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今晚回家吃飯嗎？（27）
Chapter 27 後悔
阿讓醒來時，發現自己在醫院，左手吊著點滴。
床邊是正在滑手機的老爸，他看起來好累。阿讓一開口就咳了兩聲，喉嚨太乾了。
董諺銘見他醒來，立刻湊上前問：「阿讓，你還好嗎？有沒有哪邊痛？」
阿讓想坐起來，然而光是動動指尖，就覺得痛楚從四肢百骸傳來。
董諺銘連忙說：「你躺著，我幫你搖高床頭！」
房門打開，邱琇美提著不鏽鋼提鍋走進，一看見清醒阿讓，放下手上的東西，神情擔憂。
「阿讓，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
這兩個人問的都一樣。
阿讓說：「我好渴。」
邱琇美連忙幫他倒溫水，阿讓發現這是一間豪華單人病房，甚至有個小客廳。
阿讓知道，沒有財力與特殊關係，是弄不到這種等級的病房，想來不是他家人弄的。
自己最後的記憶停在地板上，身心都在劇痛的地獄裡。一回想慘烈的折磨，他抖了一下。
邱琇美看著他的神情，開口：「你已經昏迷整整兩天了。」
兩天？這麼久？
「甯安呢？」
邱琇美與董諺銘對看一眼，邱琇美的神情轉為嚴肅：「阿讓，你知道你為什麼會在醫院嗎？」
「我知道。」阿讓稍微一動，發現下身依舊火燒般疼痛。
「甯安雖然是你的伴侶，但是他對你做了非常、非常不好的事。」向來和藹的董諺銘難得一臉凝重。
邱琇美接續：「我沒辦法原諒他，他那樣根本、根本是——」她說不出話，眼眶紅了。
阿讓一愣，握住老媽的手，一字一句說：「媽，我是自願的。」
「自願的也不可以！」邱琇美冷冷的說，「你的傷口發炎導致高燒差點死掉，你知道嗎！」
董諺銘拍拍老伴肩膀，安撫她。
「甯安怎麼會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易感期，太可怕，真的太可怕了。」邱琇美說。
阿讓看著自己包滿紗布的雙手，說：「這只是意外，真的。」
邱琇美還想說什麼，房門打開，醫生前來檢查，護理師請阿讓父母在外頭等待。
醫生例行性問了身體狀況，是名年約四十五歲，不苟言笑的女性。
阿讓注意到，她的名牌上寫著：第二性別專科，姓凌。
檢查結束後，醫生的神色變得嚴肅：「董先生，我要問你，你的Alpha是否有違抗你的個人意願對你進行性侵害？因為你傷得很嚴重，你的Alpha涉嫌違反性自主，醫院有義務通報。」
阿讓猛然搖頭，忙道：「我我我我是自願的。」
「自願？」醫生推了推眼鏡，「你知道極優Alpha的易感期，一但失控，是非常非常危險的嗎？」
阿讓點頭，「我知道，是我自願的。」
他重複一遍：「我明知甯安神智不清，但我自願要陪他度過易感期，所有傷痛我自願承擔。他是無辜的。」
凌醫生嘆了一口氣，「我只是要確保你真的出於個人意願，而非被脅迫......怎麼了？」她見阿讓一臉欲言又止。
阿讓瞥了一眼醫生胸口的識別證上的姓氏，「凌醫生，我的傷勢有這麼嚴重嗎？」
凌醫生一頓，續道：「主要是肛門撕裂傷引發感染導致高燒不退，還有因為Alpha強行注入過多費洛蒙導致的不良反應——這可能是跟你本身帶原的基因有關，總之，要說差點造成永久性的傷害也不為過。」
阿讓抖了一下，問：「那甯安......他還好嗎？」
凌醫生淡淡的說：「Alpha通常易感期過後就沒事了，不過，是他送你來醫院的。當時情況還蠻......轟動的。」
「轟動？」
「嗯。」凌醫生回想那天午夜，急診室值班的醫生說，一個衣服血跡斑斑，神色狀似瘋狂的Alpha抱著一個人衝進急診，臉色比懷裡抱著的那人還要慘烈，而他兩隻腳的拖鞋都穿反了，整個人抖得不像話。
凌醫生沒有說，只說：「我先去巡房了，之後還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問我。」
「謝謝妳。」
她走到門口，腳步一頓，「順便提醒你，這兩天，你的Alpha一直都待在外面，等你醒來。」
「甯安。」他朝門口叫喚。
房門打開，高大的身影出現。英俊的Alpha一臉憔悴，戴著口罩，眼下濃厚的黑眼圈。
看見甯安的模樣，阿讓胸口揪緊。
甯安整個人站在門邊，不敢靠近。
「你站那麼遠，我講話很吃力。」
甯安立即默默走到他身邊。他們對望著，甯安那幽深的眼眸的視線觸及他的慘況，眼底是濃厚的悲傷。
「阿讓......」他的聲音沙啞的不像話，而後他又說了聲「阿讓」，語氣哽咽。
阿讓望著甯安也包紮過的雙手，伸出自己的手朝他攤開掌心。
甯安猶豫一陣子，小心翼翼把自己的手放在阿讓的掌心裡。
隔著紗布牽手的感覺很微妙，雖然阿讓感覺手背上的傷口隱隱作痛。可是就這樣牽著，感受一點點甯安的溫度，懸宕已久的心踏實了。
甯安忽然沙啞的說：「阿讓，我......可以抱你嗎？」
阿讓「嗯」了一聲。
甯安坐在床邊，比方才更加小心的把阿讓擁入懷中。
那是很輕的擁抱，阿讓卻有心碎的感覺。
在擁抱裡，他聽見甯安帶著鼻音的說：「對不起。」
他們抱了很久，阿讓輕輕的說：「你，還是把粥吃完了啊。」
甯安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低聲說：「粥......很好吃。」
「這樣啊，那就好。你跟雲河道歉了嗎？」
感受到抱著自己的身體一僵，「嗯」了一聲。「雲河沒打算告我，他的丈夫揍了我幾拳。」
阿讓一愣，急說：「我看看。」
他想看甯安的傷口，對方卻緊緊抱著自己不放。
「不要管我了，是我活該。」甯安看著他，語氣顫抖著：「你的身體還好嗎？你為什麼要這麼傻？」
「都是我自己的選擇。」阿讓阻止他繼續自責。
「我沒臉見你父母，你想怎麼懲罰我，我都......」甯安低聲說：「我討厭我控制不住自己，我討厭自己是優性Alpha。」
「甯安。」阿讓抓過甯安的手，輕輕撫摸著甯安無名指上那枚自己為他戴上的戒指，像撫摸一個寶物。
「甯安，我們之間沒有對不起，我是你的未婚夫啊。」
阿讓有些疲倦，語氣卻無比堅定。「而且，十年前我佔了你的便宜，所以我們誰也不欠誰，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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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翻篇，但他們之間的考驗還沒完結（摸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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