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一覺醒來我結婚了13
壓抑的氛圍，使黎允也不知該不該開口。
徐莫突然猛的拽住了黎允的手腕，力道甚至讓他微微蹙眉，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便被他一路帶回了停車場。
拉開副駕駛座，徐莫冷冷道：「上車。」
黎允不敢吭聲，趕緊乖乖地上車，可徐莫車門關得急了，黎允反應不及，手肘撞上了手煞。
「嘶——」黎允手肘狠狠碰上手剎車，疼得倒抽一口氣。
話還沒說完，駕駛座的車門「砰」地一聲被甩上，徐莫坐進駕駛座，沉著臉繫上安全帶，動作行雲流水，不見絲毫遲疑。
然而，徐莫並沒有立刻發動車子。
車內的氣氛壓抑得可怕，黎允揉著被撞到的手肘，有一下沒一下的偷瞅著徐莫。
他看起來很憤怒，肩膀微微起伏著，像是在壓抑情緒，可幾秒後，卻忽然掏了掏口袋，似乎想拿什麼，卻又頓住了動作。
「我……」
黎允想說些什麼可卻被徐莫不耐地打斷，又像是有些後悔這麼對待黎允般，長長地吁了口氣，閉上眼，低聲道：「先別說話，讓我冷靜一下……」
車內一片寂靜，直到徐莫趨緩情緒，黎允才稍稍放鬆下來。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才發現剛剛因為緊張而握得太用力，指甲掐進了掌心，留下幾道道泛紅的印痕。
「對不起……。」黎允怯怯道。
「你沒有什麼不對。」
徐莫知道自己方才一片混亂，不合時宜的情緒讓黎允感受到了壓力，這明明不是他需要道歉的事情。
他放軟了姿態，欺身將黎允的安全帶繫上。
當視線落在黎允正揉著的手肘上，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剛剛關急了的車門，是不是讓黎允受傷了？
「是我不對。」憤怒的情緒被壓下，只剩懊悔。
黎允挑眉，試圖緩解方才不愉快的氛圍，故意舉起手臂晃了晃，開玩笑道：「沒事，不至於骨折。」
徐莫盯著那處紅痕，眉頭緊鎖，終於還是伸手過去替他揉按著。
「對不起……」
黎允嘆了口氣：「不過我們都不要再說對不起了，第一次約會都快被我們自己搞砸了。」
語畢，黎允又再次試探道：「你似乎比剛才冷靜了許多。」
徐莫抿了抿唇，沒有立刻回答。
他雖還沒有完全冷靜下來，但至少，已經能夠克制情緒理性地說話了。
「你失憶了，所以這些對你來說，只是屬於陌生人的回憶。」徐莫苦笑，語氣裡帶著一絲無奈的疲憊，「可那卻是真實發生過的。」
他的視線落在黎允的手上，語氣放輕：「你曾經選擇過別人，甚至說過要跟那個人結婚……這些，都是事實。」
黎允一愣，心底沒來由地泛起一陣不安，皺眉道：「怎麼可能，或許只是他們誤會。」
「誤會？」徐莫低笑一聲，那笑意裡透著苦澀，像是在咀嚼一個可笑的玩笑，「連你自己都曾經親口對我說過，你有其他喜歡的人，我們是湊合著過的，甚至告訴過我——你本來的對象，根本不是我。」
黎允微微屏住呼吸，張了張嘴，可話到嘴邊，卻發現自己什麼都說不出口。
他沒了記憶，無從辯駁。
可如果這是真的呢？
徐莫輕輕閉上眼，指尖輕叩方向盤，聲音沙啞：「黎允，我沒有資格去探究你的過往，也沒有資格干涉你的感情，但你能不能，至少認真想一想——」
「如果真的恢復了記憶，你……還會留在我身邊嗎？」
這句話落下的瞬間，黎允彷彿窺視到了徐莫早已支離破碎的內心。
那個總是冷靜自持、不輕易示弱的徐莫，竟會像個失敗者般，問出近乎絕望的話語。
徐莫別開臉，刻意的轉頭看向窗外，對方的側臉隱沒在車窗外微弱的燈光裡，輪廓顯得格外冷峻，可顫抖著的手指卻出賣了他，告訴黎允此刻的徐莫不過是偽裝。
