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議事潛規則 (13)

看板BB-Love (Boy's Love)作者Immaculacy (Immaculacy)時間2天前 (2025/09/10 19:18)推噓0(0推 0噓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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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程澤昊見完面後，徐柏陽重新思考了把李正瑾拐上床的計畫。他知道如果要繼續攻略李正瑾，他得試試別種策略，讓李正瑾不再把自己當小孩，但是，徐柏陽開始覺得自己似乎花太多心力在李正瑾身上了。徐柏陽回想起程澤昊當時燦爛的笑容。他是要把李正瑾當點心吃掉，而不是重複過去的錯誤。只是就現況看來，李正瑾也沒吃到，帳冊也沒找到，隨著阿媽百日的日期越來越近，向來在性愛和工作上都順風順水的徐柏陽難得地體會到了挫折感。這幾天是分組審查的日子。上午的會議結束後李正瑾難得地坐在研究室座位翻閱手中的文件夾，想把累積的工作一口氣處理完成。這時研究室門口傳來兩聲敲門聲，坐在最靠近門邊的周珮涵還來不及反應，門隨即被打開。「李議員，我來打擾了。」李正瑾聽到高跟鞋的聲音而抬頭，一見來人是誰，立刻堆上笑容站起身迎接。「馮總，說什麼打擾，快請坐。」「在這裡不要叫馮總，叫我馮議員就可以了。」馮麗欣笑著撫了撫李正瑾的背。周珮涵看到馮麗欣的動作，臉色有些不好看，但還是端起咖啡壺走近。「不用忙，我只是來帶你們家議員去開個會，很快就走了。」馮麗欣坐在小會議桌旁朝周珮涵揮了揮。李正瑾在馮麗欣隔壁坐下，雖然臉上笑著，但聲音有些為難：「馮總，明天就要逐條討論了，這次的修正案又是我們提出的版本……」「欸，就跟你說那不重要。」馮麗欣毫不在乎地打斷了李正瑾。「我聽你爸說你要選立委吧，那就跟我來，明天的逐條其他人會搞定的。」李正瑾嘴角的弧度似乎開始變得勉強。「很謝謝您替我著想，但是……」「正瑾啊。」馮麗欣伸出她的法式長指甲，拍了拍李正瑾的大腿。「做議員的本分工作是很好，但也不要太死腦筋，偶爾來簽個名就走也沒關係，你要搞清楚什麼是最重要的事情。」李正瑾低下頭，不著痕跡地吸了一口氣。「……馮總說得對，那我先交代助理一些事情，馬上就過去。」重新抬起頭微笑的李正瑾，嘴唇上揚的角度無懈可擊。「好。」馮麗欣笑瞇了眼，站起身。「我在辦公室等你，好了就來找我。」「馬上過去。」李正瑾將馮麗欣送到門口之後關上了門，剛才吸的那口氣才重重地呼了出來。回到座位後李正瑾將桌上的文件依照輕重緩急快速分類，雖然動作一樣俐落優雅，但將文件放下的力道似乎比平常都用力，發出了咚的聲音。「阿睿……啊。」李正瑾喊了一聲之後才想起劉冠睿代替自己去了婚宴，今天是宜嫁娶的好日子，他環視了只剩下三個人的辦公室，視線正好對上離自己最近的徐柏陽。「……柏陽。」李正瑾示意徐柏陽靠近自己的座位。「這份文件今天一定要交出去，需要修改的部分我已經標註在上面了，麻煩你改完之後給珮珮確認，沒問題的話就趕快送出。」李正瑾指著一疊灰色的資料夾說完，再指向數份用燕尾夾夾起來的厚文件。「這些就等我回來再處理，但如果下班前我或阿睿都沒回來的話，就先幫我收進櫃子裡面。」「好。」徐柏陽對於剛才馮麗欣自以為不著痕跡碰觸李正瑾的行為相當不爽。他怕這份不爽從眼神中洩漏出來，只能逼自己盯著李正瑾修整得乾淨圓潤的指甲。李正瑾拍了拍徐柏陽的肩膀。「謝謝，你幫了我很大的忙。」說完，李正瑾拎著包，和周珮涵打了聲招呼就快步離開研究室。周珮涵一邊將咖啡壺收回原位，一邊抱怨說：「那個馮議員真的很討厭。」徐柏陽左右看了看，辦公室就只剩下他們兩個，於是接了話：「她很常來嗎？我之前沒見過他。」周珮涵愣了一下，這才發現自己抱怨得太大聲了。不過這兩個多月下來她發現徐柏陽其實很好相處，她和其他同事都已經不再躲著徐柏陽。因此她猶豫了一會兒之後還是走近徐柏陽身邊說：「馮麗欣是和正黨黨內資歷很深的大佬，連任很多次了，好像跟老闆的爸爸是朋友，有被拜託要關照老闆。」徐柏陽點頭，表示自己有在聽。「但她幾乎不來質詢，委員會開會也都很少到，常常簽個名就走。她是說她都在選區做『選民服務』，然後每次來看到我們老闆在認真工作，就會想辦法把他拐走。」