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 山之影繪‧海之狂瀾(五)

看板Juuni-Kokki作者 (愛米羅)時間21年前 (2004/11/15 12:27), 編輯推噓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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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宮女離開朱衡的辦公房後,抱著整叢的白色藤花,蹦蹦跳跳地走向畫師 居住的別院。進了別院,原先嘻嘻哈哈的可愛模樣瞬時消失,眼中取而代之的是強 烈的警戒感,不時用睜大的雙眼小心翼翼地環顧四周。 少女把花束放在一旁的地上,輕輕悄悄不發出一點聲音地走向前,到畫師 廂房門外,沒有敲門,而是把耳朵貼在窗戶上面靜靜地聽著。 「延王那個傢伙,該不會發現什麼蛛絲馬跡了吧?竟然躲起來不見人。」 屋內男子沙啞的聲音聽起來相當不愉快。回應他的,只有濃重的喘息聲,聽起來似 乎很不舒服的樣子。 「再過個幾天就可以解脫了,妳等等,要有耐性。」 呼、呼、呼、呼。 「如果他今天回來的話,最快明天晚上就可以行動了。在那之前,不要輕 舉妄動,知道嗎?」 少女很緊張地繼續聽著,但是過了好久都只有喘息的聲音。等了一段時間 之後,感覺不到任何動靜的她,把方才放在地上的藤花拿起來,在原地踩步做出小 而大走路的聲響,聽起來就像是從遠方走來似的,然後走到門口,敲門。 門一打開,方才那股刺痛朱衡的煙味也讓織玉心上抽了一下。 「做什麼?」來開門的男子看到青灝手裡的花束,皺了皺眉頭。 「內官大人叫我來幫青灝小姐房裡插點花。」織玉甜甜地笑著。 「不用了!青灝小姐身體不舒服,沒心情欣賞花!你走吧!」男子沒好氣 地揮了揮手,就要把門關上。 「欸,等等~」織玉伸出手來抓住門。 「沒什麼好說的,放手!」男子一把將織玉推開,少女一個不穩,和散落 的藤花一起倒在地上。門砰地一聲關上。 「好痛喔,花都散掉了啦。」少女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語氣,很大聲地說, 然後豎直了耳朵凝神聽著裡面的動靜。 呼、呼、呼、呼。 少女扁了扁嘴,爬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把花一枝一枝地撿起來,合回一 束,走出別院。 朱衡想到方才那男子不客氣的態度,越想越擔心,那可愛的小宮女不曉得 會不會被欺負。想到後來,他不放心,乾脆起身去瞧瞧,如果小宮女還沒有去的話 就叫她別去了吧,假青灝的事他自己告訴內院就可以了。 快到別院的時候,他看見小宮女抱著藤花走了出來,裙襬上有明顯的污跡, 想來是已經被欺負過了,一臉自尊受挫的表情。少女嘟著嘴,眼睛瞪得老大,像是 每一步都要踩死誰似的,大步地向前走。朱衡看到那有趣的表情,忍不住在心裡偷 笑,正準備要走上前去和她說話時,少女吹了聲哨。 空中劃過一道閃電。 一團東西落在少女的手上。那是一隻大概快要半個人高的禽鳥,長得和鷹 很相似,一雙利眼閃著似乎能穿透一切的光芒,銘黃尖喙鉤出凌厲的弧度。 少女毫不害怕地側臉磨蹭著手上的猛禽,對著隼的尖喙小聲地說了些什麼。 鷹隼般的鳥兒像是聽得懂少女的話似的,扭動著回蹭,朱衡只看見少女的 嘴動了動,卻聽不見聲音。 少女對著鷹隼說了些話以後,鷹隼歪了歪頭,拍了幾下翅膀,飛了起來。 少女看著高飛的鷹隼,很滿意地向著牠揮了揮手,抱著藤花離去。 朱衡看見少女走來,本能地躲到了矮牆後。少女哼著朱衡沒聽過的歌兒, 悠哉悠哉地往前走去,沒有注意到近在咫尺的朱衡。居然養著這樣的猛禽,朱衡開 始覺得眼前的少女不大可能是普通人,尤其是他完全沒有聽到她方才說話的內容, 心中更起疑竇。她是什麼來歷?朱衡很想上前問個清楚,但是現在還不是時機。 輔佐尚隆這五百年來,他從主上身上學到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等待正確 時機的耐性比什麼都重要。 夜間,一個小禁衛士兵正在站夜哨,百般無聊的他從懷裡拿出棋書,聚精 會神地讀著。明天,他約了剛當上棋士的兒時好友比賽,雖然知道自己大概贏不了, 但是臨時抱抱佛腳還是比沒準備好。 突然,一陣徐徐的陰風從他的背脊捲上頸背,他打了個哆嗦。那濕冷的寒 意像是多腳的蟲虫一般,細細的刺痛感從下往上爬過他的身體。他轉頭望著長廊黑 暗的彼端。 似乎有什麼東西過來了,一個影子。 他被接下來的景象嚇得說不出話來,棋書掉落在地上。 第二天,小兵被人發現死在哨崗旁,是被硬生生扭斷脖子的。 「是嗎?果然和那夜間的怪聲有關?」早上,六太、惟湍、成笙和朱衡在 早朝之後在朱衡的辦公房裡聚集。禁衛兵被殺的事實暫時先被壓了下來。 「很有可能。我已經先下令要加派人手,夜間實行宵禁。」 「這種時候主上在哪裡?」惟湍皺著眉頭問。 「有人知道的話,我們還會坐在這裡嗎?」朱衡苦笑。 「尚隆那笨蛋到底在哪...」 「受不了了,乾脆去關弓巡城,搞不好就會在街上逮到主上。」惟湍的臉 已經皺成一團。 「其實也沒必要尋遍整個關弓啦,去那幾家主上最常造訪的店家,找到的 機率就很高了。」 「說得也是,那我現在就去找!」