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創] 澤(46)

看板BB-Love (Boy's Love)作者moonfeen2 (柚子)時間1天前 (2025/12/17 04:07)推噓0(0推 0噓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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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後幾天，霍華的各項身體數值開始緩慢而穩定的回升，那些侵蝕他的暗紅紋路失去了活性，開始被身體吸收，逐漸淡化，對此眾人都感到欣喜，然而霍華還是沒醒。見艾伯特等人苦苦等著霍華醒來，黑澤閒著沒事幹，又跑進驅魔師的夢裡一探究竟。霍華的夢境大致如常，不過出現了一座高聳的焚化爐，底下的霍華一邊燒東西，一邊嘔吐。「嗚哇，小華，你在幹麻？」「清垃圾。」霍華擦了擦嘴，又掄起一桶暗紅色的酸臭汙泥往焚化爐裡倒。「你的家人很擔心你，你說你還需要一些時間，是要清掉這些東西？」「對。」霍華又倒了一桶汙泥。「我看到了那傢伙的記憶，有夠噁心，不過裡面還有一點點可以用的東西，其他的我都燒了。」「你還要燒多久？」「不知道，數量太多了。」黑澤皺了皺眉，也伸手拿起一個桶子。「你這樣太慢了啦，我來幫……」「別碰！」接觸到桶子的瞬間，許多血肉橫飛的畫面閃過眼前，還有一股病態的嗜虐喜悅，黑澤手一滑，桶子掉到地上，接著他衝到旁邊，也吐了起來。「我靠……」從沒想過自己會在夢裡吐出來，黑澤拄著路邊的路燈，臉部不斷抽搐。「好噁心！這傢伙真的有病！」「就說別碰了。」霍華嘆了口氣，坐在焚化爐邊稍作休息。「總、總之，你至少要跟他們報個平安吧。」黑澤走到焚化爐的另一端，離那堆待燒的廢棄物遠遠的。「報平安？怎麼報？」霍華白了事務所老闆一眼。見驅魔師呈現連日操勞的暴躁狀態，外加那堆東西真的噁心到馬上燒掉最好，黑澤思考了一會，金眸促狹地轉了轉。「我教你吧。」窗外風和日麗，尤里斯翹著腳坐在桌邊，邊喝咖啡邊翻閱著霍華最近的身體報告。「嗯……生命跡象穩定，那些侵蝕也被吸收了，雖然惡魔化程度接近百分之五十，但人還活著就好，剩下的問題就是何時能醒來。」尤里斯放下報告，又喝了口咖啡。「唉，如果老哥再不醒來，就給黑澤哥看看他小時候的照片好了，不過那些相簿放哪去了……」「尤里斯。」聽見有人叫他，尤里斯回過頭，看到窗台上出現了一團白色的東西，那東西毛茸茸的，睜著一雙灰綠色的眼睛，正凶狠地瞪著他。「雪鴞？」尤里斯一陣錯愕，他記得雪鴞的棲息地不在附近，也沒印象有哪個獵人有飼養，還有雪鴞的眼睛是這種顏色嗎？窗邊的雪鴞張開翅膀，飛進房間，但降落的姿勢不太好，直接面朝下地摔在桌子上。磅！沉重的聲響聽得尤里斯驚跳了一下。啊，好像很痛的樣子。桌上的雪鴞爬起身，有些狼狽地站好，灰綠的眼眸惱怒地瞪著桌邊的青年。「不准給他看照片。」尤里斯愣愣地望著桌上的雪鴞，接著睜大了眼。「老哥？」「唔唔唔，實在是太可愛了！」病房裡，莫菈發出開心的笑聲，把灰綠眼睛的雪鴞抱在懷裡磨蹭，一旁的尤里斯還有些恍神。「黑澤哥，你也有這樣的小分身嗎？」莫菈輕輕摸著雪鴞的翅膀，雪鴞露出無奈的表情，還是收起腳爪，避免抓傷妹妹。「當然有。」黑澤得意地笑了笑，變出一隻黑色的烏鴉，烏鴉繞著莫菈轉了幾圈，趁機偷啄她懷裡的雪鴞。