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議事潛規則 (10)

看板BB-Love (Boy's Love)作者Immaculacy (Immaculacy)時間1天前 (2025/09/07 19:41)推噓0(0推 0噓 0→)

留言0則, 0人參與討論串1/1

這次餐會結束，對徐柏陽、李正瑾和徐雲哲三人而言可謂是三贏的局面。徐雲哲成功推廣了我推的議員，開拓了兒子的人脈，並在日後獲得了謝董對大兒子的高度讚賞。李正瑾避免了預期的宿醉，解酒藥的包裝根本不用打開。而徐柏陽，從此成了李正瑾需要喝酒場合時的御用司機，成功地增加了和李正瑾獨處的時間。就像今天，也是徐柏陽載著李正瑾前往餐會。徐柏陽看了眼他的apple watch。今天的晚餐難得結束得比較早，才八點多。他想著自己也當了四五次司機，雖然李正瑾在車上時話不多，但他從來沒有避開自己刻意的肢體接觸，或許差不多是時候再進一步了。李正瑾坐上車時，徐柏陽還沒來得及開口約他去咖啡廳，李正瑾就看了眼手機說：「不好意思，柏陽你可以在忠孝新生站附近放我下車嗎？」那裡跟李正瑾家是相反的方向，徐柏陽咦了一聲。李正瑾解釋道：「有個市民陳情一直沒有解決，商業處的人約了里長跟我去會勘。」「約這麼晚的時間？」「因為那間卡拉OK晚上才開，不是營業時間去沒有意義。」「那我等老闆結束吧。」「但不確定要多久……」「現在還很早，把老闆放著先回家老爸會念的。」徐柏陽搬出了徐雲哲當作藉口，其實徐雲哲從來沒有管他幾點到家。但這招對李正瑾非常有效，他理解地點點頭。「好吧，那就麻煩你等我了。」現場是舊公寓林立的住商混合區，餐廳招牌和公寓的大門比鄰而立，空氣中隱約的炒菜香氣不知道是從住家窗戶還是餐廳廚房傳出的。徐柏陽停好車，跟著李正瑾在一個看起來有些廉價的七彩霓虹燈招牌前停下。「李議員您好，敝姓林。」「林主任您好，辛苦了。」里長和商業處的人似乎也剛到，互相寒暄遞名片之後就由里長簡單解釋了一遍狀況，確保每個人的資訊統一。「欸，簡單來說有位民眾住在附近，常常被卡拉OK的噪音吵到，但每次環保局來都剛好沒有測到噪音，民眾就改上1999陳情系統檢舉這間卡拉OK是視聽聽歌唱業，不該設立在非商業區，都發局就請商業處來場勘，但之前來剛好都沒遇到營業，無法確認狀況，民眾就再跟李議員辦事處陳情，李議員了解之後就委由我確認店家有營業時，再請大家來一起會勘。」徐柏陽聽完里長的說明後忍不住在心裡吐槽，也太剛好，怎麼每次有人要來檢查就沒營業，要不是李正瑾親自來，說不定這間卡拉OK永遠不會在有人來檢查時開張。「謝謝里長，林主任這邊有什麼要補充的嗎？」李正瑾轉頭詢問。「我這邊確認過這間店的營業登記是登記為飲料店業附設卡拉OK，所以的確是可以設立在住商混合區的，但因為這間地下室同時也是這區的防空避難洞，所以都發局請我來確認一下現場的狀況。」李正瑾聽完商業處主任的補充，抬頭看向寫著樂融融歌唱坊的刺眼招牌。「但看起來的確是視聽歌唱業？」「這個……跟議員報告，這種店老實說算是灰色地帶，基本上只要沒有獨立包廂就不算是視聽歌唱業，但詳細的法規可能要請都發局給您回覆，我只收到通知來視察防空洞的部分。」李正瑾凝視著林主任，沉默了一陣子。林主任轉移視線，但也沒有要再多說的意思。李正瑾眼神帶了些冷意，但還是開口圓了場子：「我們先進去了解狀況再討論怎麼處理吧。」一行人走進地下室，裡頭裝潢簡單，燈光昏黃中還帶了點紅。有一桌客人正拿著麥克風在高聲歡唱。坐在櫃檯旁，看起來五十多歲左右的男性此時表情不善地走近詢問有什麼事，而他在收下名片之後臉上瞬間轉為緊繃的笑容。「我們雖然是小店，但營業登記很早就登記好了，不知道還有什麼問題嗎？」「沒事，我們收到陳情，需要來場勘。」李正瑾冷靜地安撫老闆，但同時表現出不容質疑的態度。商業處的林主任可能看李正瑾正在對應老闆，也不多說就開始四處拍照記錄，力求盡快下班。客人一看到相機就慌忙離開店內，老闆的聲音也更緊張了，急著解釋說：「我們也都有做隔音設備，不會吵。」徐柏陽差點笑出來。這裡的隔音設施相當陽春，只在天花板鋪上一層黑色泡棉，剛才聽到的麥克風音量又尖銳刺耳，難怪鄰居會抗議。「這個鎖著的門是？」林主任指了指深處的鐵門。「啊，那個、那個一直都鎖著的。」老闆說話開始有些結巴。林主任嘆了口氣翻開手中的資料夾。