尚隆賜號『豬突』的惟湍,一向習慣想 到什麼就馬上行動。 「找什麼?」聽到這個聲音,群臣的耳朵像是聽到仙音一樣喜悅地抖動, 但喜悅之情馬上被埋怨所取代。 「主上的間諜癮又發作了嗎?」 「尚隆,宮裡一堆事情你這個笨蛋幹嘛到處亂跑啦!」 「你這傢伙這次又到哪裡去逍遙快活了?」惟湍頭爆青筋。 「不要一下這麼多人一起對我講話,我會聽不清楚。」尚隆將罩袍解下, 輕鬆地跨坐在朱衡的鑲貝黑木長椅上。「我昨天不過是去找個老朋友喝點酒、敘敘 舊罷了,幹嘛這麼緊張?」 「老朋友?那隨時都可以去找吧,宮裡有客人耶。」六太睜大了眼睛,不 悅地說。 「你不說我都還忘了。朱衡啊,畫師有說什麼時候要作畫嗎?」 「是,畫師說,只要主上回來了隨時都可以畫。」 「那我就去給她畫一畫吧,醉狂,給我帶路。」尚隆露出一副完全沒看到 面前眾人臉上黑線似的輕鬆笑容,走出辦公房。成笙無奈地搖著頭跟了出去。 「真羨慕那傢伙沒神經的本事。」 「真受不了,這時候還有心情去喝酒。」 「不知道主上的老朋友是男性還是女性?」朱衡歪著頭想了想,提出這個 疑問。 「已經知道答案的問題就不必再問了,朱衡。」惟湍不耐煩地說。 第二天早上,六太和朱衡一起出現在尚隆的床頭。平時總是一早就爬起來 在早朝結束前和群臣玩躲貓貓的尚隆,今天難得睡晚了。 「主上,您還好嗎?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朱衡擔心地問。 「昨天回來以後就在那裡罰坐到晚上,對這個愛亂跑的傢伙來說肯定很難 受啦。」 「六太你在心疼我喔?我是不是應該感到高興啊?」 「你少作夢了!我只是覺得坐在那裡一整天一定很無聊而已。」 「很奇怪,其實我並不覺得很久。房間裡面有薰香,挺暗的,這點讓我覺 得很意外。畫師都不講話,那個叫子宇的使者又一直坐在旁邊看,畫出來的東西也不 準我先看,說什麼要等到完成才能看,無聊透了。但是就是不知道為什麼,一點也不 會覺得時間很漫長。」 「那是因為畫師是美女吧?你這個色鬼。」 「你又吃醋了,馬鹿。愛吃醋會讓自己很辛苦喔。」 「少自作多情了,還有不要叫我馬鹿!」 「主上,要不要請御醫來一趟?」朱衡看見主子氣色不好的樣子,十分擔 心。 「只是睡得不好罷了,」尚隆身了伸懶腰,「好像一直做夢,又記不得, 幾次醒來都全身冒冷汗。」 「做什麼夢會累成這樣啊?」 「有可能是那種夢...」朱衡撫著腮說,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尚隆果然是笨蛋。」 「不,會疲憊可能是因為前一天完全沒睡吧。」 「什麼?那你整個晚上在做什麼?」 「台輔,這還需要問嗎?能讓主上整夜不睡覺的事情也沒有幾件...」 「尚隆你真是太低級了!」六太的臉漲得通紅。 「不是啦,我晚上都在趕路啊。」 「你是去到哪裡和朋友敘舊啊?這麼遠。」 「前天早上出發、傍晚到,喝到半夜有點醉意以後就連夜趕回來啦。」 「主上,酒後騎騎獸是一件危險的事情,請您以後不要再拿自己的生命開 玩笑!」 「好啦我知道啦。」尚隆爬了起來,把衣服披上,結上腰帶。 「不管如何,今天還要繼續作畫,請主上等等用過膳以後就去找畫師。」 「知道了知道了。」尚隆揮揮手。 -- ※ 發信站: 批踢踢實業坊(ptt.cc) ◆ From: 218.166.153.4 ※ 編輯: AmyLord 來自: 218.166.153.4 (11/15 14:04) ※ 編輯: AmyLord 來自: 218.166.153.4 (11/15 1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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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一下吃醋的馬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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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獸不喝酒,喝酒不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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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測不過要加重處份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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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代碼(AID): #11c30vH0 (Juuni-Kok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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