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一覺醒來我結婚了06

看板BB-Love (Boy's Love)作者blsuki (肢)時間1天前 (2025/02/09 13:18)推噓2(2推 0噓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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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肚子「咕嚕」一聲抗議，突兀地打破了沉重的氣氛，也讓黎允的思緒戛然而止。　　徐莫微微挑眉，轉過身來，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卻似乎猶豫著要不要點破黎允餓了這件事。　　「我餓了。」黎允乾脆自招，語氣理直氣壯。　　俗話說，只要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徐莫看著黎允一本正經掩飾尷尬的模樣，忍不住低聲失笑：「想吃什麼？」　　「我來做吧！」黎允自告奮勇，信心滿滿的樣子。　　徐莫微微一愣，繼而若有所思：「你……應該不擅長廚藝。」　　這句話一出口，黎允愣了片刻，隨即露出幾分無措。他抿了抿嘴，像是想要辯駁，但更多的是對自己這十年人生的陌生感湧上來，令他一時語塞。最終，他有些僵硬地開口：「應該不會吧，我在家挺常煮飯的啊……。幾天前我媽還誇我菜做得好呢！」　　說到這裡，他的神情亮了起來，帶著幾分驕傲與雀躍：「尤其是中式菜色，我做得特別好！麻婆豆腐，宮保雞丁，不然我們現在去超市買點材料，回來我馬上弄三個菜給你嚐嚐！」　　徐莫站在一旁，聽著黎允的話，神色越來越複雜。他看著這個人，少了十年記憶的他，也少了許多曲曲折折繞不出的結。現在的黎允，純粹而坦率，稚嫩卻真誠，與這些年來那個帶著防備心的黎允判若兩人。　　可是，他也注意到，黎允顯然還沒有接受父母已經不在的事實。對他而言，他的「幾天前」是其他人的十年前，那個所有人還安好的十年前。　　徐莫微微抿唇，最終沒有捅破這層窗紙。他靜靜地看著黎允，心中湧上一絲溫柔的酸楚與複雜的情感。　　「我想說，就算你不喜歡我，就算我們的婚姻並沒有建立在感情上，可是……至少我們是彼此的伴侶，生活還是要好好過的。」　　「好。」徐莫的聲音很輕，像是怕驚擾了什麼。他的目光落在黎允的臉上，如同穿越了時光，看到了那些被遺忘的歲月。　　如果只是在學校還可以忍忍，要一起生活的，還是得改善一下關係。　　只是黎允不會告訴徐莫，不管是十八歲，還是二十八歲，看到徐莫時，心跳都如初見時怦然，他早已被迫交付心臟，只為他跳動，也只為他加速。　　只是他還是嘴硬得不想承認，就好像承認了這一切，他就全盤盡輸。　　徐莫笑了，這兩天他不知道被這個只有十八歲的黎允逗笑了幾次，他居然在心裡隱隱想著，如果黎允什麼都想不起來，會不會更好，他們就不用繼續過去那種互相傷害的日子。　　「走，帶你去超市。」褪去了漠不關心的關係，解開了些誤會，徐莫覺得自己虛度了好幾年的時光。　　如果知道你們沒有在一起，我當時就不走了。　　「阿，可是我好像有點窮。」黎允才想起下午的目的是要從於仁裕那問出自己錢放哪了，他看過他所有戶頭，加起來沒一千，有夠可憐。　　徐莫笑出了聲：「沒關係，還有……。」　　「我沒有不喜歡你。」