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南部檔案∣蝦鹽] 撲火(限)

看板BB-Love (Boy's Love)作者 (我愛胖嘟嘟)時間14小時前 (2025/10/31 18:11), 14小時前編輯推噓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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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防爆 前方注意 ◆◇◆ ★《南部檔案》小說衍生,無劇透 ☆ 張海蝦 X 張海鹽 ★ 女裝H(?)注意 ☆ 內容不知所云注意 ★ OOC注意 ☆ 雷包注意 ◆◇◆ 防爆結束 塊陶 ◆◇◆ 一望無際的黑暗。 在視野的遠方,似乎有微微晃動的微光。 幾乎未經思索,腳步便自然向前邁進。 四周異常安靜,沒有任何聲音,也沒有任何氣味。 離得近了,才發現那微光高高懸起,看著像是吊在牆上的一盞燈籠。 出於本能屏住呼吸,準備悄悄上前查探時,耳邊突然響起細微的笑聲。「嘻嘻。」 張海鹽? 張海俠轉頭,卻感覺有什麼冰涼的東西摸上自己的小腿,低頭一看,發現自己被一條粗大 的蛇尾攫住了。 泛著鱗光的蛇身快速盤上來,張海俠抬手,想絞斷蛇的脊椎脫身,抬頭卻撞見大蛇正彎下 脖子盯著他,在黑暗中吸引他過來的微光從一盞變成了兩盞,那是大蛇閃閃發亮的眼睛。 這蛇大得驚人,傳聞婆羅洲的雨林裡有巨蟒,張嘴就能把人的頭吞下去,眼前的大蛇體型 也不惶多讓,幾乎有成年人腰身那麼粗,長長的、濕潤的蛇信吐到臉上,大蛇發出了張海 俠熟悉的笑聲。 「嘻嘻。」 只怔楞了瞬間,胸腹間倏地一緊,失去先機的張海俠很快就喘不上氣,臉憋得通紅,試圖 還擊的雙手也無力地垂下。失去意識前,耳邊仍不斷迴盪著輕輕的笑聲。 張海俠睜開眼睛。 窗簾微微飄動,從半掩的窗外吹進來的風中帶著海腥,還有街市上的喧鬧。 張海俠長出一口氣,慢慢坐起身。他往臉上摸了一把,手裡是一層薄薄的冷汗。 他望向窗邊,天氣很好,陽光與白日的暖意從窗簾透進來,這是一個再平凡不過的,充滿 煙火氣的早晨。 一如昨日,以及許多個昨日的昨日。 梳洗完下樓,就見張海樓叼著菸坐在桌前,手裡擺弄著什麼,看上去很認真。 房間裡充斥濃厚的刺鼻菸味,張海俠皺了皺眉。桌上散落著各種工具與材料,地上都是菸 屁股,弄得一片凌亂。察覺他的靠近,張海樓頭也不回,繼續著手上的活。「你起晚了。 」 「嗯。」張海俠應了一聲,聲音沙啞。 發覺異樣,張海樓終於抬頭,看著他的臉一楞,「你臉色很差啊,不會是感冒了吧?」 「應該只是有點著涼,不礙事。」看見張海樓手中的東西,張海俠默默垂下眼睛。 「早飯在廚房,吃完飯我們去洗澡。」張海樓按熄菸頭站起身,語氣有隱隱的興奮。 檔案館那邊消停了一段時間,他正閒得慌,這不正好來了差事,吃飽喝足就該幹活了。 「早上吃——」張海樓走到角落,小心地把他手裡搗鼓了一晚上的東西掛在陰涼處的卵型 架子上。 「乾撈麵。」轉身向屋後廚房走去的張海俠肯定道。乾撈麵裡拌了醬油、香油跟青菜,沒 有叉燒,而是放了海蜆。 張海樓翻了個白眼,開始收拾環境。這狗鼻子還能聞到自己嘴裡的味兒,看來真的只是有 點著涼。 角落裡,一張栩栩如生的蛇面正朝著張海樓的背影,獰惡的模樣彷彿隨時都會暴起,一口 將他吞噬。 ◆◇◆ 入夜,位於聖保羅山,鄰近馬六甲河且能眺望馬六甲海峽的拉吉普特公館內燈火通明,優 美流暢的樂聲與金黃的燈光自巨大的窗口逸出,沿著寬敞的涼廊飄散在洋溢著旺盛生命力 的熱帶花園裡。 今天是公館主人阿南德的小女兒蘇哈尼十六歲生日,作為行政參議會非官守議員的掌上明 珠,除了親朋好友,許多在馬六甲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是生日宴會的座上嘉賓。 開宴時分,大廳一隅的樂團停止演奏,席間低聲交談的賓客安靜下來,不久,一名少女自 二樓走廊現身,樂團再度奏起悠揚的樂曲歡迎本日的主角。 體形嬌小的少女身穿以金線刺繡的水色旁遮普套裝,頸上戴著華貴的祖母綠黃金項鍊,巨 大的祖母綠主石枕著她纖細的胸口,彷彿坐落於青空中,在陽光照耀下閃閃發光的深邃森 林。 