挑眉，「喔？」「別管我了，妳呢？過得好嗎？」曹伊帆扯開話題。「有好有壞囉，我比自己想的還適應這邊的生活。」「有空可以一起吃個飯。」「吃飯？我跟你？」褚亞婷再度挑眉，「你真的是曹伊帆嗎？跟我認識的那個人好不一樣。」「哪裡不一樣？」抽完菸的輝走進室內插嘴。褚亞婷聳聳肩：「曹伊帆以前可是校園風雲人物，高冷酷帥，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焉。」輝吐槽：「哇喔，跟一年級的你蠻像的，除了風雲人物以外。」曹伊帆困窘不已。褚亞婷手機忽然響起，「抱歉，我還有事先閃，謝謝你的拿鐵。」曹伊帆慌張地說：「我們交換一下聯絡方式吧，都是同學，在這邊也有個照應。」褚亞婷再度吐槽：「真不習慣這麼親切的你。」輝在旁落井下石的大笑，曹伊帆一臉尷尬的與褚亞婷交換手機號碼。目送褚亞婷離去，輝在旁默默地說：「眼鏡女蠻風趣的。」「嗯。」曹伊帆沒想過，高中時覺得乏味的邊緣人，竟如此幽默好相處，可惜那時的自己眼裡只有成績，什麼都看不見。 ————————— 各位初五愉快，開工大吉！有在看這篇的幫我揮一下手好嗎（羞）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220.135.17.184 (臺灣)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BB-Love/M.1707923247.A.DF6.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