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失落的龍之歌 25
a. 本文與 GPT-4o 協作
b. 少年劍士 × 青年魔法師
25 大魔法師的學徒
沿途的風景漸次與前次所見重疊，凌斯不自覺地加快腳步，越接近龍之棲谷，他的心
情越發急切。他記得峽谷入口的石壁長滿陌生的矮蕨，草地上滿佈細碎的小花，那時南方
的峽谷樹林一片濃綠，現在盡是轉枯的金黃。越過峽谷的草原，在草原中央是一棵舊世時
代的巨木，看到老巨木之後，龍棲息的岩洞就不遠了。
走在前面的凌斯忽然停下腳步，回頭察看落後的兩位魔法師。赫爾像散步似地一派輕
鬆，而柯克萊奧看起來有些狼狽，他得一手提行李箱，另一手提起長袍，以防趕路的腳步
不慎踩到袍襬。
凌斯往回一小段等待他們跟上，柯克萊奧抬起頭，和凌斯對上視線時苦笑了下，他沒
有叫凌斯走慢一點，而是說：「等等我。」
「給我。」凌斯朝柯克萊奧的行李箱伸手。
柯克萊奧遲疑了一下，才將行李箱遞給凌斯。魔法的行李箱並不重，只是箱子體積有
些妨礙行走。
赫爾探頭看了眼凌斯提過去的行李箱，轉頭問柯克萊奧：「那裡面放了你的魔杖？」
「是。」
「你如此重視魔法袍，對袍子設置好幾道結界防護，卻把魔杖扔在行李箱裡，是打算
都用無杖詠唱取代執舉杖式？」
「我不喜歡我的魔杖。」柯克萊奧不情願地承認他對魔杖有些不得要領。「對我來說
，執舉杖式不比無杖詠唱還要快速便捷。」
「你讓我開始好奇了。」
赫爾繞到凌斯旁邊，極其明顯地打量凌斯手中的魔法行李箱，凌斯被他盯得很不自在
，將行李箱換到另一手拿。
「讓我看看？」赫爾問。
凌斯蹙眉，轉而看了一眼柯克萊奧，柯克萊奧停頓一拍，而後沉默地點頭。凌斯接收
到柯克萊奧的應允，熟練地打開魔法的行李箱，柯克萊奧走過來，從半敞的行李箱口伸手
進去，取出他那長度明顯超過行李箱尺寸的魔杖。
魔法師握著他的魔杖，揚起杖端，做了一個優美的起杖式，接著杖端下沉、往內微收
，再向外拉開、提起，最後憑空劃了半弧，順著降下的走勢朝胸側收起。
赫爾抱著手臂旁觀柯克萊奧的基礎杖式演練，一臉了然。「我懂了。確實是稀有少見
的尺寸。」
「它既不像短杖輕巧，容易揮動；也不如等身長杖穩重，能叩地與大地的魔力接壤。
這種不上不下的長度，小時候的我時常拿不穩，連帶影響魔法表現，索性轉而磨練無杖詠
唱技巧，作為彌補。」
「但你依舊能執舉標準的杖式。」
「如果是短杖，我能做得更好。」柯克萊奧將魔杖收近脅側，撇撇嘴，不甚滿意的模
樣。
「你永遠不滿足於『夠好』，對吧。」
赫爾朝柯克萊奧伸手，向他討要他的魔杖。柯克萊奧握緊了持杖的手，再怎麼不喜歡
也還是自己的魔杖，魔法師的象徵和尊嚴，跟魔法袍一樣都是不能隨意讓人觸碰。
察覺到柯克萊奧的猶豫不決，赫爾催促：「別管那些規矩了，魔杖給我，我告訴你它
是什麼。」
在面前的是傳說中的大魔法師，想知道大魔法師觀點的渴望最終還是略勝一籌，柯克
萊奧躊躇著遞出自己的魔杖。
赫爾接過魔杖，上下打量一圈，然後像抓一根普通的木棍那樣憑空揮了兩下，說：
「果然。」
他帶著魔杖走向凌斯，凌斯直勾勾地盯著他，似乎不太高興。赫爾不在乎少年屠龍者
的眼神不善，他裝作沒看到，又說：「你的魔杖不是短杖，也不是等身長杖，它是『劍形
杖』。」
赫爾彎腰，將魔杖靠到凌斯腰間的劍，杖首對齊劍柄，杖尾不多不少恰好地切合劍鞘