蘇哈尼緩緩步下寬大的螺旋階梯,罩衫下擺墜著雕刻吉祥圖案的銀片,隨著她的步伐彼此 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在臺階下等候的阿南德牽起女兒的手,現身於眾人面前的少女被大量點綴在四周的鮮花圍 繞著,模樣輕靈得彷彿在諸神的花園中漫舞的精靈。 因為妻子身體不好的關係,蘇哈尼是他最後的孩子,明明只是一轉眼,這個命名為「摯愛 」的小女兒就從襁褓長成亭亭玉立的女孩了。 很快地,她就會成為某個人的妻子,再成為某個人的母親……就和她的母親一樣。阿南德 凝望著女兒,眼神中有驕傲,也有傷感。 像是察覺父親的想法,蘇哈尼輕輕搖了搖父親的手,對他笑了笑。 阿南德將女兒交給佇立在一旁,衣著華貴姿態雍容的婦女——這是蘇哈尼的舅母,塔闊爾 夫人。 蘇哈尼的母親生下她不久便回到印度療養,外祖家境十分殷實,舅舅長年在海峽殖民地經 商,她是舅母看著長大的,幾乎可以說是他們半個女兒。 塔闊爾夫人慈愛地緊擁了一下外甥女。分量感十足的祖母綠項鍊在燈光下熠熠生輝,這是 塔闊爾家族收藏的珍品,作為十六歲的生日禮物,足以顯示家族對她的愛重。 綴在蘇哈尼胸口,名為「森林之心」的八角形祖母綠主石幾乎有牛眼那麼大,翠綠的色澤 襯得蘇哈尼橄欖色的眼睛更加神秘深邃。 塔闊爾夫人端詳眼前盛裝的少女,覺得她似乎跟平常不太一樣,卻又說不出究竟是哪裡不 對勁。 雖然模樣沒變,可是感覺就好像換了個人似的…… 覺得自己只是被孩子長大這件事亂了心神的塔闊爾夫人沒有繼續深思,她伸手蘸取一旁盛 在金器中的黃色塗料,輕輕抹在蘇哈尼的額頭、臉頰、脖子、手臂上。 塗料散發出一種特殊的香味,這是由薑黃、牛奶、玫瑰水與其他香料製成的泥,塗在身上 能驅邪淨身、祈求好運與祝福。 「哈啾!」角落裡響起一聲小小的噴嚏,但是沒有引起觀禮的人們注意。 儀式結束後,賓客們上前送上祝福,接著宴會便開始了。 樂團演奏起輕快的舞曲,開宴前眾人聚集交誼的大廳搖身一變成為舞廳,旁邊隔著一道門 的偏廳則是休息室,不想跳舞的客人可以在這裡進行棋牌遊戲或聊天。 隔著涼廊,大廳外頭的熱帶花園裡架起高高的火堆,一張張並排的長桌上擺滿各式美食與 酒水供賓客享用,從英式的起司醃肉、印式的咖哩饢餅、馬來的椰漿飯到華人的娘惹菜, 應有盡有。 蘇哈尼端著酒杯,如同花蝴蝶般在人群中穿梭,時而向貴客致意,時而與手帕交說笑。 涼風習習,蟲聲唧唧,衣香鬢影,談笑風生。一切都是這麼地完美,直到蘇哈尼與舅舅的 一位生意夥伴打過招呼,準備到舞廳去看看的時候。 甫一轉身,一個傭人便冒冒失失地撞了上來,手裡以深盤盛裝的玫瑰果幾乎有一半撒在蘇 哈尼身上,突來的意外嚇得她驚聲尖叫。 傭人慌忙道歉,面對金枝玉葉的小姐,伸手幫忙也不是,不幫忙也不是,只能無措地乾著 急;蘇哈尼低頭,看見自己嶄新的旁遮普套裝沾滿糖漿,華麗的金線刺繡上黏著果仁碎粒 ,原先的驚嚇立時化為盛怒。 這可是從印度老家送來,母親特意為她準備的十六歲生日禮物啊! 「你這冒失鬼!」蘇哈尼高聲呵斥,手中的賓治酒在狂怒之下不受控制地潑向犯錯的傭人 ,橙紅的酒液自華人輪廓的臉上滴落,在對方寬鬆的白色襯衣上暈染開來。 「小姐!」花園裡的眾人看著眼前混亂的場面,一名在附近忙碌的女傭急忙上前拉住蘇哈 尼,「我幫妳換衣服吧。」她將少女帶離現場,一邊朝闖禍的傭人低聲道:「還不快收拾 乾淨!」 避開賓客回到房間,女傭到衣帽間尋找換穿的衣物,前一刻還在不停抱怨的蘇哈尼神態自 若地獨坐在梳妝鏡前,彷彿方才的忿然跟難堪早已煙消雲散。 突然,從衣帽間裡傳來一聲輕微的鈍響,像是有什麼重物墜地,但蘇哈尼只是左右端詳著 鏡子裡完美無瑕的面容,對異狀毫無所覺。 幾乎就在同時,只聽「嘁」地一聲,整座公館霎時陷入黑暗。 私人電力公司的供電有時不太穩定,特別是供電區域內有大量電力需求的時候,比如像這 種舉辦宴會的夜晚。 面對這種情形,所有人都早已見怪不怪,公館內四處都放著汽燈與蠟燭,以備不時之需。 今晚月色十分皎潔,銀白的月光透過巨大的窗戶,明晃晃地照亮了大半個房間,所以蘇哈 尼並不覺得害怕,安靜地等待著。 只是過了一會,早該從衣帽間裡提燈出來的女傭仍沒有任何動靜,這時蘇哈尼終於察覺不 對,「拉瑪?」她小聲地呼喚道。 拉瑪知道她怕黑,不可能會讓她待在暗處這麼久…… 衣帽間裡傳來腳步聲以及似乎在摸索著什麼前進的摩擦聲,以為是拉瑪的蘇哈尼正要放下 心的時候,從衣帽間裡卻走出來了一個男人。 