那雙藏在陰影裡的眼睛，此刻一定覆滿了忐忑與不安。。
徐莫在害怕。
黎允忽然心疼得要命——
他不想看到徐莫露出這種表情。
他不想讓徐莫，這麼害怕自己會離開。
他不記得過去，所以無法承諾未來，他甚至不確定自己到底是什麼樣子。
此刻若是輕率地給出承諾，反而是對徐莫以及他們感情的不尊重。
黎允深吸了一口氣，垂下眼簾，思索片刻，緩緩開口：「我……會等記憶恢復後再回答你。」
接著，他語氣不帶任何猶豫繼續道：「雖然我不記得，但有一件事，我想我能確定。」
徐莫依舊望著窗外，沉默不語，仿佛沒有聽見，可黎允知道——這份沉默，並非抗拒，而是在等他說下去。
黎允的指尖收緊，掌心微微發熱，他深吸了一口氣，終於將壓在心底的話語輕輕釋放：「我真的很喜歡你。」
他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可動搖的篤定，每個字都像是刻進心底。
「至少從國中到高中畢業的那六年，從來沒有變過。」
這一次，徐莫終於回過頭看向他。
黎允沒有停下，他看著徐莫的雙眸，目光堅定：「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在恢復記憶之前，我們——」
話音未落，一股突如其來的力道將他猛地拉向前，下一秒，徐莫的唇覆了上來。
這是徐莫第一次主動吻他。
黎允瞪大眼睛，怔住了，隨後輕輕地閉上眼。
徐莫的吻帶著心底深處壓抑許久的渴望，如同驟雨落下，過去所有的隱忍和退讓，曾經不敢越界觸碰的克制，此刻終於徹底瓦解。
他的吻，溫柔卻遲疑，似乎在確定這一切是不是真的——確定眼前的黎允，是不是他可以觸碰的、擁抱的、擁有的。
黎允因為徐莫近乎卑微地試探，心猛然揪緊，下一秒，他反手扣住對方的後頸，主動加深這個吻，毫無保留地回應。
他想用力地告訴徐莫——
他不需要懷疑，不需要試探，更不需要這樣卑微地求證。
黎允主動地回應，讓徐莫徹底釋放了多年來的慾望。
他開始進犯侵略，不再遲疑保留，車內熱氣升騰，兩人都不想先停下這個吻。
最後，兩人間只剩下粗重的喘息聲。黎允被壓在椅背上，後腦輕抵著柔軟的頭枕，腦袋暈呼，眼神迷離，指尖本能碰觸徐莫的衣襟，像是尋找依靠，也像是邀請。
徐莫的手掌在黎允的腰側收緊，呼吸灼熱，掌心能感受到衣料下微顫的肌膚，挑逗著他最後的底線，理智在沸騰的欲望裡搖搖欲墜，他閉了閉眼，喉結滾動，卻硬生生將所有衝動壓下。
最終，他推開了黎允。
黎允的唇被吻得透紅，雙眼濕漉漉的，看著徐莫透著一絲無措，像是還沒從方才洶湧的親吻中回過神來。他的指尖不自覺地想要碰觸對方，卻被徐莫不著痕跡的避過。
徐莫強迫自己移開視線，深怕再多看一眼，就會控制不住。
兩人的狀態都有些狼狽，徐莫感覺渾身血液向下湧去，而黎允身上也是難耐的發燙。
「這是我的初吻。」黎允突然道。
「未必，你失憶了。」徐莫淡淡地回應。
黎允皺起眉，不服氣地反駁：「不可能，我相信我沒跟別人接過吻。」
徐莫不回應，知道黎允誤會了他的意思，但不想多做辯駁。
他口中的「失憶」，指的是黎允國三那年酒後的斷片，而黎允卻誤以為徐莫是在懷疑這些年他曾與其他人有過親密關係。
事實上，黎允的初吻，確實是給了他。
那個夜晚，酒精的氣息縈繞在兩人之間，朦朧而短暫，如同曇花一現。黎允不記得，但徐莫卻記得清清楚楚。
記得他的雙唇輕觸那溫熱的柔軟，心跳失序，呼吸紊亂。然而，他選擇把所有都藏進心底，當作一個只有他知道的祕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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