雪鴞生氣的撲騰起來，追著烏鴉滿屋子飛，但飛行技術不太好，一直撞到東西，瞧見烏鴉得意地嘎嘎叫，雪鴞忽然想到什麼，轉頭飛到事務所老闆身上，低頭就是一陣猛啄。「哇啊，小華你這樣犯規！」黑澤哇哇叫著，伸手抓住雪鴞的腳，把他倒掛起來，這時艾伯特與湯馬斯推門進來，看到這奇異的畫面，也愣住了。用「黑澤式方法」報平安後，霍華的家人總算放心了些，雪鴞是黑澤的力量構成的，放入了一絲霍華的意識，通常非本人是無法輕易連結的，但因為有流火在，黑澤拿兩人的共同使魔契約作媒介，讓流火幫霍華拉線，總之就是成功了。雖然還不能醒來，霍華仍能以雪鴞的模樣與家人交談，不過平常也是昏昏欲睡，時常停在某個地方打盹。進駐在Ｇ家宅邸的賞金獵人很快就注意到這隻雪鴞，大多以為這是尤里斯的寵物。一日，雷歐納路過尤里斯的書房，看到雪鴞站在桌子上打盹，一時興起，他輕手輕腳地走過去，冷不防一把抱住昏沉的白色毛團。「小～貓～頭～鷹──」一旁的尤里斯驚得連筆都掉了。「呃，雷歐納，你知道那個是什麼嗎？」「不就是隻可愛的小貓頭鷹嗎？」雷歐納邊說邊捏捏雪鴞毛茸茸的身體，還伸手戳了幾下。「那是我老哥……」「……真的假的？」雷歐納僵了僵，低下頭，正對上雪鴞暴怒的目光。「啊──」「等等，老哥，手下留情啊！你把他弄殘了我再找人很麻煩的！」又過了幾日，黑澤晃進霍華的夢裡，看到他還在燒東西，但堆在焚化爐旁邊的廢棄物已經少了許多。「小華，你快燒完了嗎？」「嗯，差不多了。」霍華繼續把東西往焚化爐裡扔。黑澤走過去，蹲在霍華身邊，歪頭打量著他的模樣。驅魔師看起來精神不錯，裸露出來的手臂上帶著些暗紅色的紋路，畢竟他連惡魔的靈魂碎片都吸收了，外觀有變化也是正常。「那個，小華，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黑澤試探性地問，他希望驅魔師能回事務所，但也知道史坦格勒家有多麼重視他。霍華停下動作，回頭望著黑澤，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一陣短暫的沉默後，霍華的嘴角微微揚起。「我要加薪。」「如果你想離……什、什麼？你要加薪？」「還要更多的有薪假期。」「喂喂喂。」「這個行業最近越來越競爭了，你這個當老闆的總要拿出些誠意。」「說得我好像是什麼慣老闆一樣，加就加。」黑澤撇了撇嘴，但眼裡帶著笑意。兩人在焚化爐邊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著，霍華倒著最後幾桶汙泥，沒注意到有個桶子被蝕穿了一個洞，一些暗紅的汙泥掉在焚化爐邊，一隻黑紫色的小蜘蛛掙扎著從汙泥裡冒出來，悄悄地鑽進了事務所老闆的衣服裡。當病床上的霍華睜開眼睛，看見家人們都在自己身邊，還有黑澤那張得意洋洋到有點欠揍的臉。之後他開始復健，不如說是重新調整身體狀況，畢竟惡魔化的程度比之前高了許多，艾伯特與尤里斯忙碌地更新他的各項數據，抑制惡魔化的藥劑仍然備著，但也希望之後不會再用到。聽到霍華表示要跟著黑澤回事務所，尤里斯與莫菈有些失落，但聽到他保證之後會常常回家，兩人又重新露出笑容，直嚷著之後也要去事務所逛逛。霍華與黑澤坐上火車，望著與記憶中有些差異的火車站，霍華想起了當年獨自離家時，諾蘭在月臺上給自己送行的情景，這次多虧有他給的小刀，不然自己大概也只能跟巴薩特同歸於盡，這位神秘的好友似乎洞悉了很多事，不過霍華並不羨慕，因為知道得越多，通常代表麻煩與煩惱也就越多。「啊，這床有點硬呢。」黑澤在一旁的臥舖上滾來滾去，明明車程不到一天，他還是堅持要買臥鋪的票，美其名曰體貼員工。