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赤子‧艷陽《十二》

看板Juuni-Kokki作者xxdwzsxda (殛)時間21年前 (2004/11/04 22:36)推噓6(6推 0噓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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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子‧艷陽《十二》她雙手浮腫，擦傷的傷口滲出鮮血。對於她的毅力，想不佩服也困難。只是不管怎麼努力挖；怎麼拼命搬開那些瓦礫，一旦下面的少了，上面的石頭就會落下，將它補滿。「沒完沒了嘛！」她無力地想，但雙手仍持續在挖掘著出路。狹小空間裡的氧氣越來越不足了，身體也漸漸使不上勁。「好重的血味呀…」昏昏欲厥的她，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推開了腳邊的一塊墟骸，然而其他的碎石依舊無情地落下，又滾到她腳邊。景麒的臉色看上去似乎真的非常痛苦。她以為他是為疼痛而苦，事實上，多半的源由是為了那強烈的腥味。沒力氣了… 她向後一倒，整個人癱軟在地。「對不起呀白先生…我們可能要…同死於此了……」眼皮史無前例地沈重，怎樣也撐不住似的，慢慢闔起。照理說，這種節骨眼一般人的心情應該會很複雜的 —— 也許馬上就要離開人世了，況且還是和一位陌生的鄰居同死。但她們都已無剩餘之力去心煩這些。突然間，她想落淚、想抱住他，好像兩人間早有著千年的緣分般不捨。這種情感上強烈的慾望，讓她不顧一切奮力轉身緊緊抱住景麒。也不再想要止住從前一丁點兒都不想讓人看見的淚，便如此瘋狂地讓它奔流著。然而，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 四周突然一陣微光，明明沒有空氣可以透入的縫細，卻起了一陣溫暖的風。「咦…？這就是傳說中…生命結束前的幻覺嗎……？」她看見身旁的男人變了樣子…而那…簡直就像今天中午看的麒麟的圖片… * * * 「找到了，原來在這裡。」她被巨大的聲音驚醒。雖然眼皮仍舊累得無力張開，而那些聲音在她耳中聽來也僅是細若蚊鳴。「讓我一個人搬開這些牆壁、屋頂真是過份哪！」她隱約聽見什麼人說著。「要是有笨馬鹿的使令在就好囉。」 * * * 身體軟軟的… 這樣的觸感讓她想念起自己十歲生日的時候，父親送的禮物。那年冬天特別冷冽，害得自己頻頻凍傷。聽說抱著絨布娃娃就能比較暖和，於是父親就送了一隻可愛的娃娃。『這麼想起來…那隻娃娃長得還真像書上「麒麟」的圖片哪…原來我在這麼小的時候就和麒麟結下緣分了嗎？』金色柔軟的宗毛及又圓又亮的紫色眼睛填滿了那年寒冷的冬。她暗自覺的可笑。一小部分是為了那隻惹人憐愛的麒麟娃娃；更多的，是出自於難以想像當時的父親竟還會送自己這種禮物 —— 儘管是個似馬非鹿的奇怪造型 —— 但和現在相較之下，實是天差地別。『對了…父親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嚴厲的哪…？』最最深層的記憶中，父母感情應是很要好，三不五時假日有閒便攜家帶眷去各地旅遊度假。那時候，自己總是繞著母親打轉，而母親總是貼著父親享甜蜜。『真的有這麼一段快樂的時光嗎？』多不可思議的景象，連自己也不禁遲疑起來。好景不長，記不清事件的始末該是如何，只想起那股強烈的心寒。當時…幼小的自己害怕得哭了 —— 父母大吵了一架。從那次之後，就再也沒見過任何甜蜜的景象了。彷彿只是一場短暫的美夢，稍縱即逝。『到底…是為了什麼事情才吵架的呢？』她怎麼也回憶不起，於是毅然決然地放棄了。她認為這就好像每次想不起某首歌歌詞的時候一樣，當你終於認輸，不打算再費心去想，它又自己回到腦中了。『如果…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見的是那隻麒麟娃娃就好了…』她想著，便輕輕拉開眼簾。只可惜…映入眼中的並非自己所冀望的景象。冷色調的布置，堅硬冰冷的床頭，濃濃的藥水味… 一個爽朗熟悉的聲音闖入耳中。「唉呀，終於醒啦？」 * * * 除了身邊景象如此冰冷外，腦子昏昏沈沈，一陣倒胃的噁心感竄過心頭。陽子試著一動。但僅是妄想抬起手腕，都變得既疼痛又無力，好不困難。白茫茫的視野漸漸清晰，現出一個人影。