周珮涵的口氣有些不屑。「偏偏這種人每次都會選上，老闆也很難拒絕她。剛才說是什麼開個會，一定也只是一群老人白天就開始喝酒唱歌而已。」「嗯……」徐柏陽好歹也在市議會待了快三個月，他知道這樣的議員不算少數。或許是看徐柏陽聽得很認真的樣子，八卦魂被滿足的周珮涵把聲音壓得更低：「而且，我偷偷跟你說喔，我發現馮議員每次都很愛有意無意偷摸老闆。」「……其實我也有注意到。」「果然你也有發現！老闆長得帥身材又好，常常被吃豆腐，真的很可憐。上次那個誰也是 ……」周珮涵義憤填膺地講到一半時被響起的電話聲打斷。「啊我先接電話，等等再跟你說。」周珮涵急著衝回座位接起座機，徐柏陽則低頭準備把李正瑾交辦的工作抱回自己座位。當他把李正瑾交代的資料夾都拿走後，順手也把剩下的那幾疊文件一併整理起來，避免滑落。就在這時，他發現最底下的文件底部突出了一小角，上面看起來是一排一排的數字。徐柏陽本來沒想太多，只覺得又是另一份預算書，但他突然意識到——不對，那樣的格式更像是帳冊。徐柏陽的心跳倏地加快。他抬頭確定了周珮涵還在講電話之後，小心地將那張文件抽出來，大略瀏覽過後，幾乎確定了這就是上個月的帳單支出明細。徐柏陽悄悄地從口袋拿出手機把內容照起來，然後將那張文件依照原本的角度歸回原位。就在此時周珮涵也講完電話，又湊過來徐柏陽座位旁繼續剛才的話題。於是徐柏陽在這個下午獲得了大量的資訊，包含但不限於議會大致的團體派系，某議員和某議員和某議員之間的恩怨情仇，以及坦承自己是大叔控的周珮涵對李正瑾的各種花式稱讚。回到家後，徐柏陽總算有空研究那張明細。他將檔案傳到筆電，將細項一項一項看過。 ——結果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之處。支出表裡金額最高的就是服務處的租金和助理薪資，租金費用以那個地段來說不算貴，比較值得注意的就只有助理薪資支出大於法規規定，而次高的費用是公關用的奠儀、結婚禮金、加菜金等，數量雖多但金額都很合理，再剩下的就是競選用品的訂購和日常雜支。徐柏陽又仔細看了一次，想找出有沒有遺漏的蛛絲馬跡，但除了李正瑾提高了助理的薪水，還有對於選區要求的贊助幾乎有求必應之外，他找不到奇怪的地方。徐柏陽腦中的思緒飛快地轉著。這份支出明細雖然並不能作為李弘晉和李正瑾完全清白的證明，但在自己待在李正瑾身邊快三個月之後，說真的，徐柏陽並不相信李正瑾會做出任何對不起這個職位的事情。甚至可以說，李正瑾是少數認真在做議員本職工作的人。從他要求助理所做的質詢資料就可以看出，李正瑾對工作一絲不苟的要求，和小時候教導徐柏陽的態度一模一樣，只要成果他不滿意，他就會嚴格但有耐心地要求助理修改，而他本人也會確保將助理準備給他的資料發揮得淋漓盡致。有幾次，徐柏陽只要看著李正瑾條理有據的質詢，就有種這個人正將社會推往正確方向的感受。他甚至開始理解什麼老爸會年復一年地贊助李正瑾，不單單只是因為人情壓力，而是因為看著他，就令人感到混沌中的一絲希望。更何況，李正瑾也沒有因此落掉了選民服務。徐柏陽都在想，就是因為李正瑾是個過於瘋狂的工作狂，不然這樣完美的人，怎麼會單身至今。徐柏陽不禁露出自嘲的苦笑。他是佩服李正瑾的工作精神不假，但也很像在替自己找藉口，畢竟三個月前的他壓根沒有預期自己竟然連個大叔都追不到。當初自以為完美的計畫，現在只顯得自己可笑。如果按照預定的時間回美國，那根本就不算是瀟灑離開，反而更像是夾著尾巴溜走。這種事情只做了一半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徐柏陽不自覺地伸手搔亂了頭髮，本來帥氣的髮型變成一團雞窩。徐柏陽就這樣雙手抱著頭發呆。保持這個姿勢好一陣子之後，他將支出明細的照片存進電腦，闔上螢幕。再過一個禮拜就是阿媽百日了。 -- 噗浪 https://www.plurk.com/icyfelix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11.249.177.191 (臺灣)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BB-Love/M.1757503109.A.551.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