有鑑於事務所老闆還算是個「傷患」，霍華也就由他去，反正車票錢不是自己出的。不常坐火車的黑澤新奇地鬧騰了一會，忽然停下動作，一手扶著頭，露出困惑的表情。「奇怪……」「怎麼了？」霍華望向黑澤，手裡還抓著被他蹬下床的枕頭。「頭有點痛。」黑澤靠坐在床邊，一手接過霍華遞來的枕頭，神情有些恍惚。「累了的話，就直接睡吧，反正有臥鋪。」「我不累。」黑澤皺了皺眉，還是依言躺在床上，接著很快就睡著了。霍華坐在一旁，靜靜看著睡著的黑澤，目光帶著思忖與探究。當黑澤與霍華回到事務所，瞧見流火正在門前掃地，他沒好氣地望了兩個主人一眼，這段期間他一個人顧家，還得分出力量幫霍華的雪鴞牽線，幸好這段期間也沒什麼人來找麻煩。雷門還在銀龍君的空浮島別邸靜養，那裡這陣子也不太平靜，空浮島的管理會鬥爭已正式浮出檯面，其中牽扯了各方人脈與利益關係，其中惡魔代表溫莎與天使代表鬥得最厲害，後來發現天使代表暗中收了其他惡魔的好處，以為自己與魔王達成了協議，卻沒想到跟他交涉的並非涅蘭德，而是意圖奪舍的巴薩特，如今巴薩特已敗亡，過往談得條件自然全都不算數。在管理會表態投票的期間，曾經四處搗蛋闖禍的黑澤意外拉到了幾票，一些與他有「交情」的各族代表得知他因為非法人偶店受傷，紛紛表示不滿與不悅，認為教訓這小子的事輪不到他人頭上，在溫莎詫異的目光下投下了支持她改革空浮島商鋪審查制度的一票。幾日後，樓雨聲來到事務所，後面還跟著幾名外送員，與他一起把各種食物往事務所裡搬。望著桌上的烤雞翅、炸雞翅、滷雞翅、白斬雞翅、蔥油雞翅、鹽水雞翅、茶香雞翅、蜜汁雞翅（以下略），黑澤的嘴角抽搐了幾下，一旁樓雨聲則是笑著把一桶炸雞翅塞進他的手裡。「來來來，正所謂吃翅膀補翅膀，黑澤，不用客氣，多吃點啊。」「喂……」「還有霍華兄的。」樓雨聲轉過頭，將兩個香氣四溢的豪華餐盒遞給驅魔師，笑得無比燦爛。先前霍華清醒後，得知Ｇ家的解毒劑對黑澤有效，便想辦法聯繫上樓雨聲，也讓他用了解毒劑，如今巴薩特造成的毒傷已經差不多痊癒，樓雨聲恢復了先前的活力，但因為受傷期間消瘦不少，一來就拉著眾人一起補充體力。看著把汽水當酒一樣灌的好友，黑澤坐在桌邊啃著炸雞，想著人沒事就好，之前樓雨聲受傷後臉色差到嚇死人，自己在Ｇ家療養的期間也很擔心他，還好小華家的解毒劑很有效。掃蕩完大部分的食物後，霍華問起樓雨聲的近況，由於黑澤回事務所後有時會感到頭痛與虛弱，他一邊紀錄黑澤的情況，一邊跟尤里斯線上討論與彙整資料，目前不排除是假面螫餘毒未消，或是解毒劑的後遺症，總之一併追蹤樓雨聲的情況，做交叉比對更好。聽樓雨聲表示最近並無異狀，霍華露出思索的表情，畢竟黑澤是直接被假面螫咬到，兩人的傷勢嚴重度有所不同，總之就繼續觀察。一頓酒足飯飽後，黑澤坐在事務所的沙發上，突然一陣睡意襲來，他感到有些懊惱，最近常常會吃飽就想睡，真是莫名其妙，就在意識飄忽之際，數道黑線掠過了視線邊緣，而後一切陷入黑暗。「嗯？」正在旁邊收拾桌面的流火抬起頭，飛快地望了黑澤一眼，微微蹙眉。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來自: 123.192.193.111 (臺灣) ※ 文章網址: https://www.ptt.cc/bbs/BB-Love/M.1765915641.A.738.html ※ 編輯: moonfeen2 (123.192.193.111 臺灣), 12/17/2025 04:08: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