「你是誰?」蘇哈尼戒備地起身,男人擋在她與房門之間的動線上,她下意識往後幾步, 退到明亮的窗邊。 「無意冒犯,拉吉普特小姐。」陌生的華人男子自暗處朝蘇哈尼走去,他看起來相當年輕 ,身材高大面容端正,但隱藏在明暗交界處的臉看起來就像蛇一般,帶著股陰森的味道。 「我是黃錫家的老三黃參進,」來到少女面前的男人自我介紹,「久聞拉吉普特小姐的聰 慧貌美,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能與妳共度良宵?」 黃錫本名黃茂國,是從礦工白手起家的客家移民,如今已經是好幾座錫礦場的礦主,其中 有獨資也有合資,是蘇哈尼的舅舅強勁的商業對手。 至於黃錫的家庭狀況…… 蘇哈尼眨眨眼睛,從那個自稱是黃參進的男人身上散發出極度濃郁的玫瑰香味,就連喜愛 玫瑰,要求將它大量布置在慶生會場的蘇哈尼都幾乎被這直擊腦門的強烈氣味弄得無法思 考。 見少女沒有排斥的意思,黃參進對她的溫順滿意地笑了笑,他輕緩地伸手撫向蘇哈尼胸口 的「森林之心」,指尖曖昧地在碩大寶石的下緣來回滑動。 「你也想要它嗎?」像是被男人的觸碰喚醒,少女露出甜甜的微笑,小手輕輕握住他的手 腕。 雖然不明白所謂的「也」是什麼意思,但自詡為情聖的登徒子並沒有放在心上,他用深情 的口吻道:「比起珍寶,我更想得到『摯愛』。」 聞言,蘇哈尼笑得更開心了,黃參進正要跟著一起笑,卻從少女映著月光的橄欖色瞳孔中 看見兩張臉——自己身後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人。 黃參進大駭,正要回頭時只覺得後脖子一痛,人便失去了意識。 高大的身軀軟軟倒地,新出現的不速之客穿著傭人的衣服,白色的上衣胸口有一片汙痕, 在蒼白的月光下彷彿血漬。 看著這個弄髒她生日禮服,此刻還膽敢出現在她面前的元凶,蘇哈尼正要說些什麼,耳邊 卻傳來一聲尖叫: 「你想對小姐做什麼!?」 蘇哈尼轉頭,只見拉瑪不知何時從衣帽間裡出來了,手裡提著汽燈,正在驚恐地尖叫。 「快來人啊!小姐有危險!」 剛才她在為小姐挑選換穿的衣服時從背後被人襲擊,醒來時四周已陷入一片黑暗,知道小 姐怕黑的她慌忙點起燈,從衣帽間裡跑出來的時候卻撞見居然有陌生的男人出現在小姐的 閨房裡! 拉瑪大聲喊叫,卻突然感覺頰邊一涼,她伸手去摸,只覺得指尖有點濕濕的,還摸到一小 縷斷掉的側髮。 她轉動視線望向涼意襲來的方向,只見站在窗邊的小姐冷冷地望著她,而原本擋在小姐面 前的男人卻消失了! 眼角有什麼一閃,拉瑪微微轉頭,卻見那個男人竟如同鬼魅般出現在自己面前! 才剛辨認出這就是剛才弄髒小姐的衣服,讓她大動肝火的傭人,拉瑪眼前一黑,再度失去 了意識。 男傭自昏過去的拉瑪身後的牆上拔下一枚刀片,隨手射向蘇哈尼,只見少女漫不經心地以 兩指接住,接著將閃爍寒光的鋒利刀片塞進嘴裡。 「怎麼回事?」男人走回蘇哈尼身邊,用下巴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黃參進。 「嗯,」少女沉吟了一會,「應該只是採花賊。」明明是會嚴重影響女子名譽的醜事,她 卻說得輕描淡寫,彷彿事不關己。 只要對上流的華人圈子有點認識,都會知道黃錫家的老三是出了名好色的紈褲子弟,只要 看上眼了,不僅什麼手段都敢使,就連有夫之婦也照勾引不誤,黃錫不知道有多少家產賠 在這個浪蕩子身上。 事實上,要不是這傢伙自報家門,她還以為是什麼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差點就準備朝對 方下手。 「說到這個,」少女睨了男人一眼,「你來遲了。」 「出了點狀況。」男人輕聲道。他的呼吸帶著常人無法察覺的一絲紊亂,但他面前的少女 並不是普通人,肯定已經發現他的異常。 嘈雜的人聲自走廊上逼近,應該是聽見拉瑪的呼救匆匆趕來的人們,兩人對看一眼,少女 對著男子朝窗外歪了歪脖子。 「真的不打算留下來當富家千金嗎?」男子揶揄道。 「我有乾娘就夠了。」少女皺了皺眉,銀鈴般的嗓音不知何時從優雅的英語變成帶著南方 口音的漢語,語氣滿是渾不吝。「印度爸爸有狐臭,我不喜歡。」 男子苦笑著搖搖頭,正準備離開,卻見少女走向黃參進,朝對方胯間踢了一腳,失去意識 的登徒子發出痛苦的咕噥。 