的末端，魔杖果真與劍等長。
「『劍形杖』的拿法不一樣，顧名思義，你要用持劍的方式拿它──像這樣。」
赫爾一面說話，突然將魔杖往凌斯手裡塞去，凌斯反射地用習慣的握劍方式握緊魔法
師的魔杖。
柯克萊奧驚訝地看著自己的魔杖在凌斯的手裡，那副架勢使魔杖確實就像一柄劍。
「我不是沒有想過我的魔杖可能是『劍形杖』，但是我比對過長度，它和長劍並不一
致。」
「那是你沒有將魔杖拿去跟以前的劍做比較。」大魔法師悠然點出年輕後輩的盲點。
「兵器鑄造工藝發展至今，當代的長劍形制變化許多。所以，你要相比的是那把自舊世時
代傳承下來的屠龍劍，而不是現在常見的劍。」
凌斯低頭去看手裡的魔杖，以持劍的握法拿魔杖，無論是杖的重心、握持的手感，確
實跟他的劍十分相近。
他想要把魔杖還給柯克萊奧，赫爾先一步阻止他。
「『劍形杖』一樣有專屬的魔法杖式，我猜你可以做到。」赫爾瞥了柯克萊奧一眼。
「畢竟某人跟我爭辯過魔法詠唱的發音跟魔法天份無關，既然如此，向我證明你有多少天
份吧。」
赫爾繞開兩步，調整站位，他站在凌斯前方偏左的位置，雙臂閑適地交疊於胸口。
凌斯舉著魔杖，他有些不確定地望向柯克萊奧，柯克萊奧的視線在赫爾跟凌斯兩人間
數度游移，然後才朝凌斯頷首，同意凌斯照著赫爾的話去做。
「怎麼做？」凌斯轉而問赫爾。
「用那把魔杖，朝我拔劍。」
凌斯馬上領會其意，做了一個收劍的架勢，將魔杖收回腰間，緊靠著自己的劍。他握
劍的目光冷靜，雙眼瞬也不瞬，盯著作為目標的赫爾時，眼裡帶著超齡的沉著。
在某個低緩幾乎屏息的呼吸間，少年劍士倏地拔劍。
魔杖劃開空氣，發出劍音似的風切聲。
赫爾挑起半邊眉角，柯克萊奧的腳尖微動，似乎想要阻止什麼，一陣只有魔法師才能
捕捉到的震盪在空氣中傳遞，在赫爾的面前迸出好幾道清脆的爆裂聲，炸出點點火星，魔
法火光紛紛旋轉墜落。
拔劍的那瞬，某種和揮劍不同的做用力從魔杖傳到緊握魔杖的手裡，凌斯收回魔杖，
愣愣地看著自己的手掌。
「沒事吧？凌斯。」
柯克萊奧瞥了眼赫爾，快步走向凌斯。凌斯搖搖頭，困惑地將魔杖還給柯克萊奧。柯
克萊奧將魔杖隨意挾在脅下，拉過凌斯的右手，讓他向上攤開掌心，將自己的手覆上去，
低聲唸了咒文。
凌斯偏頭仔細去聽，咒文裡的確出現聽起來像「赫爾」的音節。
輕柔溫煦的感覺滑過手掌，凌斯辨識出那是治癒魔法，他抬起臉，再次對柯克萊奧搖
頭，說：「我不痛。」
柯克萊奧暫停治癒魔法，解釋道：「魔杖剛剛釋放了守護它的結界魔法。」
凌斯聽了，他眨眨眼睛，似乎明白了什麼，他低喃：「原來那是魔法。」
「看吧，這就是適合『劍形杖』的基礎杖式，輕易就能操縱魔法。」赫爾的聲音介入
，他拍了拍上衣被魔法火光沾到的灰，迎上柯克萊奧不滿的一瞥。「雖然剛剛那一擊讓我
很難判斷，究竟是凌斯的確有些許魔法天賦，抑或者魔杖儲存了大量來自於你的優秀魔力
緣故。」
「凌斯本來不會觸發魔杖的結界魔法，是你改寫我的魔法設置，讓魔杖釋放魔法。」
「不然我怎麼讓他示範？」赫爾聳聳肩，沒有否認，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而且他又
沒受傷。」
確實如此。柯克萊奧仔細端詳自己的魔杖，上頭殘留的魔法痕跡是經過改寫的結界魔
法，未經「許可」之人任意觸碰他的魔杖，結界魔法會成為一股擰絞的力量，扯斷無禮者