「從圖面看起來是通往隔壁公寓的連通道，應該要確保隨時暢通才對，能請你打開嗎？」「我、我也沒有打開過。」里長走近鐵門瞇著眼看，發現鎖孔已經鏽蝕得很嚴重，自告奮勇地說：「這個我多撞幾下應該就開了。」「不好，萬一受傷怎麼辦。」李正瑾搖頭。林主任啪地一聲闔上資料夾。「這是防空洞，一定要保證避難路線暢通，我不確認這點的話沒辦法跟都發局回報。」徐柏陽低頭看了看在場的人，要論肌肉力量自己應該是穩穩的第一名。「我來吧，我會控制力道。」他說完就往門前站。「不行。」「不可以！」老闆的大叫蓋過了李正瑾的聲音。李正瑾怕徐柏陽沒聽到，趕緊抓住他的手臂，不讓他再往前。林主任冷眼看著擋在門前的老闆。「你知道你這樣是妨害公務嗎？」「那個……這個請等一下，我先打電話……」李正瑾確保徐柏陽沒有要再前進的意思之後才放開手，轉而俯視著嘴裡絮絮叨叨的卡拉OK 老闆。「老闆，我們只是想請你配合將避難通道打開，就算現在裡面的裝潢不符法規也沒關係，只要在期限內改善就好，但你如果不配合，我們只好請警察過來。」李正瑾的口氣不像商業處的主任那麼冷淡，但話中的威嚴卻令老闆瑟縮了一下，嘴上不敢再推拖，卻還是不肯移開身體。「唉唷，藏成這樣絕對有鬼，一定要打開看看。」力求表現的里長說完，也不管老闆擋住了半邊的門，側著身子就往鐵門用力撞過去。也不知道是里長天生神力還是鎖孔本來就快壞了，鐵門竟然被里長一撞就開。重心全在門上的里長和老闆一起跌坐在了門口。完全敞開的鐵門內透出惡俗的粉紅色燈光和一種難以形容的混雜氣味，其中又以廉價香水和人類的體味最為明顯。老闆極力想要隱藏的正是一個透過兩扇鐵門隔出來的小空間。裡頭有一張小床，床上還有一些散亂的衣物，而通往隔壁公寓的另一扇鐵門已經打開了，看來剛才還在房內的人已經匆忙從隔壁公寓的大門逃走。里長開心地哈了一聲：「我就說有鬼！」林主任重重地嘆了口氣，重複念著「我愛我的工作。」後拿起了相機。徐柏陽則是……什麼都看不到。李正瑾一看狀況不對就想擋在徐柏陽面前，但他馬上想起兩人的身高差，於是改為伸出手遮住了徐柏陽的眼睛。「那個……老闆？」徐柏陽有些好笑地感受著眼皮上帶有溫度的黑暗。「……你不要看比較好。」「有屍體嗎？」李正瑾忍不住咳了一聲：「不是。」「就算有我也不怕。」徐柏陽刻意用力地眨了眨眼，長長的睫毛刷過李正瑾的手心。李正瑾忍著癢意還是不肯放開手，他靠近了徐柏陽的耳邊低聲地說：「都是髒東西，你別看，先出去。」徐柏陽雖然視覺被遮擋，但還是感受得到李正瑾呼在自己耳垂旁的氣息和隱隱透過襯衫傳過來的體溫。如果說李正瑾手心的癢意程度是三，那徐柏陽心臟的癢度就是一百。要不是環境不對，徐柏陽覺得自己肯定會一把攬過李正瑾的窄腰，逼他伸出溫暖紅潤的舌頭——他要好好地把他嘴裡的酒味跟薄荷糖甜味舔乾淨。為了克制這股衝動，他聽話地先後退幾步。李正瑾擋在鐵門前，伸手指了指樓梯的方向，徐柏陽只好再走上樓梯，在門口等其他人。半小時過後，一群人終於走出卡拉OK門口。「那我先告辭了，我得回去寫報告。」林主任一臉厭世。「謝謝林主任，謝謝李議員，後續有需要我幫忙的再跟我說。」里長的口氣彷彿破獲了什麼懸案一般興奮。「謝謝兩位，辛苦了。」李正瑾向兩位點頭致意後，看了眼手錶後轉向徐柏陽：「都快十點了，你快回家吧，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但徐柏陽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剛才討論了什麼？我是不是需要紀錄起來好跟民眾回報？」徐柏陽眨了眨他的睫毛。李正瑾頓時覺得手心又癢了起來，一時不知道怎麼拒絕這個乖巧又上進的藉口。徐柏陽看出李正瑾的猶豫，立刻使出了連續技。他指著巷口的豆花店說：「我剛看這家店開到十點半。」李正瑾的嘴角帶上一絲無奈的笑意。「走吧。」 -- 噗浪 https://www.plurk.com/icyfelix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11.249.131.134 (臺灣)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BB-Love/M.1757245317.A.12B.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