「你在幹什麼?」男子有些不忍,他是知道眼前這人下手有多狠的,雖然這一腳看似輕巧 ,但黃參進的下半生應該是無望了。 「為民除害啊。」少女撇撇嘴。在海上戕害華人的賊人固然該死,破壞華人名聲的敗類也 同樣不可原諒。 男子再度搖頭,「走吧。」 當阿南德領著眾人,匆匆撞開女兒的房門,只見房裡倒臥著兩個人,角落的窗戶大開,白 色的蕾絲窗簾在晚風吹拂下翻飛,而他摯愛的小女兒卻不見蹤影。 ◆◇◆ 涼風迎面襲來,皎潔的月色在湧動的雲層中時隱時現,一道白色的高大身影與一道水藍的 嬌小身影在濃密樹影掩蓋下並列狂奔,彷彿是哪家的小姐正與傭人連夜私奔。 穿過宅邸圍牆間雜草蔓生的小徑,兩人躍上牆頭,跳進某戶人家的庭院,動作有如獼猴般 靈活。 嬌小的身影輕巧落地,高大的身影卻踉蹌了一下。 蘇哈尼——不,應該說是張海樓,轉頭看向張海俠。「你受傷了?」 張海俠半跪在草地上,呼吸困難似地伸手揪著衣襟。 南洋檔案館海字輩的特務全都水性精良,擁有異於常人的肺活量,經過剛才這麼劇烈的奔 跑,張海樓也只是微喘而已,張海俠卻已經明顯呼吸紊亂。 「沒有。」張海俠抬頭,映著樹影的臉上透著潮紅,皮膚被細汗整個浸濕。他有些吃力地 站起來,「你先回檔案館。」 張海樓皺眉。據說「森林之心」上頭隱藏著某些訊息,他們這次的任務就是將那條項鍊弄 到手,將主石上的訊息記錄下來傳回檔案館。 但森林之心大多數時候都被鎖在銀行的保險箱裡,保險箱的開啟作業相當複雜,要將它偷 出來的難度太大,所以他們才趁著拉吉普特家舉辦生日宴會的時候動手。 整體而言,這次任務難度不大,也不具任何危險性,所以就顯得張海俠的反應十分異常。 思及此,張海樓反扣十指,雙臂前展,只聽啪啪幾聲悶響,整個人瞬間長開一大截,按少 女身量裁製的旁遮普套裝被恢復原狀的骨骼與肌肉繃得緊緊的,嬌美的臉蛋配上精實的身 體,看上去顯得十分詭異。 張海樓轉了轉脖子,少女纖細的身體固然討人喜歡,行動起來還是礙手礙腳的。 「沒事的話就一起回去。」他伸手捉住張海俠。他這個朋友雖然聰明,有時候卻有點軸, 如果不能給他個解釋,就算來硬的他也會把張海俠帶走。 張海俠從不輕易丟下自己,所以自己也不會丟下他。 張海俠的手握起來很熱,而且沁著薄汗,張海樓上下打量,最後在他腰部以下發現異狀。 正確來說,是褲襠的位置。 察覺張海樓的視線,張海俠閉了閉眼,沙啞地道:「剛才你杯子裡的酒有問題。」 張海樓拿酒潑他的時候有些濺到臉上,他當時就覺得酒裡有股怪味,過了一會四肢便開始 微微發軟。 手腳麻痺的情況並不嚴重,可當他摸進蘇哈尼的閨房和張海樓會合卻意外撞見黃參進以後 ,對方身上幾乎能把他鼻子薰爛的濃郁玫瑰香味卻讓張海俠的身體燥熱了起來。 「也就是說,」張海樓摸摸鼻子,「如果我喝了那杯酒,就會變成你現在這樣。」 比起像糖水一樣的賓治酒,他更喜歡辛辣的燒酒,所以方才傭人遞給他的酒他並沒有碰, 此外還有一個理由,就是滿杯的酒潑出去比較有戲劇性。 見張海俠點頭,張海樓罕見地有些後悔,敢暗算瘟神,剛才那一腳還是輕了,他就該再用 力點,讓那個癟三徹底雞飛蛋打。 張海樓四處張望了一下,與拉吉普特公館相鄰一段距離的這座庭院種滿高大的熱帶喬木, 像是一座迷你的森林,在錯落的樹影間,矗立著一棟低矮的小屋。 那是園丁擺放工具的倉庫,張海樓架起張海俠,往小屋走去。 ◆◇◆ 工具棚裡東西不少,但都擺放得相當整齊,看來這家的園丁是個仔細的人。 角落裡堆著幾口箱子,上頭覆著油布,張海樓將它扯下來鋪在地上,讓張海俠靠著箱子坐 下。 張海俠眼神已經有些渙散,喘著粗氣,喉頭不停上下,彷彿離了水即將渴死的魚。 「打昏我,快點……」張海俠嘶啞地道,他轉動視線,卻幾乎無法對焦在張海樓臉上。 儘管兩人算是穿同一條褲子長大,張海樓又是個沒心沒肺的人,他還是不想讓對方看見自 己這種不堪的樣子。 張海樓正要照做,卻突然停下動作,「不行,」他皺眉道,「誰知道那個下三濫用了什麼 玩意兒,萬一把你藥壞了怎麼辦?」 只想著把藥效熬過去的張海俠瞪他一眼,卻發覺張海樓的神情似乎很認真。「……你生一 個過繼給我也行。」他敷衍道,一邊想著自己還有力氣,張海樓不動手的話他來也行。至 少自己不至於對失去意識的張海樓做什麼禽獸的事。 「不成,」張海樓拒絕,「我還想著以後跟你結娃娃親呢。」 