徐莫幽幽說道，語氣輕的像一片飄逸的羽毛，不著痕跡，卻在黎允心中掀起波濤，徐莫的眼神如同深潭，像藏著某種快要溢出的情緒，讓黎允不敢繼續直視。　　沒有不喜歡……所以是喜歡嗎？　　不，別多想，黎允急忙低下頭，壓下心跳的躁動。徐莫一定是在戲弄他，一定是的。可是，那輕飄飄的話語，卻不受控制地在心裡生根發芽，撩撥著他藏匿多年的渴望。　　當這個念頭憑空乍現時，黎允的臉上轉為緋紅，又氣又惱，趕緊低下頭，掩飾著頰上的熱度，深怕被徐莫發覺。　　「那……那就好。」　　「對了，我可以問你一些問題嗎？」　　黎允的語氣帶著幾分小心翼翼，像是怕觸碰到什麼不該碰的東西。　　「你問。」徐莫微微一笑，神色如常，卻暗自警惕。　　「我們是在哪裡重逢的？」　　徐莫沉吟片刻，避重就輕地答道：「在律師事務所。」　　「那我們又是怎麼結婚的？」黎允的目光中透著好奇與疑惑，像是一位旁觀者試圖拼湊遺落的故事。　　徐莫低垂著眼，語氣平靜，思慮一二後刻意挑選著字眼：「你那時候，有些事需要我幫忙……。」　　他隱去了那些不愉快的細節，將話語在腦海中斟酌了又斟酌。往事，他不願在此時說出口。　　那時的黎允窘迫地對他說，他目前的經濟狀況付不起律師費，想每月分期償還。徐莫卻戲謔地威脅：「不如以身相許。」明明是想引起對方的情緒，沒想到對方平靜的毫無波瀾，只是沉靜而坦率地回應：「不是不想結，只是我有理由不能跟你結婚。」　　理由？什麼理由，步步進逼後竟得到一個「因為我有喜歡的人了」這樣的理由，像一把冷刃，深深插進徐莫的心。　　誰？於仁裕？　　最終，談判失敗。　　可幾天後，黎允卻又主動來找他，答應了結婚。徐莫心下狂喜，以為終於得到了自己多年所求，可他很快便察覺，黎允變了。那個曾經溫潤如玉的黎允，變得冷漠而疏離。只淡淡說了一句：「湊合過吧。不過是用婚姻換取你幫我打一場官司。」　　這場婚姻更像是一場交易。他們在婚姻中形同陌路，連最基本如朋友的關心都沒有，甚至刻意錯開彼此在同一個空間的時間，生活成了平行線，幾天幾夜見不上面都是正常。　　學生時代的黎允，只是不敢直視他的眼睛，而婚後的黎允，連正眼都不想瞧他一眼。　　徐莫回過神，看著眼前的黎允——少了那十年的記憶，多了一份無邪的單純與柔軟。他心口雖隱隱作痛，卻又燃起了一絲希望。　　「之前我們有許多誤會，可是我想，現在的我們可以重新開始。」徐莫的聲音低沉卻帶著真摯，每一個字都是肺腑之言，像是在向命運祈求一次重生的機會。　　　　黎允聽到這話不樂意了，覺得自己被佔了個大便宜，「我又沒說喜歡你，二十八歲的你我不認識，不然你追一下我，我再考慮考慮如何？」　　二十八歲的黎允肯定是沒有被徐莫追過的，十八歲的他得討回來才行。　　「好阿，那你得跑快點，免得一下就被我追上了。」徐莫啞然，著實卸下了心防，他突然很想捏捏過去黎允這張愛說謊的嘴，揉揉他蓬鬆的髮，甚至產生十八歲的他怎麼這麼可愛的念頭。　　「哼，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我很難追的。」　　黎允不太自在，這幾年徐莫對他都冷冰冰的，沒什麼好臉色，說是朋友好像也算不上，只是剛好湊在一起玩而已。　　可是眼前二十八的徐莫，好像對他，還可以？　　他還不適應這樣的溫度差，因為他只認識那個遇到他翻臉如翻書，皎月十五變初一的徐莫，他對所有人都溫文爾雅，對他卻一個眼神也不願給。　　或許是觀察的多了，他對徐莫的情緒變化變得很敏感。　　「你不生氣了？」黎允想起徐莫踏進家門時，心情好像不太好。　　「你知道我在生氣？」徐莫故意反問，卻也意外黎允察覺得出來。　　「為什麼生氣？」黎允沒有理會徐莫的反問，他知道徐莫就是在生氣。　　