「老…老師？」陽子想輕喚對方，應說她想放大音量也沒辦法。「已經可以說話了嗎？看來復原的不錯嘛。」尚隆展現爽朗一笑。 “ 我發生什麼事了？” 陽子原本打算問出口，但緊急在喉嚨打住。一些瑣碎的回憶片段湧入思緒之中。她想起來了，當時的悲傷和痛處，以及無止盡的恐懼。「老師…」「嗯？」「我…」也許是生平第一次她用這麼顫抖害怕的嗓音發問。但如果只是問 ” 我還活著嗎？” 就顯得太愚昧了。「白先生…他還好嗎？」陽子向四周視角所能及的範圍搜尋一遍，沒見到景麒蹤影。尚隆側過臉：「白…噢，」他突然用極小的聲音悄悄道：『妳是說景麒嗎？』陽子不明白其用意的點點頭。『景……』尚隆欲言又止，最後只淡淡地說：『他現在還好，暫時死不了。』聽對方語氣這麼詭異，陽子皺了眉頭：「怎麼了？為什麼他不在這裡？」心中被擔憂激起陣陣漣漪。別說她原本就良心不安，要是景麒還傷重到急救不治，又怎麼才能原諒自己？『小聲點！』尚隆一急，幾乎直接就要堵住陽子的嘴。『景麒他…他不能送醫。』這會兒陽子更加疑惑，不用多問什麼，臉上便已經掛了一個大大的問號。唉，尚隆嘆氣：『景麒不能送醫，要是他被醫生檢查到 ” 什麼 ”，事情會一發不可收拾的。』他凝視陽子道：『景麒他…不是人。』啊？這句話真叫陽子目瞪口呆。『你是想說白先生狼心狗肺嗎？』她努力聯想了一個答案，只是很快被否決了。『我不是在開玩笑，景麒真的不是個 ”人” 哪！』雖然尚隆的語氣是這麼無奈，這麼像是在為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實辯解，但陽子仍難以置信。一個好手好腳，兩隻眼睛一個鼻子的人被稱作「非人類」而不得看醫生，真是太荒唐了。『那你說…白先生是什麼？』『很難解釋哪…陽子，妳知道一種叫做麒麟的神獸嗎？』『麒…麟…？』她又想起來了。 —— 四周突然一陣微光，明明沒有空氣可以透入的縫細，卻起了一陣溫暖的風。 —— 身旁的男人漸漸變了體型。 —— 不知是因為自己視線模糊抑或真的如此神奇，她看見他從人的型態變成了一隻額上長著角的獸類。 —— 淡金色的棕毛發出淡淡亮光，那景象真是美不勝收。 —— 還以為是死前的幻覺呢。陽子被自己的記憶嚇呆了，半晌說不出話。『怎麼？妳看見了嗎？』尚隆等不及對方發楞了便先發問：『景麒轉變的樣子…』『轉變？』『就是…從人變成麒麟，或從麒麟變成人的樣子。我想妳應該看到了吧？找到你們的時候，景麒是保持獸的型態…』陽子不敢置信地瞪大雙眼：『那麼…白先生他…真的不是個人？』尚隆無奈苦笑：『 “ 非人類 “ 並不是多稀奇的事呀，嚴格算起來，我也不是個人了。』『況且，陽子呀…要我沒估計錯，再過不久妳應該就會 ” 升格 ” 了吧。』聽對方這一句，她又更加錯愕。怎麼搞得，突然間大家都不是人了？！「好了好了，妳現在儘管安心養身，其餘的甭想太多。」尚隆摸摸陽子的臉。「我去叫護士來看看，妳乖乖躺著哪，知道嗎？」「嗯…知道了。」陽子回答，博得師長溫柔一笑。「等妳康復得差不多時，再帶妳去見景麒。」他暗示什麼似的眨了眼。但陽子實在懶得去臆測，反正…又是不可思議的答案吧。 * * * 隔壁的床位，被白色的布簾與陽子分開。病床上躺著的，也是一個熟悉面孔。 —— 編號：353421 —— 姓名：松島千佳 —— 性別：女 —— 年齡：17 一張牌子上印著。 ----- 以下為廢話 ----- 嗯，松島千佳，還有哪為大人記得她嗎？要是記得的人就太厲害了吧。敝人在這兒小小提示一下，她在《六》中有被提到過一遍，就僅僅這麼一遍 =__=… 唉…都怪我不小心掰出這傢伙，害得我還必須一直煩惱要怎麼安排她的角色！雖然在下比較不喜歡在文中寫到自創角色，但都已經出現了，總不能讓她莫名銷聲匿跡呀 >__<！所以…她應該是文中少數的自創角色吧。（除了賣冰的老婆婆之外？）嘿嘿，礙於笨殛的耐心極度有限，文文寫到這兒已經是俺寫過最長的一篇啦～雖然有段時間因課業適應不良而中斷連載，但現在終於又能重新開始了～這其中，各位大人的支持與鼓勵當然是在下最重要的精神支柱囉XD！真的很感謝各位大人呀XDDD！！十二國記永遠不死！！ -- 想要國家嗎？我給你一個吧。但是你將再也不能回到這片大海。 http://tw.club.yahoo.com/clubs/the_king/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61.62.108.9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