出人意料的一句話讓張海俠有瞬間的清醒,檔案館的特務都是孤兒,像他們這樣的人,自 小就開始跟死神捉迷藏,隨時都有可能死於非命,他連善終都不敢想,張海樓卻跟他說以 後? 如果真的有以後……張海俠眼前出現一幅畫面,卻不是他跟張海樓子女繞膝,而是兩人一 起坐在廈門海邊的石頭上,眼前是在即將落入海平面的夕照下閃著碎金的海面。 分神的剎那,一隻手撫上胯間,席捲而來的強烈快感讓張海俠忍不住悶哼出聲。「唔!」 「你做什麼!?」張海俠怒道,他冷臉的時候是有幾分威嚴的,但如今他滿臉通紅的樣子 看起來只有窘迫。 「把藥解了咱們早點回去,」張海樓解開張海俠褲頭,速度快得不可思議,「我有點想睡 了。」昨晚通宵做髒面,靈感帶來的興奮退去,他開始覺得累了。 憋到脹痛的性器在鬆開束縛後幾乎是彈了出來,在藥效作用下,光是從悶在褲襠裡到暴露 於空氣中的微小變化,都讓張海俠不由得一顫。 張海樓看著張海俠精神十足的小兄弟,陷入沉默。 平常洗澡的時候根本看不出來,這傢伙什麼時候背著他長這麼大的?真卑鄙。張海樓在心 裡嘀咕。 「剛才不是就讓你先走了嗎!」張海俠大罵,內心的羞惱與身體的亢奮讓他脖子上的筋都 鼓了起來。 「你又沒說為什麼,」張海樓不甘示弱地回嘴,「我這不是擔心你嗎!」 張海俠劇烈地喘著氣,他覺得張海樓要是再頂個兩句就能把他氣暈,一了百了。 可惜世事往往不盡人意,張海樓不再開口,而是再度將手伸向張海俠,準備繼續剛才被打 斷的事。 性器直接被攫住帶來的衝擊遠勝過被隔著布料觸碰,張海俠宛如觸電般弓起身體,他死死 咬緊牙關,才勉強沒有發出呻吟。 張海樓有些意外,他也才碰了一下,可以說什麼都還沒做,張海俠就有這麼大的反應,是 因為這傢伙敏感的不僅是鼻子,還是因為自己其實手藝上佳? 正打算再來上兩下,讓對方好好體會他的手藝,張海俠已經抓住他的手腕,「別……」汗 水像瀑布一樣從他臉上滴落,張海俠渾身都在發顫,「你的手……太粗了……」 長年艱苦的訓練讓張海樓手上結滿薄繭,讓這樣一隻手碰觸變得極端敏感的下身,簡直是 種酷刑。 你這玩意兒難不成是金子打的,摸一下還會掉金屑不成?他不嫌棄張海俠,對方反倒還嫌 棄他。張海樓一邊腹誹,一邊訕訕地收手。 用手不行,用嘴肯定更不行,他嘴裡都是刀片,就算張海俠不怕,他自己都怕把人家弄出 什麼好歹。 「真是麻煩!」看著張海俠難受的樣子,張海樓突然大動作跨到他身上,大罵道:「再讓 我見到,老子一定要弄死那個姓黃的!」 下一刻,帶著體溫,結實又富有彈性的東西貼了上來,開始來回上下磨蹭,讓張海俠忍不 住發出悶哼。 「你到底……」肌膚的接觸讓慾望更加高漲,張海俠感覺全身像有螞蟻在咬,但他仍努力 與之對抗,「不是叫你走嗎……」 褲頭被粗魯扯下,張海樓虛虛地跨坐在張海俠腰間,一邊緩緩擺動自己的腰。張海俠的性 器早就不知道被汗水還是體液浸濕,如今受到他的刺激,更是從前端不停泌出透明的稠液 ,將兩人肌膚相貼的地方弄得一片溼滑。 「我說了一起回去。」股溝傳來的濕潤感讓向來沒心沒肺的張海樓也開始臉紅,他梗著脖 子道,「都已經這樣了,你能不能消停些!」 確實。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張海樓絕對不會丟下他,因為他也不曾丟下張海樓。 然而明明是為了對方好,兩人卻往往因此爭吵不休。 或許他跟張海樓兩個人,這輩子就這樣了。 心臟長時間不規則跳動,張海俠感覺胸口陣陣發痛,繼續下去搞不好真的會落下毛病,他 抬手擋住眼睛,不再說話。 窄小的工具棚裡一下子安靜下來,除了張海俠細微的喘息,就只有擊打在倉庫外牆上,漸 強的風聲。 周圍逐漸漫起潮濕的土腥,似乎就要下雨了。 ◆◇◆ 張海樓兩手垂放在身側,只靠臀腿的力量不停磨蹭著張海俠。 明明應該是香豔旖旎的畫面,卻充滿機械性的作業感,讓這景象看起來十足的荒謬。 如果單憑耐力,張海樓絕對可以撐到張海俠繳械投降,但是張海俠對他的努力毫無回應, 加上雨前氣壓變化帶來的沉悶感,都讓他感到十分壓抑。 小時候在乾娘的眾多舔狗當中,他就是負責活絡氣氛的那個,打小根深柢固的習慣,無論 是尷尬還是無聊,都是萬萬不能忍受的。 快速蹭了那發燙的肉柱幾下,張海樓伸手掰開自己的臀部,用力坐了下去。 「啊——……」身體彷彿被從中破開的鈍痛傳遍全身,張海樓忍不住發出乾啞的低喊。 