徐莫頓了頓，他正在腦海裡盤算要不要說實話，最後還是向自己妥協。　　十來年的自我欺騙和那放不下的無謂自尊造就了他們兩人的漸行漸遠，徐莫不想再重蹈覆轍，不想再用一個十年來消磨耗度。　　正巧，黎允失憶了。　　他忘了這幾年他們是怎麼相互折磨，現在的他天真、純粹，徐莫不想再偽裝，甚至在心底深處希望黎允永遠都不要想起來。　　「可能是因為，你邀請『其他』男人，來我們的家，又和他『單獨』共處一室。」徐莫微微瞇起眼，將其中幾個字咬得特別重，富有侵略性的靠向黎允，明明臉上在笑，可黎允卻沒有在徐莫的眼底看到笑意。　　「你……別靠我那麼近。」黎允無力的抵抗，雙手軟軟的在他胸前推了推。　　黎允幾乎可以感受到徐莫的呼吸噴在他臉上，不自在的向後退了兩步，屬於成熟男性的氣息、淡雅的男士香水和著菸草氣息，這是他還不習慣的，長大後的徐莫。　　「不是要去超市，我、我們趕緊出門。」黎允有點結巴。　　看著眼前失憶的黎允神采飛揚，開心時眉眼都會笑，不開心時會漫不經心的噘起嘴，很生動，很有煙火氣。　　十幾歲的他們，因誤會而疏遠，他也從沒想過和黎允問清楚，因為他也會怕，怕黎允跟他再也當不成朋友，只要沒有說破，他們至少還有表面的那層關係。　　突然覺得……似乎浪費了許多時間。　　「對了，可以在家裡放架鋼琴嗎？」黎允問。　　其實黎允認知上的自己，不太會因為手傷這種原因，放棄自己的夢想。　　但他還是想知道自己的手到底傷到了什麼程度。　　「可以，你如果想要重新裝潢或是買傢俱就都用那張吧！」　　「你很有錢？」　　「至少不窮。」徐莫被這問題逗笑了，單純又直白的黎允，他很喜歡，至少讀的懂。　　「那裝潢的部分我們再找個時間討論吧！」黎允頓了頓又說：「錢先賒著，以後我再還你，我感覺我有錢，只是不知道放在哪裡。」　　房子已經不是自己買的了，連裝潢也要徐莫處理，好像說不過去。　　他這才想起，本來找於仁裕的目的就是想找出自己放錢的地方，結果只顧敘舊，主題倒是忘得一乾二淨。　　邁出家門後，黎允又想起了件該詢問的事：「我們家密碼多少？然後電梯磁卡有多的嗎？」　　不只是黎允，其實連徐莫都還沒有適應黎允失憶了得這件事。　　所以聽到黎允這麼詢問他時，還是愣了下。　　「現在手機就可以感應了，至於密碼，你記一下，5265。」　　黎允拿出手機，將密碼鍵入。　　不過這組數字怎麼看起來這麼肉麻，就像是在對他告白似的……？　　「這密碼是我設的嗎？」　　「是我。」　　「是我想多嗎？這數字……。」　　「失憶後，倒是比以前聰明多了。」徐莫微微俯身，恰好和黎允目光交纏。他的眼神炙熱，像燙人的火焰，黎允不由自主地移開視線，卻難以遮掩那瞬間爬上臉頰的紅暈。　　徐莫看似從容自若，溫熱的吐息落在黎允耳畔：「還好你失憶了。」　　其實，他遠不像表面那般鎮定。黎允此刻的模樣，青澀又撩人，那微微泛粉的脖頸讓徐莫幾乎克制不住心中的魔鬼。他想靠近，想在那柔軟的肌膚上留下屬於自己的印記。　　可最終他只是悄然拉開了距離，強壓下了翻湧的情緒。　　等你記憶恢復後，你會更討厭我嗎？還是，會恨我？ ----- Sent from JPTT on my Samsung SM-S9180.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11.248.143.132 (臺灣)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BB-Love/M.1739078300.A.955.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