的雙手。大魔法師改寫了結界魔法發動的條件，使之無效，變成純粹儲存於魔杖內的魔力
，藉由凌斯的杖式釋放出來。
他沒有看見赫爾怎麼做到這件事，一切都在大魔法師短暫借走魔杖的過程中發生，迅
速且悄然無息，當今不可能再有第二人能辦到。
這就是橫亙在大魔法師和自己之間實力的巨大鴻溝，柯克萊奧既深感敬畏，亦心有不
甘。
看著年輕有為的魔法師露出彆扭的神情，似乎並不感激赫爾解答了劍形杖的特殊之處
，不被領情的大魔法師眼珠轉了轉，似乎又想到什麼好主意，他輕快地向少年劍士說：「
剛才那是你第一次使出魔法？釋放強大魔力的感覺很不錯吧？就算沒有天賦，但你能快速
掌握執舉劍形杖的技巧，操使魔法。你來當我的學徒如何？在我的指導下，縱使資質平庸
者也能達到和黑袍一戰的水準。」
就算看似態度親切，但話語中不斷出現刺耳的評斷，凌斯皺眉，對赫爾一時興起的提
議可沒有半點興趣。可是一旁的柯克萊奧忽然漲紅了臉，差點原地跳起。
「你說──學、學徒？」柯克萊奧結巴地重複。「大魔法師的學徒？」
赫爾對這個反應感到很滿意，「你看起來很嫉妒。你也想要成為我的學徒嗎？」
「我、」
對於大魔法師提出的選項，柯克萊奧頓時強烈動搖，無法果斷說不。
赫爾得逞地壞笑，又補上一句：「不然你們兩個打一架吧，贏的人可以成為我的學徒
。」
柯克萊奧不自覺地握緊魔杖，轉頭看向凌斯，然後不確定地問：「比魔法還是劍？」
凌斯一臉震驚，他倒退一步，手從腰間劍柄上移開。
「我不比。」少年的臉上掩飾不住一絲受傷，「我不想當什麼學徒。」
「我只是問問。」
「你想當就去，不用跟我打，我認輸。」
「凌斯，聽我說……」
凌斯扭頭不理他，拿起暫擱地上的魔法行李箱，逕自往前走開。柯克萊奧連忙跟上去
，試圖說些為自己開脫的話，卻只換來凌斯加快的腳步和賭氣的背影。
赫爾看著這一切的發展，覺得有趣極了，想起之前在止息之森附近發現這兩人時也是
類似情況，身懷實力的青年魔法師追著少年屠龍者，好像做錯了什麼不被理睬，又著急又
拉不下臉，彼此拉拉扯扯地前進。
他不緊不慢地跟著前方的兩人，直到和落後的柯克萊奧走到一塊。
「看，越過那棵巨木，就是龍的岩洞。」
赫爾朝前方的凌斯大聲提醒，凌斯走得飛快，轉眼就到了古老的巨木底下，回頭等待
比他慢上許多的兩名魔法師。
柯克萊奧手裡還抓著魔杖，自己肯定是讓凌斯很不高興了，從剛才開始凌斯連看都不
看他一眼，把他扔在後頭。
至於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顯然心情極佳，柯克萊奧沒好氣地說：「輕易給予承諾戲耍他
人並不有趣，大魔法師閣下。」
「學徒一事我是認真的，誰被耍了呢？」
柯克萊奧一頓，臉色陰晴不定，似乎在抗議和接受之間搖擺，最後他試探地問：「那
、算我贏嗎？」
「不，怎麼看都是他贏了。」
赫爾愉快地邁開大步，直直走向他擅自認定的新學徒，而後者對此全然一無所知。
柯克萊奧落在最後，啞口無言。直到這時他才反應過來，無論那所謂的承諾是真是假
，他早就是被耍著玩的那一個。
tbc.
赫爾oO(為什麼這把魔杖前端會裂成這樣，難道是用不順手就拿來打人嗎？)
～魔法的終點是物理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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