閉上眼睛的張海俠眼前掠過無數張人臉,他認得的、從各個地方擦身而過的、做為目標研 究過的、畫報上看過的、好看的、平凡的、醜陋的…… 在這許多曾在他腦中留下印象的臉孔中,有一張不停地重複閃現。 那是一張相貌堂堂的臉,喜歡晝夜顛倒所以帶著一點蒼白,偶爾會露出狡詐的神情…… 人臉的閃現、自己急促的心跳,以及被摩擦的性器傳來源源不絕的快感,三者彼此交織, 如同漩渦般拉扯著張海俠的神智,幾乎要將它撕碎。 直到他的下身驟然被塞進一個窄小的地方,那個具有彈性卻又異常緊窒的地方擠壓著他發 脹的性器,如同地雷炸裂般的快感衝擊而來,讓張海俠渾身發麻,與此同時,耳邊響起一 聲女子痛苦的嬌吟。 張海俠猛然睜開眼睛,昏暗的視線前方是一張我見猶憐的俏麗臉蛋,櫻唇微張,正在不停 喘息。 蘇哈尼……不對,是張海鹽。 「……你是不是、瘋了……」此刻用咬牙切齒已經不足以形容張海俠的語調,他幾乎是從 喉嚨裡艱難地擠出這幾個字,破碎的字節聽起來卻彷彿帶著哀求的味道。 張海樓咬牙承受著身下持續傳來的撕裂感,或許可以說是一種自負,但他確實沒意識到自 己的身體原來還有不曾鍛練過的地方。「……你第一天、認識我、啊……?」雖然氣息紊 亂,但他話語裡的蠻不在乎絲毫沒有打任何折扣。 他不是瘋了,是從來沒有正常過。 哪怕只要再正常一點,張海樓都無法活著遇見乾娘。 不得要領的結合讓兩個人都十分痛苦,張海樓下意識地盯著張海俠急促起伏的胸腹,一邊 感受在體內顫動的物事,試圖配合它的節奏好讓彼此能輕鬆一點。 好不容易調整好呼吸讓自己稍稍緩過來,張海樓無意間往張海俠臉上掃了一眼,卻見半闔 著眼睛,神情半是清醒半是迷亂的張海俠露出十分奇怪的表情。 張海樓花了一點時間,才勉強判斷出張海俠臉上的表情應該是自暴自棄。那是他從未在這 個兒時夥伴臉上看過的神情。 張海俠這個人,活得就如同鐘錶般規律,什麼時候應該做什麼,什麼事情應該做到什麼樣 子都有自己的一套安排,可是很奇怪地,像他這樣的一個人,卻偏偏跟自己這般的混世魔 王混在一塊。 自己行事乖張,毫無底線,張海俠卻是個有原則的人,過了今天這一齣,他以後要怎麼面 對自己的媳婦? 張海樓突然發現,自己好像總是,不停地在破壞張海俠的人生。 如果不是跟著自己下南洋,以張海俠的能力,只怕現在已經爬到他即使伸長脖子也望不見 的地方了。 儘管心裡早已有底,赤裸裸地意識到這件事還是讓張海樓十分不痛快,他心裡默默再給黃 參進這倒楣蛋記上一筆。 眼下不是想這種事的時候,無視盈滿後身的脹痛,張海樓輕輕扭了一下腰,他眨眨眼睛, 如同翻書般將這個情緒掩去。 「夫人都還沒進門就想著守身啦。」張海樓媚然一笑,用銀鈴般悅耳的嗓音調笑道,「你 不說我不說,夫人什麼都不會知道的。」說著,塗著鮮豔蔻丹的指尖貼上張海俠臉頰,輕 佻地從脖子慢慢往下滑進衣領裡。 「奴家保管把大爺伺候得好好的,」嬌豔的臉蛋湊到張海俠面前,媚眼如絲,吐氣如蘭, 「大爺只管享受便是。」 在迷藥的影響下,張海俠的感官有些混亂,望著眼前面容嬌俏但言行輕佻的「女子」,他 彷彿看見從那張櫻桃小口裡伸出了一條腥紅的蛇信,黏膩地往自己臉上舔過來。還有一條 冰涼的蛇尾,正沿著衣領探向胸口。 張海俠喉結滾動,猶如帶著毒素的聲音還在絮絮地說著什麼,但他完全無意分辨。 不是這樣的…… 那個聲音,不是這樣的…… 講了幾句騷話以後,見張海俠緊緊閉上眼睛,像是在極力忍耐著什麼,張海樓舔了舔嘴唇 。 扮女裝不稀奇,但是扮女裝調戲張海俠還是第一次,張海樓必須承認自己其實挺樂在其中 的,不過就是有點疼。 其實張海樓不知道一般男女在搞那檔子事的時候都說些什麼葷話,他只是把那些曾經從花 街聽來的東西鸚鵡學舌似地重複一次。 當然不是他自己去嫖,還在廈門的時候,做為訓練的一部份,他們必須去觀察各色各樣的 人,模仿他們的神態與習慣;到了馬六甲以後,自然是為了任務。 還記得上次接了個在煙花巷盯梢的任務,回家的時候滿身都是劣質的脂粉味跟菸味,當時 張海俠一臉責難地看著自己,張海樓下意識就說:「是她勾引我的,我什麼都沒幹!」 說完才反應過來張海俠根本什麼都不可能知道,自己這反應簡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窯子裡的姑娘察覺他的來意以後居然打著情報交換的理由在浴盆裡 誘惑他。這件事以他幫姑娘搓了個澡作結,還順便指點了些化妝技巧,最後那窯姐兒居然 在浴盆裡縮著身子,像見鬼一樣瞪著他。 要不是張海俠進了花街老打噴嚏,他也不必獨自攬下這活。這個渾蛋不感謝自己也就算了 ,居然還敢嫌棄他。 「大爺喜歡什麼花樣,奴家都……」見張海俠皺眉,張海樓還想講兩句刺激刺激他,卻見 他揚起了手,以為自己要挨揍的張海樓下意識去擋,沒想到對方不太靈活地拂過他喉間, 帶出兩枚金針。 喉頭肌肉痙攣了一下,張海樓的聲音一下子變得像殺雞,他偏過頭,往脖子上捏了捏,取 出第三枚金針。 張海樓潤潤喉嚨,嗤笑一聲,再開口時已恢復平常的聲音。「原來你喜歡玩這種的,」做 為特務,混跡社會各階層,見識得多了,他自然知道有些男人上花街不是找女人的,也知 道捧旦角兒的那些名流背後的糟汙事,但男聲女相這種花俏的玩法他還是第一次見。「真 是小看你了啊。」 呼呼的風聲持續打在牆上,外頭傳來沙沙的聲響,翻滾多時的雲層終於化作水滴,落了下 來。張海樓撫摸張海俠胸口,粗糙的指腹在他被酒漬與汗水染上黏意的肌膚上遊走,水氣 帶來的清涼也無法降下兩人周身炙熱的溫度。 ◆◇◆ 「乖……叫哥哥,哥哥疼你。」雨幕讓室內變得更加幽暗,但還不至於影響視物,看著身 下泛著潮紅的臉,張海樓掐著張海俠的胸部,以拇指揉按他發硬的乳尖,一邊在他耳邊低 聲哄誘。 「……我比你大。」張海俠咬著牙道。即便毫無技巧可言,如今張海樓隨便動一下,對他 來說都是難以負荷的折磨。 事實上,顛沛的年歲裡,根本不會有人費心去算孩子的年紀,收養他們的女人也不講究兄 友弟恭那一套,比起長幼之分,這群一起長大的孩子其實更在意吃飯的時候能不能多分到 半個饅頭。 「……哦?怎麼看都是我比較大才對。」低笑一聲,已經漸漸掌握要領的張海樓抬了抬腰 ,再重重地坐下去,隨著他的動作,衣襬上的銀墜彼此撞擊,發出清脆的聲響。早先為了 方便活動撕開的衣服下襬散開,從中露出昂然挺立的殷紅性器。 即使閉上眼睛不去看,肌膚接觸帶來的熱度與縈繞鼻尖的玫瑰香味仍不停撩撥他的神經, 張海俠發出嘶啞的悶哼,幾乎到達極限的他伸手掐住張海樓的腰,猛力往上一頂。 「!」劇烈的刺激彷彿煙花一般沿著脊椎往上竄,在張海樓後腦猛烈炸開,他眼前一閃, 下意識看了一眼張海俠,發現他不知何時張開眼睛,正望著自己。 似乎終於被慾望燒乾了理智,張海俠盯著他的眼眸隱隱發綠,帶著赤裸裸的侵略,有如潛 伏在黑夜中的餓狼,隨時準備將他撕成碎片。 張海俠一向冷靜又克制,如今露出這般神情,張海樓驀地心下一涼。不過楞神的瞬間,張 海俠支起身子,捧住張海樓的臉。 「你聞起來……很香。」張海俠低低地道,異常沙啞的聲音令張海樓感到一陣顫慄。 被自己緊咬住的硬挺更加脹大,隨著姿勢變化擠壓著他的內壁,混雜撕裂與灼熱的異樣感 覺讓張海樓頭皮都要炸了,就在這時,一個乾燥微涼的東西貼上了他的嘴唇。 緊接著一條柔韌的東西竄進嘴裡,張海樓下意識想還擊,卻發現那是張海俠的舌頭。 他覺得非常奇怪,自己嘴裡藏滿刀片,就算不說武裝到牙齒,再怎麼樣也稱得上一個迷你 的龍潭虎穴,怎麼會有人就這樣毫不提防地闖進來。 比起後身被進入,嘴裡被侵入的感覺讓張海樓更加不自在,就算自己全身剝光在張海俠面 前晃蕩恐怕都沒有這麼羞恥。張海樓想把張海俠趕出去,對方卻執意在他嘴裡舔弄,很快 他就嘗到了血腥味。 張海俠是故意的,舌頭數數似地刻意從他嘴裡的刀片上一一劃過,為了阻止他,張海樓自 己也被刮了好幾下,舌尖都蹭破了。這讓他有點火大,這感覺就像一個小孩明知玩火危險 ,卻刻意把廚房給點了,自己去救火反而還遭了殃。 要知道通常點廚房的人是他,張海樓是收拾善後的那個,如今角色對調,他一點都不覺得 慚愧,只想給張海俠兩個巴掌讓他清醒一點。 怒上心頭,張海樓也伸出舌頭,糾纏著把張海俠從自己嘴裡擠出去。 逼退張海俠的瞬間,張海樓報復性地在他嘴唇上咬了一口,留下一個血印子,閃著銀光的 淡紅細絲自兩人唇畔延展開來,有種詭異的煽情。 如果他想,張海俠的舌頭直接斷在他嘴裡都有可能,只是咬他一口,已經稱得上是縱容了 。 「你是不是瘋了?」張海樓喘息著破口大罵,「那個地方是可以玩的嗎!?」 不管自己幹再出格的事,張海樓從來都不覺得有什麼,畢竟瘋子發瘋是很正常的,但是張 海俠這個正常人發瘋就不一樣了,張海樓根本不知道他接下來會幹什麼。 張海俠幾不可見地挑了下眉,看著眼前因為唇角染血顯得愈發豔麗的容顏,稍稍動了一下 。 確實很漂亮,但這張臉,不應該是這樣的…… 後方傳來輕微的頂弄,意會過來的張海樓臉居然騰地一下紅了。 張海蝦這傢伙簡直是反了!血湧上頭的瞬間,張海樓整個腦子裡只有這句話。 用拇指抹掉唇邊的血漬,張海俠再度湊上來,張海樓偏頭避開,一邊伸手卡向張海俠脖子 。 沒想到這下正中下懷,張海俠擒住張海樓手腕,猛然咬住恰好送到他面前的耳根,狠狠一 甩頭。 「嘖!」隨著一聲痛呼,少女的臉孔彷彿蛻皮般從耳邊裂開,張海樓抖了一下,頸上的寶 石瞬間在臉上映出一抹宛如蛇鱗的綠光,破裂的臉皮自頰邊掛了下來。 張海樓甩開張海俠,伸手撕掉被扯破的面具,臉上的皮膚被膠水拉扯,帶來陣陣刺痛。張 海俠定定地望著眼前這張他再熟悉不過,相貌堂堂的臉。 面具底下的不是蛇妖,是張海鹽。 就只是,張海鹽。 「看什麼看,」應該是藥勁正上頭的時候,張海俠看起來卻清醒得可怕,自己又幾乎被褪 去所有偽裝,摯友那灼灼的目光不知怎地讓張海樓有些心慌,他伸手遮住張海俠的眼睛, 沒好氣地道,「再看也不會變成姑娘。」儘管不多,但他確實還是有羞恥心的。 就算只有臉跟聲音,到底誰家好人會放著千嬌百媚的姑娘不要,硬要跟臭男人搞在一起啊 ? 「有病。」張海樓咕噥道。 張海俠低低地哼了一聲,聽起來像在笑。 雙手分別按住張海樓的後頸跟尾椎將他壓向自己,張海俠把臉埋進張海樓肩窩,開始有意 識地動起了腰。 「嗯……」張海樓掙扎了一下,換來更加用力的壓制。 張海俠規律而強悍地在他身體裡進出,兩人接合的地方漸漸發出細小且模糊的濕潤聲響, 黏膩的快感如同藤蔓一般爬過背脊,往四肢百骸蔓延。 身後的動作愈來愈快,那種感覺跟自己主動的時候完全不能比較,身旁倚著的箱子在激烈 的律動中開始輕晃,張海樓伸手攀住張海俠肩頭,衣角的銀墜不停碰撞,發出斷續的碎響 。 肉穴被一再貫穿,每一下都直抵最深處再淺淺退開;性器夾在彼此緊貼的身體間不斷摩擦 ,通紅發脹的前端淌出的稠液將張海俠精實的腹肌糊得亂七八糟。 同樣亂七八糟的,還有他在已全然踏碎理智的亢奮中逸出的放蕩呻吟。 驟雨如瀑,佇立於廣大庭園一角的黑暗小屋宛如孤島。在轟然的雨聲包圍中,張海樓能聽 見的,只有張海俠在他頸邊灼熱的吐息,以及自己狂亂的心跳。 在足以將人溺斃的高潮來臨時,張海樓緊緊摟住張海俠,手指深深插進他汗濕的髮間,用 力得彷彿再也沒有什麼能將他們分開。 ◆◇◆ 雨勢未歇,濕氣自小屋的各個縫隙滲了進來。藥效散去,理智如同退潮後的砂礫般逐漸浮 現,張海俠稍稍低頭,望向靠在他身上的張海樓。 兩個人身上都是汗,張海樓微微張著嘴,輕輕地喘氣,汗濕的臉上酡紅一片,眼神渙散的 模樣看起來是前所未有的乖順。 張海俠很清楚這只是錯覺,很快他的朋友就會從身體激情的餘韻中醒來,恢復平常那個渾 不吝中偶爾透著狡詐的樣子。 在從小就開始做的那場夢境裡——是的,他已經做過那場夢很多次了,無論幾次,張海俠 都會朝遠處的微光走去。 無論幾次,他都會被那條蛇纏住——在小時候,那條蛇還遠沒有現在那般粗大,隨著自己 的成長,牠也漸漸成為一頭巨大的怪物。 一開始只是纏住腳踝,接著是小腿,然後是大腿,漸次往上,在早上的夢境裡已經到了胸 口。 「蝦仔……」張海樓沙啞地呼喚,他舔舔嘴唇,揚起眼睛望著張海俠,還沒完全聚焦的雙 眼在微光中呈現蛇眼一般的無機質。「有菸嗎?」 「沒有。」張海樓是明知故問,張海俠也不生氣,他伸手撥開被汗水黏在張海樓臉上的長 髮,「跟你說過很多次你該戒菸的。」 雖然是假髮,但張海樓生得俊俏,長髮的樣子看起來別有一番風情。 張海樓皺眉。張海俠知道他這是不滿自己的囉嗦,但張海樓不像平常那樣跟他吵起來,仍 然倚在他身上,只是粗魯地將散落的頭髮別到耳後。 望著神情慵懶的張海樓,即使如今不在夢裡,張海俠還是清楚地明白自己已被那條大蛇繞 住了脖子。 他已無處可逃。 他亦無意脫逃。 Fin. ◆◇◆ 【Free talk】 最近複習了《南部檔案》,結果被第一次看時就被打中的點再次大暴擊。 對於自己的不長進我感到很抱歉 啊可是就真的很香。 不過必須強調的是,其實我覺得這兩個人應該是互攻受,這次海樓受只是剛好而已(?? ? 寫到一半的時候突然發覺我還沒寫過這種不知道是強勢還是瘋癲的受,自己坐下去就算了 還調戲攻 真不愧是我們小張哥(?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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